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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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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了几分高傲,多了几分恬淡。
我非凡人,自是青春不老,所以总隐居深山,不愿涉入尘世,怕引人注目。
倾墨懂事后也曾问过:“为何从不见无暇有甚变化,仍是最初的模样。”我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说:“因为我是神仙啊。”他了然点头,是真信了还是当在说笑不得而知,其后也不见他再有任何疑问,倒是我耐不住性子问了几次,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倾墨为何不感到奇怪?他却道:“如此挺好的,无暇于倾墨而言,永如初见。”此后一直相伴生活,如师如友。我却是为师不尊,时而捉弄时而调戏他,他面子薄,动不动脸红耳热,羞怒的时候总说:“无暇休要再如此了!”却不知,我偏爱此道。
闲余的时候倾墨会上山采些草药,晒成药干后再拿到山脚下的村庄里卖,换点生活物质,有时也会出诊为村民看病,诊金分文不取,那些村民从未瞧过这样神仙模样的少年,又生得菩萨心肠,皆称呼他小神医。谦谦有礼、风度翩翩的小神医自是打动了不少闺中少女的芳心,虽是乡野粗鄙之地,也有许多充满灵气的姑娘,村东张老汉的闺女就是数一数二的,模样自然不必说,性子也独特,自被那小神医救了一命后,便抛了女子的羞涩和矜持,追着说要嫁给他,那张老汉也好是好生奇怪的父亲,非但不劝女儿要懂妇道,还热忱地撺掇她加把劲,也亏得小神医自小习武跑得快,否则非被抢进张家做女婿不可。
倾墨被吓得好一段时间不敢下山,后来听部那张家闺女嫁人了,这才又在山脚的村子里走动。
我取笑道:“这等模样的姑娘你都不要娶,又想娶怎样的?”
倾墨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又继续打理他的那些草药去了。
这日,倾墨像往常一样下山倒卖草药,我琢磨着送什么礼物给他庆生才好,七日后可就是他十八岁生日,十八岁合乎着就是个大人了。
斜阳西落时,倾墨仍未归来,我往山上寻他,所有他常去的药丛都未见人影,一声声呼唤也没听他回应,担心他出事之余,心中隐隐不安,唯恐他瞒着我私自寻仇去了。尽管长大后他不曾跟我提过报仇之事,但我知他从未放下,便以法术开了天眼,寻找他的下落,很快在山脚下发现了他的踪迹。
我瞬移至山脚,倾墨正在茅房下熬药,见我到来感到非常惊讶,这十年来我从未离开深山半步。随即便明白我是太过于担心他,笑道:“别担心,只是这边有耽搁了。”我问他什么事,他神色凝重,说天楚闹瘟疫,疫情十分严重,都已经蔓延到了这里。他是位医生,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自然不会对患者置之不理,我也留下来帮助他,三日后,村庄的瘟疫得到了遏制,患病的村民非但未死,还退了烧,病情渐渐好转。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邻村乃至县城纷纷有人前来求救,倾墨无不尽心尽力救治。
忽而,铮铮马蹄如响雷般踏破山村的宁静,朝廷听闻有位神医横空出世,能救治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疫病,便派出官员,手持圣旨,命倾墨即刻入永靖城治病。我不让倾墨去,倾墨说:“悬壶济世,救人于病苦,乃医者仁心,纵然无暇反对,我也非去不可,更何况圣旨不得有违。”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违背了我的意愿,为此我们发生了争吵,我怄气回到深山,他则奉旨去了永靖城。
