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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青天-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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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谈谈人生
卡洛斯苏醒过来的时候，立刻下意识地脱下手套，看到自己的双手并没有变成两截白森森的骨爪，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
他举目四望，发现自己虽然还在溪流旁边，但身处的已是茂密丛林中的一小片空地，并不像是原先遭遇食人蚁的地点，顿时又有些迷糊起来。
“你醒了？”他的同伴问道。
卡洛斯晃了晃脑袋，不解地说，“这里怎么出现了一片空地，原本的丛林难道都被蚂蚁吃了？”
“不，我们已经又行了一段路。”姬傲剑对他解释，“那些吃人的蚂蚁大军走了之后，你闭气不醒，我又想继续赶路，就把你一直背到了这个地方。”
卡洛斯惊愕地问，“这么说来，蚂蚁刚从我们身上走过去，你就察觉了？”
“是啊，我一直在感应蚂蚁的踪迹。”
“你居然还敢分心察觉外界？”卡洛斯叹了口气，“看来你融入自然的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极深的地步，这都没有暴露。”
“哪里，那里，你过奖了。”姬傲剑转过话头，“我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到了目的地。”
“你怎么知道？”
“看到那间屋子了吗？”姬傲剑向前一指，让他看到了在空地的边缘，有一座被藤萝遮盖的小屋，“这是沿路而来唯一的一处建筑，密释纳大师多半就住在这里面。”
卡洛斯点头，“有道理。”
背后传来水面被轻微扰动的声音，两人回头一望。只见溪流上一条木舟驶了过来，然后在船上跳下来了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孩穿着华丽的连衣长裙。搭着丝织披肩，头上的大檐帽插着长长的羽毛。手上还提着一只精致的长伞，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正在悠闲郊游的贵族小姐。
她举起右手，热情地打着招呼，“先生们，下午好！请问密释纳大师就在前方的屋子里面吗？”
卡洛斯愣了好几秒钟，才吃吃地说，“小姐，你也是来拜访大师的？”
“没错，看来你们的目的和我是一样哪。”
“但是小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当然是坐船来的。”女孩奇怪地扬起眉毛，“在山谷的入口就有准备好的小船，过来拜访的人只要乘舟顺流而下，看到一片空地的时候上岸，就能找到大师。”
卡洛斯更加目瞪口呆，“原来，居然如此简单？”
女孩一脸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拜访大师会很麻烦吗？”
姬傲剑接口问道。“小姐，请问你在坐船的过程中，有没有看到水面上浮出鳄鱼，或者是有什么长着尖利牙齿的怪鱼游过去？”
“没有。没有。”贵族女孩一口否定，“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奇怪的东西呢？”
“你没发现这里是热带丛林吗，难道你没想过这里可能会出现一些与众不同的怪物？”
“哦。你说的有道理。”女孩附和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释然了。“就算这里有几个怪物，大师已经给拜访者准备好了交通工具。那就肯定没有危险。”
“是不是经常会有人来拜访大师？”
“对啊，有不少仰慕的人过来呢。”
“那你说的就一点不错了。”姬傲剑叹气说，“大师自然要让拜访者有来有回，那就肯定会提供一种安全的通行方式。”
女孩好奇地问，“难道你们拜访大师，不是坐船来到这里来的？”
姬傲剑露出了非常沮丧的神情，“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船，所以就沿着河流走路过来了。”
“哦，看来是我先把船乘走了，害得你们两位只能用双脚赶路。”这个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刚才你说雨林里有许多可怕怪物，那你们没有坐船，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
“谢谢你的关心。”姬傲剑诚恳地说道，“虽然遇到了一些阻碍，但我们怀着诚心拜访大师，倒也全都逢凶化吉了。”
“哈哈，这里是大师的地盘，当然不会让客人遇难嘛。”
卡洛斯脸色发白，低声说道，“原来坐那条船过来，是最快的捷径。”
