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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物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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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太师啜了一口茶,从窗边仰望天际。
「……记得清苑太子是所有太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位。」
「是啊,倘使清苑太子仍在宫里,或许不会发生王权斗争。」
「不知现在人在哪里……不,甚至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
霄太师感触良深地喃道,此时房门猛然被推开。
望见飞奔进门的少女,两位老人家均大吃一惊。
「——秀,秀丽娘娘?」
「霄太师!茶太保!」
秀丽面目可怖地喊道:「小女子恳请即刻离开后宫!!」
两位老人家随即从椅子上跳起来。
「气死我了——!!」
秀丽被随后赶至的刘辉强行软禁在寝宫里,气得她拿起绣花针猛戳,被当成出气筒的绣布悲惨地在转眼之间被戳得千疮百孔。
「唉,陛下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呢……」
负责监视的珠翠倒了杯茶,秀丽一把抓过茶杯一饮而尽。
「瞧不起人!瞧不起人!瞧不起人!」
说着又继续戳刺。
「那个昏君!我那么拼命,他却在一旁纳凉看戏!!」
——刘辉的「昏君假面具」被揭穿了。
「陛下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珠翠回想起当秀丽表示「请准许小女子立即离宫返家」,惊惶万分的陛下把秀丽软禁于寝宫之际的惊慌模样。
「啊,对了,这是香铃要奴婢转交给您的。」
珠翠取出一物试图安抚秀丽。
「啊,这是——香料?」
「是的,据说是祖传的香,就寝前燃一些香可以帮助睡眠,香铃说她看见秀丽娘娘激动的模样觉得非常难过。」
秀丽不由得红了脸,她的确是闹得有些过火。
「……能否替我向她道谢?请告诉她我很喜欢。」
「那么今晚你要独自入睡吗?」
秀丽闻言便想起刘辉的「独处黑暗'幸福花园'恐惧症」,胸口略感刺痛,不过这次愤怒占了上风,秀丽再次饮尽一杯茶。
「他要是敢来我就把他轰出去!」
怒气冲冲地吼完,便继续猛戳绣花针。
「……想不到她会气成那样。」
刘辉待在庭院的一隅哀声叹气,而且……
「孤根本不知道什么挂名贵妃……」
气极败坏的秀丽把她与霄太师之间的「契约内容」一五一十告诉刘辉。总之她是以指导老师的身份进入后宫,贵妃的头衔只是挂名而已,约法三章待时间一到就必须立刻离宫,再加上秀丽表示「我现在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所以我要离开。」于是事情才会发展至此,使得完全不知情的刘辉受到双重打击。
「总比到最后才知道好吧。」
发现了刘辉的楸瑛,直接往一旁坐下。
「至少现在还来得及思考对策,也可以事先做好心理准备。」
「……孤不想……做心理准备……」
刘辉沮丧的模样完全不像一国之君,但这一切只能说他自作自受。
「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营造昏庸的假象?」
「……因为这样秀丽才会关心孤,也会陪孤一起上课……」
……你是狗吗?想归想,楸瑛并未脱口而出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陛下,恕微臣直言,其实陛下曾抱过女人,对吧?——而且经验丰富。」
「…………你、你怎会知道?」
「从您与秀丽娘娘的互动便可看出。」
楸瑛兴味盎然地望着刘辉。
「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
「……孤,孤没有说谎。」
刘辉从来不曾公开表示自己只爱男人,而且,假如随口胡说自己男女通吃的话——他担心秀丽会一溜烟逃之夭夭。
不过,许久未与女人发生关系的确是事实。
「……小孩。」
「啊?」
「抱了女人,会有小孩对吧?」
「嗯,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呢?」
「……孤认为一旦有了小孩,将来是个烫手山芋。」
刘辉表示,原因在于邵可曾说过希望不要再引发内乱,楸瑛闻言不禁瞠大双眸。
其他太子在内乱当中逐一倒下,目前王宫里的直系王族只剩国王一人,国王有了子嗣岂会是烫手山芋,全体朝臣一致的心声反倒是希望国王多子多孙。
然而刘辉却认为是「烫手山芋」和「内乱」——答案呼之欲出。
他并不打算一生为王。
他认为这个王座总有一天会由「别人取代」。
为了这一天的来临,让「某人」顺利登场,他小心翼翼并谨慎行事。为预防产生子嗣,他却营造好男色的印象,就怕一旦迎娶名门之女,即使未产下一儿半女也可能引发争端,他便在事前起一道高墙,事实上,在秀丽被霄太师强迫进宫之前,任何朝臣均无法把自家的千金送进宫内。
他原本就是毫不起眼的小太子,在登基之前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性癖好,其实所有朝臣均从他登基之后的夜生活来判断他的性向,由于好男色的印象十分强烈,完全没有人知晓国王的另一面,其实,他喜欢的是女人。
(……了不起。)
一切均按照刘辉的计划进行着。
而他一心等待的「某人」究竟是谁呢——?
