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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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泉躬身道，“主人放心。”
　　水手们的目光都看过来，为对面的命运默哀：船长的女仆，这也是个杀神。
　　两船缓缓靠近，当船舷靠近的一刹那，对面船沿之下，忽然跳出了七八个人影，举着刀斧当先窜了过来。
　　天道泉拔刀，虽然只有半截，刀光依然璀璨。
　　第一个跳过来的家伙，还没落到地面，刀光一闪，头颅已经脱离了脖腔。
　　第二个跳过来的家伙，还没双脚站稳，刀光又是一闪，胸腹划开，内脏滚落。
　　第三个跳过来的家伙，终于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斧子，但是刀光一闪，已经透胸而过。
　　……
　　空气中弥漫起了一团血雾。
　　接舷的这片地方，已经化为了一个绞肉机，跳过来多少人，就死去多少。
　　但天道泉如此惊人的斩杀表现，也立刻成为了战斗的焦点，对面的船上，有人已经端起火枪来朝她瞄准。
　　姬傲剑一伸手，夺过身边一名海盗手中的斧子，扬手就扔了过去。
　　啪嗒一声，正握着火枪的一条手臂落到了对面的甲板上。
　　紧接着，在这条被追击的船上，一把又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从对面嗖嗖地飞来。每过来一把斧头，登时就有一条握着火枪的手臂离开主人的身体，掉下地面。
　　船上所有还握着枪的人，赶紧扔掉了手上的火器，生怕下一把斧子就冲着自己而来。
　　跳帮战现在也已经彻底失败，没有人敢再冲过去，面对那一道夺命的刀光。
　　失败者们终于崩溃，“我们真的投降了！”
　　哈罗德开口大骂，“不知好歹的东西，挂了白旗居然又来作死，你们每个人都该砍下一只手，让你们长点记性！”
　　水手们纷纷跟着附和。天道泉也道，“主人，这个提议你看是不是考虑一下？”
　　对面传来哀求之声，“你们究竟是哪一路强大的海盗？简直和传说中的黑珍珠号一样厉害，早知如此，我们也不敢来招惹你们。”
　　哈罗德听得心花怒放，不由哈哈大笑，“算你们有眼光，大爷正是黑……”
　　天道泉忽地一脚踢去，立时把他踹倒，在地上翻成滚地葫芦。
　　水手长摔倒在地，猛然惊醒，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黑珍珠号已经洗白了，换了名字，万万不可再提以前的事情。
　　天道泉踏上一步，厉声道，“这里是大明皇帝藩属、西伯利亚侯爵阁下的座船，绝非什么海盗船！”
　　白天鹅号上的水手们面面相觑：大明皇帝藩属？西伯利亚侯爵阁下？难道这就是我们这位神秘船长的来历？
　　虽然不太懂是怎么回事，但是听起来很气派很带感的样子，想来这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上次船长说自己早就从良了，原来都已经有了爵位，混成了贵族，怪不得不肯再当海盗。
　　姬傲剑心想：我还兼着海军元帅。
　　天道泉又道，“至于那什么黑珍珠号，根本不值一提，我家主人只要一只手就能打沉海底，你们怎敢将它与我们相提并论？”
　　水手们登时一个个面目通红，黑珍珠号的名头，在船长面前，确实什么都不是。
　　曾经的海盗船和现在的海盗船，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震惊于刚刚听到的消息。
　　对面忽然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那位尊敬的西伯利亚侯爵阁下，请救一救我！哈布斯堡家族一定会感谢你的友谊！”


　　第三百二十四章　墨西哥皇帝
　　姬傲剑身形一晃，跃到了对面船上。
　　“船长在哪里？”
　　很快，一个被飞斧断了右臂的魁梧海盗站了出来，忍着痛自我介绍，“我是桑切斯，胜利号的船长。”
　　这艘抢劫不成反被抢的海盗船，居然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胜利号，在中美洲的海域一带颇有名气。
　　姬傲剑挥挥手，轻描淡写道，“都蹲下吧。”
　　这句话，就是要接收船只的信号。
