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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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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的书信现在在哪?”

萧晚灯从怀中掏出一封蜡封的书函递到我面前,上头的确是天赐的笔记和印章。

我背过身去拆开信函快速阅读,眼角余光不露痕迹地盯着地上看。

月光落照,将我和萧晚灯的的影子交叠地照在地面上,我看到身后的黑影微微动了,匕首的影子正对准了我的脑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回旋踢打掉了她手中的兵器,面无表情道:“晚灯,你想做什么?”

下弦月高高悬挂,月光如水,冰冰凉凉,依稀照耀树林,婆娑摇曳,地面上斑斑驳驳的,像一张坑洼的脸。萧晚灯置身在迷离的夜色中,姣好的容颜显得异常苍白。也仅是错愕半会,很快地她就收敛神色,像往常一样俏皮地笑起来:“哎呀呀,原来悦容姐早就防备我这个弟妹了!”

我蹙眉没有说话,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意图来。她依旧笑颜如花,道:“我以为你很喜欢我,没想到……”颇为苦恼摇了摇头,问:“悦容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她怔了怔,我抿着嘴角苦涩地笑。我一直是喜欢她的,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弟妹,更因为她的性格脾气,以及一股洒脱的劲,那些我不敢说不敢做的事,她都可以义无反顾去坚持。同样是世家小姐,她比我活得自在,与其说我喜欢她,倒不如说我羡慕她。

羡慕,是因为自己所没有的。我很庆幸是羡慕,而不是嫉妒。

萧晚灯面露不信,撅着着嘴巴,质疑:“若你真的信我,又怎么会对我有所防备,不然这匕首早就插进你的胸口了。”她指了指躺在地上闪着冷冷寒光的凶器,将谋杀的意图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我觉得有点难过,还是温柔地笑笑:“可真是不巧了,若是以前或许我还真会着了你的道,偏偏今晚我刚被你家大哥给捉弄了,又偏偏对你大哥的话很较真。他对我说,永远不要轻易相信萧家人说的话。”

听到萧晚风的名,萧晚灯的脸色顿变,愤愤跺脚:“二哥这样,现在连大哥也这样,真要我们萧家毁在你这个女人手中才肯罢休?实在可恶!”

“你要杀我,当真为了萧家?”

“也是为了楚天赐和楚在劫。”

对于她的杀意,我臆测过无数可能,却从未想到会因为我的弟弟们,这着实让我吃惊。而她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双手负在背后,一边原地转着圈,一边说:“你知不知道呢悦容姐,我想要嫁的两个男人,也就是你那两个宝贝弟弟,都在心里念着你呢!”支起食指在我面前悠悠晃了晃:“不是弟弟念着姐姐,是男人念着女人哦!”

我沉下脸,拂袖怒斥:“你别胡说!”

“我还真希望是自己在胡说。”她冷冷笑起,说道:“楚天赐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对他的事不上心?他在皇都保留着你的房间,谁也不许进,他高兴的时候去那边坐坐,不高兴的时候还是去那边坐坐,睡你睡过的床,盖你盖过的被子,抱着你穿过的衣服,对着你照过的镜子像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语……这会是一个弟弟对于姐姐的怀念?别傻了楚悦容,他爱你,你的弟弟对你动了肮脏的念头!”

我一时傻愣地站着,脑袋嗡嗡作响。

萧晚灯道:“对了,还有楚在劫呢,他比楚天赐更肮脏。”

心头狂跳,一种极为厌恶的感觉从胸腔溢出,那是对于**被人窥测的排斥感。

又听见她说:“楚天赐再爱你,也懂礼义廉耻把感情放在心里,而楚在劫呢,他根本没有人伦纲常,竟然无耻地对你求爱!”

“住口,别说了!”我捂耳大喊,手脚因发麻而颤抖。

如果说她道出天赐的情感让我惊,那么在劫的情感却是让我惧。

内心掩藏最深的秘密被**裸地揭开,是一种恐惧和羞愧,我开始有点失控。

萧晚灯却不罢休,一步步朝我逼来。

“当初司空长卿要对楚在劫下杀手,我不顾女人家的名节对二哥说我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此生非他不嫁,才让二哥允下婚事,答应替我救他。我更不惜抛下萧家三小姐的骄傲,每天去大理寺的地牢看他,用卑微的姿态讨好他,取悦他,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他。可你知道我在地牢里看到了什么?”

