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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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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中,只听得孙向景呼喊不止。


第三章 神山金刚来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冈仁波齐峰山脚下。
  只见这冈仁波齐峰高耸入云,山顶一片雪白,云层倒像是只在山腰一般。看着这层层叠叠的山峰,徐方旭深吸一口气,说道:“向景,过来,我背着你。”
  孙向景自然不愿意,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爬不上这圣山,更何况这冈仁波齐峰山体怪异,刀削斧砍一般,从此处看去,许多地方竟是直上直下,想来不好攀登。师兄一人攀上都是不易,背上自己,那更是难以支持。
  徐方旭见他坚持,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在勉强,只叫他不要强撑,若有不适便要跟自己说。
  说罢,两人便开始攀登这冈仁波齐山。
  这冈仁波齐山乃是苯教与吐蕃佛教共有的圣山,号称世界中心,原本是万万不能攀登的,只是两人并不信仰宗教,加之有仁钦桑布上师口谕,万事从急,也顾不得那许多。
  圣山山脚之处还算平稳,过了山脚一段之后便转为陡峭,偶尔有些自然形成的绕山小路,也不过是聊胜于无,飞鸟难渡一句,所言非虚。
  又过得两个时辰,红日西坠之时,两人总算仗着一身武艺,堪堪到了圣山半山腰一处略微平坦之地。孙向景累得不行,方才途中又踩空了一处,扭伤了脚,他怕徐方旭担心,一直咬牙不说,到得此时休息,才脱去鞋袜,仔细查看。虽是当时扭得不重,奈何他一心逞强,此刻脚腕也是微微肿了起来。
  徐方旭见他脱鞋,还以为他鞋中进了石子,待得看到他脚腕肿起,才知道他伤了脚,过去给他揉捏化瘀。孙向景逞强之时牙关紧咬,此刻得了师兄推拿,才觉得疼痛难忍,纵是咬紧了嘴唇,眼泪也是不住地流出。
  徐方旭看他脚伤严重,想着今天是万不能再走了。何况这山上本就一无所有,就算走到半夜,与此刻境况也不会有所不同,当即决定就地休息一晚。推拿结束之后,便四处找些能烧火的东西,想着忍过这一宿。
  正在徐方旭寻找点火之物时,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响亮佛号。这佛号穿透寒风,却又十分低沉,声音穿透寒风,又不致引起雪崩。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山上一道背影飞奔而下,行动间跳跃腾挪,就像羚羊一般,四处借力,四处散力,宛如飞行,凌空而下。
  不多时,那身影到得两人身旁,却是一位身着挂单的苯教上师。那苯教于吐蕃佛教虽说同出佛法一源,始终有所不同,两人自是一眼便能辨出苯教上师与佛教大德。
  这位上师看着三十几岁年纪,眉眼间宝相庄严,裸露在风中的臂膀胸腹肌肉鼓胀,黝黑一片,手上拿着一支镶嵌七宝金刚杵。那金刚杵通体灰白,竟是人骨打造,两头分开三叉,周身镶嵌玛瑙、水晶、砗磲及珍珠等物,华贵异常,端的是一件奇珍佛宝。
  上师到得两人面前,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冈仁波齐乃是圣山,不得攀登。两位施主可是走错了路,这小施主还受了伤,老衲可送两位施主平安下去。”
  徐方旭见了苯教上师,安详仁钦桑布上师所言不虚,此番得见上师,便是有了指望,随即恭敬还礼道:“请上师知。我得了仁钦桑布上师口谕,到这冈仁波齐圣山之上来寻他。途中小弟伤了脚,如今前路一片迷途,还请上师指点。”
  那上师听他所说,着实打量了他两人一番,说道:“纵是仁钦桑布,也不能坏了圣山的规矩。两位施主下山去罢!天色已晚,老衲这便送你二人下山。”
  徐方旭闻言着急,没能见到仁钦桑布上师,求得治好向景的缘法,他又怎能入宝山而空手而归,就此放弃?一念至此,徐方旭行礼道:“上师,我二人确实收了仁钦桑布上师口谕,有要紧事,求上师行个方便。一旦得偿所愿,我二人立即下山,绝不逗留。”
