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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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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城今年来饱经战乱,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远远不如江南一带。虽不再发生过二十年前那般饥荒吃人的境况,城中的一应生活水平还是有所欠缺。两人入住的这家客栈,也是经过了几番挑选,好不容易才寻摸到的,往日里招待行走于中原和西域的商人的客店,勉强还算干净整洁,一应物事虽然老旧些,倒也还算齐全。
自从进城以后,两人便忙着奔赴西宁将军府,好一通忙活,一时也没顾得上修养补给些许,这下才觉得腹中饥饿。陈风崇心中郁闷,也是想好生吃喝一顿,进些好肉美酒,一洗失落,自然也就十分大方地叫店家准备了许多吃食,又多付了银钱,真寻来了孙向景自兰州城就一直念念不忘的葡萄美酒,着店家苦寻了冰来镇着,两人一通吃喝。
也是这店家招待惯了往来客商,其中也不乏巨富好爽之辈,倒也真有些门路,不多时便照着陈风崇的要求,一一准备了酒菜,送到两人房中。只是那伙计进门之时,看向孙向景的眼神稍微有些奇怪,似乎是将他当成了陈风崇的男宠,暗自好奇这两位客人竟是这般明目张胆,将自己的男风之好表现得一览无余。饶是他见多识广,对这种当众上演的短袖分桃戏码还是十分好奇,倍觉新鲜。
两人都不是那等愚顽不通的,又怎会看不出这伙计的暧昧神情,一时也是觉得好笑,倒也不去计较。因着陈风崇的烤羊腿要求现杀现烤,颇费火候功夫,一时上不了桌,两人也就先就着桌上的各色小菜,吃喝些许。
西宁饮食自有一派门路,这店家倒也是颇得个中三味,烹饪手艺十分高明,也是叫两人交口称赞,一时欢喜。大宋不得私宰牛的规矩,在这西宁城似乎松动了许多,菜品中颇有些牛肉之类,也是叫孙向景吃得满嘴流油。虽然他在苏州山庄之中,靠着师娘的本事,牛肉倒也不缺,却很难吃到这般爽嫩的肉质,似乎是小牛犊子制成,也是江南罕见。
陈风崇对这能嫩牛肉也是十分喜欢,多吃了几口。只是这西域传来的葡萄美酒香醇酸甜,与炖的软烂的牛肉反而有些不合,要就着干制微酸的奶酪饮下,才能体会出个中风味。陈风崇经多见广,自然会吃会喝;这店家也是内行之辈,对陈风崇这位阔绰大爷招待得十分上心,随着美酒也配上了一小盘奶香浓郁的干酪,供两人下酒之用。
陈风崇不住劝孙向景配着干酪用些美酒,教他体会其中独特风味。孙向景却是对这盘切成薄片的干酪不感兴趣,抱怨着奶酪酸味浓重,不似平常吃到的那般香甜,更不能与吐蕃一带的奶制品相比,实在不愿意进口。
原本孙向景就不喜欢一切奶制品,小时候师娘喂了哄他喝一碗牛乳,都要费上半天的口舌,又是说强身健体,又是许诺他长高长大,每每费尽功夫,才能喂半碗进去。长大之后,他虽不似幼年时那般抵触,平时还是不愿意沾这些与牛乳有关的东西,除了先前在吐蕃吃过许多之外,寻常时候却还是敬而远之。
陈风崇嘿嘿一笑,拿着筷子就在孙向景头上敲了一下,说到:“你这小子,这般不懂欣赏。这店家送来的奶酪,乃是羊乳制成,比之寻常牛乳所做自然要酸上些许。这葡萄美酒是用西域特产的大紫葡萄制成,香甜醇厚之外隐隐有些酸涩,就是放了这么久也不曾完全去除,正是要靠这同地产出的酸羊奶酪相佐,将两者酸味糅合,以干酪的厚重香味掩盖涩味些许,也不至于叫这杯酒太过寡淡。”