　　桑切斯没有立即答应，目中凶光闪动：这个小子似乎是对面的船长？他独自一人窜过来，要是把他拿下，说不定可以作为谈判筹码？
　　旁边有人提醒，“桑切斯船长，黑珍珠号的船长是会黑魔法的。”
　　胜利号船长心头一寒，再仔细望向面前那张东方人的面孔，不觉恍然大悟，“原来黑珍珠号还是被古老东方的神秘巫师所控制。”
　　人对于陌生之物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直觉。黑魔法是陌生巫术，本来就很可怕，而陌生国度出产的陌生巫术，显然陌生指数更高，当然也就更加可怕。
　　甲板上的水手都放下武器，蹲了下去。黑珍珠号的水手也陆陆续续跳帮过来，开始了接管。
　　姬傲剑走到桑切斯身前，从上往下看着他，“那哈布斯堡家族的俘虏是怎么回事？”
　　桑切斯瞪大眼睛，一脸惊讶。
　　刚才那一声呼喊，十分微弱。甲板上的人们几乎没人听见。桑切斯越发觉得眼前是个具有神秘能力的巫师，竟然连自己船上有什么俘虏都知道，战战兢兢回答。“那是我们运气好逮到的大鱼，打算向欧洲王室要赎金。”
　　“多大的鱼？”
　　“好像是个亲王。”
　　姬傲剑点点头，顺着先前听到的声音，向船尾的舱室走去。这些舱室中有一间门上挂着铁锁，他懒得去喊海盗拿钥匙过来，直接伸手拗断了锁梁。
　　推开门后，便见到一个气度不凡的灰发中年男子和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子。又惊又喜地朝他望来。
　　姬傲剑问道，“你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什么人？”
　　灰发男子咳嗽一声，“你能否请那位西伯利亚侯爵先生过来？”
　　“我就是。”
　　这对男女满脸诧异。眼前这人的穿着分明就是个普通水手，怎么会是一位贵族人物，难道东方大兴勤俭朴素之风？不可能啊，那里从古罗马时代就有瓷之国和丝之国的美誉。奢华享受的历史比之现在的欧洲宫廷更加古老。
　　对了。这位是西伯利亚侯爵，只是大明王朝的属国。想那西伯利亚那从来都是不毛之地，穷成这样也正常……可是西伯利亚不是俄罗斯的领土么，怎么又成了中国的属国了？
　　想了半天不得其解，灰发男子只好姑且相信，“尊敬的西伯利亚侯爵，我是奥地利亲王利奥波德，从欧洲过来登位墨西哥皇帝。”
　　姬傲剑诧异了。“墨西哥皇帝，那不应该是马克西米连么？”
　　利奥波德一脸迷茫。“哪个马克西米连？”
　　哈布斯堡家族有许多成员名字叫马克西米连，就像这位叫做利奥波德的也有许多个。
　　姬傲剑道，“他有个哥哥叫做弗兰茨·约瑟夫。”
　　弗兰茨·约瑟夫乃是活到一次世界大战时，那位奥匈帝国的老皇帝。
　　利奥波德十分不解，“小马克西米连今年才十一岁，墨西哥人怎会来请他当皇帝？”
　　双方对话到此甚是费力，姬傲剑思绪飞快运转，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历史上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法皇拿破仑三世怂恿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派出一位家族成员，去接受墨西哥皇位。这个皇位最后落到了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弟弟马克西米连身上，称为马西米连诺一世。
　　不过现在还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欧洲王室就有人来墨西哥当皇帝了？
　　姬傲剑想了想，“刚才亲王殿下说话的意思，是墨西哥人请你来当皇帝的？”
　　那位贵妇人接口道，“正是应墨西哥人民的诚挚邀请，我们才离开奥地利，来到这遥远的美洲土地。”
　　利奥波德亲王略有尴尬，“这是我夫人玛利亚公主，刚才忘了向侯爵阁下介绍。”
　　姬傲剑笑笑不语，心中却想：什么墨西哥人民邀请，顶多是墨西哥的君主立宪派的主张罢了。
　　历史上那位马西米连诺一世，就是由墨西哥的君主立宪派和欧洲王室联手，将他送上了墨西哥皇位。然而墨西哥并没有接受帝制的广泛民意基础，那位马克西米连同学的下场并不美妙，仅仅担任了三年的皇帝虚名，就被前总统领导的军队处决了。
　　“亲王殿下，墨西哥现下正和美利坚处于战争状态吧？”
　　“确实如此。”利奥波德叹了口气，“自从一九三六年德克萨斯宣布从墨西哥独立之后，两国几乎一直都在作战。”
