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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青天-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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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颗子弹在火球中跳动的数目越来越少，似乎正在被熔合在一起。
突然之间，红光全部消失，离阳道人的右掌平平托在胸前，有如丹炉刚刚开顶，手上赫然是一颗滚圆的丹状之物，正冒着腾腾热气。
原来这几十颗铅弹，都已经被他的纯阳罡力所熔，炼在了一处。
只听武当大宗师长声吟道，“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罢，将手上的金丹弹起，一口吞下！
姬瑶光朗声说道，“丹道又称为铅汞之术，离阳道长将铅弹当作丹材，以纯阳之火练出了金丹，化杀人利物成为求道良药。由此可见，太极玄理强调修身养性，融洽和谐，以求达到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
姬傲剑想，昨天少林大宗师说人人皆可成佛，今天武当大宗师又在宣扬天人合一，看来大宗师们的三观都很正。
离阳道人笑呵呵道，“瑶光小姐所言，深得太极三味。”
姬瑶光道，“小妹只是一点愚见，不敢当道长夸奖。”
离阳道，“贫道对于太极玄理，已经解说完毕，该让下一位道友开讲了。”大袖一飘，下场而去。
姬瑶光便宣布道，“下面请峨眉的金顶真人来说‘三’之奥秘。”
峨眉流派众多，有僧有道也有俗。虽然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但这位金顶大宗师却是道门中人。
金顶是个白发白眉的老道，身上的道袍已经旧得发白，而且没有任何饰纹，和离阳道长的华贵气象大不一样。
他手上拿了个梨子，一边吃着一边走上场来。
姬瑶光问，“真人吃梨，可是为了说三？”
金顶愁眉苦脸道，“老道没有玄木大师的那把子蛮力，也没有离阳道友的那股子火力，只好借个梨子来说三道四。”
姬瑶光笑道，“这样看来，真人原来是想连说三和四的两门玄理？”
金顶道，“只有说三，没有道四，不可误会，不可误会。小瑶光，你家想要五颜六色，老道我可是比不了的。”
姬瑶光道，“既如此，请真人开始吧。”
金顶又啃了一口梨子，“老道要说的，就是三生万物。”
第二百六十一章 九曲黄河
姬瑶光问，“请问真人，为何三生万物？”
许多人心中已经在默默念：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三者，乃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方能生出万物。”
金顶道人语声悠悠缓缓，“恒宇之中，有千千万万的星辰天地，但并非任何星辰天地都有生灵存在。太阳上是没有人的，月亮上也没有人。”
姬瑶光问，“这是为何？”
金顶道，“有天地而无生灵，便是因为没有人和。”
姬瑶光道，“如此说来，我们所在的世界，乃是具有人和了？”
金了点头，“我们脚下的世界，西人称之为地球，有天时，有地利，有人和，才有了万物众生。”
姬瑶光道，“我们举目能见天地，就能知道有天时地利。而这人和，又如何能够看出？”
金顶捻须笑道，“万众一心，就是人和。”
姬瑶光道，“请真人示演。”
金顶三口两口啃完了梨子，手上只剩下了一个梨核，笑道，“老道就为大家种个梨看看，只要大家都相信梨子能够长出，这梨子就一定能结出来。”
姬傲剑一怔：种梨？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道家故事，这可是神仙的手段。
姬瑶光道，“种下梨核，长出梨树，这需要等很长时间吧？”
金顶正色道，“不长。不长，只要万众一心，就可以创造奇迹。”
他伸足在地下轻轻一点。一块石板倏地飞了出来，露出了下面的泥面。接着重重跺了几脚，踩出一个凹坑，把梨核放了下去。
