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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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还是对我保持着敌对态度，他们相信的是柳墨九雷，而相信的我恰恰就只有柳墨九雷。”
　　“出了相府不久后，他们中便有几人离队而去，他们又自己家族独特的联络方式，我则陪柳墨九雷静静地坐着，看着按天边的星辰。”
　　“‘你怎么半？’她问我，‘背叛了家族，你准备去哪儿？’”
　　“我无法回答，也已经来不及回答，因为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应该在皇宫救火的父亲和家族高手就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他们，正如柳墨九雷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我。”
　　“随即便是透体而出的长剑……”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仔细算来，我这一生替人挨了三下，第一下，在相府内，我替柳墨九雷挨了父亲的一掌，第二下，依旧是替柳墨九雷，挨得，却换成了三大家族中一位奸细的长剑……”
　　“透体而出的长剑，落下的是何物，为何我感觉不到痛？”
　　“父亲利用了我，早在我挨了他那一掌之后他便计划好了一切，他故意不杀柳墨九雷等人反而是将她们关了起来，并且故意让我知道这个消息，故意放走柳墨九雷并让他们去报信，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引出更多的三大家族的人马并将他们一举歼灭！而这一切，只需要我和买通他们中的一个人……”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玩不起这江湖的是是非非，还不如就此安眠，我一眨不眨的看着柳墨九雷，希望这将是我看到的最后一张面容，我就看到了柳墨九雷的表情啊，那种恨。”
　　“我死了吗？不，当然没有，否则我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和你说话，那晚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流纹，他就改变了本来已经定好的结局。”
　　“这个人没有名字，或者说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姓氏，这个人就叫做流纹。”
　　“虽然父亲严禁我去了解北土的过去，可是我还是在家族人的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那时只知道流纹好像也是一个家族，是负责均衡四大家族的一个特殊家族，流纹不是单指一个人，而是指一种身份，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每一任家族的继承人都被叫做流纹。可是，这个家族被毁灭了，我猜得到他的毁灭和徽羽有关，可那时的我万万猜不到流纹就是北土的皇室！”
　　“流纹消失之后，四大家族失衡，造成了徽羽独大的局面，以至于最后其他三大家族在帝都都是没有了容身之处。”
　　“那晚，我真切的见识到了流纹的可怕，竟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战局，那一条黑龙威风凛凛，我那时就该想到的，黑龙啊，拿在北土可是象征着帝位的！”
　　“我没有坚持到战斗的最后，我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我已经身处帝都之外，我并没有动，静静地听着流纹与柳墨九雷谈话。”
　　“‘你真的爱上他了？’‘是的。’‘可是，你明明知道……柳墨家族作为先知家族，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我知道，家族早就算出来会有这么一劫，也自然算出了伴之而生的其他劫难，那时至三十年后的关于天下的那一劫……以及它的破解方法。你醒了。’”
　　“最后一句，我知道那是对我说的。”
　　“我缓缓坐了起来，盯着柳墨九雷，一言不发。”
　　“终于还是她开了口，‘对不起，我们不能……我们有着各自的任务和使命，三十年后，三大家族会有一场危机，而为了化解这场危机我们就只能……答应我一件事，不，为我，为三大家族的未来做一件事好吗？我求你。’说罢，柳墨九雷当时就要跪下。”
　　“‘什么事？’我问她，并且任凭她跪了下去，我不是不想扶，而是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了去扶的力气。她当时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希望你去中原，去找一个自称是江湖名厨的人，他会告诉你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默许，却突然看向流纹，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是一阵沉默，最后才说道；‘如果放在十几年前，我应该是……太子，但现在，我什么也不是，连流纹的位子都已经传给远去中原的另一支了……’中原到底会发生什么最终谁也没有告诉我，可是我知道那是一场已有了定数的无情戏……”
　　“我再没有多问，与他们一共陷入了沉默之中。”
　　“柳墨九雷离开了，趁我‘熟睡’的时候离开了，只给我留下了如水滴一般的吻与三个字；对不起。”
　　“‘前一个十年，我还是戏里的角色，再一个十年，我就只沦为了看客，再过一个十年恐怕……’留下这段话之后，流纹也离开了，在苍凉的月光下，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然后，我加入了一支商队，翻过了了缺山脉，进入了中原，寻找到了那个江湖名厨，也找到了那个我一生的使命……”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听到这里，也知道大锅丁差不多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了，祝明凯问道。
