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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意游侠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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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鸡叫二遍,郭云深醒了,他问道:“大姑为何没给我送鸡蛋汤来她往日每天都要来的。”
王芗斋支支吾吾道:“大姑……不知到哪里去了?”
郭云深恍恍惚惚道:“我的《能说形意拳经》呢?”
王芗斋扶起师父:“被‘铁罗汉’盗走了,徒弟一定要替您找回来。”
郭云深颤巍巍站了起来,叹道:“这是我四十多年的心血啊!”说着来到那写着《亦德》的书贴前,猛地撕下书贴,现出那个小洞,奇迹出现了,只见洞内有一个锦匣。郭云深以为看花了眼,问道:芗斋、云祥,那里面可有一个锦匣?
王芗斋、尚云祥异口同声地道:“有”。王芗斋和尚云祥也感到奇怪,昨天见洞内明明空无一物,今日清早怎么会出现了锦匣?真是莫名其妙。
郭云深拿出锦匣,喜形于色道:“这正是我放拳书的锦匣。”说着,脸乏红光,神色如初。他打开锦匣,果然有一本拳书,上书郭云深所写《能说形意拳经》六个小字,落款是郭云深著。郭云深取出拳书,只见飘悠悠掉下一个纸条,王芗斋拾起纸条,郭云深接过来,一瞧,脸色陡变,纸条上写着:“郭大师,我久闻您大的名,如雷贯耳,对您钦佩已久。此次奉命缉拿李存义,没想铁罗汉杀了您的女儿,盗走了您的拳书。我于心不忍,趁他熟睡之时,盗走拳书,物归原主。我风朝延日益腐败,不愿再为朝延交力,逃遁江湖,做个逍遥子。御翻子魏赞魁。”
郭云深抱头痛哭:“大姑啊,大姑,你死得好惨,你尚未成家,却死在我这老头子前头……”
王芗斋和尚云祥扶着郭云深来到院后郭大姑墓前,郭云深老泪纵横,泪流不已。王芗斋找个精致的大碗,上面盛满了深州蜜桃,放在墓前,又在莫前栽了三柱香。
郭云深沉痛地扶着王芗斋、尚云祥的肩头恨恨地说:“以后你俩若见到铁罗汉,格杀勿论!”王芗斋、尚云祥一齐点头。王芗斋道:“记住了,师父。”
两个人扶郭云深回到书房,郭云深把锦匣递给王芗斋道:“我写的这部拳书现在传给你们二人,你们要用心研读,继承形意门武艺,使它发扬光大。”王芗斋和尚云祥跪于地上,向郭云深作了一揖。以后郭云深又教授他们这部拳书的一些绝技。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王芗斋到集市去买了江米、小米、黄米、赤小豆、莲子、栗子、核桃、红枣、桃仁等,熬了一大锅腊八粥。师徒三人坐在书房内,谈天说地,甚是快活。郭云深道:“你可知腊八粥的来历?”尚云祥瞧瞧师父,憨直地笑笑,摇了摇头。王芗斋发现师父慈祥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说道:“传说明太祖朱元璋小的时候,给地主放牛,常因断炊而饥肠辘辘。