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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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不过是最简单易懂的道理吧，真正求道的人难道会不明白吗？”
　　姬圣典笑了一笑，“从理论上来说，一个人所站的山峰越高，就越会发现自身的渺小，一个人学到的东西越多，就越会感觉自己的无知。”
　　“对啊，对啊，就应该是这样的。”
　　“我刚才说了那只是理论上。”姬圣典继续说道。“事实上呢，高高的山峰也许会有云雾笼罩，站在峰顶的人见不到宏大的天地，只知道自己站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峰下的人都不如自己，由此滋生的就是自满之心和傲慢之意。”
　　姬傲剑明白了，“这样就实在太糟糕了，他就难有再提高的空间。”
　　“古往今来，多少人就是因为固步自封。倒在了先天门槛的前面。”姬圣典忽然想到了什么，脸露笑容，“而且不止是个人，一个国家也会妄自尊大。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姬傲剑好奇地问，“还有这样的事？”
　　“比如说一个国家，有着数量巨大的劳动人口。灿烂辉煌的古老文明，水量充沛的千里大河。利于耕种的广大土地，国力在本地区具有压倒性优势。远胜于周边小国，还有临近的广阔海洋可以作为后院。”姬圣典笑道，“那么这个国家，由此认为自己是世界性大国，具有领袖地位，究竟对不对呢？”
　　“这——”姬傲剑抓了抓头发，“你说的是三哥吧？”
　　“哎呦，被你猜出来了。”
　　“它只能算是一个地区性大国，不能算是世界性大国。”姬傲剑道，“东边有中南半岛的堵截，西边是伊斯兰世界的封锁，北边是世界屋脊的镇压，南边虽然有和国名相同的印度洋，但是整个地球的海洋霸权早就在西方国家手中。这么一个地缘实力被完全包围的国家，怎么会有超出本地区的影响力？”
　　“可人家那是标标准准的世界大国心态，甚至觉得比自己北边那个邻居的世界地位更高，发展前景更好呢。”
　　姬傲剑哼了一声，“连联合国常任理事国都不是，出了南亚次大陆就不能参与任何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也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世界大国吗？”
　　姬圣典笑道，“那你说说，它为什么会有理直气壮的大国心态呢？”
　　“它本身有相当不错的基础条件，也不能说在世界上没有一点点影响力，如果放宽些标准，勉强也能算是准世界大国，或者算是个‘半步’吧。”姬傲剑说道，“正是因为有了一定的实力，又有大国雄心的欲望刺激，但是缺乏对自己的正确认知，所以就产生了种种错觉。”
　　姬圣典笑道，“那又是些什么错误认知呢？”
　　“太多了，比如感觉自己有先进的政治制度，虽然搞了几十年之后，种姓阶层依然固化，贫富差距继续扩大，宗教冲突持续爆发，但这不妨碍他们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先进。”
　　“还有吗？”
　　“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之下，他们建国的时候没有进行武装斗争，就感化了宗主国的老爷放手让他们独立，这简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这个国家所有的民众都可以成为圣人了，在人类历史上简直是惊天动地的伟大，彻底藐视那些简单粗暴只知道流血打仗的不文明国度。”
　　姬圣典赞叹，“全民封圣，这何其了得。”
　　姬傲剑道，“正是因为戴着各种高大上的光环，这个国家感觉自己有着领先世界的独特气质和精神，要是不被当作世界大国，简直没天理了。”
　　“说的不错。”
　　“其实三哥这情形还不算过分。”姬傲剑说道，“有个实力还不如三哥，心态却比三哥还要强大的，达到了宇宙大国境界的，那才更是了不起。”
　　姬圣典笑道，“真的会成为宇宙大国吗？”
　　“那怎么可能！”姬傲剑道，“宇宙大国几千年来就是缓冲区的命，还正在被分裂着呢。”
　　“所以想要不断进步，我们就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要对于这个世界永远有一颗敬畏的心。”姬圣典正色说道，“因为自己微不足道，成长才能潜力无穷。”
　　“三姐你说的道理太对了。”姬傲剑连连称是。
　　“那么小剑，你有没有敬畏之心呢？”
　　“我？”姬傲剑不防她忽然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道，“我应该是挺敬畏这个世界的。”
