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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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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书房之中的徐方旭,则是在服下那枚暗藏的药丸之后,一时陷入了神志模糊之中,整个人坐在书桌前面发呆,意识却是已经飘远,只觉得浑身像泡在温水中一般,处处妥帖舒服,又是轻松自在,就像是人世间一切的烦恼都远离了自己而去,一时超凡脱俗。这药丸颇有神异之处,竟是连孙向景都不能发现徐方旭在服用,原本按照他现在在蛊术上的修为,莫说是这等药物,就是食物相克而产生的微量毒素,也是难逃他的眼睛。
  徐方旭的这枚药丸,原是他从弥勒教中带出,却是不知一枚,颇有许多。这药以曼陀罗草为基础,辅以诸多奇门少见的药材,又是用高明手法炼制。一旦药丸入口,混着唾液就能融化无踪,不等进肚,便能使服药之人享受到神仙一般的快活,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内心安宁自在,又是混沌之中,神思敏捷,想平日之不敢想,做平日之不可做。一切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俊男美女,都能在药丸进嘴的瞬间,在服药之人的脑海意识之中应有尽有,唾手可得,予取予求。
  只可惜,这药会上瘾。
  这药丸原是弥勒教那位“弥勒佛祖”悉心研制,其中所用之工艺,在中原医术之中早已被人为毁去,传承不存;就是杏妹的蛊术一流之中,这等药物也是绝密中的绝密,蛊师之间代代口传心授,绝不落在纸笔文字之上,若是某一代传承断绝,那真是阿弥陀佛,再好不过,却是绝对不会外传的。就是杏妹给孙向景的那本《九黎蛊经》之上,对这药丸也是只字不提,甚至在有关曼陀罗草的记载之中,故意还有一些错漏,就是为了避免传人一时经受不住诱惑,将这等害人的东西重新带回人间。
  弥勒教研制这种药物,原是为了配合摄心术来使用。中原医典之中,对曼陀罗草也是颇有研究,一早就发现了它能压制人的神志意识,令人服用之后幻觉丛生,刀砍斧剁也不会有丝毫影响。相传神医华佗的麻沸散之中,就有这一味曼陀罗草作主药,才有那般神奇功效。
  弥勒教为着使摄心术效力增大,却又是苦心研究了许多,在这药丸之中加入了诸多奇门药物,使得其致幻效果愈发强大。原本曼陀罗草造成的幻觉,就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得见,摸不着,又是光怪陆离,不受心智控制,不过是虚幻之物;而经过了弥勒教的改进,这药的效果却是强了百倍不止,一切幻觉发生在脑海之中,俱是触手可及,所有色、声、香、味、触、法俱是无比真实,又是结合了摄心术的些许原理,勾起了服药之人潜意识中的渴望期待,予以满足,借此击溃心防,使人沉迷其中,万难自拔。
  可以说,这药丸造成的环境已然不是那等虚无缥缈之物,不再是爽死眼睛渴死身子的虚假,而是刺激强烈,看得见,摸得着,只发生与脑海之中的“真实不虚”。
  一切道理,就是徐方旭当年在辛饶弥沃神宫门前,与老上师辩法师一样的。世间恒常,无常,诸苦无常,恒常。弥勒教这药的确能帮助服药之人逃离一时之苦,甚至超脱“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五蕴盛”这八苦蒂。可是一时逃离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空虚与欲求不满,一切痛苦都会在药力退去之后十倍百倍地返还,又是叫服药之人倍受折磨,不得解脱。
  这药只要服用过一次,便是再也无法摆脱,却是见过至美至好,再不能忍受残缺的尘世半分。而一切美好事物,头一次接触,总是万分欢喜满足;次数多了,也就变得稀松寻常,不再令人惊喜。下一次服药之时,所得的快乐就会减少,又是不得满足。服药之人要么忍受这不满足,要么就只能加大剂量,循环往复,直至肉身崩溃。
  所谓“是药三分毒”,苦口良药吃多了,都会影响身体机能的运转,就更别提这等迷药幻药,更是要命非常。弥勒教研究这药,原本就不是用来解脱痛苦,而是辅助摄心术的威力,寻常人吃上一丸,便已经是极限了。徐方旭因着内家修为出众,倒是真真抵抗的助,又是心性坚韧,每每只在无从坚持之时吃上一丸,便也满足,绝不多用。
  饶是如此,这药也不是那么易于的。


第九章 先前遗漏事