倾墨走后,我在悦容和在劫的墓碑前坐了整整三天三夜,对自己意气用事多有懊恼,也不由恨起了倾墨,这十多年来,他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苦心?我抚着墓碑上的字,喃喃道:“悦容在劫永不离,永不离……哪能永远不离?你用生生世世换一世厮守,可知我也如此愿意为你,就算真能永不离,我们也只有这一世了……”我毅然起身,飞天而去,前往永靖城去寻倾墨。
那一日,是他十八岁生日。
我去倾墨暂居的地方找他,是昔日司空家的天涯海阁,如今已经易名为皇家行辕,建筑多有修葺,不似往日模样,只隐约还能看出从前的一丝风景。听说我来找倾墨,小黄门道:“请姑娘稍候,大人进宫去了。”我方知倾墨遏制了永靖城中的瘟疫,还救了当今圣上的同胞妹妹静柔公主,皇帝龙心大悦,召他进宫封赏。我琢磨着是否趁着这段时间备好酒菜,等他回来替他庆生,给他一个惊喜。
就在这时,大批卫兵闯了进来,原先为我领路的小黄门在前面指着我喊道:“就是她,此女来找那钦犯,定是他的同党!”我暗暗叹息,对眼前事发缘故已经了然于心,也早已料到有此一遭。倾墨报仇之志未去,必然借着面圣的契机刺杀皇帝,这也是我当初坚决反对他来永靖城的原因。仇人不见倒好,一见自是分外眼红。也只怪我这十年来将倾墨束缚在深山密林,一心想让他忘记报仇,以至于他生性醇厚,不知人心险恶,也不知欲成大事,不可急功近利,否则后患无穷。楚元玺十七岁那年能从其叔楚扬手中夺得皇位,五年后又从萧染之子萧徵熙手中夺回长川领土,将萧家大军赶回漠北胡阙,登基十年,受百姓爱戴,百官钦佩,颂其文治武功可谓圣祖皇帝再世,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之才当世罕见,岂会是易与之辈?刺杀这样的皇帝,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卫兵上来欲要擒我,我水袖一指,令众人陷入昏迷,随即化作青烟,前往天牢去救倾墨。
迷晕天牢狱卒后,我沿着冰冷的阶梯来到关押倾墨的牢房,盆火烧得通红,墙壁上挂满着各种刑具,倾墨被缚于壁面,用了刑的身子血迹斑斑,我红了眼睛,这孩子自小哪受过这样的折磨?正要上去救他,听见牢房内有人说话,把眼一看,正是当今天子楚元玺。却不知他支走所有随从,独自审讯倾墨,是为何事?
楚元玺立于火盆旁,被篝火映照得鲜红的年轻面容,竟与倾墨有三分相似,他正仔细端详倾墨的脸,道:“朕曾在太祖皇陵中见过两幅画像,一副 是永康公主楚悦容,另一副是英武睿文神德大孝皇帝,乃是昔日大雍壅帝,也是我天楚太祖皇帝之兄楚在劫,他曾与太祖皇帝争雄天下,却在权势如日中天时将半壁江山让于太祖皇帝,从此人间蒸发。朕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与他极为神似。你且从实交代,是否是壅帝后裔,刺杀朕是为夺回皇位?”
倾墨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碎碎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楚元玺俯首聆听,皱眉:“无暇?无暇是何人 ?'炫书…3uww'”我自铁门后走出,“无暇就是我。”楚元玺乍见我,惊呼:“祖奶奶!”我神情复杂,挥了挥衣袖,一缕白烟自楚元玺面前飘过,他便昏倒在地。我将倾墨从墙壁上放下来,只见他面色异常红晕,全身滚烫,呼吸时长时短,正是瘟疫之兆。定是他不舍昼夜地救人,自身感染了瘟疫却不知道,还被用了刑,加重了病情。倾墨见我进来,吃吃笑了,“最后能再见无暇一眼,真好……”便昏死过去。我见他仍有呼吸,暗暗松了口气。看到倒在一旁的楚元玺,我再度纠结起来,为了平复倾墨心中的仇恨,让他心甘情愿陪我终老山林,我理应替倾墨杀了楚元玺,然而听楚元玺唤我一声“祖奶奶”,又如何真下得了手?他口中的“祖奶奶”自然不是我,而是我前世的女儿萧柔啊!我虽非楚悦容之身,却有楚悦容的记忆,又怎么忍心对自己的后代子辈下杀手?