说着话,陈风崇便夹起一片干酪,趁着孙向景听得口水横流之际快手塞进他嘴里,叫他不好吐出,只得缓缓吃了。一片干酪进嘴,孙向景顿时眼睛放光,先前因着贪杯导致的口中干涩之感一时缓解了许多,只觉得满嘴爽滑滋润,奶香冲鼻,从舌尖到喉咙都弥漫着淡淡的甜味,吞口唾沫都觉得香甜,一时喜笑颜开,朝着陈风崇不住点头,表示欢喜接受。
陈风崇见他这般样子,自是一笑,知道这小子如今算是食髓知味,能受得这酸酪的味道了。他一时兴起,也有心显摆,端着手中的酒碗,满脸神往期待地说道:“可惜这酒还欠些时候,此处也没有上好的火腿。要是有一壶上清下浊,血色琥珀的葡萄酒,配上几片经年饱满,已可生食,丰腴肥厚的火腿。两者同食之下,口中咸香酸甜分明,肉味酒香糅合,不必吃这干酪,自有奶香从舌底溢出,充盈鼻腔……这等美事,正是神仙难求,万盛皇位都换不来的啊……”
孙向景在一旁听得仔细,只觉得口中唾液横流,脑中不住想象,似乎也尝到了陈风崇描述的那等美食绝配,一时沉醉。转念又发现自己口中空空,顿觉遗憾,不住多夹了几块丝丝分明的肉干,大嚼特嚼,聊以自慰,一解对美食的相思之苦。
陈风崇见他这般馋猫模样,一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自己也是端起酒碗豪饮一口,捻起一片奶酪在鼻前嗅闻,细细品味,神情十分满足愉悦,将一切烦心之事都抛在了脑后。
孙向景对陈风崇的崇拜更是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巅峰,却不同于往日,不是为他床笫上的见识,而是为他这般懂得享受。他一时两眼放光,不住打算着今后要多向三师兄学习,多多发现这世间的美好,这才不算虚度一生。想到此处,孙向景又是不住抱怨徐方旭多年来委屈了他,不能像陈风崇一般教他享受,颇有些不满。
陈风崇也不放在心上,只说到:“方旭修炼剑法,虔诚于剑道,整个人自然无趣些,也是他的修行。当年师父也有意传我剑法,可惜我割舍不下人世繁华,不能一心向道,未能学成。要说起来……嘿嘿,方旭如今只怕还是童子之身,也是同辈之中罕见的苦修之士了。”
所谓“酒酣情热”,又是有陈风崇这等人物在席,两人的话题一时朝着男女之事,宛如脱缰野马一般飞驰而去。孙向景向来粘着徐方旭,不过对他的早年往事并不知晓,也不清楚他是否还是个童子之身。两人多年来同床共枕,倒真不见他有情欲萌动之时,也不曾见他排解自身些许,就是水满自溢的景象,孙向景这些年来都不曾见过。
只是这等苦修,却不是寻常人能忍受;断绝红尘世间,磨砺坚韧性格,实属不易。陈风崇说起徐方旭,也是十分佩服,大叹自己愧而不如,说到:“有道是‘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世人趋之若鹜,又避之唯恐不及。殊不知‘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倒被人欺。’又有几人能得其中真意,做到‘饮酒不醉最为高,贪色不乱乃英豪;不义之财君莫取,忍气饶人祸自消。’呢?哈哈哈哈……”说着,陈风崇自己被自己打动,又是豪饮一杯,将盏中葡萄美酒当作廉价黄汤,“咕咚咚”灌进自己腹中。
孙向景听陈风崇这几句话,颇有意味,又是仔细咀嚼半天,更觉得回味无穷。他一时也是酒意上头,跟着豪饮一杯,朗声大赞道:“妙,妙,妙!高,高,高!”