  查徐方旭的身子,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药力一旦入体,就如孙向景的顽疾一般,纠缠血脉脏腑,寻常不能发现,只会觉得用药之人身子越来越差,精神越来越不稳定,却是难以寻找根源。
  要是长生老人在场,以他的高深医术,未尝不能发现徐方旭身上的不对。只可惜长生老人已经远走,在场众人之中,无人医术能药石之类,一旦入口,便会逐渐侵入五脏六腑,深入肌理血肉,融入一点一滴。寻常的药物,每每是讲究一个君臣佐使,相互制衡,在平衡之中除去病痛,又不至于对身子造成太大的影响。弥勒教这药可就不管这些,一味地只是增强其致幻作用,又是麻痹心神。服药时间一久,肉身就会被药力所侵蚀,连带着精神心智,都是在大完满之后的大破灭之中受到震撼,逐渐就会失守,缓缓沦入对现实的不满之中,心智开始变得扭曲极端,残缺不全。
  从第一枚药丸进嘴,这药就再也停不下来。一段时间不服药,便会导致服药之人心烦意乱,行为异常,又是神志癫狂,肉身百般痛苦加身,宛如刀割火烧,又似冰冻虫噬,四肢百骸无一不觉痛苦,周身四万八千个毛孔都张着嘴呼喊药丸。
  弥勒教用着药丸,在第一次服药之时便种下摄心术意识,随后每一次服药,在无尽欢喜之中,都会伴随着弥勒教种下的摄心术意识。多次之后,无论是心智还是肉身,都对着药丸带来的欢喜不再满足,只是单纯为了解除药瘾发作之时的痛苦,不得不时常服用,沦为弥勒教的走狗,届时在摄心术和药瘾的双重控制之下,莫说是一般凡人,就是武道地仙,也是难逃一个被掌控的结局。
  也是孙向景一开始就不知道世间还有这等害人的东西,又是不察,只靠着自己施展摄心术的经验和杏妹传授的蛊术一类,检出得徐方旭之右,却是万难发现他服药这件事情。加上徐方旭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又是最为细腻不过,这些寻常时候的优点,此刻却是成了害他性命的催命之处,叫得众人都无从发现他的秘密,藏药的手段又是十分高明,几乎要与孙向景一般,自然也是无人能够察觉。
  一时药丸进嘴,便是入口即化,又是给徐方旭带来了莫大的欢喜与快乐。饶是感觉不如第一次服药之时,这等幻境中的虚无欢喜,却也是人世间所求不得的。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凡人肉身所能承受的一切,无论快乐还是痛苦,总有一个自然的极限。这药丸却是生生打破了这极限,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快乐,药效过去之后又是施加以莫大的痛苦,这才叫徐方旭这等人物也是难舍难离,又是无法自救。
  药效逐渐过去,徐方旭的神情也渐渐陷入呆滞之中,却是人间极乐之后,那段最痛苦,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往经历又是浮上了他的心头。
  那一日,少室山之上,徐方旭被一剑穿胸,最后挣扎着看见孙向景和冲玄子逃走,意识顿时放松,再也无从坚持。黑暗笼罩之前,徐方旭真切看到凑过脸来的那位“弥勒佛祖”,正是自己早已身死亡故的四师兄,周其诚。
  再醒来时,徐方旭已然身处不知某处的一间卧室之中。他心脉受损,又是失血过多,要不是周其诚最后关头,施展地仙威能,重手封住了他的穴道,只怕他万万撑不到这里,半路便身死道消了。也因此,徐方旭虽然勉强恢复神志,睁开眼睛,却是还来不及回想之前之事,便被无尽疲惫重新拉回了混沌黑暗之中,又是昏睡过去。
  就这样整整过了三天,期间徐方旭几次醒来片刻,只见周围无数人围着自己团团乱转,有人给他清洗伤口,有人给他敷上药粉,有人给他喂些稀粥流食,也有人不住呼唤他的名字。此刻的徐方旭,意识只在半梦半醒之间,又是无从做出反映,只觉一切都是模糊,又是似梦似真,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在这段过程之中,徐方旭曾经感觉到有一至亲之人,为自己关注同门一脉的内家真气,维持肉身运转不死,撑过难关。这人不是长生老人,不是清平夫人,甚至不是这些年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个最熟悉,也最陌生,最期待,也最不想看见的人。模糊之中,徐方旭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想不起来他的面孔,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只是意志强撑,不住含糊喊着“四师兄”。
