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末世来-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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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深不回家，就算是家中有着妻子儿女也是一样的。

这恰恰显示了东京和别的城市的差别。这个大都市负责散布一种温暖，那就是以公司为家。穿着职业服装独自吃饭的人是孤独的，因为他脱离了家庭，他存在的意义，应是作为公司的一分子。日本男人赚钱养家是责任，也是一种幸福的负担。

这不是一个鼓励发挥独立个性的城市，恰恰相反，它鼓励的是群体的活动。如果休息日的孤独证明你只是个朋友不多的单身，但是工作日的孤独却说明你脱离了集体，这种孤独是可耻的，这种想法在日本是很有市场的。

云落一下明白了日本的上班族为什么如此敬业？你并不需要特别优秀，只要跟着公司这个家庭，把你用在可以用的位置上，你就会找到一种存在感，当然做为一种回报，你也必须像对待自己的家一样对待工作，甚至更一丝不苟。

听说日本人出去旅行，也喜欢团体行动。对着一幅博物馆的名画，规矩地听完导游的介绍后，整齐地说出赞叹的词汇，不会这个人说这幅维纳斯诞生海上真美，另一个人却和同伴说为什么这些画中的女神都不穿衣服？

不过云落深信，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各有想法，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在日剧里，有才华的人还得有个性，没有个性，怪咖也无妨，因为如果一部作品，千人一面，和这工作日的晚餐场景一样，那岂不是太无趣。

其实，职业化人生也有它的长处。白天坐地铁，看到头发花白的老人上班族穿着整齐地站着，神色聚拢，毫无散漫之态。火车站莉里行人来去匆匆，却没有疲乏憔悴之感。

职业化的微笑随处可见，尽管这笑容并不表示他们真的开心，至少，比一张冷冰冰的脸庞让人感觉更舒服。在这职业化的人群中，女性作为美丽的亮点出现，总算让人在黑色套装和白色衬衫的丛林里发现了色彩。

下午去逛秋叶原，动漫店的导购小姐穿着粉色的动漫服装，娇俏可爱。地铁站台，等车的女生独自站着，她穿着裙装校服，远看像一幅好看的画，主妇们化着淡妆，上班族女生扎着活泼的偏马尾。

游玩浅草寺时，人们穿着各种不同的服装，色彩艳丽的和服，素淡的裙装。婴儿躺在婴儿车中，在人来人往的寺门前酣睡，他身旁三米内竟然没有看到父母或大人守候。

东京，这个比四海市更快节奏的都市，在地铁站匆匆的中有些许眩晕不适，在浅草寺前看到那酣睡的婴儿，又感觉到另一种不适应。东京繁华的背后，云落更喜欢小巷里的粉色牵牛花，浅草寺前酣睡的婴儿，还有那活泼又温柔的偏马尾。

……

夜渐渐的深了，云落没有寻找入住的酒店，而是摸了摸红鼠糖糖，让小萌物从篮球大的次元袋中取出蓝纹猿面来，云落戴上蓝纹猿面，就是剑妖。

红鼠糖糖懒洋洋的趴在口袋里，冒牌寻宝鼠的隐匿天赋发动，再有云落的隐匿秘术包裹起来，一人一鼠就悄然消失在夜空之下。

悠然而行，云落带着糖糖，朝着樱花皇廷的高级进化者们所说的血亲复仇的东京郊外庄园而去，可要早些过去，否则去晚了人都被杀光了就没意思了啊。云落从樱花皇廷的进化者交流中听得出来，这是一场屠杀，而不是生死搏杀。

仇恨，就如一粒种子，深埋土中，只要不死，终有一日会绽开鲜红之花。

第四三六节那一双纯洁无邪的眼眸

这是一处华丽庞大的庄园，是累世富贵才能有的家宅。

戴着蓝纹猿面的云落静默的潜伏进了庄园之中，在黑暗中隐匿起来，红鼠糖糖趴在外衣口袋中睡觉，才懒得管这些破事。糖糖对云落带着出来做坏事，那是很开心的，不过开心是开心，不影响糖糖小朋友打盹。

云落感觉得到，附近藏着不下十个进化者，最强大的一个是八级，但却没有一个能给云落带来死亡威胁的，不过是随手可杀的。云落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东京还是要低调一些的，否则被那个樱花皇廷的十级盯上，就算是云落，也会很烦的。

