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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命里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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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的算计他可以恨，但她的算计，他想恨却恨不了，想原谅却又做不到。
此刻，幻汐的心中，只剩一片冰凉。
他只想将所有的悲与愤都发泄到面前的盘古身上。
但他的心虽静了，却迈不开步子。
他知道她在看着，他还是怕自己让她失望。
她让自己的一生都随她的预想而走，那么自己做的所有是她想的么？若是选错了，她会失望么？
原本根本不用犹豫的事，此刻竟这般为难，竟比生与死的选择还要让人难以抉择。
幻汐怕自己的选择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若是她是站在盘古这边的呢？所以幻汐不敢动手，即使盘古是他兄弟的仇人。
炎离不解，幻汐眼神坚毅，却为何迟迟不动手。
没有幻汐在这里，炎离自然不敢贸然动手，明白了盘古的惊天实力，他自然不会冒失，紫浅陌的仇，这次，一定要在死了之前亲手报！
他想借助幻汐的力量战盘古并非是想与盘古死拼，而是想逃出去。
逃。
在仇恨面前，宁死不屈的人也会低头。
如同炎离，如同绝尘，若非怕大仇不能报，谁会惧怕死？
也如同那个曾经叱咤离境的古乐峰，若不是为了兄弟之仇，莫说让他跪下，就是让他低一下头也不可能。
因为他是战斗疯子，他是武痴，他是最不要命的古疯子。
其实不要命，无非是想发泄心中的怨气与憋屈罢了，所以古疯子很珍惜能够与他平手的炎离。
以至于炎离被封印后，即使他自己的修为被小人趁人之危而废掉，但他每一次看见仙界的人，无论是不是对手，也要打杀一番，只因为仙界夺走了他打不赢的炎离。
为了兄弟，古乐峰跪过，跪的时候还装得那般无所谓。
幻汐怎会不知道古乐峰下跪的时候心中是何等滋味，他甚至不会怀疑，在没人的地方，古乐峰会因这一跪泣不成声。
低头，对于古乐峰这样的人，如同刀割。
古乐峰这百万年来受的憋屈与委屈，幻汐体会不到有多深，但他懂这是何等滋味。
憋屈，幻汐同样憋屈到了现在。
但幻汐很肯定，古乐峰比他憋屈比他苦。
幻汐真想冲上去杀了盘古报仇，但他是真的怕自己的做法会让她失败。
因为她，幻汐入魔却没有魔性，没有无缘无故伤害过三界任何一人。
时间一分分过去，幻汐在心中艰难抉择，炎离在焦急等待，怨眉头紧皱，绝尘只是看戏一般立在那里面带微笑。
第五十一回 是局亦是命
盘古没有丝毫动作，打量着幻汐，脸上玩味儿般的笑越发浓烈。
这亿万年，他与她斗智斗勇，将三界都蒙在了鼓里。
亿万年前，他抓住了古天与天宫帝君大战的机会，一心谋划了利用古天和焱五的力量开天辟地一事，以及杀死离境其他三位主宰的阴谋。
这个阴谋，最先针对的是神龙古天和妖狼焱五，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是不想在开天辟地后出现了一个他难以控制的人，于是有了才有了发生在幻汐身上的这一环环相扣的阴谋，为的，仅仅是斩草除根，除掉所有对他的野心有阻力的人。
为了除掉，她，他盘古精心策划了亿万年，终于将她成功除掉，却不想此刻她再次出现。
盘古有些吃惊，但对他早已没有了以前那般忌惮，因为幻汐是他最大的棋子，他也完全相信幻汐会按照他的计划授他摆布。
之所以亿万年前妖狼焱五可以往生，都是盘古动的手脚。
看着盘古那阴谋得逞的笑，幻汐越发觉得心中悲痛起来。
当一切终于水落石出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没有勇气接受这些现实。
原本以为他的宿命都是盘古所致，却不想还有她的参与。
幻汐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语气问道：“师傅，我这一生的所有遭遇，都在你的计划中，是么？”