　　“因为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我要将江湖名厨的名号传承下去！不管你是不是相信。”大锅丁盯着祝明凯，语气中终于是多了几分变化，不再像刚才叙事般不起波澜。
　　“哼。”祝明凯似是很不屑，“不要妄想用一个故事就骗我和你学厨，我炎霜少侠不吃这一套！”说着就站起身来，将碗中的汤一口饮尽，便做出一个欲走的姿势。
　　大锅丁没有理会祝明凯，他知道，早晚有一天，祝明凯会自愿背起江湖名厨的称号的，这一切，早在几十年前便有了定数不是吗？就算天命可违，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违的了的……
　　“对了，”走出不到三步，祝明凯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说你这一声替别人挨了三下，前两次都是为了柳墨九雷，那第三次呢，又是为了谁？”
　　大锅丁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又很快的平静下来，缓缓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或许，在面临着生死抉择时，我也会做出那个困扰了我十几年的选择吧，到时候，我可能还有事情要麻烦你。”
　　“只要是合乎侠义之事，我会答应你的。”撂下这样一句话之后，祝明凯便大步离开，许久才又远远地飘来另外一句，“我去村外转转，一会儿再陪你聊你的那些人生大道理。”
　　大锅丁摇了摇头，拾起祝明凯用过的汤碗，向着村庄内侧走去。
　　“不，不好了！”还没待大锅丁走进供他做饭用的民宅，一个男人便从村口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口中还大喊着：
　　“不、不好了！二狗他们被朝廷的人扣下了！”
　　汤碗落地，一道飞奔的身影……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什么？”大锅丁一把抓住刚刚跑进村里的那个人，问道，“怎么回事，你刚才是说村里有人被官兵扣下了？在什么地方？”
　　“你，你是什么人？”看到一张如此陌生的面孔，来人结结巴巴的问道，这个人是安村的一个壮年男子，几天前与村里大多数男人一起上山找吃食去了，因此他还并不认识大锅丁。
　　“别管这些，先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大锅丁狠狠的摁着来人的肩膀问道，来人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指向了一个方向，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锅丁早已是朝着他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还大喊着，“不要让村里的其他人出来，去找炎霜少侠，他就在附近！”
　　空中，飞过来一只饿的摇摇欲坠的鸟儿，在鸟儿的下方，几个村民模样的人正死死的守着一车东西，木车很大，应该是特制的，村民的四周站满了官兵打扮的人，而这些官兵的领头人，正是刚刚被派来这一带的水庄。
　　“不行，不能给你们，这是山娃用命换来的东西，俺们说什么也不会给你们的，你们、你们……”这个村民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水庄硬生生堵了回去。
　　“怎么，不敢接着说了？你是想说我不仅抢了你们村里的吃食，现在连你们用命换来的东西也不放过，是不是？”水庄道，“我说的和你想的可是一样？”
　　这一番话，就令刚才那位村民明显的紧张起来，话都说不利索起来，“俺、俺们，跟你们拼了！”
　　“哦？想造反？来人，给我把这帮反民拿下！”水庄见村民这幅模样，便恶狠狠的说道。话音一落，便有不少官兵将刀拔出了刀鞘，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致。
　　“住手！”就在这时，大锅丁一声大喝传来，随即便飞也似的奔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水庄问道，从气息上看，来人应该多少懂些武功，但目前来说，还是和自己差的太远太远。
　　大锅丁略微思索了一阵，说道：“这位便是水狼水大侠吧，我是江湖里一个做菜的，人们抬举我们这些人，给了我们一个江湖名厨的称呼，据我了解，水大侠是那种仗义执言的侠义之士，想必不会为难几个村民吧，可否卖我一个面子，放了这些村民，他们毕竟也是生死道上混日子，你大人大量，放了他们吧。”
　　水庄斜视着大锅丁：“没错，我是水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为人的？知道我不会滥杀无辜？你要知道，人是会变的，一场灾祸足以将一个人的性格改变的彻彻底底。还有……江湖名厨？没听说过，不过我也不深究了，人你克爷带走，我要的只是这一车东西而已。”
　　听着水庄的话，大锅丁无视不在紧张，直至听到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那便谢过水大侠了。”
　　“不行！”这时，一个村民却突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这一车东西，谁也不能带走。”
　　“东西再好，有命重要吗！”看到此景，大锅丁忍不住朝那个村民大吼道，“你们不就是想有吃的吗？我给你们做！有我在就不会饿着你们的！现在，给我放开这车东西，跟我走！”说到最后，大锅丁近乎是咆哮出来的。
　　“不行，”又有一个村民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水庄，对着大锅丁道：“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抢走这车东西的人，都不是好人！”
　　水庄终于再次开口，冲大锅丁道：“快点儿决定，是带人走还是留下来送死，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大锅丁此时也焦急了起来，他就不明白了，这车上会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能比村民们的命都重要，情急之下，他竟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推出去一个村民。
