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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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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战玄闻言一愣,问道:“听卉炎姐这样说,难不成你不是侗人?杏妹婆婆的医术和蛊术都是出神入化,却是从来不曾将蛊术传授给了侗人。”
卉炎闻言点头,说道:“我母亲乃是大理国人士,我是乌蛮人的身世。至于父亲……我不清楚,只听婆婆说他是个汉人……婆婆的蛊术乃是得传自苗人,却是因为苗人和侗人总有些争执,婆婆怕自己走了之后,侗人用苗人的蛊术对付苗人,却是叫她心中不安,故而不曾将蛊术传授给了侗人。我因为不是侗人血脉,我父亲又是似乎与婆婆颇有些渊源,婆婆才传授了这蛊术神通给我,收我做了蛊师一门的弟子。”
陈战玄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为何侗人寨子里,出了杏妹还有人能施展蛊术,原来却是因为这卉炎姑娘压根就不是侗人,乃是大理乌蛮血脉,自然无虞。想来杏妹婆婆也是考虑周到,她在世时,侗人和苗人自能和睦相处,共尊她一人;待她离世之后,十年百年,两族定会再起纷争,若是侗人掌握了蛊术,却是叫婆婆九泉之下难以面对苗人一支。
得知两人都是失了父母,陈战玄对卉炎也是起了一丝同病相怜,怜香惜玉的意思,斟酌半晌,小心开口道:“我是父母亡故的,却是听卉炎姐的意思,你的父亲似乎不曾身故……你……可曾寻找过他么?”
卉炎摇了摇头,说道:“我生下来就不曾见过父亲,也不觉得父亲有多重要。加上母亲离世之后,外婆时常说是我爹辜负了我娘,叫我不要想他……我跟随婆婆之后,也曾向婆婆问起有关父亲的事情,婆婆却是只顾着叹气,不曾对我细说。”
陈战玄也是点了点头,知道这卉炎姑娘对父亲只怕还是有些怨恨,却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倒是不好插嘴。
两人坐在小湖边,一时聊起闲天来,也是缘分使然,陈战玄玄卉炎熟稔亲切,卉炎看他也是颇有一丝好感。两人年纪相仿,话也能说到一处,竟是一时之间聊得兴起,忘了还躺在侗人寨子里的杏妹,将一切事情都是抛在了脑后。
怕不是过了一两个时辰,两人相谈甚欢,聊兴渐盛,却是一时听见远处传来了“咚咚咚……”的战鼓之声。这鼓声古朴悠远,又是十分低沉,传过几里山林,竟是依旧清晰入耳。
陈战玄不明所以,卉炎却是神情一肃,说道:“这是寨子里鼓楼的战鼓声!只怕是有大事!战玄,快随我来!”
陈战玄听闻卉炎叫他的一声“战玄”,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尽皆酥软,又见她神情严肃,知道事情紧急,便一把抄起了包裹,两人一前一后,运起轻功,朝着侗人寨子跑去。
番外一 月牙湾(3)
山路崎岖难走,但好在这条通往小湖的道路是卉炎经常走动的,路途倒是熟悉。两人拼尽全力,施展轻功,不过盏茶功夫,也就回到了侗人寨子之中。
眼前的侗人寨子,自然是与十几年前不同,除了一应风雨桥、鼓楼等都与先前一般无二之外,寨子的范围倒是扩大了许多。弥勒教作乱之后,天下凋敝多年,百废待兴,侗人们在杏妹的指点之下,纷纷出山寻求机会,自有那些聪慧灵活的,能够在中原汉人地界寻到机会,摆脱了祖祖辈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宿命,赚到了银钱。
而因为与弥勒教最后一战之中,杏妹伸出了援手,亲自降临在了苏州,以一己之身对抗了弥勒教的诸多高手,也是使得她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一时节节攀升,几乎受到了所有正道的尊重。侗人在汉人中的地位因着杏妹的关系,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受到了不少照顾。