天际一道紫光闪烁，镜心一身白衣若雪，她的脸上仍旧是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波动，平淡得让人咋舌。
镜心平淡的语气答道：“是。”
幻汐轻声一笑，却笑得那般悲凉，说道：“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走上寻仇的道路？”
没人发现镜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一闪即逝，她平淡的语气似乎永远不会变，她说道：“不全是。”
幻汐难言心中苦涩，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不知说什么，唯有将悲伤化作轻轻一笑，有自嘲，有认命。
“这是我的局没错，我利用了你，之外引出盘古。”镜心破天荒似的皱皱眉，说道，“但这也是你的命。”
怨呆呆的看着镜心，本该恨她，却生不出一丝怨恨。
“如今你有能力跳出我的局，但你逃不出宿命，正如你此刻所有的举动，都在按着盘古的计划进行着一样，他的局，便是你的命。”镜心说道。
幻汐苦笑一声，对此不可置否，当师傅再一次出现，他就已经知道了他其实从未跳出这个纠缠了他两世的阴谋。
幻汐不知道盘古利用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师傅为何要阻止盘古，现如今似乎无论如何选择都没有什么意义，正如师傅所说，他也许跳出了师傅的局，但还在盘古的阴谋里。
但即便如此，幻汐并没有丝毫迷惘，他很明确他要做什么，他要杀了盘古，替四个结义哥哥报仇，要杀了炎离替小柳报仇，要杀了梦老头替古乐峰报仇，要寻到月思，要保护瑶儿。
镜心注定不会只会作旁观，对此幻汐十分肯定，也不怨恨师傅，在他心中，师傅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而事实上镜心也并非真的是无欲无求的天神，她也后悔过，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若不在乎幻汐，又怎会在算出焱五宿命的时候，就剔除自己的邪念封入万邪血池去等待幻汐？
镜心虽嘴上说幻汐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但她何曾束手旁观过？
她虽然用幻汐来与盘古对局阻止盘古的阴谋，但不论镜心情不情愿承认，在命轮中，幻汐在万邪血池的时候本该被那几股重入体内的邪念霸占了身体，但因为她，幻汐才得以平安无事。
作为天神的镜心，对三界无所不知，就连盘古的阴谋她也知道，又怎会看不破幻汐的一生？
也因为盘古实在是个智力值和武力值都强于镜心的角色，她不得不让幻汐陷入他本就该有的命运。
镜心是古天的修为所化，她的宿命，就是保护幻汐，即使她伤害了幻汐，但只有她自己和盘古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幻汐，包括对盘古的暗中作祟冷眼旁观。
镜心的使命，便是保护幻汐在内的所有离境中人。
盘古的野心是侵占离境！
盘古冒着被天宫帝君责罚的危险，冒着被离境高手追杀的危险，利用了离境主宰古天和焱五的力量，开辟了天地，为的不仅仅是让三界变成了天宫的第四大空间，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镜心虽然不再是古天，但她源于古天，也就继承了古天的使命。
她虽不忍利用幻汐，但他不得不利用，若不是如此，他引不出盘古，也无法造成幻汐与炎离这一类与盘古敌对的势力来削弱盘古。
说到底，镜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边是杀死盘古以防止离境被侵占。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本身无法战胜盘古的镜心唯有从盘古的计谋中招突发点。
盘古先前没有理由重现，但经过了亿万年，已经完全有理由往生，亿万年前为开天地而死的谎言也能圆过去。
