我们都是坏孩子-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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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和恒远兄弟公司旗下的不动产！！”张维语速极快，了了几句，已经凸出了重点。

“你想把干净的产业抛给我，留下埋汰的自己留着？”叶哥根本没提钱的事儿，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

“没错！！”

“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愿意买这两个炸弹！你托人攒局，小张旭应该能想到你！”叶哥说了一句。

“不，他想不到，我能有钱买，也想不出谁能借给我钱！！”张维摇头说道。

“……嗯，继续说！”叶哥点了点头。

“我打算借着这事儿，彻底把磊磊套出来！要不他早晚折！！”张维搓了搓手，自来熟的拿起一块西瓜，吃了一口。

“怎么套？”

“让他死呗！！”张维想了好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一般的死法，上面不会信！”叶哥摇头。

“你告诉他杨磊死了，他肯定不会信，但你要让他自己发现杨磊死了，完了还死无对证，那就是真死了！”张维咬牙说道。

“嗯，有道理！”

“我准备找个人换一下他！”张维再次咬了一口西瓜。

“谁呢？”

“HH市公安局刑警队长！他自从上任总找茬，我烦他！！”张维眼中闪过一丝癫狂。

“你疯了？？”叶哥轻皱了一下眉头。

“跟疯不疯没关系，只是我已经有了结局，不在乎其他的事儿了！”张维吐了一口西瓜籽，淡淡的说道。

“我感觉，我再跟你聊下去就犯罪了！呵呵！”叶哥咧嘴笑了。

“哎，叶哥，你有啥仇人没？不行，我都替你干了得了！哈哈！”张维大笑着问道。

“我的仇人都变成朋友了，还真没有能麻烦你的！哈哈！”叶哥也笑了。

“呵呵！”张维擦着嘴角的西瓜汁，再次笑了笑。

“不过，我感觉，你还是没必要弄的动静这么大！”叶哥沉默了一下，还是出言劝了一句。

“叶哥，你不了解东北那边的状况，动静小了，磊磊根本下不了线！！扎躺下一个刑警队长，让他彻底消失，这样我就上线了，这时候谁还Jb关心磊磊干了几个混子？？我再带着几个小兄弟，让他们做个人证，那磊磊的死就成定局了，上面就真想查，那也是死无对证！！”张维轻飘飘的说道。

“……我没太听懂，做人证的小兄弟？什么意思？”叶哥眨着眼睛问道。

“让他们看着磊磊死，让他们处理尸体！！”

“那他们的结局，不是和你一样？？”叶哥有点意外的问道。

“叶哥，我张维从来不是狼崽子，对上，对下都是！他们不负我，我不坑他们！！”张维抬头看着叶哥，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

“怎么能做到不坑？”

“如果弄了刑警队长，他们要不咬我指使，我当庭就可以翻供。话分两头说，我能是指使，我就可以再加个胁迫情节！他们顶天也就判个死缓！！”

“如果咬了呢？”

“那这就是一场交易，他们想博我欢心，想赚更多的钱！！那我还在乎他们干个Jb，大家一起玩完呗！！”张维摊手，洒脱的说道。

“……！”叶哥望着侃侃而谈的张维，默然无语。

第722章　开庭（二）

张维离开广州之前，其实没想过自己要杀的是姚卓，甚至根本没想起他。姚卓的死，纯粹是出场时间不对，张维万事俱备，只缺一个能让自己上线，换掉磊磊的东风，而这时候姚卓出现了，顶着八级大东风出来的！！

所以，姚卓只能以悲剧谢幕了，他不死，没办法把警方的视线，扯到张维自己身上，同样，他不死，又何来那四具尸体，会让小宵等人认为是磊磊，随后扔进了江里？？

瘦弱的张维，独自撑起一张大网，找到了漏洞，放生了磊磊，漏了旭哥，那么自己呢？？

庭审还在继续！！

张维头部被简单包扎了一下，还在原位。

“张维三年来，你用暴力手段为依托，强行进入房地产市场，指使李军，郑宵，那宇，唐彪……等社会闲散人员，制造九起重伤，三十六起轻伤，可否属实？”检察院诉讼法官提问。

“呵呵，我要不进这行，外面这群看别人挣钱都红眼的牲口，干死十个都他妈算少的，你信不信？？你们今天还在这儿审判我？你用脑袋想想，就东海龙宫四个字！！给你们省多少事儿？咱掏掏心窝子讲话，你们公检法说一句话不好使的事儿，他妈的求没求过我张维？？”张维歪着脖子，带着手铐子的手臂微抬，指着众人问道。

