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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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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听师父说四师兄是与朝廷有了瓜葛,或是受了牵连,才遭了不测。我当时年幼,知道的不多,事后也不能问。”
雪轻羽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倒也不是徐方旭将一切都对外人说出,实在是因为羽化真人和长生老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密切,这雪轻羽便如青城山的冲玄子道人一般,是徐方旭等人的别门师兄。虽然他现在精神情况不是很好,神志许还有些混乱,但是一应师门的事情,只要他问,说与他知道倒也是应该的。
许久之后,雪轻羽才长叹一声,说道:“周其成……可惜了……数十年不曾来往,竟不知你师门中出了这么多事。你那个小师弟还好么?当年也是为着他的病,师尊才带我去了苏州,却不想一时弄伤了他,只怕他现在还记恨我罢。”
徐方旭满脸尴尬,说道:“向景还好。虽然病根未除,好在得了诸多高人救治,性命一时无虞,如今多少有了些希望。”徐方旭却是不敢说孙向景对雪轻羽的看法,毕竟只要一提起雪轻羽这人,孙向景便谩骂不止,其中固然有幼年时的纠葛,更多的还是三师兄长年累月灌输的思想在作祟。想来当时雪轻羽对师姐的看法,一早被三师兄看透,三师兄对这位“情敌”的敌意却是这么多年不曾消退,只要提起便是各种恶毒话语。
雪轻羽点点头,大概也知道情况如何,也就不多问。片刻之后,雪轻羽说道:“我累了,回去休息罢。等师尊的事情查清,我一定亲自前往杭州一趟。你叫陈风崇好生等我,我定要与他有一个计较。”说着,也不管徐方旭满脸发愣,雪轻羽自顾起身,拿着宝剑,朝着寺庙方向走去了。
徐方旭在原地愣了片刻,只觉得脑中一片纷乱,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给师兄师姐招了麻烦,只怕之后还有许多事情。一想起师姐发火生气的样子,徐方旭不由得浑身发冷,只觉得无尽害怕。
不过说笑归说笑,徐方旭却是从与雪轻羽的对话中发现了诸多问题。这雪轻羽表面上有问有答,实则逻辑跳脱,言语间也多有不妥之处,加上他神情变化诡异,眼中一股戾气难消,只怕是得了师父曾说过的“离魂症”,整个人其实还在神志不清之中。
虽然之前被雪轻羽偷袭,徐方旭倒是也不记仇。毕竟两人也算是师兄弟,雪轻羽如今神志又不正常,行事古怪些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他这等离魂症,照师父所说却是厉害非常,时常丧失神志理性,严重地还会大开杀戒。想来也是羽化真人与他情同父子,他一时难以接受现实。
站了片刻,徐方旭还是起身朝着寺庙厢房走去,心中暗想等此间事了,定要带着这雪轻羽回苏州请师父仔细诊治,以免他一直这样疯疯癫癫地下去。
那边西北草原之上,陈风崇正揽着孙向景,两人一同骑在骏马之上。行到半途,陈风崇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不由抖了几下。孙向景坐在他前面,一脸坏笑地说道:“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小弟这两日与你同床共寝,叫你行动不便,害你憋不住了?”
陈风崇一拍孙向景的头,骂道:“胡说!老子吃过见过的,看女人便如白水一般,怎会有憋不住的时候。”
孙向景依旧坏笑,神情都有些猥琐,说道:“那不就是了。师娘说过的,人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可是不行啊!师兄要不是憋不住了,你却抖个什么?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师兄可别在我身上抖。”
陈风崇一时哭笑不得,暗道果然是天道报应,自己将师弟带成了这副模样,如今也轮到自己饱尝恶果的时候了。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小声说道:“你还别说,这感觉还来得真奇怪。老子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莫名其妙地感觉,莫不是有人打了你师姐的主意,要同我争抢不成!”
孙向景一时答道:“师姐那等人物,哪里是寻常人所能染指的,师兄你就放心罢!”
陈风崇眼珠子一转,贴近孙向景的耳边说道:“好小子,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是说师姐太过凶猛彪悍,没有男人敢要么?好师弟,天大的胆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跟师姐说的!”
这下轮到孙向景后背一凉,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背后无尽苍茫草原之上浮起了一双偌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盘算着怎么收拾折磨。孙向景连忙告饶道:“师兄,你莫要胡说!我……我什么时候说师姐了!你可别害我!”
