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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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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阖上了爰书,道:“问话之前,还是先去现场看看吧。死者的尸体还在吧?”
“才三天,应该不曾落葬。”兵尉道。
我点了点头,叫了小翼,跟兵尉去了张某宅邸。
风起沙丘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审案(四上)
张家到底是豪商,住在西城上风上水的好地方。进门是比我正堂小不了多少的门厅,二十步的小院子后面是客厅,再穿过一个大院才是正堂。正堂两侧有厢房,我懒得去受刺激,径直穿过正堂到了后院。后院里楼阁台榭林立,如同小公园一般。案发现场是主人卧室,也就是后堂屋。
我远远就看到了堂屋的右侧窗上有个不大的缺口,断了一条栏杆。兵尉指着那个缺口告诉我,箭就是从那里射进去的。
未亡人在后堂门口迎接我们,垂头低泣,四周婢女环侍。她随我们进去之后就远远站在门旁,好像对这间堂屋已经有了阴影。
我进了堂屋,兵尉指着右侧靠墙的灯奴之下,道:“死者像是要点灯,被后面射进来的箭扎中了后心,直至没羽。”我环视堂屋。到底是大户人家,沿墙放着一排矮柜,都上着明亮的清漆。矮柜上摆放着长剑、弯弓、酒具等摆设和器皿,没有翻动的痕迹。
“去看看尸身吧。”我道。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即看不到血迹也看不到碎木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惟独有些奇怪的是墙上的油渍,沿着两面墙的夹缝淌了一地,这得放多少灯油?
灵堂设在偏堂里,我们进去拜了一拜,见到了死者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文,小儿子张晋。我只是过去瞅了一眼就退散了,看死人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张宅搜查过了么?找到凶器么?”
“全府上下都搜过了,没有找到凶器。”兵尉道。
“我不曾从军,现在的弓劲这么大么?”我疑惑道,“从外面能够射断硬木,最后射入人体还能没羽。”
“这等强弓,恐怕不是我们赵人喜欢用的。”兵尉想了想道。
我还是觉得不对。不管多强劲的弓,在射断木栏之后势必会发生角度偏差。如果这样刚好射杀死者张某,那不是纯粹靠的运气?
“会不会是驽?”我记得弩比弓劲道更大。
“肯定不是手弩。”兵尉道,“从箭上看,若不是强弓,就是臂弩。”
我们边说边离开了张家。我跟着兵尉到了兵尉所,查看了死者身上***的箭。三棱箭簇上的血渍已经凝结,血线果然逼近翎羽。
我皱了皱眉头,道:“张家上下一个人都不许走脱,明天相关人等在司寇署过堂。”
兵尉点了点头。
我这才发现这一路上我都皱着眉,眉心发紧。
“主公,是否发现了线索?”小翼出来后问我。
我摇了摇头。线索的确没有发现,疑点却是很多。小翼良久又道:“恐怕是有两人同做的。”
“哦?”我发现小翼对此露出了难得的兴趣,便鼓励他说下去。
小翼用他那口中山口音浓郁的雅言说道:“若是没人接应,凶器怎么藏匿呢?臂弩怎么也有这么长吧。”小翼比了比自己的胳膊。
臂弩的确是个大家伙,问题在于我连凶器到底是什么都不能确认。没办法,我本来就是民商法专业,对于刑侦这块一窍不通。若不是以前喜欢看侦探推理小说,这个案子我压根就不会去接。
不过法律专业的逻辑锻炼还是让我受益匪浅,在第二天要过堂前,我已经基本想通了案犯的作案手法。这个案子并没有保密,加上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以至于旁听席都要挤不下了。
我换上了法官袍,戴好獬豸冠,从公堂后门走了进去。许历宣布起礼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旁听席上一对很不搭调的父子。那对父子都穿着短衣褐裳,就像是寻常国人一般。偏偏我认识他们两个,尤其那个当爹的,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
正是扣了我一个女奴不肯放还的赵雍赵何父子!
