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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物语-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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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前来州都琥琏,我等你。”

红秀丽,他低喃道。

“不要忘了,我永远——爱着你,即使你不相信。”

“绝对不要忘记。——孤永远爱你。”

“下次见面之际,希望你直呼我真正的名字,我想听你可爱的声音呼唤我的名。”

“从今以后直呼我的名字。”

秀丽这时才发觉这两人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但是,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会等着你的。”

青年以优雅的动作招手,秀丽回瞪一眼。

“我不会去的!”

“会的,你一定会来找我,只要这支花簪还在我手上的话。”

朔洵轻吻着从秀丽发上摘下的发簪。由许多花朵与花苞串连而成的美丽玉饰之中缀着一朵形状特别的“蓓蕾”。

“好精巧的饰品,话又说回来,能够想到‘蓓蕾’,陛下的想像力还真丰富。”

“。。。很不巧那也是赝品。”

“不可以说谎哦,不过就算是赝品也无所谓,正好当做睹物思人之用。”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企图就是要沉寂一段时日,我不介意让你当上州牧。”

咚的一声,朔洵背靠着窗棂。

“虽然必须跟你与你的二胡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我会很寂寞,但我不介意等待,啊啊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仲障祖父大人正命人打造全新的茶家宗主戒指。”

这句话让克洵瞠大双眸。

“没有征询一族的意见就擅作主张!?”

“那么多人争一张椅子,征询也是毫无意义的吧,反正单凭自行打造的宗主印信想必无法取得众人的信服,更不用说祖父大人出身旁系,血统不够纯正,因此新任州牧有其必要性。”

望着将秀丽护在身后的静兰,朔洵如同哼着歌一般说道:“我说‘小旋风’,就跟你刚刚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官员是国王的代理人,尤其是州牧亲口指名的话,所有人都必须承认新任宗主的地位,因此祖父大人不择手段也要取得州牧官印跟玉佩,让言听计从之人成为州牧,指名自己成为宗主。”

再会了!朔洵笑着跳出窗外,从绝对足以毙命的高度一跃而下。

秀丽不由得准备冲上前——随即打消主意。

“红州牧大人!您平安无事吗!?”

一名气质高贵的半百男子率领一群官兵,在这个当头一股脑儿蜂拥而入。

逃开朔洵的秀丽此时才明白府邸之外目前正陷入一场严重骚动。想必是全商联的精锐部队正在肃清“杀刃贼”的余孽吧,可是外面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件,秀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那个男人。

边扶着微微颤抖的秀丽,静兰细心观察她的神情。

“柴老爹,你来得太慢了一点吧。”

“浪州牧大人。。。不、是浪副官大人!全是因为下官办事不力才会发生这样的。。。对于新任州牧大人,下官感到万分愧疚!下官愿负起全责、将功赎罪!”

“您就是。。。柴太守大人对吧?”

语气比想像中来得更为冷静,秀丽甚至觉得这简直不是自己的声音。

“您之前遭到软禁,一得到释放便立刻赶来救援,对此本官感到十分欣慰。金华是相当重要的城市,本官希望能藉由我们的州牧官印及茈武官的权限解决并平定整个局势,可否请您多方指导?”

“啊。。。”

柴太守一时愣征,接着瞥了燕青等人一眼,然后面带笑意的深深下跪。

“杜州牧大人也说了与您相同的话,虽然是迟来的祝福,下官金华太守柴进以及全金华居民在此一同恭贺二位州牧大人走马上任。”

身后的众官兵也不约而同全部跪下。

“。。。感谢。。。”

话还来不及说完,秀丽已经到了极限,紧绷的神经线忽地断裂,昏厥在静兰的胸前。外头开始下起雨,雷声隆隆,须臾转为倾盆大雨。仿佛在暗示一切只不过刚刚开始,这一天直到深夜仍然雷雨交加、不曾间断。

茶朔洵则从那一天起,忽然从金华销声匿迹。

第六章

刘辉抬起脸,凝视摆放在身旁的宝剑“莫邪”,突然伸手一把抓过。

从剑鞘稍稍抽出剑刃,感觉一股撼动心绪的波动回荡在胸中。

是否发生什么事情了?长年以来,一直在宝物库沉眠的这对双剑的另一把“干将”目前正处在茶州的天空之下。

“。。。王兄。”

