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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底波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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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4月30日,租界工部局发布公告,“禁止报纸言论过激”。8月4日,淞沪警察厅发布《禁绝乱党机关报纸》告示,禁止售卖《民立报》、《民权报》、《民强报》等报纸。8月23日,《中华民报》总编辑邓家彦以“捏造新闻”、支持“二次革命”等罪名,被租界当局拘捕,经审讯,判处徒刑半年并罚款。9月4日,曾创造过一个时代的《民立报》终因禁售、经济不支而停刊。9月17日,《中华民报》因总编辑被押,经济困难,被迫停刊。11月6日,国民党主办的英文《民国西报》被租界当局迫令停刊。《民权报》勉力坚持到第二年1月也被迫停刊。
在广东,3月13日,广州《新醒报》因发表《陈景华外交之一斑》,警察厅长陈景华恼怒,勒令停刊。14日,广东报界公会致函广东警察厅,表示抗议,并提出质问。5月6日,《国华报》因报道李烈钧整军备战消息被勒令停刊两周,《国华报》在广州市内散发传单,进行抗辩。5月下旬,警察厅发布命令,取缔“造谣煽惑之新闻电报论说”。6月上旬,《粤声报》转载《武汉游客谈》,语涉李烈钧、胡汉民等“骑虎难下”等,胡汉民下令永远停版,后改为停版两周。7月19日,陈炯明宣布反袁独立,颁布戒严令、邮电取缔法、出版取缔法。独立党办的《华国报》因反对“二次革命”被封。同月,路透社驻广州记者黄宪昭,因发表“胡汉民、陈炯明联同反对袁世凯”的新闻,被当地警厅以“造谣惑众”罪名逮捕。8月18日,粤督龙济光迫令广州《平民报》“永远停版”,同月,广州《中国日报》、《民生报》、《中原报》等有国民党背景的报纸统统遭查封,刘师复创办的无政府主义刊物《晦鸣录》周刊出了2期就被禁。9月12日,香山《纯报》被勒令停版。9月16日,汕头《大风报》被勒令停刊。9月21日,广州《震旦报》主笔康仲荦被龙济光扣押,随后惨遭杀害。同月,汕头《掞华报》被勒令“永远停版”,海口《琼岛日报》、梅县《培风日报》被勒令“停售”和“取缔”。仅10月13日这一天,龙济光就查封了广东各地《东莞日报》、《香山实报》、《民治报》、《公论报》、《粤声报》等报纸。11月6日,广州又有《中国日报》、《震旦报》、《国民报》、《粤东公报》、《民国报》、《民生报》等六家国民党报纸遭到封禁,《民国报》主笔被捕,其余主笔遭通缉。
《长沙日报》7月6日发表短评,批评袁世凯摧残言论自由。然而这样的声音太微弱了。虽然天下成了袁氏掌中之物,但他也有不能称心如意之时。当年春天,他给汉口《大汉报》经理胡石庵颁发四等嘉禾章,竟遭到这位“书生本色”的报人拒绝,胡石庵在复电中断然表示不愿与袁所加赏的——“马贼”、“流寇”、“奸商”、“贪吏”、“反对共和之巨奸”、“痛杀民军之凶徒”、“焚烧汉口之元凶”为伍。
11月30日,黄远生成为《申报》驻京记者,发表了第一篇北京通讯《岁暮遗闻》,经历了“癸丑报灾”的言论界处在一片暗淡、萧索之中。
[记事]
1月29日,开封《自由报》被河南都督张镇芳查封,记者被拘。8月,主编贾飞侠被杀。
3月6日,西安《国民新闻》因连续报道“指斥军人”的消息,被军方捣毁,10日在《民立报》发表《告全国同胞书》,进行抗议。
5月3日,天津《新春秋报》因指斥袁为“杀人卖国贼”,经理被传讯、卖报的多人被拘。5月11日,《新春秋报》以“妨碍治安”被封。《赤县新闻》因批评袁政府,创刊不久即遭当局查封。
