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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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自己，而永生的人则可以被除了自己的任何人杀死；不死与永生都将成为一种痛苦，而永生的痛苦比不死要强。”
　　叶晨生呆呆地不说话，倒是乔如荷附在天逆耳边问了一句：“不死族人就真的无法被杀死，只能自己动手了结自己吗？”
　　天逆抽了一下鼻子：“哪儿有这么强，她说的不死特指了不死族人，而永生也特指了永生棋局，她分明是猜出了我们和柳墨世家有关。另外，即使是不死族人也不是没有办法杀死的……除非他们永远呆在沙海之中。”
　　“人是没有办法不死与永生的。”眸丝却又突然说道，“不死与永生都只是暂时的而已――人活着，就总会有想死的念头出现，而活的越久这个念头出现的次数也就越多，不死与永生的人就更是如此――所以他们终究会有一天自己动手了结自己。不然，几千年来，怎会没有一个人见到哪怕是几百年前的人。”
　　乔如荷就突然感觉手上一沉，再看时，叶晨生已经坐了下去。
　　“若有一个人，他只会给亲近的人带来痛苦，让那些人为他难过，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叶晨生看雨看的出神，好奇怪呀，他怎么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居然是空的，一点儿回忆都没有装，怎么现在就记不起柳墨十雷的脸了。
　　“那他是一个幸运的人，这说明有很多的人在执着的爱他。”眸丝道。
　　幸运吗？分明是不幸才对！江湖在叶晨生心中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他斗不过的，也打不赢，他不过是整个江湖的边隅一角，是江湖万象一个最简单的缩影。
　　泽夫不解且疑惑的看着这冒冒失失的三人，听着这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雨没有停，看上去也没有停的意思。
　　“为什么要攻击血蝠族？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叶晨生淡淡的问道，似乎都不理解自己是在一个怎样尴尬的场景下问了一个如何尴尬的问题。
　　“因为教会绑架了我们活下去的理由。”眸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冷静，“教会绑架了莱夫，绑架了不死族中唯一的一个活人。”
　　叶晨生终于抬起了头来：“你明知道无论你们付出多少代价，教会都不会把莱夫还给你们。”
　　“我怎会不知道，”眸丝直勾勾的看着叶晨生，“可莱夫已经是我们活下去的理由了，付出些代价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已经是死了的人，生命都算不得什么。”
　　“我帮你们，帮你们救出莱夫。”叶晨生似是不敢直视眸丝本人或是那种目光，又低下了头去。
　　“小子，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天逆拍了拍叶晨生的脑袋。
　　叶晨生仍然低着头，表情呆滞：“她跟我说，这个江湖是错的，应该有人尝试着去改变……即使改变不了也应该努力去做……这是萋萋告诉我的，是我妻子对我的嘱托！我改变不了这个江湖什么，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终于有一滴泪落了下来，忍久了不哭就忘了怎么去哭，再学会怎样去哭居然要这么久。
　　可柳墨十雷已经看不到了，他现在落泪又有什么意义！
　　“叶晨生，”乔如荷俯下身去，扶正叶晨生的脸，“你失踪的时候，为了鼓励仇一笑活下去，我告诉他，至少要和叶晨生一样，甚至比他做的更好。”
　　“流纹晨生，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不及我认识的那个叶晨生万分之一！即使你武功比他好很多，可你永远都不如他！”
　　然后猛地一巴掌抽了上去！

　　第363章

　　　　　　第三百六十三章
　　“啪！”那一巴掌干脆利落，附合着雨中的半响惊雷。
　　叶晨生就猛地站了起来盯着乔如荷，吓了乔如荷一跳并接连后退了几步，天逆急忙过来护在乔如荷面前，叶晨生现在的状态很差，谁知道就会不会突然的走火入魔。
　　可叶晨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半晌的沉寂之后重新低下了头。
　　“教会还在北边与血蝠交战，你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那里看一看。”眸丝就突然开口道，“那里边也有你认识或是对你而言比较重要的人，不是吗？”
　　叶晨生一言不发，呆立了片刻后便直接冲进了雨幕。
　　“回来！”乔如荷喊了一声并直接就想要追上去，却被天逆给拦了下来。
