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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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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想到,关键时刻莫迁竟主动要求出战。
  而且带着自己麾下的军队远赴边关。
  他知道自从王皇后去世后,莫迁一直在怪他没保护好他的母后。
  他知道莫迁心中一直恨陈皇后和陈拓。
  他更知道莫迁其实一直睥睨皇位。
  如今他主动请缨远离皇城,令他有些意外。
  难道莫迁不想要这个皇位了?
  带兵和禹国征战,他麾下的军队岂不是会死伤无数,届时要如何和陈拓的左路军抗衡,又如何能夺得这个皇位?
  若他手中还有实权,定会将皇位传给莫迁,然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莫浩曾私下将利害关系说与莫迁听,但他丝毫不领情地执意要远离京师。
  他虽不明白莫迁的做法,可莫浩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气。
  是以,同意了莫迁率兵出征。
  眼下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来送送他们,做好他们的粮草后盾。
  秋风吹拂,旌旗卷扬,皇帝在漫天的万岁呼声中,站在黄金大旗下望向不远处的莫迁。
  礼炮三响,主将莫迁身着冷冽的寒铁盔甲,肩披红色战披,缓步走向点将台。
  漆黑的衣,冷到了极致。
  红色的战披,热烈到极致。
  银白的发,纯净到极致,黑红白这三种界限分明的颜色奇异地搭配在一起,使莫迁看上去是那样冷冽耀眼,那样令人炫目。
  而此时的莫迁,浑身上下有股冷冽耀眼的美,令人目眩神异。
  皇帝凝目莫迁缓缓走近,深幽的黑眸中有心痛的情绪闪过。
  他不知莫迁的黑发是因何变白,不过银发倒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反为他增添了一种飘逸若仙的俊美。
  不过自从黑发变白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莫迁穿一尘不染的白衣了,而是开始穿起黑色的衣袍。
  如今就连战袍也一改过去的银色盔甲,换成了黑色的寒铁甲衣。
  黑色的寒铁甲衣使莫迁看上去漠然,无情无欲,高傲冷漠。
  璀璨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他身上那冰冷的寒意似乎将阳光也冻结了般。
  莫迁在寂静之中,缓步走到莫浩身前。
  他抬头望了一眼莫浩,他眸中复杂的神色他懂,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迁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接过了莫浩亲自递过来的帅印和兵符,然后高举到头顶,兵将们齐声高呼万岁。
  战鼓开始齐擂,莫迁在鼓声中跃上战马,向点将台上的莫浩行过军礼,调转马头。
  银翼骑将士军容齐整,脚步统一,一起向后连退百步,然后纷纷上马。
  紧紧尾随莫王莫迁的战旗,正式出发。
  京师送行的百姓也涌到郊外去送行,辰国被禹国压迫,为了向禹国进贡粮米他们的赋税极高,百姓的日子也极不好过。
  是以这次莫王出征,百姓们都期盼他能凯旋而归。
  五万大军疾驰而过,漫天的黄土飞扬。
  路旁,灰尘飞舞中一个少年一身玄衣,骑着一匹雪白的马驻足在路旁观看。
  那是莫清。
  他的衣还是那般鲜亮,袖口领襟皆绣着五彩的花。
  他的马是那样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莫清的脸依旧是那般俊美无邪,只是眉宇间多了丝成熟男子的英气。
  这一人一马站在路边,衣衫亮丽,神情散淡,和这铮铮铁骑是如此不搭调。
  莫迁忽然一勒缰绳,和莫清遥遥相望。
  秋日的阳光灿烂地照耀在莫清脸上,他的笑容是那样镇定,悠然,纯净。
  他整个人好似对这漫天的灰尘和铮铮铁骑视而不见,就那样清清爽爽站在那,似乎四周只是云淡风轻,风花雪月。
  莫迁凝视莫清,唇角微扯微微笑了,就像寒冰上的一抹阳光,这笑容是那样珍贵又是那样俊美,却又是那样意味深长。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谁也不懂他们这笑容里的意味,但他们的笑容却极是默契。
  队伍很快疾驰而过,马蹄声渐渐远去,只有漫天的黄土依旧在飞扬。
  莫清极目远望,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寒甲铁衣的身影,才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灰尘,伸出白皙的手接过一片飘零而下的红叶。
  凝视那红叶脉络分明的纹理,他忽然暗叹了一口气。
  距夏晚和林浅争马已过了两天。
  那匹马最终属于林浅,这其实是出乎林浅意料的。
  本来她没奢望能得到这匹马,因为她只是个俘虏,没有被囚禁已知足了。
  却不想,禹竹竟将马儿给了自己。
  原因是那匹小马已被林浅驯服,再也不会认别的主子。
  良马都有这样顽固的性子。
  林浅自然高兴,没事时就到外面学骑马,虽然有人看着不能逃走,但她相信总有一日,自己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夏晚因此事被气得不轻,可她也只能将气恼隐在心中。
  在禹竹面前,仍是温顺妩媚的样子。
  林浅依旧住在禹竹的金帐内,因为他不允许她住到别处。
  林浅极是无奈,每夜都是提心吊胆地睡,试问和一匹狼在一起谁能安然入睡?
