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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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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陈同光只是个五品的将军,莫之代被责罚降职之后依旧四品,而且还是在枢密院待过的人,又有庞太师这棵大树可靠,但是小辈对长辈的礼待还是十足,丝毫不曾懈怠,也是不落与他人口实,又是维护太师一系的脸面。加上大宋一朝重职不重品,陈同光眼下正得了赵祯的欢心喜爱,莫之代倒也不敢怠慢。
  陈同光一见那莫之代,心中便是一惊。只见那莫之代年轻才俊,气势十足,身上又像是怀有不俗的武功,举手抬足之间都有气息随之转动,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陈同光不休武道,但也听说过武道修炼的一些道理,深知这莫之代深不可测,却是十分不好对付。
  两人都是驻将,一时相见自然要好生交谈一番。只是莫之代言语间滴水不漏,既说明了如今边境与西夏交战的情况,对具体的机密军情又丝毫不曾泄露,牢牢把握在手中,又叫陈同光对他刮目相看,同时愈发警惕。
  他自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物,虽然是个武将,却不是个莽夫,察言观色倒也还算犀利。只是这莫之代将一切都隐藏地十分周密,陈同光一时也摸不透他的底细;又听其言语间多有最近战事吃紧,若是骤然有了什么变故,一时也不好援助的意思,更是叫陈同光警惕非常。
  陈同光自知此番去往西宁任职,多少会受到庞太师的为难,却不想这兰州守将莫之代也是这般厉害,看样子丝毫没有援助的意思,却还能将话说得滴水不漏,也是个难得的人物。
  两人暗地里几次交锋,面子上却是宾主尽欢。因着自从先前西宁守将战死之后,那边的军务是由莫之代这边的一个副官代任,也是庞太师的门生。莫之代留着陈同光在兰州住了一日,也就说皇命不可耽误,派人沿途送着陈同光去了西宁,顺便召回自家的副官,将军权交回陈同光的手上。


第一十四章 路遇刁民难
  又说徐方旭这边,因着启程的时间较早,离众人约定在南少林齐聚的三月初三还有些时日,故而他却不像那武僧来报信时一般火急火燎,只是骑着骏马,不疾不徐地朝前赶路。
  大宋律法森严,寻常人不能在城里骑马。徐方旭并无文武功名在身,倒也不愿去寻这等麻烦,只是捡着山野小路,一路寻着朝南少林去。原本长生老人和南少林寺的关系极好,早年间还愿意动弹的时候,倒也领着徐方旭和孙向景去过几次南少林。只是长生老人出门都是遵着古风仪仗,向来是乘车坐轿的;加上当时徐方旭等人年纪还小,这几年不走倒也生疏了许多,路上多有疑惑之处,都要向一旁的村民请教些许。
  虽然日子还不到三月初三,但是沿途的道路两旁也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为祖先的坟茔打理些许,又是祭拜,有些大户算了年头时日,还要举办些法事,为九泉下的先祖积福积德。
  大宋墓葬礼数遵循古法,一应都是土葬。乡绅豪富人家或有族地,寻常百姓,特别是外来落脚的就没有这等好事,只寻个风水过得去的地方,或是林中,或是路边,埋葬族人,也就是了。
  这几日来,徐方旭不知为何,总是心中思虑情感繁多,既有他正身陷知见障的缘故,也有一路上所见所闻激起的心绪。他出来的早了两日,并不知道三师兄陈风崇已然得了生父的消息,不能为他感到开心,只能自己一路看着路边的青砖八角坟茔,或是香烛纸火瓜果供品俱全,或是野草丛生木塌砖裂冷清,都是别有一番情绪蕴含其中。
  正如师娘多年前唱过的一段小调所言:“三月三日是清明,家家户户去上坟。有的坟上飘白纸,有的坟上冷清清。深重追远来祭祀,焚香顶礼是儿孙。一年一度行孝道,每逢佳节备思亲。'*'”这一路上的各种拜祭情景,却是叫徐方旭心中五味杂陈,颇有所思,又一无所获。
  他如今身陷知见障劫数之中,虽然有长生老人开导劝慰,又得授了诸多道家清心明性的经文,始终自己缺了一个契机,难以突破心障,一直不得解脱。