不能太早现身的盘古想要让妖狼焱五成为他除掉镜心的棋子，即使早就想到可能会失败，但他很乐意看到曾经叱咤风云的离境主宰狼狈的样子，所以他没有将焱五赶尽杀绝，而是给焱五留了条生路，即使后来妖后坏了他的大事，但因为月思和寒天恨的出现，一切有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幻汐没有对镜心生出怨恨早在盘古的预料之中，盘古斜瞥一眼幻汐，说道：“一切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忌惮怨没错，那是因为我忌惮她这不惜离境与三界两败俱伤也要复仇，但在我适才见到她的时候起，我就安心了，怨选择了相信你。而至于镜心，我早就怀疑她不会那么轻易死在炎离那废物手中，她的出现，我也早有防范。”
幻汐哭笑一声，冷道：“即使你现在仍在操控着我有如何？要报的仇，我一定会报。我输你太多我承认，但我的仇恨，会让我赢。”
幻汐充满杀机的眼神盯着盘古，竟让盘古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第五十二回 恩怨了结之战
但即使如此，盘古也有恃无恐，镜心的旁观，让原本就不太足以让他太担心的局势更加不足以放在心上。
炎离眼神复杂，这是他唯一的生路，已经委曲求全了那么久，但仍旧会对他所做的求全而感到自嘲。
若不是为了活命，炎离十分肯定他不会与一个日日夜夜想着杀自己的人站在同一战线，更不会死皮赖脸地再依靠绝尘的力量。
是他对不起绝尘，刚刚那一战，他是真心想要杀死绝尘，来换取盘古的真相。
大战一触即发，炎离没心思想太多，如论如何，就算再对不起一次绝尘，他也要活着逃出去。
逃出去，炎离从未想过死战。
站在幻汐这一边，仅仅只是为了活命。
原本炎离以为他的宿命是盘古的阴谋所致，但他忽然才发现是他误会了，盘古亿万年未曾出现过，根本不会是盘古陷害的紫浅陌，如果不是盘古，那么就必定是寒天恨。
联系上这一切，炎离肯定仇人就是寒天恨无疑！
炎离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盘古。
盘古似乎无意让三界的高手参战，用结界将他们都隔离在了外面。
三界的高手虽说一身修为不俗，甚至很高足以不可一世，但在盘古这等人面前，仍旧太不值一提，以至于盘古一个简简单单的结界，他们连想看里面都看不到。
盘古特意将镜心留在了结界内，有种嘲笑镜心的意思。
镜心对此并未表现出什么，人就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她的心，却狠狠颤了一下，连她自己都讶异。
绝尘一语不发，仇人就在面前，不是盘古死，就是他死。
刚才的绝尘要看幻汐如何抉择，如今既然要战，他完全不介意利用幻汐的力量。
魔神是盘古造的，绝尘不可能能打赢盘古，所以他不得不依靠幻汐的力量。
幻汐要死战，绝尘必定陪着幻汐战到最后一刻，幻汐要走，他也要战到死为止，对于绝尘来说，此刻是报仇的最佳时机，因为幻汐逃得出去，他逃不出去。
此时此刻，盘古最想杀的仍旧是绝尘，绝尘坚信这点，事实也是如此。
幻汐对盘古有太大的利用价值，而绝尘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
大战一触即发，坐山观虎斗的镜心眼神破天荒地复杂起来。
幻汐和怨对视一眼，又瞥了一眼炎离，对炎离说道：“小柳的仇，我一定会报。”
炎离没有理会幻汐，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紫色魔龙，火红的双翅如同火焰，魔龙袭向盘古，气势惊人。
于此同时，绝尘一声长啸，凄厉而悲戚，万道紫色闪电当空劈下，劈在他的身上。
幻汐也不停留，双手虚空一抓，万里外的妖界，万妖洋中海水一阵翻涌，一柄大刀飞出，转眼就打碎了结界到了幻汐手中。
结界一碎，一个青年御剑而来，竟是人帝迹献。
已经飞向盘古的幻汐顿住身体，看着笑盈盈的迹献，冷道：“你不该来。”
迹献说道：“你当我是朋友我知道，其实我也当你是朋友，虽然我们没有交情，甚至曾互相利用。”
迹献的笑容让幻汐想起来古乐峰，难免悲伤起来，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提着前世的武器，骤然消失不见，早已到了盘古身后。
