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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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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虽然一副贵族做派,但是举动之间颇为拘谨,坐在我面前时只有傲气却无中气。主公也是因此提醒我,他只是个空壳吧?”
  的确长进了。
  我微微点头。
  从基因上来说,张文不会弱到哪里去,起码不会笨。而且他出生在商贾之家,就算往日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吃过的猪肉总比一般人家见过的猪还多些。遭逢大变之后,他已经跟之前的二世祖彻底分离,展现出灵魂深处的种种特质。
  这样的灵魂看上去很炫丽啊!
  我走出小屋,巫弓随后跟了出来。屋后是一片领春木,遮挡住了围墙。从这里能够看到高高的城墙,偶尔还能看到城墙上走过的人。略一目测,这个小屋和空地都在高大的领春木笼罩之下,即便站在城墙也看不清进出的人。
  缓步走到树下,我道:“七月的事,听说了什么?”
  巫弓略一停,思索片刻道,“我听说最近某些郡的郡守会有所变动。”
  赵雍已经知道了沙丘的计划,但他是个斗士,只会以力破力,调整军队是很正常的事。郡守作为一方军民长官,真要有所异动将会是很麻烦的事。尤其沙丘发难之后,谁知道来者是忠义勤王军,还是打着大义旗号的叛军?
  “是我告诉赵雍的。”我道。
  “主公,这样不会惊动李兑他们么?”
  “不打草,怎么惊蛇?”我笑道。
  李兑是个突破口。这人已经被我看透,城府不深,智术不佳,自然不能放过他。倒是公子成十分谨慎,要想把他扯出来并不容易。
  不过赵雍还真是让人不省心,传说中的性格决定命运,我算是彻底信了。换做是我,如果对地方郡守不放心,便在沙丘之会上把人一起叫过去,下面的那些属官谁还能起兵作乱不成?凭着王室亲卫军的优势兵力,哪还有什么危机可言?
  从战略层面看,这场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军事政变已经毫无悬念可言,唯一还让人纠结蛋疼的只有父子亲情而已。
  至于战术上,就看各家的能力了。安阳君有三百兵力,赵王亲卫五百,主父亲卫五百,不过主父或许会中立。三百布衣暗兵对抗五百甲胄齐全的精兵,胜负的天平明显倾向于赵王。不过乐毅已经想到伏下死士,先擒住赵王何,如此一来或许能减少交兵的机会。
  我更相信公子成和李兑会火上浇油,甚至直接刺杀公子何,造成安阳君谋逆的事实。这样做比运送兵器埋下伏兵更简单,可见李兑是个志大才疏缺乏谋略的人。
  从正史上看,公子成和李兑能够围困赵雍三个月,最后将赵雍饿死在沙丘……他们一定是掌握了国中兵马,现在赵雍调整了地方郡守,是否能够回避这个悲剧呢?
  “其实,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于沙丘,而在于客兵。”我对巫弓道,“有必要了解一下各郡郡守的人选。”
  “喏。”巫弓应道。
  我没有摘下傩面,直到进了偏房,看到了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密探。
  “你叫什么?”我问她。
  “现在叫孔薇。”她面带笑容,“采薇的薇。”
  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学过为间么?”
  “天生的。”孔薇笑得很灿烂。她虽然叫我主公,但没有丝毫带有尊敬的意味。这种感觉不像是主从关系,更像是合作关系。就像我跟宁姜一样。
  “孟尝君真能识人。”我笑道。
  “也承蒙主公枕边那位传授。”她道。
  你是说宁姜么?她不是我的枕边人,你误会了。虽然事实如此,我却还是联想到了宁姜的容貌身材,跟苏西比起来只能算是中等姿色……咳咳,我发现这孩子果然很有天赋,能够在不经意间左右人的思想,给人强大的心理暗示。
  在心理学诞生之前两千年能有这样的能力,的确是天赋。
  我没有再跟她多说什么,换了衣服再次躲入桶中,被人搬上了马车。
  马车在城里绕了几圈,确定没有跟踪者方才在一处女闾的后门将我放下。我垂头疾步,窜入了另外一家女闾,喝了一会儿酒便可以大摇大摆回家了。
  这只是我的计划。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在这家女闾碰到了熟人——李兑。
  李兑看到我的时候也有点尴尬,两个朝堂高官在风月场所相见的概率有多大?微乎其微。这个时代的女闾绝大部分都是单纯发泄的所在,客户群定位都在中低端,只有家里养不起歌舞伎和侍妾的人才会来这里跟朋友聚聚,喝点花酒寻个乐子。有美闾之所以能做起来,是因为它另辟蹊径走了高端路线,提供隐秘空间,满足男人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猎奇心理。
  在我看来,就算李兑要出去找乐子,也该去东门欢的有美闾,为什么来这家呢?刚才进来太急,我连招牌都没看,这家叫什么名字来着?