楸瑛暗暗深吸一口气,不过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重点。
「那么陛下,您曾经有过心仪的对象吗?」
刘辉纳闷地望着楸瑛,疑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还来不及学会爱人,就已经经历了肉体关系,因此他并不知道情为何物,也没有必要知道,身边多的是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任何一位侍官或侍女无不乐于接受王公贵族的宠爱。
(说不幸也蛮不幸的。)
只是这种事无法言传,也罢,为爱吃苦也是年轻必经的过程,楸瑛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弟弟,一手拨乱刘辉的头发。
「爱女人是好事,值得褒奖,请陛下多多加油,只要把您那张俊脸的功手发挥到最大极限,就还有胜算。」
「…………?」
「陛下「刻意」惹怒秀丽娘娘,总要获得相当的补偿。」
闻言,刘辉神情转为锐利,低声问道:「……今天给的东西毒性如何?」
「根据陶御医与绛攸的报告,毒性越来越强了。」
语气如同闲聊天气一般从容自在。
「从绣花针到诅咒稻草人等等什么都有,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事情发展至今,真希望对方好歹也应该发现我们已经注意到了,陛下的功力确实高明。」
「……孤从小就习惯这些事情了。」
楸瑛微露苦笑,一般贵族子弟可是没办法自行察觉这些小细节的,但他被迫不得不如此,而且也因此逃过一劫悻存下来,证明了他高人一等的资质。
「关于这次陛下发现的物品……」
楸瑛绝口不提内心的赞赏。
「虽然毒性各有不同,但每项物品均有施毒,诅咒人偶之外,香包,香料以及不知擦拭了什么物品的桌巾也有毒性反应,不知秀丽娘娘如何防范?」
「不用担心,孤每晚都在茶酒里偷偷放进特制的解毒药让她喝下……你没瞧见她精神奕奕的模样。」
「见娘娘火冒三丈的模样,的确完全不受影响。」
刘辉一想起秀丽的事,心情又开始低落,不过'幸福花园'很快又回到现实。
「……毒的来源呢?」
「均是同一来源,微臣也有相关证据资料,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对方怎么会这么③üww。сōm快便露出马脚呢?……」
透过其它来源所取得的毒物往往追查到半途便断了线索,也因此每晚才会被这种拙劣的手法而烦恼不已。
刘辉果断地表示。
「暂时先不要锁定特定对象,继续追查其他人,孤要所有可疑人物的详细资料。」
遵旨!楸瑛颔首。
「……今天有无动静?」
「有的,请放心,微臣早已拟对策。」
既然接受了紫菖蒲总得办点事嘛!——楸瑛笑道。
***当晚,来到后宫的绛攸察觉不妙。
忽地停下脚步,忍不住掐皱手上的后宫简图。
…………这、难道……
(……唔……以为有了简图,一时大意。)
——完全找不着方向了,然而绛攸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怎么想都觉得其中一定有蹊跷,明明完全按照简图怎么可能迷路,该不会是这张地图画错了吧!)
绛攸从不承认自己的是个无药可救的路痴。十六岁高中状元,以最快速度出人头地的他所拥有的自尊心无法接受这一点。
当然,以绛攸的个性对于自己的所犯的过错或失误向来坦诚不讳,只有这件事例外,或许是因为楸瑛经常针对此点大加嘲弄(绛攸如此认为)的关系。
经过长廊的女官与侍官们均认识享有当今朝廷第一才子美誉的绛攸,纷纷投以钦羡的目光……事关他的自尊心绝不能向人问路,于是绛攸抬头挺胸继续往前走,一副不准任何人阻挡去路的模样,由于每个人真的如他所愿都离得远远的,因此他愈加迷失方向。
一刻钟以后,绛攸面临是否舍弃自尊心?已经到了最后选择。
现在的自己的已经不可能自行回到外廷,绛攸的怒气也臻至顶点。
——这里是怎么回事?这么多房间是要给谁住的啊?浪费木材!也耗费人事费用!哪天要是我调到管辖后宫的内侍省,一定马上把这些房间拆掉一半,制成薪柴免费分发到全国!我发誓!(……为什么没人经过啊?)