　　姬傲剑心中已经雪亮，墨西哥果然是有巨大压力，需要欧洲方面的支持，君主立宪派才有了操作建立帝制的空间。
　　这个年代的墨西哥领土辽阔，是美洲有数的大国。然而首都墨西哥城偏于南方，对于北方广袤的土地控制乏力，新墨西哥、加利福利亚等地区在美国的强势争夺下显得岌岌可危。版图上的德克萨斯更是已于一九三六年宣布成立独立的共和国，其实心中已是暗属美利坚，当然墨西哥对此并不承认。
　　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危难形势下，墨西哥人自然要在外寻求援助。而美利坚的大肆扩张也引起了欧洲人的不安，对于借助墨西哥来遏制美国的膨胀势头隐隐有意。当然。欧洲也不会白白帮忙，必然要求在墨西哥乘机扩大影响力，而建立君主立宪制。就是墨西哥必须要支付的对价。
　　姬傲剑在脑海中又想了良久，始终记不起这位利奥波德亲王在历史上有过什么事迹。哈布斯堡家族人丁虽多，夭折的也着实不少，说不定这位本来是历史上应该夭折的一员，恰好在这个时空活了下来，就有了条件代表欧洲王室来登上墨西哥皇位。
　　虽然这位“墨西哥皇帝”提早出现了二十年，但国际时局并没有变化。只是表现形式有了些许不同。
　　想到这里，姬傲剑又笑道，“亲王殿下从欧洲过来。不是应该走大西洋航线，怎么会出现在美洲西岸，到太平洋来了？”
　　利奥波德脸色白了一下，“我来墨西哥就为之事。不知怎么被泄露了出去。美利坚的海军已经全面封锁墨西哥的东海岸，实在没有机会登陆。我和夫人只好南下到巴拿马地区上岸，打算穿过中美洲，再搭船从西海岸登上墨西哥。谁知道运气实在不好，我们刚刚在太平洋里上了船，就被这伙海盗给抓住了。”
　　玛利亚公主说，“但是我们遇到了侯爵阁下，这又是不幸中的大幸。”
　　利奥波德连连点头。“对，上帝一直在护佑我们。我们每天都没有忘记祈祷。”
　　姬傲剑却道，“亲王殿下，你当真以为是运气不好，遇到海盗了？”
　　利奥波德一愣，“侯爵阁下，您的意思是？”
　　“过于巧合之事，必有蹊跷。”姬傲剑正色道，“其实美国海军一直还在抓捕你，从来没有离开。”
　　利奥波德脸露惊色，“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海盗是受美国人指示的？”
　　姬傲剑点头，“美国海军素有大志，怎会只满足于美洲东岸？他们很早就有太平洋海军派，专门规划发展西岸海军，和各路海盗多有接触。一旦时机成熟，西太平洋上大批海盗船摇身一变，就是美利坚的海军。”
　　“这，这怎么可能？”利奥波德满脸不相信，“美利坚也算是文明国家，怎么会直接收用海盗来作为正规海军？”
　　姬傲剑心中叹息，这位利奥波德亲王从生下来到现在一定是个闲散人士，眼看快五十岁的人了，对世界政治的认识居然还如此纯良。
　　“亲王殿下，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太常见了。”
　　西伯利亚侯爵语重心长道，“两百多年前，英吉利不就是收编了大批海盗船，从而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
　　利奥波德恍如被天雷劈中，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两百五十年前，那可正是哈布斯堡家族最辉煌的时刻，同时拥有西班牙王位和神圣罗马帝国皇位。甚至在利比里亚半岛上，还得到了葡萄牙，这“两牙”都是当世拥有最大海外殖民地的国家。如此强盛的气运，统一整个欧洲在人们眼中仿佛都已触手可及，水到渠成。
　　然而，无敌舰队的一场惨败，让哈布斯堡的世界版图就此崩解。时至如今，哈布斯堡家族早已失去了西班牙和葡萄牙，就连神圣罗马帝国也成为历史的名词，只剩下了一顶奥地利皇冠。
　　可以说，无敌舰队之败，是每个哈布斯堡成员心中的隐痛，永远难忘的家耻。
　　过了良久，利奥波德好像终于恢复了呼吸，“美国人是英国人的后裔，果然都是同样的无赖，把海盗收为海军，这样的事情只有他们才能做得出。”
　　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忙又问道，“侯爵阁下，你刚才说美国人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正式收了那些海盗，这个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姬傲剑微笑道，“这自然就是美利坚把德克萨斯、新墨西哥、加利福利亚都收入版图，横跨美洲抵达太平洋的时候。到了这时，一支强大的太平洋海军，对美国来说，就是必要必需的海上武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　加利福利亚总督