只有成为过十级的，才能清楚的知道，十级究竟是何等的强大，那简直就是能够逆天而行，杀戮无数。就算是再弱小的十级，也能做到在岩浆中打滚无伤，也能在海底潜伏自如。

庄园中的大家族没有感觉到凶险的到来，还是一如往常的，一直到有惨叫声响起。云落微微笑着，站在屋顶之上，就这样也没有在月光中显出身形来，可见隐匿秘技之神秘诡异。云落欣赏着这一幕幕的杀戮，看着那个将外家体术修行到大成之境的男人在杀人。

速度极快，这个忍者用的是一长一短两把长刀，也就是日本刀，杀起人来可真的是刀刀不留命的，从庄园的内层开始杀起，却没有杀掉那几个最主要的仇人。云落一眼就看得出来，哪些才是这个忍者的灭族仇敌。

忍者残忍的砍掉了被捅了一刀还没死的那四个仇人的双手双脚，都是从大腿根处手臂根处砍断的，砍了之后还没完，忍者给抹上了一层灰色的东西，将伤口封死。云落好奇的感觉了一下。那玩意他喵的就不是疗伤的药，而是胶水一样的东西。

这是想要在仇敌大恐怖之中慢慢的死掉啊，云落觉得忍者做的还是很有意思的，也就当成是好戏接着看了下来。在庄园的各处，也出现了十来个进化者，用各种异能。或者秘武，就藏起来，没给忍者发现，都在看戏。

黑域为什么会是黑域，就是这个道理，在进化者的眼中，其实从来没有将非进化者当成是同类来看的，所以能够无所谓的看着一个普通人中的强者去杀戮，就当是看着一场电影。觉得有趣罢了，这还是日本古老的血亲复仇传统。

背后没有樱花皇廷的支持，忍者也不可能如此的顺利，毕竟黑域的进化者也是要吃饭的啊，都是需要钱的啊，可是进化者对赚钱没什么兴趣的。虽然大多数进化者的脑袋要比普通人好用的多了，可还是不愿意去接触普通人的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权贵们总能跟黑域的进化者搭上线的关键，进化者需要钱。权贵有钱，就是这个样子了。但是在黑域中。还是强者为尊的，樱花皇廷在日本能够一手遮天，维护着天皇的统治，维护着日本的传统文化。

血亲复仇，多刺激的游戏啊，自然是要好好的流传下来的。才能在仇恨之中诞生出更多的强者来，黑域需要的永远都只是强者，而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进化者。

杀戮带来的，就是强大的意志，能够活下来的。能够见到这些弱者就只能被杀的进化者，才能去追逐真正强大的力量之路，想要成为高级进化者，想要成为十级，都要经过这一关的。可是如今的日本，黑域的进化者们喜欢上了看漫画，看动画片，去抢各种限量版。

想起来，都能让樱花皇廷吐血三升啊，可是世界的力量，还真的不是黑域能够改变的，要不然黑域更喜欢世界处于古代，那时候的进化者才是真正的超然与规则之外的。

……

鲜红的血，死亡前的哀嚎，痛苦中死去的尸体，仿佛地狱一般。

云落看着忍者四处杀人，这也是庄园四周都是高大的围墙，想要出去只能通过正门，可是忍者就是挡在这一条路上的，不管是谁，只要是庄园中的活人都被杀掉了，想要逃跑的都死掉了，云落看着年轻美貌的佳丽被忍者一刀砍下脑袋。

温婉性感的少妇被忍者一刀捅破心脏，砍下双腿，哀嚎中死去。

只是淡漠的看着，对云落而言，这些都是小意思了，在末日世界中千百倍于此的杀戮，他也是亲手屠戮过的，无所谓善恶，真实与虚幻，这才是世界啊。

那些围观的樱花皇廷的进化者，有些很是不适应，被另外几个进化者嘲笑了几句，只能强忍着接着去看，也有的直接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在其他进化者的隐匿异能笼罩下也没有露出身形来，进化者组团来强势围观，可真的是异能什么样的都有。

真正能下得了狠手毒手的，也就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了，这才能让某些没怎么见过血的进化者成长起来，才能让虽然杀过人可没有见过如此地狱一般残酷的进化者认清力量的强大。想要杀人，而不是被人杀，就要拥有强大的力量。

黑域的恐怖，黑域的神秘，都是用鲜血来铸就的，为什么黑域在世界中是如此的低调，就是各国高层有意无意的掩盖了这些进化者存在的痕迹，反正都有着警察来收拾残局，而宣传通道都被官方掌管着的。

