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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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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清平坊顿时陷入了无尽混乱之中,众人俱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个个围着孙向景不住询问,又是连忙将清平夫人送回房中休息,由秀英领头带了几个小厮,清理陈风崇的尸身。
清平夫人那夜真气逆行,内劲反噬,已然伤及了根本,却不是孙向景所能救治。靠着长生老人传授的内功真气,孙向景数日不眠不休,靠着给师姐渡气续命,眼下也是疲惫不堪,交代小厮去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前来,好生为清平夫人诊治。
大夫来得极快,却也是被清平夫人的伤势吓了一跳。他行医数十载,也见识过不少江湖中人重伤的样子,可清平夫人眼下这般,却是叫他觉得十分棘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请了孙向景同自己出去,好生商量。
孙向景已经模糊知道了师姐的情况,现下也只是听大夫确认一番。果不其然,这大夫一出得房门,就小声说道:“少爷,恕老朽直言,夫人内伤严重,却不致危急性命,只是哀痛过度,痰迷心窍,无论是药石也好,内功也罢,总是有救的……只是……”说道此处,这大夫欲言又止,抬头看向孙向景,见他神情正常,才愈发小声说道:“只是照老朽诊断,夫人她……已然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
孙向景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原来他那日在师姐身上闻见的味道,便是师姐已有身孕,体质发生变化所引起的。看老大夫期期艾艾的样子,孙向景便叫他直说无妨。大夫好生斟酌了言语,才继续说道:“只是夫人如今这般忧思之处,又是母子连心……若是贸然使用药物,只怕对胎儿不利……老朽冒死说上一句,夫人这一个月以来,只怕是忧思过度,神熬心血,这胎儿原本就不太可能保住……如今这般情况,母子已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是……”
孙向景闻言清楚,也是知道这大夫乃是杭州城里最好的一位,医术只怕纸笔长生老人弱上分毫,手段仅仅比不上师娘口中的白蛇娘娘。若是他说师姐情况如此,只怕也是真真棘手,实在为难。老大夫颇为重视自己的声誉,也是不敢贸然救治清平夫人,却是怕自己一个不慎,落了个一尸两命的结果,实在不美。孙向景自也不多为难与他,只求他想个法子,保住清平夫人月余左右平安,此后一切事情,俱是与他无关。
老大夫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金锞子,又看见孙向景直勾勾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将手中的一个白玉茶杯把玩成了粉末,一时也是无奈,只得出了几个方子,用了不少珍奇药物,直说此法只能保住清平夫人月余,既不能缓解她的伤势,也不能保住她的胎儿,只不过是靠着奇珍药材,为这母子二人吊命罢了。
孙向景自己也稍通医理,仔细看了大夫的方子之后,便着人好生将他和小山一般的金子送回,又是叫了人来,命他们不管一切代价,日落之前将这副方子凑齐。
而就在此时,旁边的房间之中传来一声闷响,众人一时乱成一片,不住喊着“秀英!”孙向景暗叹一声,走进屋去,果然看见那秀英一头撞死在了陈风崇的尸身边上,一时颅脑碎裂,红白俱出,随着陈风崇而去了。
孙向景此刻只觉得心中无限的麻木冷静,也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一应安排众人好生料理秀英的后事,将他与陈风崇一同葬在城外。考虑到秀英和陈风崇之间的诡异关系,孙向景特别交代将两人坟茔造在一处,叫这对好兄弟日日夜夜相互顾盼着,不致寂寞。
傍晚时分,一切药材收集完整。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是老大夫开出的药方始终不如杏妹的绝方那般难寻。一副药不多时便熬煮完毕,孙向景亲手喂着清平夫人服下药去,又是在她耳边低语许久,鼓励师姐一定要挺过难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师兄的这一丝骨血。
清平夫人依旧昏迷不醒,眼皮却是跳动了两下,似是有知有觉,回应着孙向景的话语。