　　姬圣典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你并没有真正的敬畏。”
　　“三姐你为什么这么说？”姬傲剑不服，“我从来没有以势欺人，也没有生活腐败，每天都在认真修行，思考宇宙和人生的道理……”
　　“哎，这么说来，你是典型的文艺青年了。”姬圣典拍着手道，“像你这样的人，最典型的特征就是，自以为人生境界远胜常人，所以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视角，俯瞰尘世间的芸芸众生。”
　　姬傲剑愣住了，“我在俯视众生？”
　　“难道不是？”姬圣典反问，“你在纽约帮派斗殴的时候，你在海上遇到沉船的时候，你在教唆小蝶贪污枉法的时候，想想你当时的表现，你是不是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
　　姬傲剑喃喃道，“三姐你的意思是，我做的这些事有错吗？”
　　“我并非是在说你做的对不对，而是在说你的心态。”
　　“那我的心态有错吗？”
　　“你这种心态，叫做神仙视角。”姬圣典笑道，“因为自恃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就视天下的黎民苍生为蝼蚁，视人间的道德法规为无物。”
　　“可是实力强到一定程度以后，本来就可以改变规则嘛。”姬傲剑闷闷说道，“强大的国家主导国际间的秩序，强大的阶层攫取国家的主要利益，我已经足够强大了，难道心态不应该有着与之相应的变化吗？”
　　“问题在于，你如何确信自己是真正的强大？”
　　姬圣典慢悠悠说道，“如果你没有认清自己的实力，只是妄自尊大，那你的心态不就成了刚才那种世界大国的心态，甚至是那种宇宙大国的心态？”
　　姬傲剑一下子呆住了。
　　“强者与弱者拉开差距之后，强者自然就有为所欲为的冲动，有钱就可以任性，有权就可以张狂，这不用教就能学会。”姬圣典继续说道，“所以强者心态，根本不需要追求，也不值得追求。”
　　姬傲剑默默地点头。
　　“但是修行之路无穷无尽，在我们前方永远都有让我们感觉渺小的事物，任何让我们觉得自己强大的过往成就，都只是一种暂时的错觉。所以拥有和保持一颗真正的敬畏之心，才能不断前行，这是修行之人最为重要的事情。”
　　“三姐你说的太对了。”
　　“小剑，你少年得志，武艺高强，还在人世间做成了一番番大事业，称得上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姬圣典喟然说道，“所以对现在的你来说，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什么产生敬畏。”
　　“不是啊。”姬傲剑一脸真诚的表情，“我每次看到三姐你，都非常敬畏的。”
　　“哦？”姬圣典的神色显出一丝意外，接着说道，“光敬畏我是不够的，你要敬畏这个世界才行。”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姬圣典嫣然一笑，“我有一个极好的法子，你去找一份最低贱的工作，体验最底层的压迫生活，从中感受自己的无力渺小，说不定就能知道应该怎么敬畏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男女平等
　　“去找一份最下贱的工作？”
　　姬傲剑道，“三姐，你觉得我是欠缺底层生活的体验吗？”
　　“这还用问？”姬圣典摇头晃脑地说，“少爷，你出身于天字号世家，从小就在一个极高的平台上成长，底层小人物的挣扎和心酸，你怎么会知道呢？虽然你曾经被人上门差点打死，但那名义上也是武林世家正常的以武会友嘛。”
　　“我不算没有接触过底层吧？”姬傲剑表示，“我觉得自己平时和下属，很能打成一片。”
　　姬圣典摆了摆手，“那都是雾里看花，隔岸观火，不算真切。”
　　姬傲剑思索着，又道，“我在神游后世的时候，是个孤儿。”
　　“哦？”姬圣典问道，“那你在后世的人生中，参加过工作吗？”
　　“没有，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神魂回归了。”
　　“这就是了，你都还能上学读书，说明是在国家和社会的温暖中成长，孤儿生涯并没有并没有给你带来过多的童年阴影。”姬圣典接着道，“而且，一个还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怎么能说自己深刻地了解底层世界呢？”
　　姬傲剑想了想，终于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找一份底层工作，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是啊，你那个老情人，不就是干过无数的下层工作，才能领悟大道的吗？”
