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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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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
“你别奸笑,”赵雍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身为大司寇,这事该不该你管!”
“该。”我道,“请王上拨下军费,臣为赵国打造出一支隐军。”
“要多少?”
“一人百金,约略如此。”我道。
“这么多!”
“一年之费。”我补充道。
赵雍不说话了。
你以为我是在信口胡诌么?
其实一点都不夸张!间谍机构的开销费用绝对比军费高。从前期投入来说,间谍的培训要比普通士兵高许多。挑选种子也更严格,各种教官、场地、日常开支都不是普通军队能够比拟的。
等到有了足够的种子,铺开一个间谍网更是烧钱。要维持那么多线路,要往来各地,开办各种掩护场所,哪怕是亏本买卖都得做,这些都是硬性开支。软性开支更不用提,你得让间谍没有后顾之忧吧,家里人得安顿好吧,敌国的官员得买通吧,间谍要展开工作得各种经费吧,有时候还得考虑让人家享受一下放松紧张的神经吧……
这些钱算下来,一年百金貌似还有些保守。
这都还没算间谍牺牲之后的抚恤金呢。
“这个,国库或许不够丰裕……”看得出来,赵雍的确想打造一支间谍和反间谍大军,但是赵国连年用兵,国库太仓都已经面临空虚了。
我知道赵奢上任之后对各地仓储进行了巡视,严格要求了各地税务仓储管理,虽然有些激进,不过趋势总是好的,大概再过两年就能看到他的工作成果。治国就是如此,三年内能看到成果的事都算快的了,所以政治家着眼数十年数百年之后,政客却只看眼前利益。
呼,看来想借国家的钱搞情报工作还是没多大希望,只有继续等机会了。好在我有小翼,这孩子居然知道以战养战,用收来的保护费支付耳目的情报费,很有头脑。宁姜那边就有些让我深感悲催了,要不是侵吞下来的张氏家产,以及十三郎给的秘密分红,怎么满足那些饕餮的胃口?话说回来,宁姜的情报质量的确是要高很多。
不过光是这么几条孤零零的线路,别说间谍网,就连豪族大户们有意无意编织的消息网都算不上!
“对了,寡人向宗室加重税赋,如何?”赵雍突然激动起来,“公族、卿士、大夫与百姓一体纳税!每年每家多出一倍人服役。”
我木然地看着赵雍,这孩子真的很不让人省心呐!
你是想引发国人暴动之类的历史事件么?这样下去就算沙丘没有变,总有各种“变”等着你!
何况赵国是因为没有一体纳税的立法么?并不尽然。按照赵国法律,公族卿士大夫都是要纳税的。问题是你儿子赵胜就敢带头抗税,税官严格执法之后差点还被斩首。恶劣的司法环境才是问题的根源,你这是在舍本求末。
不过我现在也明白了,正史上赵雍被围禁三个月,居然没有一支勤王兵起来勤王,正是因为你把赵国的强盛看得太重,忽略了营造利益共同体,甚至站到整个统治阶级对面!所有人都被迫跟着你的战车狂奔,你乐在其中,人家什么感受你知道么?大家都很疲惫的!
“你的想法是很好的,真要这么执行,赵国的强大指日可待,但是……”我拖长了声音,“你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所有贵族团结起来将你流放到国外去。”
“寡人手中数十万甲士,还怕他们!”赵雍冷笑。
姑且不说你吹牛吧。人真要被逼急了,只要埋伏几个死士就能解决你了,数十万甲士顶毛用?
我道:“专诸聂政之事犹未远,主父已经忘了么?”
赵雍无语了。
晨困刚刚过去,鄙人谈性正浓,接连又道:“此次沙丘之事看似是安阳君想夺位,实则也是国内宗族骚然欲动。如果你不愿意放下身段从宗族内部解决问题,即便沙丘无事,下次总还会有别的事变。只有一日捉贼,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雍长叹一声,站起来走了两步,将剑收回鞘内,问我道:“我赵国自简襄以来,历经几世了?”