即使是后宫(或许)的最深处,怎么可以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怠忽职守!
绛攸忘记刚刚才为了耗费人事费用大动肝火,现在又开始随便迁怒。
蓦地,他停下脚步,似乎听到声音。
「……是你对不对!」
是女人的叫骂声,绛攸不禁蹙起脸。——就是这样才讨厌女人炫…书…。cc,他最受不了那种刺耳尖锐的声音。
「全赖——大人……把——收容——!」
这些话牵动了绛攸的思绪,随即循着继续继续续的声音所在方位走去。
奇怪的是完全听不见另一个人的声音。
「——为什么要阻止我!」
骂声突然转为诅咒的语气。
「这是大人的希望不是吗?!我也想要——帮忙……只要是为了大人……!」
倏地,女子的声音中断了。绛攸有股不详的预感,尝试撞开房门。
房内只有一名女子正倒卧在地,不见其他人影,疑惑地扶起女子的绛攸不觉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是——绛攸随即高喊。
「快来人——快来人哪!赶紧调查红贵妃的寝宫啊!!」
正当守在贵妃寝宫附近的卫兵们一冲进房内之际,秀丽芳踪已杳。
此外,片刻过后众人才发觉卫兵之中也不见静兰的身影。
第五章 双面人
……秀丽处在黑暗之中。
身体好重,动弹不得。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动。
不明白自己的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眼睛是睁开还是闭阖?思考能力几乎被剥夺殆尽,脑中一片空白。
感觉有人正搬运着自己的躯体,但动作料在算不上轻柔。
(我知道更温柔的手……)
秀丽迷迷糊糊地想着,在无力抗拒的状况之下被人抬着走,下一瞬间,秀丽感觉自己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仿佛超越了人类世界与非人世界的交界。
——黑暗,完全的黑暗。
虽然刚才也一直处在黑暗之中。
(永远的黑暗。)
脑海浮现了这个字条——这里是永远的黑暗世界。
内心有股莫名的恐惧。
身躯被随便平放下来,嘴上被缠了一块布之类的东西。
似乎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
就像抗拒着黑暗一般,秀丽的意识到此中断。
***「除了香铃以外——尚有其他人吗?」
听完绛攸的报告,刘辉轻啮唇瓣。倒地的少女——香铃并无外伤,但目前仍然昏迷不醒。
「那位姑娘拿来的香粉已经事前换成无害的了。」
楸瑛难得神情严峻。
「根据绛攸的叙述,对方尚有伏兵……在我们的重重监视之下带走秀丽娘娘,而且如烟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足见手法之纯熟干练。」
刘辉等人在察觉情况有些异之后,很早以前便盯上香铃,然而她还来不及完成任务,便有人先下手为强。
「不过至少已经查明了香铃的动机以及幕后主使者的身份,香铃一事应该出乎「那个人」的意料之外。」
绛攸讥嘲地低喃。
秀丽遭人掳走一事已经严令众人三缄其口,因此对方尚不知晓此次骚动。
思索片刻,刘辉当机立断。
「楸瑛,你立刻将「那个人」收押,本馆,别苑,附近地缘关系必须逐一仔细搜查,将抵抗减至最低,可从左右羽林军调派士兵,必要的话可说明事后将有特别津贴,休假中的士兵也必须销假出勤!」
「——遵旨。」
楸瑛的双眸闪过一道欣喜的目光。
「绛攸你负责监视香铃,只向邵可一人报告内情,另外立刻召集连同陶御医生在内所有大夫。」
陶御医是朝中德高望重的首席御医,平时不可能在这个天色尚未露白的时刻传唤他前来,刘辉明白这一点,却不得不如此下令。
「原本打算谨慎行事,但无可奈何,总之今日之内必须把事情了结。一旦发生不测,我们这边也会出现伤患,先做好应变的医疗措施,挪用整个宫殿也无妨,药品与物资尽量补齐。」
「微臣遵旨——对了陛下,微臣记得还有一个人行踪不明。」
刘辉倏地噤口不语,绛攸的目光愈添锐利。