  原本徐方旭就是少年早慧,有因着孙向景的事情,早早便背负了重大的责任。虽然现有仁钦桑布上师开导点化,后又得了诸多机缘治疗孙向景的疾病,已然叫他将心中的执念与纠结放下了不少,不至于再像当日吐蕃冈仁波齐圣山脚下一般,会被事情激得热血攻心,但是心障就是心障,他这等情况还是比寻常练武人要严重上不少。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这等正派道家弟子,修炼的武功越是高深,明白的道理越是清楚,一旦陷入知见障便愈发地难以自拔。
  武道修行之中,颇有几个关口,都需要修炼者自行冲破,才能更进一层。佛家说修炼有“烦恼障、知见障和业障”三大关口,道家这边倒也颇为认同。归根到底,乃是因为修道练武之人每每经验武道累积到一定程度,自身对外界的认知便会有一个较大的转变。
  当日冈仁波齐圣山之上,徐方旭踏过辛饶弥沃神宮外那道生死天堑之时,已然堪破了出离分段生死的烦恼,斩去了见惑与思惑,更有神宫外那位老上师与他一顿机锋,已然助他破除了三障中的“烦恼障”,更进一步;而孙向景则是在再访大理国,惊闻噩耗之后,在杏妹的帮助下也模模糊糊渡过了这一重难关,大步向前。
  只是烦恼障乃是三障中最基础的一重心劫,寻常人在生老病死之中也能经历堪破,外人还能帮上些忙,倒不至于太过危险。而这知见障却是全然起自内心,外力无从援助,只能靠着自己打破,更是厉害了许多。至于那最后的一重业障,更是牵涉因果轮回,个中厉害从未有人能说清道明,更是难以捉摸的劫数。
  所谓武道艰难,也就见诸此处。练武之人虽不像传说中的修仙之士一般,要历经三灾九难,雷火加身,但就是这三障心劫,却也是十足凶险,叫人难以渡过的。原本武道便是凶险杀伐之事,与天合颇有损伤,轻易难以成就,自有诸多磨难阻拦。纵是那南北少林,号称武学圣地,僧人习武之时也要多合佛法经意,洗涤自身,不至于走火入魔,陷入魔障。
  徐方旭这几日离了众人,自己出行在外,身边再无孙向景陪伴,更是终日寂寞,心中思虑繁杂,也没个人帮着打断开解,在这一场心劫之上更是越陷越深。长生老人并非不知其中关窍因由,只是希望借着这一次机会,叫徐方旭好生内观自身,走个“不疯魔不成活”的路子,一举堪破知见障,武道更进一步。
  长生老人的考虑倒也周详,就算徐方旭不能靠着自身顿悟,待他到达南少林之后也有空戒方丈和太和真人在,自能帮上一把,结合长生老人往日里的教诲,也能叫他多有些收获。
  只是徐方旭自己这几日却是吃足了苦头。他心绪飘散,思维难以集中,好几次都是坐在马背上发呆,任由马儿自行前进,错过了路口或是村庄,要么迷路,要么不得不露宿,也是一路十分艰难,受了不少折磨。
  从长生老人的角度来说,徐方旭这一次出门,与其说是洗脱师门冤屈,不如说是他寻找本心的一次旅途。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徐方旭这些年读懂的道理不少,为自己而远行的时候却是不多,前几次都是为着孙向景,也该有这一次旅程。
  徐方旭沿路边想边往前走,不知不觉又错过了之前一位老农指点的路口,自己走得远了,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这才回过神来,又是好一通问路。
  好在他自有些银子,为人也是颇为和善,沿途多有人愿意为他直路,这次也没有遇见什么太过麻烦的地方,请教了一位正在挖荠菜的老者,也就明白了路途,策马前行。
  只是这人世间的事情,总是有些说不清楚的。徐方旭的马刚走到村口,路边草丛之中便有一位垂垂老朽的老人蹿出,横着躺倒在马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口中不断痛呼呻吟,又是大声呼喊,吓了徐方旭一跳。
  他这段时间总是不时发呆,也不曾留意先前的情况,只以为自己的马匹撞上了老人,便连忙下马搀扶老者,询问情况。原本照着徐方旭的考虑,他的马在村子里速度倒也不快,比之常人走路也差不多;加上这马是自家饲养训练的,最是通晓人性不过,断不会贸然撞了别人。这老者许是一时不察,又上了年纪,被马一惊,失了分寸才倒在了地上。
  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徐方旭的意料,他刚走到老者面前将其扶起,便见了周围不知何处冒出来一大群村民,手持农具利器,将他团团围住,口中用生僻的地方话喊着什么,大意是说徐方旭撞伤了老人,要他进行赔偿。