“我居然看到你们姐弟俩坐在一起,靠在一起,抱在一起,说着让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耳红心跳的情话。然后你们亲吻着,流着眼泪,像一对生离死别的爱人,一个要去嫁给别的男人,一个要去娶别的女人。命运怎么就这么捉弄你们,怎么让你们承受这样的折磨?我在外边看着,心都快要碎了。瞧瞧,我未来的丈夫和她的姐姐,爱得多么轰轰烈烈凄凄惨惨?”

我步步后退,退到树干上,退无可退,那尖锐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伴着树林呼呼风声,像夜鬼凄厉的尖叫。

“你嫁去金陵那天,他刚从大牢里放出来,虚弱得不堪一击,却在你房门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就在他身边陪了他一天一夜。我忍下屈辱原谅了他,我对自己说,没关系,他们是亲姐弟,不会有结果的,最后他还是会娶我,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感动他。成亲前,他一直陪着我,偶尔会跟我说起他的理想,说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有着强壮的体魄无上的权力,可以保护他的妻子不受任何伤害。我听着都快要哭出来了,我想就这样吧,让我做他的妻子,倾尽所有哪怕动摇萧家的利益,也要帮助他实现愿望——可是,他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是了,在成亲的前一刻,他消失了,抛下我,让我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话!”

“你知道我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嫁给出天赐的?”

“我对自己说,我要让楚天赐拥有楚在劫渴望拥有的全部,权力、地位、名望……所有一切的一切。我要让楚天赐位高权重,我要让楚在劫后悔,让他明白当初抛弃我是错误的,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现在全都属于他的弟弟!”

“但是——”

萧晚灯一把抓起我的肩膀,恨恨地瞪着我:“成亲后我才发现,居然连楚天赐都爱着你!我依然活在你的阴影下!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你们楚家的人一个个怎么都这么龌龊不知检点(3UWW),你们是亲姐弟啊!”

我深深呼吸,稳住心神:“所以……你恨我恨得要亲手杀了我?”

“是的,我本不想亲自动手,暗中派人杀了你很多次,但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硬,怎么就死不了?”

我想起在金陵出现的那神秘的第三批杀手,在百越毒泉对峙时长川军突然失手射出的那一箭……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现在突然想开了。

萧晚灯笑笑:“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死,要么你那两个弟弟身败名裂。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本事。”

我也笑了:“不,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萧晚灯一怔,不等她反应过来,我一把扣住她的咽喉抵在树干上,冷冷道:“只要你死,谁都不能伤害我们!”

她咯咯地笑出声:“想杀我,你行吗楚悦容?”

话落瞬间,我突感一阵昏眩,握着天赐书信的那只手早已变成了紫黑色。

“你好卑鄙,居然下毒。”我脚步趑趄,软坐在地。

萧晚灯半蹲在我面前,慈悲地摸着我的脸:“悦容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的,黄泉路孤零零地走多寂寞?再怎么说你都是我丈夫的姐姐,我总得拉一个人来陪你。”

耳朵开始发鸣,我听不清她接下来说了什么,昏死过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脑袋像被劈成两半,剧烈地疼痛。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司空长卿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桩上。再抬眼,冲入视线的画面是司空长卿背着夜色只身一人策马朝我奔来,白马银枪,衣衫上血迹斑斑。

依稀想起曾有个相似的月夜,相似的情形,相似的表情,子都还有长卿,重复着相似的道路。

宿命地发现,在我的人生,上演同一出悲剧,就像折子戏,总是唱着那一段,茫茫的威胁,无法逃躲。

萧晚灯说:“有司空大人陪你上路,相信悦容姐不会太寂寞。”

既能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又能除去萧家的宿敌,她何乐不为?

我是了解司空长卿的,就算是死,也不会丢下我。因为爱着,所以才有那样的勇气。

这一次我没有叫他走,也没有说出伤人的话逼他离开,大声喊道:“长卿,你要小心,别受伤了!”