陈风崇满脸笑意,愈发贴近孙向景的耳朵,幽幽说道:“谁说的可不要紧,关键看师姐听见了什么。师弟,你刚才又抖个什么劲?是不是师兄这两日与你同床共寝,叫你行动不便,害你憋不住了?别害羞,师兄这便替你排忧解难……”
说着,陈风崇腾出一只手来,在孙向景身上不住乱摸,直叫他尖叫个不停,不住扭动道:“师兄,你别乱来!不行!我要掉下去了!师兄!”
千顷草原之上,两人欢笑声不断。
杭州清平坊内,清平夫人正在饮茶,忽然觉得浑身一阵不对,随即打了个喷嚏,不住自言自语道:“嗯?谁在说我坏话?莫不是陈风崇那小子……”说话间,清平夫人手上一个用力,掌中瓷杯顿时被捏得粉碎,化作粉末落在地上。
周围众人都是心中一惊,背后一冷,纷纷低下头去,假装卖力工作,再也不敢乱想腹诽。
第二十四章 昔日旧恩情
西夏,原是鲜卑羌族分支,党项人所建立的政权。其历史向上追溯,大概可以到前唐安史之乱前后,也算得上是历史悠久。安史之乱后,吐蕃占据了河西一带,对党项人大加压迫。当时的党项首领拓跋赤辞无奈,在唐朝政权的帮助之下举族迁徙到了陕北一带,这才稳定下来,勉强维持了一族的延续。
后来拓跋思恭平定黄巢之乱有功,于唐僖宗时被封为夏州节度使,随后其又立下大功,协助李唐王朝收复了长安,故而被赐予国姓“李”,之后数百年间都维持了这个称号。
太祖赵匡胤建国之后,时任夏州首领李彝殷曾向大宋称臣,后夏李氏一脉多方游走于大宋与北辽之间,分别受过两方的册封赏赐,荣耀显赫,势力也是暴涨。
后大庆三年十月十一日,夏首领李元昊称帝,自号“世祖始文本武兴法建礼仁孝皇帝”,改年号为“天授礼法延祚”,定都兴州,立国“大夏”。随后大宋便于西夏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康定元年,李元昊大军南下,率十万大军包围了延州,使用了佯攻计谋,于三川口袭击宋将刘平、石元孙的援军。大宋一方的守将殊死抵抗,靠着大将许德怀的奇兵突袭了李元昊,将其击退,解了延州之围。可惜当时天数有变,突降大雪,在给大宋西北和西夏全境带来严重雪灾的同时,也成功掩护着李元昊的军队撤退。
三川口之战后,大宋虽然击退了西夏,但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在西夏防线上一时陷入了巨大的困局。
同年,赵祯派下户部尚书、奉宁军节度使夏竦,枢密直学士、权知制诰韩琦,吏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范仲淹等人驻防宋夏边境,理西夏防务之事。也就是借着这个时机,庞吉太师才能将自己的得意门生莫之代塞进宋夏边防大事之中,令其驻守兰州防线,以求从两国战事之中斩获军功,日后更有势力。
之后莫之代在兰州城失了军粮,为了保住莫之代,庞太师才不得不自己翻了自己定下的案子,重新启用了罪臣陈同光,令其驻守宋夏边境最要紧的西宁城。
宋夏之战,旷日持久。虽然赵祯有着偌大国土,万千子民,可是大宋向来缺少精兵强将,又是多受了之前与北辽澶渊之战的后患影响,一直没能建立起太过强大的军事力量。反观西夏李元昊一方,却是能征善战的党项人居多,兵强马壮,一时两方竟然斗了个平手,大宋甚至还隐隐吃亏。
去年的三川口之战,虽然大宋获胜,击退了李元昊的大军,但是自那以后西北防务便日益吃紧,李元昊一方又一直蠢蠢欲动,只怕还有什么入侵的计划在做打算。陈同光这个时候驻守西宁,却是宛若赤脚走上火塘一般,凶险非常,背后又受了庞太师一脉的诸多算计,可谓是前去送死背锅。
长生老人这些年隐居不出,但是对江湖庙堂的事情都是一应的清楚,耳聪目明得很。加上西夏与大宋的战事牵涉大宋万千子民,老人也是十分上心,这才在陈同光被遣往西宁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事情不对,着急派下陈风崇和孙向景前往救援。
跳出时代限制,从更加长远的角度来看,长生老人的这一次判断不可谓不准确。就在这一年,西夏大军奇袭之下,就是上述之范仲淹等人也吃了败仗,遭到贬斥追责。陈同光这样一个本身就是罪臣起家的人物,又怎能在滚滚朝政之下独善其身呢?