这个问题不能算是问题,这是在赵国混饭吃的基本常识问题。从简子开始到现在的赵王何,已经传了八世九君。
“不曾内乱的传国有几次?”赵雍又问。
风起沙丘 第52章 第五十章 出奔(三)
印象里赵国的传承是挺悲剧的,内乱不断。
不曾内乱的传国,让我想想……简子传襄子不能算。襄子传桓子,桓子被献候击杀;献候传烈候倒是没事,不过到了烈候赵籍才与魏、韩一道获得了周天子的册封,成为真正的诸侯,赵国立国应该从他开始算。
烈候被自己的弟弟武公谋害。武公死后,敬候打败了武公的儿子赵朝,迁都邯郸。敬候死后有公子胜与公子种争立的内乱,最后公子种胜出,是为成候。成候有三个儿子,公子语、公子渠、公子成。此次内乱在公子语与公子渠之间展开,最后公子语胜出,为肃候,也就是赵雍的老爸。
这么一盘点下来我也吓了一跳,从烈候开国以来,赵室传国唯一和平而没有内乱的一次就是赵雍继位了。而且只要是对当时环境有所了解的人,就能知道赵雍之所以能够平安继位,并非赵国公族们变成了善男信女。
首先是赵雍的身份。肃候就他一个儿子,从大义上来说国君非他莫属。
其次是肃候的葬礼。当时大国如秦、楚、燕、齐、魏,都派出数以万计的锐师前来参加葬仪。一般诸侯薨,往吊的最多只是个百人使团,诸国这样做派显然是有族灭赵室瓜分其地的想法。幸好当时的辅臣都不差,赵雍自己也很争气,没让他们得逞。我相信那时候的国君宝座一定很烫,让那帮公室避之不及。
“寡人的禅位真是怠政么!”赵雍盯着我的眼睛,“寡人只是想终结这种同室操戈的丑事罢了!”
虽然你说得很认真,但是一般盯着别人眼睛是因为对自己的话缺乏自信,极度渴望知道对方是否相信的一种表现。
真相只有一个!
你丫就是怠政!
不过你找的这个理由也算过得去,简子要是复活看到自己的子孙这副德性,估计能再被气死。
为毛同样的基因,秦人就没你们这么多幺蛾子啊!
要不是我上辈子是越国人,我早就否认自己的赵人身份了!可惜越国已经在十一年前被楚国灭掉了。
有这样的历史原因,赵室君侯对自己同族的戒备和敌意恐怕远超敌国。看着赵雍充满悲恸和不甘的眼神,我有种被紧紧缠绕住的感觉。那种藤蔓一样的缠绕感源于历史的沉积,这是个活生生的世界,有自己的历史和文化。我一直对山中生活存有留恋,其实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抗拒……尽管我毫不怀疑自己是华夏文明的后裔,但是跨越千百年的时光让同一种文化变得大相径庭。
每一场权力游戏的交替都是一种搏斗,一个家族,一个诸侯,一个天下,莫不如此。列国之中也不乏内乱,但跟赵国这样极端的例子比起来算是好太多了。按照老人们说的“龙生龙,凤生凤”,只能把赵国这种现象理解为赵室传人都有一颗不屈的上进心。
“我提前召安阳君回来了。”赵雍说。
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还嫌邯郸不够乱么?
“李兑出奔,足够震慑那帮鼠辈了吧?”赵雍又问我。
我的答案是否定。不能否认李兑在这场游戏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说他是决策人,恐怕有些过了。李家说起来是世族,但是现在的世族跟春秋时代的世族完全不是一样的东西。没有了世官世禄,世爵世封,世族只是看起来像狼的哈士奇。
“我还是认为公子成主谋。”我直言道,“李兑只是走在了前面而已。”
“赵成……”赵雍摇了摇头,“他胆子太小。”
“有些人是看着胆小。”我道,“臣很想知道,初胡服时,主父是如何说服公子成的呢?”
赵雍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你猜。”
我告辞而出。
尼玛玩爹呢!这要是能猜,我还问你干嘛!
走出桐馆的时候太阳不过上到二杆,我早就已经习惯不知道确切时间的感觉了。李白说,天地是万物的旅馆,时光是百代的过客,何必纠结那么多呢?信期跟着我出来,主动为我引路,安排公家的马车送我回去。说起来我这个上大夫大司寇真的挺悲催的,上大夫府邸还没选址不说,仆人车马都没没下发。赵雍说从来没有给官员配车马仆人的前例。
你妹!赵国有过穷人任大司寇的前例么!
