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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清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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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却见雍正抬起手,按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过得许久,胤祈才感觉到雍正手上传过来的暖意,方才竟是惊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耳边听雍正道:“难得你这样乖巧……是朕没有福气……唉,弘时那样的东西……”
声音中满是叹息,说得也是断断续续,胤祈也顾不上去想他究竟想说什么,只连忙道:“皇上是洪福齐天的,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坎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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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真的因为想起废太子被圈禁后的凄惨,即便是实打实地查出了弘时和廉亲王私自通信,雍正也并没有下令圈禁。
最终雍正佯作不知一般,仍旧让弘时在阿哥所闭门思过。反倒是只略有牵扯的裕亲王保泰因罪削爵,以其弟子广宁袭封裕亲王。
众人都以为,雍正处置了裕亲王,是代弘时受罪,弘时这回却是没有干系了。只是出了年关,雍正却下旨,廉亲王无嗣,将三阿哥出继廉亲王。
随后,便好似从没有过这个儿子一般,再不过问弘时了。
胤祈操办着弘时出宫的事情,又是感叹又是无力。
终究雍正是对弘时心灰意冷,这才将他出继了。这样下去,是不是廉亲王也难逃历史上的命运?那么康熙留下的遗诏,又要怎么办?
想了一回,真是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康熙的遗愿,他必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们相残,也不想让自己选定的继任之君背负残害兄弟的名声,胤祈是希望能够替他达成所愿的。另一方却是雍正,若是胤祈为廉亲王等说项,雍正又会不会视其为背叛呢?
从康熙过世,但凡想到了他的遗诏,胤祈便不由得心烦意乱。到最后,干脆将遗诏放入了箱底,眼不见为净。只是瞧见了身上素服,总要想起康熙,便又是烦闷,又是愧疚。
好在孝期将尽,正巧二月庚午,日月合璧,五星联珠,雍正很是高兴。到了二月庚辰,雍正以三年服阕,行祫祭礼。胤祈这才终于能脱下了穿了几年的素色衣裳,祭礼之后,换上了事先收拾出来的贝勒吉服。
春风日暖,只是朝中却是一片肃杀之色。去岁将年羹尧调回京城,如今成效已现。离了军队,离了他自己老巢,被雍正高超手腕捧起来,已经丧失了清醒和理智的年羹尧,也就是一只没有了爪牙的老虎,除去了他的伥鬼,就要轮到他自己了。
找借口治罪,是雍正最擅长的,一个“朝乾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年羹尧便被雍正斥为“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是直不以朝乾夕惕许朕耳。则年羹尧青海之功,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未可知也。显系不敬,其明白回奏”。他的军功,也都成了可有可无
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拔除了这些年羹尧的亲信。四月时候,雍正就解除了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
这会儿还有谁不知道,年羹尧这是彻底失了圣心。又没有了势力倚仗,人在无根无底的杭州,内外官员纷纷揭发其罪状。