　　“让他去吧，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他已经不再是当初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叶晨生了。”天逆道，“他其实没变，只不过是还在挣扎着不想彻底和江湖同化而已。”
　　“我们只要求他坚强，现在也该允许他发泄了。”天逆伸了个懒腰，“他已经不再是一个需要别人来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人了，他现在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在的日子里他也成长了很多，――他一直就是一个主观意识很强的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剩下祝福他了。”
　　“那……”乔如荷还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是咬着下唇忍了下来。
　　“走吧，我们白来一趟，反而帮尽了倒忙，不如继续去做我们无忧无虑的红尘过客。”天逆转过身去，向着眸丝微一弯腰，“打扰你了，抱歉，另外，晨生这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一阵子了。”
　　“我没有看到什么孩子，我只看到了一个可以自主的去做出选择的‘侠’，说不定，将来的我们还得感谢他才是。”眸丝平静的道。
　　“那便告辞了。”天逆说罢便转回身去。
　　“我曾读到过一首中原的诗，里面有一句倒是感觉与二位贴切。”眸丝对着天逆的背影道，“孙家小女还笑蕾，随风恰绽一支荷。”
　　天逆哈哈一笑，一阵风过便已然是带着乔如荷没了踪影，雨中便真的就有一朵荷花随风绽放！
　　“族长？”待二人的气息彻底的消失不见，安格上前问道。
　　“无妨。”眸丝居然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儿困，先去睡一会儿，教会那边如果有消息立刻过来告诉我。”
　　“是。”安格应道。
　　眸丝便独自向前走去，泽夫急忙闪躲却不知何时被沙拉住了身体。
　　可眸丝就像是没有看到泽夫一样，径直的向前走去。
　　泽夫大概永远也不会理解眸丝在想些什么吧！她才十几岁――她的生命也就永远的停在了十几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才是正常的吧。
　　她只明白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名为依恋……
　　叶晨生赶到的时候，教会与血蝠族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教会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可血蝠族留下来的人也已经所剩无几。
　　所有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血蝠族就这么输了。
　　他先是冲入了人群，首先看到的便是上官鸠的尸体，可他也只是诧异于上官鸠面上的笑容，便再没有多理。
　　叶晨生如今也算得是一个绝对的高手，他进入人群并横冲直撞一般人还真的就拦不住他。
　　他几乎是没有碰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了教皇尚的面前，可他并没有理会教皇，只是上前抱起了莫莉娅的尸体。
　　“年轻人，你被神所眷顾，为何不投入到神的怀抱。”尚开口道，可叶晨生依旧不予理会。
　　尚也不再去理会叶晨生，在尚的意识里，反正血蝠族已经输了，仅凭叶晨生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只要他不出手捣乱，任由他去了便是。
　　他甚至还自信的让莱恩与莱特先回教会，做好迎接这场伟大胜利的准备。
　　所以他就犯了一个很多人都犯过的一个错误，低估一个人……
　　等到叶晨生抱着莫莉娅的尸体来到王凯身边的时候，王凯已经无法被认出是一个人了。
　　血布满了这里的土地，也染红了每一个战士。
　　“谢谢，即使睡着，她也是这么的美丽。”王凯道。
　　“什么谢谢，我们可都是五龙的后人，我记得当初我让你帮我护送萋萋的时候，你可是一丁点儿都没有犹豫。”叶晨生道，“我们那时不就说明了吗，兄弟。”
　　“倒也是，萋萋怎么样了。”王凯问道。
　　叶晨生选择了沉默。
　　王凯也猜到了个大概，道：“算了，那就换你帮我一个忙吧，兄弟。”
　　叶晨生点了点头。
　　“帮我把她送到不死族。”顿了一下，王凯才道，“虽然我也知道她肯定会不愿，可我放不下她肚子里的生命，那可是我和她的孩子啊！”
　　孩子，又听到这个词，叶晨生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只要送去的及时，不死族有办法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以一个活人的身份。”王凯道，“拜托了。”
