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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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圣典笑道，“破碎虚空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您就别兜售您那个马德堡半球了。”姬傲剑哼哼道，“近代物理出现之前，早就有了破碎虚空的说法。”
　　姬灵星问，“什么马德堡半球？”
　　“就是一个真空金属球，三姐说只要把球打开，就能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哦，那个利用高速旋转的离心力，让金属球不断加热，最后一下子打开？”
　　姬傲剑点头，“对对，九姐你也练过？”
　　“这是用来爆玉米花的工具。”姬灵星说，“我喜欢吃玉米花，三姐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我又能练功，又能做出爆米花来。”
　　“……难怪那天我打开半球时听了一声爆响，就像是炸玉米花出膛的声音。”姬傲剑抚额叹道，“听着像爆玉米花，居然还真的就是爆玉米花。”
　　“肤浅，真是肤浅。”姬圣典正色说道，“你心中有玉米花，才觉得那是玉米花。你要是心中觉得是破碎虚空，那就是真是破碎虚空。”
　　“我才不会再被你忽悠了！”
　　“三姐，”姬灵星继续问道，“还有什么进入仙山的方式吗，你再讲给我们听听嘛。”
　　“不说了。”姬圣典摇头，“现在你们要是都知道了，以后出现在你们面前，就没有震撼的感觉了。”
　　“不会啊，听说了之后，再亲眼看到，只会更加震撼的嘛。”小女孩哀求道，“三姐最好了，再说一个听听，就说一个。”
　　“好吧，就再说一个。”金发少女略一沉吟，开口道，“长虹经天。”
　　姬灵星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说从虹桥上走过去？”
　　“正是，这个法儿在佛门用得比较多，有个名目叫做跨过虹桥，身登彼岸。”


　　第五百九十二章　死亡之岛
　　迷雾之中无岁月。
　　不知行了几天还是几周，姬傲剑忽然全身一震，突然觉得自己不在地球之上。
　　原本时时感应的磁场潮汐，此刻全然不在，原本历历有数的经纬时节，此刻平空消失。
　　他的心神只能感觉自己身在一个小小的天地之中，与原本的世界脱离了联系。
　　姬灵星也察觉出了异常，惊喜地问道，“三姐，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你说的仙岛了？”
　　“是啊。”
　　姬圣典挥了挥衣袖，仿佛是不再需要云彩一般。前方浓浓的大雾如同海水分浪，朝两旁滚滚退去，当中登时露出了一道清晰宽阔的碧蓝水面。
　　沿着碧水看去，远处一座若隐若现的岛屿已是在三人视线中呈现了出来。
　　金发少女再次挥动衣袖，甲板上风声骤起，桅上的大帆立时鼓得饱满无比，船只以最快的航行速度向岛上驶去。
　　越行越近，神秘的仙岛也越来越是清晰，然而九妹和十弟本来期待的神情越渐渐化成了诧异。
　　姬灵星忍不住说了起来，“三姐，你确定我们要去的是仙岛？”
　　“没错，当然是一座仙岛。”
　　“可哪有仙岛是黑气笼罩，愁云惨淡的景象？”姬傲剑也满是怀疑，“要说是魔岛，那还差不多。”
　　前方的岛屿也被重重的云雾覆盖，但并非是充满飘渺仙灵气息的白雾，而是漆黑如墨凝固如铅的怪雾，不管是谁看了之后。心中都会充满压抑沉重。
　　“你们两个啊。”姬圣典摇头叹息，“虽然这座岛上的PM2。5高了一点。可也不能否认人家是仙岛啊，这里可是有着至少几千年文明的上古圣地。”
　　姬傲剑问。“那这座上古圣地，究竟叫什么名字？”
　　姬圣典没有再卖关子，径直答道，“阿瓦隆。”
　　“啊，原来这里就是阿瓦隆？”姬傲剑不觉惊呼起来。
　　想当年，九姐就是因为和阿瓦隆有关，被英国人抓走了一次。而三姐来欧洲之前，也告诉过自己要和阿瓦隆打交道。
　　自己这次从美洲过来，没有听三姐再提起过这个地方。本来以为那是一个不靠谱的传说，常常被人借了名头行事而已。
　　没想到在回国之前，居然真的来到了这个传说的面前，可是传说的真面目也太难以令人置信了。