  禹竹不仅没再侵犯她,而且也没召夏晚侍寝。
  这倒是令林浅有些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她一直以为禹竹是不能一天没女人的。
  否则行军打仗之际,为何还会带上夏晚这样一个姬妾呢。
  不过林浅好奇归好奇,她倒很庆幸禹竹没再召夏晚侍寝,否则她每夜忍受活春宫,岂不要被折磨而死。





  姻缘惜 萌生情愫
  更新时间:2012…5…5 2:52:29 本章字数:8014

  黄昏,长风簌簌吹过高及膝盖的衰草。
  落日融金,为一望无际的衰草染上了层淡淡金色。
  林浅骑着小马遛了一圈,近两日拼命地练习骑马,现下已骑得很娴熟。
  若不是身后尾随两个骑马的仕女和两个带刀的侍卫,林浅真想纵马逃走。
  遥遥听到前方高坡后传来震天的欢呼声,林浅极是好奇,催马过去,只见前方空地上一大群禹国兵士在操练。
  禹竹一身黑紫色战袍,如黑鹰般在人群里纵跃,随着他纵跃之势手中刀鞘不断挥舞,荡起一**劲气,如同波纹般散开。
  重重包围他的兵将,一个个被劲气所激,纷纷后退。
  那些兵将不甘认输再次拧成一团,手中长枪挥舞,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刺向禹竹。
  禹竹身形疾转,手中刀鞘挥舞,将那些刺来的长枪一一扫开,招式变幻莫测,速度奇快,看得观战的兵将们人人喝彩。
  随后禹竹一声朗笑,身形拔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右足忽然极其刁钻地一转,向其中一个兵将踢出。
  那名兵将冷不防被踢倒在地,禹竹却趁势纵身跃出了重围。
  他懒懒地弹了弹手中刀鞘,自随侍的武士手中接过宝刀插在鞘中,悠然凝立在高坡上。
  夕阳余晖照耀在他的身上,黑衣上金线映着阳光闪着金光,一头凌乱的黑发和长衣一起在风里飘荡,整个人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巍峨感。
  林浅此时才知,怪不得禹国兵将如此崇拜禹竹,不仅因为他是可汗,更因他绝伦的武艺以及一身的霸气。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臣服。
  只可惜禹竹却是个嗜血的好战之人,若是他能将心中雄才大略用来治理国家,而不是四处征战,禹国当会更加强盛。
  “好了,自行练习吧!”禹竹朗声发话,厉目扫过黑压压的兵士。
  不经意发现了不远处骑在马上的林浅,眸中瞬间闪烁出一抹兴味的光芒。
  林浅感受到禹竹的目光,知道他已发现了她,也没有看他,慌忙拨转了马头就要离去。
  身后传来禹国兵将骑马练剑的声音。
  阳光淡淡的,绵绵长风轻轻吹拂,林浅催马而行,忽听到身后两个侍女惊呼:“姑娘,小心!”
  一道犀利的劲风袭来,林浅一呆不知出了什么事,慌忙回首只见一支利箭直直向她射来。
  那箭的速度惊人,眼看就要射入自己脑门,林浅心知自己是躲不过了。
  眼前忽然一黑,一道黑影带起锐风从天而降,飞身扑到了林浅的马上,挡在了林浅的面前。
  林浅惊了一跳,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自己脸颊上。
  定睛看时,只见禹竹一双黑眸就在眼前,那双黑眸忽然一瞪一道震天的吼声响了起来:“你真是个笨女人,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找死啊!”
