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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青天-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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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数天，雨水始终不停，空气中潮湿得也分外厉害。
姬傲剑有些焦急，“在这里造船，可真不容易。”
姬玉雪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说道，“不需在意，总会有放晴的一天。”
姬傲剑见了六姐的神情，心中渐渐放松下来。
姬玉雪又道，“虽然天气无常，但此地气候炎热，晒干也快。”
姬傲剑道，“六姐你说的是。”
这一日，云团全部散去，两人一早就去了地窖中，把木材再搬出来曝嗮。
又过了一段时日，姬玉雪道，“现下已经可以开造了。”
姬傲剑见她依然只带着一把斧子，不由问道，“六姐，你造船不需要其他工具了？”
姬玉雪道，“一把斧子足矣。”
姬傲剑道，“但，船板接头的木钉怎么办？”
姬玉雪道，“我不用木钉，用榫卯构件。”
姬傲剑叹服，“你这造船也太精细了，简直是当家具来做。”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姬傲剑便亲眼见到了从构造龙骨到拼合船板，正在一点点地成形。
这一日来到海岸线时，姬傲剑陡然一惊，只见港湾中赫然已停着一艘三桅快船。
六姐你真是神通广大，明明按图纸进度才过去了一半，你居然一夜之间就把船造好了？
姬玉雪在他身后道，“你仔细瞧瞧，这条船可不是新船。”
姬傲剑回头一望，那条半完工的船还躺在原地，六姐也依然在挥着斧子继续赶工。
不禁纳闷了，“那岸边的这条三桅船是怎么回事？”
姬玉雪头也不抬地回道，“是条海盗船，昨晚刚过来的。”
姬傲剑听了，纵身跃上船去，在里面走了一遭，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舱内的货物种类繁杂，以金银珠宝为多，一看就是抢劫来的。
弹药库里的各式火枪和锋利的冷兵器也着实不少，足见这伙海盗装备精良。
航海日志和骷髅旗一类的物事已是完全找不到了，也许这群海盗曾经纵横海上，有过响亮的名头，但是现在，已经一点没法知晓他们的身份来历。
姬傲剑跳下船来，问道，“六姐，船上的人呢？”
姬玉雪将斧子扬了一扬，没有回话。
第三百零七章 只要九九八
姬玉雪终于造完了三桅船，虽然比艘海盗船小上一号，但看着也挺气派。
为了表示这条船能用于航行，姬玉雪带着某人，乘船绕着所在的海岛行了一圈。
姬傲剑再没有半分怀疑了，又是佩服又是期盼地问，“六姐，你什么时候造到风帆战列舰？”
若要单人造出战列舰，这其中工程计算量的复杂繁浩，非得大宗师不可。姬玉雪造成战列舰之时，也就意味着打破这层屏障。
姬玉雪道，“在这岛上，造出三桅船就是尽头了。”
姬傲剑问，“是木料不行吧？”
姬玉雪点了点头，“再造更大的船，对于主龙骨，首先就无法就地取材。”
原来在这个岛上，科技树只能点到三桅船为止。
姬傲剑建议，“到关外来造船吧，兴安岭的树木又高大又结实，造战列舰一定没有问题。”
姬玉雪嗯了一声，“以后会去的。”
两人下船上岸，回到木楼之中，继续喝茶。
姬傲剑寻思：船也造完了，以后干啥呢？
姬玉雪忽然道，“小剑，明天会有人过来，你给他授衔。”
姬傲剑一愣，“授衔？”
姬玉雪道，“我抢的这条海盗船，不能浪费，要编入帮中船队。明日本帮要推选一个船长，授予海军少校军衔。”
姬傲剑道，“这南洋水师提拔少校船长，难道不是向朝廷兵部申请吗？”
姬玉雪道。“和朝廷打交道，一来手续繁琐日程漫长，二来大明军制还没有西化。并无将官校官这套体系。”
姬傲剑恍然大悟，“于是龙魂帮就自己搞军衔体系，和国际海军接轨了。不过为什么让我来授衔呢？”
姬玉雪道，“龙魂帮也是西伯利亚国的海军，你是国家元首，现下你既然在，当然由你主持。”