我瞟了他们一眼,一敲法槌,宣布开庭。
在询问了几个家奴仆役之后,我传未亡人张氏上堂。因为这次是大型刑事案件,我特意在正对我的位置设立了证人席,好方便我观察他们的表情。未亡人张氏在证人席上坐定,我温柔安慰道:“遭逢大变,还请节哀。”
“谢长官。”张氏缓缓拜倒。
“我只是问几个小问题,你不用紧张。”我道。
张氏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为何仆人侍女都不在身边呢?”后堂两侧有耳房,那就是婢女服侍时睡觉的地方,防止半夜主人醒来要水要夜壶什么的。
“当夜,我与良人要行房,所以将她们赶出去了。”张氏一脸娇羞,越说头埋得越低。
良人?“你是哪里人氏?”我问道。
“妾是齐国高唐人。”张氏道。
“难怪,”我微微点头,“怎么会嫁来赵国?”
“良人之齐经商,颇为家严倚重,故以妾许之。”
“你们夫妇感情如何?”
“良人待妾极好,事无巨细皆随妾意。”张氏哭了起来,“这几日来,每每醒来见枕边空旷,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该换个地方休息,免得触景生情。”我安慰道。
“是,已经让人打扫了客房,今晚就搬过去。”她刚止住哭,又抽噎起来,“只是不忍离开,总觉得良人还在那里似的。求堂上为寒家报仇啊!”
我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旁听席,做出一脸好奇地问道:“感情这么深厚,那你为何还要杀死你家良人呢?”
“堂上何出此言!”张氏双目圆瞪,脸上做出惊惶的神色,目光却十分冷静,“妾怎么会杀死良人!”
这个答案基本就是招认了。人在遽然需要撒谎来掩饰真相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重复对方的话来拖延时间,好给大脑思考的机会。我之前只有六分把握,看她的反应就有了八分。
“在把你们召来过堂的时候,”我微微笑道,“本堂已经让兵尉带人去搜查贵宅,尤其是你们夫妇所居的后堂。门口地板下面有什么东西,恐怕你比我清楚吧。”
她彻底慌乱了。
我本来很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幻,她却突如其来地晕了过去。从她身体软到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是演戏,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给自己寻找说辞罢了。我端起水喝了一口,耐心地等她醒来。
风起沙丘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审案(四下)
她胸膛发出气哽的声音,醒转过来,嚎啕大哭。
我见兵尉已经到了公堂门口,便道:“张氏,你现在坦白,尚且可以从宽。否则就别怪我不能怜香惜玉了。”
“堂上所加之罪,妾不敢承担!”张氏一脸怒气看着我,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把我撕碎一样。
“我已经找到了凶器。”我道,“你要不认么?”
张氏冷笑一声,道:“妾没什么可认的。”
那个兵尉倒是在门口朝我挤眉弄眼,好像有什么话说。我招手让他进来。兵尉快步走到我身边,在我耳旁低语道:“我把所有东西都带来了,找到了手弩与账册,但是没有箭。”
我点了点头,大声道:“把凶器呈上来!”
兵尉愣了一下,还是将手弩拿了上来。
我指着手弩道:“这你可认得?”
“自然,这是良人用来防身的手弩。”张氏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前年从韩国买的,能射三十步。”
“你就是用它射杀的张某。”我肯定道。
“堂上,这弩只能射三十步,即便没有木栏阻隔,从院子里也射不到内堂紧里边!”张氏撇过头。
“因为不是从院子里射的。”我微微笑道,“就是在他点灯的时候,你从他背后射的。”
“胡说!”张氏已经口不择言了。
我站起身,走到正堂一角,道:“你家灯奴就是放在这里的吧。”
张氏看着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死者起身点灯,肯定是就近站立,也就是背对榻,面对墙,侧对灯奴。”我让人把灯奴移到这边,让众人看得清楚,“所以当他后背中箭,自然往前扑倒,灯奴就会被推倒,就像这样。”我轻轻一推,灯奴倒向了墙面,被两面墙的夹角卡住。灯油顺着夹缝流淌到地上,就和在张宅看到的情形一样。
“射杀我家良人的箭可是众人都看见的,岂是这样的小手弩能发的。”张氏犹自嘴硬。不过在我看来,她的心防已经彻底被打破了。一旦开始退步解释,就是投降的前兆。
“不是。”我道,“那支箭是随弓的摆设!你要想否认,问问你家婢女就知道了。”
张氏嘴唇翕张,并没有说话。
“虽然我没见到木屑洒落的痕迹,但是我相信那不是强弓劲孥射断的,而是被人用小手斧之类的钝器打断的。目的就是让人以为杀手是从院子里射进锐箭,杀了张某之后逃离。”
当天夜里的情况应该是夫妻二人办完事,妻子推脱太累,让丈夫前去点灯,趁机从背后用能射三十步的小手弩射杀丈夫。然后将装饰用的大箭插入创口,掩饰小箭的创痕。为了符合剧本,她砸断了木栏,然后回到丈夫身边发出一声尖叫。哦,对,在尖叫之前得把那支小手弩放好,弩箭藏好。
在我叙述完毕之后,张氏面如冷霜,嘴唇泛青:“你所谓的小箭又在哪里!”