  那上师听他这样说,知道他不愿轻易放弃,便说道:“施主执意要上山,老衲执意不让施主上山,我俩这般争执也是无益。老衲职责所在,自然不会退让,施主执念所在,也不愿退让。如此,就请施主一显神通,将老衲打倒在此,这样一来,老衲既尽了职责,施主也遂了心愿。”
  徐方旭闻言,直摇头道:“上师乃是贵体,弟子不敢冒犯。只求上师行个方便,放我二人前去罢!”说着单膝跪地,竟是行了大礼。
  上师也不听他,只说:“施主若是不愿,那老衲用强也要送走两位施主。须知佛有普渡慈悲,也有明王灭世怒火。”
  徐方旭见上师言语坚定,也不隐瞒,知道这苯教上师一旦作了决定,那是万难更改。当下只得起身稽首,将大氅披在孙向景身上,嘱咐他远离一旁,不许出手;又将身上要紧事物尽数交付与他,这才转身一礼,道:“上师面前,弟子不敢动手。”言下之意,是要那上师先出手。
  那上师闭目道:“老衲痴长几岁,自是不会对小辈出手。施主若是不愿出手,老衲愿意与施主比一比耐性。”
  徐方旭无奈,只得口称得罪,又再行礼,才大喝一声,一掌击出,直往上师腰间而去。
  那上师闭着眼睛,却宛如睁着眼一般,周遭一切尽在心中。只见上师手中金刚杵骤然一动,朝着徐方旭手腕打去。徐方旭见他此招势大力沉,算计精确,也不敢硬抗,变招回手,另一手比作剑指,脚步腾挪,闪朝一侧,又向上师胸口大穴刺去。那上师竟不回防,手中金刚杵继续向着徐方旭肩头打来。徐方旭不料上师如此勇猛,算计自己一指先中,便能将他制住,就也不收手,指上收了几分力道,直直点在上师膻中穴上。一指既中,却像击中败絮一般,毫不受力。徐方旭心道不好,想起师父曾言世传《瑜伽师地论》既是绝世佛经,也是武道奇书,其中运转肌肉骨骼之法,中原罕见,想不到如今却是见了一位修行瑜伽的上师。
  徐方旭心念迭起,身上却是来不及反应,便被上师一杵打在肩头。所幸上师心存慈悲,打中之时也是收了力道,只将徐方旭打得斜飞出去,落在雪中,不曾伤他筋骨。徐方旭起身道谢,又再抢身近前,窜起几尺,腰眼用力,身子一扭,右手为刀,借着扭动智力朝着上师脖颈打去,上师又是一杵递出,不作防守,直指徐方旭面门。只见徐方旭一掌打中上师脖颈,手臂肌肉骨骼颤动不休,劲力一股接着一股层层传入,那上师虽是修行了瑜伽妙法,一时也是难以承受,却也强自一杵击至徐方旭面门。
  正当此时,徐方旭脖颈突然一扭,整个头颅转过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了上师的一记金刚杵。随即徐方旭劲力用尽,一脚落地,轻轻一点,整个人滑出丈余,合十道:“上师,承让了。”
  那上师一时沉默无语,片刻后才开口道:“你也修炼瑜伽?”
  徐方旭恭敬道:“早年家师传授武艺之时,曾言《瑜伽师地论》乃是世间奇书,也捡着其中武道部分传了弟子些许。可惜小子天资有限,只练得头颅右手运转如意,献丑了。”
  那上师又是沉默片刻,方道:“施主武道精深,原本老衲已经输了。只是施主并未打倒老衲,老衲还是不能放行。施主,请。”
  徐方旭闻言叹气,知道此间难以轻易度过,只得运起内力,脚下一点,闪电般扑向上师。那上师不料他竟是藏拙,爆发起来丝毫不输自己,一时也是兴起,大吼一声,一手握拳护在胸前,一手将那金刚杵舞得飞鸟一般,四面八方都是影子。只见徐方旭身形一闪,一时消失在上师眼前,随即闪身出现在上师胸前,硬拼着受上师一拳,一掌作刀击中上师手腕,暗运力道,竟将上师手中金刚杵打落在地。此间电光火石一般,上师见他欺近身前,心念所动,也不及留手,胸前一拳便已打出。好在上师心性修为极高,中间竟能化拳为掌,收了三分,只是将他打飞,自己手中的金刚杵也被打掉,落在了地上。
  徐方旭飞出几丈,倒卧雪中,挣扎着起身,却见上师原地站立不动,孙向景一瘸一拐跑着过来,一脸焦急。
  徐方旭正欲说话,只觉得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
  正在此时,三人听得那山上云深之处一声佛号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说道:“桑格上师,不必再比了,徐施主不曾动剑,你便带他上来罢。”
  那桑格上师沉默片刻,上前捡起金刚杵,向着徐方旭一礼,道:“徐施主,老衲动念了,一时失手,实在抱歉,请施主随我来。”说罢却不动身,原地等着徐方旭调息过来。
  徐方旭静坐片刻,已然恢复。那桑格上师最后还是收住了手,并未重伤于他,只是打得他气血震动,调息片刻也就好了。徐方旭起身,将孙向景抱在怀里,也不管孙向景挣扎喊叫,只到:“多谢桑格上师。上师请。”