这都是孽啊,罢了罢了,就且听天由命吧!我扶起倾墨,自天牢离开了。
瘟疫之症我不会治,倾墨此时正昏迷,我无法得知药方,这正是医者不能自医的悲哀。如此下去,倾墨必定活不过今夜子时。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要想留人到五更,只有去找阎王咯!我将倾墨带回深山草庐,用仙气护住他最后一缕呼吸,遁地来到冥界地狱门外,对着门上沉睡的黑龙喊道:“简朔,你给我出来!”黑龙摇摆着龙尾飞上天际,化面人形落在我面前,打着呵欠道:“无暇,急哄哄的什么事呢,我正睡得舒服被你搅了好梦怎么补偿!”我盯着他看不说话,他被我瞧得难受了,不自在地动着身子。我道:“别在我面前装蒜。”他一直在天井那窥看人间,怎么不知道我遭遇什么困难?简朔牵强笑道:“成,你要我怎么帮忙就说吧。”
仗着有简朔撑腰,我直闯地府第五殿,抢了雀判手中的生死簿,几下翻阅,便见上边写道:“倾墨,十八岁患上瘟疫,死于地牢。”我哼地冷笑,从雀判手中夺过判官笔,往舌头上里蘸了蘸口水,就把生死簿上倾墨这一世的命给改了,改成:长命百岁,寿终正寝。雀判怒红了脸,大喊:“大胆花神,竟敢擅改天命!”我把生死簿往地上一扔,愤愤踩了几脚,道:“天命,什么东西!”临走前拍拍简朔的肩膀,“拜托你了。”简朔拍拍胸脯叫我放心,手中烈火金枪嗖地一声穿过雀判的毡帽,阴恻恻道:“若是胆敢把生死簿改回去,第二枪射穿的将不再是你的帽子。”雀判抖了抖肩膀,不敢再有怨言。
离开地府时,突然天降一面黑墙,墙长无边,连绵万里不见尽头。
墙后传来冥渊阴冷无情的声音:“无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坚定道:“绝不后悔!”
墙后寂静无声,我深深呼吸,道:“冥渊,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没能让你见到真正的无暇。”
黑墙轰然坍塌,墙后早已空空无人,唯有曼珠沙华摇曳着悲伤的身姿,哀叹着永不相见的思念。
我苦涩笑笑,冥渊爱护着我,与此同时,也憎恨着我。
因为我,他日夜思念的爱人,再也回不来了。
重返人间,回到静谧绝世的深山草庐。
倾墨的病情已经好转,烧也退了,睁开双眼见我守在他的床前,虚弱地笑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沙哑:“无暇,我让你失望了吧?”我一边擦着他额头的汗水,一边摇着头,他说:“刺杀失败时,我以为自己难逃一死,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见你一面。见到你之后,我对自己说,如果这次能活下去,我一定要对你说一件事。”我轻声问:“什么事呢?”他调皮道:“现在不说,以后再告诉你。”我瞪着他,骂道:“亏我千辛万苦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稀罕吧你,我才不要知道呢!”他憨憨笑了笑,闭眼又睡了过去。此后身子日渐康复,三日后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这段时间,他再也不提报仇,也不问楚元玺口中所说的楚悦容和楚在劫与外面两座坟墓是否关联。又过了十几日,倾墨身体恢复如初,一觉醒来,见他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我,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背后一片桃林,灼灼耀眼,他说:“无暇,来。”
他牵起我的手,往桃林走去,然后站在最大的那株桃树下,双手放在嘴角,大声喊:“无暇——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
深山密林中,久远地回荡着他的回音,他紧张地站在那里,不敢看我,脸上已经赤红一片。
我感动得流出泪来,朝着桃林喊道:“好啊——倾墨——让我做你的妻子——”
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为了一句“喜欢”,我已经等了三千六百六十三年了,你知道么,玄苍?