“让你心服口服。”我对兵尉道,“把他家的灯奴呈上来。”
灯奴在西周时代只有贵族才能用,不仅因为礼制,也因为青铜的昂贵和稀少。随着冶金开矿水平的进步,在当下已经很普及了。就连我这样的中产偏下阶级,家里都有一座灯奴。
当然,贵族用的灯奴都是塑造**形,我家用的说穿了只是落地灯台罢了。
张家的灯奴是传统的少女捧灯造型,在少女的手下有螺纹,可以拧开往里填油。这样一来方便保存灯油,二来不至于发生用到一半灯尽油枯的窘况。
胥徒照我的指使,旋开了油室,探入长箸,缓缓夹出一支小箭来。
“你解释一下吧。”我道。
张氏突然笑道:“以前与良人玩耍,原来他将箭藏在了灯奴里。”
我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自己定下的不得刑讯逼供,真恨不得将你这巧舌的妇人狠狠鞭打一顿!”
“这就是民间传说洞察秋毫的狐子婴么!”张氏反驳道。
“来人,带张某。”我敲了敲法槌。
我最讨厌尸体!
当年为了混学分选修了法医学,一个学年的课起码逃了一半,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同类死后的遗留物!你要是老老实实招认,大家相安无事,你偏要给我惹不痛快,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张某的尸体覆盖着白布,被抬到了正堂。张家人顿时哭成一片,就要往上扑,被许历带人牢牢挡在外围。张氏就在尸体旁边,当下伏在尸体上大声哭诉,好像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让人拉开张氏,翻过尸体,用白布包住了尸体其他位置,露出了致命伤创——箭创。尸体背部的青紫色尸斑让我看了浑身发痒,散发出来的尸臭混着香料的味道更是让人作呕。
我用细竹条点了点致命伤口,叫过令史:“这是三棱箭簇造成的伤口么?”
令史以布掩鼻,仔细看了看,道:“回长官,的确是。”
“再仔细看看。”我道。
令史又看了半天,道:“的确是三道尖棱所创,取出时还割裂了周边皮肉。”
我无语了,这就是人和人的资质啊。我之前已经说得那么清楚,这伤口是先用小箭所伤,然后大箭刺入加以掩盖。这样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呀!