我在信期的搀扶下上了一辆素车,没有漆绘公室的标识和繁杂的饰品。不过从轮子的高度就知道它的主人来历非常,所谓高车是也。我觉得这车比旁边停着的那些王室用车要好很多,那些车看上去就像是暴发户坐的,这车才是摘了标识的宾利。
太阳渐渐热了,落在身上的阳光微微发烫,让我又有些晨困。看看两旁的景色,回到邯郸城还需要一会儿时间。在这个慢节奏的世界里,我完全可以暂时抛开沙丘的压力,先回家睡个回笼觉什么的。不过首先得放下车帘,否则这么暖和地晒着,我在车上就会睡着过去。虽然车座的位置足够我躺下,但实在有碍观瞻,即便放浪如我也不得不顾忌一下民众的目光。我在民间的声誉可是很不错的,别因为这个小事破坏形象。
我打了个哈欠,御者响了一记鞭,马车驶进最后一个弯道,只要绕过这座三十多米高的小山丘就能看到高耸的邯郸城墙。我觉得我的神智已经开始离开身体,马车颠簸的节奏完美地起到了摇篮的作用。就在我已经恍然入睡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原本已经模糊的视线突然清晰起来,目光自动聚焦在山丘的树林之中。
这一刹那,腰间腾起一股寒流,浑身寒毛尽竖。我抽出佩剑,顶在御者腰间:“回宫城!”
御者大惊之下差点翻车,不过马儿在他高明的驾驶技术之下还是稳住了急转弯带来的震荡。看他这么服从,我心中的警戒稍稍放松了些,将剑收了一些,不小心捅进去的话就乐呵大了。
“大司寇……”御者声音嘶哑,“小奴可有冒犯之处?”
“前方有贼人埋伏。”我对他道。
御者的脸色都变了,加了一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作为回应,身后传来了马蹄踏地的踢踏生。我回过身,看到十来骑人马追着我们,一色的褐色短衣,披头束发,看不出是谁家的手下。这些骑手都是老手,放松缰绳,使其不勒马胸,好让马跑得更快。他们没有佩戴弓箭,明显是要拦截我们之后肉身搏杀。我看了看御者的身材,比我壮实一点,但跟后面追兵中最瘦弱的那位比起来还有些差距。
为今之计,只有快马加鞭逃回宫城求救了。
从那些马匹的身高腿长上看,都是优良得可以作为赛马的代马,要想跑赢一辆马车实在太没有悬念了。
我实在不想坐以待毙,但的确又帮不上忙,不由心中焦急。眼看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背后腾起一股凉意。
起风了!
我感受着风向,毫不迟疑地宽衣解带,脱下宽大的深衣,绑在车后支撑车篷的木柱上。风渐渐大了起来,将衣服吹胀,不知是这种临时挂起来的帆的确有用,还是我的心理作用,好像马车跑得快了许多,甚至拉开了后面追兵的距离。更可能是眼不见心不烦,被衣服这么一挡我就看不见后面了,正好可以专心想想怎么躲过此劫。
莫若等会转道的时候跳车躲进山里?
我估测了一下车速,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更害怕御者被他们抓住之后出卖我,这里的山也只是山丘,没办法藏人。更何况我也不是特种兵出生,进山也未必逃得了追杀。
眼看又要进入直道,后面的追兵要追了过来,前方也传来轰隆的车声。
除了骑兵还有战车?
我惊诧了,谁这么恨我!
从事发到现在,我一直在考虑如何脱困,故意不去想是谁埋下的这支伏兵。一旦要考虑幕后主使,就得考虑自己是否已经暴露。其实我有什么好暴露的?我是主父的信臣,这是公开的事。至于告发李兑,我相信主父不至于在这点上把我泄露出去,而且每次我们谈沙丘的事都很注意,一个寺人都不曾出现在左右。
我只是个人畜无害,洞察力比较强的朝堂新贵,谁会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前方的车轮声越来越近,一辆高车出现在我面前。
我总算松了口气,来者车旗上打着“剧”氏字样。虽然不知道是剧家小谁,反正敢明目张胆地打出旗号肯定跟后面那伙人不是一起的。有高车的家族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出行可不会像我连侍卫都没有。
对方见到迎面狂奔来的马车,当即选择刹车,以免避让不及。因为马车并没有刹车系统,所以他们的两匹马打了一个大大的圈,方才停了下来。我的御者也把他们视作救星,放慢了速度从旁边穿过。
我冲对面车上的一老一少喊道:“在下大司寇狐婴,为盗贼所追杀,恳请先生出手相救!”
