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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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朗德道：“不是，陪人一生最久的，是自己……除此之外，或许是爱人吧，又或许……应该不会是父母。”
　　莫娜问：“爱人？”
　　布朗德道：“对，相爱之人。”
　　“那么你能做我的爱人吗？”莫娜小心的问，尽管她并不知道所谓的爱人是什么。
　　“不行。”布朗德答道。
　　“为什么？”莫娜问，“你……不愿意成为陪莫娜最久的人吗？可我希望你是。”
　　“我们成不了爱人。”布朗德道，“你还太小。”
　　“那等我长大就可以了吗？”莫娜又问。
　　布朗德摇了摇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莫娜似是打定了要让布朗德成为自己“爱人”这个念头。
　　“或许……当你变成另一个你的时候……我会多少有一点喜欢你。”布朗德道，“可现在……不，在那之前，不行。”
　　“什么是喜欢？和爱不一样吗？”莫娜问。
　　“是浅一点的爱……我只能给你这样的解释了，我不是一个会说或是对此有感悟的人。”布朗德道，“我只是知道，我喜欢自己的所有武器。”
　　“爱……父母、家人……喜欢，武器吗？”小小的莫娜默念着，那一夜的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长大，什么时候长大，还不知道怎样改变，还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她仅仅是知道，她感觉自己“爱”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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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年就是在这里和布朗德进行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对话，她就是在这里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如今，她变了，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可以当做武器的自己……她也已经长大了，可她也明白了，他不会爱她。
　　仅仅可能是喜欢，比爱浅一点，就这一点，注定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会很长很长。
　　胸口突然有些难受，一股不安分的力量在里面躁动，这是血狱，是一种毒，血狱的力量越强大所中的毒便越深且越难以控制，对血，也就有了越来越强烈的渴望。
　　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她告诉自己要忍下来。
　　可像她，为什么也会觉得要抑制不住血狱的毒了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就好像，这种毒今天不再怕她，要挣脱她的身体一样……
　　血蝠族议事大堂。
　　“那么下一步，我们是要去救布朗德先生吗？”柳墨十雷以十雷为名，就代表她要在很多场合做第一个人的位置，也就自然要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不。”达克给人的感觉总是不怎么舒服，特别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教会肯定在那里布下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局。”
　　达克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们不能去救。”
　　“族长的意思是？”柳墨十雷问。
　　“派人佯攻，分一小部分人假装去救布朗德，而主力……”达克的目光似能噬人，“去攻打教堂。”
　　“那布……”柳墨十雷刚欲开口，就被叶晨生打断。
　　“萋萋！”只是小声的一喝，叶晨生再并未多言。
　　柳墨十雷适时止住，这几天的温馨，让她差点忘记了，忘了自己是柳墨世家的柳墨十雷……
　　

　　第324章

　　　　　　第三百二十四章
　　莫娜已经练武很久了。
　　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让她练武，她练武只是因为他让她练她才练，她也并不懂练武的用处……或许是为了成长吧。
　　成长，是成长，不过，是以血为代价的成长。
　　莫娜再次将布朗德教她的武功温习了一遍，她的确成长了很多，比如，她认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也只是她认为，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这样，直到她再次看到布朗德。
