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命里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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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汐仔细琢磨着青年的话，要放弃了却有了要成功了的感觉？
　　想了良久，幻汐忽然想到了一点，急道：“对了，这结界，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个地方根本就是活着，你认为没有边缘，便找不到它的边缘，反之，你若认为它是有边缘的，那么便能寻到它的边缘。”
　　青年脸色微变，愣愣地看了幻汐一会儿，忽然笑道：“果然不是等闲。”说话的时候，那种筋疲力竭的疲惫样子已经不见，他竟是装的！
　　明白了青年假装筋疲力竭，幻汐没有惊讶，抬头瞥一眼青年，问道：“你是谁？”
　　那青年的目光又迷茫起来：“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了出去的方法？”幻汐问道。
　　那青年点头：“当我第一次出现放弃的念头而却感觉到了希望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早猜到了。”幻汐说道，“因为你掩饰不了可以出去的激动，可是我在你身上感觉到的孤独却更浓烈了。”
　　青年低头看坐在地上的幻汐，说道：“也许吧，我忽然发现我不知道我在激动什么。”
　　幻汐不说话，他理解青年的感受，若是此刻炎离死在自己剑下，幻汐肯定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明明该激动，却激动不起来。
　　青年呆了一会儿，才面前笑了笑，笑骂道：“你小子故意套我的话。”
　　幻汐知道青年的笑是假笑，这笑背后的心情比哭还难过。
　　“我若不这么说，我就出不去了。”幻汐笑着说道。
　　那青年笑了笑，坐到幻汐身边，埋着头问道：“你就不怕杀了炎离后的孤独么？”
　　幻汐只觉青年忽然变得沧桑起来，但只是平淡地说道：“怕，但这是我唯一要做的事，若不杀他，我又能为什么而活？”
　　青年愣住，对啊，幻汐若不以杀炎离为目标，又该怎么活呢？
　　青年还未回神，却听幻汐忽然问道：“你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
　　青年点头，说道：“只要我愿意，所有人所有事我都能看到。”
　　幻汐忽然笑道：“也许你早就想到了出去的方法，只是你不敢试。”
　　青年竟没有反驳：“你想知道炎离的事？”明明可以看透幻汐的心思，却还问了出来。
　　幻汐点头。
　　青年道：“我只留意世上孤独的人，所以我只知道他入了魔道后的事。”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有过怎样的经历？”幻汐脑海中浮现出炎离流着泪的脸，和那孤寂的背影，“不知为何，我很想知道。”
　　青年笑道：“也难怪你会同情他，其实你们俩很像，你同情他其实就是在同情你自己，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也许是吧。”
　　青年道：“你与他都入了魔道，但其实你们的内心还在正道，确切的说，你们不是被魔性入侵而入的魔道，而是自己将自己逼入了魔道。”
　　“他也经历过一些生死别离吧，或许。”幻汐苦笑一声。
　　“他与你一样，思念着一个人，也因这个人被夺走了而怨恨，却又没实力报复，所以他杀了你师傅，夺了神源增加修为。”青年抬起头，认真道，“此刻的他早可以扫平仙界，但他没有，为何呢？就像此刻的我，明明渴望了亿万年的事情可以实现了，但我却停下了。”
　　不等幻汐说话，青年就道：“不，是不敢去实现，而非停下。”
　　幻汐良久不语，心道：“炎离，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幻汐回过头看青年，问道：“你当真不出去么？”
　　青年垂下头，良久，他抬头看着幻汐，对他笑了笑，说道：“出去，我们一起出去。”
　　幻汐愣了愣，随即就想到了什么，急忙叫道：“不要！”
　　但是一切都晚了，青年已经化作一道白光，飞进了幻汐眉间。
　　白光消逝的最后一刻，青年说道：“从此以后，我便叫孤独。”