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两天之后,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骑着那匹识途的骏马,来到了兰州城中。
兰州城始建于西汉时期,历史久远,又是自汉张骞通西域一来,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镇,乃是中原与西域诸国商贸往来的关键节点,自然十分繁华,各色人等也是常见。
要说那西宁城是宋夏边境的前线,其实这兰州城也是紧邻西夏的边境城市,就挨着西夏卓洛和南军司,时常也受到西夏人的搅扰侵袭。但是比之西宁、延州及京兆等城市,兰州城的经济作用远大于军事作用,可以说是西夏人抢下也不能左右战局,放弃也不会损失太多的地方,在宋夏战争之中还算较少受到大规模进攻,勉强可以维持一个后方防线的地位。
庞太师当时派遣莫之代驻守兰州,极大程度上就是考虑了这一点,使得莫之代能在所谓的战场前线,寻一个相对稳定安全的城池驻守,这样一来能够斩获军功,二来也不会将自己放置欲太危险的境地,多少有些保障。
陈同光此时已经履任几日,军中的防务之类已经交接了七七八八。之前西宁城的守将贪功冒进,陷入西夏人的圈套,他自己连带着数百名精兵一同被西夏人围杀,之后便一直是莫之代的副手在西宁城代理防务。原本此事并不合乎规矩,不过当今的大宋朝堂之上,出了天子赵祯的话算规矩之外,也只有庞太师说话能一压四方,故而这位副官也就如此不清不楚地代理了西宁防务数月,竟也没人多问一句。
陈同光到达西宁之后,首要之事就是先将之前把握在莫之代副官手中的一应防务尽数接手过来。原本两位将军交接防务,事项手续时最复杂不过的。虽然大宋律法之中,各地驻防将领都时常调动换防,以免其一家独大,势力积累,危急王权;但是寻常防务交接,却也是十分不易。
好在陈同光在西宁曾驻守多年,对这边的许多事情并不需要过多交接。加上他当年曾以一己之身拯救了西宁城万千百姓的性命,群众基础倒也是极好。百姓们最是记得恩泽的,特别是陈同光那般舍己救人的大恩,二十余年中他的事迹在西宁城流传不休,甚至有不少人家暗中给他立起生祠,日日上香祝祷,祈求他多福多寿。
故而此番陈同光接手防务,也还算是比较顺利。也是莫之代的那位副官不曾多加为难,也没有过分鼓动军心,直教大家顺顺利利地认了陈同光这个大将军,一应听他指挥就是。因着两边都是一心将此事办好,陈同光履任的第三天,莫之代的副将便移交了所有事务,自己返回兰州城向莫之代复命去了。
西宁是宋夏边防前线,驻守的军队比之江南郡城要多上十倍不止。故而一应的军寨也不能靠得城池太近,只在城外十数里处驻扎,以免搅扰百姓,也是为了最快对敌。陈同光作为一方驻将,万军之首,原本是在西宁城里有一套朝廷划拨的宅子的。只是他连日来忙于理顺军务,不曾有闲暇进城修养。加上他被流放了二十余载,身边更没有什么奴仆之类,一个人住在空宅中也是寂寞,还不如就在大营里与一众将士同吃同住,排遣寂寞的同时,还能彼此沟通交流,磨砺默契。
西宁城里的百姓也是听说了陈同光的归来。在经历了一开始的不相信之后,百姓们个个喜极而泣,欣喜若狂。毕竟如今西宁城中的青壮,大多都是陈同光当年舍军粮救下的幼子,对他最是感激不过。加上当年那些年轻小伙姑娘,如今也成家立业,成了一门之中的顶梁柱,对陈同光的敬仰更是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下一代的思维。故而陈同光履任第五天头上,西宁百姓们自发集结起来,怕不是有个上千人,个个携带了自家最好的酒水粮食,来到大营中犒赏军士。
陈同光听得副将来报,自然也是受宠若惊,连忙出帐迎接一众父老乡亲。众人一见了陈同光,又想起当年他年轻挺拔的模样,知道他这些年里为着当年的事情吃了不少苦,个个都是泪如雨下,年纪大些的更是纳头就拜,怎么也拉不起来,直扑在黄土沙地之上哭得万难自持,几近软倒,一时将大营前的一片沙地都被浸湿了。