他轻浅笑笑,虽没言语,早已心意相通。银枪闪闪白光,破了沿途一道道由萧晚灯设下的伏击,杀出一条血路。那赤色披风,风中凛冽抖动着,一种英雄豪情,温柔的眼神,如述亘古不变的儿女情长。

他说:“这世上能伤害我的,只有悦容你啊。”

萧晚灯笑了,抽出侍卫腰上的佩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是吗,那就请司空大人为悦容姐受伤吧。”

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痛。

我的焦虑,成了她的快乐。

司空长卿停止反抗,任凭杀手一刀刀砍在身上,血流如注。没有一处刀伤是致命的,却是无尽的折。

萧晚灯不想他死得太快,她就是要折磨他,为了让我更痛苦,更绝望。

时间久了,鲜血流了一滩,满地黏糊糊的红,渐渐地变成了黑。

我哽咽地叫着司空长卿的名字,他静静看我,说:“这点伤一点儿也不痛,傻丫头,哭什么?”

他流的血,比我的眼泪更多。

面目模糊的人生,生命相骗太多。萧晚灯之于我,我之于司空长卿。在情感上,我一直欺骗他。他心知肚明,却说,含恨地不如意,糊涂一点,也就过去了。

他过去了,我却过不去,欠下的债,一定要还,尤其是感情。

萧晚灯终于腻了,叫出弓箭手,对准司空长卿的命门。

“游戏结束了司空大人,送你妻子上路后,你也下去陪她吧。”

她举起刀,往我咽喉砍来。

从不为天地折腰的男人终于失色大喊:“不要,求你不要伤害她!”

他的屈服和哀求让萧晚灯的内心得到空前满足,得意地笑着,手上的杀招却没有半分的停顿。

就在刀锋逼近咽喉的时候,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天地无声,漫长,死寂。风声碎裂如刀。

疼痛感并没有如期到来,我还活着,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有三支长箭横空飞来,一箭射下萧晚灯手中的匕首,其余两箭穿过她的衣袖,将她牢牢定身在树干上。

——却不曾伤她分毫。

看到箭上的孔雀羽翎,萧晚灯脸色聚变,裂帛声清脆响起。她撕扯开自己的衣袖,愤怒地对着夜色大喊:“你居然为了她向我射箭,你怎么可以!你为什么不索性一箭射死我!”

那么远的距离,也只有那人才能射出如此神来之箭。

“楚天赐你这个混蛋,混蛋!”

我顺着萧晚灯的视线看去,远处山坳上,弦月如钩,逆着月光,那少年锦衣裘马,手持弯弓,眼睛漆黑得如同星墨。

天地浩渺,一人一马,便是披靡千军。

天赐没有说话,太远了看不清表情,只见他从容地自背后箭筒中再度掏出长箭架在弯弓上,弓弦一拉,又有三支长箭破空飞来,断开束缚我手脚的三处绳索。

我坠天堕地,如没有翅膀的鸟。

司空长卿纵马一跃,将我接在怀里。

天赐再次拉开弓,这一次,对准了萧晚灯。

萧晚灯已不哭不闹,脸色苍白如死,看定远处的丈夫,有怒有恨,更多是哀。

司空长卿不作片刻逗留,抱着我策马而去,萧晚灯在身后凄厉喊道:“放箭——”

令下的瞬间,箭雨嗖嗖射来,带着凛冽的寒意。

我听见身后一声痛苦的闷哼。回头看去,便见萧晚灯肩头中箭倒地,趴在地上狠狠地瞪我,浓浓的恨,满眼是泪,碎裂如冰。

用生命去赌一个人的真心,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我不是她。

那些情情义义,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都瑰丽莫名,动人非凡,却不是人间颜色。

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满是瑕疵。

司空长卿手挥着银枪,断去飞箭,扳过我的脸,急促地说:“悦容,别回头,永远不要回头,一直往前看,帮我策马!”

我咬牙重重嗯了一声,从他手中接过缰绳驱马前行,让他多出一只手,有更多灵活的空间挥动长枪断去杀机。

渐渐地已经听不见弓箭声,司空长卿紧贴地抵在我后背,下巴靠在我的肩头喘。我感觉到他吞吐在我耳畔的热气,时长时短。

他低喝:“别停,继续往前!”

我不敢懈怠,策马狂奔,直到看到一批兵马自前方奔来。

大喜喊道:“是周将军!太好了长卿,我们脱困了!”