有一次,他在一间小屋内发现了一个老鼠洞,他眼前一亮,心想:抓只老鼠充饥吧。于是伸手掏了下去。一摸,却是个老鼠的粮仓,掏出来的有大米、豆子、粟米、红枣等。于是,他把这些五谷杂粮一齐下锅,煮了一锅热粥,嘿,喝起来甭提多香了。后来,朱元璋得了天下,当了皇帝,整天吃山珍海味,嘴里腻乎乎的,想换一换口味。这一天,他忽然想起以前从老鼠洞掏粮煮粥的事来,当下传命御厨以各色果煮粥进食。此时恰逢腊月初八,朱元璋吃后非常高兴,便将这粥赐名为腊八粥。以后,年年腊八这一天,无论是宫延还是民间,都熬起腊八粥来了。”
郭云深道:“这是一种传说,还有一种佛教传说,释伽牟尼成佛之前,曾遍游印度的名山大川,以寻求人生的真谛。他到了北印度的摩揭陀国时,又累饿,昏倒在地。这时,一位牧女见此情景,急忙把自己的午餐拿出来,一口一口地喂释伽牟尼。牧女的午餐是用各种食品混合做成的,里面还有采来的各种野果,释伽牟尼吃了这顿香美的午饭,元气顿复。后来他在尼连河洗了个澡,到菩提树下静坐沉思,于十二月八日得道成佛。从此,每到腊七这一天,寺院的僧侣们都要取得清新谷果,放到涤静的器皿中终夜熬煮,至天明,将熬成的粥用以供奉佛祖,届时,寺院僧侣诵经演法,以后喝粥以示纪念。”
郭云深喝了一口腊八粥,又说下去:“据史载,宋代才有腊八粥,北宋叫七宝五味粥,五味指江米、黄米、赤豆等五种主料,七宝指撒在粥面上的杏仁、桃仁、核桃仁、果脯、红枣等。南宋时用胡桃、松子、栗子之类作粥。元代讲求朱砂粥,粥色呈红色,这是元代皇帝尊崇佛教中喇嘛教的一种表现。明清时,腊八粥食俗最盛。北京坊间‘家家腊八煮双弓,榛子核桃染色红,我喜娇儿逢览揆,长叨佛佑荫无穷……’”
尚云祥道:“在北京雍和宫内,有一口深五尽的大铜锅,是专给清宫熬粥用的,听父亲讲,一进腊月,清延总管就派人把粥料和干柴一车车运到雍和宫。雍和宫腊八粥的粥料除了江米、小米等五谷杂粮外,还有羊肉丁和奶油。放在粥面上的是红枣、桂圆、核桃仁、葡萄干、瓜子仁、青红丝等。共熬六锅,第一锅供佛,第二锅进宫,第三锅赏五公大臣和大喇嘛,第四锅赏文武官员和封寄各省官员,第五锅分给雍和宫的众喇嘛,第六锅加上前五锅剩下的,就作为施舍的腊八粥了。”
郭云深道:“我记得道光皇帝还做了一首《腊八粥》的诗:‘一阳初夏中大吕,谷粟为粥和豆煮。堆盘果疏纷纷聚。共尝佳品达沙门,沙门色相传莲炬。童稚饱腹庆升平,还向街头击腊鼓。’……”
说到此处,郭云深道:清王朝已是气息奄奄,听说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都病了,‘童稚饱腹庆升平,还向街头击腊鼓’的吟道:几层楼,独撑太和殿。统昆明池水,供张画谱,聚玉带烟,散佛阁香,烘石舫窗,染青衣雾。时而金陵寂寞,时而猛士幽居。最可怜花蕊飘零,早埋了珍妃古井;玉笛箫索,空留着惆怅土冢。对此寂寞寥,一杯苦酒。笑憨凤鸟,总贪迷梧桐树栖。应怜壁高问,这江山月,谁家之物?
千年事,尽换帝王戟。数多少英雄,血染江湖。绿林卧龙,朱阁藏虎,田园悠笛,寒山寺钟。一忽镖影剑光,一忽白发赤胆。倒不如长歌短赋,抛撒些幽恨闲愁;茅舍蓬门,消受得秋风哀霜。悲叹嗟吁,江海无舟。付一叶浮萍为棹。且向茫茫世界,惊回首,哪一叶萍,是我的家!