众人见老道埋上了土，正以为他要施展道法把梨树长出来，却见他又捧了那块弹出来的石板，压了上去。
姬瑶光道。“真人，你为何又用石板盖住，这样如何能长出树来？”
金顶呵呵笑道。“生命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管有什么压制，它都能突破一切阻碍。”
说着，他绕着这块石板走了一圈。脚下不住轻点。一块又一块厚重的石板依次飞了出来，压在埋着梨核的石板上面，层层堆高。
不一会儿，这些石板叠在一起，几乎已经有了一人之高。
金顶终于停步站住，说道，“现下梨核已经发芽，正在成长。”
全场一片发愣。过了半响。姬瑶光问，“真的？”
金顶道。“真的不能再真了。只不过，还需要浇点水。”
他右掌一拍，一股水雾般的气团登时飘出，在石板上空游荡。
这团水汽越聚越浓，似乎正在成为一片小小的云团，不住地伸缩变换，好像就要下雨，但始终没有一滴水珠落下。
金顶大喝道，“小瑶光，助老道一臂之力。”
姬瑶光微笑点头，也是一掌发出，同样的一片水雾飘了过去。
两片水雾汇合，云层变得越来越厚。忽然间，云层中迸出一丝电光，随后便落下雨珠。
雨水由小到大，由疏到密，最后发出哗哗之声，将堆积的石板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彻。
全场之人突然见到这等呼风唤雨的手段，都屏住了气息，瞪大了眼睛。
忽然间，整片石板微微一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出来。
金顶大声喝道，“长出来了！”
语声方落，石板又是晃了一下。
老道人白须飘舞，再次大喝，“长！”
许多人跟着他一起喊，“长！”
啪的一声传出，众人听得清楚，正是石板碎裂的声音。
金顶大叫，“最下一层石板已经被顶裂了，再长！”
大家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期盼，齐声喊道，“再长！”
啪啪啪啪，石板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好像是从下往上，在一层一层地被依次粉碎。
与之相伴的，就是全场一起喊出的“长！”“长！”“长！”……
整堆的石板晃动得也是越来越厉害，似乎随时都会彻底崩塌。
砰地一声巨响，石板爆裂，云雾四散。灰土和水气融在一起，其内隐隐出现一个树形之物。
过了片刻，烟尘水雾尽散，原地出现了一株约莫丈高的梨树，枝头上结满了累累的果实。
金顶道人哈哈一笑，一掌劈空击出，满树的梨子向四面八方射出，像箭雨一般落入人群之中。
姬傲剑也伸手接了一个梨子，咬了一口，只觉得汁水甜美，乃是上好的熟梨。
“阳光雨露，乃是天时。泥土养分，乃是地利。种子之中，蕴藏生生不息之力，这种力量能够演化万类物种，就是人和。”
金顶的声音落入每一人的耳中，“天时地利人和，谓之三才。一方天地有三才命格，方能三生万物。”
姬瑶光道，“金顶真人解说的三，是三才玄理。三才之中有生命之道，因此万物生长。武道之中如能领悟三才玄理，就能像方才那棵梨核一样，有着生生不息的元气，不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能长成参天大树。”
金顶道人笑道，“不错，不错。说道已了，老道该下场了。”
他走到了那棵梨树面前，双掌一抱，竟将整根树木连同根须拔出，扛在肩上走了。
这株梨树被移植到附近山头，作为“生生不息”的象征，日后成为了京师城外一景。
姬瑶光见金顶道人的种树，并未对场地造成太大损坏，于是命人迅速平整修复。
她等地面修完之后，说道，“一二三的玄理，大家都已领略了其中的奥秘。九为数之极，接下来是天山派的顾先生来说九之玄理。稍后，小妹不揣冒昧，为大家说一说五。”
十大玄理，并非是按照从一到十的顺序来，而是按照有大宗师解说的顺序来。
之前一二三都被大宗师挑走了，所以才是先说了一二三。三位大宗师之后，天山剑圣出场谈的是九。
顾天池很温和。
他一身黑衣，面相儒雅，双眼温润如玉，完全就是诚恳厚道的正人君子形象。
无论是姬仙云，还是天道胜，都远比他更像是剑客，甚至碰到他这副模样的人，应该是有一千杀一千，有一万杀一万。
然而天下第一剑，却是顾天池。