于是年羹尧一日之内连降九级,做了杭州看守城门的小卒。
至此,雍正才算是出了气。近身之臣都能隐约瞧出,自打年羹尧倒了霉坏了事,雍正便是神清气爽。实则对于年羹尧此人,雍正也是积怨已久。
当年储位尚不分明时,年羹尧虽说是雍正门下,却反复无常,也与廉亲王等人过从甚密。若非年氏被康熙赐给了雍正,年羹尧被拴在了雍正这边,怕是他还要摇摆不定。
这样一个人,偏生又手握大权,能征善战,实在离不得,怎么会不招惹雍正的恨意。
怕是比起廉亲王恭亲王等人,雍正还要更厌烦年羹尧呢。
年家倒了台,内务府众人也都欢喜。一来不必奉承年家,每每受年家的国丈国舅们辖制勒索;二来不必理会年妃了——这位主子娘娘找麻烦的功夫,当真不是一般。
隐见年妃已然失宠,后宫里众人自然便觉得机会来了。正折腾得,只可惜那拉氏皇后当真是会泼冷水,下了懿旨,称宫掖匮乏,今年要选秀。
选秀一事初提及时,胤祈冷眼瞧着,雍正对此,约莫是半喜半忧。喜的是,他也嫌弃后宫中尽是看熟了的脸,且年纪都不小了,花柳无颜。忧的却是,怕人说他好色,才出了孝期,就要张罗选秀的事儿,劳民伤财。
那拉氏便转了转眼珠,指着旁边正自暗笑的胤祈道:“其实说来,我也没有皇上想的那么贤惠。选秀的想法,还是瞧见他们几个才有的。弟弟们出了孝期,年纪不是正该成家了?皇上繁忙,且也不惦记这些琐碎小事儿,若是我再不操心,就是不慈爱了。”
雍正听了,果然眼睛一亮,道:“当初先帝爷赞你说是长嫂如母,这会儿瞧着果然不错。”
胤祈当真是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时真是无语。那拉氏也着实太过贤惠了些儿,竟是拿着“儿子”替雍正做了挡箭牌。
既是雍正和那拉氏都定下了话,底下人便是不情愿也只能忙活起来了。虽说三年一次的大选是户部主持,可进了宫里,实际上操心差事的,不仍旧是内务府?胤祈满腹牢骚,只是无处发泄,再瞧见雍正的时候,都有些埋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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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盛夏,八月入秋,凉意渐生,本是萧瑟时节。只是各地旗人适龄女孩儿都进了宫,登时令紫禁城中颜色鲜艳起来,倒是比夏日里还添了热闹。
内务府里充斥着与选秀相关的繁杂事务,本来就是琐碎至极,又兼秋老虎来了,每日埋头卷帙之中,心神烦躁,胤祈竟是觉得这是酷暑了。
从内务府的院子里出来,胤祈上了轿子。因嫌闷热,也不让搁下轿帘,顺便能从里头看外边儿的景致。
慈宁宫前头的大花园子比前些年更加好看了,想起他小时候也是时常在这里玩耍的,胤祈便看得有些出神了。只觉得一晃,再回神,轿子已经停了下来,胤祈朝外面看了看,抬轿的引路的太监们都跪着,苏遥也慌忙过来搀扶他下轿。
这是遇上了谁?
总不会是雍正。虽说他现下在城里,没去园子,却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在宫里转悠。
也不该是皇后那拉氏,瞧天色,她此时约莫该是在翊坤宫,清早时正是众妃和皇子公主们请安的时候。
那在宫中横行跋扈的,如今应当便是……
下了轿,胤祈眼睛一扫,正瞧见那边被嬷嬷拉住,护在怀里的福惠。
微眯起眼,胤祈笑道:“怎么今儿这么巧,遇上了八阿哥在这儿玩耍?”
福惠尖声道:“你的奴才真是不懂得规矩!见着我在路上走,竟是不知道让路!快让他们自己张嘴!没给我磕头的事儿,也就不计较了!”
胤祈挑了挑嘴角,道:“既是他们对八阿哥不敬,单只打几个嘴巴子,哪里就能算得上是惩处了?”
便低头瞧着那几个抬轿的太监,冷声道:“你们几个,现下爷还用得着你们,等轿子到了,你们就都给我去敬事房去,好生再学学什么是规矩!”
瞥了一眼福惠,胤祈道:“现下我这儿还有些事儿,就不久陪了。今儿天热,八阿哥也别在这大太阳里站着,若是着了暑气,又是一场病。”
说着,便转身就要上轿,背后福惠哭叫,要寻雍正给他出气。胤祈心中好笑,这福惠当真是被年妃养得不知人情世故,现下年羹尧已经做了守城门的小卒,他还当是当年么?此时早不用胤祈给他赔小心了,便是到了雍正面前又如何?倒要看看雍正更向着谁。
走出老远,胤祈朝外边叹道:“你说你们几个,跟着爷也这么久了,怎么还让爷给你们收拾烂摊子!那个八阿哥,沾上了就是一身麻烦,你们却还不知道小心些儿?”