　　十九世纪四十年代，美利坚合众国自东向西贯通了美洲，领土扩大了几乎一倍，成为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两洋国家。
　　这是未来世界霸主奠定国运的年代，辽阔的领土提供了经济发展的宽广空间，两洋的地理优势更是提供了随时干预欧亚大陆的出口。
　　一个时代有了主角，也就有了配角。美国得来的领土，基本都是从墨西哥身上所得，因此这个原本的中美洲大国自然而然沦为了反衬。
　　利奥波德亲王在这个时代来当墨西哥皇帝，就正好赶上了美国最辉煌的年代，要眼看着德克萨斯、新墨西哥、加利福利亚等几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一一落入美国的囊中。
　　丢失大片领土，对任何国家来说都是无比的耻辱，何况一丢几百万平方公里。
　　如果墨西哥在这个时期还是共和国政府，名义上还算是民选出来的，政府在某种意义上只需要负“有限责任”，下台就完事了。
　　但如果墨西哥改成了帝制，皇帝可是终生在任，那么皇帝应该负起的就是“无限责任”。
　　国耻当头，墨西哥人民正缺少发泄怒火的途径，利奥波德来这个国家当皇帝，这怎么看都是赶着来做替罪羊的味道。想那位本应后世出现的马克西米连，他来墨西哥当皇帝的时候，墨西哥该丢的版图差不多都丢光了，照样三年时间就走上了不归路。那么利奥波德亲王在如此风口浪尖的关头登上帝位，在连连丢失国土的时代背景之下。下场势必更加凄惨。
　　就算利奥波德在政治上再怎么缺乏经验，毕竟出身于王朝世家，对于时局的基本概念还是有的。听了姬傲剑的话，也感觉出大大不妙的味道来。
　　美利坚就如同初升朝阳，活力澎湃，势不可挡。而墨西哥却是腐朽不堪的大厦，看似架构很大，其实一推就倒。而美利坚越是得势，他这个墨西哥皇帝将来的境遇就越是糟糕。
　　利奥波德的华衣之上沁满了汗水。恍然间。似乎看到了查理一世和路易十六正在对自己招手。
　　玛利亚亲王夫人却没有听出是怎么回事，见丈夫的神情反常，忙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利奥波德摇了摇头，语声苦涩地问道，“尊敬的西伯利亚侯爵阁下。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姬傲剑心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过是个君主立宪的皇帝，还是从欧洲空降过来的，一点本土根基都没有，根本没有多少施政权力，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帝位上当个吉祥物，和你那位后世的侄子皇帝一回事。
　　想来这叔侄二人也有些倒霉，当吉祥物最后也会落到身死的下场，还肯定要被共和主义者扣上一顶“背叛人民”的帽子再处决。
　　这年头。当皇帝的风险也很高呀。
　　“尊敬的亲王殿下，国家的主权神圣不可侵犯。美利坚野心勃勃，想要强占墨西哥的领土，违反了基本的国际法则，这是万万不对的。”
　　姬傲剑大义凛然地批评了半天美利坚，利奥波德起先还很有兴致地附和，渐渐地却听了出来，你根本没有说出一点对策啊。
　　“这个，侯爵阁下，我要怎样才能阻止美利坚的野心？”
　　姬傲剑笑笑，“整个欧洲王室都是一家，各国君王与亲王殿下都是亲友，他们自然会来助你，向他们求援就是。”
　　利奥波德表情一滞，随即苦笑不已。
　　虽然欧洲各国对于遏制美国扩张有一定程度的共识，但各自的态度和力度又有微妙的不同，无法形成强大稳定的合力。
　　这个年代的英国自然是最想削弱美国的急先锋，根除这个扩张自己海外势力的最大对手。但法国等欧洲大国却从北美独立战争时，就扶持美国对抗英国，虽然他们也不希望美利坚在美洲扩张过甚，但也不愿把美国削弱到不能牵制英国的地步。
　　或许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愿意多帮助一些自家的墨西哥皇帝。但问题是，奥地利已经快成为一个内陆国家了，海军实力着实惨淡，想要跨越茫茫大西洋给利奥波德亲王直接的支持，这基本不现实。