愿以千年换你一年天荒地老,愿以生生世世换你一世海枯石烂,我愿意,真的愿意。
百年之后,草庐前的桃花又开了。
我与倾墨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坐在桃花树下,看着落英缤纷的世界,绯色的花瓣,点缀了我们苍白的头发,我们微笑着,满脸皱纹。此刻,我正承受着年迈带来的痛苦和折磨,但我的内心是快乐的,无悔用法术让自己跟着倾墨一起老去。
这世上有一种幸福,叫做白头到老。
起风了,倾墨说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地为我披上外衣,呵护地牵着我的手,亦步亦趋地往草庐走去。
他说:“无暇,与我说说悦容和在劫最后的结局吧。”
我说:“在劫虽然治好了悦容,但悦容的身心已经饱受摧残,只能多活一年,所以他们在这个深山密林里只做了八个月的快乐夫妻,这八个月里,是他们这一生最美满的时光。悦容去世的那天晚上,在劫服下毒药,躺在悦容身边,与她靠在同一个枕头上,手拉着手,一起去赶赴最后生死不离的约定,他们都笑着说,我爱你,再见……”
倾墨说:“比起他们,我们是幸福的,他们只能厮守八个月,我们能厮守到老。”
我笑着点头:“嗯。”
那天晚上,倾墨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躺在床上跟我说:“无暇,我爱你,我们永远不要说再见。”
我的眼泪不停地流下,却还要拼命忍耐:“好,我们永远不说再见。”
他心满意足地睡去了,我在黑暗里睁着空洞的双眼,泪水从未止过,紧紧拉着他的手,想要拉住这一世最后的温暖。
夜里刮起了大风,吹开了萱花小窗,月光落在我的床前,飘进几片花瓣。
那坟墓静立夜色之下,墓碑上刻着:悦容在劫永不离。
悦容劫,难道此夜风月。
那晚,倾墨停止了呼吸。
我带着倾墨的灵魂,回到地狱最深处,伏魔台上,黑麒麟千年如一日,匍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简朔来到我身后,正色道:“无暇,你真不后悔?”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已无需答案。翻开左手,掌心浮现一团青色幽火,那是倾墨的灵魂,我一遍又一遍跟他说着对不起。曾答应过他,永远不和他说再见,但是我做不到,我骗了他。我又翻开右手,掌心浮现两团青色幽火,那是倾墨前两世的灵魂。我将三团幽火合并一处,灵魂合而为一,形成了一道赤色强大的魂魄,那是玄苍的元神。但凡上神,其身由元婴及元神组成,元神中又有三魂,冥渊将玄苍的元神一分为三,分而投胎,就是为了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将合并后的元神由黑麒麟额头上的麟角送入他体内,最后只差补上元婴,玄苍就能醒来了。
“拜托你了,简朔。”
简朔红着眼睛,将玄苍脑中所有关于无暇的记忆抽出,然后将记忆封在玄苍曾经流下的眼泪里。
似曾相识的一幕,只是置换了角色。
那一日,我跪在轮回台前苦苦哀求,求他不要那么做,但他还是封住了我的记忆,毅然纵身跳下轮回台。那时我是如此恨他,恨他怎么舍得丢下我,还要抹去我记忆里所有关于他的故事。今时今日,我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如果一个人快乐,必须要另一个人牺牲一切来交换,那么,就让我灰飞烟灭,让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获得幸福。
我从简朔手里接过那颗红色珠子,用力一握,珠子被捏成粉碎。没了这颗珠子,他就再也不会想起我了。我伸出手指覆在自己眉宇,从印堂中拿出元婴。千年前,玄苍入魔的原因,是将自己的元婴给了我,为了不让我魂飞魄散,他丧失了神智,入了魔道,被冥渊囚禁在伏魔台上。
终于,千年的恩怨,可以结束了……
一道赤色强光从地狱深渊跃出,射穿冥界暗空,直入北天界。
西方极乐,莲花台上,佛祖睁开双眼,“是他回来了!”