  林浅被近在咫尺的吼声震得耳朵嗡嗡响,虽然心中明白是禹竹救了自己一命。
  但听了他的吼声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正想喊回去却见禹竹剑眉紧皱,脖子忽然一歪趴在了林浅肩上。
  林浅心中一惊,正要将禹竹推开,鼻尖有股血腥味传来,这才发现那支箭钉在了禹竹的脖子上。
  方才禹竹那般中气十足的喊叫,还以为他没事,却不想那箭竟射在了致命处!
  林浅正待细心查看他到底伤得怎样,忽然他的身子一歪从马上跌了下去。
  霎时间,一大群兵将围了上来,闹哄哄地喊:“可汗,可汗!”
  林浅坐在马上,怔怔望着躺倒在地下的禹竹,心中一阵翻腾。
  他竟舍命救了她!
  禹竹怎会救她呢?
  她不过是个俘虏而已。
  林浅望着他半眯的眼眸,那双眼眸本来犀利的像狼眼,像鹰目,此时却略带一丝痛楚和沉静定定地望住她。
  她的心有些凌乱,竟品不出来对这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是恨?
  是的,应该还是恨,因为是他掳了她,是他发起了侵犯烈国的战争,不是吗?
  是感激?
  或者应该有那么一点吧,毕竟他救了她啊!
  是惜?
  可惜他就这样死去?
  他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这样死去。
  是怒?
  好似也有那么一点点。
  是怕?
  禹竹如今这个样子,她是无需再怕他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林浅不知道,此时她无暇去品味了。
  如果不急救,禹竹可能性命不保。
  要不要救他呢?
  毕竟他是她的敌人,是正在发起战争,害无数无辜人丧命的人。
  要不要救他?
  林浅再次问自己。
  脸上有液体在滑落,林浅抹了抹脸,一丝血迹便沾染在她白皙的手心上,那是他的血,是他救了她啊!
  方才那刻是那般惊险,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是没有任何考虑时间的。
  而他就那样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她内心确实有些感动。
  她是名医者,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怎能眼睁睁看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随后林浅咬了咬牙,不管怎样他也算救了她一次。
  她毅然翻身跃下马背,用生平最大的声音:“闪开,我看看!”
  兵将们惊愣地回头,残阳余晖照在林浅身上,清雅柔弱的她,紧咬下唇是那样坚定,黑眸中光华流转,是那样眩目。
  “你们快散开让我看看他的伤,相信我,我是名医者,他伤在脖颈上,是很危险的。”林浅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
  将士对林浅极其愤怒,若不是她,可汗就不会受伤。
  此时,哪听得进林浅说的话。
  “你这个妖女,都是你害了我们可汗,我现在就要你的命!”将军洛其手中宝剑‘嘡啷’一声拔了出来,向林浅劈去。
  “不可!”
  洛其低头只见禹竹黑眸微眯,眸光犀利地凝注在他身上,低低开口。
  另个将军齐泰深深地望了林浅一眼:“你若救不回可汗的命,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洛其仍旧拦住林浅:“我们能相信她吗?别忘了她是烈国人!”
  齐泰凝了凝眉:“待我们的军医赶来恐怕就晚了,我们就信她一次,要知道若可汗死了,这烈国和禹国的仇怨可就更大了,战事是永不会再停息!”
  齐泰边说边看林浅,他见识过林浅和禹竹关于战争的雄辩,自然知道林浅是极讨厌战争。
  如今这句话也是对林浅说的。
  若是禹竹一死,不是代表战事的消亡,而是代表战事永无止境!