居然是这样？
姬傲剑想了想：一支舰队。两块牌子，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不过是藩属国的军队，混上了宗主国的正式军队编制称号。
“不错。大明没有进行军衔改革，但我们西伯利亚国可以领风气之先。”
姬玉雪道，“我做了一套海军元帅服，明天你穿上。”
姬傲剑问道。“我是元帅？”
姬玉雪道。“国家元首应该身兼军队统帅，这也是国际惯例。”
姬傲剑点了点头，“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姬玉雪道，“你在藏刀室里选一把利刃，明天赠给船长，作为指挥刀。”
原来你收集那么多刀剑，是用来给船长配发指挥刀的。
第二天也是个晴好天气，一片乌压压的船队。足足有十几艘，堆满了海岸。打的旗号是南洋水师第一特动舰队。
接着一群海军军官上了岛，先到木楼前拜会了帮主，然后领头的舰队司令凌潭对姬玉雪道，“兄弟们公推公选，认为黄上尉年轻有为，功劳卓著，最适合出任船长。”
姬玉雪摆了摆手，“把黄征的履历给元帅看看，由他定夺。”
姬傲剑盯着凌潭的肩章，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舰队司令，居然只是上校军衔？
口中道，“我也没有意见。”
于是黄上尉变成了黄少校，姬傲剑拿起一把锋利的长剑递给他，勉励道，“少年，你以后的征途是五洲四海。”
授衔结束后，大家站着不动。
姬玉雪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凌潭嘿嘿笑道，“帮主，我们看到这里还有一艘三桅船，不如一起给我们特动舰队吧。”
姬玉雪道，“那条小的，是我造的，不经用。”
凌潭道，“再不经用，也可以当训练舰。帮主你要是不给我们，回头那些土人用几斤菠萝就从你这里换走了，这太可惜了。”
姬傲剑听了，笑嘻嘻道，“凌司令，你打算出多少菠萝？”
凌潭精神一振，“要多少有多少，我们这就去附近岛上买菠萝，先送一千斤过来。”
姬傲剑摇头，“不用这么多。”
凌潭道，“那你要多少？”
姬傲剑道，“九九八，只要九九八！三桅战船带回家！”转头对姬玉雪道，“六姐，我们应当支持舰队发展，这艘三桅船也编进去吧。”
姬玉雪道，“元帅怎么说，就怎么做。”
凌潭心中一喜，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再选一个船长出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特动舰队立即开动了一轮新的公推公选，然后又是一场授衔。
姬傲剑心道：又骗走了一把指挥刀。
两条三桅船入手，第一特动舰队上上下下心满意足，凌潭一把抓住姬傲剑的肩头，“元帅，到我们船上喝酒庆贺去。”
姬傲剑笑道，“你们不请帮主？”
凌潭道，“帮主怎么会喝酒呢？你不记得了，那年我们喝酒夜不归船，帮主要处罚我们，还是你求的情。”
到了船上，那位新晋级的黄少校先来敬酒，“元帅，你的音容笑貌，我一直记得。”
姬傲剑咳了一声，“我也觉得你很眼熟。”
黄征道，“那次本帮发年终奖，元帅你拿得最多，我看着你扛着一个大大的袋子走了，心里羡慕得很呢。”
姬傲剑道，“说起年终分红，我也记得，你们回家之前居然在帮主门前烧香……”
凌潭笑着接口，“我们现在每条船上都供奉着帮主牌位，早晚都礼拜。”
姬傲剑一怔，“这是为何？”
凌潭道，“保佑大伙出行平安，生意兴隆啊。”
姬傲剑道，“龙魂帮最早是在东南沿岸活动，你们不是应该拜妈祖吧？”
凌潭道，“拜妈祖没有拜帮主来得灵啊。”
姬傲剑惊奇了，“当真？”
众人齐声道，“正是如此，帮主最灵。”
凌潭道，“姬公子，我们有详细的数据统计支持。经过本帮历年来的航行日志分析，供奉帮主的出海安全率，比妈祖高三点六个百分点，比关二爷高五点九个百分点，比大慈大悲南海观世音菩萨高四点一个百分点。你要相信科学哪！”
姬傲剑目瞪口呆，“……这都是谁闲着没事统计这个，还怎么就科学了？”
凌潭道，“是参谋长素先生。她说，统计学也是一门科学。”
姬傲剑愤愤道，“统计学和经济学什么的，从来都一点不科学。”
第三百零八章 为人民服务