　　血，浑身是血，和印象中所有的布朗德都不一样，这次的布朗德全身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他的瞳充血而显得狰狞，双手的指甲长而利，并不断地渗落着粘稠的液体。
　　莫娜一下子僵住了，这么久了，布朗德一直在用血刺激锻炼她，可她依旧没能克服对血的恐惧，此时，看到布朗德以及他身上的血液，她的内心好矛盾，她想过去，他受伤了，她应该过去帮帮他，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哪怕是安慰一下关心一下也好，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这样做，可她做不到，因为她怕，她动不了，她无法面对那淋淋的血液。
　　她突然想，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晕过去，让她晕过去多好，那样，她就不必这样痛苦了呀！
　　她窒息了，她却分明的看到了已经成为血人的布朗德朝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近，她想自己一定是出汗了，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应该和墓穴中躺着的人一样……
　　“你哭了。”经过她身边，布朗德小声的说，“你用掉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以后，不许再哭。”
　　说罢，便一步一步的从她身边移开，不多说一句话。
　　难道……他不应该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受伤吗？正常人受伤，不都是应该先跟人说自己受伤的理由吗？是他太过坚强，还是……他认为自己太弱，根本不值得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
　　她依然动不了，可她却渐渐能感受到自己的泪水了。
　　哭了，自己真的哭了，可她明明没有感受到爱，她为什么哭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哭了吗？那可不可以多哭一点，可不可以……自己为什么哭不出来啊，仅仅是流了那么几滴泪水！
　　她第一次知道痛也有不同的类型，人即使不受伤也会痛，这种痛来自心里，发作起来却比身上的痛更狠。
　　这才是，人们哭的真正理由，那莫娜不要哭……
　　……
　　“详细的计划都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或者是有什么其他想法。”达克刚刚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也就是佯救布朗德主攻教会的计划。
　　“我们不能站在最前方，请族长记住这一点。”柳墨十雷还没有开口，叶晨生却已经说话了，“柳墨家的人需要蓄力，所以，必须要被保护。”
　　柳墨十雷没有插嘴，也没有做什么补充，对来自达克询问性的目光也并没有理会……因为刚才说话的，至少现在，是她的男人，她放心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见柳墨十雷没有反应，默许了这个男人的话，达克才缓缓开口道：“不知先生是哪位？”
　　叶晨生淡淡的答：“叶晨生，柳墨府的客人。”
　　“哦？既然是客人，那先生刚才说的话有些超出先生身份应该说的话了吧。”达克道，“这些，理应由柳墨世家的带头者来说才对，先生是客，就应当恪守做一个客人的本分，柳墨与血蝠不分彼此，我现在就可以安排让先生好好休息，我觉得这里不是先生应该出现的地方。”
　　柳墨十雷静静地听完，却并未说什么，她相信那个男人有自己处理好这些的能力，她只要看着就好，实在不行，她再出面也不晚。
　　叶晨生沉默了一阵，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我之所以来，不仅因为我是柳墨家的客人，还因为我答应过了要保护萋萋，更因为我有一个唤作流纹的姓氏。”
　　“流纹？”达克眼睛眨了一下。
　　“四无族，流纹……”……
　　“你，好了吗？”莫娜小声的问。布朗德已经包扎清洗过了，现在的他不仅不恐怖，反而有一些可怜，至少在莫娜心中是这样。
　　“怎么可能，伤口总是好的很慢，越深越慢。”布朗德回答。他仍披着那件黑色的披风，那是他的血翼，纵使即使是莫娜也看得出它不能用了。
　　“心也会受伤吗？”莫娜突然问。
　　布朗德一怔，半晌才缓缓说道：“会……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它会痛。”莫娜抬起头看着布朗德，“怎样才可以不心痛。”
　　“只要是个人，就避免不了心痛，就没有办法保证心不受伤，再绝情的人也不行。”布朗德避开莫娜的目光，“可人只要变强，就可以减少心受伤的次数……这也正是人们不断变强的理由。”
　　“因为，变强就可以保护那个会令自己的心受伤的人，对吗？”莫娜站了起来，“我要变强，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布朗德沉默了。
　　现在的莫娜，不，可能莫娜今生都不会知道，你最想保护的人也有可能会伤害你，对心来说，那才是最深最重的伤，可能一生都不会痊愈的伤。