  林浅心中一震,眸光幽深地望了齐泰一眼,快步走到禹竹身前。
  此时的禹竹,那原本小麦色健康的肤色已然苍白,唇色发白,那双一向眸光锐利如狼的黑眸此时半眯,有些懒散。
  禹竹没昏迷,只是脖子上受伤,不能大声说话。
  林浅检查了一下,发现那支箭如果再深入半分就刺中了他的咽喉,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真奇(提供下载…fsktxt)怪,禹竹这样的人竟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禹竹的状况虽看上去有些凶险,但只不过是伤在血管,失血多了点,及时包扎还是没生命危险的。
  林浅从背上拿下药囊,所性她是药囊不离身,是以就连药囊也一起被禹竹掳了过来。
  拿出处理伤口的匕首:“你忍着点,可能有些疼。”
  禹竹唇角扯了扯,牵出一抹怪异的笑意,他都这样了还会怕疼?
  再疼,也不比箭钉在脖子上疼吧。
  他一笑脖上那支箭竟颤巍巍地动了动,血液随箭的颤动涌了出来。
  这个男人,到了此时竟还笑得出来。
  林浅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箭拔了下来,为禹竹缝合血管和伤口,止住了血流,最后从药囊里拿出医治伤口的奇药,再从衣衫上撕下来布条,为他包扎了起来。
  禹竹专注地凝视眼前这张玉脸,很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他的心中竟一片平静。
  受了如此惊险的伤,他心中竟没一丝后悔。
  他禹竹向来认为,没有任何人的性命比他的命重要,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他的生死关系禹国百姓的幸福,他的命是尊贵的!
  然他竟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冒死救了她!
  当时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想着,要救她,她决不能死。
  此刻,望向林浅为他包扎伤口时那专注温柔的侧脸,感受她的手好似阳春白雪一般从他的脖颈上滑过,是那样细腻清凉。
  一时间,禹竹竟感受不到疼痛。
  心中忽然涌上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很惬意,很开心!
  林浅包扎好禹竹的伤口,站起身:“所幸伤口不深,只要止住了血,就没什么大碍了。”
  齐泰点了点头,吩咐兵将将禹竹抬了回去。
  然后命令手下亲卫彻查,方才到底是谁向林浅放的冷箭。
  夜色缓缓降临,和禹竹共处一帐的林浅倒霉地不能再酣眠。
  为禹竹端茶倒水喂药,这些活本是侍女做的。
  但禹竹却不准别人来,只要林浅伺候。
  林浅自然给不了禹竹好脸色,看在他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份上,勉强伺候他。
  正端药碗喂禹竹之际,禹夕走了进来。
  她接过林浅手中的药碗:“你出去一下,我来喂。”
  禹竹用寒冽的目光瞪了一眼,禹夕好似没看见般。
  林浅依言走了出去,帐内只剩下禹夕和禹竹。
  禹夕望着脖上缠绕重重布条的禹竹,将药碗放在几案上嗤地一笑:“皇兄你就别装了,你身经百战,曾受过比这还重的伤都没皱一下眉,怎么这次这么娇贵了?还让别人喂你药?赶快自己喝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禹竹喉咙里冷哼了声,再次狠狠瞪了禹夕一眼,起身走到几案前,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的伤虽在林浅看来是很重,但于他而言,小菜一碟。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享受她照顾自己时的感觉。
  “皇兄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不然怎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安危,这可不像是平时的你啊!”
  “爱她?”禹竹因为脖子的伤,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他轻嗤一声:“夕夕,这世上只有女子爱我,我是不会爱上任何女子的。她?若是知道那箭会射中我的脖子,我是绝不会救她的!”
  禹竹唇角扯起一讥诮的笑意。
  爱上那个女子?
  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禹竹是不会爱上人的!
  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皇兄你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敢作敢当,我一向对你佩服的紧,但这次我可有点看不起你了,为何不敢承认呢?爱上林姑娘是很丢人的事吗?”
  禹竹一时语塞,其实他也弄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
  “皇兄如果真爱她,就要尊重她,不要强迫她,这样你才能得到她的心。”
  语毕,禹夕站起身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姻缘惜 放尊重点
  更新时间:2012…5…5 2:52:43 本章字数:8528

  天已黑透,几颗暗淡的星辰点缀夜幕,亮晶晶的。
  林浅躺倒在草地上,仰望无垠的星空。
  面对这样美好的星空,她不知不觉放松了心灵,放纵了自己的行为,躺在草地上的感觉,确实很惬意。
  今日禹竹的行为,多少还是让她有些震动。
  她蓦然发现,他或许真的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只是野心太大了。
  一旦禹竹认识到他的野心不会实现,或许会改变想法。
  林浅忽然决定,她不在盘算如何逃走了。
  她要说服禹竹,放弃战争!