次日一早,孙向景召集了清平坊内一应众人,着他们好生照顾清平夫人,日日药不能断,夜夜有人看守,一旦情况不对,花钱也好,动粗也罢,去请杭州郡守大人出面也可,务必将全城了名医汇聚一处,保得清平夫人平安。他自己更是亲手写下了一封密信,以火漆封好,直说要是情况危急,只要将书信送至郡守府邸,杭州郡守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鼎力相助众人。
众人一时慌乱,却是听出孙向景即将离开的意思。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清平夫人收养的孤儿,鸨母们则是饱受了委屈的村妇,个个对清平夫人都是一片真心,万万没有什么信不过的。可是如今清平夫人昏迷不醒,陈风崇和秀英又是双双归去,这清平坊中再离了孙向景,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却又是如何是好。
孙向景只是交代众人无妨,着他们必要之时,可以关闭门面,动用一切银钱。只要师姐平安,清平坊在与不在都是一样。他自己远行几日,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必将归来,主持大局。
一切交代结束,孙向景也就离开了清平坊,却是前往了矩州,要去那侗人寨子里,将自己那位神医师父杏妹请将出来,保全师姐母子平安。当今天下,能够解救清平夫人的,出了不知身处何方的长生老人,也就只有杏妹这尊神医了。
沿途一切顺遂,自是不作细表。数日之后,杏妹在侗人寨子之中,与孙向景会见一处。虽然侗人不怎么参与中原武林的事情,杏妹自己却还是苗人蛊师一脉的头领,对先前弥勒教和少室山的事情也是多有耳闻,十分担心孙向景的安危。眼下孙向景平安站在自己面前,杏妹自是欣慰无限,又是见他跪地恳求,泪如雨落,老太婆一时也是心酸无比,便也真的收拾了一应器具,带了几名最为得力的弟子,以耄耋高龄,跟着孙向景出了寨子,赶赴杭州城中。
而清平坊这边,众人则是一早就关停了生意。要说这么多年下来,没有清平夫人坐镇,维持一两个月的生意顶多也就是辛苦麻烦,矛盾倒还不至于累积到无法解决。只是陈风崇和秀英先后罹难,清平夫人又是昏迷不醒,于情于理,众人都是不能再叫着窑子继续开着,一来搅扰了两位亡者的在天之灵,二来夫人一直昏迷不醒,也是需要个清净环境修养。
而且叫孙向景不曾想到的一点是,自他离开之后,清平夫人的情况竟是一日好似一日,虽然依旧昏迷不醒,可生机总算了保全了下来,小腹也开始微微突出,有几位生过孩子的鸨母更是在一旁日夜伺候,丝毫不敢怠慢,竟是又有几人累得病倒。而且众人在银钱上也是十分节约,甚至连平日里正常的开销都消减了不少,嘴上说着是清平夫人爱财如命,若是浪费了钱财怕她不喜,实则是众人看见陈风崇和秀英的事情之后,对清平坊能否继续开下去也是十分怀疑,一时也是留着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十天之后,孙向景风尘仆仆地赶会了清平坊,又是带着一众衣着古怪的人物,领头那个小老太婆一副枯瘦模样,眼中神光却是叫众人不敢直视。杏妹也是不多耽搁,当即叫孙向景带她去看了清平夫人的情况,一时也是惊奇,却是清平夫人这段时间的情况大有好转,也真是为人母亲的,却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坚持着活下去。
眼看清平夫人这般情况,杏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为难,毕竟依着她的医术,就是断了气也能给人续上,死硬了也还有傀儡虫可以使用,加上清平夫人现在的情况,原本就是由七情六欲而起,正是对了杏妹的胃口,更是叫她一应医治起来十分顺手,两三服药方便使得清平夫人苏醒过来。
侗人寨子之中离不开杏妹,杏妹也不能久久留在杭州,确保清平夫人无事之后,杏妹也就留下两名得意弟子,带着余下众人,在清平坊一众小厮鸨母姑娘的感恩戴德之声中满意离去,又是听着众人商议要给她立个生祠,日日膜拜,一时觉得好笑,也是知道向景这师姐为人实在不错,当有这般福报的。
临行之前,杏妹又是借着长生老人的法子,给孙向景渡了些许蛊师真气,却是一路上听闻孙向景说起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唏嘘感慨之余也是知道他蛊术一时无法施展,动了这般念想。不过蛊师真气与内家真元不同,杏妹渡给孙向景些许作引子,倒是于她本身无碍。
因为徐方旭深中摄心术的事情,杏妹也是向孙向景承诺,自己回去之后会好生研究有关摄心术的某些东西,力求能重新唤回徐方旭的本身心智,将其救回。对此,孙向景心中情感复杂,却是想到徐方旭如今铸成大错,就连三师兄也死在了他的剑下,若是一朝解除了摄心术回归本心,不知他能否面对这一个现实。
怀着复杂的心态,孙向景好生送走了杏妹,直到众人上了水路,才依依不舍离开。