　　莫娜在风中萧瑟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坐下：“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这么快就用掉了哭的机会。”
　　“不，”布朗德答，“是后悔，后悔很多。”
　　莫娜轻柔的笑着：“可过去已经改变不了了。”
　　是的，过去已经改变不了了，无论人有多么后悔，都已经改变不了了。
　　布朗德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莫娜今天做了一个多么疯狂的决定……
　　气流不太正常，在座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有些资历的人。
　　达克与叶晨生之间的关系很紧张。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某种气机在暗中牵动……牵动着所有血蝠族人血狱的躁动……
　　

　　第325章

　　　　　　第三百二十五章
　　血狱，一个黑暗且潮湿的地方。
　　从入口进来，是一个有着蝙蝠浮雕的平台，那后面是曲曲折折似乎没有边际的阶梯，当你踏入阶梯，背后的大门缓缓关上之后，你眼睛中所能看到的便只有黑暗了。
　　莫娜进了血狱。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她还没有被人教过进入血狱后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在血狱里是怎样的环境，会面临怎样的风险，她只知道，这里能让人变强。
　　因为看不见，她只能扶着墙行走，墙上粘粘的，不知有什么东西，从一进来莫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这种味道让她想吐，可她忍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她能依靠的仅仅有听觉和感觉。
　　她隐隐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听得并不是十分清楚，可也不像是什么东西在血狱里活动的声音，她壮了壮胆，继续向里走去。
　　她也只能向前走，血狱有自己的规定，虽然血狱的入口有很多，可血狱是分隔的，从哪个入口来的便只能再从这个入口出去，而一个入口两次开门的时间间隔，最少要有三天。
　　莫娜只是不明白，三天，为什么血狱里不准带水和食物，那不会很饿吗？
　　她很缓慢的前行，走了大致有半个时辰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了她一下，然后，她被撞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痛感。
　　“啊！”她叫了一声，猛地把那个东西从身上甩开。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捂住先前被撞痛的地方，便有越来越多的东西撞到她的身上。
　　她终于明白了这种东西是什么，蝙蝠，先前她之所以感到疼痛，是因为蝙蝠在咬她。
　　怎么办？她突然慌了起来，不断的挣扎，甚至用上了刚学的武功，可她发现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那些蝙蝠甚至比她自己都了解自己的武功和行动。
　　一瞬间便弥漫起恐惧与绝望。
　　“不要动。”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血蝠只攻击活动的东西。”
　　莫娜赶紧停下了所有东西，血蝠也真的停下了攻击，但先前已经咬住了莫娜的血蝠仍在喝着莫娜的血。
　　一个大约是老人的男子走了过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被血蝠攻击，他将血蝠从莫娜身上一只只摘下。
　　“第一次来？”老人问，“他们没告诉你关于血蝠的事吗？”
　　黑暗中，莫娜看不清老人的脸，却感觉到老人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实力就让你进血狱？他们也太胡闹了。”老人又说，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咦，不对啊，你……”
　　“是，是我自己进来的。”莫娜小声的说，她感觉自己喉咙发紧，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吃力。
　　“真是胆大，像你……”老人道，“罢了，你可知血狱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叔叔没跟我提过。”莫娜道，“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可以让人变强的地方。”
　　“叔叔？”老人问。
　　“是的，布朗德，他让我叫他叔叔。”莫娜回答。
　　“哦，是他啊。”老人应了一句，随即便进入了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而莫娜也没有主动讲话，因为紧张。
　　直到莫娜觉得一直不说话显得更紧张，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僵局：“你……认识他吗？”
