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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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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今果真是一心求死,决不妥协。若将他送到父亲面前,依着父亲的脾气,那真要将他扒皮抽筋,逼问《太玄经注》。圣女又想起自己昨夜的誓愿,顿时恍然大悟,这岂不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要自己挽回父亲的错误,替他赎罪么?
当下,圣女问孙向景道:“你真宁死,也不愿意背出《太玄经注》?”
孙向景只一仰头,轻声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平日里常听师娘说起这话,虽不知其出处,也敬佩其中大无畏大牺牲的意境,早已牢牢记住,此刻脱口而出。
圣女虽不知道他这话源出何处,也明白其中那视死如归的气势,一时默然,凝望他片刻,咬牙说道:“既然这样,你今晚且等我!”说着,便起身出了马车,回自己的软轿去了。
孙向景见圣女离去,顿时收敛了眼泪,嘴角自勾起一抹笑意,心说道:“三师兄果然非凡,这美男计真是这般好用!早知道有这等手段,才上岸我就如此施为,又何苦受这些天的罪!”
原来他昨夜思忖半宿,始终想不到逃脱的方法,却又是想起三师兄传授的,专门针对女人的些许路数,想着如今也只有靠了圣女的帮助,才有一丝逃脱的希望。于是暗自谋划半宿,此刻爆发演技,果然一招得手,看样子是有了脱身的机缘。
孙向景也是纠结,只想着那圣女不是坏人,自己这般利用于她有些不妥。可是转念一想,如今师兄生死未卜,自己若真落入太玄掌教手中,只怕连给师父报信的人都没有。又想那圣女始终是太玄掌教的骨肉,想来不会受多少责罚,既然她起了弃恶从善的心思,自己也是给她这等机会,也算是做好事……吧?
孙向景猛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只安静休息调养,等着晚上。
也说孙向景这般艳福,旁人是盼不来的,竟能在半年之内,让两位绝色女子半夜等着为他牺牲付出,真是人才出众,也是因缘巧合。
夜里,天上飘起了小雨,商队依旧在外赶路,只得露营。
因着下雨的缘故,孙向景没有被带出马车,依旧被关在马车里面。
亥时过去片刻,他听见马车外传来了圣女的声音。不多时,那圣女打发了看守的人离开,自己钻了进来。
孙向景不敢看她,又是紧张激动,又觉得愧疚,只低下了头。
那圣女看了他片刻,开口说道:“我深思熟虑,始终觉得不能将你交给父亲。之前虽百般宽解于你,但我也是知道,你师兄重伤落海,只怕难逃一死,也是冤孽。你且走罢,莫教你你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圣女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割断了孙向景手腕脚踝的牛筋绳索,又给他解开了身上的五花大绑。
孙向景也不想她这般干脆果决,愈发觉得对不起她,便小声问道:“放走了我,你又怎么办?”
那圣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饶是我父亲早入了魔,我与他始终血浓于水,他不会为难我的。你悄悄走了,我只说是看守不利,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太作计较追究,相互遮掩着也就过去了。”
孙向景只是感激,虽是他自己施展了手段,但也十分感念圣女的帮助。略微活动了些手脚,又说道:“你待我这般好,我不知道如何感激于你。”
那圣女噗嗤一乐,笑骂道:“你还想以身相许不成?快些走罢,迟了被人发现,你就走不了了。我自幼是父亲抚养长大,养育深恩,不敢背弃。只是近年来父亲愈发疯魔,我虽不愿助他,始终也不能离他而去。此番放你前去,只是为他赎平生罪孽之万一罢了。你虽失了师兄,却还有师门长辈,还有你那妻子,我不能眼瞧着你被父亲害死。去吧!”
说着,圣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正是孙向景之前被搜走那个,又说道:“这是你的锦囊,我也替你寻回了。里面物事一件不少,现在物归原主了。”
孙向景伸手接过锦囊。那锦囊上还留着圣女的体温,他只握住了锦囊,也不收起,就拿在手上,又说道:“你今日救我性命,我自感激在心。我师父曾于我说过,大恩不言谢,尽在心中。他日你若有了什么难处,只管来苏州找我,你门人晓得我的住处的。”
说着,孙向景抬腿就要往马车外走。那圣女又在背后叫到:“慢着!”