回到坊中之时,清平夫人已然缓醒过来,却是神志不慎清楚,有些失神表现。杏妹先前也是说过,清平夫人先前所受的打击太大,又是刚好在怀孕的第一个月,身子骤变,最是虚弱的时候,多少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调理,也是留下了两名医术最为高明的弟子守护,着他们待得清平夫人平安生产之后再回侗人寨子复命。
而城外某处,陈风崇和秀英的坟茔也是修建完毕,俱是大理石汉白玉镶嵌,又不曾留了碑文,两座坟茔并肩而立,一时相顾,也是不显得寂寞。
第二十七章 二心终归一
苏州城外的山庄之中,自从陈风崇死后,徐方旭和周其成便一直不曾外出,只是在山庄之中处理弥勒教的一切事物,也是最近朝廷围剿的力度越来越大,弥勒教在民间行事却是十分不容易,多有艰难之处,实在叫两人分不出心神考虑其他。而另一个方面,陈风崇的死对两人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也是叫他们一时无心对付剩下的师门同辈,也是心有戚戚,对陈风崇临死之时的一番言语颇有触动,也有反思之处。
转眼数月过去,朝廷对弥勒教轰轰烈烈的围剿也是到了一个尾声。这年十月,庞太师突然中风,以其垂垂高龄,竟是不曾被疾病夺取了性命,只是半边身子不甚如意,朝政自然也就耽误了些许。庞太师中风之后,有关围剿弥勒教和其余江湖人士的事情便落到了莫之代的身上,只是最近西夏又有诡异动向,莫之代又要镇压西北一带的军情,一时也是将弥勒教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无暇管理,倒是给了弥勒教一个喘息的机会。
弥勒教这边的压力一时减小,周其成这日也是心情愉快,又是十分欢喜,着实表现了他喜怒无常的一面,开心起来却是像个小孩儿一般,又是欢呼,又是大笑,也是只有在他生长的山庄之中,才能看见他这般不羁的样子。
这日夜里,周其成心情大好,着厨房下人着实做了几个师娘的秘传菜色,又是将长生老人早年藏着的一坛子美酒从后院启出,自己就着月色,喝酒吃菜,也是不亦乐乎。
所谓寡酒难饮,周其成喝了几杯美酒,一时也是觉得无趣,又发现徐方旭就站在自己身边,一时动了心思,叫徐方旭也坐下吃喝,陪陪自己。周其成的摄心术已臻化境,却是叫徐方旭事事对其言听计从,又不失了本身的灵便之处,作为一个酒友,倒也真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两人理念不同,如今徐方旭却是在周其成的摄心术下完全臣服,也算得上是周其成的心腹要人。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对酌之间,倒是有些过了分量,又是长生老人所藏的这坛子酒实在厉害,比之寻常黄酒要烈上一倍不止,乃是师娘尝试用后世蒸馏之法做出,最是性烈不过。
两人你一杯,我一盏,不知不觉就喝掉了半坛子酒,周其成的话匣子也是在酒精作用之下一时打开,便如那日的陈风崇一般,也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在山庄生活的点点滴滴。陈风崇的回忆之中满是欢喜开怀,周其成的过往却是带了许多怨恨和不满。也是当年他在山庄之中时,自觉长生老人对他期望颇高,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异常严格,又是占有欲极强,见不得身边任何一个人的关注点离开自己。
在那等心态作用之下,周其成的回忆却是不如陈风崇那般欢喜,又是多有怨恨言语,借着酒劲,一时倾诉而出。徐方旭在一旁只是静静听着,也不答话,却是因着服药时间越长,神志越发迷糊,现下更是能听能想,却是不能组织出完整的语言。周其成对他这点也是倍感遗憾,却是知道自己的药丸有着极大的隐患,现下只怕是已经影响了徐方旭的脑海,叫他变成了这般样子。
不过就算徐方旭变成了一个哑巴傀儡,周其成还是觉得十分欢喜,却是只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亦是觉得满足欢喜。看着徐方旭的样子,周其成也是回忆起两人小时候的点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孙向景一同回忆,又是痛恨自从孙向景来了之后,便夺走了师父师娘对自己的关爱,更是叫徐方旭的心思也被他勾走,实在不满。酒意上头,周其成也是十分放浪形骸,竟是虽孙向景破口大骂起来,直说待得局势好转,定要抓他回来,好生炮制一番,才能解除自己的心头之狠。
徐方旭原本没有丝毫表情,这下听见周其成咒骂孙向景,脸上却是有了些许波动,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周其成的眼睛,一时又是叫他有些错愕吃惊,随即哈哈大笑,指着徐方旭说道:“好啊!你俩果然是情深意重,不能相忘于江湖啊!方旭,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连‘自己’都没有了,却舍不下那个孙向景呢?师兄哪里比不上他,竟是不能叫你牵挂分毫!”