  第四日正午,徐方旭才勉强脱离了危险,堪堪缓醒过来,又是周身疼痛无比,胸口更是火烧一般,却是没有丝毫力气,仅仅睁开眼睛便已经耗尽了全身的能耐。
  周围还是先前那些人招呼着,徐方旭竭力转动眼珠,却是不见那个令自己无比挂念,无比疑惑,无比忧心的四师兄。此刻的他,只不过是一块能思考的活肉,一切行为举动,俱是不能随心,饶是强自运功,却是只觉得血脉之中火烧火燎,又是难以运行丝毫真气。半天之后,徐方旭只得放弃,静静躺在床上,不再试图动作,只待一切随缘,该来的总是会来。
  可是随后的几日,徐方旭却一直没有等来那个他潜意识中等待的人物。相反的,随着他身体情况逐渐稳定,甚至连身边照顾他的人也在逐渐减少。原本他就是练武之人,虽是内劲一时还不能流畅运转,身子却也是比之寻常人要强健许多,虽然那一剑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损害,但是在弥勒教人这段时间的照顾之下,伤口已经开始缓缓愈合,除了十分痛苦之外,倒也不再危及生命。
  徐方旭就这样在弥勒教总坛之地躺了整整十余日,知道胸口的伤势勉强合拢结痂,心脉附近的一应血管也还是愈合,他才勉强有了一些行动的能力,又是能够在房间之中活动些许。只是弥勒教对他的看守是十分严密,除了最开始“弥勒佛祖”用重手巧劲封住的穴道一直不曾解开之外,每日的饮食饭菜之中也是有着微量的药物,压制着他的内功运行。也是弥勒教真把握着一些神奇的手段,竟是能叫人被封住穴道这么长时间,依旧不会因气血阻塞而出现问题。
  身上的情况不再要紧,心里担心的事情便开始纠缠徐方旭。他当时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冲玄子带着孙向景逃走,因着自己拖住了弥勒教的高手,两人应该是能够逃出生天的。只是当时孙向景已然旧疾复发,情势又是危急,又是看见了自己被一件穿胸,只怕他会胡思乱想,却是不利于病情恢复。徐方旭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知见障这下又是卷土重来,引导着他的心神不住越想越远。从孙向景的疾病想到了近十年前的那场事情,又是想起了少室山之上陨落的诸位武林同道,随后更是越想越远,一时推想起中原武林今后的发展情况,又是各种杞人忧天,一时怕孙向景身死,一时又是怕武林动荡之后牵连同门。
  一切种种,一时之间也是涌上心头,扰乱着徐方旭的思绪。
  在这卧室之中,并无旁人到来,每日出了一日三餐,再也见不到其他人物。加上弥勒教的人都是哑巴一般,一句话也不说,无边枯寂之下,更是令徐方旭不住胡思乱想,又是各种猜测,越想越是吓人,生生搅扰了自身的心境。
  数日之后,徐方旭终于忍无可忍,又是忧思过度,伤势未好,生生病倒在了床上,又是引得一众弥勒教人进来服侍治疗。他这一次情况却是比之先前还要危险,却是少室山一事带来的震惊,加上知见障引发的思绪,同时身上又是重伤,愈发叫他难以承受。一时之间,弥勒教一方也是乱作一团,各种方法都是用上,却是难以挽回徐方旭的性命,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昏死过去,呼吸心脉都是缓缓衰弱。看这个样子,不出三天,徐方旭却是就要身死道消了。
  就在徐方旭身子宛若处于冰火地狱,脑中混沌似是陷入无间之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往他嘴里塞一枚药丸。无尽混沌之中,徐方旭潜意识中排斥了这一枚药丸,却是从药丸之中,尝出了当年侗人头领火烧曼陀罗草时的感觉,一时抗拒。
  只是就在徐方旭苦苦抗拒药丸之时,耳边却是传来一道声音道:“师弟,好生将药吃了,身子才好得快。”
  这声音,可谓是徐方旭多年以来不敢想的,又是叫他一时激动,昏迷之中都是留下两行清泪,口中自然也是将药丸含住。这药丸入口即化,化作各种光怪陆离的气息,冲入徐方旭身子的四肢百骸之中。一时之间,徐方旭只觉得浑身不再那么难受,心念更是一时平复,似是得到了大安宁,大解脱,一时十分舒服。
  恍惚之间,徐方旭只看见自己与师门众人一齐围坐在苏州山庄的院落之中,师父和师娘品茶说话,清平夫人和陈风崇则是嬉笑打骂,孙向景坐在自己身旁,脸上一直郁郁难消的病气竟是一扫而空,多年痼疾一时痊愈。无尽欢喜之中,徐方旭又是看见对面坐着一人,年纪比自己稍大,面庞清俊柔和,满脸笑意叫人看着内心安宁。
  徐方旭一时失神,又是苦思这人的身份,却是一时无有所的,只觉得熟悉,又是似乎关于他的记忆早已沉浸在了心底,一时难以回想。许久之后,徐方旭才一时心中划过一道闪电,一时脱口而出,喊道:“四师兄!”