5月8日,济南《齐鲁民报》发表《为宋案敬告北方军界同胞》,5月14日遭罚款500元、停刊一周等处分,不久被强行查封。
7月1日,开封《民立报》遭查封,主笔罗飞声、编辑敖瘦蝉、刘寿青及访员章培余等被捕,敖瘦蝉、章培余很快被杀,罗飞声8月中旬被杀。
7月8日,《四川民报》、《人权报》、《四川正报》、《宪演报》等联名散发传单,指责川督胡景伊“蹂躏议会”、“贿买报馆”、“卖官殃民”等。8月6日,胡景伊以四报“造谣”、“煽乱”等罪名下令“立即封闭”。《四川民报》总编辑谭创之被捕,创办人之一李俊侠被杀。同日,重庆《新中华报》成都分销处被关闭。8月11日,成都《国民公报》、《四川日报》以“妄评政事”遭查封。
7月25日,《湖南公报》、湖南通讯社被当地政府查封。
8月4日,桂林《通俗报》被迫停止发行。
8月13日,吉林《新吉林报》被封禁。
8月20日,福建当局接国务院密电,查封《群报》、《福建民报》、《共和报》等“乱党报纸”,逮捕主笔陈群、黄展云等三人。
8月30日,无锡《锡报》被封禁。
8月,南宁《民风报》因同情“二次革命”遭查封。
9月10日,常州《公言报》被迫停刊。
10月,“二次革命”失败后,《长沙日报》、《国民日报》等相继被封。
11月13日,南宁《指南日报》总编辑何永福因其评论触怒当局,遭到逮捕,初判死刑,后改监禁。12月5日《申报》曾发表《广西之文字狱》。
11月15日,湘督汤芗铭罚令长沙《湖南公报》停刊15天。
11月27日,袁政府下令禁止汪精卫在巴黎办的《社会杂志》入境。
12月7日,袁政府通令禁止仰光《觉民日报》在国内公开发行。中旬,严禁发售旧金山华侨在上海发行的《中华民国公报》。
12月22日,《天民报》、《大同日报》被封。
12月26日,张勋查封常州《兰陵报》,并缉拿主笔。
同年,南昌《晨钟报》、《豫章报》被江西护军使李纯查封。
在新疆办报的革命党人冯特民被军阀杨增新杀害。
1914年:反对《报纸条例》、《出版法》
远在云南边陲的蔡锷进京,不过是袁世凯“槛虎于柙”的伎俩,偌大的中国仿佛成了袁氏一人的囊中之物。在经过“癸丑报灾”、无数报人人头落地之后,言论界已一蹶不振,舆论的压抑比晚清还甚,名记者黄远生发出了“顾其自由不及前清远甚”的浩叹。
袁世凯的最终目的无非是舆论一律,举国俯首。1月7日,他以大总统名义通令各省切实查禁国民党印刷品,“如有散布或售卖该乱党各种印刷文件”者,“从严查办”。3月2日出台的《治安警察法》规定,警察对包括报刊在内的印写物品,有“扰乱秩序之安宁”之嫌的,有权予以禁止、扣留。4月2日,袁世凯签署了《报纸条例》,共35条,包括:发行报纸须经警察官署认可,并交纳保证金100至300元;禁止报纸刊载“淆乱政体者”、“妨害治安者”、“攻讦个人阴私,损害其名誉者”等内容。总之,不准登载一切政府不喜欢的消息。即使国外报纸违反这些规定,也要没收报纸、处分发卖人。目的无非就是将所有言论置于警察的控制之下。
《报纸条例》一经公布,即遭报界强烈反对。当天,北京英文《京报》发表评论,批评这一“专职苛酷”的报律等于“以监督报馆之权,完全委之警察”。一旦实行,“将中国公民言论出版自由之权剥夺殆尽也”。汉口《国民新报》在评论中指出,《报纸条例》多数照抄日本新闻纸条例,“而去其宽平,加以苛重”。4月13日,袁政府就新报律处分过严问题发表谈话。4月14日,北京报界同志会推出三代表,向内务部提出质询,要求进一步解释。内务部长派警政司长作了三点答复。4月18日,上海英文《字林西报》发表评论,称“律中多有可笑可怪之处”,“自革命之后,北京宣布之法令多矣,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大约报律之结果,亦不外乎此也。”史量才掌握的《申报》也发表时评,明确指出:“报纸天职有闻必录,取缔过严非尊重舆论之道,故应取宽大主义”,并陆续报道了新闻界反对《报纸条例》的消息,“自新报律颁布以后,中外报纸评论纷纷,多表反对。”5月7日,《北京日报》等报馆联名呈文给国务总理,要求详加解释,明定范围,以资遵守。