　　“三姐，阿瓦隆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姬圣典哦了一声，笑道，“那你觉得阿瓦隆应该是什么模样？”
　　“当初我听那些英国人的口气，阿瓦隆好像是个武学圣地。”姬傲剑回忆说，“就如同是中原的少林、武当一样。”
　　“少林武当。就只是武学圣地吗？”
　　“嗯，也分别是佛门道门的修行圣地。”
　　“说的是，阿瓦隆既然是欧洲的武学圣地，当然也就是修行圣地。”姬圣典笑着点了点头。“作为神话一般的仙境，有缘人就能在这里成道飞升。”
　　“但是神话一般的仙境，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姬傲剑斟酌着说。“死亡皇后岛？”
　　“阿瓦隆，是凯尔特文明的洞天福地。至少在公元前四千年就有过显圣的迹象。”
　　姬圣典慢条斯理地问道，“你知道凯尔特文明的特点是什么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
　　“凯尔特文明发展出了德鲁伊教义，讲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姬圣典注目着他，“所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阿瓦隆在传说中是精灵国度了吧？”
　　“精灵不就是崇尚自然的物种嘛。”姬傲剑恍然道，“难道在阿瓦隆这里修炼到了极致，就会精灵化？”
　　“是啊，要不小灵也不会因为这个缘故被抓走。”
　　“我懂了，在阿瓦隆这里复返先天，就会变成一只热爱自然、浪漫优雅的精灵，然后飞升到真正的精灵世界中去？”
　　姬圣典颔首，“想来应是如此。”
　　“那阿瓦隆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基督教兴起之后，渐渐占领了整个欧洲的信仰，作为凯尔特文明圣地的阿瓦隆，是不是就会成为基督信众讨伐异端的一个建功场所？”
　　“没错。”姬傲剑感慨，“哎，这简直是江湖仇杀啊。”
　　姬灵星问道，“三姐，看阿瓦隆沦落至此，精灵们已经被基督教征服了吗？”
　　“怎么会？”姬圣典笑道，“你在欧洲的任何传说当中，什么时候听到精灵成为基督徒了？他们一直信仰的都是自然母亲和精灵之神。”
　　“我觉得来讨伐阿瓦隆的那些人目的并不单纯。”姬傲剑说，“就像十字军征讨中东一样，与其说是为了信仰而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劫掠。”
　　“是啊。”姬圣典点了点头，“侵入阿瓦隆的行动，其实也和飞升有关。”
　　“是什么关系？”
　　“基督教强调的是信仰虔诚，死后想要升上天堂，只有蒙主的恩召才行。”姬圣典微笑道，“然而，并非每一个信徒都有把握在自己死后，能够获得这个资格。有些实力超卓但自觉虔诚不足的强者，就会想要在自己生前，自行进入伊甸园。”
　　姬灵星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十字军到阿瓦隆来，是为了抢路飞升的。”
　　“但是阿瓦隆是凯尔特文明的圣地。”姬傲剑依然有疑问，“基督徒在这个岛上飞升，不就是去了精灵国度吗？”
　　“小剑，阿瓦隆和十字军都属于西方文明的大系，想要去的地方虽然有异，但是目的地却也相差不远。”
　　姬圣典解释说，“比如阿瓦隆是一个发站点，有去精灵世界的班船，但是沿途也会经过伊甸园。有些本领强大的基督徒，就会混进来搭上这班船，借此达到去伊甸园的目的。”
　　“这样也行？”姬傲剑愕然，“我总觉得这个方法太简单了，飞升当真那么容易吗？”
　　“嗯，要想转行到达伊甸园，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金发少女继续说道，“所以那些想要搭船的十字军，必须带一件本教圣器，作为开启伊甸之门的钥匙。”
　　姬灵星好奇地问，“都有哪些圣器？”
　　“比如曾经刺死耶稣的朗基努斯之枪，盛过耶稣鲜血的圣杯，包着耶稣下葬的裹尸布……”
　　“等一下，三姐。”姬灵星觉得十分糊涂，“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叫做圣器？”
　　“这些物品都接触过了主神的血肉，自然是这个宗教的圣器。”
　　姬傲剑点头说，“三姐提到的这些，确实都是供奉在各个大教堂的圣物。”