当年弥勒教起兵造反,先是一举覆灭了中原武林的高层,随后更是煽动无知百姓,企图对抗朝廷,最终在武林正道和朝廷的全力合作之下,重蹈了前朝太玄教的覆辙,彻底破灭。十几年过去,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了传说,世俗中流传的诸多版本,拼凑起来也不能展现真实情况的万一。
而杏妹出手对付弥勒教,固然是收获了诸多好处,却也给侗人一支埋下了不小的祸端。当年的弥勒教气焰熏天,几乎可以与大宋朝廷相对抗,其中高手如云,信徒更是数不胜数。弥勒教破灭之后,诸多信徒都是重返了民间,依旧做着百姓,过活自己的日子。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古之人诚不我欺。弥勒教作为数百年来权势最大,范围最广的一门邪教,其能力远远超出了“百足之虫”的境界,真真是一有机会便能化龙的存在,又怎会被一场围剿就彻底消弭。
总教破灭之后,弥勒教自有一部分高手逃出,便如前朝的太玄教一般,深深隐藏在民间,也不传道,也不作乱,便如冬虫蛰伏,静候时机。而这么多年一来,弥勒教余孽一直想要报复的,除了传闻中手刃了他们教主和“佛祖”的孙向景之外,便是侗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乱管闲事的死老婆子杏妹。
孙向景在破灭弥勒教之后,带着徐方旭的残躯离开,一时隐匿了行踪,传闻是离开了中原,不知身处何方,叫弥勒教余孽无从寻找,也难以报复。杏妹则是依旧回到了侗人寨子之中,照样作她的神医蛊婆,镇守一方平安。
少室山事件之后,中原正道高手凋零,近乎九成的地仙高手都陨落其间。随后几年,更是战火纷飞,高人不出,就连当年隐隐天下第一的长生老人也是消弭了踪迹,不知所踪。杏妹作为蛊教的掌教蛊母,其一应神通手段都不在长生老人之下,又是机变百出,诡异万分,也是叫一众弥勒教余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中盯着侗人的寨子。
几天之前,杏妹寿终正寝的消息传出,弥勒教余孽也开始集结人手,潜入了这矩州山林之中,打算借着杏妹亡故的机会,将山中的侗人一网打尽,叫他们灭族绝根,以泄心头之恨。
自从总教破灭之后,剩余的一众弥勒教余孽再没有了当年手眼通天的能力,一应组织和情报都是万分艰难;加上侗人对杏妹仙逝的消息守口如瓶,并未大肆宣扬,也是叫一众弥勒教余孽难以探听个中关键要害之处。
好在杏妹身死的事情乃是真实不虚,当日矩州城中都能看见她散功之时,无尽真气化作五毒之象冲天而起的样子,倒是叫人没有疑惑。只是如今弥勒教便如丧家之犬,召集一众高手也是十分不易,这才拖了些日子,直到今日才聚集一处,准备攻伐侗人的寨子。
陈战玄和卉炎赶到侗人寨子时,一众弥勒教余孽已然与侗人们对峙一处,情况十分紧张,只要稍有不慎,双方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杏妹这等人物,就算是身死,也不是轻易能叫人欺辱了去的。侗人的寨子之外,如今已经爬满了无穷无尽的五毒蛊物,个个抬头探舌,又是嘶叫不休,腥风平地而起,弄得整个寨子前面的空地便如鬼域一般,生人勿近。
杏妹留下的手段,便是眼前的这个五毒百蛊大阵,事前准备在寨子之外,只待自己身死之后,侗人头领一把药粉洒出,便能引动,自能阻挡一切地仙以下的高手,保全侗人寨子的平安。
只是杏妹自己也不曾想到,却是弥勒教与正道决战之后,一众余孽之中竟还真有地仙高手的存在!
只见数百名弥勒教余孽手持兵器,站在侗人大寨面前,个个都至少是一流高手级别,更有几名气息澎湃的,乃是顶尖一流,簇拥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独臂人团团站住。而这独臂人身上,则是真气充盈溢出,坏绕身躯,隐隐凝结成龙象虎豹之类的场景,不是地仙级别,却又是什么?