茶州太过遥远。无法离开紫州的自己,只能不断祈祷,保佑每个心爱的人们平安无事。

希望这份祝福能够传递到遥远的茶州。

希望你平安无事,王兄。最心爱的女子只能托付给你了。

无法生存下来就是输家。逐一收拾受命前来暗杀的刺客、任何方面均表现得完美无缺,倘若我无法带着得意的笑容睥视这群嫔妃与兄弟,我的自尊心无法忍受这一点。

走在阴森晦暗又充满血腥的道路,回头一看只见尸体堆积如山。但他不曾为此动摇,只有缜密周到的思虑、平静无波的笑容以及狠绝的杀人技巧日渐熟练精进。

“王兄。。。”

曾经有个稚嫩的声音拯救了自己,一同度过的短短数年,只有这个声音勉强将自己留在这个人间。

腼腆的笑脸让内心不知获得了多少安慰。如同一片红叶般的小手紧紧抓着他伸出的手,总是让他觉得十分疼惜怜爱。

“王兄。。。你一定要再来找我玩哦,约好了哦!”

无法实现的约定,将自己视为唯一依靠的声音与笑容。

纵使坠入地狱,纵使丧失自尊的价值。之所以在那个形同地狱般的地方苟延残喘下来,全是因为内心还存有一线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再次重逢。

然而在歼灭“杀刃贼”之后,燕青忧心着濒死的自己,他却甩开他的手,只觉得这次即使失去性命也无所谓。不,依照那个情况继续下去铁定必死无疑,然而就在此时,他又遇见了另一个希望。

“决定了,以后你就叫茈静兰。”

递至眼前的手,那张笑容宛若投射在冰冻的冬季大地的朝阳。

这个善良家庭毫不疑问地收容了一个全身是血、面无表情、从不开口说话的少年。

“静兰!”

于是,这次他被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所救。

他们给予他亲切的对待、温暖的容身之处、毫不吝惜的关爱及耐心十足的等待。等待一直认为已经毫无生存价值的自己。

就这样,曾经空无一物的手心,不知不觉终于有了可以掌握的事物。

手上满满都是心爱的事物。

唉、又冒出一个麻烦人物了。“二胡的乐意响起。那温暖的房间里,此时正弥漫着甘露茶的香气吧。

燕青一脑儿的往静兰身边的位子坐下。

“静兰,你不去行吗?“静兰并未作答,只是默默聆听优美的二胡乐曲。

“香铃小姐已经完全康复,金华的全商联也愿意协助我们。““。。。你早就料到全商联会帮助我们对吧。”

“这个、哎——只是希望可以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如此而已啦!只是没想到那个花俏的小哥会是蓝将军的弟弟。。。就各种角度来看都觉得蛮出乎意料的。来、分你喝一点。”

燕青递出散发着甘甜香气的茶杯。静兰则一把抓过递至眼前的茶杯与燕青手边的茶壶,很快的一饮而尽。

“唔哇——你连我的份也喝掉了!?”

“。。。真甜。”

这句话指的是茶的味道呢?亦或是暗示燕青本身。

算了、随便都可以啦!口中喃喃自语,燕青忽地表情转为严肃。

“我说静兰,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会丢下你离开?早知道就不要去找治伤的药材,直接背着你去找师父就好了。才离开一下下你就不见踪影,我难过得猛敲自己的头。”

他不应该丢下静兰一个人,当时的他不仅身体——连心也伤痕累累。

“那那时连你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

无论怎么问,静兰就是不说。如今才明白,当时的他并没有名字。

他们一同度过了极为短暂的日子,从夏天一直到夏天刚过。

“我觉得跟你可以成为好朋友,一直相信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静兰轻笑起来。

“看到当时的我,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只有你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心胸宽广嘛。。。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在你消失以后我真的难过得要命。找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怎么也找不着。可是师父说:‘没有尸体就一定还活着!’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然后,那个时候我下定决心。如果——如果有一天能够再次见面,无论如何我都要紧紧粘着你不放!”