　　“好吧。”姬灵星依然些不解，“就算它们都是圣物，但是这些圣器听上去也太多了，好像到处都有似的。”
　　“圣器当然是用一件少一件。”姬圣典微笑道，“那些大教堂里流传下来的所谓圣物，真伪性如何，你们自己去想。”
　　“唔。”小女孩又问道，“那些凶狠的基督徒，带着圣器来强行搭船，阿瓦隆就允许他们这么做吗？”
　　“势不如人的时候，就只能进行妥协，这是古今不易的政治道理。”
　　姬圣典悠悠说道，“阿瓦隆崇尚自然，本来和这些偷渡者还能达成一点平衡。然而大航海时代以后，随着文艺复兴、宗教革命、启蒙运动接连兴起，主的恩召似乎越来越少了，基督徒抢夺其他文明的飞升之路也就越来越多，特别是为了赶在一次工业革命之前逃难走人，大家拼得眼睛都红了。”
　　姬傲剑一阵无语，“三姐，您这说的，就像是二零一二前的末日情形。”
　　“唉。”姬灵星却是留心上了，“阿瓦隆变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已经被毁灭了？”
　　“上个世纪，偷渡者蜂拥而来，甚至要把原本的正式乘客都挤下船去。”姬圣典淡淡说道，“最后的一位大德鲁伊一怒之下，干脆扭转灵脉格局，断了飞升之路，将一座仙灵之岛硬生生变成了死灵之岛。”
　　“死灵之岛？”
　　“是啊，登上岛屿的那些十字军，飞升不成，还变为了岛上的死亡骑士。而且，以后数十年里过来的同道，一个个也变成了和他们同样的下场。”
　　姬圣典伸手指着前方，“你们现在看到的死气沉沉的阿瓦隆，上面至少游荡着数十个强大的亡灵战士。”


　　第五百九十三章　骑士阶层
　　海船越行越近，对于死亡之岛，已经隐约可见一些缓慢行动的高大身影。
　　然而那只是一具具能自行活动的整体盔甲，经受了长年累月的阴气熏陶，原本光泽闪亮的外表变为了黑黝黝的寒铁，似乎还浮现出了一层狰狞的煞纹。
　　姬灵星越瞧越觉得不舒服，“这些死亡骑士的战斗力怎么样？”
　　“从踩落地面的痕迹来看，它们的力气至少都不会比我们那次遇到的科学怪人差。”姬傲剑谨慎地观察，“至于这些亡灵是否还能保留强大的武技，我就不知道了。”
　　“居然如此强大？”姬灵星纳闷地问，“三姐，我们打不下这个岛吧，来这里干什么呢？”
　　姬圣典笑了，“我不是说了吗，这里以前是前往精灵世界的飞升通道。”
　　“可现在已经不是了，阿瓦隆变成了亡灵的乐园。”
　　“那是因为岛上的风水格局被改变了，如果能够恢复原来的灵脉体系，飞升的功能也就可以重新开启了。”
　　小女孩吃惊地说，“原来是可以恢复的吗，那要怎样才能做到呢？”
　　“只要按照凯尔特文明的修炼方式，再次出现一位天人合一的大德鲁伊就可以了。”
　　“哦，那德鲁伊是怎么修炼的？”
　　“遵循自然之道，体悟生命本源。”姬圣典微笑着说，“修炼成大德鲁伊之后，一定会出现精灵化的外貌。所以，那些天生就具有精灵特征的人。一定是适合德鲁伊之路的天生道体。”
　　姬傲剑随即接口，“我明白了。九姐就是天生道体，和德鲁伊的精神十分契合。”
　　“怎么个契合？”
　　“九姐所创的猫拳。那不就是以自然为师的武学吗？”姬傲剑道，“当年九姐还教过我野兽之道，要抛弃人类思维，彻底融入动物界，这可更是心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了。”
　　姬灵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我对这什么德鲁伊的境界，还是没有多少感觉。”
　　“德鲁伊就是对于自然的意念和理解。”姬圣典正色道，“若是你成为了大德鲁伊，就能使用纯净的自然力量。不仅可以梳理阿瓦隆岛上的散乱灵脉，还可以放出圣光净化这些堕落的亡灵。”
　　“什么，原来还可以使用圣光？”
　　“大自然厌恶非正常的扭曲怪物，德鲁伊是自然的使者，秉承了大自然的意志，就会拥有净化之能。”
　　“哦哦，这样一说，我就懂了。”
　　姬傲剑问，“三姐。当年英国人之所以抓九姐，是想把她培养成大德鲁伊吗？”
　　“正是，欧洲的大能之士，一直都希望重现阿瓦隆岛的飞升之路。而要实现这个目的。就必须再塑造一位大德鲁伊，”姬圣典叹道，“为此。他们通过掌控的势力，暗地里下达任务。寻找具有精灵体质的孩童。”
　　小女孩不满地哼道，“他们想要有大德鲁伊。不会自己修炼吗，为什么要抓我？”
　　“这是凯尔特文明的境界，他们作为基督徒，不方便转变信仰去学这条道路。”
　　“呃。”姬灵星想了想，突然说道，“三姐，你一定练成了德鲁伊之道吧？”