　　幻汐只觉一股苍老而强大的力量涌进他的身体，强大的力量冲得他痛不欲生，意识渐渐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幻汐依稀听到青年的声音：“心即是魔，心亦是神，幻汐，别让仇恨毁了你，好好活下去。”
　　话落，幻汐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孤独的身影，幻汐愣了良久，才自语道：“孤独，你不孤独，因为，我们是朋友。”
　　孤独将他的修为全部给了幻汐，自己灰飞烟灭。
　　幻汐唯有惋惜，但他相信，孤独最后是开心的，因为他一生的夙愿，了了。
　　幻汐站起身，飞快地结了一个印，喝道：“破！”
　　没有任何阻碍，幻汐就冲破了结界，但他没有想到，破了结界后，没有看见巨兽，也不见寒天恨，他竟回到了之前与小柳练功的那个开满鲜花的山坡！
　　幻汐看着熟悉的景物，呆了好久，才颤抖着身体走到以前练功的地方，盘腿坐下。
　　似乎小柳就在自己身边打坐一样，幻汐说道：“小柳，师兄回来了。”
　　呆坐在那里良久，幻汐才起身去到小柳和师傅的坟墓，跪了下去。
　　“师傅，小柳有不听话么？”
　　“小柳，有想师兄么？”
　　幻汐在坟前自言自语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起身离开，他没有回头。
　　幻汐回到了灵虚山，却发现月念已经不在那里，盟军也不见了，他没有感到意外。
　　便在他准备离开去寻找炎离的时候，绯阴曳出现了。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这是绯阴曳的第一句话。
　　幻汐笑了笑，说道：“今后是敌是友？”
　　绯阴曳也笑了笑：“敌。”
　　幻汐仍旧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额前紫色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在他眼前摇曳着，提醒着他：“你是魔！”
　　“现在就打么？”幻汐问。
　　绯阴曳手上出现一大坛酒：“这是我从西王母那里偷来的仙酿。”
　　幻汐大笑着走到绯阴曳身前：“喝个痛快！”


第十四回　万邪血池！
　　幻汐与绯阴曳坐下便喝了起来，两人都没有用修为排除酒力，况且西王母的仙酿，酒力是不可能被排除的。
　　两人就这么喝着，谁也不言语，整整喝了两个时辰，两人都已有醉态。
　　“幻汐，你平时应该多说说笑笑。”绯阴曳打破宁静。
　　幻汐只觉头有些晕，说道：“内心太苦，我怎么笑得出来？”
　　绯阴曳不再说话，栽倒在地，显然是醉了。
　　幻汐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喝着，喝了没几杯就倒了下去，在意识消失前，他说：“其实你也该尝尝醉了的感觉，醉了便不会痛。”
　　说完幻汐就失去了意识，这一醉，他渴望了太久。
　　幻汐倒地，绯阴曳就醒了过来，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幻汐，摇了摇头：“我不能醉。”
　　幻汐早就看出了绯阴曳根本未将仙酿喝入肚中，他也知道会有危险，但他装作了不知道，老实说，他真想醉一次。
　　至少，在醉倒的那一刻，心中顿觉轻松了下来。
　　绯阴曳将醉倒的幻汐挟在腋下，飞身而去。
　　他刚走不久，仙帝就到了，看着酒坛，叹道：“绯阴曳，你竟真的背叛了冥界么？还是为了什么？”
　　“幻汐究竟是如何出来的？那结界，怎么可能破得了？”仙帝自语几句，满脸焦急。
　　他叹息几声，消失在原地。
　　绯阴曳挟着幻汐，逃也似的一路狂奔，而他身后，是三界各族的追兵。
　　在幻汐被寒天恨封印后出现的人，便是绯阴曳！
　　绯阴曳是冥界的战神，曾为了冥界，不惜亲手杀掉妻儿来提升修为以保护冥界。
　　那时，仙帝和寒天恨愣住，他们想不到，来救幻汐的，竟会是绯阴曳！
　　那天，绯阴曳孤身战仙帝和寒天恨，胜。
　　战胜仙帝二人后，绯阴曳将仙界寻了个遍，寻不到幻汐，之后便一直被三界追杀。
　　他丝毫不掩饰行迹，三界众多高手拿他一筹莫展。
　　一时间绯阴曳成了三界追杀的对象。
　　而这期间，魔神与炎离却不见了。
　　绝尘与幻汐那一战其实受了重伤，仙界趁绝尘养伤偷袭，不知永何办法重创绝尘，若非有炎离，绝尘已死，炎离救出绝尘后，两人便再一次消失了。
　　绯阴曳虽然也忧虑幻汐入魔后的威胁，但却看不惯仙界的做法！先让幻汐战魔神，让他们两败俱伤后趁机要除掉幻汐，卑鄙！
　　而之后仙界又重创了魔神，绯阴曳才终于明白仙界为何敢杀幻汐了。
　　于是他更加愤怒，大闹仙界，之后又大战阎君。
　　没有人知道，在仙界偷袭魔神绝尘的时候，是他找到了炎离去救的绝尘！