王芗斋见师父又有些伤感,便对师父说:“师父,我们到院中去,我与云祥演练一下器械,云祥以枪尖发力著称武术界,我想与他磋商一下器械。”
王芗斋这一席话正中尚云祥的下怀,尚云祥总欲与王芗斋比试一下器械,如今见王芗斋主动说出,非常高兴,于是也说:“师父,我和芗斋就比试一下,给您解解闷。”郭云深道:“那也好,只是互相磋商,取长补短,不可真作。”
几个人来到院中,尚云祥从器械架上抄起一支大枪,双手握定,枪杆略呈斜面,丁八步站于院中。王芗斋随手也拿出一把宝剑,双手握住剑柄,右脚横跨一步,身形略呈斜面,剑尖高举护住自己面部。尚云祥
见王芗斋以静等动,于是抢步上前,劈杆就是一枪,直照王芗斋胸窝便点;王芗斋身形往右一晃,枪尖落空,随手用剑顺着枪杆往前连切带刺,身剑齐到。尚云祥说声不好,急忙抽身后撤,跃出两米开外,总算将剑躲过。这时,尚云祥感到王芗斋的剑法非同一般。待到王芗斋收式之时,尚云祥身形往前一跃,每时机连人带枪往前一撞。王芗斋用剑轻轻往右下方一拨,身形往左一闪,同时把剑高扬过头,唯恐伤着尚云祥。此时,尚云祥大枪刺空,由于用力过猛,枪戳在王芗斋背后土墙之上,墙土纷纷下落,枪杆险些折断。尚云祥赶快把枪抽回来,放在枪架之上。王芗斋也把宝剑放在器械架上,郭云深走过来说:“我方才真捏了一把汗,以后在研究器械时,再不许用真正的器械。”
尚云祥走过来握着王芗斋的手说:“你的剑法真好,我真敬佩。”王芗斋道:“你的枪法没有什么花架子,极为实用,枪尖发力也很厉害,只是缺少一点计谋。”
又过了几天,除夕将近,尚云祥要回山东乐陵老家与家人团聚过年,便告辞师父和王芗斋上路了。
鞭炮声急,转眼到了除夕夜,王芗斋为师父包了水饱,与师父共度除夕。第二天一大早,郭云深的弟子李殿英、王福元、钱研堂、杨福山、许占鳌等前来给师父拜年。这一天,郭云深精神非常好,面如红玉,又目熠熠泛光。中午吃饭时,郭云深竟喝了有一斤白酒,还吃了两大碗米饭。晚上,众弟子纷纷散去。正月初二上午,王芗斋要回家探望母亲,便告辞师父回到魏家林村。王芗斋的母亲见儿子归来,自然非常高兴,把自己收留多日的腊肉、大红枣、桃脯,拿出来给儿子吃。王芗斋见母亲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不安地说:“娘,儿子不孝,不能在家侍奉您,您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我在马庄随郭老先生学艺,未尽孝心,……”母亲打断他的话说:“芗斋,娘理解你,懂得你的心思,你爹是怎么死的?你要牢记。爹和娘希望你苦学武艺,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娘受点累没啥,家里还有亲戚和乡亲们帮忙,你尽管放心前去,一心求艺,不要惦记家里。”
“娘,你真好……”王芗斋的眼眶湿润了,热泪簌簌而落,扑到娘的怀里,双肩猛烈抽搐着……
娘用她那宽阔的臂膀和布满皱纹的双手把儿子紧紧搂住,生怕他从手指缝里溜出去。
晚上,王芗斋哼着小调赶回马庄,他手里拎着一篮子猪肉包子,那是母亲亲手包的,准备让郭先生也尝尝。跨进郭家大院,四周死一般沉寂。王芗斋快步来到书房,只见郭云深端坐在太师椅上,穿着斩新的长袍马褂,宽厚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身体显得庄严、伟岸。
“师父!”王芗斋叫道,扑了上去,只见师父一动未动。王芗斋预感不妙,用手去摸师父的双手,双手冰凉,再一摸心口,声息全无。
一代形意门大师郭云深老先生就这样端坐而逝,离开了人世。
第8章 锛桃核教训卖艺人 救镖车巧遇翠花刘
王芗斋与李殿英等人厚葬了形意门大师郭云深后,只身回到魏家林村故里。此后他练拳更加刻苦,每日清晨携带干粮、饮水到村外林中练功,日暮方归,如是者数年,功力大增,有一次一伙土匪袭击了魏家林村想抢些值钱的东西。
王芗斋徒手将匪徒击散,那伙匪徒边逃边呼:“这小伙子真厉害!”有木匠任华良等人拜王芗斋为师学拳。
有一次,王芗斋正在教徒弟们练拳,有几个农民近前观看,并也模仿练拳的动作。任华良轰他们道:“满脑袋高梁花子,还想练拳!”
