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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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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陈庆东问道,“怎么说?”
“庆东,咱们一见如故,跟你俩聊也无妨。”陈丰脸上带着一抹忧愁,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吧,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到了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爸又劳累成疾,得肺病死了,留下了我和弟弟陈年两个人。”
“那一年我正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而且当时我的成绩还不坏,考个本科大学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是家里出了这种事,我就没有参加高考,果断的退了学。从那以后,我就专心供我还在上初中的弟弟上学。开始的几年,我一直在村里的建筑班干活,后来村支书看我可怜,又有点文化,就推荐我去了中心小学做了一名民办教师,从此也算是吃上了国粮了,呵呵……”
“我弟弟倒也争气,高中毕业,考上了淮海师范大学,大学毕业以后,又分配到了咱们县一中,成为了一名公办教师,这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在我弟弟的上大四那年,经人介绍,我娶了个老婆,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我们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不过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还是非常珍惜这个家庭的,尤其是人家不嫌弃我家穷,跟了我,我还有什么说的?”
“只不过这几年,我实在是不争气,抱着一个民办教师的饭碗当成了宝,不舍的撒手,钱没有赚到,前途也没有看到,时间也都荒废了,到现在饭碗也丢了。我老婆才终于看清楚我是个没本事的废物,抱着我儿子回了家。”
“原本的时候,我不愿意放弃我这个民办教师的工作,倒也并不是我真的多留恋这个工作,而是我要留下来照顾我的家人,所以我不能离开双山镇。说实话,曾经有几年时间,能够把身份转正,成为公办教师,是我最大的梦想。但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这都没什么意义,就算成为了一个公办教师,也救不了,我必须得走出去。以前我舍不得我的老婆孩子,觉得要是我离开了双山镇,他们就没法活了,呵呵,真是幼稚啊!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就算没有了我,他们也能活下去。我需要做的,并不是留下来陪他们,而是要出去闯出一番天地,这才能拯救我,也才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我不能再固步自封、坐井观天。”
陈庆东听了陈丰的这些话,才明白陈丰的日子实在是苦,但是他的心里更苦,而且堪称是苦不堪言。
“陈老师……”陈庆东想安慰陈丰几句什么,但是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丰把那两个白煮鸡蛋拿起来一个拨开,放在陈庆东面前的盘子里,笑了笑说道:“庆东,我好久没喝酒了,这瓶酒还是去年春节,我弟弟买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放到了现在,才有缘跟你一块喝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喝了酒有点兴奋,话也说的多了一些,文人嘛,牢骚满腹,呵呵,庆东你千万别介意。”
陈庆东十分感慨的说道:“陈老师,你跟我说这些,是把我当朋友,我怎么会介意。不过,陈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我跟你很像,而且还比不上你,至少你现在已经想通了,还不算晚,而我想通的时候,却有些太晚了。另外,我也没有你的这种勇气。”
陈丰没有听明白陈庆东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庆东。
陈庆东又哈哈大笑起来,抓起来那颗剥了皮的白煮鸡蛋一口吃了大半,咽下去之后,又举起酒杯说道:“陈老师,再干一杯。”
“好,干一杯。”陈丰说道。
喝完这一杯酒之后,陈庆东又说道:“陈老师,有件事我上一次已经跟你提过了,现在再旧事重提一番。我哥的绿野养殖场,现在已经发展不错了,下面还会继续扩大规模,以后的前景肯定会非常好,而且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陈老师,如果你不嫌弃,来我们养殖场工作如何?”