孙向景回头看她,问道:“可是还有什么难处?”
那圣女说道:“你若就这般走了,我却难以服众。还要你将我打昏,事后我也好于他们分说。”
孙向景犹豫片刻,也知道这圣女考虑周详,所言不虚。可是看着这千娇百媚的女子,杨琼一般的面容,孙向景又一时难以下手。犹豫许久,只见他探手从锦囊里掏出那块迷香,依旧擦着了,丢在马车里面。那圣女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一股香味扑鼻,脑中顿时一阵迷糊,不自觉软倒下去,挣扎着抬头看了孙向景最后一眼。
孙向景也深深看她一眼,随即转头跳出马车,又掏出一小包药粉,捏碎了,混着真气,用独门手法洒出。
那包药粉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洒出之后也不落地,飘飘扬扬飞向四面八方,缓缓融入周围空气之中,无影无形,无色无味。
孙向景自闭了气,也不敢多留,纵身几步,凭着记忆往来时的方向跑了。
不多时,只听得营地中一片倒地声音,众人一一被迷药放倒。孙向景为那圣女考虑,也舍得拿了这包特制的药粉出来。这药粉掺了曼陀罗花的干粉,无色无味,一时三刻就能迷倒数百人。被这药粉迷倒之后,脑中幻觉纷扰呈现,令人分不清真是虚幻,能抹去众人一夜六个时辰的记忆。等他们次日醒来,只会认为孙向景暗藏了迷药,趁圣女不备用出,放倒众人。纵要追究责任,也只能互相推诿,不能归罪于圣女一人。
虽对那药粉十分自信,孙向景还是不敢多作停留,漏液狂奔不止,直到次日天明,才赶到京兆府外,累得半死。
想着城门一开,就能入城买些吃食,再请人送出信去,师父自然能着人来接回自己。孙向景一面憧憬着这京兆府中的小吃美食味道如何,一面探手摸向怀中,顿时脸色一变,哭笑不得。
原来他身上银两先前全被搜走,圣女放他走时却不曾考虑此节。也是她出进都有人服侍照顾,没有个用钱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准备银钱的想法。圣女这一下不食人间烟火,却教孙向景犯了好大的为难,有道是“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
'*' 清,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二首》
第一十五章蚍蜉撼大树
日上三竿,孙向景走在京兆府的大街之上,眼看着路边各种美食,鼻子里尽是面食的香气和陈醋的酸香,不住吞咽唾沫,却又无可奈何。往日里,孙向景走过这些路边摊子,只如皇帝巡视一般,挑挑拣拣,随手买了,若不随心,就地丢朝一般。到得今日,他才觉得那些摊子竟是这般好闻诱人,平日里最讨厌的葱油面,此刻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珍馐。
早年孙向景还小,徐方旭给他讲书上道理之时,说过“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陈风崇在一旁听得摇头,严肃说道:“方旭你这道理不通。分明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才对。”两位师兄为此争执半天,孙向景还在一旁听得好笑。如今总算见识了个中厉害,孙向景方知三师兄诚不我欺,这下真是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原本以着他的手段,从周围路人身上顺些银钱轻而易举。可是从小长生老人就教导他为人正直,不许他做那等偷鸡摸狗之事。想这路上之人个个都是平民百姓,身上带的都是些血汗银两,孙向景却是不敢去偷,也不想去偷。
要说他一门里,确也出过陈风崇这等夜入家宅,偷盗采花的人物。可陈风崇向来只对那些为官不正,为富不仁的人家下手,从不骚扰良善百姓,遇到些穷苦不得度日的,少不得还要慷慨解囊相助。长生老人曾评价陈风崇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对他的行为竟是十分赞赏,从不横加阻拦。
如今孙向景站在大街之上,空有一身的本事,却弄不来一文钱铜板。若要他像陈风崇一般偷盗一方大户,又无法从几十数百人的家奴院工手里脱身,比不得陈风崇那般玄功深厚。
孙向景一时身陷尴尬境地,只得晃悠着在路上走着,心里一片混乱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就看出他虽有武艺传授,江湖经验始终不足。往日里又徐方旭领着,清平夫人惯着,总是大手大脚花费银两,如今落了单,就只得束手无策,再没有其他办法。