王芗斋听了,心中不悦,对任华良道:“民以食为天,没有种庄嫁的人,你喝西北风,啃土坷垃吧!”他说罢,叫过那几个农民,也对他们耐心指导拳术。
这时,一个徒弟跑来对王芗斋道:“师父,村北口麦场上来了几个卖艺的,他们自称是张三丰祖师所传。”
王芗斋道:“走,瞧瞧去。”他们来到村北口的麦场上,正见一个武师带的两个徒弟正在练花拳。王芗斋看了那拳势,觉得一般。那武师练完拳,便叫两个徒弟端着碟子要钱。王芗斋也掏出一些钱给了那武师。他想:这几个人为生活所迫而卖艺,也是不容易的事,应当为他们捧捧场。没想到这位武师收完钱之后,便笑着对众人道:“我所学的武术,是张三丰祖师所传,是梦中神仙传授,练好我这功夫之后,可以刀枪不入,隔山打牛,这叫做百步神拳;学这种武术第一必须心诚,半夜子时练功,烧香三柱,先给祖师叩头,然后向北而立,对准井口,运气宁神打三百六十五拳,三月之后,井水翻花起浪,就可天下无敌!我可当场表演。”他唤过一个徒弟,让他退到五步之外站好之后,然后运气发功,以掌心对着那个徒弟轻轻一动,嘿的一声,他的徒弟应声而倒,口吐白沫。正当众人骇然之际,王芗斋走到那位武师面前,低声说道:“朋友,如衣食困难,我当全力相助,但不要以些故弄玄虚蒙骗大家。”
武师见王芗斋身体单薄,温文尔雅,便问道:“你难道也练过拳吗?我见你身体弱,惟恐失手伤了你的性命。这样吧,现在当着众的面,我先练一手叫你们开开眼。”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张三丰的像,跪拜在地,然后命一个弟子捧一个葫芦站立在五尺之外,自己从身上掏出两把黄豆往葫芦里投掷,只见黄豆全部被他扔进了葫芦里,无一外落,许多观者齐声喝彩。武师见众人喝彩,更加得意忘形。他问大家:“人们有谁能练这一手?”众人听了,连连摇头。
王芗斋忙叫同来的徒弟任华良,对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任华良便急急地跑了。一忽儿,他找着锛子来了。只见任华良脱掉鞋,将一个桃核夹在两个脚趾中间,举起锛子一下就把桃核锛为两半,但脚趾一点也没受伤,围观者掌声大作。
王芗斋对众人道:“我这个徒弟并非有什么神技,他是个木匠,平时爱使锛子,熟能生巧,这和方才这位武师往葫芦里扔黄豆是一个道理,是熟能生巧的原因,这位武师如真在梦中学得张三丰的仙技,请把这个桃核劈开。”
武师面红耳赤地问王芗斋:“你敢领教我的百步神拳吗?”