「这种情况之下,静兰在此时失踪未免太不自然,静兰他——」
「——不可能!」
刘辉语气粗暴地打断绛攸的话。
「有什么依据吗?」
「这——没有——」
「那不成理由。」
绛攸简短否决,刘辉则蹙起脸,但并未显露质疑的神色。
楸瑛叉起双手打量着刘辉。
「……陛下,您并未赐花给静兰吧?这是为何?」
「……孤认为不赐花也无妨。」
刘辉嘟囔道:「静兰与秀丽——是不会背叛孤的,不必藉由这个动作来确认他们的忠诚。如同自顾接受赐花的你们出力协助孤一般,孤从来不会怀疑。」
「哦,看来陛下对微臣的评价可真高。」
「这不是评价,而是孤「十分清楚」二位冥顽不灵,刚正不阿,绝不循私逢迎的个性,二位过去曾经数度向愚昧无拓的顶头上司递出辞呈,每次均是由红蓝两家从中周旋。一再拒绝数不胜数的天赐良缘,自尊心之强几近傲慢不羁,具有自我的坚定自信与信念,从不向恶势力低头。」
楸瑛与绛攸沉默不语……这是在赞美我们吗?
不过——感觉不错。两名青年大剌剌地勾起嘴角。
「这么说来,陛下认为静兰是清白的吗?」
「是的。」
温和的笑容绝对毫无任何虚伪,刘辉坚信不移。
毫不疑惑的目光令楸瑛笑道:「——陛下,您及格了。」
楸瑛从夹衣取出一封信。
「这是静兰的书简,其实他叮嘱过不能公开,不过既然陛下如此信任他,这封信交给您应该是没关系才对。」
刘辉的视线落在楸瑛亲手递交的书简,从旁窥探内容的绛攸才读没几行随即瞠大双眼。
刘辉拿信的手颤抖起来。这、这是……
「……楸……楸瑛你早已知晓此事了吗?」
「因为微臣还记得他的剑法,私底下也对他做了一些调查。」
刘辉抬望楸瑛,惭愧地蹙着脸。
「……孤完全……没有察觉。」
「不能怪您,以他的外表说他只有二十一岁任谁都不会怀疑。」
刘辉用力拭去噙在眼眶中的泪水,刻意迅速地岔开话题,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还必须去必须去处理。
「……等一下。」
绛攸反读着信中内容,突地收拢眉心。
「静兰留下这封信,现在不知去向,难道代表他准备单独采取行动?」
「是啊,也许他已经掌握到线索了。」
楸瑛颔首,刘辉脸色丕变地攫住他的手臂。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要是……静兰发生什么万一……!」
「陛下请冷静,如果是我去找「那个人」,应该不至于发生危 3ǔωω。cōm险,因为——」
此时,一个物体由敞开的窗口射入,划破空气而来。
楸瑛反射性地护住刘辉,随即奔至窗边,探出身子往外查看,轻声咂嘴之后又返回室内。
「逃得还真快……绛攸。」
随着一声利响插进地面的是一支缀有黑色鸟羽的箭。绛攸点头示意,迅速拆开绑在比一般来得更细的短箭箭身上的纸条。
刘辉从绛攸手上抢过纸条浏览内容,双眸目光如炬。
「陛下。」
「楸瑛,绛攸,按照先前的指示行事,这边由我去就行了。」
「您该不会打算单独前往吧。」
刘辉倏地以剑尖紧紧抵住楸瑛的咽喉,速度快到让绛攸根本分不清刘辉是何时拔出剑的。楸瑛纹风不动,饶富兴味地瞅着剑尖。
接着刘辉静静收回长剑,动作与拔剑时同样流畅。
「我只身前往,其他人只会碍手碍脚。」
「……看来的确如此。」
楸瑛抿嘴一笑。
「可能的话,微臣希望能与陛下较量一番。」
「等事情全部结束以后吧。」
刘辉此时才终于露出浅笑。
这个洒满着淡淡香气的房内,与刻意伪装成废墟一般的外观恰恰相反,不但整洁舒适,摆设的家具也十分雅致。
然而静兰冷漠的眸子之中所映照的不是家具,只有眼前的人物。
「久违了,可以这么说吧。——清苑太子。」
茶太保一如往常面露和蔼的笑容。
「小姐在哪里?」
「……可否请太子听老臣说一个故事?」
「你想说什么?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茶太保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望着您让老臣记起了遥远的过去啊,清苑太子。」