陈风崇更是得意,夹起一块牛肉抛入口中,含糊念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两人谈笑风生。不多时,一只滋滋冒油的羊腿也端了上来,更是一时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这真是: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2'”
※※※
'*1' 唐,李白《将进酒》
'*2' 仙剑奇侠传一“酒剑仙”
第三十六章 好汉惜英雄
这葡萄酒入口绵柔香甜,后劲却是真实不虚,厉害得紧。
陈风崇和孙向景豪饮半日,对酒当歌,最终双双醉倒,留下一片狼藉。好在他两人只被“穿肠毒药”放倒,倒不曾受“剔骨钢刀”加身,否则清平夫人和徐方旭知道了,却不知作何感想。
世间惟有酒忘忧。第二天一早,陈风崇起来之后,看着满地狼藉,扶额苦笑,心情倒是十分愉悦,倍觉动力十足,着手准备,打算午后便去城外大营,先见了陈同光再说。
孙向景也跟着起来,对陈风崇心态上的转变大为高兴欣慰。只是当他问陈风崇是否要与陈同光相认之时,陈风崇还是摇了摇头,直说先劝得他回头再说,至于相认与否,还是交给缘分天定。
时至中午,两人出发。
因着最近陈同光重回西宁,对西宁一城的百姓都是极大的鼓舞和感动。很多城中的青年才俊都是纷纷自备农具兵器,主动加入了陈同光的边防编制,希望能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也是对陈同光莫大的信任和支持。
因着这个原因,两人前往军营的行程倒是十分顺利,只一路更着往来络绎不绝地参军民众,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大营之前。也因着最近参军的百姓太多,大营门口专门有文书官员坐镇,一应地检查登记,倒是免除了两人到来之后找不到合适的人,难以求见陈同光的尴尬。
陈风崇自上前去,想那位文书先生说明了情况。那人也是几十年投身军阵行伍的人物,眼力比之寻常百姓要毒辣不少,一眼就看出了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的特殊之处,知道他俩都有功夫在身,看样子修为还十分高深,也不敢马虎大意。
陈风崇与文书先生说话之时,直说自己有要事与陈同光将军商量,并不曾道出真实缘由。这文书先生倒也十分知礼,对陈风崇和孙向景一应礼待,先请两人到一旁休息,奉上酒水食物,然后说因最近边防情况日益严峻,陈同光老将军的安危却是十分要紧。他自己无法做主叫两人见了陈同光,只请两人先行等候,待回禀清楚之后再看陈同光的意思。
有宋一朝,民强兵弱,加上外患不断,与西夏、吐蕃和北辽都时常有些冲突摩擦,故而许多武林仁人义士,或是出于保家卫国,或是因为走投无路,时常有投身军阵行伍的情况发生。这些武林人士,在列阵作战之时或许不如久经训练的将士,但其一身武功,却也真能在战场上有不俗的表现,屡立奇功。
有此情况,大宋各地一应军营对前来投靠的武林人士都是十分热情礼待,往往会有大将亲自相迎,无论来人武功高低,至少是一个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存一分“周公吐脯,天下归心”的理想希望。
只是如今宋夏交战,西宁又是前线要害重城。陈同光履任的几日时光里,已然有了很不错的建树作为,对一方防务做出了巨大改进贡献。加上他自己在西宁一带声望极好,又是颇得民心,西夏对这位年逾半百的老将军还是十分重视,几日间便出了两次暗杀情况,都被陈同光躲过。故而,这位文书先生也不敢贸然安排两人与陈同光见面,生怕两人是西夏奸细,威胁到陈同光的安全。
不过这陈同光能统兵多年,二十年前以而立岁数就坐上将军大位,自然有些超凡脱俗之处,也是十分豪爽。不多时,大营内边来人报信引路,说陈同光一口答应与两人相见,如今正在中军等候,请两人前往。
对西宁一带的边防情况,陈风崇和孙向景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时局紧张,并不存了能轻易见到陈同光的心思,早已准备好费些口舌时间。不料陈同光真是这般求贤若渴,又是豪迈大方,为着西宁防务,真不讲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敢冒风险接待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
只是两人不知,昨日陈同光的夫人抵达西宁之后,曾亲自前来大营,与丈夫说了好一会儿话,又是欢喜,又是哭泣,直说自己在城里看见了早夭的睿儿,十分伤感。陈同光询问夫人身边小厮后,也对这位长相与自家长子相似的人物颇有兴趣,心中隐有猜想。如今文书先生进来禀报,详细描述之后,陈同光一时欢喜,大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夫人苦苦寻找之人,竟是自己来了大营,内心对这人的身份更是有了猜测。