  徐方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遇见了地痞无赖。他就在老人身边,看那老者面色红润,并无什么受了重伤的迹象,只是不住叫疼,又是就地打滚。
  徐方旭只一愣,周围的村民们便大胆上前来推搡。只是徐方旭这等修为的人,寻常人一般是难以近身的,加上他现在稍微有些发蒙,自身内劲却是一时失了控制。只见那人推了徐方旭的臂膀两下,不见他动,当即一拳朝着他的胸口打去,便觉得拳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缠住,甫一碰到徐方旭的身子便招来了一股莫大的力道反击,将自己震退几步,手臂不住发麻。
  众人一见,更是叫得厉害,却再不敢上前,只死死将徐方旭围在正中,不让他离开。
  徐方旭眼下遇见师娘所说的“碰瓷儿”行径,一时发蒙,思绪又是跑远,想起了早年间师父曾经说起,某处老人与族中晚辈起了冲突,受了些委屈,自己一时想不开,回家寻了死路。老人的子女将族人告到了地方官那边,那地方官却死也不肯断案,直被那老人家人不断上告,丢了官职。徐方旭当时不懂那地方官的想法,长生老人说了一句叫他毛骨悚然的话语道:“若是那地方官判罚了年轻后生,只怕数年之内,整个村子的老人都要死绝了。”
  徐方旭眼下遇到这等困局,心中又是想起先前这个叫人不寒而栗的故事,一时内心纠结,又不知如何是好。原本以着他的武功,这村子里所有青壮围上来也套不来好,他自能脱身前去;只是他现在难以确定老者是否为马匹所伤,又被人拦着不能上前诊治,一应的语言又沟通不畅,倒是一时两难。
  虽然听这些人的话语,张嘴闭嘴只要银钱,完全无视徐方旭说自己颇通医术,愿意先救老人的话语,只是不住逼近;但是毕竟徐方旭不是孙向景,实在做不出那等忍无可忍杀人灭口的举动,还是强自克制自己,又是好一番纠缠。
  ※※※
  '*' 左宏元《清明上坟》


第一十五章 花子遭不测
  也是徐方旭自有高深武功在身,在这等关头还能胡思乱想,换做是另一个人,只怕早被打倒在地,一通抢夺了。当然,也是这群村野莽夫运起好,一门中遇见的是徐方旭;若是现下孙向景或者清平夫人在场,却还不知道要给他们多少苦头来吃。
  徐方旭心中茫然纠结,举目四看,却发现先前为他之路的那位老人远远站在一棵树下,伸着头往这边看来。所谓“世事洞达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徐方旭只是心慈手软些,却不是那等愚蠢之人,一时便想通了前因后果,将整件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想来是他先前向那老人问路之时,言语谦卑有度,出手又十分大方,加上他俊朗倜傥模样,身上的衣着和胯下的骏马都是不俗,只怕露了财富,叫人动了歹心,这才有了这一出。
  寻常人若是想到此节,自然是心念通畅,再不需与这群无赖纠缠;只是徐方旭此刻身处知见障中,想得却是更多,不断反思是否因着自己露了财富,才唤起了这群人心中的贪念,教他们做出这等举动。师娘曾经说过,人性最不能考验。或许自己也是在无意之间,用白花花的银子考验了这群穷苦村民的人性罢。
  想到此处,徐方旭忽然觉得莫名轻松,一时又对师父之前说那个不肯判案的地方官有了些许理解,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转眼又抓之不住。
  看着面前这些叫嚣的村民,眼见他们丑态百出的面孔,徐方旭心中再无一丝愤怒疑惑,只朝着周围众人拱了拱手,自己一路推开众人,走到马边,抓起马上挂着的行囊包裹,脚下一点,便运起轻功飞出了人群,再不管留在原地的那匹马,自顾远远去了。
  村民们愣了片刻,都是觉得背后冷汗直流,看着徐方旭方才轻轻一脚踩中的地面,只见干硬的黄泥地上一个深达几寸的脚印清晰可见,无声提醒着众人什么,叫他们都是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不过片刻之后,众人又是喜笑颜看,看着那匹骏马,一时聚在一起打算;滚地那老者也一个翻身站起,口里喷着唾沫星子,骂开众人,自己上前不住抚摸那匹骏马。