  眼睛一时睁开,徐方旭一时愣住,却是先前幻觉之中的四师兄周其成,真真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第一十章 难信眼前人
  坐在徐方旭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早已死去的四师兄,周其成。
  一隔多年,这周其成却依旧还是原先那副模样,清俊柔和,面带微笑,此刻正看着徐方旭,又是见他睁开眼睛,开口问道:“师弟,你可好些了么?”
  徐方旭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想不通为什么当年一经死去的师兄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是糊里糊涂,眼泪却是已经不住流了下来。泪光模糊之中,徐方旭一时想起了小时候师兄照顾自己的点滴,却是那些年里,自己和孙向景都是得了这位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师兄照顾和指点。
  周其成在长生老人一门之中,天赋最高,心性也是最好,故而长生老人也就将自己所学之中最为庞杂,最为难懂的奇门遁甲之术悉数传授给了他。而这周其成也是不负长生老人所望,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便精通了这门惊天动地的学问,一切手段或许还不如长生老人,推演算计的能力却是已经显露了锋芒。也就因这次,长生老人才放他出去游历一番,希望他能在走遍中原大地的途中,有所感悟收获,能将奇门遁甲一道的学问更加推进许多。
  只可惜,周其成出师不利,还未离开三个月,便传来了他身死的消息。消息传来之时,一门上下俱是哀痛不已,阴云笼罩在苏州山庄之上数日,更是给当时还年幼的徐方旭和孙向景留下了心灵上的创伤,却是两人都与这位温柔大气的师兄十分亲厚,万难接受他身死的消息。
  想不到今日,原本因该死去的人却好端端地坐在了徐方旭的面前,一时也是叫他激动,又是难以相信。情绪波动之下,徐方旭半天才理顺了思路,一时想到自己还在弥勒教的掌控之中,顿时想要起身,却又全身无力,只得盯着那人,怒声说道:“邪道妖人!竟敢幻化我师兄样貌,欺骗于我!你是谁,莫要藏头露脚,快些显出本相来!”
  那人微微一笑,却也十分平和,柔声说道:“方旭,你糊涂了。我不是你师兄,又是何人?”言罢,这人便开始述说许多徐方旭小时候的事情,一一精细完整,有些甚至是两人之间的隐私,就连孙向景都不知道的,一时也是叫徐方旭好生疑惑,神情慢慢从愤怒转成了茫然。
  好半天之后,徐方旭才终于相信,眼前这人的确是自己的师兄,却是真实不虚。接受了这个事实,徐方旭一时又是流泪,说道:“四师兄,你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弥勒教又是什么关系?”说这话时,徐方旭起初还缓和了神情,后半句却是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想到这里是弥勒教驻地所在,周其成出现在这里,岂不是与弥勒教有着莫大的关系么?