“正是如此，那些出于仰慕大师过来拜访的人，肯定是毫无顾虑地坐上那条船。”姬傲剑轻声说道，“而对大师不怀好意的家伙，就会怀疑那条船是个陷阱，于是选择了一定要走地面，于是在路上全都变成了白骨。”
卡洛斯哼道，“我又不是来行刺大师的。”
“虽然你并非是来刺杀，但是显然你并不信任大师，于是我们就踏上了一条死亡之旅。”
女孩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姬傲剑打了个哈哈，“美丽的小姐，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让我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在他介绍了自己和卡洛斯的身份之后，面前的女孩十分快乐地说道，“姬瑞芙先生，卡洛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弗洛伦斯，你们喊我弗洛莉就可以了。”
卡洛斯问道，“弗洛莉小姐，你来拜访密释纳大师，是为了什么事？”
弗洛莉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为了谈谈人生，请大师指点一下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谈谈人生？”卡洛斯吃惊地张大了口，“大师还负责这种事？”
姬傲剑若无其事地说，“你见识太少了，凡是被称为大师的，和年轻漂亮的女信徒谈谈人生，聊聊理想，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弗洛莉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姬瑞芙先生，我觉得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另有所指吧？”
卡洛斯抢过话，“弗洛莉小姐，你是一个基督徒吧？”
“当然啊。”
“那你寻求人生的指点，为什么要来找一个犹太人呢？”卡洛斯劝说道，“你可以去教堂找个神父，请他开导开导啊。”
“神父啊，那就别提了。”弗洛莉摇着手，“我家乡的神父，在外面有十一个情妇，还有二十个私生子，你说这种货色能给我开导什么？”
卡洛斯震惊了，“二十个！他可真是生猛，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别羡慕了。”姬傲剑一脸不以为然，“这么多孩子，抚养费够让他破产几辈子了。”
“人家可是会骗捐的啊。”弗洛莉说，“他欺骗了诚实的信徒，把教堂的募捐款都塞入了个人的腰包。”
“这样的神父确实不能让他指导人生。”卡洛斯咳嗽一声，“但你可以再往上去找主教，请他开解你的心灵。”
“我都去找过了。”弗洛莉无可奈何地说，“然后我发现，主教比神父的情人和私生子更多。接着往上，我看到了大主教的生活又比主教更加糜烂，再往上，枢机主教的腐化又远远胜过了大主教。”
卡洛斯吃力地说道，“这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
“最堕落的就是教皇了，他比世俗的任何一个皇帝国王，过着更加奢靡放荡的生活。”
姬傲剑道，“越有权力，就越容易腐败，危害也越大，根子烂在最上面。”
“是啊。”弗洛莉一脸鄙视地说道，“这些人全都是靠不住的，又怎么可能通过他们，了解人生的真谛？”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两个听众从她的话里得知，这个名为弗洛莉的少女，出身于意大利非常富有的家庭，自小过着无忧无虑、舒适优裕的生活，同时也亲眼目睹了各种贵族和教士，都是一群怎样腐化堕落的家伙。日积月累的反感心态，使得她在成年之后，看不到世间还有什么高尚、正直的光明色彩，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不知道生命的意义何在。
姬傲剑渐渐听明白了，“弗洛莉小姐，你走遍各国，是想找到一位真正高尚伟大的人物，得到他的教诲？”
“就是这样。”弗洛莉眼神一亮，连连点头，“我相信这世间一定还有纯洁高贵的灵魂，可以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哦，所以你来拜访密释纳大师了？”
“在这之前，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所谓的大师，但他们和教士一样，都是些欺世盗名、堕落无耻的家伙。”弗洛莉望着远处的藤屋，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位密释纳大师，不要再让我失望。”
第四百九十四章 空袭
屋中传来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外面的人，一个一个进来。”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大师了。”弗洛莉左右看了一看，“两位先生，你们愿意让我先进去吗？”