　　“四姐的确进入过许多行当……”姬傲剑突然有所察觉，“怎么你这次说她是我的老情人了？”
　　“我想过了，她比你大十一岁。”姬圣典一本正经地说。“所以应该纠正一下，她是你的老情人。而你是她的小情人。”
　　“随便你吧。”姬傲剑着实无语，咳了一声说道。“可我看四姐在先天以后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嚣张叛逆，好像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敬畏？”
　　“真正的敬畏是放在心里的，不是一定会流露在表面的。”
　　这话我怎么觉得像是忽悠的定式？
　　姬傲剑心中嘀咕了几声，只听到三姐在问，“你现在想好要找什么工作了吗？”
　　“嗯，我打算去码头扛包，或者到矿山挖煤，再或者进钢厂烧锅炉……”
　　“这些工作都不行的。”姬圣典打断他的话。不以为然地说，“还算不上是最被压迫最受歧视。”
　　“这都不行吗？”姬傲剑吃惊地说，“我觉得从事这些工作的已经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了，在这个工业革命的早期，可是正在遭受最彻底的血汗剥削。”
　　“不，还有比他们更悲惨的人存在呢。”
　　“这我就实在想不出来了。”姬傲剑皱眉说道，“您要是觉得这样的压迫歧视都还不够，我就只好去街头讨饭当乞丐了。”
　　“呸，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当什么乞丐？”姬圣典斥道，“对于一个有劳动能力的人来说，不找工作而去乞讨。是正常的人生观吗？”
　　姬傲剑苦着脸，“那什么是最受压迫和歧视的工作呢？”
　　姬圣典摇头叹息，“我刚才都已经说出你的老情人了。你还没明白提示吗？”
　　“什么提示？”
　　“就是说，你应该去当女工啦！”
　　姬傲剑眼前登时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三姐，我是男人啊！”他用尽全力喊了起来。
　　“你不用这么大声。”姬圣典若无其事地说。“你是不是男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当女工？”
　　“我问你，在这个时代，实现了男女平等没有？”
　　“没有。”姬傲剑老实回答。
　　“近期有没有可能实现？”
　　“不可能的，妇女的选举权、同工同酬什么的，都得到下个世纪才会慢慢争取到这些权益。”
　　“这就对了，作为一个女工，在当下这个时代，既要受到敲骨吸髓的资本剥削，又会受到无处不在的性别歧视，还看不到出头的希望，处境最为悲惨。”姬圣典一脸严肃地说，“所以，你只有去当女工，才能感受到最为彻底的黑暗。”
　　姬傲剑愣了半天，“您说的是没错……”
　　“既然知道不错，那就去做啊。”
　　“可我是个男人啊，”姬傲剑嘀咕道，“真的是没有办法去当女工的。”
　　“这个借口就不用找了。”姬圣典不屑地说，“只要你装扮起来，是没人能看得出来的。”
　　“你要我装扮成女人？”
　　“是啊，就你这副花容月貌，只要穿上女装，谁都看不出来，还怕不能当女工吗？”
　　姬傲剑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装成女人呢？”
　　“小剑啊，你要是不去当女工，就是找一份男人的底层工作，也不过是浅尝辄止、浮光掠影的体验。”
　　姬圣典循循善诱，“想想看吧，你的老情人走过的就是这样的一条路，要是你的人生体验没有她的深入，那你还怎么能够追上她，超过她呢？”
　　“可是……”姬傲剑闷闷地说，“难道我就非要做个女工，才能追上四姐吗？”
　　“对这个人间的世情百态，对这个社会的各行各业，你的认知，哪一点比得上她？”姬圣典语重心长地说道，“知道自己落后并不可怕，但是知道落后了却不去追赶，这就没救了。”
　　“这个，这个，”姬傲剑的头上微微冒汗，挣扎着说，“三姐，我真的是不能去当女工的。”
　　“为什么，难道我还没有把道理给你说透吗？”
　　“您的道理说得非常透彻。”姬傲剑一脸苦涩，“但我要是去做一个女工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心理变态哪。”
　　“这怎么会是心理变态？”姬圣典摇了摇头。“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你是一个有性别歧视的人。”
　　“这怎么就说明我有性别歧视了？”姬傲剑急了。“三姐，我一直是认为男女平等的。”
　　姬圣典看着他。“原来你认同男女平等啊？”
　　“这当然了，女子是一点也不比男子差的。”
　　姬傲剑心道，我家有这么多强大的姐姐，就是想觉得男女不平等也不可能啊。
　　“如果你真的认为男女平等的话，你就不会有穿成女装是心理变态的想法。”
　　“三姐，你这么说的话，我可真是不明白。”