说着话,周其成竟是一时摔了杯子,端起酒壶便往嘴里倒,一时烈酒倒了他一头一脸,合着泪水口涎留下,形貌却是十分骇人,要是旁边还有他人,只怕会以为遇见了地狱恶鬼,要被他生生吓死不可。徐方旭倒是对周其成的这般表现无动于衷,也真是如周其成所说,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又是对周其成不甚上心,竟是受了他的摄心术也是这般,叫周其成颇有挫败之感。
酒意冲脑,周其成一时失了理智,又是见徐方旭这般冷淡模样,全然忘了他已经中了摄心术,只当他是当年那个漠视了自己的师弟一般,一时形状癫狂,两步窜到徐方旭面前,抓着徐方旭的脸,恨恨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正眼看我!世界上不是只有孙向景,我周其成也是确实存在的!枉我费尽心机,那年百般算计,在那小子的药里加了东西!原想叫他一副药喝死,却落了他个半死不活,愈发叫你沉心关怀与他,愈发冷落了我!”
此言一出,徐方旭多少有了些反应,又是神情一动,眼神渐渐活泛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呼喊,那年向景的病势加重,竟是还有周其成的手脚在其中,不顾周其成死死抓着自己的脸,徐方旭艰难开口,用许久不曾说话的声音含糊问道:“向景……你……为什么?”
周其成一愣,随即大为欣喜,却是发现徐方旭此刻终于正眼看了自己,显然是对刚才的话语有了反应。一时激动之下,周其成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一时癫狂,滔滔不绝道:“对!我!要不是我,就你那点医术水平,又怎能撼动师父他老人的药方分毫?是我在那小子的药壶里加了十倍的雷公藤,叫他元阳不固,肾水干涸而死!饶是那小子命大,不也是……”
周其成的话语戛然而止,却是徐方旭一时怒睁了双目,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口中野兽一般地嘶吼道:“是你!”
还不等周其成做出反应,徐方旭的右手便闪电般地刺穿了他的胸膛,从他后背透出,抓出了一颗犹自怦怦跳动的鲜活心脏。周其成一时愣住,却是不曾预想到这般情况,许是酒水叫他反应迟缓,许是他太古偶相信了摄心术的威力,又许是他这些年保守这个大密,一朝说出,实在太过放松了一些。
无论如何,徐方旭都是一时发难,周身功力爆发,生生抓出了周其成的心脏,两人一时僵在当场,场面血腥而又诡异。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必死,就算是陈风崇号称不死之身,在心脏受到重创之后也是熬不了多长时间。周其成虽然是地仙境界,肉身强大,生机旺盛,却也始终还是肉体凡胎,心脏一失,周身的精气神意瞬间朝着胸口空洞散去,只要徐方旭一抽回右手,就能叫他身死道消。
周其成全然不曾预料到这等变化,好半天反应过来,却是哈哈大笑,似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肉身破碎,即将殒命当场,却是依旧抓着徐方旭的脸,好生看着。徐方旭现下神志稍微清醒,虽是“自我”依旧迷失,意念多少已然自由,看着周其成这般模样,却是一时心神畏惧之意,暗道不好,就要将右手抽回。
一用力之下,徐方旭便知道事情不是那般简单,却是贯穿了周其成左胸的那只右手完全无法动弹,似是被周其成胸腔之中生出的无数细小血管拉住,动弹不得。还未及反应,徐方旭便觉得一股诡异真气顺着自己的右手经络疯狂侵入身子,一时叫他浑身僵硬,更是无法活动分毫。这诡异真气就像是有着意识一般,不断攻伐徐方旭的经络各处,又是不似寻常真气归入下丹田,而是朝着徐方旭的脑海灵台之处涌去,似乎是要侵蚀他的颅脑一般,叫他心中不断生出畏惧的意思。
周其成狠狠咳了两声,咳出不少血块和内脏碎片,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狰狞扭曲的笑意,看着徐方旭道:“师弟,你知道这《返生心法》之中,‘返生’二字何解么?”
