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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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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至于吗？”水红颜轻轻念了一句，又忍不住去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那刚才被道岩亲过的地方，似乎，这种感觉也不错呐。
在一处大帐中，北土了缺山脉方面大大小小的将领汇集在了一起看，刚才，他们的将军，破命将军道岩下令将他们集合到了这里，说是已经找到了对付中原军的方法。
将领们在小声的议论着，他们也很好奇，自己的长官究竟找到了什么好的方法。
除了各路将领外，水红颜也来到了这里，静静地站在一旁，虽说这里并没有她什么事，作为将军夫人的她也不应该这么随意地抛头露面，可她老是觉得最近几天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不放心，因此便跟了过来。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可怕。
“各位，请静一静。”主位上的道岩终于开口了，而他这一开口这顿时让整个营帐安静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为什么中原人能做出如此准确的行军。”道岩兴奋的道，“从前几日的行军中，我一直觉得我们忽视了什么，而今日，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是军旗！”道岩兴奋地道，“先前我就怀疑，中原军队的总帐很有可能不在这附近，而在离着这里有一段距离的了缺山脉，这样，因为地势，他们能把握我们的动向就不是什么令人费解的事情了。也同样因为地势，了缺山脉可以竖起几面让附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军旗！”
“大家一定都已经发现，中原军立了不止一面军旗，而是整整四面，先前，我们一直以为那是他们此次进攻北土的军队数，现在看来，这四面军旗，实际上是中原军队行军的指控。”道岩接着道，“先前由于一直在战斗之中，我们没有时间仔细的观察，但凭着记忆，我大概可以确定，在我们行军密切的时候，对面四面军旗的高度也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了一个足以观察到我们行迹的高度，中原军队就足以有最合理的调配与行军指令，而这个高度，了缺山脉就已经可以达到。”
“最精准的调度加上强大的战力，难怪我们败得那么惨。”下首，军事乔守文说道，“恐怕，这也是他们一到雨天就按兵不动的原因吧。”
“是的。”道岩道，“以中原军的粮草供应，行军自然是越快越好，雨天停军，正说明了我的猜测。”
“那么，”军师道，“当务之急，就是摸清他们的指挥方式然后……”
“来不及了！”道岩打断了他，“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后面就是北土的黎民百姓！”
“毁了那四面军旗！”道岩直截了当。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只有四面军旗。”底下，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道。
“军旗可能不止四面，但能放置这么高军旗的撑旗木，”乔守文道，“却绝对不会太多。”
“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派人去毁掉那四根撑旗木，而考虑到那里是敌军大帐，去的人数自然是越少越好，如果是有勇有谋的，一人足矣。”道岩两眼放光，“那么，谁来！”
鸦雀无声。
是的，谁都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好的方法，甚至可以说是当前唯一的方法，可是……
破坏撑旗木，这么大的动静，想想也知道下场会是什么。
死，唯有死，意思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必定会死！
因此，众人现在唯有保持沉默，如果是二十几年前的北土，会有很多人愿意去，可现在……
“没人愿意去吗？去了，可就是北土的英雄啊！”道岩又道。
可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第207章
第二百零七章
“你们还是北国的军人吗！”桌子猛地一响，副将军乔守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军人，就得有牺牲的觉悟！”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道岩一般仍旧保持着平静，比如他的副将军就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去。”底下，立即有人反驳道，“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了吗？再说，我们这里最有勇有谋的人，应该是将军吧。”
“你！好，很好，我说为什么军队的战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原来是出了你们这帮害虫，来人！”乔守武大喝道。
“都给我住嘴！”这是，道岩终于是一声大喝打断了众人的话。
无力的坐了下来，道岩好像突然苍老了下来，“他说的对，这种任务，我来。”
“不可啊，将军！”“是啊，不可啊！”闻得此言，乔守文与乔守武急忙制止道。
“你们有什么更好的人选吗？”道岩反问道。