  “中尉,好久不见啊。”我见李兑走了过来,先起身行礼。
  李兑回了个全礼,道:“大司寇原来偏好此处啊。”
  “第一次来。”我苦笑。
  “某家也不常来,只是听闻这里新近来了个燕女,击筑之技冠绝诸国,特来听听。”李兑微笑言道,虽然是朴素的常服,依旧流露出浓郁的世家子的气息。
  “某倒不曾听说。”我道。
  李兑自然而然邀请我上楼,在一群宾客中找了个位子坐下。二楼的这间大堂比之一楼略小一些,大约是多了两道夹墙,做出了个小舞台的缘故。装饰精美,貌似不是寻常女闾。
  不一时,有杂役上前加了几盏灯,宾客们开始骚动起来。一个身穿薄纱单衣,内里白色深衣的燕国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在灯火的照耀下,她面色桃红,嘴唇中间一点浓厚的朱砂,眉黛画得粗细长短恰恰合适。
  乐女一手握着筑柄,另一手持着漆尺。她在台中央缓缓坐下,左手按线,右手漆尺赶紧利落地凌空下击,发出高亢激昂的乐声。筑原本是楚国的乐器,不过楚人喜欢柔和清美的音乐,故而在楚地反倒不很盛行。传到中原之后,燕赵秦三国的民风偏向彪悍,最喜欢这种音乐,久而久之竟成了北国的标识。
  我喜欢激昂,但不喜欢悲怆。此女所击的筑乐激昂不足,悲怆有余。如果不是因为李兑也在这里,我早就走了。之所以要等李兑,是因为我不相信李兑会便服来这里听筑。再红的明星,在贵族眼中也不过和奴婢一样,只需要派个家奴过去关照一声就会登门献艺,有什么必要来女闾听么?
  凡事反常即是妖,李兑这种反常,必然蕴藏深意。
  

风起沙丘 第50章 第四十八章 出奔(一)
  一曲终了,燕女并没有下台,接下去的环节就是竞价卖身了。我不是很喜欢这个环节,虽然让我看到了价高者得的先进思想,但对这种过于赤裸裸的肉体交易还是敬谢不敏。
  可怜的娃,他们不知道卖艺的最高境界是不卖身,让人看得见摸不着,这样才有更多钱可赚嘛。
  东门欢最初也无法理解我这种想法,但最后试行下来效果还不错,保证了歌姬的价值,稳定了更多的老客户。
  我一直盯着李兑,看他是否会出价。如果出价还说得过去,如果不出,那就是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坐在他身边都没有看出来是什么。
  或者听出来。
  李兑没有听完竞价就直接退席了。我对那个燕女并没有兴趣,所以也跟着退了出去。看李兑的神情并不像是被筑声感染的人,为什么面色这么凝重呢?
  我跟李兑的关系,呵呵,就差没向他下挑战书了。若不是我身居大司寇,李兑怎么可能跟我打招呼?所以下楼之后我们很默契地各走各路,连招呼都没打。我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女闾的招牌,差点晕过去。
  ——黄金台!