　　奥地利甚至都派不出一艘强大的军舰送利奥波德来墨西哥，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落到海盗手中。
　　利奥波德后悔了，要是早看明白这是个火坑，我当初绝对不会答应来美洲当皇帝啊。
　　他咳嗽一声，“尊敬的侯爵阁下，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位正直仁慈的高贵人物……”
　　姬傲剑笑眯眯道，“亲王殿下在墨西哥要是过得不顺心，可以来我西伯利亚做客，我一定待为上宾。”
　　言下之意，你要是形势不妙，我欢迎你过来避难。
　　利奥波德叹息，“我既然来到了新大陆，就绝不会再回旧大陆了。欧洲，还是亚洲，都是一样。”
　　开弓没有回头箭，欧洲的贵族来美洲就任皇位，代价就是放弃在欧洲领地的一切继承权。利奥波德如果这个墨西哥皇帝当不下去，回到欧洲没了领地，实在没颜在欧洲贵族圈子里混下去。
　　过了片刻，姬傲剑缓缓道，“亲王殿下，你想在墨西哥一直当皇帝，也是有办法的。”
　　利奥波德本已灰心，忽然听到这句话，如同溺水之时看到一块木板，大喜道，“什么办法？”
　　“只要有一块墨西哥的领土始终承认你是墨西哥皇帝。”
　　利奥波德困惑了，“怎么会有这么一块地方？”心下想：我在墨西哥可是没有一点根基的，谁会始终效忠于我？
　　姬傲剑轻声道，“德克萨斯已经独立了，新墨西哥、加利福利亚也已形势危急，将来这些地方一定会成为星条旗上更多的星星。对亲王殿下来说，如果这些地方不归墨西哥政府管理，但始终承认自己是墨西哥领土，你觉得怎样？”
　　利奥波德想了一想，“北方的大片领土，墨西哥管理起来本就是有心无力，只要能在名义上属于墨西哥，不被美国人抢走，就算是事实上独立了也罢。”
　　其实自从德克萨斯宣布独立之后，墨西哥政府也与他们多次谈判，提出条件，只要对方承认属于墨西哥，事实上独立了也没关系。奈何德克萨斯是美国人策动的独立，目标就是要成为星条旗上的小星星，怎会理睬墨西哥人？
　　将来的新墨西哥、加利福利亚等地，也是这个路数，当地亲美的居民先宣布独立，再并入合众国。后世美利坚策动“颜色革命”，更将这一神功发扬广大，这可惜那时候美利坚不再需要新的小星星，颜色之后的国家想加入美利坚却不可得了。
　　姬傲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亲王殿下，你就任命我为加利福利亚总督吧。”
　　“什么？”
　　利奥波德吃了一惊，旋即明白过来，“侯爵阁下是想将加利福利亚控制起来？”
　　“正是如此。”姬傲剑笑道，“在北美洲西海岸，美国人的势力暂时还不是非常大，我如果有了墨西哥总督的身份，自然就可以合理合法地对抗美国人的扩张。”
　　“好，好。”利奥波德连连点头。
　　只要这位西伯利亚侯爵为墨西哥控制住了加利福利亚，就算日后共和主义者推翻帝制，自己也能继续在墨西哥的一片领土上把皇帝当下去。
　　虽然那时自己在加利福利亚不免是个吉祥物，可自己这墨西哥皇帝本来就是个吉祥物，也不过是大小之别而已。最关键的是，“墨西哥皇帝”这个名义保住了，在欧洲王室的面前，就能不失体面。
　　玛利亚公主忽然开口问，“侯爵阁下，你一定要做加利福利亚总督吗，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担任德克萨斯总督？”
　　在亲王夫人看来，德克萨斯已经单方面宣布独立，和墨西哥没了多少联系，不如把这块棘手之地扔给面前的西伯利亚侯爵。至于加利福利亚，现下还是墨西哥的正式领土，让对方当了总督，似乎有些不合算。
　　姬傲剑微笑摇头，“德克萨斯已经被美国人深深控制，我可没有本事再抢过来。”
　　心下还有句话未说：德克萨斯有大金矿么，我怎会放着加利福利亚不要？
　　利奥波德亲王皱起眉头，“亲爱的，你不可这么说。要让侯爵阁下把德克萨斯抢回来，这太强人所难了。”
　　“再说，德克萨斯在北美中部，和太平洋不相邻。”姬傲剑慢条斯理说道，“加利福利亚位于美洲西海岸，我在西伯利亚的本土，可以通过太平洋，进行有效地援助。”
　　利奥波德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个理。”
　　他略一犹豫，又问道，“侯爵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