“这……实在不行，末将愿代将军前行。”犹豫了一下，乔守武说道。
“不，你不行。”道岩摇了摇头。
“为什么？”乔守武反问道，“大家都有牵挂，唯有我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孤身一人，就只有一个肯定会支持我的哥哥，让我去不是最合适的吗？”
“就是因为你没有牵挂！”道岩突然大声喝道，“没有牵挂，就不会想去守护，没有守护，就不会强大的想要成功的信念！只有信念越强的人，才更适合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原以为还会有将整个北国作为自己守护的人，可结果……”道岩道，却不再多说。
因为所有人都再一次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
“现在，谁还有什么意见吗？”道岩重新软了下来，问道。
依旧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谁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么就这……”
“不，我不同意！”而这时，水红颜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颜儿，别闹！”道岩道。
“我没有闹！”水红颜却吼了出来，“我不允许你去送死！”
“可是，颜儿……”道岩想说什么，可他盖不住水红颜的声音。
“住口，我不想听！”水红颜接着吼道，“慕容道岩，你还记得那晚你说过什么吗？”
道岩没有回答，或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好，不说是吗？没关系，我念给你听。”水红颜道，“你说，你要替父亲完成那个承诺，要守护我一生一世，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就是因为想要守护你我才要去的啊！”道岩的声音也突然高了起来，“我要去，就是因为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
“我不要！”水红颜道，“如果所谓的一生一世只有这样才可以实现，那我不要一生一世，我就要现在，要你不要离开！你说，守护我是一个男人的承诺，那么，这样的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道岩突然笑了一下，他缓缓站了起来走向水红颜，然后紧紧将她搂入了怀中，“我从未忘记也从未想过去违背这个承诺，可是，作为北土将军的夫人，你不应该自私不是吗？”
“那你就不要做将军了好不好。”水红颜趴在道岩怀中，泪，也渐渐流出，“不要离开我了，你知道吗？二十年了，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种孤独与无助，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好吗？是的，我自私，天下又有哪个人是不自私的，哪个人是不任性的，不自私，我又怎会恨了他们整整二十年！你不是执着于梦想吗？那就梦想一下，再过几十年，我们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执手于烟雨朦胧的河畔，念着儿女的往事，那种生活很好，不是吗？”
“是啊，”道岩将水红颜搂得更紧，“好美好的生活，可是，如你所说，人又哪有不自私的，不自私，我又怎么会去赴一个必死之局。梦想很好，可是正是因为有如此好的梦想才有着要去守护的必要啊。我执着于梦想，所以，我也执着于将梦想实现的可能。”
“一个人，应当学着不留遗憾，可是，留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梦想是应该憧憬与向往，可总要有人有着突破现实的勇气。”
“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不想着要做什么英雄，可是，最起码，我要守护住离我最近、我最想守护的人。”
猛的一掌将水红颜打晕，道岩的泪水无力的打在了水红颜的睫上。
深深吻了一下水红颜的眼角，道岩将她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睡吧，梦醒之后，就一切都好了。”声音小小，嘱托着梦中的人。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等下一个雨日，我一个人去完成这个任务。”转过头，强眨下将要夺眶而出的最后一滴泪水，道岩道。
“可是，我们不能让将军的职位……”乔守文吞吞吐吐的道。
“副将军听令！”深吸一口气，道岩猛地道，“现在，我授命你为临时将军，并将将印托付于你。”
“将军，不可……”乔守武忙道。
“先听我把话说完。”道岩严肃的道，“授你将军之职，是要你完成任务的，我走之后，军中的大小事务就都由你和军师负责，我知道你们的才能，你们只会比我做的更好。另外，我走的五日之后，若对方的撑旗木未倒……先率领所有人撤出平原，你，可是可以做到？”
“这……末将、听命。”乔守武道。
“好，很好，还有人对此事有异议吗？”道岩大声问道。
“没有，我等愿誓死效忠北土打退外贼！”众人齐刷刷的道，是的，先前的那一幕或许不足以感动众人，却给众人找到了一个拼下去的理由。
他们何曾怕过死啊，他们怕的，正是那份牵挂消失，而北土的巨变，失掉的也正是他们守护牵挂的那份执着于勇气。
“好，来人，上将印！”道岩大喊一声。
那方印很馋眼，但众人就都有一种感觉，仿佛那方印本就是为道岩而生的，也唯有道岩才配得上称自己是这方印的主人。
“今晚，我们就立下血盟，为护国土，誓死不休！”
“誓死不休！”……
怀中抱着软倒的水红颜，道岩定定的望着星空，许久，才将视线又转回水红颜的身上。
水红颜的眼角的泪珠应该被他吻去了才是啊，为何那么一滴，映得星星都是不肯眨眼呢？
轻轻一拭，水红颜眼角的泪珠与道岩终于夺眶而出的最后一滴泪水一同坠落了下去……