  桑格上师微微点头,脚下一动,顺着山体跳跃腾挪而去,一路直上;徐方旭也紧跟桑格上师,亦步亦趋,顺着上师落脚的位置紧跟而去。
  山中,云气缭绕,宛若仙境。


第四章 生死神宫处
  徐方旭抱着孙向景,一路紧紧跟着桑格上师。两人在这冈仁波齐峰上飞渡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片云海之前。
  桑格上师停住脚步,回头道:“两位施主,前路有些凶险,随后还请跟紧老衲。”徐方旭见他说得郑重,忙点头称是,不敢懈怠。
  只见桑格上师缓步走进云海,徐方旭急忙跟上。两人走了一段,云气愈发浓厚,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若非脚下触感真实,就像走在云端一般。
  孙向景向来活泼开朗,胆子也是极大,可是就有怕高一节。此刻被徐方旭抱在怀中,走在这无尽云海之间,微微低头一看便胆气全失,只得抓紧了徐方旭胸前衣襟,紧闭双眼,不敢再想。
  桑格上师走在前面,不时呼唤一声“徐施主”,徐方旭走在他身后,也不时回道“上师”,却是云气实在浓厚,两人相互之间只见一道薄薄的身影,怕跟丢了,只能在言语间谨慎些。
  少顷那桑格上师一个转身,整个人彻底消失不见。徐方旭紧跟几步,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惊悸,不由低头看去。只见面前乃是一道悬崖峭壁,自己一只脚已有半只踩在虚空之中,不由惊得汗毛倒竖,后背冷汗直流。
  孙向景觉得他停住,以为到了,忙睁眼一看,却见了这般情景,不由全身抖作一个,缩成一团。
  正当徐方旭惊疑之际,前方云海之中桑格上师声音传来:“徐施主,大胆向前,舍了生死执念,才得堪破虚妄,得见真实!”言语间庄严无比,竟是暮鼓晨钟一般,响彻徐方旭心头。
  徐方旭闻得天音,一念即起,咬了牙关,便要一步踏出。就在此时,只觉得怀里孙向景抓了他的手臂,听得:“师兄,莫要冲动,让我先走。”徐方旭哪里能让他先走,胸中一口胆气更是汹涌而起,迈步便是踏出,却也觉得脚下真实不虚,眼前一阵烟消云散,烟云遁去,豁然开朗。
  只见那云海之后,乃是一片平坦宽阔所在,平地上一片偌大的高原湖,清澈无比,明亮如镜,真可谓是一颗高原明珠。琥珀对面,一片苯教寺庙连绵成群,比那俗世中的布达拉宫也是不遑多让,端的是一片人间仙境。
  徐方旭放了孙向景下来,也是觉得周身几乎脱力,一是抱在孙向景在这山上飞跑了半天,二是之前那一关生死天堑实在耗费精神。孙向景见了这般美景,又觉得周围气温略比上中高些,顿觉开朗舒适,一时四处打量。
  那桑格上师就在两人面前不远处,见得两人这般样子,含笑合十道:“恭喜两位施主堪破了生死玄关,得见真实。”说这话,这上师周身气劲涌动,全身鼓起的肌肉缓缓塌陷下去,一时竟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壮硕青年变得老态龙钟,皮肤紧贴骨骼,端的是一个枯瘦干老的老朽模样。
  桑格上师见两人看着他目瞪口呆,微微笑道:“老衲自有修行古瑜伽术,迄今已有六十八岁,两位施主莫怕。”徐方旭知道这为桑格上师的古瑜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全身筋肉骨节俱在掌握之中,当即说道:“上师神通无量,弟子佩服。不知此处仙境却是何所在,还请上师指点。”
  桑格上师念了一声佛号,道:“数百年前,吐蕃赞普兴王道,灭佛法,苯教众人自然也是深陷其中。某日一位上师梦中得了辛饶弥沃法王指点,来着冈仁波齐圣山之上苦行。他苦行百日后,实在忧心俗世之中的苯教弟子,却又无法可施,在这山中游荡数日,欲要舍身,却是不意寻得这般所在。上师当下便知,乃是法王拯救世间苯教弟子,便召集了俗世中的诸多上师及其弟子,在此处躲避灭法之劫。
  此处流传于苯教中数百年,被称作辛饶弥沃神宮,如今每隔一十三年,俗世中的苯教上师还要齐聚于此九日,感念法王慈悲,同时交流佛法,商议俗世之事。
  这辛饶弥沃神宮地势奇妙,自有天然地势保佑,便如中原的奇门遁甲一般,寻常人绝无可能找到。数百年前灭法大劫过后,神宮地势便生了变化,护得这神宮滴水不漏,只有每十三年开启九日,供我等在此修行。”
  徐方旭听了这神宮由来,顿觉自然造化之奇妙,不由感慨。
  这位桑格上师又说道:“其实这辛饶弥沃神宮,本是万千年前苯教创始之时建立,只是流失已久,数百年前才重现人间。”
  两人听得神往,徐方旭突然想起桑格上师所说,急忙问道“上师,您说如今苯教的上师都在神宮之中?那仁钦桑布上师也在么?”