　　村民的力气再大，也终究打不过练过武的大锅丁，虽然大锅丁依据经脉尽废，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的，更何况这位村民在这连年的旱灾中也早已经是一匹“瘦马”了，因此，只一下，这位村民便被推了出去，而随着这位村民的离去，车子的一角因为没有了人搀扶，便向着一侧歪去，一“团”东西也从车上滚了下来，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团”东西之上。
　　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他的眼睛虽然闭着，但嘴却是微微张着的，露着一个山里人淳朴的笑，他的手中，仿佛还想要牢牢的抓住什么，可惜，却再也没有力气了。
　　静，一阵寂静，静到能听到有村民啜泣的声音。
　　“山、山娃……”终于有村民忍不住哭出了声来，他泣不成声的道，“这车食物，是、是从虎穴里找到的，恐怕是这山上最后能吃的肉食了，俺们想、想让村里人再补补油水，哪怕一人只能喝一口汤也好哇，可那毕竟是老虎住的地儿啊，山娃他、他为了这一车的食物，他……山娃，是俺们对不起你啊，俺们就不该让你去啊，你还有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儿等着你回家，山娃……”
　　泪水，从所有的村民眼中涌出，只不过有人在它还未流出的时候便已经用那只宽厚的手掌悄然拭去。
　　“因此，为了山娃，这一车东西，俺们谁都不给！”“对！不给，谁都不给！”村民们大声的说道，这一车东西，在他们的心中，早已不是一车食物那么简单。
　　大锅丁嘴唇哆嗦着，他缓缓弯下腰，想要抱起山娃，却被一个村民阻止了，在村民的眼中，大锅丁依旧是一个想抢他们东西的人。
　　“不给，对，我们谁也不给。”大锅丁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他还记得昨晚，那个纯洁的农家女，悄悄的对他说过……
　　“俺丈夫叫山娃，他人可好了，你能不能过几天再走，等他回来，俺想让他也尝尝这么好吃的东西，嫁给他正是个受灾的时候，俺都没能让他吃上一口有滋味的菜……”
　　“不给，谁也不给，这是村民人的，是全村人的，谁也不给！”依旧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大锅丁哽咽了一下。
　　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水庄。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锅丁直视着水庄，那目光看的水庄心里都有几分发毛，过了许久，大锅丁才缓缓说道：“我想，留下这车食物。”
　　霎时，人们的目光又纷纷转移到了大锅丁的身上。
　　“你说什么？”水庄眼中开始冒出绿光，恶狠狠的说道。
　　“我说，”长出了一口气，大锅丁才继续道，“我想留下这车食物。”
　　一只手掌在大锅丁眼前急速放大，最后稳准狠的掐在了大锅丁的脖子上，水庄目光阴森的道：“你在耍我？”
　　大锅丁伸出一只手把住水庄的手，“哪敢？只是这车食物对这些村民来说真的很重要。”
　　“哦？就因为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水庄道，手上的力度不知不觉中就加大了几分，以至于一会儿之后大锅丁的脸都开始泛紫，“那我大哥付出生命的时候呢？公平在哪儿？你们口中的江湖侠义在哪儿！”一字一句，水庄说的咬牙切齿。
　　大锅丁的眼珠开始突出，却还是一直瞪着水庄。
　　“好，很好，非常好。”水庄竟笑了起来，一把将大锅丁扔到了一边，看着大锅丁剧烈的咳嗽。
　　“很好，在我需要江湖侠义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当我做恶人的时候它便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是吗，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不是什么江湖名厨吗？那就也算是一个江湖中人，我们就按江湖规矩办事，三招，我不欺负你，只要你能在我手上活过三招，就算是你赢了，车和人你就都可以带走，可如果你活不下去……”顿了一下，水庄才继续说道，“那么不仅是这里的人，连带着安村之内的所有人，就都得死！怎么样，你敢答应吗？”
　　沉默，大锅丁再次选择了沉默。
　　他可以做出这个选择吗？
　　如果这个选择牵扯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真的，可是，面对着全村人的生命，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做出这个选择。
　　“答应，还是不答应，快点给个确切的说法，我再给你十个数的时间。”水庄见大锅丁沉默了起来便道。
　　“一。”大锅丁头上直冒冷汗，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二。”水庄说的不快，却让大锅丁心里如火烧般焦急。
　　“三。”水庄说的够稳，他差不多已经从心理上彻底的击垮了大锅丁。
　　“四。”这时，一个村民突然开口道：“壮士，你答应他吧，俺信的过你，反正对俺来说，也差不多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可能了，村里人没有食物的话也早晚都得饿死，那就还不如试一试，你就答应他吧。”
　　“五。”“是啊，”又有不少村民附和，“反正早晚都是死，如果壮士真的愿意为了我们赌上自己的生命，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六。”“是啊，壮士，答应他吧。”村民们坚定的道。
　　“七。”一个村民站了出来：“我胡子这条命就是壮士你的了！”
　　“八。”越来越多的村民站了出来。
　　“九。”大锅丁长出口气，将山娃抱起，放回车上。
　　“十。”“我答应。”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大锅丁将山娃放下以后，站直了身子，直面着水庄，他此时不怕了，真的不怕了，反正命运都已经将一切定好，那他答应了又有何妨，他此时就仿佛就又听到了柳墨九雷的声音，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点水之吻。
　　“对不起。”他的声音，与柳墨九雷的声音，在心中缓缓的重合，他有预感，这恐怕是他能回味她声音的最后一天了。