唏嘘感慨之间,两人一路穿过大营,来到了陈同光所在的中军大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华夏传承三千余载,王朝更替,各种兵法之事,异常严谨发达。陈同光的大营,与寻常军阵一般,粮草补给在后保护,将军帐篷镇压中心,一应其余兵将只能之部环绕拱卫,看似寻常普通,其实十分严密。
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在小兵的带领之下,穿过了大半个军营,看着众兵将或聚集演练阵势,或分开捉对打斗,或独自打熬身体,或围坐讨论战事;其中后勤兵将穿梭,流水一般地奉上粥饭肉食,运送补给;一应整齐严肃,竟无一人偷闲,个个紧张精神,容光焕发。两人眼见着这般情景,虽不是很懂,却也被其军阵行伍之气所摄,隐隐都觉得紧张,又是对陈同光佩服。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中军帐前,通报之后进入,见到了陈同光。
一见陈同光,陈风崇不觉有些紧张激动,双手握拳,浑身微微颤抖。只见这陈同光五十余岁年纪,有些苍老,却丝毫不见衰朽迹象,面容刚毅,神情严肃,眼中蕴含精光神采,虽是坐着,也是腰肢挺直,甲胄在身,若是不看满头花白的头发,忽略满脸深刻的皱纹,简直就像一个正当盛年的壮小伙子一般。只是仔细看这位老将军的面容,与陈风崇其实不是十分相似,除了眉眼像个几分之外,两人倒是没有多余的共同之处。
陈同光一见到陈风崇,却是激动难耐,好容易克制住情绪,稳稳坐住,脸上不流露出半分。陈风崇或许在暗自庆幸自己与父亲不甚相似,侥幸想着或许不会被轻易认出。只是他却不知,自己却是还有一个同源而出的哥哥陈睿,与自己形容面貌完全一致,只可惜英年早逝,不在此间。
一眼便认出了陈风崇的陈同光,一时也是心中思虑繁杂,有高兴,有哀伤,有难过,也有紧张。他不知道陈风崇的来意,一时也不好直接张口相认,心中自有些过多的考虑,等着陈风崇两人先说明来意,再作打算。
这一点上,父子两人却是十分一致。
陈风崇还在暗自侥幸,也不多表露,只是仔细行了礼,开门见山地挑明了自己的来意,直说如今西宁战火不断,朝中暗流涌动,西夏虎视眈眈。自己敬佩陈同光老将军的为人,听闻他被庞吉太师重新启用,倍觉不妥,故而前来此间,想劝说陈同光放弃朝中职位,请他退隐,不要再涉险此事,也是为了避免落入庞吉太师的设计。
因着在场几人都是心中有些隐秘,竟都不觉得陈风崇这等话语太过直接冒失,各自都有体会,感觉颇多。
陈同光已是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听他来劝自己归隐,自是欣慰,知道这些年来虽不曾相见,这个早被武林高人收养的儿子还是挂念着自己,不辞辛劳,千里而来,只为自身安危,一时也是觉得欣慰非常,神情有些松动。
孙向景则是暗叹一声,心想果然师兄还是不愿意与父亲相认,大呼可惜,几乎忍不住就要说出实情,却又奋力克制自身,尊重陈风崇的选择。
陈风崇则是说出一番话语之后,倍觉轻松,暗道总算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将两人关系说出,心中一时又是放松,又是隐隐有些难过遗憾。
只是旁边的副将小兵们看着情景觉得十分诡异奇怪,又见老将军不曾动怒,一时也不好插话,只作不闻不见,站直身子,目视前方。
帐中一时安静,落针可闻。陈风崇和孙向景站在陈同光面前,表面镇定,心中都是暗自焦急。陈同光接下来做出的回复,直接影响两人之后的打算,又是牵涉陈同光自己的态度以及安危,却是十分要紧。
片刻之后,陈同光抬起头看,好生大量了两人一番,这才说道:“少侠所言,老夫知道了。老夫多谢两位挂念,不辞辛劳为老朽垂垂之身担忧,先行谢过。只是如今西夏边防紧张,朝廷缺乏合适将领,老夫虽是迟暮之年,却还是希望能为朝廷以及西宁百姓做些事情。无论朝中如何,皇上也好,庞太师也好,既然启用老夫,老夫就当百死不辞,以身报国,却是万万不能应两位少侠的好意,还请见谅。”
陈风崇和孙向景闻言都是心中一叹,暗道“果然。”
※※※
'*' 《左传·成公十三年》
第三十七章 退而求其次
中军大帐之中,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对陈同光的回答虽然感到失望,倒也不出意外。按照陈同光二十年前的行事作风和一应习惯,加上两人沿途不断收到的,来自于京中和西北各地官府的隐秘消息简报,其实已然对陈同光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有了一个较为准确的预判,两人自身其实也已经有了相应的决定和打算。