勒马停下,我回头朝司空长卿看去,身后这如山的男人却轰然崩塌,跌落马背。

迎面而来的众人失声大喊“主公!”,我忙跳下马扑上前去:“长卿,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气,双唇青黑,口呕黑血,是中毒的征兆。

我摊开手,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墨色的血迹,是从他后背流出。

翻开他的身躯,往伤口处一看,我苍然跌坐在地,如被雷击,脑袋轰地炸开了空白一片。

他的背后插着三支长箭,斜飞入天之势,箭尾处孔雀羽翎在月色下闪着妖艳的绿光。

天赐的面孔在脑中一晃而过,像泼了水的山水画,墨迹晕散,模模糊糊的他的脸,我竟一时想不起他常有的表情。龃龉的唇呢喃着为什么,谁也给不了答案。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看见众将跪在地上,一个个满面是泪地喊着主公,脑子开始出奇地冷静下来。

百越沦陷,萧家兵临城下,本来已是非常糟糕的局面,现在又雪上加霜,我和司空长卿都已中毒,众将情绪开始变得极度不稳,眼前局势对司空家大大不利。

士气大落,金陵危矣!目前首要的任务是振作军心!

这时,有个副将匍匐在地,心灰意冷地嚎嚎哭道:“主公性命垂危,萧家大军一定会乘胜追击的,金陵要完蛋了,我们都要完蛋了,夫人,我们还是投降吧!”

我把心一狠,愤怒起身,顺势拔出周逸腰上的宝剑,双手高举一剑落下,砍下那个副将的脑袋,回身怒喝:“你们哭什么,全都不许哭!司空战族不是你们这等哭哭啼啼的娘们!你们主公还没死,我楚悦容还没死,金陵还没灭,就算战死疆场,也绝不投降!谁敢再说这种乱我军心的话,丢老司空家的脸面,我就让谁落得这样的下场!”

一剑插进那颗头颅,高举在众将面前,断颈处还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

众人大骇,随即面露羞愧,抬袖擦去眼泪跪在我面前,齐喝:“末将誓死捍卫金陵,追随主公,追随夫人!”

“好,很好!你们都是金陵的好儿郎!”

我忍住眼中的热泪,低头问道:“周将军,我们余下还有多少兵马?”

周逸回道:“步兵十五万,铁骑八万。”

我正色道:“你即刻下令,带十万步兵,八万铁骑前往锦州,萧家拿下百越后稍作休整,一定会向锦州进攻。锦州是金陵最后一道关隘,务必要守住!”

周逸跪下,从我手中接过宝剑高举过头,“末将得令,必为主公、夫人捍卫疆土,马革裹尸!”

抬头看我,他的眼眶通红,眼底透露视死如归的决心。

我心中悲怆,道:“请周将军千万小心,万事多多保重,别做无谓牺牲。”

周逸点头,毅然起身,率大军去了。

我再度下令:“众将听命,收整余下兵马,随我撤回金陵!”

夜,漆黑的夜;风,寒冷的风;路,漫长的路。

一个女人披荆斩棘,历经艰险,踏着血海和尸骨,为了什么?

为了爱,为了恨,为了今生的偿还,为了心中的坚持,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了反抗女人的宿命。

我抬头,东方天际涌出黎明的红潮,破开厚重的云层,射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瑰丽,磅礴,绚烂,夺目。

司空长卿正睡着,毫无防备的像个孩子。

我的心微微地痛了,为这个拿生命来爱我的男人。

揽过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袖角擦去他脸上的血渍,手指一遍遍描绘着他面部的轮廓,迎着黎明的晨光流泪。

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司空家没落。

如果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会为你担下重任,守住金陵!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寒日短,大风刮起,天已奄奄地冷了。众人都在掂量着,是不是要下雪了。

冬阳抖擞着,阴一阵晴一阵。过一天算一天。

回到金陵,蔺翟云解了我和司空长卿身上的毒,但情况并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更加糟糕。

蔺翟云说:“鲁公命不久矣。”

真正致命的不是剧毒,而是那三支长箭,箭箭射中要害。

脾脏碎裂,焉能长命?