  我脑中突然想起李贺的一首诗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现在燕国正是那位千金买骨的燕昭王在位,郭槐听说封了太师,易水河边的宫台也已经修筑,不过“黄金台”这个名字却还要再过个百把千年才会出现。我听说过他的招贤纳士,应该是个锐意进取的国君,不知道有多大年纪。
  走了两步,我忍不住再次回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外部环境。如果将沙丘之变单纯地视作一国的内乱,起因就很简单——安阳君不安于一方守牧。
  如果涉及到了外国势力,那么就有些复杂了。
  当前的国际形势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秦国刚被打败,对赵国有心无力。齐国刚刚获胜,但是光听了动静没得到实惠,师老兵疲,就算赵国乱了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韩、魏两国得了最大的实惠,现在应该进入了消化期,等闲不会出兵干涉他国。楚国就忽略不计吧……
  剩下的只有燕国。
  燕国独居华北,与齐、赵有漫长的国境线。这三国的恩怨纠缠在一起,哪怕花个三百万字都说不清楚。就近几年来说,齐威王在孟轲的蛊惑下欺负了燕国一把,连燕国的国宝都抢走了。
  公子职本是韩国的人质,在赵雍的拥立下,由乐池领兵护送回国即位称王,一直号称对赵雍感恩戴德,时时不忘向齐国报仇雪耻。从大义上说,他应该不会对赵国下手。
  然而我重生近二十年来的所见所闻,再也不相信什么“古道热肠”、“古君子之风”、“民风淳朴”之类崇古的词汇。我见到的只有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燕国就算不敢真的出兵招惹赵国,派点间谍到赵国来玩一下挑拨离间和平演变之类的把戏呢?真要这么玩一手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到底沙丘之变后燕国的确摘了不少桃子。
  而且从本质上来说,赵国和齐国都是燕国的敌人。能够弱敌就是强己。
  我回到家,把小翼叫了过来,问了他关于黄金台的事。小翼在女市广布耳目,已经小有成就,张口就言道:“黄金台是燕国商人开的,投靠的是肆师剧方。”
  肆师,一般是下大夫吧。跟我以前的士师职位有些类似,属于地位卑下实际干活的人。这个官职属于宗伯的属官,所以也称礼官。考虑到现在既没有大宗伯也没有小宗伯,所以肆师也算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所谓国之大事在戎与祀,肆师还可以参加朝会,士师却不行,这就是地位上的差距。
  当然,就算肆师能参加朝会,也是坐在靠门口长席上的一员,我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司寇不可能注意到那个叫剧方的人。
  我道:“小翼,多插两只眼睛在黄金台,看看那些燕人平日都跟谁接触。”
  “是,夫子。”小翼转而笑道,“夫子,我都要束发了,怎么也该给我起个学名了吧。”
  束发?你还早吧?要十五岁呢,急什么。不过小翼一直在外面跑,其实早就已经把头发束起来了,免得被人轻视。
  “你本姓什么?”我问他。
  “本姓……”小翼摇了摇头,“我就姓翼氏吧,我挺喜欢这个字的。”
  “那么……”我略一思索,“翼尔?鸟儿疾飞的样子。”
  “夫子,我今天听说了一个人,我想用他的名。”小翼犹豫道,“还请夫子同意。”
  我轻笑道:“原来你已经想好了啊,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嘿嘿,是姐姐说必须要夫子赐名才行。”小翼高兴道,“那从今以后,我就叫翼轸了!”
  翼轸?我怀疑自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因为不光是小翼,就连刚刚进来苏西、小佳和宁姜都盯着我。
  我搓了搓脸,强笑道:“你一定是听了先轸的故事?”
  “是,”小翼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郑重,“我今天听说了先轸事,心中仰慕,所以想以‘轸’为名。我觉得,先轸和夫子很像。”
  我吸了口气,等三女落座,对小翼道:“那你为什么不用‘婴’字呢,翼婴不也挺好么?”
  “那样对夫子太不敬了!”小佳出言反对道,“夫子与我姐弟名为主仆,实为亲人,怎么能够冒犯夫子的名讳。”
  “小翼万万不敢。”小翼的确长大了,已经学会了拜礼。
  我扶起小翼,道:“先轸的确是绝世名臣,千古国士,但是轸字犯凶。”虽然小翼小佳都称我为夫子,实际上我并没有教过他俩什么。一来我不知道他们的兴趣,二来学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其实他说到以“轸”为名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先轸,而是轸宿。
  轸宿属水,为蚓。南方第七宿,居朱雀之尾,用来掌握方向。得名的缘故是因为车箱底部后面的横木为“轸”,其部位与轸宿居朱雀之位相当,所以轸宿又称“天车”。从这点上看,轸应该是个不错的名字,但师父跟我说:“轸为大凶,主悲痛。”
  其实先轸就应了“大凶”和“悲痛”。这孩子一定是没听全先轸的故事,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
  听我说完,三女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小翼突然哈哈大笑:“夫子,轸宿既然可以掌握鸟儿飞的方向,又怎知我不是将悲痛和大凶带给他人呢?”