　　叶晨生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再让我抱她一会儿。”王凯道，被血染红的目光竟也可以布满柔情。
　　“父亲生前一直有一个愿望，他把这个愿望寄托给了我。”王凯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轻声道，“他希望蓝龙再参与一次五龙之诀。”
　　叶晨生只是伸出左手中指咬了下去。
　　“黄龙在天！”巨龙升空，现场骚动战局略微停了一会儿。
　　“黑龙彻地。”地面翻滚，教会的人就不禁想起了几日前的那一战，那突然改变了的土地。
　　“青龙傲风。”风助雨势，更兼雷声阵阵，就让这个战场安静了下来，一片肃然！
　　“红龙霸日！”“吼！”
　　……
　　“保重。”将头在莫莉娅的额头上轻触一下，王凯不舍得将莫莉娅交给了叶晨生。
　　叶晨生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开。
　　雨下的愈发急了，真的。

　　第364章

　　　　　　第三百六十四章
　　雨落得匆忙，落下的雨滴还没来得及冲刷掉上一滴雨留下的痕迹便已经被新来的雨带走。
　　这还是王凯第一次感觉和水是这样的亲近，以前，哪怕是整个人都投进江中被江水围绕，也没有今天这种和水如此亲近的感觉。
　　因为今天的水懂人，它知道该洗掉什么，知道该帮助世人遮掩什么。
　　王凯看着面前伟岸的四条巨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其实啊！当年，王能和今天的王凯一样，他们都不是必须要参战的，他们左右不了战局，他们都可以时刻的跟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努力的保护他们。
　　而不是这样毫无意义的送死。
　　可王能做的一切都比王凯要好，至少王能是当年故事里的一个主角，他做出那个选择有着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而王凯什么也不是，他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有人记住。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选呢？他还不及自己的父亲，他都没有亲眼看到过自己的骨肉，也没有来得及给莫莉娅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他是笑了吗？不知道，在这样的雨中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看时，胸口处已经多了一柄刀。
　　居然不疼，原来不疼，庆幸不疼，可，为什么不疼！
　　身上很多地方开始发凉，凉意愈增，教会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那四条巨龙肯定与他有关，知道现在应该阻止他。
　　内力集中，王凯抬头忘了一眼天空，天空中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就隐隐地有龙吟传出。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传说中父亲最后的那次蓝龙怒洋如此的神乎其神，原来不是他们召唤了蓝龙，用内力凝成了蓝龙，而且是真正的蓝龙，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找到他们。
　　归时已到。
　　自己现在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吗？是不是拥有了莫莉娅所说的那种精神？人还真是一种可怜的生物，到了生命的最后的都还要欺骗自己。
　　“蓝龙怒洋！”
　　将所有内力逼入天空，王凯仰面倒了下去。
　　雨水急匆匆的，连血液都来不及流出，王凯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真好。
　　然而，好什么？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便听得一声嘹亮的龙吼，原本的四条巨龙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向空中飞去，然后轰鸣声便开始在这片大地响彻。
　　每一种巅峰都拥有改天换地的力量，而五龙诀更是已经超越了巅峰！
　　就像是真的有神降下了一道圣光，落下，笼罩了那片方圆土地的一切……
　　这是教会历史上付出代价最惨重的一次，根据后来教会自编自造的圣书记载，那是“神之愤怒”：神看到遍地的血液以及尸体发怒了，他收走了所有最恶的灵魂，洗礼了一切……
　　就把这场不合时宜的惊雷与暴雨也形容成了“神迹”。
　　只有尚自己自己才知道，之所以在必胜的条件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因为他在一时大意之下轻视了一个人……