眼看日头西斜,孙向景在城里转悠了一天,滴水未进,又渴又饿又累,内心一片凄凉。好不容易寻了一处废弃的破庙,孙向景只得蜷缩在神像旁的干草堆上,又是委屈,又是后悔。委屈的是他自出生以来,不曾受过这等银钱上的折磨;后悔的是那日师娘为他做的炖鱼,他因着胃口不好少吃了些。如今若有一盘炖鱼摆在面前,他愿意连鱼带刺吃个干干净净,再将盘子舔亮,才不负师父“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谆谆教诲。
又饿又乏之下,孙向景缓缓睡了过去。
许久,孙向景只听得周围一阵吵闹。挣扎着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乞丐小子有说有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不愿与这等乞丐打过交道,只嫌他们又臭又脏,便依旧躺着不动,假装不见。
这破庙原是一群小乞丐的据点,众人落脚之处。乞丐们一进来,便看见草堆上躺着的孙向景,顿时大怒,以为是哪里来的同行,来这里抢占地盘。众人当下乱作一片,嘴里叫骂不休,推推搡搡地将孙向景叫了起来。
孙向景本就饿得心慌,这下更是怒火中烧,又听那些小乞丐嘴里不干不净,顿时窜起与他们对骂。
小乞丐们见他穿着干净,又是俊秀的脸庞,活像个富家公子,白面书生,更是一股邪火腾起,心中暗恨,嘴里骂的更是难听,直要他滚出自己的地盘。
孙向景真是忍无可忍,憋足了这几日的焦急忧心,委屈难受,抬起拳头就将给最近的那个乞丐鼻子上一下,将他打倒在地,鲜血直流。众乞丐见他还敢动手,哪肯罢休,顿时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你一拳,我一脚,按着孙向景就是一通暴打。
孙向景勉又打倒了两三个乞丐,却被更多人按倒在地,群殴不止。他本就被捆了几日,又狂奔了一宿,再加上一整天水米未进,此刻真是有心无力,再多的手段也施展不出。更何况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堂堂长生老人亲传弟子,不多时就被一群乞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那些乞丐都是自幼失了家庭,混迹城里的混小子,真是饭也要,钱也讨,逼急了偷也做,抢也敢,打起混架来那真是一把好手。在加上众人年纪小些,一股子好勇斗狠,血气最盛,手下哪有什么轻重可言。那真是哪里要命打哪里,怎么能打死人怎么打,丝毫不顾及后果。
孙向景最初只想教训众人一番,撒撒火气。不想这些乞丐竟这般厉害,等他被众人按住,更是动弹不得,再想拿那些奇门蛊药只是妄想。失了毒药暗器,孙向景一身功夫就算去了七成,剩下些拳脚手段,更是三脚猫一般,哪里是这等饱受社会教育的老拳对手。他脾气又硬,最是不肯认输求饶,只是不住叫骂,到后来失了力气,也是死死咬住牙关,哼都不哼一声。
众乞丐见他这般硬气,更是越打越打出了火气,拳脚愈发沉重,下下朝着要害处下手。
孙向景一时恼怒暗恨,恨自己平日懒散不修,恨没有徐方旭的剑法,恨没有清平夫人的内功,恨不能招架众人拳脚,恨不能起身大杀四方。到得后来,孙向景只觉得全身剧痛难当,口鼻中都有了咸腥金铁气息,又是害怕,暗想自己难不成要被这群乞丐打死在这里。意识逐渐模糊,孙向景最后一个念头腾起,暗恨自己没有陈风崇那般打不死的本事,心中直叹“吾命休矣”。
只怕是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乞丐里有那个眼尖精明的,眼见着孙向景渐渐没了动静,气息逐渐衰弱,五官七窍中都有血液流出,也是心惊害怕,连忙拦住众人。众人见他这般模样,又是害怕出了人命,当下一哄而散。有几个年长些的,看孙向景已是不活,暗想不能让他死在破庙之内,否则惹上人命官司,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众人一番合计,找了两个胆子和力气都大的,将孙向景抬死狗一般抬了出去,丢在街面阴暗角落,任他去死。
两人抬了孙向景出去,寻了一处僻静巷子将他抛下。其中一人见他穿的还好,又仔细搜刮一番,不见银钱,又探手去摸他腰间的锦囊。
孙向景的锦囊哪里是寻常人能碰的。那小子鲁莽伸手进去,先是被钢针戳了手指,顿时鲜血流出,不住喊疼。一下没得手,这愣小子又去探第二下。这一探带了和怒气,力道稍微用大了些,也不知戳破了那个纸包,顿时痛呼一声,抽手出来,将锦囊丢在孙向景身上,直叫有鬼,领着同伴远远跑了。