　　绯阴曳因此成了三界的叛徒。
　　在得知幻汐未死的时候，绯阴曳独闯昆仑，抢了一坛绝品仙酿竟只为了让幻汐喝醉，然后将他藏起来。
　　他本不惧仙界，纵是寒天恨和仙帝，他也不惧，但他还是害怕。
　　他在惧怕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有预感，仙界，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也隐隐感觉到，似乎所有人都被卷进了一个阴谋。
　　先是炎离，然后便是幻汐和绝尘，再然后，便是月思！
　　于是，他背叛了三界。
　　因为所有的血腥，其实都是背后用阴谋的人造成的，而非是魔神，也不是炎离！
　　而幻汐就是让这场阴谋水落石出的关键，于是绯阴曳将幻汐带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冥界万邪血池！
　　万邪血池，封印着世间最邪恶的邪念的地方！
　　自古有无数大能者得道，为求成神，那些大能者便将他们的邪念都封印在了万邪血池。
　　心即是魔，心亦是神。
　　无论神还是魔，终究是有邪念的。
　　绯阴曳将幻汐扔进了万邪血池，如此一来，就谁也找不到幻汐了。
　　绯阴曳立在万邪血池边，自语道：“是你么？一定是你，除了你，没人能算计得了镜心大人！”
　　绯阴曳喃喃着离开，他要去找炎离，问清楚一件事。
　　他将幻汐藏入万邪血池，除了怕幻汐被害外，他也对幻汐有些忧虑，幻汐已经完全陷入魔道，谁也不知道幻汐会做出什么！
　　绯阴曳将幻汐藏到万邪血池，有先古那些道的人的邪念纠缠，幻汐绝对不可能轻易出来，于是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被丢入万邪血池的幻汐，还在醉梦中沉睡。
　　幻汐梦到了师傅，梦到了第一次见师傅时的场景。
　　那时候，幻汐还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在小柳与他修炼的开满花的山坡，他第一次看见镜心，当时他很好奇，便走上去好奇地问：“你是谁？”
　　“我是你师傅。”
　　“可是我从未见过你。”
　　“师傅在闭关。”
　　“那我是谁？”
　　“你前世是一匹妖狼，今生是我天神镜心的徒弟，幻汐。”
　　幻汐看着镜心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跪了下去：“师傅。”
　　镜心未说任何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师傅，这里只有我和你么？”幻汐扯住镜心的衣袖。
　　镜心转头看了一会儿幻汐，点了点头就走了。
　　幻汐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心道：“要是有个人陪我就好了，师傅肯定又去闭关去了，唉……”
　　至此，梦中的场景变了。
　　是在那个每天与小柳看夕阳的崖边，镜心第二次出现在幻汐面前，说：“她是你师妹，叫柳柳嫣。”
　　话落，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自镜心身后走出，抱着镜心的腿，怯生生地看着幻汐。
　　幻汐笑了，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笑。
　　“照顾好你师妹。”镜心说完，再一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年幼的柳柳嫣，却只是流着泪看着镜心离去的背影，没有哭闹。
　　那时候，幻汐十一岁，小柳三岁。
　　接着，幻汐的梦便到了师傅第三次出现的时候。
　　幻汐与小柳正在修炼，镜心出现在幻汐面前，说道：“你修炼刻苦，心性善良，为师将无念赠予你。”
　　幻汐欣喜不已，接过无念剑。
　　“你命中有杀劫，天命不可违。”镜心说完，再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柳“哇”一声哭了出来，任幻汐怎么哄也哄不乖，只是吵道：“小柳不要师兄离开小柳。”
　　幻汐拍了拍小柳的头：“师兄不会离开小柳的，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小柳忽然就笑了，笑得那般开心，之后，小柳就开始不要命的修炼起来。
　　那是师傅最后一次出现在幻汐面前，那时，幻汐十四岁，小柳六岁。
　　幻汐的梦境再一次变化，他梦到了师傅和小柳身亡的那天。