抬轿的几个太监自然都不敢辩解,实则胤祈也知道,定然是福惠自己找上来寻衅,此时不过随口说两句罢了。苏遥便在一旁道:“奴婢们记下了这回了。”
到了养心殿,胤祈整整衣裳,令人通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儿,才下了早朝,就又要让他过来见驾。过了片刻里头就叫进,胤祈走进去,转过屏风,抬眼瞧见雍正正换衣裳。
他身量高挑,因苦夏的缘故,比起春日里更加瘦削几分,又穿了一身深蓝色衣裳,更显得清癯。衬着脸色玉白,只让人觉得气质冰冷,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看见了胤祈,雍正放下胳膊,摆手屏退了旁边替他穿衣的太监,自己伸手系上盘扣,又指了指书案上的帽子,道:“拿过来。”
胤祈拿了帽子,走到近前,抬手给雍正带上了。他也不是第一遭干这伺候雍正的活儿,原先的紧张小心也都没了。只笑道:“皇上又该剃头了。”
雍正用鼻音回应了一声,转身对着镜子瞧了一回,便道:“得了。走,咱们去旁边体仁堂,有件要紧的事儿,皇后也要一块儿参详的。”
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过来,此时雍正这话便更加叫人摸不着头脑了,胤祈一愣,雍正已经走到了门前。胤祈连忙跟上,出了养心殿的殿门,往体仁堂去。
体仁堂中那拉氏皇后早就等着,雍正一进门,她朝行了礼,便只看着胤祈笑道:“允祈也别皱着眉,今儿是好事儿,正是你该高兴的。”
胤祈连忙做出笑模样,心中却是纳罕。
雍正面上却忽地难看起来,刻意咳嗽了一声,道:“这哪里算是什么喜事?休要浑说!”
那拉氏面上讪讪,指着旁边椅子让胤祈坐下,便垂着头不再说话。
雍正却盯着胤祈好半天,直瞧得胤祈浑身发冷,才开口道:“说来,这事儿本不该是朕和你说,原是应当让皇后与静太嫔商议,再问你的意思。只是你也该知道,西北历来都是要紧的,牵扯上了,朕也少不了要吩咐你两句。”
随后便说了一通话,无非是西北的重要,西北蒙古诸部的不安生,草原上的人多彪悍,可如今八旗子弟却日渐衰败,当真开打必然两败俱伤,是以某些事情也实在是不得已云云。
他说着,胤祈只是点头称是,却实在不知这究竟有什么深意。
第九十五章 指婚
许是因为说的是西北,难免要想到年羹尧。且去年年羹尧征西北,并没有就扫平了准噶尔,却是在雍正三年不得已和策旺阿拉布坦议和了,想必雍正也觉得未曾实现康熙遗志,面子上过不去。因着这些缘故,雍正自己说着,却是越说脸色越难看。
最终站起身来,雍正一拂袖,对着立即也站起来的那拉氏和胤祈道:“等静太嫔过来,你们娘儿几个自行商议!”
将话搁下,人便走了,瞧着也不是生气,却是有些怅然的模样。
胤祈更加纳闷,看了看那拉氏,那拉氏却朝他笑了笑。
重又坐下,那拉氏便道:“允祈,你可还记得先前咱们说过,要给你们这群年纪小的兄弟们成家的事儿?”
胤祈配合着面色微红,道:“允祈记得。”
那拉氏笑道:“我其实并没有就想要现下就给你指了亲事。你年纪小,我还怕你分了心,读书办差耽误了,这才是本末倒置。只是现下……”
说着叹了一声,顿了顿,才道:“如今我瞧中的这个姑娘,确是好的,错过了未免可惜,先就给你定下了。虽说指了婚,什么时候成亲,却是不着急的。若是你自己再有喜欢的,也可以先接进门里,做个侧福晋。”
胤祈听着这话,似是已经定下来人了。只是稀罕了,如今选秀也才刚开始,第二轮还没看过一遍,怎么就这样急匆匆地定下了?
联想刚才雍正不断提到西北……难不成是要政治联姻?
他径自想着,那拉氏也不说话,瞧着好似心绪也不怎么好,只是默默叹气。
不多时静嫔来了,那拉氏便笑道:“娘娘少出宁寿宫,却是让我好生想您呢。若不是因为这回说允祈的事儿,怕是还不能见着娘娘的面儿。”
等静嫔坐下,那拉氏道:“这事情,约莫静太嫔娘娘也都知道,允祈小孩儿家,这些事儿不懂得,这才让你过来,也问问你的意思。现在我瞧中了一个姑娘,也是这回的秀女,就要指给你的,说了给你听听?”
胤祈自然没有不点头答应的,那拉氏便道:“这个姑娘,是外蒙古赛音诺颜部本旗鄂尔坤王爷的孙女儿。虽说原先嫁了康亲王家的格格过去给那姑娘的叔父,算是和你差着一辈,不过咱们满蒙之间,是不计较这些辈分的事儿的。”
约莫是怕胤祈心里不愿意,那拉氏又道:“这姑娘的父亲,正是那鄂尔坤王爷的世子,日后皇上加恩,定然是亲王的份位了。这样的出身,也勉强配得上你不是?”