　　“真不明白？”姬圣典笑了一笑，“小剑，我问个问题。你看到你五姐七姐穿上男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那是很潇洒很帅气的。”
　　“嗯，你看好了。”
　　姬圣典铺开一张长长的宣纸，挥毫落墨，如行云流水般画出了十余个神清气朗、风采照人的少年。
　　完笔之后，她抬头望向姬傲剑，“我画的这些人，你认得吗？”
　　“嗯，看起来好像都挺眼熟的……是不是我们的全家像？”
　　“正是。”姬圣典得意地指着画上。“你说，我们全家都穿上男装之后，有没有什么违和感？”
　　“一点都没有。”
　　“那好，你再看我画一张。”
　　姬圣典落笔依然是一气呵成。这一次却是绘出了十来个钟灵毓秀，出尘如仙的少女。
　　“现在大家都换上女装了，你看看有违和感吗？”
　　姬傲剑捏着鼻子。回道，“有！”
　　“在哪里？”
　　姬傲剑指着画上一个在月下翩翩起舞的少女。“这个就是。”
　　“胡说，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艺术的眼光！”
　　姬圣典一笔杆敲在他的头上。气呼呼地说，“我行笔之时灵感源源不绝，整个画面浑然一体，气质生动天成，怎么会有违和的地方？”
　　姬傲剑抱着头，不服地说，“就是有啊，我就是觉得违和！”
　　“你之所以要说违和，不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和你很像吗？”姬圣典生气地说，“这是由于你心里有了成见，所以违背自己的真实感觉，说出了不符合事实的话。”
　　“我哪有违背？”
　　“那好，我告诉你，这个女孩子其实不是你，是你的双胞胎姐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姬圣典哼了一声，“现在画上的人都和你无关了，你再看看这幅画，还有没有违和感？”
　　“这个……”
　　“修行之人，应当不存偏见，心无所碍，从自己的本心出发，才能欣赏我这么完美和谐的作品。”
　　姬傲剑认真看了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没有违和的地方。”
　　“这就对了嘛，做人要诚实啊。”
　　姬圣典满意地点头，“你看，我们姐妹穿上男装非常正常，毫无违和。那你穿上女装，也是非常自然，一点也没有变态。”
　　“你不是说，画上的那个就是真正的女孩子，不是我吗？”
　　“这个女孩子长的和你一样，你穿上女装，也是这个效果啦。”
　　姬傲剑摆着脸，不说话。
　　姬圣典继续往下说，“所以，我们穿男装正常，你穿女装也就正常，这不应该有双重标准。”
　　姬傲剑不由一愣，“难道这属于双重标准？”
　　“你先前口口声声说自己认同男女平等，可是在着装问题上，你却抱着双重标准，太让我失望了。”姬圣典摇头叹气，“要么就是你根本不赞同男女平等，要么就是你是个虚伪的人。”
　　“怎么会？”姬傲剑忙道，“我是诚心诚意觉得男女是应该平等的。”
　　“好，那我问你，我们穿上男装，是不是变态？”
　　“那当然不是。”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姬圣典道，“我们不是，你就也不是，你不要把自己看的低人一等嘛。”
　　“这个……”
　　“你要走出误区看清本质哪，这么逻辑清晰的道理，还不明白吗？”
　　“我……懂了。”姬傲剑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这就对了嘛。”姬圣典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小剑，你之所以一时难以接受，只不过是受到了各种似是而非的世俗观念的干扰，暂时还有点不习惯和不适应。不过你已经真正领悟了这个道理，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这种错误的影响。”
　　“说的是，听了三姐的教诲，我觉得自己真是有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原来我以前都没有理解到什么是男女平等。”
　　“你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那么我现在就来给你换上女装，教你怎么做一个女孩子吧。”
　　姬圣典兴致勃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小剑，我这里有许多漂亮的衣服，只要把你打扮起来，肯定比这些画上的女孩还要美丽动人。就算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各种布料，可以当场为你设计制作……”