  徐方旭离了众人,只觉得心念通达,一阵轻松,却是再也不觉得什么困惑,一应思路都是连贯清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他模糊知道自己大概是击溃了知见障的一部分,将平日所知所想与具体的人情世故串联了起来,多少有了些心得,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疑惑。
  只是可怜了那匹骏马,原本就是山庄里独一无二的良驹,更是被孙向景窥觊了许久,这下一时失去,却不知他要闹出什么动静来了。不过徐方旭也觉得孙向景或许会十分高兴,毕竟这匹骏马遗失,总算是给他那匹养在明州的小马腾出了位置,这下可以正大光明地拉回山庄来养了。只是一想起孙向景的小马,徐方旭又想起了师娘一脸不悦的神情,顿时满头冷汗。
  不管怎么说,徐方旭经历了这一次不好说,说不好,不说好的事情,倒是心绪轻松了许多。反正他只是舍了一匹马避免麻烦,倒也没有多大损失,一应的钱粮之类都还在身上,赶路也还算轻松。而且自从经历了这件小事,他心绪倒是澄明了不少,路线反而愈发清晰,赶路的速到更加快了许多。
  三月初一这天,徐方旭紧赶慢赶,来到了九莲山下,只待休息一日,便能到达山脚下另一边的南少林寺。
  因着天色太晚,到达南少林怕是还有个一两个时辰的路途,徐方旭也就不再强行赶路,只怕半夜到访反而给僧人们增添了麻烦。只是这九莲山下的村庄一般都在南少林附近,他一时也寻不到什么好的落脚去处,只得就近找了一处破庙,落脚休息。
  只是还没走进破庙。徐方旭便听见了里面传来阵阵呻吟痛苦呼喊,一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更是加了小心,持剑在手,缓缓走进。
  因着大宋尊崇道家,真宗皇帝更是对道家金丹一说和长生不老之术颇有兴趣,故而佛家一流的破损寺庙众多,就是在九莲山这等江南佛门圣地之下也有不少。前朝诗人杜牧曾有诗曰:“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南少林便是四百八十寺中的一座,也是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一座。
  徐方旭小心走进了破庙。就看见破庙正殿中那座倒塌了一半的佛像下面横横竖竖躺了怕是数十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个个都是面色发青,口吐白沫,捂着肚子打滚,一副痛苦模样。
  徐方旭一见这情况也是一惊,要知道这天下的叫花子可谓是世间最能抗毒的一群人,平日里放了几日的潲水都能煮煮喝下去的存在,寻常的饮食根本不会引起他们丝毫的不适,眼下众人这般样子,只怕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药也难说。
  虽然孙向景曾在京兆府被一群乞丐殴打得差点送命,不过一门众人对丐帮的印象还是十分的好。且不说平日里大事小情的花子们帮着打听了多少情报,就是去年六月寿州战场之上,孙向景那位便宜的丐帮师兄救了他和陈风崇的性命,就够众人对这群叫花子感恩戴德许久了。
  眼看着众人的情况十分严重,有几个厉害些的七窍都有血水开始渗出,徐方旭当即不敢大意,几步上前,也不顾这群乞丐不知穿了多久的衣服肮脏,伸手便扶起一名乞丐,为他仔细把脉。
  一把脉之下,徐方旭又是一惊,却是发现一众叫花子都是中了剧毒,要是自己晚来个一时三刻,只怕都要陈尸当场了。白徐方旭扶起那叫花子已经中毒过深,一时失了神志,只不住往外吐着白沫,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徐方旭深通医理,随身也带着些救命解毒的良药,当即连忙取出,一一喂给一众乞丐们吃了。因着不知道众人所中之毒,徐方旭一时也拿捏不准这解药是否有效。还好他的药都是长生老人配制的,又通过孙向景的毒药验证了许多,常见的毒药倒还都能对付。片刻之后,乞丐们逐渐停止了呻吟,个个在地上扭捏,随即纷纷呕出一大堆腥臭的黑色黏液,其中还有些许小虫爬动。
  徐方旭一见乞丐们的呕吐物,心中一凛,知道这群乞丐中的不是寻常毒药,怕是蛊毒。他跟孙向景相处的时间久了,虽然自身不曾学习毒蛊,多少也听孙向景说起过奇门蛊药的厉害,勉强能判断毒药和蛊药的区别。