只是说了这样的话,那拉氏却叹了口气,道:“昨儿我特特地叫了那姑娘过来瞧,模样也是好的。亲王府里养大的和硕格格,不说国色天香,也并没有差到哪里。瞧着那脾气也爽快,性子直,不是那等会藏奸的,日后过日子,彼此也省心。”
说着,那拉氏看了看静嫔,静嫔只不说话。那拉氏便道:“这约莫是委屈了允祈了,只是皇上他……他另有些打算。旁的人,身份上也配不上这姑娘。允祈不喜欢,我还留了几个颜色好的秀女,一并指给了你也是成的。”
听到这里,胤祈便清楚,这果然就是政治联姻了。雍正还是不能平顺了心气,还想要彻底打垮策旺阿拉布坦。让他娶了外蒙古喀尔喀部亲王家的孙女儿,就是为了笼络他们家,把他们那一族都绑在雍正的战车上。
既是如此,胤祈也就没有什么推拒的意思了。生在皇家,哪里免得了政治联姻这样的事儿。被大清朝养活了这么些年,也该做些对大清朝有益的事情。
且说起来,雍正自己不也是政治联姻,这才娶了那拉氏的。那拉氏的模样,怎么瞧也不是雍正喜欢的那种玲珑柔弱。
因便点了头,静嫔却忽地插话道:“除了这位格格,旁的却是不烦劳娘娘费心了。允祈年纪还小,我也没想着要他早早成家的。”
这话是为了人推拒方才那拉氏所言的秀女而来,那拉氏看了看静嫔,静嫔只一脸谦恭,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叹道:“也罢了。这回是让允祈委屈了。”
胤祈听着,却忽地又想起方才雍正的脸色。那样难看的神色,约莫也不纯粹是因为觉得联姻这样的事儿丢脸面。
怕是也会觉得,亏待了自己的兄弟?
难得的亲情,却也真是让人心中熨帖。
回神便听那拉氏道:“既是这样,就此定下了。约莫过几日就要有诏书,允祈可要事先瞧瞧那蒙古格格?”
胤祈笑着摇头,心中道,便是瞧了不满意,总不能再换一个了,干脆不瞧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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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那拉氏与胤祈通了声气之后,过得十几日,选秀也就大致收尾。秀女们各自出宫回去等候消息,是走是留,横竖是不用再让胤祈心烦了。等这些小主儿们出了紫禁城,胤祈登时觉得耳边一阵清静。一时间竟是想起了过年时候,倒还比这清省些儿。
这日过午,才从内务府衙门回了阿哥所自己的院子里,便见张振春迎上来道:“爷,皇上身边儿苏谙达过来知会了,让爷换好衣裳,别出门去,下晌有皇上的圣旨要到。”
胤祈怔了一怔,叹道:“知道了。叫碧香收拾吧,先给爷弄茶喝。”
喝了茶并没有休息多久,外边便通传圣旨到了。胤祈连忙迎出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那传旨的太监早拿了赏钱,喜气洋洋的。若不出意外,便就是赐婚的旨意了。
来传旨的是雍正身边时常伺候的太监黄鹏,虽说品级不高,可因是雍正近身伺候的,也是宫中众人巴结的对象。胤祈时常要面见雍正的,与他也是极熟的。
便见他对着胤祈眨了眨眼,才宣旨。
这诏书却不是赐婚,而是说了些好听话,表彰了胤祈办差用心,勤勉读书,竟是升了爵位。念完了诏书,黄鹏便将黄绢递了过来,笑道:“这可真是恭喜郡王爷了。”
胤祈一怔之后忙笑道:“全赖圣上恩典。”
接了黄绢,便要起身。黄鹏却伸手按住他肩膀,笑道:“今儿是双喜临门呢。”
旋即又从身后接过另一人手捧的另一道诏书,展开宣读。
这才又是赐婚的诏书了,胤祈此时心中早已没有了波澜,听了黄鹏道喜,就让苏遥再拿赏钱给他。
既是所谓“双喜临门”,自然就是双份儿的上次,黄鹏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自来便知道贝勒爷是最大方不过的——哎!奴婢该打嘴了!现下是王爷了!”