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各国高层想要让普通人看到的世界，充满着各种虚假，可这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最真实的世界，就是黑域，最是残酷，生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杀掉，法律没有作用，因为在黑域，强大的力量带来的就是决定他人生死的狠戾。

想要做一个潇洒的人，哪有那般简单，即使是那些黑域中选择普通生活的进化者，也会因为是进化者而不得不掺合进各种黑域事件中来的。想要惹事的进化者，可能不会去杀普通人，却一定能把进化者从普通人中给找出来杀掉的。

杀戮才能强大。这是黑域的共识，也是为什么黑域动荡不安的关键，就是为了能在杀戮之中，诞生出更多的十级存在来。

没有十级，不成黑域。

十级存在才是黑域真正的核心力量，也是黑域能够镇压着各国高层。镇压着科学神教的底气。黑域二十二个十级还远远不够呢，世界这么大，这些十级异能王分散开来，影响也是不够大的，就像是华国才三个十级，其实都没怎么影响到华国的最高领导层。

活下来，才是黑域的真谛。

……

忍者一路杀戮，大约也是杀得够了，就将最后一群活人一个个的砍掉双手双脚。割掉舌头，跟那四个摆到一起，因为房子面积不够大，还有二十来个人棍被忍者随意拖到另一间屋子中摆好，鲜血洒了一地都是。

残酷，血腥，狠戾，这个忍者的所作所为。倒是很合云落的口味。

接下来，忍者就在庄园各处浇着汽油。尤其是两栋摆着人棍等死的屋子外面，更是堆满了柴禾，在疯狂的大笑中，鲜红的火焰被点燃，熊熊烈火燃烧着，带来的是最绝望的死亡。只能看着死亡的到来。却不能逃离，这种恐怖才是最让忍者想要的。

云落淡然的走近了忍者身边，在三步远的地方，安静的欣赏着忍者的疯狂与血仇得报之后的狂喜，或者说是某种空虚。失去了人生目的。

突如其来的，云落看了一眼汹汹燃烧着火焰的屋子，透过鲜红的火焰，他看到了一双不应该出现在这种血腥杀戮之地的眼眸，清澈，纯洁，没有怨恨，没有恐惧，没有疯狂，只有恬静的美好，这一瞬间的对眸，让云落想起了末日世界中那段黑暗岁月中的自己。

没有得到九天星斗有无形剑气之前的他，在末日世界中生死挣扎，就连手指都被饿到疯狂的变异人给吃掉了，那段岁月是最黑暗的，因为卑微，因为弱小，没有力量去强大，没有力量去反抗，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那时候有一个人能帮我一次，那该有好多。

恍然而思，火光冲天而起，庄园到处都是鲜红的火焰，地上流淌着鲜红的血，忍者看到那四个仇人被活活烧死，疯狂大笑着离去，再呆下去，就算是忍者这个体术大成的高手也会被火焰烧死的，毕竟还是普通人类。

云落淡漠的站在火焰之中，真力萦绕全身，潜行走进了屋子中，那一双纯净清澈眼眸的人棍是一个女生，被扔到角落中，才没第一时间就被大火烧死掉，可要是云落不出手，再有五六分钟，也会被火焰烧成灰烬的。

细细打量着，云落微微而笑，这是一个又纯又媚的女孩，还是清白之身，十七八岁的青春妙龄，不过被砍掉双手双脚割掉舌头的人棍实在也是谈不上多美好的。

一缕念力射进女孩脑袋中，女孩就晕了过去，云落一招手，人棍女孩就落入手中，云落用真力隔绝着女孩身上的鲜血，悄然无声的离开了火焰中的庄园。

随意找了一家长期无人居住的房子，云落放下了女孩，就带着红鼠糖糖出去了一趟。

黑夜之中，一个樱花皇廷的三级进化者被不知何处而来的一剑杀掉，三级原核被挖走。一条街道中呼呼大睡的七级异兽宠物猪在主人家的客房很是安逸，一缕剑丝冷然的刺穿了肥猪前腿，鲜血横流，就凭空消失了一大杯。