陈丰想了想,看着陈庆东说道:“庆东,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很感谢。养殖场现在发展的很好,很厉害,我也知道,我怎么会嫌弃。只不过,我现在还是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上访的事,我已经对明磊说了,以后我不会再参与了。”
既然陈丰这么说了,陈庆东也不再勉强,说道:“好,陈老师,那你祝你一路顺风!不过,还是留一句话吧,我们养殖场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好,我会记住这句话的。”陈丰认真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次造访上访户
第二天,陈庆东又去找了这次上访事件的主要人物——原农业办办事员严明磊。
在来找严明磊之前,陈庆东还专门研究了一番严明磊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
严明磊家住在双山镇的孙庄,孙庄是个规模较小的村子,跟北隅村毗邻,全村也就一百七八十户人,其中超过一半的村民是都姓孙,所以这个村里面的情况也主要是由孙家人说了算,这个村的村支书和村长都是孙家人,班子里面只有会计姓刘,而刘则是孙庄的第二大姓,但还根本不足以挑战孙家人在孙庄的权威。
孙家人为了牢牢把持住对孙庄的掌控权,保证村支书必定要让姓孙的人来担任,为此,孙庄的领导班子竟然有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都不发展外姓党员。而其他姓氏的人,由于人少力微,对孙姓人的这种做法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更妄谈在孙庄的班子里占有一席之地了。
直到两年前,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周涛来双山镇就基层党组织情况调研的时候发现了这一问题,然后强制命令孙庄必须要发展外姓党员,所以这两年孙庄才摆脱了年轻党员被孙家人垄断的局面。
而严明磊则是个外来户,他的老家其实在河北省,他的父亲在知青下乡,全国大串联的时候来到了双山镇,并最终在这里生了根,跟一位医生的独生女儿结了婚,后来也继承了这位医生的衣钵,成为了一名乡医,从此定居孙庄村,再没有离开。
严明磊则是这位乡医的独生子。
另外,陈庆东还了解到,严明磊是今年春天才刚被发展起来的入党积极分子,到现在还不够一年。到了明年春天,如果严明磊没有出什么问题,才会被确定为发展对象,然后再进一步成为预备党员乃至党员。
由于了解到了严明磊的这些信息,所以陈庆东来到严明磊家的时候,心情就有些沉重,对能够成功劝说严明磊的欣欣也严重不足,因为他知道,严明磊跟陈丰的情况又有很大不同。
严明磊家的房子倒还是不错的,红砖高墙,甚至还有一个门楼,门楼的造型和上面的镶瓦都十分考究,也十分有年代的特色,从这个门楼上就能看的出来,严明磊家曾经也辉煌过。
只是,这个房子虽然造型考究,但却很破旧了,外墙也已经十分斑驳,显然是历经了岁月的风雨的沧桑。
严明磊家的大门两扇红色的实木大门,十分敦实,只不过现如今外表的红漆已经剥落了很多,露出了里面暗黄色实木颜色。
这两扇门上还要两个铁质的黑色门环,旁边还成行排列了六颗硕大门钉,站在这个门口,陈庆东简直感觉到自己是站在了旧时代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
陈庆东抓住门环,用力敲了两下,里面很快传来了严明磊的声音:“谁啊?等一下。”
很快,严明磊就从里面打开了门,看到是陈庆东站在门口,不由得一愣。
陈庆东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道:“明磊,不请自来,打扰了。”
严明磊也马上回应一个笑容,道:“是庆东啊!请进!请进!”同时侧身站在门口,对陈庆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陈庆东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
严明磊家的院子挺大,至少有六分地的样子,比一般老百姓家的院子简直要大了一倍,他家院子的造型也和他家的外形一样考究,地面还少有的铺上了红砖,另外还在一个角落里开辟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花园。
只不过现在正值冬季,花园里除了还有几只梅花正傲寒而立之外,其他的花卉植物都早已经凋零碾作泥了。
“庆东,去屋里坐吧。”严明磊客气的说道。
“好的。”陈庆东说道,“打扰了。”
“呵呵,客气什么。”严明磊表面上很热情的样子,眼神里面却闪过一些难以掩饰的暗淡。
陈庆东随着严明磊进了堂屋,刚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道。这个堂屋跟里面的一个卧室是相连的,中间有一个小门洞,陈庆东通过这个门洞看到里面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严明磊注意到了陈庆东的眼神,便说道:“那是我爸爸,瘫痪了,每天都得躺在床上,还有一身的其他毛病,每天都得给他熬中药,弄得屋子里也都是中药的味道,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听了严明磊的话,陈庆东不由得感叹,严明磊和陈丰两个人都是那种温文尔雅,说话客气的人,这样的人平时跟其他人估计连吵架都很少有的,如今却都成为了镇里重点照顾的上访户,也实在是一种讽刺。
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严明磊卧病在床的老父亲之后,陈庆东便走了进去,来到严明磊父亲的床边,伸手握住了严明磊父亲干枯削瘦的左手,俯下身子,对严明磊的父亲说了一句没有用的废话:“伯伯,身体好点了吗?”
严明磊的父亲其实年龄应该并不大,严明磊是他的独生子,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那么严明磊的父亲最多也就六十多岁,但或许是他常年瘫痪在床的样子,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
严明磊的父亲对着陈庆东嚅动了几下嘴角,微弱的说出来了几个字,但是声音太小,陈庆东根本就听不清楚,便俯下身去,说道:“伯伯,你说什么?”