酒过三巡，舰队司令官试探着说道，“元帅，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姬傲剑道，“什么事？”
凌潭道，“我想打听一下，要怎样才能升为将官？”
咦，我也正纳闷你怎么连个少将也不是……
姬傲剑问道，“难道帮主没有告诉你们吗？”
凌潭道，“帮主说，提拔将军得有国家元首批准。所以兄弟们想了解一下，要立多大的功劳，才能当上将军呢？”
姬傲剑哦了一声，心下已经了然，笑道，“光是打打杀杀，一辈子也当不了将军。”
一众校官船长诧异了，十分难以理解，“这是为什么？”
姬傲剑道，“为将者，得是一个有境界的人，必须爱国爱民，心系苍生。不要以为砍人砍得多，就能登坛拜将，这是土匪思维。我西伯利亚以德治国，怎么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形呢。”
凌潭吞了吞口水，“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有境界的人呢？”
姬傲剑道，“这很简单，只要平时多多读书，努力修身养性，就能知晓天地间的公理道义，做人的境界也就渐渐高起来了。”
有人问，“需要读什么书，金瓶梅可以么？”
凌潭骂道，“蠢货，读这种书怎么可能当将军，要读四书五经才行。”
姬傲剑点头，“凌司令说的不错。”
有位船长问道，“元帅。读四书五经不是为了考进士吗，难道我们要有了功名才能当将军？”
其他人登时都有难色，“这太难了。别说进士老爷，就是举人老爷，那一个个都是文曲星下凡。”
这科举考试三年一次，一次还不足三百人，乃是华夏人民心目中最难之事。在座之人觉得就是考个秀才遥不可及，更别说是什么举人、进士。
姬傲剑笑道，“读书是为了知晓道理。不是为了考试。”
原来不用考试啊，大家登时欢欣鼓舞起来。
凌潭心细，又问。“如果读书不考试，那怎么表示已经掌握了道理？”
姬傲剑道，“这就需要大家经常写思想报告，把读书领悟的道理都写下来。你们可知道。四书五经中最重要的道理是什么？”
船长们冥思苦想起来。稍顷。有人道，“是忠君爱国吧？”
姬傲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做人的根本道理，是忠于人民，热爱国家。”
有些人不解，“为什么是忠于人民，而不是忠于君王？”
姬傲剑道。“国家并非一定要有君王，比如美利坚合众国就没有国王。各种共和国也没有国王，就是南洋这里，之前有个兰芳共和国，就没有国王。反之，一个国家没有人民，是肯定不能存在的。可见对于国家而言，有没有君王不重要，百姓才是根本，因此要忠于人民。”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姬傲剑接着道，“百姓之中，人数最多的莫过于农民工匠，所以在我们西伯利亚国，忠于人民的有志之士聚合在一起，叫做农工会。”
凌潭打断道，“侯爷，我怎么一直听说那叫做三皇会？”
姬傲剑咳嗽一声，“这只是误传而已，我们农工会拜三皇是为了提醒自己是华夏子孙，时刻想着人民，惦记人民，为人民服务。严格来说，我们农工会并非江湖帮会，其实是个政党。”
大家又有些犯晕，“什么是政党？”
姬傲剑道，“加入农工会以后，必须要读书知晓道理。一个人有境界有文化了，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用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既然是有用的人，既可以参军，又可以从政，国家需要你们啊。”
凌潭终于听出来味道了，“侯爷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想上进，就应该加入农工会，提高思想境界，不管是当军人还是当官吏，都会优先提拔。”
姬傲剑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大家只要提高了境界，增强了觉悟，以后就算受伤或者退役，也一样有转行政界的余地。”
马上有人就问，“那我们怎么加入农工会？”