张维的一声声质问，虽然有很多人还泛着不解，但更多的人是沉默，因为张维说的有道理，并没有夸大事实。

“我问你以上陈述，可否属实？”诉讼人并没有喊着抗议，而是绕开了张维的话，继续提问。

“恩恩，属实！”张维笑着连连点头。

旭哥看着张维，除了眼角还流着眼泪，整个身体犹如雕塑，站在原位一动不动。甄志冷冷的扫着张维，声音微弱的说了一句：“这时候还煽情呢？有用么？呵呵！”

……

对于张维的问话结束以后，短暂休庭了半小时，随后再次进场。我满脑子里都是张维用脑袋撞铁栏的景象，眼神发直，走路都是被法警推着，整个人仿若已经痴呆了。

“蓬！！”

临进门的时候，我的左肩突然被撞了一下，我没反应，直接被挤到了墙上。

“你干什么？？”法警突然一声炸喝。

我迷茫的抬起了头，眼睛刚回过神儿来，就看见一个人影，疯了一样的冲我奔来！！！

“操你妈，孟飞！！我整死你！！！”一声怒骂，人影带着桄榔桄榔直响的橑子，用脑袋向我撞来，我忘记了闪躲。

“咣！！”

法警一杵子，直接给人影锤了回去，随后咬牙骂道：“你老实点！！”

这时，我看清楚了人影的脸颊，不是别人正是洪涛，他还没等冲到我身边，就被两个武警掰着胳膊按住！！

“没你个B养的！！子刚死不了！！你等死吧！！今天肯定判死你！！我草你妈！！”洪涛虽然被拉着但依旧冲我怒骂着。

我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咬了咬牙，没说话！！

“唰！！”

观审席上，那个带着绒线帽的姑娘，突然站了起来，看见骚乱的门口，轻咬起了红唇！！

一阵闹腾过后，洪涛被按在强上，武警掐着他的脖子，挑着眉毛问着洪涛：“自己能不能冷静下来？？”

“能！！”洪涛目光阴霾的看着我，咬牙回了一句。

“真能？”

“能！”

“不Jb能，我给你上点工具也行！！”武警的话里蕴含着丝丝怒火。

“不用！！”

“不用就JB老实的！明白么？”

“明白！”

“走吧！”

说着，洪涛率先被拽进了屋内，隔了两个人以后，我也跟了进去，就在我进门的一刹那，我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胡谷宇！！

他好像站在厕所门口，抬头正在看着我，我愣了一下，他冲我呲牙笑了一下，随后转身，背对着我向门口走去，拿着电话大声嘶吼道：“操，都Jb跟你说了！！那事儿跟你没关系！有人办，你啥都别说就行！！操，能不能听懂，听懂应一声！！”

“快走！”武警催促了一句。

“你他妈说话啊！到底能不能听懂？”胡谷宇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别推我！！”当迈进门槛的一刹那，我突然喊了一句。

就在这时，胡谷宇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行，那我知道了，再联系吧！”说完，胡谷宇迈步拐进出口的走廊。

五分钟以后，法院开始审理，关于旭哥指使我和张维杀害小代一案，公诉人读完起诉书，审判长开始问话。

“被告人张旭，于XX年XX月……养老院内，张旭你是你说过，让你张维害代永发的话？”

“没有！！”旭哥沉默许久，低头，紧紧咬着牙，是从牙缝里蹦出的这两个字。

“那为什么你的起诉书里，你承认了你曾指使过张维和孟飞杀害了代永发？”审判长愣了半天，扫了一眼起诉书问道。

“……！”旭哥一阵沉默，突兀的抬头看向了甄志，大喊着说道：“甄志刑讯逼供，他打我了！我被迫说的！！”