顾天池上场，立刻拔剑。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滔天的剑光却已经淹没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姬傲剑眼中，以前关外宗师和高丽宗师的刀光如同瀑布，现下天山剑圣的剑光却简直就是大江大河。
大江大河自西北高山而下，滔滔不绝，奔腾不息，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东方的大海。
河流也有弯曲，但每次一弯，剑光就更加炽盛，仿佛沿途有无数支流在不断汇合，河面变得越来越宽阔，奔向大海的势头就越是猛烈。
轰隆一响，剑光大河冲到了尽头，转眼消失。
场外众人没了剑光炫目，揉了揉眼，才看清了场上发生的情景。
一道弯弯曲曲的宽阔剑痕劈开了青石地面，长达七八丈远，而以“剑痕”之深之宽，甚至应该说是“剑沟”。
这条“剑沟”越走越宽，越走越深，整体上呈现一个“几”字形，最后却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半丈之径的深坑，仿佛是突然坠入了地底深海。
姬傲剑瞧向这条“剑沟”的走向之时，觉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正是黄河在地图上的奔流路径！
这一条剑光以劈出来的“黄河”，似乎已经代表天山剑圣说出了他的玄理。
在满场寂静之中，姬瑶光缓缓问道，“顾先生要说的玄理，可是九曲黄河？”
顾天池开口，声音也是温雅平和，“黄河九曲十八弯，剑光一出十八丈。”
演武场地长宽都是十丈，但这条弯弯曲曲的剑光“黄河”，总路径却共有十八丈之长。
姬瑶光点头，看着脚下的“黄河”，开口吟道，“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顾天池微微一笑，也吟道，“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两位大宗师对吟之间，顿时让人觉得如同茅塞顿开，大有启发。
顾天池的玄理，就是“奔流”。大江大河终将东去，谁也拦不住它的步伐。天山剑圣的剑光，一旦施展开来，也是如同江河奔腾，势不可挡。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已经浮现出了当年诗仙的这一句名诗。
姬瑶光望向四周，“顾先生的玄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过了片刻，她见无人说话，对顾天池道，“顾先生，你这一剑，似乎还有一种解法。”
大家一听，心中顿感好奇：瑶光盟主果然不愧是大宗师，又有了新的见解。
天山剑圣道，“瑶光小姐请说。”
姬瑶光开口，声音变得一片冰凉，“覆水难收。”
顾天池望向她，眼中忽然剑光大盛。
姬瑶光却是抬头看向青天，“顾先生，你断去我二妹一臂时，想必用的就是这一剑？”
未等顾天池回话，她的身形已经冲天纵起，青色的身影瞬间消失于青天之中。
一个呼吸之后，众人听到空中声音响起：
“顾天池，现下已到了我来解说玄理，就请你的剑法与我做个映证！”
青色的身影，青色的双掌，重新出现，自天外拍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外有天
姬瑶光忽然向顾天池出手，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姬傲剑记得入京之时，大姐说过，一定会提前找顾天池一战。
但他也没想到，竟然是在武林盟大会上，向天下武人展示玄理的时候，姬瑶光就这么毅然决然地发难了。
天山剑圣是剑道之上的大宗师，自从一剑斩断当代剑神的右臂之后，更已被视为当世无敌。
此时此刻，顾天池手上有剑，姬瑶光两手空空，她向天山剑圣挑战，看起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一刹那间，姬傲剑突然明白了大姐的心意：
你敢欺负我妹妹，我就当着天下人的面找你算账！
姬家号称有四对宿敌，彼此之间不再是姐妹称呼，三姐四姐是互喊老三老四，五姐六姐是互喊老五老六，七姐八姐是互喊老七老八。