这是他的决心。而且以宽广的背部保护静兰摆脱瞑祥以及昔日亡灵的侵扰。

静兰其实心知肚明,这个人的存在也让自己得到了解脱。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抱歉,我杀了瞑祥,虽然我知道他也是你的仇人之一。”

“嗯?啊…没关系…没关系——我能够解决最大的目标晁盖就够了,况且我早就不在意了。”

“可是,你还是动怒了对吧?”

这。。。燕青搔了搔头。

“不对不对,我之所以发火——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因为那家伙死性不改又想找你麻烦。实在是很受不了——人的年纪一大,就变得很会记仇。”

见这个好脾气的男子刻意拧起眉心的模样,静兰爽朗的笑了。这个笑容完全无法与过去的静兰联想在一起,欣喜的报以微笑之后,燕青随即拍了拍静兰的肩头。

“喂,别太消沉了,你比朔洵好太多了。”

“这还用你说,谁消沉了,我是一肚子火!”

“对小姐吗?”

“白痴,是对那个混帐东西跟。。。我自己。”

静兰闭上眼。

二胡的乐音静静流泻、消逝。

时间回到稍早。

“秀丽小姐——!”

甫睁开眼的秀丽被哭得泪眼婆娑的香铃用力抱个满怀。

“哇!香、香铃。。。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才对!您睡了整整一天了!”

香铃不停抽抽噎噎,负责治疗的影月温吞的加以解释。

“一开始不是说过了吗——秀丽姐只是过度劳累所以需要休息,长途跋涉加上身心无暇放松才会突然昏倒。”

香铃狠瞪影月一眼。

“你这个蒙古大夫给我离得愈远愈好!秀丽小姐有我一个人照顾就够了!”

“啊、呃——。。。是,对不起。。。”

影月垂头丧气的告退。

“怎、怎么了?香铃,你对影月好凶。”

“因为秀丽小姐!他真的很过分!您听我说!我看他被灌了酒昏倒在地,正想上前照料之际,他突然瞪我一眼,还大声对我咆哮:‘碍手碍脚的笨女人!滚开!’”

秀丽正要入喉的茶险些喷出。

“。。。啊、啊啊。呃、其实那是啊。。。”

“我真是快被那种人气死了!见我惊叫,他竟然还说:‘吵死了!听得我一肚子火!再大呼小叫我就一拳捧昏你!’原来那个人平时表面假装反应迟钝,其实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把一群彪形大汉一个接一个打飞——真的是个非常差劲的粗暴之人!”

见香铃气呼呼的模样,秀丽忍俊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是“阳月”登场之后做出了有损影月名誉的事情。

“秀丽小姐,这一点也不好笑!”

“因为好{炫&书&网}久没见到香铃你这么活泼的模样了,我得感谢影月才行。”

香铃蓦地回过神来,不禁掩住嘴角,正慌忙的后退一步,秀丽则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拉向自己。

“香铃,你快笑一笑。”

听秀丽低语,香铃的眼睛不停的眨着,几乎要流下泪来。秀丽再次催促着:“笑一笑,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

“我。。。笑起来的样子。。。”

“香铃,记得我跟你说过,要你给我时间,其实我并不是在生气,而是我那时还不知该如何回应你愿意告诉我全部真相的决心,不过现在我终于想到了,我希望你笑,或者像刚刚那样生气也没关系,因为,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我。。。”

“慢慢来没关系,如果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会非常开心的。”

香铃的翦水双瞳再次溢出泪水,秀丽露出安慰的笑容。

“谢谢你这么努力扮演我的替身,你明知道这是最危 3ǔωω。cōm险的工作。”

“芋头。。。”

“啊?”

突然脱口而出的单字反而让秀丽愣征。香铃以衣袖拭去泪水,努力把话说完:“等秋天一到,我会去挖掘一堆芋头代替笔头菜,冬天编织温暖的披肩,到了春天,我一定要采到笔头菜!。。。所以、所以。。。希望能够、让我一直留在您的身边。”

秀丽颔首。

我很拭目以待。啊、披肩的话就请你织一条送给影月好了。““为什么!”