  桑格上师说道:“那是自然。仁钦桑布上师也是窥见了因果机缘,算定两位施主命中有这份福缘,能入得神宮一观。如今,他正在宫中修行,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两人闻言大喜,忙跟着桑格上师向前走去,越是走近辛饶弥沃神宮,越是觉得神圣庄严,不由心生敬畏,孙向景也安静下来,不敢多嘴。
  眼看得到了神宫门前,又有一位上师从那神宫中走出,与桑格上师一礼,走到了两人面前。
  徐方旭只见桑格上师径自进了神宫,也不敢越过面前这位,只得行礼,口称上师。
  那上师也不看他,只是微微回礼,说道:“这位施主远道而来,所谓如何?”
  徐方旭心下一紧,回道:“弟子徐方旭,携师弟寻仁钦桑布上师求医,得了上师口谕,到得此处。”
  上师闻言,不置可否,沉默半晌,又道:“法王的神宫,千万年没有外人踏足,纵是仁钦桑布上师口谕,也是善门难开。”
  听得此言,徐方旭焦急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呆在原地。原本此番上山,除了仁钦桑布上师的口谕,两人可谓是破了圣山的诸多规矩,名不正而言不顺,万万不敢强词夺理,或是一意孤行闯入。可仁钦桑布上师也是两人此行最后的希望,实在难以放弃,若是错事此番机缘,向景的病就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治愈。
  三人站在神宫门前,一时无话。孙向景开口道:“上师所言甚是,生死无常,我并不挂念。师兄,我们走罢。”说着,便拉了徐方旭的手。
  徐方旭心中焦急,却听那上师又说道:“这位施主所谓生死无常,何谓无常?世间诸法无常而天地恒常,何解?”
  徐方旭听了这话,一时激灵,想那桑格上师一路引领自己两人前来,又是多费口舌,述说这神宮来历,想来是自己两人机缘已至,万无就此放弃之理。面前这位上师言语强硬,却是寻着机锋,似乎是有意辩一辩法,心下了然,便说道:“诸苦无常,离苦得乐恒常。苦因我心无常,心因无我恒常。弟子有所求,有欲则苦,是故无常;弟子有所愿,愿渡一人,慈悲非心非我,是恒常。”
  那上师听得眉头一挑,暗道这年轻人岁数不大,道理不小,言语间似佛似道,又非佛非道,颇有一番道理。一念至此,上师又整了身上挂单,说道:“何以证得慈悲恒常?”