那老者还没说话,老者身边的少年已经跃下了马车,脑后马尾长发一甩,腰间佩剑已经出鞘,白刃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斑,只听他暴喝一声:“剧子辛在此,何方蟊贼胆敢张狂!”
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英勇无敌的小英雄!
风起沙丘 第53章 第五十一章 安阳君(一)
刹那的芳华。
昙花一现。
世界太残酷了。
酷酷的剧辛高举着佩剑,一夫挡在众贼面前,宛如山势。
他喊道:“给我拿下!”
他在跟谁说话呢?我被雷到了,他以为自己身后有千军万马么?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加快速度跑路啊?喂!御者,你停车干嘛?快逃啊!这小子完全靠不住!
似乎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剧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家兵侍卫并没有跟上,果断地将剑插回剑鞘,跑回高车,敏捷地攀了上去,冲他家的御者喊道:“快逃!”
要是以后开创小金人奖,我一定会建议主办方给你颁发一个“本世纪最佳丢人现眼奖”。
好在剧氏的家兵很快就追了上来,黑压压看起来有二三十人,手里持着长剑木杖,还算有点威慑力。那帮强贼见来了援兵,也不恋战,掉转马头就跑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下了车,走向剧氏,行礼道:“狐婴谢过剧子高义。敢问大人尊号?”
那人听我报了官号姓名,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步下高车,回了一礼,道:“中大夫肆师剧方,见过大司寇。”
我不等他把礼施全,连忙上前托住剧方,道:“若非大人,某家今日恐怕难逃斧钺之祸。”
剧方直起腰,往强贼们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恨恨道:“早听闻大司寇秉公直断,不料竟遭奸人嫉恨至此!大司寇出行,怎的不带仪仗侍卫?”
咳咳,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礼崩乐坏,很多都不合规矩。大司寇位列五官,按照周礼是应该由卿士出任,出行仪仗护卫也都有明确规定。不过赵室只给我一个上大夫的爵位,我向谁说理去呢?肯定是赵雍那个懒得读书的家伙拍拍脑袋做出来的事嘛!
再说仪仗,你也知道官员出行有仪仗有护卫,但是谁出钱呢?公款都被我挪用得差不多了,让我从哪里去挤钱出来搞仪仗?你们这种大家族是不会理解这种没钱用而蛋疼的感觉滴!
“谋国不及谋身啊。”我感叹道。
“狐子这才是古君子之风啊!”剧方又拜了一拜,叫过那个最佳丢人现眼奖内定得主,“还不过来给大司寇行礼!”
“小子剧辛,见过大司寇。”那孩子倒是大大方方上来行了个晚辈礼,虽然我这个身体比他大不了几岁。
照道理说,我应该夸奖他几句,比如“少年英雄”啦,“有胆有识”啦,“古道热肠”啦……不过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小子,手脚挺快的嘛。”
“那是!”剧辛居然一脸得意洋洋。
我发现剧方满是沟壑的老脸变得红彤彤的。
剧方轻咳一声,问我是否跟他一起回邯郸。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由衷不相信自己判的那些毛贼会有胆量骑着代马中途劫杀我,所以回到邯郸也是一样危险。这次意外碰到了剧氏,还不如趁此机会借他的护卫回宫城找赵雍要一队人马保护我。
“从他们只派了十余骑这点上,可以推测他们知道我没有带随从。”我道,“而且我今天入宫离宫的时间刚好和朝会错开,若不是剧方来跟宫中对接沙丘大朝礼仪事项,很有可能就被他们得逞了。”
我见赵雍闭口不语,索性直接道:“他们的耳目是宫中人。”
“你觉得谁可疑?”四下无人,赵雍低声问我。
“你贴身内侍基本都……”我见赵雍脸色变了变,心中一阵快意,“没什么问题。”
如果是贴身内侍出了问题,那么这些人就不会在我回邯郸的时候拦截我,而是在信期出宫接我的时候就劫杀我。因为是急召,所以我从邯郸出发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侍卫跟随,反倒是离开的时候不能肯定赵雍会不会派人送我回邯郸。这样推理下去,在我离宫的时候对方才联络人手,中道埋伏。
我走的是宫城到邯郸最近的官道,又没有什么捷径小路,他们是怎么超过我并且还来得及伏下人马的呢?而且据信期说,内侍要出入宫城几乎不可能,非但手续繁杂,还要看长官的心情好坏。
“现在是不是有信鸽了?”我问赵雍。
赵雍一脸茫然:“信鸽是什么?”