  我一愣。你硬要这么解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从今天起,我就叫翼轸了!”小翼大声宣布道。
  我无奈地笑了笑,青春期的孩子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什么叫逆反心理啊?就是越说越要去做。我要是说:你丫千万别叫翼婴哦,说不定他过两天就改叫翼婴了。
  “小佳,你也该及笄了吧?”我笑道。
  小佳脸上一红,轻哼一声道:“还有两年呢!”
  呦,你有这么小么?装嫩啊?
  苏西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道:“君子是想小佳早日出嫁么?”
  唔,女子及笄就差不多该出嫁了。难怪她脸红了。
  “我还是很开明的,”我笑道,“小佳想什么时候出嫁,嫁给谁,都由她说了算。”
  小佳满脸通红,带着笑意。
  宁姜难得开口笑道:“小佳还是等两年吧,说不定能有公卿主婚呢。”
  我笑不出来了,这压力好大啊。我没想过要当什么公卿啊……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当时我就是这么诱惑宁姜的,要是让她知道了我毫无上进心的道者本质,说不定立时就翻脸了。想到这里,我下筷的时候都有些惶恐,还好苏西坐在身边,帮我挡住了宁姜的视线。
  家庭晚宴的气氛冲淡了纠结我数日的积郁,当天晚上睡得特别好。而且现在跟苏西越来越默契了,总算知道为什么人家说“食髓知味”了。虽然我牢记“少年人血气方刚,戒之在色”的教条,但是身边躺着一个柔情似水的大美女,血液就不进入大脑了……
  翌日一早,太阳从窗格里洒了进来,落在我脸上。我用手挡了挡,效果并不怎么好。身边已经空了,苏西一向都起得早。听着窗外的鸟鸣,我真心不想起床。要是我有仆人就好了,我会让他去帮我请假,就说我病了……可惜家里秘密太多,至今都不敢采买人口。
  ——其实主要是我钱不够用。
  苏西端着铜盆进来,将布巾拧干,轻轻覆在我脸上。温热的布巾顿时驱散了我眼皮的沉重,我猛地挺腰而起,抱住苏西就是一口。苏西被我咬在脸上,满脸通红,轻轻挣挣身子,柔声道:“君子还不起来么?已经要到朝会的时辰了。”
  我放开苏西,无奈道:“真是希望可以永远不参加什么朝会,无聊死了。”
  “多少人求之不得呢,大司寇。”苏西笑着将我的朝服和獬豸冠捧了出来,放在我身边,“妾侍君子尚服。”
  我站起身,展开双臂,像个衣架似的任由苏西将衣服一层层套在我身上,感受着晨曦般的轻柔。还不等我过瘾,过道上传来急促的跑步声。
  小翼一把推开移门:“夫子,主父急召。”
  

风起沙丘 第51章 第四十九章 出奔(二)
  赵雍是在桐馆召见我的,最近他好像喜欢上这里了,听说晚上都住在这儿。原本只是个别馆的地方居然成了主父宠爱的寝宫,以至于内宫佳人们以桐叶为时尚,命人打造了不少桐叶形状的饰物。
  来接我的是信期,亲自赶车,带着一头薄汗,满脸的焦急。我在车上坐定,一言不发,直到信期忍不住道:“主父昨晚就想连夜召见狐子,大王苦劝之下才熬到今早。”
  “喔?宦者令可知是何事?”虽然现在这个时代阉人会被鄙视,但是宦者令这种官员可不是一般的阉人,我还是保持着适当的礼貌。
  虽然我的礼貌在旁人看来近乎没有。
  “奴确实不知。”信期道,“不过似乎和李氏有关系,主父说,要族灭李氏。”
  “哦。”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再言语,把信期憋得够呛。
  赵雍的确说了要族灭李氏的话,而且不止一遍。他甚至还拔出佩剑,将几案劈成了两半。木屑都溅到了我脸上,不过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十分镇定。真希望有个摄影机,把我这种王者盛怒之下不动声色的神情拍下来,不说流传千古,回家自己陶醉一下也是很不错的嘛。
  说实在的,我真心难以理解赵雍的盛怒。在我看来,只有我才能让赵雍这么愤怒,没想到李兑居然比我做得更到位。我还没让赵雍怒到劈桌子的程度呢!