　　姬圣典笑了笑，“为什么这么想？”
　　“我们中华的修行之路，也是讲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和德鲁伊的理念十分兼容。”姬灵星认真地说，“所以三姐你兼修一下德鲁伊之道，完全没有问题啊。”
　　姬傲剑点了点头，“而且三姐已经把我们带到了阿瓦隆岛的面前，您要不是能够重现飞升之路，何必要过来呢？”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姬圣典笑吟吟地说，“那我们就来看看，以前的阿瓦隆作为精灵之岛，是一个如何美丽的地方。”
　　“太好了。”姬灵星高兴地拍手，“三姐，你快点放出圣光，把岛上的这些丑恶亡灵全都化为灰烟吧。”
　　“不用着急。”姬圣典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先问你们，这些亡灵是什么种类？”
　　“是死亡骑士呀。”
　　姬圣典继续说，“死亡骑士的来历，也是属于骑士阶层的吧？”
　　“当然啊。”
　　“那么骑士阶层在历史上，是怎么消亡的呢？”
　　“嗯？”姬灵星迅速反应过来，“是火炮粉碎了骑士阶层。”
　　“说的是。”
　　金发少女一本正经地点头，“既然是火炮粉碎了骑士阶层，那你们还不把船上的炮点起来，朝那些死亡骑士轰过去？”
　　“用火炮？”姬灵星登时傻眼了，“三姐，你不放圣光吗？”
　　姬圣典脸色岿然不动，“要按照历史规律办事，才是正确方式。”
　　“可是我很想看圣光烧亡灵啊……”
　　小女孩沮丧地抱怨着，眼看一点三姐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只好推了一下姬傲剑，“你快去拿火药过来。”
　　姬傲剑面有难色，“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三姐说要发炮，你还不照做？”姬灵星说到这里，又有点兴奋起来，“其实啊，炮轰阿瓦隆，这场面想想也是挺不错的。”
　　“然而我们的船上没有火药。”姬傲剑摊开双手，“弹丸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弹药？”姬灵星莫名其妙，“当时卖家就是把这艘船当作炮舰，推销给我们的呀。难道你在接收船只的时候，没有好好检查？”
　　“这艘船其实只是私人豪华游艇而已，如果真的搭上了武器，不就成了军火交易？”姬傲剑叹了口气，“所以船上的火炮，只是装饰性的摆设，给主人用于炫耀。”
　　“于是，这船上就没有配上弹药？”
　　“不仅仅如此，就连这些火炮也都只是一截管子，缺少了许多必要的炮身部件。”姬傲剑继续说明，“这时候就算咱们弄来了火药，也没法开炮。”
　　“啊哈哈哈。”姬灵星眉开眼笑地望向金发少女，“三姐，你听到了吧，这船上的火炮都是摆设，没法使用的，你老人家还是用圣光来解决亡灵吧。”
　　“原来这不是炮舰？”姬圣典走向船舷，看着炮口窗洞里伸出来的一根根炮管，失望地说，“像这样的玩具战船，你们还开得跟个真的似的？”
　　姬傲剑嘀咕，“我们又不是为了和谁谁开战才买的。”
　　“三姐，你不甘心也是没有用的。”姬灵星笑嘻嘻地说，“死亡骑士虽然来自骑士阶层，但本质上还是亡灵，用圣光消灭他们，也是符合大道规律的。”
　　“哼！”
　　姬圣典板起了脸，“说好了要用火炮粉碎骑士阶层，就一定要用火炮！”
　　突然间见到三姐摆出赌气的神色，本来打算劝解的姬傲剑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姬灵星碰了碰他，低声笑道，“三姐傲娇了，她非要用火炮消灭亡灵，看她怎么收场。”
　　话音未落，突然脚下一晃，整个船身的一侧仿佛受到了千钧压力，背着阿瓦隆岛的方向猛然倾斜。与此同时，一根巨大的钢铁炮管突然离开了海船，仿佛是一支笔直的标枪射了出去，朝着死亡之岛下落。
　　紧接着，金发少女犹如一道绚丽的虹光，从海面上瞬息闪过，那口大炮还在下落的过程，就被她稳稳地举到了手中。
　　九妹和十妹震惊得不能动弹，目光所及，姬圣典已经高高托起这口大炮，顺势向着距离岸边最近的一个死亡骑士重重地砸了下去！
　　哐当一响，那具漆黑阴沉、充满金属质感的全身甲胄的人形，就如同是被大象一脚踩扁的罐头盒子，变成了一叠纸面设计图的造型。