“哗！！”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全都面面相觑。

甄志嘴角泛起了冷笑，刚想出具张旭所有被提审视频，作为证据呈堂时，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审判长，我有话要说！！甄志确实有刑讯逼供的情节！你看看我身上！！”一直沉默的洪涛突然喊了一句，撩开自己的囚服全身一片淤青，法警和武警上来制止，洪涛继续喊道：“这些伤口全是他打的！！我要求法鉴！！我要求更高部门介入！！甄志有引导口供的倾向！！！”

法庭上充斥着洪涛激动的一声声喊叫。

“他让我诬陷，是孟飞杀的子刚！！证据都是甄志伪造的！！子刚是我杀的！！”

此时同样在场的元元懵了，他不知道洪涛为什么突然翻供，小新也在场，他也迷茫了，不知道洪涛闹的是哪一出。但只要洪涛动了，他们肯定不能闲着！！

“甄志掐断审讯室的录像！！经常私自提审！看守所的管教是跟他一伙的！”这句是元元喊的！！

“地方司法藏污纳垢！！我要求公证审理！！”小新扯着脖子，也跟着喊了一句。

霎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审判长一直喊着肃静，但没人扯他。甄志彻底懵圈了，他也不明白洪涛为什么会翻供！！

但混乱的场面，根本没持续一分钟，就直接被强势介入的武警镇压住，审判长宣布，再次休庭二十分钟。

我们被武警带下去的一刹那，洪涛扭头看着我，咬了咬牙，缓缓抬起手，指上了看台上的洪馨……

我霎时怔在了原地。

洪涛只停顿了一下，就被武警粗暴的推走了。

……

门外，甄志首先接到了杨部秘书的电话。

“怎么搞的？？？”杨部长秘书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他们串供！！……你听我说，洪涛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串什么供？？所有涉案人员，都是你挑的看守所！！改名儿分别看押，你告诉我怎么串的供？？？”杨部长秘书声音很冷的问道。

“地方上肯定有人拿了黑钱！！”

“那你告诉我是谁？？？谁拿的黑钱？？”

“我……我……！”甄志被问的有点懵。

“要不？你把三个市几万警察全毙了吧！！行么？”杨部长秘书喝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不用说了，公开审理，我问你，你弄出这事儿怎么收场？”

“法院驳回上诉，我继续调查呗！！”甄志毅然说道。

“你脑袋能不能转转弯？所有公检法围着你一个人转呐？？你能不能领会上面的意思！！他要看结果，结果！！能领会么？”杨部长的秘书跟训儿女似的训着甄志。

“我能领会，但人都抓了，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把洪涛被刺激的原因找出来……！”

“你记住四个字，速战速决！！！就这样！”杨部长的秘书，直接挂断了电话。

甄志摸着脑袋，在原地转了一圈，蓬的一声将手机摔在地上，疯狗一般的冲上去，连续猛跺了N脚。

审判长同时也接到了上面的电话，北京的号码，但不知道谁打来的，开口第一句就是：“驳回上诉，补充侦查！”

“明白！”审判长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

……

二十分钟以后重新开庭。

“全体起立！！”审判长喊道。

“刷刷刷！”

众人全部起立。

“经本院审理，有关张维团伙，洪涛团伙……等人涉黑案件，部分犯罪事实不清晰，证据匮乏，现本院驳回上诉，补充侦查后，重新开庭审理……于XX年XX月……！”审判长面无表情的念着驳回诉讼书。

我们站在原地，静静的聆听着，甄志脸上苍白，扶着门框子，听着审判长的话，盯着他的嘴唇，就好像孙悟空听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头疼欲裂！！

他怕的不是，洪涛说他刑讯逼供，别说这事儿没有，就是有，也根本没用！！因为他代表的是国家司法系统！！

犯罪的人还没得到处分，警察却被按上了刑讯逼供的罪名，这事儿可能发生么？

所以他只是从审判长的驳回诉讼书中，听到了一丝转机！！

那会是谁的转机？？？

第723章　开庭（三）

驳回上诉，当天晚上看守所里。

“踏踏踏……！”监道里传出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油渍麻花厨师服的中年人，脖子上围着手巾，两手端着一大盆蒸的半生不熟的米饭，大喊着说道：“305！打饭！”