信鸽还没有被挖掘么?
鸽子这种鸟类有极强的归巢意识,对于它们来说,只要不是出生地,都充满了危险和不舒服,所以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鸽巢。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说的就是信鸽传递消息的故事,不过背景是公元前的古希腊。没想到现在中国还没有普及飞鸽传书。
“宫里有人养鸟么?”我问赵雍。
赵雍当然不会知道。于是叫来了信期,但是信期一口咬定:“不可能有人养鸟啊,宫里的内侍住的都是通铺,每人也就一张席子而已。”别说养鸟,就是私人物品都没有。
“鸟会传书?恐怕只有你狐子能养出这么聪明的鸟吧。”赵雍也是一脸不信。
别小看鸟类的智商和记忆力,有些鹦鹉比人都聪明。
“你吃鸽子么?”我又问。
赵雍点了点头。
鸽子的营养价值比鸡还高,体型没有鸡大,价格却和鸡差不多,只有贵族才吃得起。既然赵雍也吃,那么王宫之中必然有饲养鸽子的地方。赵雍给了我一队亲卫,在信期的带领下直扑尚食监。
尚食监在宫城的西北一角,占地不大,其中庖厨往来,杂役乱窜,看着十分混乱。地面上满是杂毛残血,墙壁上随处可见烟熏火燎的痕迹。闻着那股混杂了不知什么味道的气味,我明白为什么孟子说“君子远庖厨”了。
在这里阉人的地位比一般人高,信期这么个不长胡子的男人甫一出现,满耳的嘈杂声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甚至听得见亲卫身上甲片的嚯嚯摩擦声。
“就是这里。”
信期随手拉了个杂役带路,很快就找到了鸽舍。
鸽舍做得很给力。实木搭成的小屋子,分成四格,里面清扫得干干净净。一对对的鸽子敏锐地看着我这个外来客,微微往里挤动。我看着这些灰色的鸽子,并不能分辨出肉鸽和信鸽的区别。在现在这个时代,育种还只是一种朦胧的概念,应该也没分得那么细致。
负责鸽舍的杂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居然敢给大王吃死鸽子!带出去交给司寇署发落!”如同事前约好的,信期大声宣布那个杂役的罪状。在喊冤声中,杂役被拖了出去。
既然动手了,就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宫中的耳目清除干净。平日里与这个杂役往来的寺人、胥徒、庖厨、隶役统统都要排查。
赵何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这次筛查的原因——据说他吃了鸽子肉之后拉肚子了。
这种大规模的排查之下,果然有几个形迹可疑的寺人被揪了出来。其中一个寺人早上刚刚找过那个杂役,两人背着别人说了什么,随后那个杂役就失手让一只鸽子“逃”了。我坐在王宫一处临时开辟出来的公堂里,平日的佐府成了宫里的文学,胥徒成了王室的亲卫,有模有样地开庭审理这起间谍案。
我一贯提倡“夜行”之道,有间谍最好是不声不响解决掉,这和一般的刑事案件完全不同。赵雍却喜欢迅雷烈风,最好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直接轰杀成渣。原本他还愿意接受我暗中调查的建议,但见我遇袭,总算逮到了一个上好的借口,把身边这些宵小全部清扫干净。我之所以妥协,也是因为赵雍愿意负担起我的护卫开销。真没办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该让步的时候就让一步吧。
审讯过程很枯燥,我决定使用疲劳审讯的方式。反复只问三个问题:“你是谁”、“谁让你干的”、“怎么联络”。根本不用管答案,只要反复问就行了,不让犯人休息,直到他奔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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