  这个想法一确定,林浅忽觉不再烦闷了,或许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望着天空中的星斗,林浅忍不住想起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
  不知莫迁是否得知她被劫持的消息,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他是不会在意的。
  真的不会在意吗?
  林浅始终不懂莫迁化妆成野人待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那一夜缠绵?
  思及此,她心中忍不住抽痛。
  林浅还在恨他。
  但她也觉得疑惑,莫迁一个堂堂王爷,难道会缺女人?
  林浅始终不能理解他那夜的行为,还有他为何会仓惶离去。
  或许应当再见他一面,当面问清楚。
  不知南宫朔此刻在做什么?
  不过既然他能和禹夕联络,就应知道自己是平安的。
  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林浅慢慢坐起身,望着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
  是夏晚!
  月色淡淡笼罩她窈窕多姿的身影,她身上衣衫在风里飘扬。
  月光在她脸上洒下一道道青光,那朵桃花在月色映衬下,愈发娇媚。
  桃花,在林浅一直认为桃花是一种轻浮的花,是以林浅当初就不想为她纹绣桃花,可夏晚却偏偏喜(fsktxt…提供下载)欢。
  可如今,这是宿命的安排,还是命运的作弄,没想夏晚真成了朵四处飘零的桃花。
  林浅一直在想,若当初自己没为她纹绣桃花,那么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会改变?
  自己是不是还在辰国做莫王妃?
  她随即摇了摇头,有些事就算重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夏晚走到林浅身畔缓缓站定,冷傲地注视坐在草地上的林浅。
  她纤细的柳眉在月色下深深的纠结,那双在莫迁面前一向是凄美迷蒙的黑眸,此时竟闪烁锐利的光芒。
  对于夏晚,林浅真不知是该恨她还是同情她。
  若不是她,自己可怜的孩子就不会失去。
  但林浅也知事情不能完全怪夏晚。
  是以林浅用一种理性的心态注视夏晚,她对这个女子无所谓什么感觉了。
  但她却很遗憾地在夏晚的某种看到了恨,很深很浓的恨。
  林浅心中微惊,真是好笑至极,她反倒来恨她了!
  “林浅,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我走到哪你便跟到哪!”夏晚咬牙切齿。
  莫名其妙,到底是谁跟着谁了?
  如果可以她才不愿呆在禹竹这里,如今明明是自己躺在草地上静静观看星空,是她阴魂不散地跑过来打扰的,好不好?
  “我不会让你得逞!”夏晚忽然冷笑起来。
  林浅凝视夏晚绝美的脸庞,心中一阵悲叹。
  其实她倒是恨怀念曾经那个温柔似水的夏晚,如今露了真面目的她,还真是不可爱。
  “得逞?”林浅凝眉,什么意思,难道她又有什么阴谋?
  夏晚淡淡一笑:“你想要禹竹停止战争,不是吗?我才不会如你那般悲天悯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浅怎么也没想到,夏晚会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而且还要和她对着干。
  她是禹竹的侍妾,若没事时在禹竹耳边吹吹风,说不定这战事就会愈演愈惨烈。
  “你到底来禹国有什么目的?”林浅冷声开口,她不知自己离开辰国后,在夏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迁会因为夏晚曾陷害过自己而责难她?
  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么夏晚又是怎么来到禹国的?
  林浅只知夏晚变了,那个白衣翩然,清新如莲的女子早已不见。
  此时的夏晚就如暗夜里绽放的罂粟,那样魅惑,却又那样毒辣。
  “什么目的?你会知道的!”夏晚诡异一笑,那笑容在月色下,任谁看了都会从骨子里发起抖来。
  林浅琢磨着要不要将夏晚的身份说出来。
  若禹竹知道夏晚来此是别有目的,说不定不会再信任她。
  林浅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夏晚好似看穿了林浅的想法般,一双妩媚的眼睛将林浅瞄了瞄,红唇微抿,绽开一抹妖艳的笑意。
  纤纤玉手忽然伸到袖中,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只翠色青澄的玉镯。
  她娴熟地把玩玉镯,那镯子在月色映照下,闪耀着澄澈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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