  徐方旭心中一片雪亮,自然坦然答道:“慈悲于我,是欲是苦,是无常。慈悲于上师,非欲非苦,是恒常。无无明,无无明尽,无可证。”
  上师哈哈大笑,直呼难得,转身推开了神宫大门,径自去了。两人再看,只见那桑格上师就在门后,眉眼含笑,招呼两人进去。
  孙向景跟在师兄身后,若有所思。徐方旭却是得了开解,先凭着一心执念参破了生死恐惧,后又在上师三言两语间自问了本心,原本救治师弟赎罪的妄念证作普渡慈悲,一时自在,暗道此行不虚,纵是难得解脱,事有残缺,也能坦然,不至魔障。
  不多时,两人进得神宫之中,只见宫中烛火通明,香烟缭绕,几十位上师在这神宮之中,或是打坐修炼,或是诵念经文,或是交流佛法,甚至有几位上师正在打扫整理,挑灯添火,就如普通沙弥一般。
  远处一位上师见了两人,招手说道:“两位施主来了,请往这边来。”
  徐方旭听得这声音便是方才在山腰时传来之声,急忙带着孙向景缓缓走了过去,一路行礼,生怕打扰了诸位上师的修行。
  走到那位上师面前,只见那位上师已有七八十岁,一脸沧桑慈祥。老上师见了两人过来,叫两人坐下,说道:“两位终于来了。老衲便是仁钦桑布。”
  徐方旭终于得见仁钦桑布上师,心中百感交集,万千话语缭绕心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不住行礼,又是张口结舌。
  仁钦桑布上师知道他此刻心乱如麻,也就笑笑,说道:“徐施主,老衲数月前曾在玛旁雍错转湖观景,看见了因果缘分,得了些许天机,知道施主与我有缘在神宫中一见。故而吩咐了弟子,引了施主前来。你的来意我也知晓,孙施主,请你伸出手来。”
  徐方旭听得如坠云雾,不想这苯教上师真有如此神通,似是洞悉过去未来,一切因果,当下既来之则安之,也便让孙向景伸出左手去。
  老上师一把握住孙向景的手,轻轻搭在脉门之上,替他诊脉。片刻之后,老上师皱眉说道:“徐施主,老衲直言。孙施主原是先天有缺,肝肾相攻,心火熬干了肾水,本是不该活下来的。”
  徐方旭闻言,一时五体投地,说道:“诚如上师所说,分毫不差,还请上师拯救。”
  老上师又搭脉半晌,说道:“孙施主自幼得了神医诊治,中原医道高深,竟是将他一条性命保住,原本那神医当能为孙施主了断病根,只是似乎药石上出过些许纰漏,导致孙施主现在肾水升腾,五脏却是不调,一时交攻不休,导致病气深入,难以拔除。”
  徐方旭此刻更是叩首不止,泪流满面,哽咽道:“上师真乃神人。本是弟子年少时犯了大错,写错了向景的方子,导致他现在这般情景,实乃弟子之罪。”
  老上师放开了孙向景的手,孙向景一时做到徐方旭旁边,握着他的手不住宽慰,又拉起袖口给他擦去眼泪,自己却也流起泪来。
  老上师点头,沉吟半晌,问道:“孙施主今日何曾排尿?”
  孙向景听他问得奇怪,也如实答道:“回上师,已经排过。”
  老上师说道:“我苯教医术,源自辛饶弥沃法王,千年万载;除了望闻问切之外,还有一道观尿之法。只是此法要观病人早起第一泡尿,孙施主今日既已排尿,还请留住一日,明日再看吧。两位施主还请先用些饭食,安心留住。”说着,老上师从旁边叫过一位上师,让他带着两人去后面吃饭,徐方旭知道这神宫之中都是苯教至高的上师,连道不敢。
  那老上师见他推辞,笑着说道:“无妨,两位施主无需见外。我等众人在哪世俗之中,的确都是高高在上的上师,接受万民供奉;但到了这辛饶弥沃法王神神宫里,大家都是平凡之人,众生平等,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两人这才道谢,跟着上师去后堂吃饭,饭后又被上师安排着住进了一处舒适小屋,自去修养不提。


第五章  挥泪别如来
  第二日一早,又有上师来请,两人往那大殿中去。到得殿中,只见怕是有十几位上师围坐在仁钦桑布上师身旁,等着两人。
  仁钦桑布上师见了两人,说道:“这几位是苯教中精通医术的上师,老衲未有十分把握,请了几位一起为孙施主诊治。”
  两人更是感激,便也走近坐下。几位上师轮番为孙向景诊脉看相,有几位还反复看了孙向景的面骨手相,一时诸位上师诊毕,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仁钦桑布上师见诸位上师诊毕,便取了一个银碗出来,递给孙向景,让他尿上半碗,以供诸位尿诊。孙向景一时脸红,看着诸位上师,轻声问道:“在这里么?”
  仁钦桑布上师笑道:“孙施主请随意。若是觉得这里合适,倒也可以,若是觉得不便,也可自行找一去处。”
  孙向景红着脸,拿了碗去殿角无人之处,解裤带撒尿。
  不多时,众人便看见孙向景端坐满满一碗过来,只见他两手捧着银碗,脚下小步挪动,像是牧人敬酒一般,缓缓过来。
  诸位上师表情复杂,默默地让开一条道路,定力稍差些的已经笑出声来。仁钦桑布上师见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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