司空老太君闻讯昏倒,本来就已经风寒入体,现在忧虑交加,就这么一病不起,金陵终只剩我一个人能主持大局。

为了司空长卿和老太君的病情,又为了金陵眼前的困境,我已身心憔悴,仍要咬牙苦撑。

萧家果然在修正三日后大举进攻锦州,由萧晚月亲自挂帅,路遥打前锋,十二黑甲狼骑出动六员大将为副将,号称有萧何之才的长川七杰出其三,任命为战前军师,三十万长川军在锦州城外安营扎寨,意在毁去金陵最后一道屏障,继而攻占金陵。

原先我因天赐的态度担心楚家会改变中立的态度帮助萧家,收到探子情报,楚家至今没有任何动作,倒是在忙碌安排天子落脚之事,我稍稍松了口气,也没那么多精力去追究他救我又害司空长卿的用意。

而今萧家大军来犯,我方兵寡,恐怕周逸一人在锦州难撑大局。况且萧家麾下兵多将广,大将多是能文允武的全才型将领。再观司空家,虽是百年战族,一个个骁勇善战,但多为匹夫武将,那种既能战略布局又能冲锋陷阵的智将着实不多,除了周逸,便是曲慕白和司空明鞍。

曲慕白被牵制在皇都外围的营寨中,目前无法回来救援,再说由他牵制住萧家那批大军,也是战略需要。

现在就只剩下司空明鞍能去支援周逸了,但我仍然忧虑,萧家此次进军来势汹汹,且人才济济,怕仅是司空明鞍和周逸两人难挡局面。

在这紧急用人之际,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文武双全,在军中名望、才干和统兵能力上都与周逸等人不相上下——秦冬歌!

只是秦冬歌与我积怨太深,秦家满门都被我打入地牢,现在我需要他了再去求他,难保他会落井下石,袖手旁观。

我去狱中找他,只要他答应助司空家退敌,我必还秦家一个公道,让他和他的父亲官复原职,并当着文武大臣亲自向秦家致歉,却仍然遭到他的拒绝。

眼见好言劝说不得,我怒斥他枉顾私人恩怨,不顾眼前大局。

秦冬歌听后冷笑:“我堂堂男儿,爱恨分明。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非我念私怨而忘旧情,实则司空家负我在先,主公弃我在前。只怪他当初不念兄弟之情,不听我肺腑之言,才让你这妖妇累金陵至此。楚悦容,是你害了主公,又害了金陵,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不是?”

我沮丧地走出地牢,后司空明鞍去劝说,也不得善果。

一筹莫展时,蔺翟云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冬歌先前虽与夫人政见不同,却同是为了金陵安危,不失为忠君爱国之人,现今困难之际之所以不予相助,非不念旧情,实为心有郁结未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从谁身上结下的恨,就由谁去解开这个的结。”

我看了司空明鞍一眼,司空明鞍沉默许久,起身说:“让我去跟她说吧。”

后来司空明鞍亲自去了一趟周家,谁也不知道那天他跟周妍说了什么,只知道自秦家出事后一直不曾走出房门半步的周妍,那天红着眼睛离开了周家,跟着司空明鞍来到地牢。

那时秦冬歌正背对着我们,说:“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帮助楚悦容这个妖妇!”

周妍轻轻喊了声:“夫君。”

秦冬歌双肩一震,回过身来乍见周妍,扑到地牢的木桩上拉她的手。

“妍儿,妍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心肠再冷硬的人,都有他内心最为柔软的角落。周妍就是秦冬歌的软肋,见着了她,这样刚硬如铁的男人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和司空明鞍默默退出牢房,将空间留给他们。

铁门外,隐隐约约能听见牢中两人的交谈声。秦冬歌本以为他出事后周妍定会改嫁司空明鞍。周妍说没有,她这辈子只会有一个丈夫,至死不变。

有一种女人,她的这一生只会守着她第一个男人,哪怕心中爱的是另一个男人。

周妍就是这样的女人。

听了这样的话,司空明鞍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我跟在他身后走出,只见他站在一片光秃秃的空地上,茫茫然地盯着天空发呆。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轻轻开了口:“以前我总以为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所有的等待都有期限,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而有些等待也是遥遥无期的。”

等待,是一个人一生最初的苍老。

司空明鞍问:“婶娘,你有没有后悔过付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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