  还好这药也对蛊毒有效,倒是救了乞丐们一条性命。众人呕吐之后又混混沌沌地在地板上躺了许久,终于都缓了过来,到没有那个不治。丐帮自有不俗武功流传,这群乞丐里也不乏腰间挂着布袋的人物,自然都有些内功在身,躺了片刻便有几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地给徐方旭磕头道谢,直说要不是徐方旭及时赶到,众人只怕都要命丧当场了。
  徐方旭连忙问这几个先恢复的乞丐事情缘由,一听之下更是发现乞丐们竟也与上月的一连串事件有所关联,顿时觉得那事情复杂无比,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这群乞丐都是福州城里的丐帮人士,多少也都有些头脸,平日里日子过得也是不错,也是正直人物。
  二月中旬,丐帮在福州城里主事的冯长老不知被谁杀死,众乞丐发现他时尸身都快烂去了大半。叫花子们与其余几个门派不同,却是人多嘴杂,难以形成统一意见,又失去了一方的主事长老,故而一时群情激愤,数百名叫花子几乎要将整个福州城闹个鸡犬不宁,四下没头没脑地打探着一切有关冯长老死因的事情。
  真是人多力量大的,几百名叫花子没日没夜地打听了十几天,真发现了城里多来了几个行踪诡异的怪人,自然是死死紧盯。在挨了好几顿打之后,叫花子们终于从这几人嘴里零星听闻此次佛道两家都有高人身故,众人邀约着要去南少林对峙讨个公道。因着南少林始终是一方武林的魁首,众乞丐们倒也不敢造次,只选了数十名武功还算不错的出来,算着事前前往南少林。
  只是叫花子们运气不好,跟徐方旭一般也在这九莲山下错过了时间,只得先行来到这破庙借宿。
  众人一进破庙,却见这神像前的破烂供桌之上摆着一应的瓜果贡品,甚至还有一只肥嘟嘟油汪汪的烧鸡。众人顿时食指大动,争抢着将一应贡品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鸡骨头的嚼碎了咽下去充饥,却不料一时着了别人的道道,都是中了毒。
  原本花子们自有些药饼带在身上,一发现不对也就纷纷取出分食。然而这毒药不同寻常,却是药饼也解不了的,这才导致一众叫花子倒卧在此,要是在迟上一时半刻就要挺尸。


第一十六章 京兆重逢时
  徐方旭看着几人,也是哭笑不得,暗想这寺庙供桌上摆着烧鸡原就是极其反常的事情,众人竟然还敢往嘴里送,也是艺高人胆大的作为。不过徐方旭还是有些疑惑,看着这群叫花子里武功实在不错的那位问道:“众兄弟不明就里也就罢了,为何阁下这等身手,还能中了如此圈套?”
  那人高挑壮实的身材,面貌十分普通,看上去也就二十余岁模样,一听徐方旭问起,顿时老脸一红,呐呐说道:“这个……武功是传功长老传授的……那个……平日里却还是习惯见了吃食就塞进嘴里……”
  徐方旭顿时哭笑不得,又是叫几人先去休息片刻,自己去照顾那些没有武功在身还躺在地上的叫花子,等明日一早众人一同前往南少林,再求了和尚们解救,彻底祛除这蛊毒。
  一众乞丐又是谢过,听闻徐方旭也要去南少林,先前醒过来的那群人里忽然跳出一人,指着徐方旭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问之下,原来这人曾经参加过六月寿州的事情,认得徐方旭的面孔,只是先前中毒太深,一时分不出精神。他因着北边乞讨的行当不景气,这半年来到了南边讨饭,却是不想又遇见了徐方旭,一时也是激动。
  徐方旭更是觉得好笑,不料此处还能遇见故人。
  乞丐们中的是蛊毒,虽然致死的毒药已经被徐方旭用药丸逼出,但只怕其胃袋肠衣之中还有残存的蛊虫活动,长久下去还是会危急生命。原本徐方旭也听孙向景说过,对付一般的蛊毒说简单倒也简单,几头生大蒜下肚便能化解许多蛊虫。毕竟汉末的陶弘景便在《名医别录》中记载过其“散痈肿魇疮,除风邪,杀毒气”的功效,民间更有“蒜解百肉之毒”的说法,倒也是一味寻常可见的药材。只是眼下这荒山野岭的,这常人家中都有的大蒜却是难求;和尚们又是严守五荤戒,寺庙里只怕也难寻,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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