　　“真好。”直到自己也被这光芒覆盖，王凯的脑海中依然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是不是可以去见莫莉娅了呢？然后便弥补活着时候的遗憾永远的在一起。可如果莫莉娅成了不死族人，他在那边，可以找得到她吗……
　　却只是我们的胡思乱想，是连身为主人公的他都未曾想过的事情……
　　即使相隔很远，叶晨生也受到了那道光芒的波及，他不得已暂时停了下来，在这样的雨中保持平衡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他将莫莉娅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借着雨水摸了一把脸，雨下的真的好大，连路都看不分明。
　　就突然出现了一把雨伞，雨伞很大很大，比一般的雨伞大上几倍不止。
　　叶晨生向身后看去，一个中年女子手撑雨伞站在那里，那个女子身上缠满了布――她是不死族人。
　　“你是？”叶晨生开口问道，可看到女子丝毫没有反应，叶晨生便知道，她可能听不懂中原话。
　　“谢谢。”尽管这样，叶晨生还是十分诚恳的道。
　　女子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伞，又指了指叶晨生，然后目光也便随着手指停在了莫莉娅的身上。
　　叶晨生认真的看了女子一会儿，终于是接过了女子手中的伞，并将莫莉娅扶好。
　　女子笑了，尽管那种笑容很僵硬，可女子的确是笑了。
　　女子抱住了莫莉娅，目光中满是慈祥，她像哄一个小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拍打着莫莉娅的身体。
　　叶晨生便只能撑住了伞，他打扰不了的，也不能去打扰。
　　女子的嘴唇轻微的在动，她应该是在说什么，可并没有发出声音，即使发出声音叶晨生也不一定听得懂。
　　可叶晨生就产生了幻听，好似听到了茫茫的摇篮曲。
　　雨水从莫莉娅身上滑落，滴入女子体内，可女子似乎对这些毫无察觉。
　　许久女子才站了起来，抱着莫莉娅向前走去，那是不死族的临时住所所在的方向，叶晨生也只得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雨还是那么大。
　　女子走的不快，而且走的很吃力，就让叶晨生时不时有想要扶一把女子的冲动，可他都忍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他只适合做一个局外人，一个撑伞者。
　　本来半个时辰的路女子走了半天，叶晨生也便跟了半天。
　　等远远的可以看到不死族大门的时候，女子停了下来，她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叶晨生手中的伞。
　　叶晨生心领神会，将伞交给了女子然后便重新抱回了莫莉娅。
　　这一次换叶晨生走在前面了，他故意走的很慢以来配合女子的速度，可没走几步雨还是淋了下来。
　　他就急忙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女子的身影，只有一柄伞缠着几道纱布在风雨中越行越远！
　　叶晨生一呆，最后只是浅浅弯腰。
　　便奔向了不死族的门庭……
　　

　　第365章

　　　　　　第三百六十五章
　　“停下，你是什么人？”雨下的不死族显得格外的谨慎，连守门的人都换成了科兹科瑞兄弟，这两个在不死族也算是有一些知名度的人。
　　“我是叶晨生，麻烦帮我找一下你们的族长。”叶晨生道，雨下的不死族又显得十分静谧，如同整个建筑都死了一样。
　　就好像那一夜的血蝠族……
　　“叶晨生？你听过这个人吗科瑞弟弟。”科兹道。
　　“不认识呢科兹哥哥。”科瑞道，“不过还是先去找一下族长吧，这个人看上去也很有来头呢。他是去找族长的对吧？”
　　“弟弟，你不是听得懂中原话吗？”科兹道，“你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呢，弟弟。”
　　科瑞显得有些急：“一直都只是哥哥你一个人会讲中原话的啊，是哥哥你的记性不好了吧。”
　　“两位，能不能先帮我找一下族长。”叶晨生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伤员。”
　　死人可以被叫做伤员吗？对于一个不死族的人来说或许可以吧，叶晨生想到。
　　“他说什么呢弟弟，你听得懂吗？”科兹问道。
　　科瑞摇了摇头，雨真的对不死族人的影响很大，以至于他们的记性开始越来越差，连刚说的话都已经是记不分明。
　　虽然他们的记忆本身就在不断的流失。
　　突然有一些沙钻入了科兹与科瑞的身体，回头看时，眸丝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你们下去休息吧，我已经让其他人来代替你们了，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眸丝用西土的语言说道，“回去后躺下睡觉，这样可以使雨水对你们的影响降到最小，雨后你们的状态应该还可以恢复一些。”