也是他前世积德,福大命大,孙向景锦囊里的毒针早些被清平夫人换成了普通钢针。否则开始被针戳那一下,就足够叫他顷刻去见阎王老子。不过此生沦落乞丐的,前世恐怕也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平日里小偷小摸,欺软怕硬,只怕也积了些恶业。这小子后一次捅破的纸包,好死不死是孙向景上次在船王那弄的药粉。那药粉毒性灼热无比,沾上一丝半点就能叫全身长满燎泡。这小子手上又先有伤,毒药见血顿时百倍发作,待他返回破庙之时,一只手臂早已遍生燎泡,粗了三倍不止,一碰便有脓血流出,自是痛呼不已,直受了半个月的折磨,险些丢了性命。
不说乞丐们如何善后,孙向景这边确实真到了命在旦夕的危难关头。
他一早疲惫不堪,周身血气不行,又被乞丐们群殴一顿,筋骨脏腑都有了些损伤。此刻躺在冰冷黑暗的小巷之中,孙向景早已失了神志,像具死尸一般。
半夜时分,又是打雷下雨,大雨倾盆。亏得这场大雨,救了孙向景一命。雨点落在身上,全身被水浸湿,孙向景被寒气一激,悠悠转醒过来。也是长生老人一脉内功独特,纵是孙向景这般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修行,也使他体格比一般人好上不少。
孙向景一时悠悠转醒,顿觉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一身精气神意涣散难聚。他脑中一片混沌,身上处处伤痕,只凭着一丝本能,知道不能在雨地里静卧等死,强自挣扎着向前爬去,想寻一处干燥之处存身。
从小巷子出来孙向景怕不是爬了将近半里地,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周身衣服都被磨成了碎布条子,一眼看去十分凄惨。
大雨倾盆,血迹在湿地上缓缓晕开。
许久许久,孙向景模糊中听到有人惊呼,随即只觉得一阵脚步声响,人声鼎沸,又觉得天旋地转,震动颠簸。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的意识沉入了无尽幽暗之中。
苏州城外,师娘又是半夜惊醒,心悸不安。好在长生老人就在身旁,当下安慰疏解,又仔细询问,知她梦见孙向景遍身是伤,心头也是一沉,却也毫无办法。只得祈祷上天怜悯保佑,早日得了孙向景的消息。
窗外风雨交加,长生老人起身朝外凝望,长叹不已。
第一十六章 枯荣自有时
第二天,连日的阴雨天终于放晴。经过了昨夜天漏一般的暴雨,似乎这几日的雨水都被尽数宣泄,京兆府顿时蓝天白云,一派晴朗。
孙向景从昨夜噩梦一般的情景中熬了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还在一片迷茫混乱之中,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欢呼道:“好了好了!他醒过来了。快去叫大夫过来再给他看看。”
孙向景听得这声音,觉得是个与自己岁数差不多的男孩儿,还在晃神之中,就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探头出现在他面前。那男孩儿丹眉细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带着些尚未退去的婴儿肥,十分秀美可爱。他看着孙向景,又不住问道:“哎哎,你怎么样了?哪里难受么?”孙向景听他声音还有些奶气,想他这般样子,怕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刚想开口说话,又觉得全身各处疼痛不堪,不禁叫出声来。
那男孩听他痛呼,更是着急,朝门外喊道:“你们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大夫还不来?”
也就几息之后,一名五十几岁的老大夫匆匆跑了进来,给那男孩儿行礼,口称“惠公子”。那男孩直叫他不要废话,赶紧诊治。
大夫又给孙向景搭脉诊治,好半天,才一脸纠结地向惠公子回话道:“惠公子,这位小兄弟只是皮肉筋骨上的伤势,如今醒来也就不打紧了,好生休养些日子也就是了。只是老夫看他的脉相,似是五脏有些病气纠缠,不像是外伤所致,这……”
孙向景此刻也回过神来,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好心人家救了,又听大夫说话,猛地咳了几声,喘着说道:“大夫所言极是。我生来有些疾病,自带着些药丸在……在随身锦囊之中……”孙向景说着想找锦囊,可是全身伤痛,动弹不得。那惠公子听他说,连忙从一旁柜子上拿过一个锦囊,问道:“你说的是这个么?”