饶是如此,此刻帐中还是迷之沉默片刻,陈风崇和孙向景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有些失落。陈同光自己也知道两人来意目的,自然能够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对两人产生怎样的影响,一时也就沉默不语,等两人说话。至于他身边的副将小兵们,更是个个脸上神情丰富,心中思绪万千,又是感动于陈同光的大仁大义,又是对两人的来意抱有一丝好感,一时难以自持。
片刻之后,陈风崇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陈将军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晚辈佩服。既然陈将军不愿离开西宁,晚辈两人愿意守卫陈将军近旁,保护将军平安。”说着话,陈风崇转头看了看孙向景,见他也是微微点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又是觉得有些抱歉不忍。
陈同光听了这话,也是觉得莫名感动。他自是知道当年就走小儿子的人物是武道大家,如今小儿子找上门来,说出这等话语,自然是在武道上得到了传授,应该是有了十分不俗地修为,也是倍感欣慰。只是这西宁市边防重镇,近日的消息又表明西夏只怕是有大动作在准备,饶是他带兵多年,也不敢说手握胜券,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冒险,一时踟躇。
不等陈同光说话,旁边的一位年轻副将已经向前一步,微微哂笑,说道:“两位少侠的好意,陈将军自然是心领。只是如今宋夏交战,局势紧张,西夏更是高手如云,就是老将军这几日也受了两次暗杀。军中规矩森严,一来不能收留来意不明之人,二来两位年纪轻轻,只怕也不是西夏高人的对手,只怕遇事难以相助,还白白断送了性命,却是不美。”
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面前一股冷风刮起,不由微微眯眼。再睁眼时,这副将惊讶地看见自己腰间的大刀被陈风崇握在了手中。看陈风崇轻松悠闲,似乎从未举动的样子,直叫这副将心中惊惧,后背发凉,一时又是有些遮不住脸,低吼一声,就要向前夺回大刀,一时又觉得腰间一紧,难以举动,转头一看,却是孙向景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伸手拉住了他甲胄上的腰带。
军中不乏高手,也有武道流传。像是庞太师那等人物,甚至能从军队中抽出一众高手,组成自家私军府兵,威力之大,甚至可以抗衡一般武林门派。只是大宋自太祖始,都是奉行招流民进军的政策,一应兵将的根骨体质自然不如练武之人,或有缺失;加上军营中流传的武功不过是最末一等,更多还是注重行伍阵法,对个人实力不是十分推崇,自然也难出高手;更何况名师才好出高徒,江湖与庙堂相互制约,武林前辈自然不会去指点军中兵将练武,也是限制了其实力的发展。
陈同光身边这个副将,其实多少还是修炼有一些武术,一手鬼头大刀在军中也算拔尖,年纪轻轻就有了不小的作为,这才能成为副将。只是年轻人一时在小环境拔得头筹,自然容易膨胀骄傲,迷失自我,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人品性也算正直,只是这些年来愈发眼高于顶,始终觉得大宋的军队时刻可以碾压一众武林门派,自己的修为在武林中也算绝顶高手,任谁来也不放在眼里,言语多有冒失冲突之处。
要说军队能抗衡武林,这倒是不假,毕竟朝廷掌握天下大势,享有无尽人力物力地支持,皇帝口含天宪,一言既出,血流成河,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真实不虚。不过要说这副将的武功绝顶,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要是说给太和真人知道,只怕他要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一个刀法小成,有些根基,可惜内劲都不曾修炼出来的人物,别说是一众绝顶高人,就是陈风崇也能挥手将其击败,孙向景单靠拳脚武功也是实力碾压。
两人这番动手,倒也不是激于义愤,故意给人难堪,而是必要时候显露些本事,却是更好叫陈同光相信,以便留在他身边保护些时日。毕竟两人来路不明,一应师承门派都不曾透漏,身怀的陆凭又是言语奇怪,颇有漏洞,叫人不得不防,也是难以相信。如今一动手,一来向众人证明了自身的实力,二来也是隐隐有表明自己并无恶意,洗脱嫌疑的意思。毕竟以他两人表露出的招式,若是有心刺杀陈同光,只怕这大帐之内还是无人能挡的。
当然,真有人能刺杀了陈同光,能不能出这大营,就要两说了。
陈同光上前一步,按住那年轻副将的肩头,将他压回原位,自己朝着陈风崇和孙向景两人笑着说道:“自古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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