宠物猪这才感觉到疼痛，真力流转，并拢伤口，猛的睁开一双猪眼，却没有找到敌人，也没有再来的攻击，只能哼哼着，趴倒接着睡，这头日本猪也真是心大。

云落取来三级原核、异兽之血，从红鼠糖糖的次元袋中拿出收藏已久的鲜血盛宴，调配出来了让进化者都能恢复身体完整的生命之水。

在黑暗之中，云落给人棍女生灌下生命之水，只见幽幽微光中，有新鲜的肢体重新生长出来，仿佛是神迹一般。

第四三七节香初纯子

有光从黑暗中亮起，香初纯子黑长眼睫毛颤动如蝶翼的缓缓睁开，入眼的是昏暗的房顶，有着日式的风情。香初纯子清澈眼瞳微微一缩，有些恐惧，有些惊喜，缓缓抬起双手来，看着精细秀美的十指纤纤，看着洁白细嫩的胳膊，看着修长柔腻的双腿。

香初纯子芳心可可，她恍然如梦，想起了那一段最黑暗的记忆，双手双脚在如雪的刀光之下被砍断，随之而来的是剧痛，四个断口却被用胶质封着，舌头被割掉，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的躺着在潮水般的疼痛中渐渐麻木中死去。

她听到哀嚎哭泣，她听到悲鸣怒吼，她听到了死亡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了，她看到了火光冲天而起，看到了鲜红危险的火焰燃烧了房间，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静默中等死，那是死亡的恐惧，但香初纯子并没有什么好惊惧的。

死，也就死了吧。

后来就是无边的黑暗，香初纯子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断掉的双手双脚舌头，都完好如初，仿佛那些痛苦悲哀绝望都是梦境一般的，可是她知道，那些都是真实的。

吱呀一声，有朦胧的灯光随着门被推开，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香初纯子眼眸眨了眨，定定的看着温和而笑的云落，一些散碎的记忆浮现，那是蓝色神秘纹路的猿猴面具，那是温暖的怀抱，那是一抹鲜红如火的吱吱声。

是他救了自己吧？

香初纯子这样想着，身子娇弱无力。都起不来身，想要盈盈拜倒，就像是那些媚忍老师教导的那样，都做不到了。

“没事了，放心，你还活着，这就很好。”云落淡淡的说着，随手救下香初纯子，对云落而言是很随意的，要是香初纯子与他有害。他也不介意随手杀了。

这般的云落。看着香初纯子的眼神，带着温和的笑意，红鼠糖糖懒洋洋的趴在云落右肩上，眨巴着蓝宝石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香初纯子。

香初纯子柔媚的开口答谢。说出来的日语却是不成字句。新生出来的香舌她还不能控制自如，可也听得出清音柔媚娇腻。云落微微一笑，香初纯子就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

云落对京都感到第一次惊奇是听到布谷鸟叫。不在树底下，京都也不算绿树成荫。

东京的第一次签售会，也是海妖的粉丝见面会，非常的成功，云落一天下来，握手签书的足足有五千六百七十三个，这还是云落注意着不让自己太过超凡了，可这样的成绩也让清水田中很是惊讶的赞叹不已。

香初纯子静美娴淑的跟在云落身边，红鼠糖糖乖萌的趴在女孩香肩上，云落有意无意的让糖糖一直跟着香初纯子，也有着让红鼠盯着香初纯子的意思，要是香初纯子做出不该有的举动，那糖糖小朋友就会让香初纯子知道，四级异兽的狠戾。

在清水田中那边，香初纯子是以云落的导游身份出现的，云落也没有跟清水田中详细介绍过，清水田中很有分寸的也没问，只是在清水田中的眼中，大概是将香初纯子当成了援助交际的姑娘了，谁让香初纯子又纯又媚的像一只小狐狸。

从火车站出来的人第一眼望京都保不准会失望，眼前是现代的街道，现代的公交车站，穿着现代的行人，哪里看得到一丝古意。站在红绿灯前，等着过马路，绿灯亮的一瞬间，人行道上传来鸟叫声，很清脆。

京都人真想得出，伴随着绿灯竟然是鸟鸣声声。不只一处红绿灯，从西本愿寺走到二条城，过马路，一路听鸟鸣。有两种，一种不认识：啾，啾，啾，像只小鸟儿在一饮一啄，抬头时就欢快地叫一声。另一种叫声很熟悉，是布谷鸟，布谷，布谷。

让云落听了有回到春天，站在原野上的感觉。比起稍显拥挤的京都站前，城西的南北大道宽而空旷，东西的小巷静而幽深，低低的木格子门，纸窗，渐渐显露出作为古都的京都式风情。香初纯子乖静的跟在云落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偶尔柔顺的浅浅笑。