孙向景见杏妹赐予的锦囊还在,顿时舒了一口气,说道:“正是,不知……咳咳咳……”
他原想问问眼前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又是如何救了自己,却一时血脉不畅,一口子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这位惠公子却是十分通晓人意,见他这般,连忙说道:“你伤城这个样子,还是先别说话了。我姓惠,我家是京兆府的商人,我爹是这一片的商会会首。昨天夜里你昏倒在我家门口,被老门子发现,救了你进来。你就在我家安心养伤,我爹心肠最好,一定会把你治好的。说来你这个锦囊是什么宝贝,昨天你都昏过去了,手里还紧紧捏着。”
说话间,老大夫开出了治伤的方子,又嘱咐孙向景好生休养,不要乱动,便缓缓出去了。
孙向景听惠公子所说,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想来自己被一群乞丐打伤之后,他们定是怕出人命,将自己丢了出来。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自己不知怎的撑到了这惠家的门口,得遇的好心人,才救了自己一条性命。想到这里,孙向景连忙感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叫孙向景,是苏州长……咳咳咳……”
孙向景原想说“苏州长生老人门下”,转念一想那圣女放走了自己,太玄教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泄露了身份,只怕自己有危险不说,还要连累人家,连忙假装咳嗽,不再多说。
惠公子只担心他伤势加重,连忙叫他好生休养,说道:“我知道啦,你快别说话了,养伤要紧。我叫惠博文,却不是我救的你,要谢就谢我爹好了。”
说着话,就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音。孙向景转头看去,就见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一脸和善表情,眉宇间与惠博文有些相似,想来就是他爹。孙向景见了恩人,连忙要起身道谢,那中年人见状紧走了几步,到床边扶他躺下,和声说道:“小兄弟不必多礼。老夫惠天成,不知小兄弟遭遇了何等事情,竟落得这般模样?”
孙向景又是道谢,答道:“惠老爷,小生孙向景,原是苏州人士。本与师兄结伴行走,不料撞见了太玄邪教妖人,师兄生死不知,我也被他们打成这般模样,好不容易才逃脱。幸得惠老爷慈悲拯救,否则真不知会落到何等地步。”孙向景省略篡改了些许事实,讲了一个令人勉强信得过的故事。
那惠天成闻言一愣,随即怒声说道:“原来又是太玄教那帮妖人!小兄弟放心,老夫定护你周全,你安心养伤就是。”
原来这位惠天成惠老爷,年轻时曾是走镖的镖师。后来积攒了些银两,在这京兆府落脚,做些生意。也是他颇有头脑,为人又和善正直,不出几年就将生意做大,担任了一方商会会首,也是家大业大。惠天成为人最是正直义气,这些年为商,也曾与太玄教打过交道。因着厌恶太玄教行事作风,几次三番驳了太玄教的面子,多有摩擦,最是敌对。
一听孙向景是受了太玄教的迫害,惠天成顿时涌起了满腔的热血义气,直叫孙向景安心养伤,万事自有他护得周全。他看孙向景为人有礼,面相也极好,似乎有些武功,也是玄门真宗一路,想必是正派弟子,也就多亲多近,满满江湖义气。
惠天成与孙向景说了会儿话,对这年轻人又是十分喜欢,也感叹他手太玄教迫害,愈发心疼。他诸事繁忙,不能久留,不多时便起身告辞,临走又交代惠博文道:“博文,你好生照顾孙公子,若却什么便与管家叔叔说就是。闲下来也别将书本丢下,多看些书,与孙公子讨教学习。”
惠博文连声应下,孙向景直道不敢。眼见那惠天成走远了,惠博文才转过头来,小声对孙向景说:“我最讨厌读书了,如今我借口照顾你,躲个懒,你可得替我圆着些。”说完,惠博文朝孙向景挤了挤眼睛,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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