王芗斋微微一笑:“你就往我身上随便打吧!世间根本没有什么百步神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武师气往上撞,恨不得一拳把王芗斋打死;他用尽全身气力,照定王芗斋的“鸠尾穴”猛击一掌。王芗斋丝毫未动,武师自己反倒弹了一个跟头。众人哈哈大笑。
王芗斋时刻没有忘记师父郭云深的教诲,牢记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道理。二十二岁时便决心闯荡江湖。北京是五朝之都,是武术界藏龙卧虎之地,他决定先到北京去。
王芗斋走了几日,来到直隶涿县。这天中午,觉得身疲口渴,见前面有个小镇,镇前有个客店,便快步来到客店投宿。店小二把他让到二楼最东面一间客房,然后唤他下来用饭。饭厅内密密匝匝坐满了人,足有二十多个,都是庄户人家打扮,正在大吃大喝。王芗斋拣了西头一个座位坐下;店小二端上两菜一汤,王芗斋已是饥肠辘辘,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一会儿,又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前来投宿,此人相貌丑陋,脸上有点小麻子,说话粗里粗气。店小二把他带上楼不久,也下楼坐在王芗斋对面用饭。他端起酒盅就喝酒,拿起筷子就吃菜,吃饭时“哗啦啦”响,米粒、菜汤撒了一桌。
这时,王芗斋就听旁边饭桌上有个人对旁边另一个人问道:“镖车啥时过来?”另一个人道:“今天下午。”这倒好,又劫镖车又捕人,一箭双雕。
“别胡说,小心叫人听见。”
王芗斋思忖:原来这伙人是劫镖车的,那怎么叫又劫镖车又捕人呢?这时,只见对面坐着的那个汉子匆匆起身出去了。
王芗斋来到后院解手,见旁边有个马车,上面沉甸甸地装满了东西,被草帘子围得严严实实。王芗斋上前去摸,啊,原来是一柄柄大刀。王芗斋猛觉身后有股风响,一个人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兄弟,看什么哪?”他回头一看是个庄户要扮的人,一柄尖刀已经抵到他的左肋骨上。王芗斋连忙运气到左肋处。一招“猛虎掏心”,打落对方手中的尖刀;王芗斋刚要问话,忽见那家伙软绵绵地倒下了,王芗斋觉得十分奇怪,朝四下一望,但见房上有个人一闪不见了。王芗斋低头一瞧,一粒飞蝗石打在那家伙的后脑海,那家伙死了。王芗斋一招“燕子钻云”,来到房上,哪里还有人的影子。但是就在他朝下跳的时候,见到对面二楼有个房间的窗户敞开着。一个彪形大汉正坐在太师椅上抽水烟袋,他敞露前胸,露出黑乎乎的一篷毛,眼睛微睁,优哉游哉。王芗斋认得那人,那人就是三年前在直隶深县小营村率大内护卫捕李存义的铁罗汉。
铁罗汉来这里干什么?莫非饭厅里的那些人都是大内高手?
王芗斋见到铁罗汉怒火中烧,他知这个家伙来此处并无好事,为了探个究竟,他顺着房梁来到对面的店楼上,来至铁罗汉所住的房间上面,将双足勾住屋檐,俯身偷看。
铁罗汉一边抽着水烟袋,一边哼着小调,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壮汉,那壮汉道:“铁爷,李存义的镖车进了山沟了。”铁罗汉一听,慌得跳了起来:“他娘的,来的这么快!快通知兄弟们,上山!”
两个人走了出去,一会儿,那些在饭厅吃饭的人涌了出来,争先恐后来到马车前,抄出兵器。他们见那个人躺在地上,还以为他喝醉了酒,人事不省,连踢了几脚。后来,这伙人骑上马往东去了。
王芗斋跳下房来,骑了一匹马,尾随跟去。此刻,王芗斋的心里像开了锅,师兄李存义已三年多未见,想不到在此处出现,他一直未曾露面不知逃匿何方,如今不知怎的又做起保镖的买卖来了。可能是换了皇上,大赦天下,李师兄才有了今日,可是为什么铁罗汉还要追捕师兄呢?李师兄的徒弟尚云祥会跟来吗?
他纵马尾随铁罗汉等人进了树林,林木茂密。纵马走了一程,那伙人拐过树林不见了。
王芗斋想纵马跃过树林去通知李存义,但是已来不及。一会儿,只见对面小道中走来一伙推车的人,第一辆车上挑着一面镖旗,上写:“单刀李”三个杏黄大字,迎风飘扬。车旁友爱纠纠走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精神抖擞,面阔鼻圆,背着一口宝刀。后面有人敲着一面小锣,嚷道:“音刀李护镖喽!李存义护镖喽!”