迹献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怨，这个让他惊讶恐惧的女人，轻声一笑，加入战局。
此刻正好炎离被重重地大落在地，激起一阵地动山摇。
龙啸声冲天而起，无数远远观战的强者脸色惨白。
绝尘突兀的出现在盘古面前，一掌打向盘古腹部。
盘古身后的幻汐丝毫不留情的一刀劈下。
盘古微皱眉头，下一秒便消失不见，绝尘和幻汐都扑了个空。
观战的镜心皱了皱眉头，未想盘古竟强到了这等地步。
幻汐再一次消失不见。
绝尘还未收回攻势就被盘古一掌击中后心，闷哼一声急速坠下，与刚好飞天而起的魔龙撞在一起。
绝尘和魔龙摔向大地，再一次地动山摇，砸出千里深坑，震坍无数山岳。
即使绝尘已经很强，却连盘古的身影都未看到。
幻汐借盘古攻击绝尘的机会再次出击，再一次扑空。
而一直未动的怨终于出手，虚空中盘古现出身来狼狈飞退，怨狂吐鲜血，无法再空中站立跌落下去。
原本修为最差的迹献竟然偷袭得手，脚下飞剑化作无数的剑影刺向盘古，使得盘古更加狼狈。
但一个弱者在绝对的强者勉强永远都是不堪一击的，迹献的死，在他加入战局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盘古甚至没有还手，迹献为了伤盘古，被反噬而死。
迹献是死在他自己剑下的，他一心求死。
给盘古的这一剑之伤，便是迹献想对幻汐说的“对不起”。
迹献的尸体缓缓坠落，被幻汐抱住。
幻汐无法原谅迹献，若非是迹献，古乐峰就不会死。
迹献嘴角流出鲜血，他的声音很低，他说道：“替我向月思说声‘对不起’，也替我告诉她我爱她。”
幻汐眼神冰冷地看着怀里的男人，远处盘古与怨已经再一次战在了一次。
“好。”幻汐脸上没有一丝同情。
“莫要对不起她，她很爱你。”迹献说完便安心地与世长辞，不再留下任何遗憾。
人帝迹献，就此陨落，死得安然，不留下任何一丝遗憾。
迹献先前最重视的责任，托付给了他认为值得托付的人。
而因责任而失去的爱情和友情，他用生命来挽回，便不管挽回与否，他不再遗憾。
幻汐欣慰一笑，将迹献的尸体抛起，狂暴的一刀将尸体击得粉碎：“我的朋友，走好。”
最终，幻汐原谅了迹献，这一刀，既是送行，也是替古乐峰报仇。
幻汐仰起头，无视天际盘古那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华的仙术，喃喃道：“仙帝，他走了你的路。”
紫色长发猛地飘扬起来，如同火焰，幻汐血红色的眸子中，爆出无尽杀意。
“今日，就一并了结吧！”幻汐嘴角放出一个残忍的笑。
天地忽然色变，日月同时出现在天空中，点点星光闪烁，欲与与日月争辉。
这是孤独送给幻汐的力量，是古天的力量。
直到知道了瑶儿骗他，幻汐才知道孤独也在骗他。
他们之所以骗幻汐，等的便是盘古出现的这一刻！
“大哥，直到最后，也是你护着小五。”幻汐喃喃自语，两行热泪无声滑落。
盘古色变，惊恐万分，他失算了。
怨泪流满面，这一天，终于到了。
绝尘有喜有忧，战意更盛，杀气更凶。
炎离看着幻汐，若有若无地笑了笑。
第五十三回 对不起
前世记忆的恢复，加上明白了怨为何要欺骗自己后，幻汐就知道了孤独也在骗自己。
其实孤独做的一切漏洞百出，只是幻汐当时没有想到罢了。
修为强如孤独，又怎会被那小小的封印困住？
孤独在封印中等待百万年，所等的不过是盘古原形毕露的一天。
幻汐的出现打乱了孤独的计划，孤独将生命交给了幻汐，也用生命保护着幻汐。
盘古比预计的强太多，对此，孤独早有猜测，所以他才编出了那样一出故事。
孤独和怨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幻汐身上。
而此刻，幻汐终于爆发出足以战胜盘古的力量。
孤独的用心良苦没有白费，怨的苦心经营也终于达到效果。
怨知道古天的修为化成了天神镜心，也知道古天的邪念化作了孤独，她对幻汐隐瞒身份，骗幻汐就是为了今天。
为了今天，她将修为都耗费在了让幻汐安心闭关上面，甚至偷偷将余下的修为送到幻汐体内。
幻汐注视着盘古，吼道：“前世今生所有的恩怨，我要你拿命来还我。”
盘古虽然心中惧怕，但好歹是站在巅峰的人物，早已从惊恐中恢复到平静，冷笑一声，说道：“你的命是我的，我随时可以取。”
狂吼一声的幻汐凌空一刀劈向盘古，绝尘和炎离心头一紧赶紧避开，均未想幻汐竟连他们也要杀。