  其实李兑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做了一件很流行的事:
  出奔。
  大臣出奔很正常,有跳槽的,有辞职的,有逃难的,有想换个环境散散心的……时至今日,哪一国没有出奔的大臣?而且密谋兵变这种事都被老板发现,还不出奔等什么?所以李兑在昨晚跟我分手之后,孤身一人出奔魏国去了。
  所谓的孤身一人,是指除了御者,因为李兑貌似也不会驾车。不过这个御者显然没被视作“人”,有资格被关注的人都留在了邯郸的家里。我对于李兑这种人由衷无语,居然能做到如此绝决。要是哪天我要出奔,怎么都不会舍弃苏西和那两个姐弟不顾的。
  “狐婴!”赵雍果然开始迁怒了。
  我不知道有资格大早上被叫过来迁怒挨骂是不是宠臣的幸福,反正我很讨厌这种行为。
  “臣在。”我淡淡道。
  “你身为司寇,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正戏开始了。我是应该让他消消气再气死他,还是直接顶回去噎死他呢?
  算了,放他一马吧,他已经很悲剧了。
  “主父,你自己身边的人被人收买了,能怪下臣么?”我微笑道。
  其实我也觉得很悲催,还想通过李兑把公子成拉扯出来呢,结果这才多大的动静啊,李兑就跑了。这和我想的打草惊蛇完全不一样啊,公子成难道就此放弃了计划?不是应该对赵雍调整郡守的事做出反应么?
  当然,这种跟人斗智失败了的话,我是不会告诉赵雍的。
  赵雍真正气的,就是他身边有人被收买。调整郡守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解决内部不安定因素,李兑和公子成。昨天下午赵雍在接见赵固的时候说漏了嘴,说邯郸有人图谋不轨,私藏军械,又说要挤出邯郸的脓疮……当天晚上李兑就跑了。
  赵固是赵雍的宗亲,也是跟着赵雍南征北战的手下大将,自然深得信任,不会泄密。那么泄密的就只有身边那些内侍阉人了。虽然已经将那些人全都斩首,但在自己的地盘都不能随心所欲说话,依旧让赵雍感受到了极大的冒犯,这才会如此失态。
  我顶撞他,充其量是我的性格问题,赵雍还没小心眼到因为别人的性格不好就要灭人家全族。但是在他身边安排耳目,那就等于把剑伸到了他身后,跟顶撞他完全是天壤之别。
  还好赵雍不知道我也在王宫里安插了耳目。
  我回忆起昨晚跟李兑听筑乐前后的情形,李兑应该是在筑乐中获取了什么信号,于是连夜出奔。
  “主父身边的内侍之中有没有燕人?”我随口问道。
  “燕人?”主父一愣,转而道,“你是说燕国人也牵扯其中?”
  我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主父,并且强调了燕国的可疑之处。
  “封了那个黄金台!”赵雍怒气转化成了杀气,“寡人要伐燕!”
  “主父,息怒。”我柔声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再说,杀鸡焉用牛刀呢?”
  “说说吧!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又想到什么点子了!”赵雍踢开断裂的几案,大马金刀地坐在席上,一手拄着剑,并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用间无可厚非,能用间解决的事,比动兵要强许多。”我笑道,“再说,敌国有间在我国中,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若是我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国富兵强,敌国从间而探知,哪里还敢轻辱我国?”我道,“这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雍狠狠哼了一声。
  “再者,留下敌国间谍等到缓急之时,反以误导,比我方用间更为便利,也就是孙子所谓的‘反间’。”我道
  赵雍略松了口气,渐渐平复了呼吸。他看着我,疲惫道:“这就是寡人厌恶朝堂的缘故。”
  我笑了笑。
  “你别奸笑,”赵雍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身为大司寇,这事该不该你管!”
  “该。”我道,“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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