  周其成依旧微笑,说道:“师弟,你忘了么?师兄如今,可不就是这弥勒教的降世真佛,唯一主尊么?”说着,周其成看向了徐方旭,却是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徐方旭闻言顿时一愣,又是回想起之前在少室山之时,追击自己的那人的确是与面前的周其成形貌相似,若是出去面上那层雾气,可不就是自己的这位师兄?一时之间,徐方旭彻底陷入混乱,却是想不到师兄为何会起死回生,为何会与弥勒教有了瓜葛,又为何会追击自己等人,痛下杀手,甚至杀死了太和师叔。
  看着徐方旭脸上神情变化,这周其成一时哈哈大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是状若癫狂,看得一旁的徐方旭不由背后冷汗直冒,又是只觉得无尽心寒,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疯癫之人与自己那位四师兄联系起来。
  好半天,周其成才勉强止住了狂笑,站起身来,指着徐方旭道:“师弟,你果然还是这般!小时候,我最爱逗你,看你脸上种种神情变化,真真是人间乐事!如今你我重逢,一时共同回忆童年趣事。师弟,你可欢喜么?”
  徐方旭此刻却是神情严肃,声音都有些沙哑,死死盯着周其成,一字一顿地问道:“师兄,我问你,你为何与弥勒教有了瓜葛?”
  周其成一愣,却是一时俯身,贴近徐方旭的脸庞,轻声说道:“方旭,你不知道么?师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徐方旭顿时说道:“胡说!弥勒教几次三番袭扰一众同门,更是搅动天下局势!师兄,你说你是为我,就是这般为我么?”直到此时,徐方旭还是觉得周其成许是中了什么邪术,又或者是心智出现了什么问题。毕竟弥勒教之内,秘法众多,那弥勒教主的摄心术,更是连徐方旭都不敢说能完全挡住。要是他们用邪术控制了师兄,徐方旭却是宁愿拼着性命,也要将师兄的良知唤醒的。
  周其成却是依旧贴近着徐方旭的脸庞,仔细看着他,好半天才说道:“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一门之中,我的天赋最好,最得师父师娘疼爱,一众师兄师姐,对我也是关爱有加!你我虽是师兄弟,年纪确实不过相差两岁,我待你,也如自家兄弟一般!可是!师父为什么还要捡那个孙向景回来!他一来,师父师娘,师兄师姐,就连你!就连你的心思都是全部投到了他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我多疼你,多爱你!我愿意与你分享师父师娘的疼爱,你却满眼只有那个孙向景!”
  听到这里,徐方旭彻底懵住,半天才开口道:“师兄,你这说的什么话!向景自幼有病,又是年纪最小,多照顾他一些,难道不是你我作为师兄的本分么?更何况,我一直敬重师兄,又是感念师兄对我的好,原以为师兄也是疼爱向景的,却不想是这般心思!四师兄,你是哪里不对,竟会这般偏激,就似是入了魔道一般!”
  周其成一时直起身来,定定看着徐方旭,愈发癫狂道:“魔道?好师弟,好眼力!你师兄我,就是入了魔道!谁要你的敬重?谁要你的感念?我是你师兄,对你的点滴心意,你是不懂么!你我自幼无父无母,天生地养,师父师娘,说不得就是最亲最近之人。师兄舍得与你分享师父师娘的关爱,难道只是换来你一句‘敬重’,一句‘感念’么!”
  说着,周其成一时在房中迈步,身体动作极为夸张,又是继续说道:“对!那孙向景是有病!怎的不病死了他!叫他被师父捡回来,将师父师娘,师兄师姐,还有你,都从我身边夺走!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上天却犹自不足,还要叫我再受一次这般痛苦!你!我最亲最爱的师弟!却还时刻围在那小子身边,疼他,爱他,为他奔波,为他烦恼,为他流泪!师兄作何感想,你又知道几分?”
  徐方旭一愣,便见那周其成一时又站在了自己面前,俯下身来,一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徐方旭大声说道:“一门之中,又不是只有你我!进得门来,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师兄你怎的这般,却有那独霸一切的心思!向景入门之时,你不也是时刻关怀,多有照顾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周其成仔细看着徐方旭的脸,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不错……假的,都是假的!我关心他,照顾他,不过是因为你关心他,照顾他!我便与你一道,当他是只猫狗一般,养着玩也就是了!可是你!你当真了,你真注意上他了!蝼蚁一样的东西,病怏怏的惹人生厌!你看他的时候,可知师兄也看着你么!”
  徐方旭一时呐呐,却是不知自己心目中那个大度,谦和的四师兄,原来是这般模样,原来之前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只为博得自己的好感;原来这位四师兄,满心里都只是自己,都只想独占师父师娘,师兄师姐的疼爱;原来这位师兄,竟是对自己有着这般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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