陈同光更是百感交集,又哪里敢受父老乡亲们的大礼,几番劝阻无效之后,他自己也跪倒在地,亦是老泪横流,万难想到还有与诸位父老重见的一日,也感怀于众人一番深厚情谊,自是心绪激荡,更有万丈豪情横亘胸臆,只要叫他这个五十余岁的糟老头子像年轻小伙一般长啸几声,舒畅胸怀。
乱了好半天,乡亲们才互相搀扶着起身,连忙将自家寻常三节都舍不得吃的上等食材奉上,请陈同光及一众将士们大快朵颐,也算是为大恩人陈同光接风洗尘。陈同光连忙说这不合规矩,万不敢收;乡亲们却说这不是贿赂之类,而是偿还陈同光当年舍下的军粮,只求他万莫推辞,否则西宁一城百姓都是心中难安。
正在两方推辞之际,只见百姓身后,如今西宁城的一众文官也赶了过来,与百姓和军士都打成一片,自是欢笑。一众官员拉着陈同光的手,要这位远离官场朝政二十余载的老哥哥放心收下百姓们的馈赠,直说自己等人近日自会向朝廷奏明此事,力证此乃陈同光早年积下的恩得福报,是军民鱼水之情的最好表现。
也是陈同光当年太过传奇,拼着一己之身流放,救活了西宁万千百姓不说,还生生叫当时的西宁文官个个凌迟枭首,可算得上是不亏。如今赵祯仁治天下,比之先皇的苛政要好上许多,加上又是皇帝天子亲口替陈同光翻的案,西宁的一众官员再傻,也不会在这个关头跟陈同光为难,否则就是引火烧身的愚蠢之举了。
陈同光这才收下百姓们的赠礼,又是大礼拜谢,直叫一众父老又是跟着还礼,一时大营中乱成一片,混乱中透着无尽的祥和热闹,又是十分和谐。
第二十五章 奇香伴身畔
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赶到兰州城时,已经是陈同光履任的第五天头上了。
日子晚了这几天,倒也不是两人路上故意耽搁磨蹭,实在是朝廷的邸报和陈同光的行进路程有些模凌两可,难以计算。加上两人头一次到这西北地界来,好多事情都未能事先考虑妥当,这才耽误了些许日子,直到今日才堪堪抵达兰州。
不过对于陈同光的事情,两人倒也都不是十分着急。一来这陈同光是受了赵祯皇帝的御封,不可能避过就职履任,多少还是要在西宁驻防些日子,就算要舍弃官位也要有个合理的借口;二来陈同光风头正盛,正当如日中天的红火时候,沿途官员民众倒也不敢多加为难,这段时间自身性命还算无忧;加上这段时间西夏的进攻似乎松懈了许多,也不曾大军南下,一时防务也是无虞,这才叫两人不必那么着急赶路。
更何况他俩都是散漫洒脱的性子,不似徐方旭那般严谨认真,许多事情也不会太过纠结计较,倒也是难得的好心性,能在不误事的前提之下,时刻保持自己的心情愉快。孙向景更是几近堪破生死的人物,对人世间的一切情缘珍惜却不挂念,一生人除了师门轻易和对杨琼难舍之外,甚少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担心纠结,真真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物,自然也是一路轻松顺遂。
两人到达兰州,孙向景自然也好好好观赏游历一番。这兰州城乃是千百年的丝绸之路重镇,一应的风土人情都是十分特别,也是叫他大开眼界。陈风崇自然也就由着孙向景闲游滥逛,自己丢下他去了兰州地方官府那边,说是要向官府寻求些许帮助,借用驿马驿道,以期早日赶赴西宁,好做进一步的打算。
孙向景已经习惯了陈风崇和各地官府都有来往,倒也不觉得奇怪,高高兴兴地送走了陈风崇,自己在兰州城内转悠,只与他约定了相聚的时间和地点,两人届时碰头。
兰州城作为千年古城,自然一应的历史文化积淀颇深,像孙向景这般初来乍到的旅客,顶多能观看了解个皮毛外的皮毛,只能过过眼瘾,更深的东西接触不到。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叫孙向景十分欢喜愉悦,这大街上的各色人等,囊括了胡人、金人、吐蕃人、西夏人等,形貌各异,性格不同,却都能一一和谐相处,交易往来,遵守共同的规矩,不曾见到什么争端斗殴之类,也是一大奇景。