“这一走，便真的成了永别。”女子道，“五日啊，可是，对方的军旗未倒，他，也没有回来……”
“北土最终不是赢了吗？”叶晨生问道。
“是的，赢了，在久久等不到他的消息之后……”
第208章
第二百零八章
雨接连下了五天。
“副将，下决定吧，要么冲上去杀个人仰马翻，反正雨天他们又不会主动出击，要么就撤退吧，士兵们已经受不起这样的等待了。”
“是啊，副将，快做决定吧。”
“等待，再等等吧，等雨一过，若雨一过对方的撑旗木还没有倒下的话，就……”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乔守武才说道，“就全军撤退。”
“可……唉，知道了，属下告退。”说罢，一个将领便走了出去。
“给我路线吧。”乔守武后面，水红颜的声音突然传来，“你答应过我的，五天，若他还不回来，你就将线路图给我。”
“这……你真的要去吗？”乔守武道。
“是的，否则，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永眠而已。”水红颜道，“既然他选择悄悄的离开，那么，我就悄悄的随他而去。他承诺过，要守护我一生一世，我怎么能让他失约呢？他已经失约一次了啊！”说着，水红颜竟浅浅的笑了出来，也不知是笑给什么人看。
“要不要我……”乔守武犹豫道。
“不必了，一匹马即可。”水红颜轻声道，“我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
“唉，罢了。”乔守武叹道，“不过还望夫人转告将军一句话。”
“什么？”水红颜道。
“请转告将军，末将一日还在，中原军就休想踏入北土民居半步，末将一日不死，就会一日用尽全力将中原军赶出北土。”乔守武突然跪下，对着水红颜道。
深深的看了乔守武一眼，水红颜道：“知道了，我会转达，等我见到他之后。”
乔守武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咬紧了牙齿。
下着雨的夜是没有星星的。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与马鬓搅在一起，她就这样走着，不急不慢，马蹄与雨落有节奏的敲打地面，只是少了歌声。
这样的场景该唱什么歌呢？
水红颜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好黑啊，和二十年前一样。
二十年前，也是一个雨夜，北土的前将军自刎了，违背了承诺，为了忠诚与信义。
将军，应有大将之风，怎么可以违约呢？道岩已经失约过一次，水红颜又怎会让他失约第二次。
“一生一世好长，又好短，你会完成这个承诺的，因为，你是一个将军，也是，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我水红颜所爱的男人。”
“这样的雨夜很冷吧，一个人很寂寞吧，孤独，害怕，这些二十年前我承受过的东西，我不想让你再承受了。”
“我似乎理解了父亲，更理解了母亲，这样的雨夜这样的路，一个人走，真的好难。”
“你不会孤单的，你还有我，有我这样一个任性自私的女人，我好自私，我不敢一个人生活，所以，我让你陪我。”
“就是这样的雨夜，一样的漆黑，冰冷，无助，我那时一样的害怕，孤独，迷茫，你在哪里，我要你陪我，我不要一个人。”
“是啊，人生总有太多现实不尽人意，它们不给你空间，不给你机会，甚至不给你任性的权利，似乎只有死之前才可以洒脱一回，任性一回，好像只要一任性便会成为罪人。”
“那便罪人好了，那又如何，轰烈过，执着了，爱了痛了悟了最后能开心的笑了不就罢了。”
“你说，人应该学着不留遗憾，可留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抱歉，我是那么的自私，所以，我要独吞遗憾，这样，你便了无遗憾了吧。”
“遗憾，我们不能执手桥边了……”
“竹老爹说，竹子真正好的地方是中原的水乡，藤萝绕梁丝竹悠扬的地方，来世，你还会记得我吗？若记得，请多去桥上走走，在某个雨天，我定会手撑油伞，红衣白裙的在桥上等你。”
“好冷，我快和你见面了吗？是的，我见到帐篷了，那不是北土的，也看到火光与人影了……”
“为了见你，我今天穿的，是我所能穿的最好看的衣服……”
“慕容道岩，还记得一生情花吗？今晚我又含了一株，你、会、来、吗……”
……
“这是哪里？头好痛……”从迷茫中挣扎着坐起，水红颜吃力的看了一下四周，是一整片的陌生。水红颜感到自己略微有一些头晕，似是想再沉沉的睡去。
“姑娘，你醒了，太好了，军医！军医！”一个男声响起，一张陌生的脸映入水红颜的眼中。
“你是？”水红颜道。
“哦，我是狂风，纪鲁将军狂风。”男子答道。男子，正是当时奉命攻打北土的纪鲁将军狂风。
“纪鲁将军啊，这么说，这里是……咳咳。”水红颜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狂风见状急忙过去将她扶起，并轻轻拍打着水红颜的后背。
“姑娘先不要说话，姑娘当日到我军营前时已经染上了风寒，经军医抢救算是保下了一条性命，可情况仍是不容乐观，军医说姑娘随时都有入土的危险，只是很奇怪的，一种特殊的药效一直在维持着姑娘的生命。”狂风道，“现在姑娘的身体情况还很差，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奇怪的药效，一生情花吗？”水红颜想到，“道岩啊道岩，死了你都不能放过我啊！”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水红颜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罢了，活着就活着吧，打听一下他的消息再说吧。
“将军，那位姑娘醒了吗？”突然，另一个声音从帐外响起，随后，一个男子便火急火燎的掀开帐篷走了进来，他身上还有着水，看来雨还没有停。
好奇怪的雨。