　　“谁？布朗德吗？”老人道，“认识，当时他刚进血狱，也是我接的他……不出意外的话，终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这里。”
　　莫娜没有听懂老人的后半句话，她只是诧异于老人的年龄。
　　“让我来给你讲一下所谓的血狱吧，在血狱里只有三样东西，人、血蝠，以及二者的血。”
　　“我也不知道血狱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似乎从血蝠族有历史起它就一直存在。每一个血蝠高手都会从这里磨炼，在这里变强，老了回到这里，成为这里的一部分。是的，这里，地上流着的，全是血，无数血蝠族前辈以及无数血蝠的血，这也正是这里被称为血狱的原因，血狱里的血都是死血，残忍而暴躁，它们自身就是一种毒，再加上这里的环境……血狱是一种毒，它让人变强，同时又让人上瘾，对血液上瘾，饮过这里的血，吃过这里的血蝠，当然血蝠也吃你，吃掉老掉的强者……你变可以练武，只要动就可以。为了生存，这里的血蝠进攻过无数的强者，它们是最好的陪练。更何况，血狱一旦发作……”
　　“因为有血与血蝠……所以才不用带水和食物对吗？”莫娜打断了老人的话，“所以……这里流着的，墙上的，以及我身上的，都是血……对吗？”
　　“是的，”老人答，“血狱还可以锻炼人在黑暗中的视力……”
　　“够了！”莫娜突然喊了一句，“我不要听……我，我好怕，可在这黑暗中我不敢晕过去……救我，救我啊……”
　　老人任凭莫娜喊着，他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晕血？”
　　莫娜没有回答。
　　老人伸出一只手按住莫娜的肩膀，莫娜一下子静了下来不能动弹。
　　“我不想再把血蝠引来，”老人道，“你很坚强，至少你没哭。”
　　“莫娜……我，不能哭。”莫娜道，“叔叔说，不能哭。”
　　“哭也不许吗？”老人又沉默了一阵吗，“莫娜，你将来会很强，强到令人难以仰望，可现在，血狱不适合你。”
　　“不，”莫娜道，“我要变强，现在。”
　　“为什么？”老人道，“是布朗德要求的吗？”
　　“还是我自己。”莫娜道，“看不见好，那样，即使再害怕，也不会晕过去……请让我试一下。”
　　“你……”老人欲言又止，“我没有阻止你的权力，我只想看到未来的你……”
　　老人没说，莫娜是血狱的女儿，她早已有了血狱的力量，他也没说，连流泪都不被允许的人，天赋该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第326章

　　　　　　第三百二十六章
　　这已经是老人第三次将莫娜救下。
　　莫娜很累，她已经在这里渡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饮，颗粒未沾，她一次次的朝着血蝠发起进攻，可每次都仅仅能坚持很短的一段时间。坚持一刻，休息就要用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时间。
　　可即使这样，她仍在坚持。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老人道，“这种执着不会是为了自己……他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吗？”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可能，仅仅是因为……”莫娜有气无力地道。
　　老人没有让莫娜说下去，也不需要再说下去了，血狱里的老人，哪一个没有过往。
　　“我劝你喝一点血，抓几只血蝠，饮鲜的……你体质很特殊，血狱里的血毒对你已经没有作用了。”老人道，“而且……你今天不喝，也迟早是会喝的。”
　　莫娜不言语。
　　“给。”老人将手伸到莫娜手边，莫娜感觉出了老人手中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一只血蝠，莫娜感觉的出来，也终究是女孩子，窝在手里，莫娜居然觉得这只血蝠有一些可爱。
　　于是莫娜便没有并对这只血蝠做什么，反而是一扬手放了它。
　　老人叹了口气：“你是血狱的女儿，你迟早会变。江湖总是这样，它总是要折服最善良的人。”
　　“因为软弱。”莫娜道，“因为对上天而言，善良的人都太过软弱，这只人太容易被改变……当他的善良一次次使自己受伤。”
　　老人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是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接下来，我不会救你，我有保护进入血狱年轻一代的任务，可我可以不理那些不听从劝诫的人。”
　　莫娜咽了一口唾沫，只说了一声：“谢谢。”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步离去，他却并没有真的就离开，只是到了一个他可以看到莫娜而莫娜感觉不到他的地方。他真的不再救莫娜了吗？不，当然不，莫娜能被布朗德如此看重，自然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样的人他怎会不救。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想看到，看的那个能令布朗德将她哭的权利也收走的地方。