“看,这里,这里,这里,”我用竹条轻轻点了几个点,“看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吧?”我看到令史还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只得直言道:“这三处的肌肉是收紧的!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因为被害人本能会收紧肌肉,创口痉挛卷起,所以留下这样的创痕。
你再看这儿、这儿和这儿,那是因为有大箭簇沿着小箭簇的箭痕刺入,而此时被害人已经死了,所以肌肉不会收紧,故而创口的边缘是平滑的。”
“张氏,”我喊道,“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我诬陷于你。”
张氏从衣袖中拔出一柄短剑,朝自己胸口刺去。
风起沙丘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间谍(一)
“以后出入公堂要搜身。”我对许历道。
许历深以为然。
张氏伏在地上,脸色惨白。那柄短剑已经落在了我手里,正小心翼翼地翻看,以防上面淬了什么毒药。这柄短剑倒是很不一般,在制式武器依旧是青铜的时代,这把剑已经是铁质的了,也就是所谓的白刃。我轻轻弹了弹剑背,发出轻微的颤鸣。虽然不是很懂,但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这就是百炼钢。”赵雍上前对我道。
“谁让你走过来的!还有没有法庭秩序!去旁听席上坐好,否则脊杖三十!”我厉声喝道。
赵雍瞪了我一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个二流子似的缓缓回到旁听席上坐下。
“把这女人带去宫城。”我对胥徒道,“主父或许会对她有点意思。”
众人之中除了许历一队知道赵雍在场,其他都没见过主父,听了我这么暧昧的话,不由哄堂大笑起来。我强忍着笑意,回到审判席上敲了敲法槌:“本案结案,佐府做好庭审笔录,判决拟个斩立决。不过以后凡是涉及死刑的,都得由王上批决方能执行。现在,嗯,下一个案子是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我?
还没到午餐时间吧?
“是不是要吃午饭了?”我疑惑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狐子,刚过了辰时末刻。”贾政道,“不过破了这么大的案子,不那什么一下么?”
“什么什么一下?”我更茫然了,这么个小案子,就算侦破了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吧。还好兵尉的人都回去了,否则不是当面打人家耳光么?
“继续上班,这种小事过了就过了。”我道。
“但是大家都觉得这个案子十分精彩啊。”贾政道。
“我擦!”我怒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干活了?主父还扣着我的家眷,不好好干活难道就看着我们夫妻分离么!”
众人骇然,法庭秩序一下子就变好了。赵雍偷偷摸摸领着赵何往门口挪去,被我发现了。“那个要早退的,”我叫道,“转告一下兵尉,以后再有案子往我这里送,得付诉讼费。”赵雍拉着赵何大步流星往外走去。真是小心眼,我又不会收旁听费。
工作继续,我翻开简牍,开始审理今天的诉讼案件。
十几万人的城市,每天都会有大量鸡毛蒜皮的事发生。这还没有算进去被兵尉所分担的治安刑事案件,否则我会更忙。大宗交易争议是我最喜欢接的案子,这样可以多收诉讼费,不过这种高质量的案子比较少。就算发上了,当事人双方也会找个中间人调和,不愿意对簿公堂。
我一直忙到中午,正要去食堂吃饭,被王命传召。许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号称陪我一起去。我把王命放在一旁,继续吃我的午饭。许历坐我对面,依旧带着桀骜的笑容:“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怕主父的家伙。”
“谨言,什长。”我道。
“你不是对人也很无礼么?”许历不以为然。
“是,”我说,“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无礼。话说,你干嘛这么兴奋啊,我倒霉你就有钱拿?”
“没,只是好玩。”许历侧过身,屈起一条腿,“我总觉得日子过得很乏味,现在就连仗都打完了,更看不到出头之日了。”
“没事了去城外看看搏击呗。”我顺便给十三郎打了个广告。
“打半天都打不死人,没劲。”许历道。
我看了看这个二十出头的二愣子,微微摇头,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生活还是平淡点好。”
“说得你多老似的。”许历撇了撇嘴,“你不怕去晚了主父发火么?”
“我只怕主父不给饭吃。”我把饭粒都吃干净,抹了抹嘴,道,“咱们走吧。”
许历一跃而起,便舒缓着筋骨边往外走。
我有些羡慕他的健硕体格和永远发泄不完的精力。虽然在山里学了服气导引之术,身体有了极大的改观,不过也只能应付一下日常工作,一回到家就累得想铺床睡觉。好在现在有小佳做饭,省了我很大的麻烦。
主父在桐馆召见我。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位于外宫与内宫交界的别馆,发现风景很好,遍地都是梧桐。
梧桐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树了,不知道为什么邯郸人都喜欢领春木。在山中的时候,看着桐叶变幻色彩方能知道时光流逝不返。无数次,我们三兄弟坐在桐树下,开着玩笑,偷偷喝浆果发酵出来的饮料,就和上辈子躲厕所里抽烟一样快活。
原来这里就是桐馆。
“你在外面发什么呆?”