化作魔龙的炎离苦笑一声，心说：“是要将所有的恩怨了结么？那便痛快点来。”
绝尘不理会幻汐，避开刀锋后再次逼近盘古。
盘古不愧是站在巅峰的人物，幻汐那用了五分力的一刀，他没能轻易化解却也没有被伤丝毫。
天象早已乱作一团，幻汐低声嘶鸣，犹如一头对猎物蓄势待发的野兽。
盘古的仙术永远那般炫目，似乎仙界所有人都这德行，强一点的都对有七色光华，耀眼而炫目。
盘古不绝的掌风狂暴地袭向幻汐，映得天地七彩纷呈。
幻汐密不透风的刀舞得跟剑一般，堪称滴水不漏，将一个个掌风打散。
向炎离表过态后幻汐便不再朝炎离出手，他要在摆平盘古后用自己的力量为小柳报仇。
绝尘和炎离根本无法插手盘古和幻汐的凌空对轰。
单纯的招数，比的的耐力，盘古和幻汐都像速战速决，他二人修为差不多，最快的就是打消耗，不要命的消耗，如同疯子，每一击都是十成甚至更多的力量。
天地似乎承受不起他二人的狂暴攻势，可做天崩地裂，好不惨烈。
终于，幻汐先输了已成，盘古的掌风穿过他的防御结实的打在了他的小腹。
幻汐没有退一步，没有哼一声，一咬牙，超越极限的一刀同样将盘古击得内伤。
一直插不上手的绝尘怒吼一声，浑身缠绕着闪电怒撞向盘古。
盘古绚丽的七色掌风打在绝尘身上，每一击的威力都是绝尘无法承受的。
但绝尘已经铁了心要和盘古同归于尽，他的身体如同一柄寒剑直刺盘古。
“轰”一声，日月齐暗，星辰无华。
盘古未曾想到根本不曾放在眼里的绝尘竟有这般力量，身形制止不了地急速坠下，摔得比眼里还狼狈。
幻汐趁机又一刀劈出，击向盘古。
炎离眼中闪过一丝愧色，闪身而走，一瞬而逝，他要去寻寒天恨报仇！
盘古重伤，恼羞成怒，虚空一抓将绝尘抓到手中，丝毫不留情，暴怒一捏，绝尘粉身碎骨。
绝尘死前，怨毒的眼神让盘古心中巨颤，但他来不及多想，幻汐的第二刀已经迎面而来。
盘古不敢丝毫大意，经过绝尘出乎意料的亡命一击，他已经接不下幻汐的这一刀。一面躲闪，一面留意一边的怨。
重伤后的盘古依然很强，但在暴怒状态下的幻汐面前，仍旧如同强弩之末，仅仅只躲过致命部位，右手连同肩头被幻汐凌空一刀削飞。
而因为修为受损一直伺机而动的怨终于再次出手，掌风贯穿盘古的心脏。
盘古眼中的不可置信定格，身体缓缓落下，跌倒在地。
三界众多高手一阵喧哗，渐渐围拢过来。
幻汐愣愣地看着盘古的尸体发呆，绝尘的死，竟让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如同迹献死的时候一样。
怨支撑不住跌落下去，幻汐才回过神来，急忙扶起怨。
“小五，对不起。”怨泪流满面，却笑着。
对不起，怨前一世闯上天宫去救焱五的时候，同样与古天说过这三个字，那时候，她没有哭。
幻汐忍住泪，心如刀割，前一世，若自己没有非要争夺第一的任性妄为，就不会被天宫关押，也就不会有瑶儿大闹天宫后的惨死，就不会有古天死战天宫帝君。
若没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就不会有今天的悲伤与狼狈。
幻汐没能忍住泪，是他的任性，连累了四个结义哥哥，连累了他前世深爱的瑶儿。
瑶儿，千语瑶，离境六大主宰之一，百万年前，因天宫帝君打伤妖狼焱五并囚禁焱五不放，杀上天宫，最终死在帝君手下。
千语瑶，开离境天地的人，离境的传说，却最终在救回焱五后命陨天宫。
一向稳重的神龙古天得知千语瑶受伤后疯了一般闯上天宫，与天宫帝君打了一万年，无奈最终落败，但在被封印的最后关头，护住了千语瑶的原形，自此被封印在鸿蒙之内。
幻汐的脑海中，千语瑶命陨、古天被封印时的那一瞬间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他泪如泉涌。
该说对不起的是自己，幻汐一直明白，可他没有勇气说出口，他很他的懦弱，很他的逃避。
他知道是自己错，却没有勇气认错，因为他犯的错造成的伤害太大，他承受不起。
无论前世今生，古天都护着他让着他，盘古开天地时在封印中醒来时感受到焱五的力量那一瞬间，古天想到的仅仅只是焱五，所以才有了守护着幻汐的镜心，才有了编造故事的孤独。
千语瑶泪流满面，却笑得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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