姬傲剑道，“你们给素先生写入会申请，她是南洋水师的政委……政委这个词不懂？没关系，大家只要记得，你们的思想觉悟如何，由她负责考核”
凌潭喜道，“这下我知道了，等这次出海抢劫的航期完成，大家一起打入会申请。”
姬傲剑一怔，“出海抢劫？”
凌潭道，“元帅你不知道吗，我们这第一特动舰队，专门从事特别行动。所谓特别行动，就是干我们的老本行，冒充海盗去抢劫别国商船。”
姬傲剑点了点头，“好好抢啊，为人民服务。”
大家又诧异了，“元帅，难道我们私下当海盗，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姬傲剑道，“这当然了。自古以来，任何海洋强国，什么葡萄牙、西班牙、英吉利，都要先从海盗干起。只要把其他国家的商船抢光了，让别人无路可走，自家的商船就能霸占航线，垄断贸易，这可不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凌潭惊叹道，“原来去做海盗，还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姬傲剑道，“可不是，大家必须要充分理解海上抢劫的战略意义。这年头连抢劫都不会的国家，还怎么原始积累，还怎么大国崛起，还怎么当帝国主义？”
想了一想，又道，“这一两年间，也会有人来打劫我们，准备打一仗吧。”
凌潭道，“元帅，什么人会来打劫？”
姬傲剑道，“大明在鸦片战争输了一场，给英国人占了许多便宜。那些西方诸国最喜欢跟风，一见英国人签约占了便宜，少不得也要派几艘战舰过来耀武扬威，要求和英吉利一个待遇。”
这叫墙倒众人推，发现有肥羊了，列强闻到腥味，自然会一个个跟上。
有人问，“其他西洋国家的强队，我们能打赢么？”
姬傲剑道，“这怎么打不赢？英国人的海军太厉害，整个欧洲加起来都不如它，咱们上次输了也就罢了。至于其他的什么法兰西、什么美利坚，要是派船过来，不过是装大尾巴狼而已，只要敢跟他们拼消耗，他们就吓唬不成了。”
除了日不落帝国有足够的家底派舰队远征，其他所谓的列强根本单独撑不起一场远东战争。想那原本时空的近代史上，连面条国都派船过来，想蹭点不平等条约，结果可耻地唬人失败了。
凌潭道，“只要血拼能赢得下，我们自然是不怕牺牲的。不过元帅，我们什么时候才有实力和英国人打？”
姬傲剑叹息，“这个暂时没办法，等我们有了十艘以上的一级战列舰才行。”
不知不觉到了午后，姬傲剑下了船，突然见到海滩上堆满了菠萝，不禁一愣，“这些菠萝是什么时候运来的？”
凌潭道，“元帅，刚刚喝酒的时候，我派人去邻近的几个岛上收购了。”
姬傲剑忙道，“我不过是说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凌潭笑道，“区区九百九十八斤菠萝，元帅你胃口这么好，一定没有压力的。我们还要赶时间，这就先出发了，定要在海上好好抢掠一番，为人民服务。”
姬傲剑十分无语地看着第一特动舰队驶走，然后奔回木楼去问帮主“九九八”怎么办。
帮主道，“这些菠萝怎么处理，由你定夺。”
这话分明是不想理会。姬傲剑咬了咬牙，“我挨家挨户送人去。”
说到送人，这岛上第一个大户就是长乐寺，自然是重点捐赠对象。
“主持，我想为贵寺贡献一些功德……不是香火钱，是送菠萝……什么，只要二百斤？贵寺众位高僧一看就是好胃口，五百斤一定没有压力的……真的不需要这么多吗，这菠萝可是佛教圣物，多拿一些没坏处……你怎么会不知道菠萝是圣物？真不知道？哎，佛经开口闭口就是波耶菠萝蜜，菠萝蜜、菠萝蜜，不吃菠萝怎么蜜？”
第三百零九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长乐寺负责杂役的两位小师傅最近很愉快，因为常常有个客人过来帮着一起扫地挑水。
其中一个小和尚长明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某日见客人又过来，问道，“姬先生，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做这些杂事？”
姬傲剑道，“我是在修心。”
见两个小沙弥一脸困惑，姬傲剑咳了一声，“难道你们师父没有对你们说过，人间百事都是修行，劈柴担水也是修行？”