“当然没问题。”卡洛斯回答，“美丽的小姐，您先请。”
在弗洛莉走进屋中之后，姬傲剑叹气道，“这个女孩子，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是啊。”卡洛斯说，“虽然她是乘舟而下，但是在这么炎热的雨林气候当中，却没有一点流汗的样子，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没错，这是一个欧洲革命风云此起彼伏的年代，而她独身一人周游列国，还显得轻松自如。”
卡洛斯瞪眼道，“什么革命，那些分明都是暴乱！”
“革命还是暴乱，名义上并不重要。”姬傲剑深沉地说，“关键在于，独行天涯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具有了这样的情怀，就可以证明她是一个合格的文艺女青年。”
“那对于这位文艺女青年，你看她能从大师那里得知生命的意义吗？”
“很难说，这要看大师的风骨和操守了。”姬傲剑慨然道，“只是，隐逸于山林之间的并非一定就是高洁的隐士。”
“嗯？”
“这片人工打造的雨林，其实比任何别墅庄园都更具有烧钱的气息。”
“说到雨林之中的布置，或许有一个严重的漏洞。”卡洛斯话头一转，“如果这条水路当真是安全无虞的话。”
姬傲剑道。“那些刺客在陆路上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头脑再蠢也该知道试试水路。然而大师的住处并不像有受到侵扰的样子。”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接近溪流。
卡洛斯嘀咕。“这条小河里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他把巨大的双手剑伸到水里，搅了几搅。姬傲剑笑道，“这能试出什么？”
话音未落，只听卡洛斯惨叫一声，向后仰天跌倒，身体上还带着嗤嗤不绝的声音。
姬傲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将同伴拖开，却觉得手上传来一阵麻痛，不禁疑惑道。“你怎么好像是触电了？”
再看卡洛斯，所有的头发已经根根竖起，活像是一个刺猬。
“电鳗！”卡洛斯吃力地说道，“那是能够在水中放电的危险鱼类，就算是粗壮的水牛都会被电死。”
姬傲剑顺手一捞，抓起一条圆柱形的黑色长鱼，说道，“是这个玩意吗？长得确实像个电池似的。”
卡洛斯大惊道，“你怎么不怕电？”
“它刚才已经把电放完了嘛。”
姬傲剑下了结论。“看来，这条小溪里也是凶险四伏，一点也说不上安全。”
卡洛斯问，“但是为什么只要乘坐那条小船。就可以平安过来？”
姬傲剑沉吟道，“或许那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具有驱邪避异的作用。”
“大师还能造出这样的东西？”
“也没什么。这说明大师只能驱赶丛林里的怪物，而不能控制它们。”
卡洛斯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站了起来，忽然抬起头。“天上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姬傲剑眯起眼睛，“好像是飞机……这个年代不可能有的啊，哦，是飞艇！”
上空的黑点由小变大，果然是一艘带着巨大气囊的飞艇，接着从飞艇上又落下来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对着两人的位置。
卡洛斯一愣，感觉那不是什么好玩意，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剑想要接住。
姬傲剑大喊，“火药桶你也接？”
西班牙人赶紧将上跃之势转为后滚，避开了坠下的木桶。砰地一声巨响，他原本所在的位置被炸出了一个大大的凹坑。
“不要紧张。”早就躲到一边的姬傲剑说，“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肯定是对付犹太人的。”
卡洛斯登时明白了，“他们一定也是来刺杀大师的，这手段很犀利啊。”
“连空袭都来了，能不犀利吗？”
眼看刺杀者们在陆路水路都走不通的情况下，直接走了空路。两人都觉得，密释纳大师这次只能被动挨打了，这片空地只怕要被炸得面目全非。
“不对啊。”卡洛斯突然醒悟过来，“在飞艇上的家伙，又不知道下面的人是谁。他们既然瞧见了我们，说不定以为我们就是犹太人极其同伙，那一定是照准了我们，不断扔火药桶下来。”
“你说的有道理。”姬傲剑回答，“那我们赶快就向大师的屋子移动，让飞艇接近正确的目标。”
“这个主意，我喜欢。”
“是啊，咱们没有义务替大师挨炸吧。”
又是几个火药桶扔了下来，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嗡嗡”的声音。