“放铺！！”坐班听着外面的喊声，放下手里的小说，在屋内喊了一声。

他一喊完，屋内的二十多个待审犯人，有次序的站起来，随后踮着脚尖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伺候槽子的两个犯人，一个拿着桌布铺了起来，一个拿着小盆走到了狗洞子旁边的方形小口，蹲了下来，将盆塞进小口。门外送饭的师傅，打开小口的铁门，开始拿着勺子打饭。

“涛，想吃点啥？点个排骨？！”坐班笑呵呵的看着旁边洪涛问道。

“我不饿，你点吧！我去打饭！！”洪涛低着头，沉默了半天，就准备下铺。

“……你这一走，哗啦，哗啦直响！门外能听见！”坐班指着洪涛脚上的镣子，小声说了一句。

“没事儿，你扶我一把！”

“……！”坐班沉默了一下，还是将洪涛扶起来，小心翼翼的下了铺，也到了那个送饭的小口。

“蓬！”

坐班用脚踢了一下打饭犯人的屁股，使了个眼色，二人重新上了铺上。洪涛蹲在地上以后，拿出一盆已经打好的饭，放在脚旁边，又换了个盆说道：“饿了，多打点，李师傅！”

李师傅顺着小口的缝隙，往里看了一眼洪涛，点头嗯了一声，抡起勺子开始往里盛饭。

“我已经翻供了！法院驳回上诉，补充侦查！！”洪涛小声自语的说了一句。

李师傅继续打饭，像没听见似的。

“我这一辈子没让人威胁过，你告诉王木木和李猛，我该做的都做了！！但我翻供并不是因为他们手里掐着光盘，也不全是光盘里有我爸的画面！！你把这话跟他们说了，他们明白什么意思！！”洪涛再次小声说了一句。

“饭太硬，泡点水吃吧，要不伤胃！饭没了，我再续一盆！”打饭的师傅，淡淡的说了一句，站起来端着空盆走了。

……

过了四十分钟以后，王木木接到胡谷宇的电话。

“洪涛翻供了！法院驳回上诉，要求补充侦查！”胡谷宇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知道了！”王木木沉默一下，应了一声。

“洪涛传出信儿来！！说他翻供不光是因为你们手里有光盘，也不全是光盘里有小黑的画面！”胡谷宇补充了一句。

“……他还是怕我拿出光盘，跟我打感情牌！抽空给他回个信儿！说我谢谢他！真的谢谢他！”王木木语气认真的说道。

“嗯！”

“能不能……让我见一面维维？”王木木长吁了一口气，明知不可为的问了一句。

“我都见不到，你怎么见？”胡谷宇无奈的问道。

“嗯，谢谢你，老胡！”

“呵呵，我也是尽力而为，能帮的就这么点！！有事儿打电话吧！”胡谷宇说着挂断了电话。

……

藏区，某简陋的窝棚门外，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王木木放下手机，将脸埋在粗糙的手掌里，猛然抬头，端起酒杯，冲着李猛和郑伟说道：“来吧！！干了！”

“咕咚咕咚！”

三人仰脖狂灌着，喝了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李猛躺在积雪上，直愣愣的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声音嘶哑的说道：“木……你怎么了？”

王木木三角眼泛着晶莹的泪花，篝火印着满是胡茬的脸颊，他正在凝望着，不知几千里的东北方向，呢喃的说道：“我想维维了……哥，你说我还能看见他么？”

“……！”李猛默然无语，闭上了眼睛。

“咕咚咕咚！”

王木木没有再问，抓起酒瓶子，继续猛灌，辛辣的液体，让王木木一阵咳嗽，白酒顺着嘴角狂涌出来，混着眼睛中滑落的泪水，顺着脖子缓缓流下……

……

一个多月补充侦查期很快过去，这中间不再是甄志提审，而是案件归属地的公安局，做的提审和口供。

材料移交给检察院以后，我们收到了起诉书。这一次我的起诉书上，并没有被指认杀害子刚的事儿，旭哥的起诉书上也少了，关于指使我和张维杀害小代的案件。

显然，洪涛翻供以后，证据链中少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说旭哥指使我和张维杀小代，纯属是甄志诬陷。