　　“等一下！”姬傲剑喊道，“三姐，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哦，你要说什么？”
　　姬傲剑呼了一口气，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三姐你这么费心费力地教导我，不辞辛苦地启发我，我都不知道感动得说什么好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越发的高大上，越发的理性智慧，越发的不可仰望……”
　　“哪里，哪里，这都不算什么。”姬圣典谦虚地点头，“只要让你的心境修炼有所进步，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呜呜，三姐，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我觉得你就像是一座大山那么的坚定可靠，就像是我的兄长一样。”姬傲剑泛起了泪花，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呜咽说道，“为了表示我已经彻底明白了男女平等的道理，我能喊你三哥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可……”
　　姬圣典突然停住了口，脸色一变，“你为什么想喊我三哥，究竟有什么动机？”


　　第五百一十六章　教育失败
　　“我有什么动机？”姬傲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我就是想表达对您滔滔不绝的感恩之心和敬慕之情，这不行吗？”
　　姬圣典蹙起了眉，“你的心思似乎不是那么单纯……”
　　“怎么会？”姬傲剑十分委屈，“我想喊你三哥，只不过是把你当作兄长来崇敬爱戴，没有一点其他的意思。”
　　“你的理由根本经不住推敲。”姬圣典板着脸道，“刚才你说我坚定可靠，像是你的兄长，难道姐姐就不能让你觉得坚定可靠了吗？”
　　“姐姐当然也是坚定可靠了。”姬傲剑不慌不忙地说，“但是我喊你三哥，可以显示出你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足以担当起兄长的责任和形象嘛。”
　　姬圣典眉头越皱越紧，“喊三姐就够了，你不用怀疑我照顾你教育你的责任心。”
　　“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男女平等的吗，喊三哥和三姐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呀。”
　　“不行就是不行！”
　　“平时你不也是经常喊我十妹的吗，我喊你三哥就不行吗？”姬傲剑深深失望，连连叹气，“我刚才被你说服之后，决定以后被喊十妹也不会再纠结了。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双重标准，不让我喊你三哥。”
　　“我哪有对你双重标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喊你三哥？这还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之前说的道理呢？”
　　“喊我三哥，本来是没什么要紧。”姬圣典迟疑了一会儿，怏怏不乐地说。“但是我们先前刚刚讨论了某个世界大国，这个时候你说要喊我三哥。我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三姐，你这是心里有了成见。起了错误的感觉。”姬傲剑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之所以一时难以接受三哥这个称呼，只不过是受到了世俗用语的一些干扰，暂时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只要你天天都听到我诚心诚意地喊你三哥，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习惯了。”
　　姬圣典听着他的话，脸色越来越差，“你说这些，是在教训我么？”
　　“不不不。我哪敢教训您呢？我只是把你对我说的至理名言，对你再说一次。”姬傲剑诚恳地解释，“三姐，有时候当局者迷，我对你复述一遍，说不定你就能明白过来了。”
　　“哼，谁要你复述？”姬圣典没好气地说，“在本小姐的身上，怎么可能发生当局者迷这种事？”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能看出我想喊你三哥的真心和诚意吧？”姬傲剑激动地说，“我的这份心意，天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