先前弥勒教来攻之时,侗人第一时间作了反应,却是布出大阵,杀伤了弥勒教不少高手。只是这位独臂地仙高手一出,杏妹留下的五毒百蛊大阵便失去了威风,一应蛇蝎蛤蟆之类,俱是不能冲破地仙高手的护身真气,反叫他举手抬足便灭去了许多。照这个情况下去,不过一时三刻,这五毒百蛊大阵便会灰飞烟灭,背后的一众侗人儿女,自然也是难逃轮回大劫。
陈战玄和卉炎堪堪赶到,看到眼前这般场景,见了那些身披违禁明黄色袈裟,头顶寸发,不僧不俗之人,哪里会不知道是弥勒教余孽作乱。他们虽是岁数小些,对十几年前那场大战也是颇有耳闻,加上两人长辈都是与弥勒教有着莫大因果牵扯,自然一眼就能认出。
卉炎虽是大理乌蛮人,却是杏妹一手养大,长在侗人寨子里的人物,对寨子中的一众老少都是有着极深的感情。眼见着弥勒教那独臂高手就要破去杏妹的五毒百蛊大阵,她自是心中焦急,目呲欲裂,一声娇呼,便飞身而起。还不等陈战玄反应过来,卉炎已然越过一众弥勒教高手,落入了五毒百蛊大阵之中,主持阵法运转,迎击敌人。
杏妹的五毒百蛊大阵并非等闲,只是少了蛊师坐镇,自然威力难以施展。现下有了卉炎投身大阵之中,这五毒百蛊大阵一时运转,原本有些散乱的蛇虫鼠蚁一时凝聚一处,随着卉炎手中洒出的一把把药粉各归各位,喷吐毒雾。毒气弥漫之间,又是有着类似奇门遁甲的手段蕴含其中,饶是弥勒教众人团结一心,这下也是彻底拿侗人无法。
弥勒教领头那独臂高手见状,却是不怒反笑,阴冷说道:“好好好,江山辈有才人出,死老婆子竟又有了传人!当年我这一只手,便是折损在死老婆子的蛊药之下,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妮子的手段,可及前人万一之处!”
说话间,这独臂人气势暴涨,周身真气都化作一只只巨大手掌,朝着大阵之中抓去。
五毒百蛊大阵的威力,其实并不弱于长生老人布出的阵法。奈何这阵法乃是死物,眼前的地仙高手却是个活人。力量上的差距尚可以用阵法兵器等外物填平,境界上的不同却是宛若高山低谷一般,万万难以相比。这大阵要是由一个地仙级别的蛊师坐镇,只怕挥手之间就能将一众弥勒教余孽尽数困死其中,化作污血碎肉,尸骨不全;奈何这卉炎姑娘年纪尚小,又是功力不足,主持大阵却也是无法与地仙级别的高手抗衡。
随着一把把五毒蛊虫被真气大手抓住,那独臂人一时仰天长笑,大声说道:“天地残缺,圣人不出!若是死老太婆亲自主持阵法,蛊毒自能够五行归一,化去我的真气,叫我无法。如今你这小妮子,也想螳臂当车,简直不自量力,我便给你看上一看,什么叫做‘以力破法’!”
说着,只见这人独臂挥出,随即真气狂暴流转,天地大动,一时竟是地陷天塌,那五毒百蛊大阵所在的黄土地面一时龟裂。裂缝扩散,将无尽毒虫吞噬其中,随即又是相互挤压合拢,竟是短短几息时间,便将这五毒百蛊大阵彻底毁去。
大阵被毁,主持阵法的卉炎也是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口中不断喷出鲜血,却是心神震荡之间,伤及了身子本源。
陈战玄在一旁看得心急,又是见卉炎受伤,顿时一股热血冲上颅脑,伸手便是拔出了腰间的宝剑,飞身而出,长啸道:“外道妖人,敢行凶耳!还不速速受死!”
那独臂高手闻言一个抬头,脸上竟是露出了惊恐神色,口中喃喃自语道:“陈风崇!怎么可能!”
惊慌不过一瞬,这人便镇定下来,口中桀桀怪笑道:“好陈风崇!当年不曾亲手杀你,如今便在此了却我这一桩心愿!”说着话,就见他独臂伸出,竟是带着精钢手套,真气流转之间,一把将陈战玄从天而降的一剑捏作粉碎,随即去势不止,化拳为掌,一掌击在陈战玄的胸膛,将他打得横飞而出,落在卉炎身旁。
一众侗人惊呼,已是高举了手中的兵刃,个个心知今日万无幸理,又是一股血勇冲天而起,就要与这群弥勒教余孽拼上个你死我活。
一众弥勒教高手哪里讲这群粗蛮侗人放在眼里,个个朝前逼近,那独臂高手更是眼中泛起红光,状若癫狂,一时怪叫道:“今日就要将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一网打尽,叫死老婆子在九泉之下,与全族一时团聚!”
“是么?可惜老太婆未下九泉,若要团聚,却不能叫你伤了我的儿孙!”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抬头朝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却见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太婆身着丧服,手持拐杖,迈着小脚,一步一步朝着众人所在前来。随着小老太婆每一步迈出,黄土之下便有无穷无尽的蛇虫鼠蚁钻出,个个都是赤红着眼睛,口角流着毒涎,嘶叫着要择人而噬。
侗人们一时跪倒,俱是欢呼,口中大喊道:“杏妹!”