日式园林之美，云落是从一个瓦片上开始领略。

京都的园林散布在不同方位。寺庙，历史名人的宅邸都以庭园景观之美而闻名。从地图上看，西本愿寺最近，于是云落把西本愿寺定为第一个游览地，再往北一点是二条城。香初纯子很自然的挽起了云落的胳膊，云落随她去，暂时来说，云落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

美人与我，不过浮云。

香初纯子也不知道，身边这个大明星海妖，这个神秘强大的男人，还在琢磨着她的生与死。香初纯子从初生到长大，都是被大家族掌控着的，是被培养出来侍奉那些大人物的，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什么都没有，就如浮萍一般。

日式的寺庙给云落第一眼感觉很素淡，灰色的屋顶，深色近乎发黑的立柱支撑或木条镶嵌，浅黄或白色的墙面，洗旧色的木格子窗，无一不朴素，但朴素的洁净，好象雨水冲洗过无数次，微尘不染的洁净。

第二眼细看，这素淡颜色中又有一种规律性的排列，那是通过线条来表达。屋棱的线条，窗格子的线条，疏淡有致，说不出特别在哪，只是一抬头望过去，有一种和谐的韵律感。

老树和黑鸦，是第三眼的印象。

寺庙的古老不只可以从脱落的壁画来判断，院中的老树亦是默默无言的证人。西本愿寺的老树上，还落着毛色漆黑的乌鸦，乌鸦的叫声虽不太喜人，和这空旷的庭院甚是相配。好象乌鸦从半空飞过那一声声啊啊的叫声，把这空旷的庭院的寂寥又延展到天空中。

这里没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此地除了老树，疏疏栽了些日本松，苍劲之绿绝无花木之深的明媚。唯有一棵粉色紫薇树正当花季，好比老僧前面站着个小花童。

看来日本的庙宇还真是清修的地方。甚至颜色都单一，不像泰国和华国的寺庙首先用大面积的重彩给你视觉上的冲击，甚至佛像全身贴金，而这里的佛像不是高高坐在显眼的地方，却隐在神龛里。从门外看进去，昏暗之中，不甚分明。

这让云落想起藏传佛教的神秘性，教徒们也是席地而座，静谧无言。还有巴厘岛的印度教家庭，礼拜的神像外还加一道门，一年要特别的日子才打开这道门。有种云落心知道，秘而不宣的味道。

也许这就是神佛放心中，日日摩拜的也不过是化身。

这也提醒云落日本到底是一个岛国，岛国文化总有其神密之处。即便现代的日本经济如何发达，它在细微之处还是保留着一种神秘主义，让你了解，但也可以似是而非。

其实关于西本愿寺，云落本无心坐下去听那穿着黑白衫的住持和尚对着教众讲听不懂的经文，一个字也听不懂。云落领悟到的不是佛礼，或是道义，独喜园林之美，始于屋前细流之涓。香初纯子由于新长出来的香舌还没熟悉起来，说话还是会跑音，就喜欢沉默。

云落寻着水声，走到一处水流之所。这并非天然溪流，而是不知何处引来的水汇在一处，在顺势而下，从高处滴落。在滴落的地面侧放着青灰瓦片，于是营造出雨滴的声响，真是神来之妙思。香初纯子清美的牵着云落的手，十指相扣，素手洁白温软，仿佛无骨。

滴嗒声响，涓涓细流，让人静且闲。

这里有汉乐府的质朴，唐诗的意境，宋词的底韵。而那水流跃到瓦上的一跳，还有南北朝时期小调的活泼。难怪日本人很葱白松尾芭蕉的俳句，古池塘阿，青蛙跳入水声响。

扑通一声水声响，似是打破宁静的瞬间，重归寂静之后，这声水响，反倒增加了宁静之感。看似没道理，细想很有味道，这不就是人们所说日本园林的禅意之美吗？这里没有古池塘，西本愿寺的庭院之前，只有老树昏鸦，还有青瓦片阿，细流跳落雨声响。

东山从银阁寺到清水寺，一路均是游览胜地。如果说西边的景观好比北方的山峰肃穆，庄重和质朴，东山的风景就好比红粉佳人的南方，倍添柔媚。

云落牵着香初纯子站在知恩院前，阳光明亮，和二条城的阴冷似乎隔了一个时代。延着石阶而上，山门前有两位游客在门柱下闲坐，站在门廊的阴影里，风吹过来，清冷，携着树叶香气。不巧，知恩院的大殿似乎在维修，庭院里逛逛也不错。

上坡左手有个红色的亭子，这种红掺了橘的色调，比正红还要俏丽，还特别用白色来衬托。在日式冷色调为主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