悠悠岁月,又过百年。
失去元婴后魂飞魄散的我,最后的意识依附在地狱门外的曼珠沙华上,当最后一朵彼岸花凋谢之时,便是我在天地间烟消云散之日。
虽然我已没有了肉体,但我的意识能感受到天地很多事物。幽冥深渊,幽幽流淌出河水,幽冥水神日夜歌唱,歌声传遍地狱每个角落;英灵殿里,冥渊孤独坐在龙骨宝座上,寂寞时一声长叹;地狱门外,简朔弹着七弦琴,彼岸花每落一片花瓣,他的琴声便多一分悲伤;三川途畔,不知何时长出一株红色莲蓬,每当琴声响起时,总微微弯曲着莲枝,宛如哭泣;日月星辰都黯然无光,众神缄默,无声叹息。
我看着花瓣一片片落下,从不曾哀伤生命的流逝,只痴痴地想,不知道哪一片花瓣能飞出九幽,飞到九天之上,飞往北天界,落在他的窗台前?
简朔突然将七弦琴摔在地上,大喊:“姬轩,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带他来见无暇!”化作黑龙,一飞冲天,手持烈焰金枪,大闹北天宫。
归来时,带来一人。
那人踏天祥云之上,俊逸出尘,风姿轩昂,漆发如夜,宛如瀑布长坠足下,束以紫金蟠龙方寸带,玄色长袍前绣日月后绣星辰,衣衫发丝无风自动,一双神目赤色瞳孔,恍若摄人心魂。
啊,是他!我倾尽此生力气,扬起红色的花瓣,用力朝他飞去,直到看到他冷酷无情的红色眼眸,静静望穿花瓣,我心碎了,也欣慰地笑了。是啊,他忘了我。忘了就好,从此不用再为爱之不得而日夜悲伤,就让他做他无忧的神,永远高高在上。
简朔道:“玄苍,你可曾想起,地狱门外,千年绽放千年凋谢的曼珠沙华?”
他无动于衷,眼眸冷漠依旧。
简朔怒道:“玄苍,难道你真的忘了无暇!”
他那无情的眼中,突然流出一滴眼泪,泪水划过他的脸庞,落入他的掌心,化成了红色的珠子。
玄苍之泪的记忆源源涌出,他艰涩地呼唤:“无……暇……”
姬轩呼朋唤友,带着四方天帝从天而降,手摇羽扇,笑道:“千年之前,你既为她流下眼泪,千年之后,你亦会为她再次流下泪来,凡人常说,天若有情天老,如此便让我苍老一回吧。”说罢,从指尖射出金色华光。
西天界白帝简夙道:“天界五帝,乃六界平衡支柱,缺一不可,玄苍,此番我等可不容你再任性妄为。”说罢,从指尖射出白色华光。
南天界赤帝灼华道:“朝花向晚,不消世间风雨,惟愿天地有情,千里婵娟。”说罢,从指尖射出红色华光。
东天界青帝高辛道:“世上自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玄苍,我等恩情,记得还上。”说罢,从指尖射出青色华光。
玄苍感激道:“如此,多谢你们了。”从指尖射出玄色华光。
“现在的你们真是太可爱了!”简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忘从指尖射出紫色华光。
然而,纵然合众神之力,造出全新元婴,那元婴却悬浮于半空,迟迟不能成形。
众神无不变色,难道佛祖不赦孽障,天命当真不可违?
简朔从未如此恨天恨地憎恨佛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无暇!”
就在此时,地狱深入射出一道暗光,融于元婴之上。
刹那间,元婴豁然成形,大绽七彩光芒,将暗无天日的地狱照得亮如白昼。
玄苍用七彩元婴凝聚成我的魂魄,一度凋谢的曼珠沙华再度盛开,花瓣化出人形,落入玄苍的怀抱。
我抬起头,千年后,再度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眼眸。
“无暇,这次我们终于可以天荒地老了。”
他抱起我,腾云驾雾,飞天而去。
我回过头,朝地狱深渊投入最后一眼,默默地说:谢谢,再见。
佛祖高坐云端,捏花微笑,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千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全文完)
本书由'富士康小说网:www。3uww。com'提供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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