看到陈庆东弯下头去听自己爸爸说话的样子,严明磊心里有些感动。
自从他爸爸瘫痪在床之后,身上便总是有许多怪味,再加上要经常在这个房间里熬中药,所以这个房间里的怪味和中药味混合在一起,十分的难闻。
这些年,严明磊和妻子由于一直贴身照顾着他爸爸,所以对这些气味都已经习惯了,而严明磊却十分清楚,如果一个外人来到他家里,对这种气味是十分难以忍受的。
而陈庆东不但对这种气味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还贴这么近听他爸爸说话,便油然而生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心里对陈庆东陡然生出很多好感。
严明磊的爸爸说话声音还是十分微弱,陈庆东还是没有听清楚他爸爸说的什么,严明磊虽然站在了一边,但由于对爸爸说话的习惯和口型已经十分熟悉,所以听了出来,便替他爸爸说道:“庆东,我爸爸说的是‘好多了,谢谢你’。”
陈庆东便对严明磊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又抓着严明磊爸爸的手,说道:“伯伯,好好休息。”
严明磊知道陈庆东虽然对他爸爸身上的怪味没有嫌弃的样子,但其实也只是在强行忍着而已,便说道:“庆东,咱们去外面说话吧。”
“好。”陈庆东应道,然后又拍了拍严明磊爸爸的手,才跟着严明磊走了出来。
其实陈庆东也对严明磊家里,尤其是他爸爸身上的刺鼻的病人味道十分难以忍受,刚才那么近的跟严明磊的爸爸说话,其实他主要是想要表达一种对严明磊的尊重。
陈庆东十分清楚,严明磊和陈丰的具体情况虽然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两人共通的,那就是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
或许,这也是那些所有混的不如意的人身上带有的通病吧,因为自己没有底气,所以才希望通过别人对自己的尊重来让自己感觉到自己其实很重要。
来到客厅里坐下之后,严明磊给陈庆东泡上了茶叶水。
虽然只是普通的玻璃杯,普通的茶叶,普通的白开水,但不知道是心里因素还是房间里的奇怪气味实在太强,陈庆东感觉到这杯茶水的味道也怪怪的,实在很难下咽,啜了一口之后,便轻轻放下了杯子。
在开始谈论正事之前,陈庆东先随便跟严明磊聊聊,以免上来就谈正事,话题显得太生硬。
“明磊,伯伯的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好治愈吗?”陈庆东问道。
“我爸爸是得了脑干肿瘤导致的全身瘫痪,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恐怕是很难治愈了。”严明磊苦笑道,“而且,就算是能治愈,以我家的经济情况,也根本就负担不起。”
陈庆东当然也知道严明磊的家庭情况十分困难,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限定期限内交不上集资款而导致被开除。
“几年了?”陈庆东没话找话的问道。
“四年多了吧……”严明磊想了想说道。
“哦。”陈庆东应了一声,又没有话说了,气氛便有些尴尬。
陈庆东不说来意,严明磊虽然大约也能猜到,却也不主动说出来,又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话题,便劝道:“来,庆东,喝水。”
陈庆东虽然十分不想喝,但还是拿起杯子稍微喝了一点,知道这么闲谈也没有什么效果,便在脑海里迅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放下杯子,直言道:“明磊,其实我这次过来,主要是郝镇长的要求,关于你要上访的事。”
说到这里,陈庆东便住了嘴,认真的看着严明磊的反应。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官迷
严明磊听了陈庆东的话,低下头大约沉默了两分钟,才抬起头说道:“庆东,从你到我家里来,我就知道你是来给我说这个事的。说真的,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只要镇上不给我恢复工作,我就还是要上访。”
陈庆东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耐心的说道:“明磊,我跟你接触,这也是第二回了。从你给我的感觉来看,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理性,对这些事看的很明白的人才对,干嘛还非得要上访呢?你也应该很清楚,就算是上访,你也得不到什么,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严明磊听完陈庆东的话,却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陈庆东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执意要上访?”
严明磊轻轻叹了口气,反问道:“庆东,郝镇长让你来找我,除了劝我不让我上访之外,还有别的话吗?”
陈庆东想了想,郝树勇好像没有说其他什么有用的话,便微微摇了下头,说道:“没什么别的话了,郝镇长其实也是为你好,所以才让我过来劝劝你。”
严明磊却又淡淡一笑,说道:“庆东,要是我没猜错,你应该也去找了陈老师了吧?”
陈庆东没有否认,说道:“对,我已经找陈老师谈完了。”
“陈老师怎么说?他答应你不上访了?”严明磊嘴角弯起一丝嘲弄的笑容问道。
“陈老师确实不想上访了。”陈庆东直言道,“不过却不是因为我劝他,而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提前想通了。陈老师明白,就算是这么一直上访,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已经决定放弃了,重新规划一下,重新开始。”
严明磊听了之后,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陈庆东默默的看了他一会,才问道:“明磊,你要上访肯定是有诉求,我想听听你的真正诉求是什么。如果你说只是为了恢复你在农业办的临时工工作,我有点不太相信。”
严明磊猛地抬起了头来,盯着陈庆东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不相信?”