6月20日,陆军部公布了报纸不得登载的13条军事秘密条款。北京报界同志会深为不安,7月下旬向内政部上禀帖。陆军部拒绝考虑他们的意见,复文更为骄横,连转载外报、外电也予以禁止。8月,报界同志会联名向袁世凯上禀陈,指出陆军部禁载军事秘密条款的范围“束缚言论,辱蔑报界,碍难遵守”,吁请袁能维持舆论。尚未得到什么答复,12月5日,更加臭名昭着的《出版法》又正式出笼了。其中第十一条规定,文书图画有“淆乱政体者”、“妨害治安者”、“败坏风俗者”等八种情况的,一律“不准出版”。北京报界同志会率先上书反对《出版法》,逐条予以驳斥,黄远生指出袁政府对言论的钳制超过了清廷,上海《时报》、天津《民意报》等纷纷发表措辞严厉的批评文章,但是,枪杆子在手的袁世凯又岂会理会他们的声音。
《出版法》与《报纸条例》一起,迅速成为袁世凯排除不同声音、钳制舆论得心应手的工具。从此,军队、警察随意干涉舆论成了常事。
7月23日,北京《大自由报》被陆军部勒令暂时停刊,两名编辑被捕。7月25日,陆军部以北京《醒华报》一则新闻涉及军事机密为由,罚令停刊3天,将负责人押送警厅。7月28日,陆军部致函京师警察厅转告各报,不得“随意登载”“军事政事”。时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陆海军部、外交部通令各报,“无确切根据之词,一律不准登载”。
9月上旬,广东警察厅长下令各报馆,“慎重登载”外交、军事消息。10月7日,广东报界公会17家报纸联名要求对“禁载”令范围作出明确解释,确定执法机关,以免行政长官“自由处分”。
9月,烟台警厅通知各报,所有新闻必须先一天送审,经批准才能见报。
10月29日,北京《亚细亚报》被控违反《报纸条例》,黄远生以被告辩护律师身份两次出庭辩护,《申报》曾刊出他的辩词。最后以地方审判厅判决《亚细亚报》无罪而结案。
11月8日,杭州警察厅宣布对省城各报馆实行新闻检查,同时颁布了《检查报纸规则》6条。
这一年,至少有两个报人被杀,报纸被封、报人下狱的不计其数。3月14日,因披露鄂督段芝贵强买女伶王克琴进献给袁世凯之子袁克定一事,汉口《大汉报》以“泄漏秘密,鼓吹乱党,散布谣言,希图煽惑”等罪名遭查封,社长胡石庵、编辑记者朱钝根等13人被捕,胡石庵——一年前曾公开拒绝了勋位的书生转眼成了阶下囚,被判刑3年10个月,朱钝根被判1年1个月,另有两人被判3个月。其时,《大汉报》社还赫然挂着黎元洪辛亥年手书的“赤手回澜”匾额。
8月14日,鄂督段芝贵以反袁的罪名杀害了原《大汉报》编辑余慈舫。余“笔锋甚健,而性极刚烈,嫉恶如仇”,曾为《大汉报》、《大江报》撰文,“言论极为犀利,对任何人不稍顾忌”。他写过一篇《好恶的狗》,段芝贵乳名贵狗,因此怀恨在心。朱钝根在《新闻界之一页光荣史》中记载:“闻先后共斩八刀,始死。盖新闻记者死事之惨,慈舫实为第一人。”“断头台上凄凉月,多少朋侪唤我来。”这是胡石庵最伤心的诗句。
12月,香港《真报》主笔毛仲莹因有公开反对袁世凯的言论,在回内地探亲期间,竟被龙济光诱捕杀害。
章士钊在日本东京创办的《甲寅》月刊
新闻是明天的历史,那些封杀报纸、摧残舆论的丑恶事件,几乎都在老牌的《申报》版面上留下了永远的痕迹。在舆论压制的沉闷空气中,长沙《湖南公报》2月21日的短评《质问湖南公报》如此自我解嘲:
汝一再宣言,谓当强固不挠,坚持到底……而岂知今日之汝,迥非前此之汝……于湖南用人行政,绝不加以批评,岂湖南自政变后,遂无一不当之人,不法之事乎?