番外一 月牙湾(4)
杏妹死人复活,一众弥勒教余孽高手就只好去死一死了。虽然蛊教和武林的修炼方法不同,某些理念也不太一样,一般中原武林说起杏妹之时,只说她近乎地仙境界,而不能准确判断于她。唯一一次她在中原出手,也是十几年前清缴弥勒教的时候,却是所见之人能活下来的甚少,众人对她自是不甚了解。
而这一次,杏妹在自己经营多年的侗人寨子迎敌,动员了培养多年,散养各处的无尽蛊虫为战,却是真真表现出了她的实力。
不过盏茶功夫,一众侗人便于陈战玄和卉炎一起,簇拥着杏妹回了她的家中,只留下几名地位较低的侗人,负责收拾整理一众弥勒教余孽的尸骸。
一众人跟着杏妹往前走,对她的死而复活充满了疑惑,毕竟几天之前,她身死散功的场景是众人所见,这几日停尸不饮不食也是有目共睹,就算她是地仙境界的修为,肉体凡胎也绝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只是一众侗人看杏妹就像神明一般,自是不会多问;陈战玄又是初来乍到的,也不好提出自己的疑惑。
按照道理来说,陈战玄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显然是不可能跟着杏妹一起走的。不过有卉炎姑娘领着他,杏妹又没说什么,其余侗人也是不好开口阻拦。加上方才陈战玄出手相助,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出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之外,也都看出了卉炎姑娘的心思,自是不会为难于他。
杏妹先前身死停尸多日,现下身上还穿着丧服,手拄拐杖,又是一副枯瘦矮小的老太婆模样,乍一看上去,倒像是黄泉孟婆一般,也是叫陈战玄心中有些发怵。还好他来之前,一众姆妈已经给他讲了不少蛊婆的恐怖传闻,做好了心理建设,才叫他能够咬牙跟上,坚持着没被吓跑。
一群人走得不满,不多时便来到了杏妹所住的屋中。现下这屋中布置成了灵堂,分外阴森恐怖。随着杏妹一声吩咐,除了侗人头领之外的其余人都是恭敬退下,只留下卉炎、陈战玄和头领三人,跟着她进了里屋。
陈战玄自是不敢怠慢,还不等众人落座,便上前跪倒在杏妹面前,述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随后打开包裹,双手捧着那神刀的碎片,交给杏妹。
杏妹此番死而复活,却是阴沉了许多,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伸手接过了陈战玄奉上的木盒,仔细看着其中的猩红碎片,神情凝重,眼中各色情感流转。好半天,杏妹才抬起头来,看着陈战玄说道:“小伙子,挺不错。当年你还在你娘腹中之时,老太婆还与你打过交道。不过自你出生至今,却是一直无缘相见。当年弥勒教之战,蛊教巫月神刀受损,却有这一片碎片残留在……唉……不说也罢,既然残片回归,他应该也是想通了些许,不再守着那具尸身了……”
陈战玄早就知道,当年生母怀他的时候,是杏妹仗义出手,才保住了母子二人的性命,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杏妹随后所说的一切,他却是有些听不懂了,隐约猜测她口中的那个人便是自己的小舅,只是不知道所谓的那具尸身又是谁人。
侗人头领这下才有机会说话,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跪在杏妹面前,额头碰在了地面之上,涕零道:“您老人家还魂返生,真是山神、水神和洞神显灵,拯救族人与水火之中。今后还要请您继续镇压邪魔,带领族人才是!”