子刚确实死于我手，但当时烂尾楼亲眼目睹火拼的人，已经死的死，跑的跑，根本没有谁了，而且子刚的尸体，也早都火化，无从对证了。

……

这次开庭，天空放晴，没有飘着让人心碎的雪花，而且此时距离新年，还有不到两周，浓浓的年味已经充斥在大街小巷。押送车穿梭在街道上，我可以清晰的看着，街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微笑和欢乐，但这些注定与我无关。

我们二十多人横排站在了被告席上，今天大家都很有默契，穿的都很整齐，尤其洪涛，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号服，编号还是0001。

张维看见了，到场的父母，表情很局促，悬空的两手，显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安放。

旭哥一直低着头，神情木然。

我的父母也来了，就和洪馨坐在一起，他们同样表情麻木，似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法庭正中央的位置，站着他们的儿子。

不懂事儿的凡凡，小嘴中流淌着津液，小脸泛着天真的笑容，坐在馨馨怀里，拍着小手，指着法庭中央的我说道：“爸爸……爸爸……！”

我背对着他们，心如刀割！

很快检察院开始宣读起诉书，法庭调查环节，审判长开始核实口供，核实检察院的举证，并且向我们提问。我已经忘了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因为耳边一直有凡凡的叫声和笑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全体起立！！”审判站喊道。

“哗！”

众人站起。

“于XX年XX月……本院正式受理，张维涉黑团伙，洪涛涉黑团伙……等刑事案件，经过审理，本院作出如下判决，现宣读判决书！！”

第724章　判决

最后一刻，该来的还是要来！

在场二三百人，凝望着代表至高无上法律的审判长，神情庄重，二十多个等待判决的人，脚上，手上拴着的连体铁镣子，在灯光下面依旧闪烁着流光。

这一刻，我们统一抬起了头。

“被告人张维，汉族，男，27岁，祖籍黑龙江H市，于XX年5月至XX年9月，六年时间，组织，并领导指挥黑社会团伙，从事卖淫，赌博，强行垄断啤酒，砖厂，建材等行业的非法活动，造成九起重伤，三十余起轻伤，涉案金额六千多万，直系被害人四十余人。并于今年八月份，指使他人枪杀警务工作人员姚卓等四人，又于今年九月亲手杀害，已经失去抵抗的代永发……经本庭审理，以上诉讼，证据充足，案件过程清晰，但被告人认罪态度较好，拘押期间，悔罪态度诚恳……经以上所诉，现本庭做出如下判决，判处被告人张维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判决下达之日，即为生效，本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死刑！

死刑！

死刑！

我的脑袋嗡嗡直响，耳畔一遍遍的回响着这两个字，尽管我们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张维也是奔着这个结局去的，但显然这一刻真的到来，我依旧没有做出自己反复练习了一万次的平静对待！！！

“被告人，张维，你有权利做最后陈述！！”审判长放下判决，看着张维开口说了一句。

“……！”张维低头咬了一下下唇，咬牙沉默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轻轻用手推了推麦克，扭头冲着法警说道：“能让我转过去一下么？”

法警看了看审判长，审判长冲他点了点头，随后扶着张维转过了身。他转身的一刹那看见了父母，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流着眼泪，咧嘴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能来……呵呵……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这样……！”

张维父母呆愣的看着他，坐在原位上，像是丢了魂魄。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张维口中发出，他扭头从父母身上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他们，流着眼泪，咬牙说道：“我没啥可说的，爸妈，我给你们磕个头吧……！”

“噗通！！”

张维是扭着头，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喘了两口粗气，咬牙说道：“你们养我辛苦了，好好照顾自己，儿子要走了！”

“咚！！”

一声闷响，敲在了地上，张维被带着手铐，跪在地上，在场所有人都忘了，张维此刻是一个犯人，因为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出的悲伤！！

父母在，不能尽孝的悲伤！！！

“审判长！！我要求退庭！！”张维一个头磕在地上，再就没起来过，他伏在地上，浑身抽搐的喊了一句。

“可以！”审判长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要带我儿子走，让我再看看他！！”张维的母亲终于控制不住，疯了一般的要冲下观审席！！

“带我走！！！”张维攥着拳头，嘶吼着喊道。

两个武警和法警将他扶起，旭哥瞳孔放大看着他的背影喊道：“维维！！”

“走！！”张维身体只是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