　　“好，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水庄道，他要看看，这所谓的江湖侠义是否就真的能改变这些人必死的命。
　　“第一招，”话音未落，水庄便已经飞了起来，冲向了大锅丁，“你不是名厨吗？那我便废了你的双手，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做菜！”
　　与水庄同时飞起来的，还有大锅丁，只不过，水庄是自己飞起来的，而大锅丁，则是被水庄扔飞的。
　　在自己身体与水庄接触的瞬间，大锅丁便已经在心中叹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别说是三招，如果水庄想的话，哪怕一招，自己也绝无活路啊！”
　　水庄的双手呈狼爪状，每一击都击在大锅丁的手臂以及胳膊的关节处，下手可以说的上残忍，每一击都会伴随着一个关节的破碎。
　　“第二招，你不是很爱抱不平吗？那我就废了你的双腿，让你以后再也没办法去管闲事！”又是一番打击，这一次，垂下的，除了大锅丁的双手，还有双腿……
　　村民们都闭上了眼睛，这……
　　祝明凯此时正急急的赶来，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自己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一样……
　　“第三招，你不是有一颗侠义之心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这颗心究竟是用什么做成的！”水庄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地增加着，然后，便是对着大锅丁的胸口就是一掌！
　　“噗！”大锅丁应声而飞，一口鲜血也终于夺口而出，那口鲜血洒在了水庄的手上、衣服上，洒在了车上，地上，以及，每一个村民的心上……
　　他留手了，在大锅丁被那一掌击中后，他便知道，水庄留手了，这一掌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霸道，在最后一刻，水庄至少收回了一半的功力。
　　是的，水庄留手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留手。
　　难道，或许，他的侠义之心并没有完全泯灭？在最后一刻又拉了他一下吗？
　　“呼。”仿佛吐出了全身的力气，水庄慢慢的道：“你赢了，带着他们走吧，如果你还能走的话。”
　　能吗？不能了，尽管在最后一刻留了手，但大锅丁的手脚却是的的确确的废了。
　　大锅丁没有任何表示，他也已经做不出任何表示了。
　　“大锅丁！”这时，祝明凯也终于远远的赶来了……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炎霜剑出鞘，直指水庄。
　　“够了，你们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还有完没完！我后悔了，你扛下了三招又如何，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一看到又来了一个人，水庄心头的怒火便再度燃起，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何当他们有难的时候，便不停的有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帮助他们，而在他有难的时候，天和地都选择了沉默！
　　“嗷呜！”一记狼拳大厨，直奔向了祝明凯，这一次，水庄用的是十成的功力！
　　也就是在这时，祝明凯才意识到了自己和水庄的差距，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水庄的对手。
　　可是，眼看着那只拳头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他竟是连躲都来不及……
　　一道刺目的红……
　　打中了吗？打中了，只是，为何祝明凯看上去好像没事一般，只是傻了一样的站在了原地。
　　打是打中了，可是打中的人，却是大锅丁。
　　早在祝明凯来时，大锅丁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便开始挪动身躯，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他忽然就想起在大烟皇宫内读到的一本武功功法，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在最后一刻，他成功了，他竟然真的成功了，他竟然是直接的飞了起来，成功的挡在了祝明凯的面前……
　　十成功力啊，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锅丁这次恐怕……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祝明凯飞也似的接住了大锅丁……
　　“你说过，只有我赢了，便不杀这里的任何人。”大锅丁对水庄说道，虽然每说一句话都会喷出些许的血沫，但还是能讲话就恐怕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没有人说话，人们都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
　　大锅丁环视了一下四周，抓住了祝明凯的衣服道：“扶我、扶我坐起来，我、我有话要说。”
　　祝明凯急忙将大锅丁扶起，这里的事他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只是他没有想到大锅丁竟然会生生的替自己挨上那一下……
　　坐着摇晃了一会儿，大锅丁才终于坐直了身子，对祝明凯道：“炎霜少侠，鄙人有一事相求。”此话，说的庄重肃穆。
　　“你说，只要是在侠义准许的范围内，我愿意做。”祝明凯道。
　　大锅丁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庄重：“不知少侠能否将这江湖名厨传承下去！”
　　“这……”祝明凯犹豫了，他真的要做一个厨子吗？
　　大锅丁满怀希望的看着祝明凯纠结的脸许久，最后终于缓缓的说道：“大锅丁以戴罪之身求你，接下这江湖名厨之称。”这话语中，已是多了几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