“军医，快点！”见到水红颜真的醒了，男子向帐外大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姑娘，你好，我、我叫谢志，是这里的副将军，初次见面，请、请……哎呀，我一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客套话，姑娘不要怪我啊。”
挠了挠头，男子不好意思的看着水红颜，男子也便是当年的谢志。
“嗯。”水红颜只是点了点头。
“来了来了，你们急什么急。”随着帐门的再次开启，一个身着布衣看上去有点儿颓废的人走了进来。
“是你！”见到来人，水红颜却是吃惊的叫了一声……
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章
“嗯？你认识我？”怔了一下，来人，也便是军医问道。
仔细地盯着军医看了一会儿，水红颜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便默不作声了，她可以肯定她认识面前这个人，但这个人不愿承认，也便罢了。
“姑娘，可否将手腕给我。”军医对水红颜道。
再次认真地看了军医一会儿，水红颜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怎么样？”谢志急切的问道。
“嘘，等一下。”军医嘘了一声，握住水红颜手腕的手轻轻颤了几下，军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个，两位大人方不方便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要与这位姑娘单独聊。”稍微迟疑了一下，军医对狂风与谢志道。
“这……”狂风犹豫道。
“我知道，因为我的身份也毕竟特殊，二位对我不放心也很正常，我不适合提这样的要求。但是，这次我是诚心的请求二位，允于不允，全在两位大人手中。”军医又道，“若二位真的想救治这位女子，还请暂避一会儿。”
对视了一眼，狂风与谢志同时叹了口气，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而二人刚走，军医便对着水红颜跪了下去：“罪臣参见夫人。”
“罪臣？”水红颜奇怪的看着军医，“大夫你真会说笑，咳咳……”
定定望了一眼水红颜，军医站了起来，并问水红颜道：“夫人，你可是曾服用过一生情花？”
水红颜点了点头，她没有打算隐瞒。
“这便是了。”军医道，“夫人现在的情况……的确，一生情花抑制了风寒之症的蔓延与发作，但随着一生情花的效力被逐渐逼出，它原本应有的毒性也会慢慢展现。”
“然后呢？”水红颜问。
“然后……若非有圣药天山红雪莲，否则夫人性命堪忧。”军医道。
“红雪莲啊……”水红颜呓语，“怕是等不到了。”
“不过罪臣还有一法，不知夫人敢否一试。”军医突然道。
“不必了。”水红颜却是拒绝了军医，“我来此地，本就是想与他一同去的，若军医大人肯助我见其最后一面，我便感激不尽了。”
“这……”军医面露难色，“将军他，已经从了缺山崖，跳了下去。”
出奇的，水红颜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的神情，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还望军医指明我方向。”
军医似是作了一番很大的挣扎：“这……夫人一定要去吗？”
“咳咳，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如何，我过于胆小，胆小到没有他便没有办法生存……这一点，我不及凌微，可是，这也正是我是水红颜的原因。”水红颜浅浅地道。
军医又挣扎了一番才道：“好吧，我会引夫人去的，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夫人自己做的选择，我无权左右。”
话锋突然一转，水红颜问向军医：“你不想凌微吗？”
身体悚然一抖，军医嘴唇微颤，却并没有说话。
“你知她去了日曜谷，若你想见她，又何不去那里找她。”水红颜又道。
“我发过誓，得不到守护他们二人的力量，我不会去见她。”军医咬着牙道。
“可他们不在乎，他们只是想……”水红颜说道。
“可是我在乎！”未及水红颜说完，军医便打断了她的话，“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他们二人在我眼前受尽□□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下去，做不到忘记京一那绝望且嘲讽的眼神，我哪里不想去见她，我是不能去或者说不敢去！”
舒了口气，军医道：“对不起，夫人，我激动了。”
水红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去看他。
军医道：“我会为夫人配几味药，虽无法使夫人的病情好转，但最起码可以让夫人坚持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对了，忘了说，那天逼死将军的，是谢志。”
说罢，军医便撩帘走了出去。
“张田。”水红颜突然说了一句，声音极小，唯有她一个人可以听清，“你与他们不同，最起码，道岩、凌微、京一，乃至我，不是一个懦夫。还是说你真的就经历的比我多，所以我读不懂你的故事呢？”
“姑娘。”在军医离开后不久，谢志便火急火燎的“飞”了进来，“我都听军医说了，天山红雪莲，确实是难弄了点，但……”
“不必了将军。”水红颜道，“我不过是一个女子，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的，况且，我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不，你值得的。”谢志道，“因为我喜欢你。”
呆了一下，水红颜才重新看了一眼谢志，并道：“将军说笑了，将军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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