当时举国报纸,扪心自问,不是同样的可悲吗?在这样黑暗的年头,办过《苏报》的章士钊,只能在日本东京办他的《甲寅》月刊。寅年属虎,封面上也画了一只虎,所以被称为“老虎报”,所发文字也确有几分虎气,可惜远在异土。
从11月15日起,北京《亚细亚报》连续四天刊出劳乃宣的《正续共和解》、《君主民主平议》等文,为袁世凯恢复帝制鸣锣开道。
[记事]
1月10日,北京《新社会日报》时评中透露总理熊希龄窃取热河行宫古玩消息,以“关系个人名誉”、“挑动清宫恶感”等罪名被内务部查封。
3月24日,日本人办的《顺天时报》刊出讽刺袁世凯的漫画,北京警察厅试图扣押当天的《顺天时报》被拒绝。
5月8日,广东汕头的《竞正日报》、《公言日报》、《大东报》等因报道潮梅兵变消息,三报被迫停刊,经理分别被捕。汕头报界公会发出通电要求查处。之前,汕头也曾发生过《新华报》主笔蔡则康等50人被捕事件。
5月上旬,广州《觉魂日报》也因报道潮梅兵变,刊出“乱党檄文”,被杀人不眨眼的广东都督龙济光查封,主编欧阳寿石等4人被捕。
5月16日,广州《岭华日报》、《大公日报》报道一条抢劫消息时涉及军人,龙济光以“污蔑军士行劫”的罪名,罚令两报停刊3天,并下令各报“一律不准妄登”未经政府公布的“此类事项”。
7月,湖南都督汤芗铭以反袁的罪名拘捕《湖南通俗教育报》发行人何劲(雨农),判刑6个月。
8月,重庆《正俗日报》因报道川督胡景伊“患肝病甚剧”消息,以“故意造谣,妨害治安”等罪名遭查封,发行人刘安国被捕。
夏天,成都《醒群报》因刊出吴虞批孔子的文章,被袁政府内务部电令封禁。
9月22日,广州《时敏报》因报道日军强取骡马并杀人的消息,日本领事干涉,当夜警察厅不说明理由即勒令停版。第二天,《时敏报》发布传单进行抗议。广东报界公会呼吁维护法令,尊重舆论。后以警察厅改罚《时敏报》停刊一周告终。
10月17日,江苏镇江《京江日报》主编仅因刊登卸任知县贩烟土被抓的消息而被捕。
10月23日,日本商人斋藤氏申请在重庆办《瀛华报》,袁世凯政府以“外国人不能在我国内地办报”为由,不批准。印刷局以“未奉警厅明文”为由,不代印。
11月14日,袁政府以“信口雌黄,极为悖谬”的罪名,禁止美国纽约出版的中文《民国公报》在国内发行。
12月15日,龙济光以“有意扰乱治安”、“淆乱观听”等罪名,禁止香港《共和报》、《大光报》、《人报》等进口广东。
1915年:梁启超雄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
紧锣密鼓,准备黄袍加身的袁世凯加紧了对舆论的控制。1月,他通令各地政府派员进驻当地邮局,检查往来邮件,发现反袁报纸、书刊,立即没收。2月,汤芗铭在湖南颁布《检查报纸条例》。春天,别号“吴虎头”的北京《国风报》主笔吴鼐、原北京《民主日报》总编辑仇亮,因反袁先后被枪杀。6月8日,袁世凯政府内务部下令查禁《救国急进会宣言》、《救亡根本谈》、《纪念碑小说》、《中国白话报》、《爱国晚报》、《救亡报》、《五七报》、《公论报》等报刊小册子。7月10日,袁政府颁布修正后的《报纸条
上海《大中华》月刊发表梁启超反对袁世凯称帝的雄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
例》,仅从35条减为34条,内容并无什么变化。8月23日,“筹安会”出笼,帝制热甚嚣尘上。9月8日,袁世凯发布命令,禁止报纸刊载议论国体的文电。湖南、广东等地无不秉承袁世凯的旨意,严禁议论国体。反对帝制的报纸受到严重摧残,北京只剩下20家报纸、上海幸存5家,汉口只有2家,全国报纸销量从4200万份下降为3900万份。
但这并不表明言论界都已屈从于袁氏的淫威。8月10日,北京《亚细亚报》发表袁世凯政治顾问古德诺(Frank Johnson Goodnow)的《共和与君主论》,传达出袁世凯试图称帝的信号。十天以后(8月20日),梁启超就在上海《大中华》月刊发表了明确反对称帝的雄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申报》、《时报》等大报迅速转载,风行一时,在全国激起强烈反响。