但是大姐对于二姐，却依然是在说“二妹”。
这一声简简单单的称呼，却表明了，虽然二姐一直向大姐发起挑战，但是大姐心中根本没有把二姐当过对手。这一对“宿敌”，其实只是二姐单方面认为的宿敌。
姬瑶光是姬家长姐，绝不会把任何一个弟妹看成对手。
青色的双掌从空中落下，所有的人心中都起了一股窒息之意，如同是青天塌了下来！
就像是屈身在半人高的密闭铁笼之中，所起的那种压抑之感。
顾天池对着青天，抬手一剑！
滔天的剑势。如同九曲黄河倒卷，逆流而上的气势和顺流而下一般无二，似乎要直冲云外。倒灌天界。
黄河一旦奔腾，青山遮不住。
青天能不能挡住？
啪地一声，姬瑶光头下脚上，双掌一合，将顾天池的长剑夹在了手中！
众人一愣，青天似乎已经压住了黄河。
但是黄河有九曲，顾天池剑势一动。剑光登时如同大河回转，重新蓄势喷发，一头撞破了青天。
赤红的鲜血溅出。从青天的裂缝中洒下。而黄河奔腾的剑势，已经从破天的口子上，直冲了进去。
姬瑶光的这一式青天掌，足以灭掉天下任何一位宗师高人。让他们心中生出不可与天相抗的感觉。
但是天山剑圣的黄河九曲。只走了“一曲”，就已经打破青天，让姬瑶光身上负伤。
这一剑的风采，让人想到了人定胜天，想到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过，打破青天之后，并不是终点。
青天破裂，鲜血迸溅。洒出之后却似乎突然化成了无尽的火焰，变成了一片赤红的天空。
姬瑶光口中清叱。“大赤天！”
青天之后还有赤天，天外有天。
天空再一次倒塌下来，但这一回给人的感觉不仅仅只有压抑，还有漫天遍野燃烧的火云。
顾天池剑光中的滔天黄河再次翻腾。
又是一次曲转，剑光进一步大盛，赤天当中，突然多了一道横贯的裂缝，似是要被剖开，却终究又合拢起来。
剑势奔腾不息，黄河第三曲之后，剑光宽度剧增，火云中的裂缝陡然扩大，这次再也不能愈合。
赤红色的天空消散之后，头顶上露出来的却不是原来的青天，而是一片黄蒙蒙的天空。
姬瑶光的清厉之声再次传来，“玄黄天！”
青天之后是大赤天，代表了木生火。大赤天之后是玄黄天，代表了火生土。
因此这玄黄天，其实就是重重的厚土。
上方是大地，下方也是大地。两片大地相合，融为一体，就要将顾天池封在地心深处！
顾天池的九曲黄河剑势，立刻走到了第四曲，剑光大涨。但玄黄天稍稍一晃，就凝重起来。
第五曲之后，剑光再次暴增。玄黄天晃动更大，但依然牢牢困住了黄河。
五行之中，土克水。这玄黄天的厚土之力，似乎正是九曲黄河剑的克星。
顾天池怒喝一声，九曲黄河剑奔腾进入第六曲，剑光瞬间暴涨了一倍以上，以千钧之力冲破了玄黄天的封堵。
就如当年上古之时先民治水，只能疏，不能堵。有人一味用土堵水，最后终将被洪水倾覆。
冲破厚土的堵截之后，黄河之水越发肆虐咆哮，顾天池顺势使到了第七曲，携带着冲垮一切的威势直劈姬瑶光。
迎面而来的是一道白茫茫的天空，似乎整个天壁翻动了九十度，变成了一道巨大的剑锋斩下。
姬瑶光竖掌为刃，以剑对剑，厉喝道，“太白天！”
玄黄天之后是太白天，以天为剑，硬撼绝世剑圣的黄河剑法！
双剑相交而过，各在对方身上留了一道长长的剑伤。
顾天池的黄河九曲，立刻奔流到了第八曲，剑光再增一半，向着姬瑶光席地卷来。
与他迎面而至的，也是一片水光，但却是无边黑水，自天而倾。
姬瑶光沉声道，“黑水天！”
神话之中，黑水即是弱水，鸿毛不浮，万物皆沉。古人有云：蓬莱不可到，弱水三万里。
从太白天到弱水天，这是金生水。
当滔滔黄河遇到无边弱水，顿时两河相汇，不起波澜。
天山剑圣剑势一变，黄河九曲终于转完了最后一曲，从与弱水交融的状态中腾空而起。
磅礴浩瀚的剑光，蓄满了九曲十八弯的奔流力道，蓄满了三大阶梯的落差势能，终于到了归海之时。
姬瑶光声音变得无比平静，“青瑶天！”
上空重新晴朗，复归青天。水生木，至此走了一个循环。
但这次的青天之中，却多出了一座青色的瑶台。
轰隆巨响，九曲黄河的滔天剑势，撞上了青色瑶台。
这一撞之下，瑶台摇摇欲坠，但同时之间，青、赤、黄、白、黑五光连续闪现，仿佛是五重天一起压了下来。
每一次闪动，滔滔剑光就消退了一大片。五次之后，黄河化为了乌有。
两位大宗师在这一击之后，都停住不动。
姬瑶光前身后身，都有两道交叉剑痕，不住地喷出血水。而剑痕还在扭曲个不停，好像感觉血水喷得还不够快，要让整个身体突然爆掉，才能把体内奔腾的剑气宣泄出来。