车队眼看越走越近,王芗斋猛风铁罗汉带人从林中杀出。这时从林中跃出一个壮汉挥掌与铁罗汉搏打。他快步迎了上去,原来是方才与他同桌吃饭的那个汉子与铁罗汉斗做一团,旁边许多打吆喝不绝。王芗斋见那汉子掌势非凡,如游龙戏凤,飘忽不定,转起圈来,如走风车,有时“怪熊摆头”,有时“青龙入海”,搅得铁罗汉神魂不定。王芗斋在小时候见程延华使过这般武艺,知道那汉子使的是八卦掌,但不知这汉子是八卦掌哪位高手。
铁罗汉叫道:“弟兄们,还不快去劫镖车!杀死李存义,赏白银三千两!”
这时,一个傻头傻脑的家伙上前问:“教头,杀了姓李的一个人三千两,还是给大家伙儿三千两呀?”
铁罗汉将一口浓痰唾在他脸上,骂道:“你傻不傻呀?!”
那家伙笑道:“我不傻!不傻!这三千两都是俺的了!”说着,第一个飞奔下去。其余的二十多个护卫也高举兵器蜂拥下山。
王芗斋上前来助那汉子,那汉子厉声对他道:“你还不去救李大哥?”
王芗斋问:“你一个人成吗?”
那汉子道:“我一个人打他,还有富裕。”铁罗汉一听,差点气炸了肺,他说:“我铁罗汉在京城是叮当响的人,从不杀无名小卒,你快报上姓名!”
那汉子笑得如钟响,一个刀削掌,正击在铁罗汉的左背。汉子叫一声:“刘”。铁罗汉双掌齐掼,一招“怪蟒翻身”,直扑来人。那汉子刁滑得很,借力推力,以柔克刚,顺势又一个翻手掌,又击断了铁罗汉的辫子,叫一声:“凤”。铁罗汉道:“算了,你也不用报姓名了,放我走吧!”说着,抽身要走。那汉子笑道:“你不知道我的姓名就走,难道不遗憾吗?!”铁罗汉一阵风往山上跑,那汉子几步赶上,又一招“风轮掌”搧了铁罗汉两个巴掌,叫一声:“春”。铁罗汉大叫道:“我知道了,你是‘翠花刘’刘凤春!”
第9章 罗汉作孽深山断臂 英雄聚会共议八卦
那汉子正是董海川的高足‘翠花刘’刘凤春。刘凤春是直隶涿县家营人,他在北京城里卖妇女首饰为业,人称“翠花刘”。他自幼家境贫寒,十余岁时为谋生路,经人介绍,只身来到北京城前门外打磨厂吉祥翠花作坊学徒。刘凤春聪明好学,又能吃苦,很快学得一手制作翠花的高超技艺。吉祥翠花作坊附近有一家程记眼镜铺,掌柜的便是“眼镜程”程眨华。经程华介绍,于1873年冬,在吉祥寺,刘凤春拜八卦掌祖师董海川学习八卦掌。拜师后,刘凤春除了终日在翠花作坊辛勤工作外,便坚持练武,每次回到家中都在磨房里围着磨台飞身旋转。董海川于1882年去世,刘凤春当时尚未出师,但他仍像老师在世时一样刻苦练功。以后他又拜著名形意拳大师刘奇兰为师,刻苦研练形意羊拳,深得刘奇兰大师真传,深谙形意拳之奥妙。中年时期的刘凤春已成为誉满京都的武术大师。他身怀绝技,平素静如山岳,动似狸猫,故此,武林中又有“赛猫行”刘凤春之美称。此次,刘凤春回家路过此地,在饭桌之中也听见了清宫护卫的议论,于是潜身上房,又看到铁罗汉亲自率队前来。当王芗斋发现马车上兵器,有个护卫用刀抵住王芗斋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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