　　果然，她看到莫娜站了起来。
　　尽管很细微，但老人感觉得到，莫娜的指甲变长了少许，她身上的血流在渐渐加快。
　　这是血狱的力量！果然，在血狱中出生的婴孩，体内原本就流着与血狱相同的血，原本就是血狱毒体，拥有着血狱狂暴的力量。
　　快！好快！这是老人的第二个反应，而且这一次，不是血蝠找上了莫娜，而是莫娜主动找上了血蝠。
　　莫娜在血狱中是看不见的，那么她能在这种环境下找到血蝠的解释就只剩下了一个。
　　血引！
　　完整的血狱加上与生俱来的速度巅峰，还有着那么准确的血引，老人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莫娜，他终于明白了布朗德对莫娜的重视，不，他觉得还是不够重视，像莫娜这样的人，为何要让他留有感情！强者无情，这是不好听却无法质疑的事实。
　　莫娜饮血了，处于血狱状态下的人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对血的渴望，更何况，当莫娜开启血狱，她的意志便不再受她自己控制。
　　莫娜还太小，武功不到家，她依然无法战胜血蝠，可最起码在老人刚才震惊失神的这段时间中，莫娜完全抵御住了血蝠的进攻，这可是与老人同等级的人相搏过的血蝠。
　　也就是说，如果都撤去内力，血狱状态下的莫娜可以与老人等级的人打平一段时间。
　　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莫娜才几岁，能有十岁吗？别人十岁的时候是在干什么？而莫娜此时爆发出的力量又代表了何种潜力？
　　不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人敢回答。
　　但莫娜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她很快变得不支，招式露出了破绽，动作变得缓慢，身体摇摇欲坠。
　　老人收起惊讶，深出一口气，向莫娜走去……
　　当血狱的门打开，阳光透入血狱，晃到莫娜一阵眩晕时，她已经没有多少意识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被老人强行灌下血蝠的血，然后被抬到了这里，除此之外，她没有多少关于血狱的记忆了。
　　她不曾挣扎反抗，因为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量。
　　以至于当布朗德出现在莫娜面前时，莫娜无法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她想让他看到她笑，她永远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哭或受伤的样子。
　　而布朗德看到莫娜的第一眼时，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其实，从莫娜失踪的第二天开始，布朗德就已经猜到了莫娜会来这里。
　　他面无表情，只是将莫娜从地上抱起，而莫娜也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双眼沉沉的合上，身体的硬度也仿佛在一瞬间坍塌。
　　布朗德心里木木的，不是他没有任何感觉，而是因为感觉太多，以至于他不知道选什么好。
　　“为什么？”抱着莫娜向门外走的时候，布朗德问。
　　“因为……”莫娜的声音很轻，很小，像是睡梦中的呓语，“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件披风？”
　　布朗德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披风伤痕累累，破旧不堪，那是他的血翼，曾经陪伴他走南闯北的血翼。
　　“因为舍不得，”他答，“因为喜欢。”
　　“因为我也想让你这样喜欢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即使有一天我没有用了，你还是会把我留在身边。”
　　布朗德没有再说话，他怕打扰了莫娜。
　　他越来越后悔，不仅后悔当时把莫娜从外院带了回来，更后悔十年前他所做的一切！
　　“不值得的……”布朗德走的很慢，从背后看景显得步履蹒跚，“莫娜，不值得……这个世界一直负你，你不需要这样对待任何一个人，没有人值得你这样对待的，莫娜，你……”
　　星空浩瀚，每一颗星都变幻莫测，正如星空下每一个人的人生……
　　

　　第327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堂上的气氛十分紧张，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他们都没有发现莫娜已经来到了门外。
　　就是里面的那个少年，他身上的血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能引起血狱的沸腾……莫娜在门外盯着叶晨生，叶晨生在他眼中就是一道可口的血宴。
　　自己第一次下意识的主动的去饮血是在什么时候呢？莫娜想到，应该是在那个地方吧……
　　莫娜跟在布朗德后面深深浅浅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