9月3日,《申报》在显着位置刊出《本馆启事》,“秉良心以立论,始终如一”,拒绝袁世凯的收买,表明了反对帝制的立场。9月6日,仓皇离京的名记者黄远生在《申报》刊出启事,拒绝担任《亚细亚日报》上海版总撰述。9月7日,《时报》发表评论《梁任公》,为他的《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大声叫好。
9月10日,“以赞助帝制运动为宗旨”的《亚细亚日报》上海版创刊当天,就收到读者勒令停刊的警告信。第二天,即遭炸弹袭击。
10月10日在上海创刊的《中华新报》“只求公理正义所在,不为金钱势力所倾”,张季鸾等执笔人无不以传达“真正民意”、“忠言报国”自期,反袁自在意中。11月3日,内务部禁止《中华新报》在租界以外“出卖散布”。10月19日,广州《觉魂报》因为批评帝制遭查封,四名编辑被传讯。处在上海租界的《时事新报》也因此被袁政府禁止邮递,从10月23日起不准销往外埠,并撤销访电执照。10月下旬,广东的龙济光下令组成检查所,对各报稿件进行预检。11月7日,袁记《着作权法》出台。这一年,还公布了中国第一部涉及无线电和广播的《电信条例》。11月12日,袁政府通令各省,严禁革命党人的报刊印刷品从海外进入内地。11月22日,何海鸣在上海《爱国报》发表社论《失态之政府》,指责袁政府为“叛国之万恶政府”。29日,上海法租界巡捕房查封《爱国报》日晚刊,主笔王血痕被押送会审公廨“讯办”,发行人简书等潜逃。同月,广州《通报》因为发表反对帝制的消息被封禁,主笔朱通儒遭通缉。
遭革命党人误杀的着名记者黄远生
12月12日,袁世凯宣布称帝,第二天,各御用报纸纷纷出版“红报”,自称“臣记者”的不乏其人。12月17日,上海《亚细亚日报》再度被炸,总经理刘笠佛差一点被炸死。12月21日,内务部以“言论悖谬”的罪名通令各省,查禁上海《中华新报》、《爱国报》,各地邮局“一律停止邮递”。12月25日,张季鸾等在上海创办《民信日报》,30日即遭禁止邮递。同月,长沙《大公报》因揭露“筹安会”丑闻,几乎被关门。在警察厅长张树勋维护下才得以幸存,销路猛增到四五千份。天津《大公报》自英敛之退隐后,对袁世凯虽“有扬有抑,亦疑亦惧”,但“冷嘲热讽,无日无之”,反对21条和袁世凯称帝也是不遗余力。年底,隐居已久的英敛之致函天津一位天主教教士,严厉谴责天津《益世报》支持袁世凯称帝。
12月27日晚,已远走美国旧金山的黄远生,被怀疑是袁世凯的吹鼓手,倒在了中华革命党人的枪口下,年仅32岁。他的死是个悲剧,也是百年言论史的一大损失。他留下的《远生遗着》早已成为传世的经典。
黄远生被杀与梁启超传诵一时的名文,以及《新青年》的横空出世,构成了言论编年史上的斑驳色彩。面对这样一个时代,“双十节”那天,《四川群报》主编樊孔周在门口张贴了一幅这样的对联:
庆祝在戒严期间,半是欢欣,半是恐惧;
言论非自由时代,一面下笔,一面留神。
长沙《大公报》12月4日发表的社论《报纸之责任与价值》中,对报纸不能履行“监督政府,改良社会”的理想深表遗憾,发出了“万能之政府,决不须报纸之监督,万恶之社会,又决非报纸之绵力所能改良”的慨叹。但在另一面,9月15日,陈独秀在上海创办了《青年》杂志(第二卷起改名《新青年》),率先举起“德先生”、“赛先生”两面大旗。在《敬告青年》一文中,他开宗明义提出科学与人权“若舟车之有两轮焉”,“国人而欲脱蒙昧时代……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人权并重”(不久他又进一步把人权扩大为民主)。无独有偶,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一群怀抱科学报国理想的留学青年(任鸿隽、赵元任、秉志、杨杏佛、胡明复等),也在这一年发起成立了中国科学社,创办了中国第一份综合性的《科学》月刊。《科学》创刊之初即采用横排和新式标点,开风气之先。一个追求科学与民主的新时代即将浮出水面。
中国第一份综合性月刊《科学》
记事
1月23日,成都《国民公报》因刊载袁世凯亲信陈宦即将入川任职的消息,遭查封。
2月1日,温州《瓯江报》、《飞霞报》、《醒报》因揭露官场腐败遭查封,三报主笔被捕,印刷局也接到了不许代印的通知。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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