卡洛斯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惊诧地说，“好多的蜜蜂！”
姬傲剑也停了下来，扫了一眼，“个头真是大。”
丛林中三三两两地飞出一些巨型蜜蜂，很快就聚成了一大群，像是一股黄色烟雾升向上空，把那艘飞艇给包裹住。
然后，飞艇上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嚎叫，没多久就平寂了下去。
而那个悬浮在半空的椭圆形巨大气囊，骤然间急剧地缩小，连着整个飞艇，快速地坠落下去，没入了高高的丛林当中。
姬傲剑叹道，“下坠得这么快，这气囊是被蜜蜂刺破了多少个洞啊。”
两人心下知道，在热带的高温气候下，用不了一个星期，那个飞艇的残骸当中，又会多出几具骸骨。
卡洛斯迟疑地说，“你看，刚才那些蜜蜂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呢？”
姬傲剑摸着下巴，“想来是爆炸干扰了丛林中的自然生态，这些蜜蜂出于保家卫国的热情，主动出战消灭侵略者。”
“这话你自己信不？”卡洛斯反问，“难道你不认为这是大师召唤出来的杀人蜂吗？”
“如果大师能操纵这些可怕的蜜蜂，那也就等于可以操纵这个丛林当中的一切生物。”姬傲剑道，“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这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了。那咱们来拜访的，是一个我们根本无法应付的人物。”
卡洛斯呆住了，“犹太人竟然出了一个全知者？那他们在这个时代的金融垄断，岂不就是牢不可破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生命的意义
木门打开了，弗洛莉走了出来，看到空地上突然多出来的几个炸坑，惊异地说，“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姬傲剑想：难道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声你没有听见吗？和大师谈个人生也太投入了吧。
“我们刚才无事可做，随意活动了一下身手，不小心把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
弗洛莉有些不相信地说，“你俩有这么大的本事？”
姬傲剑道，“你看看卡洛斯先生手上的家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弗洛莉的目光迅速地转移到了双手剑上，好奇地说，“这种中世纪里才会出现的古董兵器，居然还有人在使用？”
姬傲剑肃然道，“卡洛斯先生是古老的贵族世家，有世代传承的高深骑士武技。”
“卡洛斯先生是西班牙人吧？”弗洛莉忽然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堂吉诃德的后裔？”
一旁的卡洛斯听了登时大怒起来，“堂吉诃德是小说里虚构的人物，西班牙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哎，你不用这么激动嘛。”姬傲剑劝道，“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弗洛莉小姐觉得堂吉诃德应该有个原型，也是很正常的。”
卡洛斯哼了一声，对弗洛莉道，“小姐，你和那位大师谈的怎么样了？”
听了这个问题，弗洛莉脸上顿时变得神采奕奕，“在密释纳大师的点拨之下，我已经领悟了人生的最大意义。”
“不出所料。”卡洛斯冷冷道，“犹太人的发家。就是起源于意大利的城邦共和国，你们果然有共同语言的。”
姬傲剑好奇地问。“弗洛莉小姐，你们莫非是谈了如何发财的话题？”
“我们怎么可能会谈这么俗气的事情？”弗洛莉不满地说。“在大师的启示下，我看到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幸和痛苦，有数以亿计的人正在承受饥饿的折磨，或是在遭受战火的蹂躏，或是在贫穷的阴影下挣扎求生……”
“那对于这一切，你是怎么是想的呢？”
“回想起来，我之前一直都在虚度光阴，无所事事的打发日子，真是感到万分惭愧。”弗洛莉叹了口气。旋即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一定要将我所有的力量，在我剩余的人生岁月中，奉献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姬傲剑张大了口，“弗洛莉小姐，你的志向真是高尚得令人仰望啊。”
弗洛莉笑了一笑，容光焕发地说道，“我感觉只有这样做。才能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对得起自己的梦想。”
“那是，那是。”姬傲剑附和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帮助别人却有无限的事情，如果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助人为乐上去。那就能让这种精神从此不朽。”