　　炎离满脸都是师傅的血，站在幻汐面前：“你师父既然信命，我便让她瞧瞧人可逆命！你该有此杀劫，但我今日不杀你，我等你来报你师父与这女孩的仇。”
　　幻汐冷冷地盯着炎离离去的背影，心中衍出无限怨与恨。
　　梦到此处，幻汐大叫一声“我恨你”便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鲜红，仿若置身与满是血液的血海中。
　　幻汐只觉头疼欲裂，揉了揉，自语道：“这里是何处？”
　　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正在逼近，不由得心中颤了颤。
　　幻汐皱眉，心道，好强！


第十五回　何为善恶？
　　幻汐正在琢磨该怎么对付让他感到死亡压迫的人，忽然又有几道凌厉的神识锁定了他。
　　幻汐眉头紧皱，这些神识完全不顾忌自己，也完全不掩饰他们的杀心，莫非今日就要死在此地了么？
　　这里是何地？这些人为何都对我如此戒备？幻汐警惕起来，心道，纵是必死，我也要挣扎一下！
　　然而幻汐等了好久却也不见有人出现，但是那几股不友善的神识却仍旧锁定着自己。
　　幻汐大气都不敢喘，若是对方有心害自己，稍稍一松懈，就必死无疑。
　　对方是在强得有些离谱！
　　他将神识散开去，清楚的将这些人锁定了，竟有八人！
　　他皱了皱眉，心道：“他们竟不隐匿起来。”
　　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对方个个都比我强上不知多少倍，何必隐匿呢？
　　幻汐丝毫没有放松，神识紧紧锁定着这八个人，同样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若想杀我，我也会杀你们。
　　双方对峙了很久，才有一个声音笑着说道：“很有趣。你终于来了么？”
　　这声音沧桑无比，也孤寂无比。
　　幻汐愣了愣，这声音好熟悉，随即就想起了仙帝将轮回轮借给他时在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声音曾经在他脑海中，以王者的语气说：“放我们出去。”
　　即使是有求于人，这声音当时表现出没有丝毫低声下气，这不是逞强，更不是不懂屈伸，这，是强者独有的气质。
　　那句强势的“放我们出去”，幻汐从未忘记过，今天终于见到了说这话的级强者了么？幻汐轻轻一笑。
　　“你们在等我？我不一定会放你们出去。”幻汐的语气不卑不亢。
　　“哈哈，胆识不错，对我们再等你。”
　　八个人出现在幻汐面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像写了“邪恶”二字，看到他们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些人是无恶不作的魔头。
　　但是他们是魔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也是所谓的魔头么？同样是让三界戒备甚至恐惧的魔头，又何必去戒备他们呢？
　　幻汐放下心中的戒备，目光转向其中一个女子，问道：“不知我能为几位前辈做什么？你们又能给我什么？”
　　要是以前的幻汐，绝不会这么说。
　　他会和这些人配合，以便自己离开这里，但他不会和对方谈条件。
　　然而自从完全入魔后，他变了。
　　这样的变化，就如同由一个善良憨厚的人，变成了一个满脑子坏念头、小聪明的流氓——自己不肯吃亏，而且还要从别人那里捞点好处。
　　那女子火红的衣裙，火红的头发，火红的眸子，右脸颊上刺有一朵火红的不知名的花，那花分外吸引人，也格外妖异。
　　其中一个男子笑道：“有趣，竟敢和我们谈条件。”
　　幻汐笑道：“不敢。”
　　那女子始终没有看幻汐，一直埋着头，站在最后。
　　男子说道：“你替我们解开封印，我们助你扫平三界。”
　　“我为何要扫平三界？”幻汐侥有兴致地问道。
　　那男子哈哈大笑，随即说道：“你以为你不杀人，人家就一定不会杀你么？你道绯阴曳那小子为何要将你带到此地？”
　　幻汐笑了笑，他岂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呢？此刻的自己，绝对是众矢之的，三界人人得而诛之。
　　但他倒是真的不知道绯阴曳为何这么做，便问道：“绯阴曳为何将我带到这里？”
　　“他怕你被人害死。”
　　“三界还有他会害怕的人么？或者说，三界有人能杀得了我么？”幻汐来了兴致，他很清楚，绯阴曳的修为，不在寒天恨之下！
　　而对于他自己的修为，虽然孤独的修为只激发千万分之一，甚至更少，但幻汐肯定，此刻的三界没有人杀得了他，即便是强大如炎离，也杀不了他！
　　那女子终于开口：“你小看了寒天恨。”