杏妹看着那头领,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老太婆死了就是死了,哪里能够还魂,更不用提什么‘返生’了……我先前身死,乃是真实不虚的散功身亡。否则怎么瞒得过弥勒教的人……如今这副残躯,不过是靠着傀儡虫御使的尸体罢了……”
侗人头领闻言一震,满脸难以置信,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又见杏妹抬起手来,组织了他说话,自己继续说道:“当年弥勒教一战,老婆子出手参与,却是给我侗族儿郎们埋下了隐患。我自知时日无多,才布下死局,引诱弥勒教残余众人出手,将其一举歼灭……如今后顾之忧已初,族人要怎么走,就要看你了……”
头领一时以头抢地,万难接受,却也知道杏妹所言不虚,一族兴衰荣辱的重担,今后真真是要落在自己的肩头了。
不管那头领如何,杏妹又是转头看向了陈战玄和卉炎姑娘,也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蛊术维持的身躯活动不能长久,却是还有许多事情要与他两人交代清楚。
看着陈战玄那张酷似陈风崇的脸,杏妹也是有些感慨,又是知道孙向景曾照顾了他许久,自然是多了一些别样的感情。好半天,杏妹才缓缓说道:“因果宿命循环,自是巧妙万分,凡人万难揣摩点滴。你且过来,与你家姐姐相认。”说着,杏妹招过卉炎来,将他指给了陈战玄。
陈战玄和卉炎都是一愣,却不料杏妹说两人竟是姐弟。原本他俩在林中相见,彼此都是有些好感,这一下姐弟相认,倒是叫两人又是疑惑,又是有些忧愁。
杏妹知道两人心中有无穷的疑问,便也解释说道:“卉炎,不是一直问我你爹的事情么?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父亲,便是我蛊术一门的弟子,战玄的小舅,当年与我并肩作战,对抗弥勒教的孙向景!而战玄的父母,便是你爹的师兄师姐两人!你二人虽无血缘,长辈却是亲如一家,你们也算是有一份姐弟之缘!”
两人闻言,虽是震惊,倒也心中一松,知道彼此间并无血缘关系,只是江湖干亲一般,竟是隐隐有些轻松。不过卉炎一时听闻自家父亲便是多年前迎战弥勒教,在中原武林正道中颇有名望的孙向景,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却是无法将这个形象与外婆口中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联系起来。
见两人这般样子,杏妹也就简单地将当年的事情与两人说了一遍,大致讲清楚了上辈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孙向景和徐方旭之间的事情实在太过曲折离奇,又是天意弄人,杏妹也不曾详细解释,只是随口一提,未叫两人理解清楚。
不过至少,两人已经将自己上辈之间的事情大概了解了一番,俱是感慨万分,又是有感于造化弄人,命运神奇。要不是当年徐方旭和孙向景前往侗人寨子求医问药,杏妹见了孙向景手上的玛瑙佛珠,只怕纵使她掌握蛊教至尊之位,一统云贵一带,也是难以寻找到杨琼一家和卉炎姑娘。
卉炎自是感慨颇多,杏妹也是边说边叹气,也是感叹。如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已然了解,一切种种,俱归烟尘之中,是非功过,只怕也没有什么后人会来评说了。
因为傀儡虫维持的时间有限,杏妹并没有留下多少时间给两人感怀,却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见她伸手一招,原本供奉在屋中某处的巫月神刀一时破空飞来,落在她的手中。随着杏妹将陈战玄送回的那片残片放置回神刀身上,整把巫月神刀都震动起来,似乎是欢喜自己残缺了十几年的身躯再度完整,一时也是光芒四射。
随后,杏妹手握巫月神刀,朝着在座三人说道:“我虽是侗人,却得了苗人的蛊术传承,更是继承了蛊教的蛊母之位。一面是亲族,一面是师门,我一早立下誓言,不将蛊术传授于族人一脉。如今老婆子就要重归天地,留着这蛊教传承也是无用。卉炎,你过来!”
卉炎心中一惊,已然隐约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事情,踟蹰着走到杏妹身旁,一时被杏妹抓住了手腕,听她说道:“先前布下死局之时,我依然散去了全身的功力,不能按照蛊教规矩,传承真气给你。不过老婆子没了真气,还有一身的精元,虽然已经枯朽,灌注入这神刀之中,倒也足够!卉炎,你听好了,蛊教掌教大位,原本是要传给你父亲的。如今他云游四方,不知身在何处,老身便暂且传授于你!你若愿意,自可稳坐蛊母大位;若是不愿,今后随便寻了一个蛊教中的苗人,交于他也就是了!这神刀得了老婆子的精元,自能全力施展三次,斩天裂地,灭鬼杀神,不再话下!”
说着,杏妹将巫月神刀递到了卉炎手中,转头看向陈战玄,又是说道:“你既然来了此处,可愿意助你姐姐一臂之力,伴随身旁,保她平安?”
陈战玄本就是无父无母,此刻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凭空得了一个姐姐,哪里会有丝毫不愿,随即点头答允,又是十分欢喜。而那侗人头领,此刻只在一旁,一言不发,知道蛊教传承之事,与自己毫无关系,杏妹留下自己,不过是做个见证罢了。
眼见一切安排妥当,杏妹也是欣慰点头,看着两个孩子,说道:“‘神战于玄,其陈阴阳’,‘卉炎于狩,宜于丘陵’,长生老人,你我一门,俱是有后,老婆子倒是沾了你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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