香铃当场反驳。

“呃、因为、参加国试的时候,他是穿着蓑衣来的。我看不下去所以借他一件棉袄,他感动得不得了,本来想把棉袄直接送他,他却坚决不肯收下,如果是礼物应该不会拒绝才对吧,所以才希望你能织一条披肩送他。。。”

香铃不知为何缄默不语,接着突然把脸扭向一旁。

“那种人、穿蓑衣就够了啦!。。。如果线。。。还有多余的毛线,我就顺便织一条。”

秀丽极力忍住笑意,然后念头一转。

“香铃我问你,我问这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茶太保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人?”

香铃微微睁大眼睛,顷刻才缓缓道出:“。。。大人是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全都是大人所赐,为了大人我不惜任何代价——即使要我牺牲性命我也不会后悔。”

“这就是爱情?”

香铃直瞅着自己的指尖,并摇摇头。

“我不知道,这股思念太过庞大,我并不在乎应该如何称呼,我只希望为大人而活,甚至双手沾染罪恶我也在所不辞。所以我想。。。这种情感应该不适合爱情这个名字。”

不过。。。香铃苦笑。

“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仰慕鸳洵大人的人,但是我错了,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大夫人。”

“。。。——缥英姬夫人?”

“是的,相较起来我的思念根本微不足道。我仍然依稀记得在那之后,脑中迷雾消散之际的情景。英姬夫人仔细打量了心神恍唿的我,如此对我说道。。。‘丫头,你年纪轻轻却看上鸳洵,代表你的眼光的确高人一等,正因为我所选中的是全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所以我对你的心情是感同身受。不过你也吃了不少苦,虽然他是最出色的男人,对女人而言却是最差劲的情人。’这是大夫人最初对我所说的一番话。”

“。。。真是一位十分豪爽之人。。。”

“是的,大夫人还对我说:‘多谢你常识那个人。’这时我才打从心底明白,她才是鸳洵大人的最爱。即使相距遥远,他们两人的心意也不会有所动摇。”

相隔两地却能紧紧相系的爱,相对的,假若束缚住彼此也是一种爱的话。

“。。。原来如此,爱是有着各种不同的形式。”

“秀丽小姐?”

“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我差不多该起来了。”

当秀丽坐起身,门外便传来请求入内的声音。

“见您恢复健康,着实感到欣慰之至。”

在燕青的带领之下走进房门的,正是那位在全商联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好心青年。

“小姐,谢谢您成功实践诺言,在下以私人立场也要感谢您救助家父。在此重新自我介绍,在下柴彰,乃是全商联金华特区区长。”

柴这个姓氏,记得金华太守也姓柴——这么说来。。。

“。。。什么?”

“我不像你们这么年轻,所以您表现得太过惊讶会让我有点伤心。”

燕青对着哑口无言的秀丽耳边窃窃私语。

“。。。呃、这小子真的是全商联金华特区区长。此外,这小子的双胞胎姐姐在琥琏担任全商联州分会会长。茶州最大商业都市。金华特区区长也等于是茶州全商联副分会长,意即茶州的商业范畴全由这对姐弟一手包办了。”

据闻全商联一向抱持实力至上的现实主义。柴彰顶多只有二十五岁左右,单凭其年纪轻轻便拥有这个头衔,秀丽自然不难明白他是个手腕高明的商人。

“他老爹乖乖继承家业,现在还是个德高望重的金华太守,谁知道膝下一对儿女全成了冥顽不灵的商人——”

“我全听见了,浪副官大人,假如您有任何异议,请您立刻以现金还清向我借贷的债款。”

柴彰口中一句债款引发秀丽当场反应。

“什么!燕青你居然欠债不还!?真是!太差劲了!”

“啊。。。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啦小姐,我是被冤枉的!喂、彰!你为什么要把师父欠的债推到我头上来啊!”

“想也知道你师父把全部账款都记到你的名下,我从州牧大人那边催缴也比较方便,但现在既然伦落成了副官,收入也会减少,等会要好好检讨这笔债务才行,哎呀呀,您实在太高明了,浪副官大人,还真是有计划性的爱顾敝商行呢!”

“欠钱的又不是我!”