　　幻汐心头一震，又将目光移向了她，忽然想到了是谁杀的月思！
　　幻汐眼中的紫色渐渐加深，可怖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心中恨道：“寒天恨，你果然是个伪君子，利用我拖住炎离，然后你去杀了月思，以便我顺利入魔去帮你对付绝尘！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那女子面无表情：“你就那么相信我？凭我一句话就怀疑起了寒天恨？你不怕我利用了你对月思的内疚骗了你么？”
　　幻汐一愣，对啊，我凭什么相信她？但是为何会在潜意识中认为她不会骗我？
　　“我未骗你。”那女子的语气永远没有任何感情。
　　幻汐心想，这女子和孤独一样，可以看透人的心思，他也未觉奇怪，想了想，最终选择不怀疑她。因为他也曾怀疑过寒天恨，但是那时的他太单纯，而寒天恨又是德高望重的人，他实在无法怀疑一个作为三界众生精神支柱的人。
　　如今想来，寒天恨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以前的幻汐没有多少邪恶的想法，除了想过不择手段杀死炎离，他从未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即使修为很差，他也没有去嫉妒过谁，所以那时候的幻汐，不可能找到怀疑寒天恨的理由。
　　而如今的幻汐，被别人利用了几次以后，已经不再那么单纯。
　　或许寒天恨真的有什么想要得到而又不能公开必须利用别人呢？幻汐这样想着，脑海中浮现出寒天恨与他说话时的一言一行。
　　在幻汐的记忆中，寒天恨实在是个圣人，为了三界日夜操劳寻找魔神下落，又再三叮嘱幻汐要成功除掉三界之害的魔神，似乎永远都在心忧三界，即使各族开战，他也还是那般为三界的安宁担忧，并且为之拼死战斗。
　　之前幻汐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圣人，不计小仇，心系大局，为了不让绝尘祸害三界而时时刻刻忧心忡忡。那时候，幻汐记得自己还在他面前自觉惭愧过。
　　而现在的幻汐明白了所谓的私心，所谓的邪念，他忽然觉得寒天恨很可疑。
　　经过之前的经历，幻汐不再会单纯的认定寒天恨是圣人！
　　况且曾经师傅所藏的书上，有说过关于魔念的内容，书上说：人皆有魔念。
　　而孤独也和幻汐说过同样的话：“心即是魔，心亦是神。”
　　所以幻汐怀疑起了寒天恨，也有理由怀疑寒天恨——人心之欲！
　　一切只因为寒天恨太完美，完美得和一个圣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以前幻汐发自内心的相信寒天恨是真的心忧三界。
　　现在，他开始怀疑寒天恨可能有阴谋。
　　他忽然想起仙帝同样心系三界，但仙帝却丝毫不掩饰他的私心。
　　幻汐想起被寒天恨封印时的情景，那时候，仙帝在处罚自己时，虽然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但却能感觉到仙帝并不情愿杀掉自己。
　　而寒天恨一副惋惜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的杀气。
　　对啊，那时候，寒天恨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留情呢。
　　想到这里，幻汐忽然想起出关战绝尘那天，仙帝那声“看来，天恨是对的”的叹息声。
　　幻汐这才明白，其实提议杀掉自己的，一直是寒天恨！只是当时没有留意。
　　幻汐心中一股对寒天恨的恨意汹涌，心想怪只怪当时一心想着报仇，怪只怪当时太单纯，否则，月思就不会死！
　　“寒天恨，等着我！”幻汐咬牙切齿地嘶吼出来。
　　“你真的不怀疑我们？”那女子难得地笑了笑。
　　幻汐回过神，与那女子四目相对，疑道：“我为什么怀疑你们？”
　　“因为我们是这世界上所谓的邪恶的代名词。”
　　幻汐笑了出来，他说：“经历过一些事，我已经不会因为谁是坏人而怀疑谁了。加之有个朋友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人是好人就不怀疑这个人。”
　　“哦？”那女子问道，“什么话？”
　　“心即是魔，心亦是神。”
　　那女子喃喃道：“心……即是魔，心亦是……神。”
　　其他人也琢磨起了这句话，都皱着眉。
　　幻汐见这一幕，忽然觉得这些身上满是怨气，且都入魔道极深的人，似乎和传言里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