将赏封搁在了袖子里,黄鹏又道:“还有一道皇上的口谕,皇上说,王爷站着听了也就是了。让王爷过去说话儿呢,这会儿约莫还早,皇上兴许歇午觉。王爷也可歇歇再过去。”
胤祈便道:“这更是要谢谢你跟我提这个醒儿了。得,我也不耽误你,你且先回去,趁着皇上睡着,你们少不得也清闲一会儿不是?我待会儿估摸着时候再过去,也不扰着你们。不过若是皇上问起来,好歹也替我遮掩遮掩。”
黄鹏笑道:“这些许小事儿还要王爷特特嘱咐?奴婢自然是省得,王爷尽管放心。”
说着便一路笑着走了。
胤祈回头,心中有些郁结。才想叹气,却见院子里奴才们都是满脸喜色,他这一口气也只得重咽回去。
转头向苏遥道:“既是有了喜事,你去跟雨红说,院子里人人都有二两银子的赏钱。”
又瞧了碧香一眼,道:“你去收拾了喜庆衣裳,待会儿见皇上的时候穿。”
进了屋里,还没坐下,就听见身后脚步声。胤祈回头,正有一个人进了屋里,背着日光一时瞧不清人脸。胤祈皱眉,这时候兵荒马乱的,进来的是谁都不知道,也没个人在门口守着,像什么话了。才想训斥,就瞧清了那人,却是弘历。
胤祈一挑眉,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正该歇息?”
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椅上,叫道:“明英呢?进来给四阿哥倒茶。”
他自己是还没有吃过饭,这时候也顾不上弘历。他们本就熟悉,胤祈也不招呼弘历,只让他坐下喝茶,自己端着粥碗。
弘历却并不说话,只是拿着茶杯在手里转。等胤祈咽下一口粥,想要再问他的时候,才听他道:“方才……是给二十三叔指婚的旨意?却是……有些意外了。二十三叔的年纪比我还小了两三岁,怎么会这样早呢?”
胤祈瞧他迷茫模样,不由得笑道:“谁叫我是叔叔,你才是侄子?自然是我在你前头的。不止是我一个,今儿约莫那边儿的几个院子也都有旨意呢,你不过去道喜?”
弘历垂头道:“已经让人过去了,我自己来了二十三叔这儿。”
胤祈低头挟菜,道:“你是来道喜呢?怎么自己哭丧{书{网着脸?”
弘历连忙松开了眉头,道:“我是瞧着二十三叔脸上没有高兴的样子,也不敢大笑。”
胤祈“嗤”地笑了一声,道:“我怎么就没有高兴的样子了?我告诉你了,我是高兴得很呢!今儿不就是双喜临门。”
弘历便又垂下了头,手指间把玩着什么东西。
胤祈吃完了饭,见他还在那儿摆弄,便道:“今儿怎么什么话也没有?”
眼珠一转,胤祈笑道:“难不成是见我被皇上指婚,你也想媳妇了?可早就听说你屋里搁着人呢,怎么还要气眼?”
弘历脸上登时涨红,又气又羞,道:“二十三叔!我哪里就是想……想什么了……我是……”
胤祈听着,他却并没有说出来是什么,又垂下了头。胤祈心下觉得无趣,便道:“你既是说了道喜的话,也就回去吧。这会儿我着实没空儿和你说闲话,皇上还宣我呢。”
听说是雍正宣,弘历张了张嘴,有些不甘愿似的,不过也不敢多话。胤祈瞧着他走了出去,苏遥连忙跟在后送恭送,在门口却又停下了,回头问道:“怎么也不见弘昼过来?”
胤祈不明所以,看着他又道:“方才瞧见了他是在院子里的,我从他院门前过的时候,还问了他,要不一块儿过来二十三叔这里。他只说等等就过来,这会儿也不见人。”
弘历不知道,胤祈也并没有分辨,只摇头撇嘴道:“谁知道他又跑去了哪里?许是半道上瞧见了个金翅膀的雀儿,追着过去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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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养心殿,雍正才起了觉,还没穿了大衣裳,就叫胤祈进去。进到里头,雍正还坐在炕上,辫子略有些乱,手里拿着茶杯正喝茶。
听见声响,雍正抬头,随即便皱眉道:“这时候穿这大红衣裳做什么?又不叫你去当新郎官儿,这衣裳过些时候再穿罢。”
胤祈听了教训,知道这是迁怒罢了。约莫是下了指婚的旨意,雍正自己觉得这等同于和亲,面上不好看,就跟他自己置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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