“对了,红州牧大人。”

轻描淡写的闪避一旁大呼小叫的燕青,柴彰露出亲切的职业笑容,对着秀丽笑道:“请完成你的承诺,金华全商联发誓愿意为新任州牧大人贡献八成力量。”

“八、八成。。。不愧是商人。。。”

连出力援助也要打个折扣,就某个意义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在商言商吧。

“我们的基本原则是,随时必须保持足以因应突发情况的能力。”

秀丽并不会排斥这种思考模式,也与她向来抱持的勤俭节约至上主义一致。

“我会与大姐取得联系,也将准备充裕的资金,当然也会向您索取代价。”

“小姐、不要上当!会像我一样全身被剥得精光!”

不理会燕青从旁打岔,秀丽定睛注视柴彰。青年笑容可掬,态度却显得认真。

“。。。我们付得起吗?”

“希望您克尽州牧职责,如此我们便会提供协助。代价便是请您大力整治革新这个彩云国境内最为贪污腐败、因循苟且、地方豪族嚣张跋扈的茶州,让我们全商联得以安心进行交易买卖,不知您意下如何?”

俄顷秀丽轻笑出声。

“您真慷慨,愿意让我们赊账。”

“对待客人绝对不得马虎,不过讨债也是不遗余力。”

“即使找影月商量应该也会得到相同的答案吧。。。燕青,我还没就任之前恐怕得先背上一大笔债务,你能不能帮帮忙?”

燕青目光飘渺。

“有彰在后面鞭策,这下得好好努力才行了,小姐。”

“正合我意,不然这样吧,干脆这笔账也记在你的名下好了?”

“唔、不行!这不行!师父欠的债会不断累积下去,我一辈子也还不了。”

柴鄣暗自窃笑,并从夹衣掏出一副镶有链子的特殊眼镜。

顿时他摇身一变为大商人。

“交易成立,容我简短说明前往琥琏的细节。由于已经商请杜州牧大人与家父一同处理事件的善后问题,所以首先向您说明。”

“是。。。对了、燕青,静兰上哪儿去了?”

燕青心头一惊,接着目光直瞅着秀丽。

“怎、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小姐,你还记得约定吗?”

静兰望着眼前正注入杯中、散发出甘甜香气的茶水,忽地眯细双眸。

这杯茶,对静兰而言是特别的。

“小姐。。。”

“什么事?”

“我是小姐的‘特别之人’吗?”

“是的。”

秀丽不假思索的颔首。

“那么那个男人呢?”

“。。。咦?”

“小姐对于那个嘴上说爱着小姐的男人有什么看法?”

注入的茶水突然中断。

冗长的沉默之中,静兰耐心等待,终于秀丽缓缓低喃:“。。。那个人跟刘辉很像。”

“完全不像。”

“不,十分酷似,有如小孩子一般的大男人,不过感觉完全相反。”

“所以?”

“。。。令人印象深刻。”

秀丽平静的简短表示,静兰从她的声音之中嗅出了游移与困惑。

“小姐从未说出那个男人的本名,是否不愿意承认他身为茶本家之人的身份吗?”

“不是这样的。”

静兰并未伸手拿取茶杯。

“你难得在我面前说谎。”

“。。。静兰。”

“不过,那个男人不行,其他人就算了,只有那个男人太过危 3ǔωω。cōm险。”

静兰也撒了谎。对秀丽以及他自己。

事情——不应该演变到如此地步。逼迫自己面对自己内心之人,不应该是茶朔洵。

当时,他一直认为尚有转圜的余裕——“那个男人是个无止尽的深渊,请小姐千万不要受到吸引、也不要受到诱惑,他说只爱小姐一人,其实是在欺骗小姐。”

连一眼也不瞧逐渐转凉的甘露茶,静兰抬眼直视伫立原地不动的少女。

“。。。你没有盘上发髻,那个男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秀丽双肩微颤。对于自己连这点动摇也没有漏掉,静兰不禁咂嘴。

“我心里非常清楚,你总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

静兰伸手紧握的手指并不像贵族千金那般白皙细嫩。然而他觉得这双粗糙的手却比任何人都来得美丽。静兰站起身,搂住秀丽。

“如果你的对象是那个男人,不如选我还来得适合多了,你不这么认为吗?我唯一比不上的是那人的劣根性。”

“。。。劣、劣根性。。。”

“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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