加上这兰州城地处西域一带,饮食之类与中原大有不同,牛羊肉做得极好,也叫孙向景这个吃货好一番惊喜,四处品尝。众人看着他一个精瘦白脸的小伙竟有这般胃口,也是惊讶,个个看得眉开眼笑,又是吃惊又是赞赏,一时对他也是十分友好,气氛融融。
此刻的兰州城还没有后世闻名的牛肉拉面,不过受到西域楼兰、高昌诸国文化的影响,在饮食上已经有了精细制作,复杂烹调,配以各种香料的特点,比之师娘在苏州做得饭食又有了一种不同的感官。孙向景虽然不太习惯香料,不过还是大快朵颐,直盘算着等陈风崇回来之后,拉他去正经酒楼坐坐,尝尝前人所说的“葡萄美酒夜光杯'*1'”,一偿心愿。
从两人分别之后,差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孙向景已经将自己撑的滚圆,隐约觉得自己身上都弥漫出了诱人的牛羊香气,银钱也画出去不少。考虑到待会儿还要进一顿大餐,他便决定就此住口,留些肠胃,便晃晃悠悠朝着与陈风崇约定的地方走去。
这也是练武强身的一大好处,却是叫人筋肉结实,五脏丰盈,一应的食肠都比寻常人宽大不少,更能饱足口腹之欲。就是孙向景这等先天五脏不调之人,练武多年也能像个苦力一般地胡吃海塞,俱能接受消化,将饮食转化做精血,也不担心发胖,真叫天下一家的吃货无尽羡慕眼馋。
一路之上,孙向景又被路边各处传来的香料味道吸引,一时好奇难耐,忍不住要凑过去看个清楚仔细。
吸引他的这些香料,可就不是厨房里用的那些姜黄胡椒之类,而是檀木、沉香、龙涎、冰片一流。西域诸国善用香料,一应的奇香也是应有尽有,在这兰州城里都能找到。这些香料在西域和兰州都属常见,价格也不算太高,可一经运抵江南一带,便瞬间身价百倍,奇货可居,炙手可热,成为一众大户人家竞相追捧的难得之物。
先前在清平坊时,清平夫人曾说过自己厌恶男人身上的气息,叫孙向景好一番猛嗅自身,暗中垂涎陈风崇所用的清新香料,沉醉于那种山野林间的独特气息。几番苦求陈风崇,却是得了个叫他哭笑不得的结果。那陈风崇自然也是个粗糙的汉子,哪里会用什么香料熏制衣物,根本是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不过当年陈风崇为着跟清平夫人交好,也是下足了苦功,不知花了多少时间精力,从前朝贵妃墓中起出了一块奇香玉,便是与去年孙向景寿日之时他赠与的那块翡翠叶子同出一源的。
这块奇香玉真也是事件罕见的奇物,浑然天成一块,似乎不曾经过了人工雕琢,黑乎乎的,也不引入注意,只是佩戴之后,受体温一激,总是散发出无尽清醒香气,非木非石,非兰非麝,总是叫人喜爱。而且这香玉神妙,越是佩戴之人体温上升,汗液四溢之时,越是能发出香味,中和体味,又不显得过分,正是适合陈风崇这等糙汉子携带,也帮他省了许多洗澡的时间。
前朝最得宠的那位贵妃,就是几乎导致李唐王朝覆灭的玉环娘娘,传闻便是腋下有着异味。这块奇香玉也就是陈风崇多方打听之后,从马嵬坡附近起出。相传那贵妃娘娘为着身上的异味,用尽了世间各种办法,沉香粉用了不知多少,百花浴也不知洗了几遭,甚至留下了所谓“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的传闻。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仰仗了这块奇香玉,才能在唐明皇身边长青不朽,圣宠不衰,名副其实,真实不虚地差点“倾国倾城”。
孙向景自幼在长生老人和徐方旭的教导下阅读古籍,熟知历史,对杨玉环此人十分看不上眼,连带着连写下《长恨歌》的白乐天都十分不以为然,自然不愿意要这贵妃遮掩狐臭的香玉,也就舍了。要不是那块翡翠叶子实在可人,又是陈风崇百般辛苦寻来送他的礼物,他都几乎要将那叶子也舍了,不愿意沾染。
不过虽然香玉不曾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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