“姬瑞芙先生，你说的太好了。”弗洛莉不禁鼓起掌来。“我要把你说的这段话写下来，当作我的座右铭。”
“承蒙错爱。不胜欣喜。”姬傲剑继续说道，“不过我想问一问，你既然立志帮助受苦受难的人们，那有没有想过去投身革命运动呢？”
卡洛斯咆哮道，“革命什么的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那些打着革命旗号的都是暴乱。”
弗洛莉反问，“为什么要选择革命呢？”
姬傲剑道，“革命可以推翻专制翻动的阶层，让受压迫的人们获得解放，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命运。”
“可是革命和暴乱常常是分不清的，而且不管名义是什么，结果带来的都是灾难。”弗洛莉认真地说，“比如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在革命成功以后，就实行了恐怖统治，不仅对敌人大杀特杀，对自己人也是大杀特杀。你看这么著名的运动，都难以定论是不是代表了历史的进步，我又如何辨别参与形形色色的各种革命呢？”
姬傲剑听着听着，当真对她刮目相看了，“弗洛莉小姐，你考虑得真是周到。其实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许多人都把革命运动当作时髦，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
“姬瑞芙先生，你也很年轻啊。”弗洛莉笑道，“为什么说话这么沧桑呢？”
姬傲剑有点尴尬，问道，“那么你去帮助别人，是打算从事慈善活动吗？”
“是啊，我想用一种比较纯粹的方式来服务。”
弗洛莉说到这里，行了一礼，“两位先生，我今天不仅受到大师的宝贵指点，能认识你们也是非常高兴的事情。现在我就先走了，你们接着进去和大师谈谈人生吧。”
“等一等，弗洛莉小姐。”卡洛斯喊道，“我并不打算和大师谈什么人生，让我送你出去。”
“什么？”弗洛莉吃惊地望着他，“都来到这个地方了，居然不进去拜访大师，你知道你错过了多么重要的机会吗？”
“我们来到这里，本来就与寻找人生指点无关，只是来找大师谈一笔交易。”卡洛斯道，“反正还有我的同伴要和大师谈判，这就足够了。”
弗洛莉按住前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对西班牙人说道，“卡洛斯先生，你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吗？”
“嗯？”
“果然，你没有明确的人生道路。”弗洛莉摇头叹道，“虽然你看不起堂吉诃德，但堂吉诃德是一个有着明确精神信念的人，他谨守着骑士规范，也在践行着骑士规范。而没有自己信念的人，不知道生命意义何在，在精神境界上，其实是根本比不上堂吉诃德的。”
卡洛斯愕然。
“西班牙是大航海时代的第一个霸主，但是今天的西班牙在欧洲舞台上只是个边缘角色，因此西班牙人的心中非常失落。骑士是中世纪时代的典范，但是今天的骑士是一个正在衰亡的阶层，因此骑士的心中也非常失落。”
弗洛莉不紧不慢地说道，“卡洛斯先生，你既是一个西班牙人，也是一个古典骑士，你们心中的迷惘和茫然，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共有问题。既然你真的没有看清自己的人生道路，那就一定要去和眼前的密释纳大师谈谈人生，他一定能帮到你的。”
卡洛斯仍然说不出话来。
直到弗洛莉已经乘舟而去，卡洛斯才长长叹了口气，“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可对。”
姬傲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进去见见大师嘛。”
卡洛斯黑着脸说，“就算我有些心理上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个犹太人开解？”
“我觉得拜访一下大师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姬傲剑说，“你看，我们两个没有从水路上来，而是从陆地上走到这里，这就有些行刺嫌疑，对大师来说已经算是失礼了。再要是过门而不入，那就更加证实了是一种冒犯。你要是扭头就走的话，大师万一召唤些食人蚁、杀人蜂什么的追上来，那时那你怎么办？”
“大师不会真的这样做吧？”卡洛斯打了个寒噤，“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必要进去敷衍一下？”
“是啊，你就当作是敷衍，也不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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