　　“是。”科兹科瑞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看到外面的那道强光，感受到那股内力波动，我便是知道，你该要回来了。”眸丝用内力打开了门，门上有雨水，眸丝不敢轻易尝试。
　　“战争该结束了吧，虽然并未打响……还是说只不过是个开始呢？毕竟我也是知道教会想对西土所有的异族出手。”眸丝对叶晨生道，“利用完了，下一个目标差不多该是我不死族了。”
　　叶晨生进了门来，不理会眸丝刚才的话，只是将莫莉娅放到墙边倚好然后自己也挨着坐了下去。
　　“救她。”叶晨生有些疲惫的道，他还是刚刚才知道走雨路居然这么的累，特别是在这样的雨中。
　　他就不禁想起了水红颜，想起她说过的这样一句话：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一个人，真的好难走。
　　是啊，哪怕是他，此刻都觉得好难走。
　　“救她，还是救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眸丝居然是一语见的。
　　沉默了一会儿，叶晨生道：“都救。”
　　眸丝盯着叶晨生道：“恐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人死后，他的身体机能就只能保留很短的一阵时间，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那么他就真的死了，连不死族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时间是多久。”叶晨生问。
　　“因人而异，武功高的人坚持的时候可能会久一点――可那也已经来不及了。”眸丝道，“成为不死族人的手术只有在沙海中才可以做，就这里离沙海的距离……更何况现在还在下雨，我们不能即刻出发。”
　　叶晨生再次陷入了沉默。
　　“退一万步说，就算时间来得及，我们为什么要救她？”眸丝问道，眼睛却看向了门外的雨。
　　“我去替你们救出莱夫。”叶晨生这句回答的直接了当，“以作交换。”
　　于是就换成了眸丝愣在了当场。
　　“莱夫是你的孩子，对吧？”叶晨生问，头上的雨滴顺着头发凝在一起，然后慢慢滴落，打在地上碎成更多的雨然后和地面融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眸丝问。
　　“一个母亲提起自己的儿子时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只不过这个母亲自己未曾发现罢了。”叶晨生道，“每次提起莱夫你都会有和平时稍微不同的表现。”
　　“你观察的还真是细致，判断能力也老辣的很。”眸丝低下头慢慢的道，“你的年龄比你的心智年轻多了。”
　　“江湖所迫。”叶晨生只回答了四个字。
　　“没错，莱夫是我的儿子，我们也的确非常想救出他，可是……”眸丝道。
　　就直接被叶晨生打断：“我一个人去，不会让教会找到对你们出手的理由。况且，与血蝠族一战过后，教会也已经是元气大伤，暂时不会有对不死族出手的可能。”
　　“我凭什么相信你有一个人救出莱夫的力量。”眸丝道，“你可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
　　叶晨生就直接被堵住，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是啊，他可是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他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去承诺救出别人的孩子！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一个人，真的好难走。
　　“就当作是一场赌博吧。”叶晨生许久才道。
　　眸丝转回了身去：“只是雨一停，我就让百特送她去沙海，至于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就得看她自己的能力了……听天由命。”
　　“谢谢。”叶晨生轻声道。
　　“谢什么，这是一场赌博，我们之间至多只是交易关系。”顿了一会儿，眸丝道，“不是吗？”
　　叶晨生不答。
　　“还有，即使教会这次损失惨重，也依旧会对不死族动手的。”眸丝道。
　　叶晨生低语：“不死族……怕是连血蝠族都远远不如了吧。”
　　眸丝道：“想听听几个关于不死族的故事吗？反正在这样的雨里也是无事可做。”
　　叶晨生点了点头。
　　刚要开口的时候，眸丝就突然感觉到有一些好笑，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讲这些，雨就真的对血蝠族人的影响这么大，连脑子都这般糊涂了吗？
　　罢了，就把一切都推给雨吧！

　　第366章

　　　　　　第三百六十六章
　　“没有哪一个不死族人从一开始就是不死族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