徐方旭不明就里,只觉得一时背后冷汗直冒,神志又是陷入混乱之中,方才周其成的那句话语,竟似是在自己脑海中响起,从自己口中发出的一般。随即,徐方旭脑海之中掀起了无尽波澜,原本已然湮灭的本身“自我”、周其成用摄心术重塑的“自我”和一个随着那真气一同涌入,侵蚀脑海的“自我”三者并立,互相吞食,逐渐糅合唯一,再不能分出彼此。
徐方旭眼前各色光华闪过,却是咬着牙齿,在自我意识消灭的最后一刻,奋力驱使右手用力,将周其成那颗犹在跳动的心脏一时捏爆在了手中。随即,周其成的肉身一时毁去,一应地真气和意识不再涌入徐方旭的脑海。
只是此时的徐方旭,已然昏死在了当场,右手还插在周其成的胸膛之中。
次日清晨,前来禀报事务的弥勒教弟子看见了眼前的一幕,生生被吓得瘫倒在地上,一时黄白之物流了一地,口中发出了女人一般的尖叫。
在这尖锐的声音之中,徐方旭缓缓睁开了眼睛,短暂的迷糊之后,便恢复了神志清明。施施然起身,一甩手将周其成的尸身抛在一旁,徐方旭大步走到哪弥勒教弟子面前,冷冷说道:“慌什么!叫王泽过来!”
那弟子不由自主抬头,随即看见了徐方旭眼中流传的诡异光华,一时忘了害怕,呐呐答道:“是。”
随即,这人缓缓起身,竟是神情漠然地走了出去,传口谕去召见教主大人过来。
眼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徐方旭一时仰天长笑,笑声百转千回,不知有多少股意念汇聚其中。
第二十八章 身外皆不存
杏妹不远千里,前来为清平夫人诊治过后,她的内伤和病势一时也是好了许多。加上昏迷那整整一个月时间里,她倒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觉,只是意识时时刻刻都处于混乱和矛盾之中,难以自全。当昏迷中模糊知道自己身子里有了个小生命之后,清平夫人的求生意识便强烈了起来,凭着她的内家修为,加上杏妹的神药辅助,一时倒是恢复的极好。
一个月过去,清平夫人自己也是想通了许多,知道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却还要继续过下去。也是腹中胎儿,乃是陈风崇唯一的骨肉,两人虽只是订婚,不曾全了大礼,清平夫人却始终当自己是陈风崇的妻子一般,自然是认为自己有责任要将陈风崇的骨血延续下去,也是心头的一点寄托,一点希望。
得知孙向景已经叫人将陈风崇好生安葬,又是知道了秀英的事情,清平夫人也是长叹一声,不曾多说了什么。也是她自从苏醒过来之后,整个人便与先前大有不同,不再似以往那般活泼。倒是沉静了不少,又是成天呆在屋子里,说是养胎,其实也是多少还有些看不开去,一时不愿意与太多人接触,寻个僻静所在罢了。
至于陈风崇的死和徐方旭现在的情况,清平夫人和孙向景两人都是颇为默契地不曾提起,都是心知肚明,一切都是弥勒教在背后搞鬼,两人不过是无辜受了牵连。孙向景不在的时候,清平夫人也私下问过杏妹的两个弟子,得知了杏妹自己在情绪药物之上颇有建树,与摄心术也是有些关联。所谓殊途同归,孙向景的这两位师兄倒是对杏妹颇有信心,直劝清平夫人安心就是,自家师傅自然会寻个法子,破了徐方旭所中的摄心术的。
而整个清平坊的生意,从众人回来那一日起便也彻底落下,不再开门迎客,成日里只是关着,再没有先前那般热闹。这一来是清平夫人有了身孕,需要静养,自然不能时时刻刻关心坊中的生意,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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