即使剑尖直指颈项,茶太保依旧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在老臣侍奉您父王的时候,正处于烽火不断的年代,也是历史的转折点——可以这么说吧,老臣当年与霄、宋一同驰骋沙场,追随陛下,不顾一切力争上游,侍奉先王陛下的目的正是一心希望能从七姓家族之中地位低下茶家出人头地。」
「……你成功了,你现在的权力地位屹立不摇,已经成为朝廷文武百官领袖之一的太保……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
「因为老臣下了一个赌注。」
「……赌注?」
「超越七姓家族的地位——当时老臣抱持的心态是比较单纯的,然而后来老臣发现了一件事,也就是老臣永远也无法站上最顶端的位置。纵使老臣能够对红蓝两家家族颐指气使,陛下的左右手永远是霄,他永远站在老臣之上,没错——永远。」
不同于谈话的内容,茶太保的语气显得十分冷静。
「……先王陛下向来只重实力,因此老臣一直无法处于霄之上,无论老臣如何努力,霄总能轻易超越,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实在令人心有不甘,仿佛在嘲笑平凡人的努力一般。」
「……但你也已经爬上了太保的地位呀。」
「老臣是个平凡人,以成功、名誉、地位、权力——这一切为目标,付出了比常人多三倍的努力,拼命力争上游才得以到达这个地位。老臣在平凡人之中也只是个俗人罢了。然而霄不同,他对这些名利权位完全不感兴趣,假使这只是一种假象还说得过去,但他是来真的,一心只想效忠陛下,总是一脸悠然自得地处在老臣之上,老臣无法理解。分明具有掌控大权的能力,即使缺乏可仰赖的家族,却毫不执着,仿佛只要确认自己的存在便已足够——而且这一切均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老臣憎恨霄,他在在提醒老臣是个不寻求依靠便无法抬头的平凡人。」
静兰无法打断对方,因为静兰的人生相较起茶太保经历的岁月实在太过短暂——究竟能说些什么呢?
「——凡人总是憧憬着天才,然而一个近在咫尺的天才,只会成为相距仅有毫厘之差的俗人憎恨妒嫉的对象,老臣无法成为霄那般,也无法因此放弃追逐他进而赞赏服从他,如此一来,老臣今后该何去何从?老臣从不后悔自己的做法,拥有目标,并为此而活着,努力着,直到达成为止,拼命往上爬,超越他人,回望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蔑视自己的人是一项乐趣,现在老臣的目标几乎都达成了——只剩下一件事。」
茶太保回过头,直视着静兰,宛如眼前根本没有剑尖抵住他。
「——超越霄。」
淡淡的香气似乎转浓,味道刺鼻,令人目眩。
静兰握牢剑柄,如果他真的是个俗人,静兰也会对他这番话置若罔闻,然而他的话具有力量,拥有一种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压倒性存在感。
「超越霄——这是老臣现在唯一的目标,他会采取什么行动?老臣是否能够击溃他呢?亦或是——」
茶太保忽地笑了,霎时双眸变得炯炯有神,仿佛充满了期待一般。
「这是一个赌注,老臣已经垂垂老矣,正因为如此才能做这个赌注——霄的权力迄今依然屹立不摇,因为他从未参与王权斗争,其地位与权力也不受影响,与其一辈子默默观望,不如直接采取行动——这是老臣的想法,对于仅存不多的日子已经毫无留恋,也不害怕失去任何事物——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赌注……的确,人一上年纪,就会变成一个麻烦。」
「你就是因为如此——才把小姐……」
听了静兰的询问,茶太保笑道:「那个有点小聪明的小姑娘料在难缠,刘辉殿下对她如此热衷也出乎意料之外,老臣想送上自己的孙女儿,陛下却只要那个小姑娘——对此老臣也不便多加干涉——于是在摸索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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