　　如此暴力凶残的侵入者，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岛上亡灵的骚动。四面八方，一套又一套沉甸甸的“全身甲”从黑雾中走了出来，迈着踩裂岩石的步伐，挥舞着门板宽的重剑，向她逼近并包围起来。
　　然而在金发少女手中，舞动那口不知道有多少分量的沉重大炮，仿佛只是挥洒一根普通的木棍。
　　玄衣飘拂，炮影如山。咣咣咣咣，每一炮砸了下去，必有一个金属罐头从立体变成平面。


　　第五百九十四章　天地灵气
　　在阿瓦隆岛外围游荡的黑骑士已经被一一砸烂，姬圣典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高高托着滑膛大炮，径直闪入了浓密的死雾之中。
　　船上的两人听到仿若重锤敲击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传出，自然知道是三姐正在扫荡海岛的腹地，将盘踞在这里的重甲亡灵全数敲扁。
　　不知过了多久，金属碰撞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三姐看来是把铁皮罐头处理完了，咱们登岛去看吧。”
　　姬傲剑和九姐把船开到岸边，岛上的浓雾已经在渐渐消散。两人登陆之后，向着纵深之地没有走出多远，就见到金发少女背靠着竖立起来的炮管，仿佛倚在一根图腾柱上，双手悠闲地交叉放在胸前。
　　小女孩三步两步跑上前去，两眼里闪着的都是星星，“三姐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了这些死亡骑士，实在是太厉害了，真的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天才无敌青春暴力美少女！”
　　姬傲剑不由暗暗点头：“暴力”两个字加得甚妙。
　　“哪里哪里。”姬圣典谦虚地说，“我只不过是遵循了正确的历史规律，用火炮粉碎了骑士阶层，证明了科学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历史的车轮是无法阻挡的。”
　　“什么科学的力量，分明是你自己的力量！”
　　姬傲剑也是满脸景仰地看着她，“三姐，我简直不能再崇拜你了。”
　　“好说好说。”金发少女风轻云淡地摆手，“我这个人一向淡泊名利，宠辱不惊。就算你崇拜我，我也不会骄傲的。”
　　“咳咳……”姬傲剑囧了一下。继续说道，“三姐。你刚才的火炮用起来真是威武，为了纪念这份让我永远震撼的心情，我以后可以喊你炮姐吗？”
　　姬圣典一边听着，一边满面笑容地点着头，然后顺其自然地说出了三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看你这副表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吗？”姬圣典哼了一声，“就跟上次你要喊我三哥一样，凡是你要对我有个新的称呼。准没好事。”
　　“我觉得小剑的表情十分诚恳啊。”姬灵星奇怪地说，“炮姐这个称呼听起来确实挺威武的，三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姬圣典脸色一变，“还有，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以后若是说起我怎么拿下了阿瓦隆，一定要说我是用圣光超度了亡灵，不能提我是用了某种科学的力量。”
　　“那您这科学的力量，是怎么练出来的？”姬傲剑不解地问。“我觉得，这已经超出了十八重气血的极限了吧？”
　　“这里是仙岛，已经不是人间了。”金发少女得意地说，“我有天地之力加持。”
　　“哦。这么说您可以运用天地灵气了？”
　　“差不多吧。”姬圣典看了看一地的钢铁拼图，“你们两个，打扫一下战场。把这些‘尸体’扔到海里去。”
　　“为什么要扔下海？”
　　“笨蛋，这些亡灵是被我用圣光净化的。整个都蒸发了，怎么还会有残渣留下来呢？”
　　九妹十弟就老老实实地去捡那些压得和薄薄的黑甲铁片。再运到岸边进行毁尸灭迹。
　　“哎，你说三姐为什么又要装出是用圣光消灭了亡灵？”姬灵星问弟弟。
　　“不知道。”
　　“是不是她根本不能发出圣光，就只好伪造现场，布置假象了？”
　　姬傲剑诧异地说，“三姐用不出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