长明道，“师父是有这么说过，可我觉得很难领会。”
另一个小和尚长亮道，“姬施主，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为什么做这些粗活也是修行？”
姬傲剑道，“修行，不因事小而不屑为之，不因事难而不敢为之。”
两僧对望一眼，依然是满脸雾水。
姬傲剑叹道，“你们觉得太玄了？不如你们先说一说，你们入了沙门后，各自有什么心愿。”
长明道，“我想升到饭头，升到阁主，升到监寺……”
姬傲剑点头，“你这是勇猛精进的职场心态。”
长亮道，“我想读遍佛经！”
姬傲剑微怔，随即赞道，“好志气。”
长明瞥了师弟一眼，“你要是做不到寺院高层，哪有机会读遍佛经？”
长亮懊恼起来，“这、这……也是啊。”
姬傲剑一笑，“不做到寺院高层就不能通阅经典？”
长明道，“姬先生。你想啊，一个底层的穷和尚，怎么有条件看那么多经书呢？”
姬傲剑又是一笑。转过话头，“从前，在四川深山之中，有一个穷和尚，有一个富和尚。”
长亮好奇问，“四川是什么地方？”
姬傲剑道，“那是中华西南省份。离海边有几千里远。”
长明道，“你别打岔。姬先生，这两个和尚要做啥？”
姬傲剑道。“穷和尚告诉富和尚，想到南海去拜观音大士。富和尚说，我多年来想买条船沿江而下，可是一直到现在还没做到。你凭什么去？”
两个小和尚问。“后来呢？”
姬傲剑道，“穷和尚带着一个饭钵就上路了。第二年，他从南海回来了。”
长明道，“那个富和尚怎么样了？”
姬傲剑道，“他始终没有去成南海。”
长亮若有所思，“姬先生，你说的这个故事，富和尚做不到的事。穷和尚却做到了。”
姬傲剑点头，“这就是修行。”
抬头望了望山门。又道，“其实，依贵寺的规模财力，就算做到了方丈，也不足以让你读遍世间所有经书。”
长亮忽然心中灵光一闪，“姬先生，以前可有过什么高僧，也想要读遍经书？”
姬傲剑道，“这当然是有的。”
长明忙问道，“这位高僧是不是一个富庙的方丈？”
姬傲剑笑道，“他是不是富庙的方丈我不知道，反正他是偷渡出境，一个人独自去了印度，把所有的佛经都读完了，还带回了大量典籍。从此，佛经诸多梵文原版只能在中华找到。”
说话间，山门前的阶梯已经扫完。
一阵山门吹过，三人的衣衫簌簌作响。
长明道，“师弟，你可是想去天竺了？”
长亮苦着脸道，“这太难了，我可没有这勇气。”
长明道，“那你还是天天在本寺扫地吧，这样的修行就很容易。”
长亮叹气，“是啊，这般修行确实简单。”
姬傲剑笑了笑，放下扫帚走了。
长亮在背后喊，“姬先生……”
姬傲剑道，“什么事？”
长亮道，“姬先生，你的修行也只是扫地吗？”
姬傲剑停下脚步，陡然愣住。
长明道，“师弟，你真是笨，姬先生这么有本事的人，自然会有他的南海、他的印度要去。”
长亮问，“姬先生，你会去什么地方？”
姬傲剑摇摇手，没有回话，远远走了。
竹楼之中，银发少女静静坐在竹椅上，任凭近乎于直射的阳光曝晒。
纵然是热带的炎日，也影响不了这块仿佛亘古不化的玄冰。
姬傲剑忽然想起，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国里，那团明亮燃烧的火焰也是越来越精神。
姬玉雪微微抬起眼睫，似乎觉得今天回来的少年有些不同。
姬傲剑道，“六姐，我明白我为什么要看你造船了。”
海帮帮主造船，是为了升级科技，增强船队实力，更是为了在造船过程中体悟武学至道。
“你找到契机了？”
虽是淡淡的语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
姬傲剑点点头，又摇头，“还是不太清楚。”
姬玉雪道，“不必心急，你先回屋入定，回头说不定就能想起。”
姬傲剑应了一声，进屋坐在床榻之上，深深吸了口气，心神进入安寂之态。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四面八方，忽然涌来无数潮水，如山峰一般立起，又迅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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