顾天池的身上有五个深深的掌印，这些掌印不断伸缩游走，仿佛正有一股外来的强大力量揉挤搓捏，要把他变成一团烂泥似的东西，才会平静下来。
过了良久，两人身上的异兆渐渐平息。姬瑶光没有突然爆炸，顾天池也没有变成一团烂泥。
这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负，没有人能看出来。
但是大家忽然明白了，原来当代剑神年年找姬瑶光挑战，还真是因为次次都败了阵。
天山剑圣固然打败了姬仙云，但姬家长姐也一直让二妹束手无策。所不同的是，姬瑶光从来没有用兵器，只是一双手掌。
顾天池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场。
姬瑶光道，“五行相生，也能相克。天下武功，招数上有五行，劲道上有五行，气势上有五行，心境上也有五行。若能悟通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武道就能循环轮转，无物不破。”
没有人怀疑这番话。瑶光小姐刚才用五行神掌和天山剑圣的绝世剑法战成平手，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姬瑶光说完之后，展颜一笑，“小妹刚才受伤甚重，接下来的玄理之说，由我家七妹为各位高人衬场。”
十大玄理，五位大宗师都已各自解说过了，下面再来解说的，都是宗师。以姬瑶光的身份，怎会为宗师人物捧场，自然是要换姬墨璃上来主持。不管她刚才伤势重不重，都可以成为“伤遁”的理由。
姬墨璃缓步上场，面色凝重，想来是为长姐的伤势担忧。
她宣布道，“天地五圣都已说过玄理，我等不敢与大宗师比肩，今日到此结束，明日继续进行。”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六合玄理
姬瑶光与顾天池以玄理对决，看起来似乎是不分胜负，又好像两败俱伤。
大宗师一次相斗，往往改变武林格局。
一夜之间，武林人士眼里，已经对于八月十五，绝世剑圣和当代剑神的决斗结果，在看法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原本按照武道人物的普遍预计，姬仙云此战必死，最大的战果也只是有伤到顾天池的可能。
但是现下，大家已经觉得这场比剑出现了一点同归于尽的苗头。
——如果顾天池在和姬瑶光的比斗之后，已经变成了强弩之末的话。
但是顾天池成为了强弩之末，姬瑶光是不是也已经外强中干？
此时此刻，如果有大宗师出手，似乎正是迎上了姬家最虚弱的时候。
第二日，十门玄理的解说继续进行。
五位大宗师已经说完了一二三九五。分别是真如本性，太极阴阳、三生万物、九曲奔流、五行生克。
接下来的四六七八十，便是依照顺序进行，由各家竞争发挥。
姬墨璃道，“四之玄理，不知哪一位高人愿为天下同道讲解？”
“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玄空声如洪钟，缓步走出，“老衲自不量力，想说一说‘四’字真义。”
姬傲剑想：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居然没有道门宗师出面，倒是少林方丈先站出来了。
看这少林寺在大宗师解说阶段拔了头筹，这一轮中又是当仁不让。果然尽显天下第一大派的风范。
姬墨璃问道，“方丈大师，四是何意？”
玄空道。“四大皆空。”
姬傲剑释然了，这个果然也是耳熟能详，一定能掰出许多大道理。
姬墨璃道，“四大皆空，何解？”
玄空道，“四大者，地火风水是也。乃是构成世界一切物质的元素。”
姬墨璃问，“地火风水既然存在，怎么会是空？”
玄空道。“世间万物，都是四大和合而生，但实为四大假合。如人之存在，为四大聚合：皮肉筋骨为地。精血口沫为水。体温暖气为火，呼吸运动为风。当人之死后，骨肉归地，湿性归水，暖气归火，呼吸归风，此时身已不存。由此可知，万物只是四大暂时聚合。并非真实不变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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