我一进去,还没来得及行礼,赵雍劈头盖脸就开始找茬了。
“想到师父了。”我说。
赵雍愣了愣,结束了找茬游戏,开始说正事:“你让他们把那女的送王宫里干嘛?”
“杀人动机有蹊跷。”我道,“照仆役的口供,此女本是续弦,过门已经六年,平日夫唱妇随相敬如宾。为什么突然会谋杀亲夫呢?”
“唔。”赵雍微微点头。
“而且死者的身份太敏感了,主父不觉得么?”
“一介商贾而已。”主父道。
“但是他买卖的是铁器。”我上前一步,“听兵尉说,赵军之中有一半的兵器都是从他那里买的。他凭什么能做这么大的买卖,他的关系网里有些什么权贵,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被杀,这些问题难道不值得深思么?”
我见赵雍不言不语,又道:“杀人动机无非三种,报仇,谋财,灭口。”当然,我没把某些连环变态杀手的杀人故事说出来。
“你是说,他知道什么秘密?”赵雍微微点头。
“我曾想过可能是张氏红杏出墙。”我道,“有些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后来想想不对。”
“哪里不对?”
“因为没有情夫参与。”我道,“杀人对一般人来说可是大事,岂有独立承担的道理?而且此女杀人之后步步设套,干扰侦察,可见机心深沉。法庭上被识破之后毅然自尽,这是想要将某些秘密带去地下。这样智勇双全的女子,绝不会为了某个男人丧失理智的。”
“给你这么一说,原本很简单的事此刻倒复杂起来了。”赵雍面沉如水,“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什么?一个军火商死在家里,杀人的是他老婆,会是简单的情杀么?军火商和什么关系最大?军方!是不是有人在最近囤积了大批军械?为什么是他老婆动手杀他呢?无论这么看,两人之中若是要说谁有惊天密谋,肯定是那个军火商才对啊。
“叫来问问就知道了。”我道。
侍卫很快就让张氏提到了桐馆堂下。看她憔悴的模样,显然已经被折腾过了。我让人给她设席,请她坐下喝了杯蜂蜜水,柔声道:“张氏,你本名叫什么?”
“宁姜。”她低声道。
“姜,很久没听说过这个姓氏了。”看到她短暂的失神,我笑得更灿烂了。
女子以姓别血统,不论氏怎么变化都不会变,怕的就是同姓婚配。早在一百年前,田氏就取代了姜氏成为齐国的主人。八十年前,姜太公的祭祀彻底断绝。虽然齐国姓姜的人还很多,但再不复诸侯地位。
“田氏与你有绝宗灭嗣之仇,为什么跑来对付我赵国呢?”我开始乱撞。
她沉默不语。
“我看你年纪轻轻,容貌娇美,何必要为仇家死忠呢?”我放缓了语调,开始诱惑她,“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印证无误,便放你回去,如何?”
“我已经无处可回了。”宁姜的声音平缓,充满了绝望。
我看了看主父,主父也正在看我。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说出真相么?”我低声道,“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妨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然为你做到。”
“我父母亲族都在临菑,你能把他们偷到赵国么?”宁姜缓缓抬起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我能。”
宁姜甩过头,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是不相信我。
“我也能。”赵雍出声道。
“主父?”
“正是。”赵雍不怒自威,一时间连我都不敢看他。
“嗬,”她强笑一声,“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家事吧。”
这姑娘知道什么?我心中一紧。她是在暗示公子章的叛乱么?
“安阳君的事,主父都知道了。”我随口道。
这下不光宁姜一脸诡异的看着我,就连赵雍都没掩饰神情中的惊疑。
“我不用从你这儿知道什么,”我对宁姜道,“我只想知道是谁在邯郸布下耳目,有多少耳目,都是些什么人。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但是何妨听听我的打算?”
在我知道他们的存在之后,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我会找个死囚顶替你去死,让你躲在邯郸城外某个村子里。等风平浪静之后,我会派人假扮成商贾前往邯郸,把你的父母亲族送到燕国找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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