陈庆东说道:“因为我感觉你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很有毅力的聪明人,而一个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是不会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去争取一个临时工工作的。”
“是吗……”严明磊淡淡问道,又低下了头,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其实陈庆东这么说严明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不过他是灵光一闪,觉得严明磊似乎应该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才这么一说的,只求在两人的交流中占据上风。但是现在看到严明磊的这个样子,陈庆东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说错,歪打正着了。
看到严明磊沉默不语,陈庆东又紧跟不舍的问道:“明磊,要是你信得过我,不如跟我说说你坚持上访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今天是私下里来跟你谈谈这件事的,也可以向你保证,今天咱们两个在这儿说的话,绝对不会传到外面去。而且,如果你的要求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也绝对会尽力帮忙的。”
严明磊听完却摇了摇头,道:“你帮不上我的忙的。”
陈庆东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动心了,而只有知道了严明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才能对症下药,便继续说道:“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我帮不上你?”
严明磊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这一次,陈庆东没有再去催他,而是让他好好的想一想。
终于,过了大约两分钟,严明磊才缓缓的抬起头,说道:“庆东,这些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很难受,我给你说了,你会不会给我保密?”
陈庆东认真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放心,我绝对会为你保密。”
“好吧……”严明磊说道,“我相信你,其实,我也是实在想找个人说说这些事了,但一直找不到人……我本来想跟陈老师说说的,但是我突然发现陈老师好像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也不想上访了,而我却还没有看透,还是烂在污泥里凡尘俗子,也就不好意思跟他说了……但是我实在很难受,很憋得慌……”
陈庆东没有说话,耐心的听着严明磊这番近似于梦呓般的喃喃私语,同时他也看的出来,这个严明磊确实是被自己的心事憋坏了。他现在选择说给自己听,一方面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些信任,另一方面,更可能是因为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赶上了一个契机罢了。
严明磊喃喃的自语了一阵,才开始说到正题:“庆东,你是国家公务员,也是从城里来的,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些弄村人的痛苦。唉,尤其是在我们这个村里,以前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整天没人欺负,后来进了镇政府,今年还被发展成了入党积极分子,虽然我只是个农业办的个临时工,但是我在我们村里的地位一下子就高了不少,村支书、村长他们也多少把握当成个人物了!那种感觉,你没有经历过是肯定想不出来的啊……”
陈庆东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严明磊说的这种感觉,他其实多少能想的出来。
严明磊说完这些,不由得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嗨,本来我觉得这些事我是绝对不会给别人说的,没想到竟然一激动就说多了。罢了,罢了,不提这个这个了。庆东,我给你说说我的真实想法吧?”
陈庆东看着他点了点头。
“其实我的真实想法并不是做这一个临时工,而是想成为一个正式有行政编制的干部!”严明磊说道,同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出神的希冀!
陈庆东看到严明磊说到“想成为一个正式的有行政编制的干部”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一团欲望的火焰在燃烧,心里不由得感叹,原来这个严明磊,也是一个官迷啊!
不过,考虑到严明磊刚才说的那些话,看来这个身份的问题已经跟他的社会地位以及自尊等很多东西牢牢的联系在一起了,这就怪不得他有这样的想法了!
但是,对于严明磊的这个想法,陈庆东却只能哑然失笑。
因为陈庆东非常清楚,由于县委书记现在对人事权控制的很严,在如今机关事业单位进人这么难的情况下,很多领导的孩子想弄个事业编制都很困难,更别说行政编制了!
严明磊没钱没背景,竟然想通过闹上访的事,让组织上给他一个行政编制!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啊!
不过严明磊自己倒也有自知之明,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又自嘲的说道:“庆东,其实我也知道,你听了我的话,肯定会笑话我自不量力,痴心妄想……”
陈庆东虽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却不能直白的说出来,以免伤了严明磊这颗敏感的心,便委婉的说道:“明磊,你有这个想法是不错的,你也是个读书人,学而优则仕嘛!不过,据我所知,咱们县里现在对进人这一块管的非常严,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弄到一个行政编制,我不敢说完全没可能,但恐怕是非常难。”
严明磊说道:“我也知道肯定是非常难,我这么做,也是尽力一试吧。”然后又说道:“就算是不能一步到位弄到一个行政编制,就算是聘干,我也能接受。”
陈庆东心想,由于魏海龙的态度,别说给你聘干了,就算是给你恢复在农业办的临时工工作,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表面上,陈庆东自然不能这么打击严明磊,便说道:“明磊,要是万一你的要求得不到答复,或者是短时间内得不到答复,那么你还要一直上访吗?”
严明磊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对,我会一直上访,直到政府同意了我这个要求。”
“但是这段时间你的生活该怎么保证?”陈庆东又问道,“我是说,你现在没有了工作,但是你还有家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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