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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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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记录我日常言行的任务,就像曾参当年在孔子身边的工作。等我死后,滦平就可以编辑一下,出版《墨语》。而且也得方便后世历史学家修订墨燎子年谱,免得他们只能争论墨燎和狐婴是否一个人的问题,这点小事上就放点水给他们吧。
薄疑找了陪客,是个叫陶雄的中年男子。面目清瘦,皮肤黝黑,显然是风吹日晒造成的。他留着三络长须,一副文士打扮,头戴玉冠,显然身份不俗。但是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没有贵族从小养成的风范,总带着一股亟亟之态,显然也是个办事出身。再看他身上绫罗绸缎,比薄疑这位上卿都要体面三分。
谁家的仆从这么拉风?
“先生大名,如雷贯耳!”那人首先行礼招呼道。
上来就把姿态摆这么低的,不是贤人就是下人。
我回礼道:“卑鄙之人,实不敢当。”
“先生客气了,”薄疑道,“其实今日敢请子燎子大驾光临,乃是我等有一事相求。”
听上去这两人似乎是一起的,但是卫国还有谁能穿得比上卿还好?
“何必言求。”我道,“只要不背墨义,鄙人怎敢惜力。”
“怎敢让先生背义,”陶雄故作惶恐道,“只是家主听说先生要去齐国临菑,不知是否确实?”
“有之。”我道,“不知尊上是哪位?”
陶雄微微一笑,显然很高兴我问这个问题,明显带着自豪感说道:“贤者之前不敢隐瞒,家主姓朱氏,世称陶朱公。家主听说先生要去临菑,恳请先生能够移尊陶邑,略尽地主之谊,也好像先生讨教墨义。”
“陶朱公?”
你当我没读过书么?陶朱公不就是带着西施逃跑的范蠡么?就算这种说法有异议,但是陶朱公本身是春秋时人确凿无疑。再怎么长寿,也不能这么挑战人类生存极限啊!
“先生有所不知,”陶雄看出了我的疑惑,“家主乃是范子五世孙,陶朱公之称乃代代相传。”
哦?私号世袭?这在中国文化里倒是不多见啊!
我看着这位陶雄,等他告诉我陶朱公见我的目的。
世传陶朱公就是辅助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夫差的范蠡,其字少伯,曾为越国上将军。越王勾践能够以东南蛮荒之地而称霸诸侯,范蠡与文种实在功不可没。不过文种不肯听取范蠡的劝告,不相信勾践会鸟尽弓藏,最终落得身首异处。
范蠡带着西施泛舟五湖,在齐国东海之滨捕鱼晒盐,聚财千万,自称鸱夷子皮。齐侯想拜他为相,于是他散尽家产到了陶邑,以朱为姓氏,人称陶朱公。
我后世读过一本《商经》,据说是陶朱公写的经商秘笈,在这个时代却没有听说过,九成九是后人托名伪作。
“不知陶朱公为何想见鄙人呢?”我见陶雄还在那儿自我陶醉不已,只得开口问他。
“实不相瞒,”陶雄道,“自范子至今五世,我陶家已经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即便如鲁卫这般的小国也不能与我家相抗。”
我看到薄疑满脸无奈。
“只是我家主心在天下,一直想遍访天下贤人,寻求一条救民于水火之路!”陶雄道,“先生到卫国之初,宣扬墨义,被誉为大贤,家主便想亲来拜会。只是家主最近身染小恙,不便出行,便命在下前来相邀。还望先生恕罪。”
“墨者视百姓如一,并无豪商巨贾与公侯伯子之间的区别。”我道,“陶朱公既然有心利益天下,鄙人自当前往拜见。”
“多谢先生!”陶雄可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完成了任务吧,显得十分兴奋。
我对这位陶朱公也很是好奇,十分想去见见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是什么模样。再说,陶邑可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此时的地位就和后世上海香港之于中国,纽约伦敦之于世界一般,作为一个有心把握天下的人来说,没有去过陶邑就没有来过战国!
“今日小可特意为先生带来了一件礼物,还请先生笑纳。”陶雄说着,示意随从奉上礼品。
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捧到了我面前,南郭淇上前替我接过木盒,当着主人的面打开,眼睛瞪得老圆,发出一声惊叹。盒子缓缓转向我,里面散发出的光亮让我眼睛受到刺激,连忙眯了起来。
七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比堂中烛火还要明亮的光线,如同皓月。我曾经在旅游景点见过人造的夜明珠,不过是填充了荧光粉的歪货。第一次见到天然夜明珠,方才知道天地间居然还有这么奥妙的产物。
“这七枚垂棘之璧固然难得,不过对于寒家而言并非真正的绝世宝物。”陶雄又道,“还有一件宝物因为太过贵重,所以等先生到了陶邑,由家主亲自赠与先生。”
陶雄的目光中有些惴惴不安。一般人看到如此贵重的礼物都应该有些反应,我却连嘴都没张开,实在有些不给面子。
“鄙人却之不恭。”我阖起盖子,将木盒交给南郭淇,问陶雄道:“何日动身?”
陶雄大喜过望,道:“自然越早越好,车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先生一生令下便可疾驰陶邑。”
说到车马才是我心中的剧痛。墨家传统里是不能坐车的!没有飞机火车汽车也就算了……连马车都不能坐!我该用什么理由从交通工具上撕开一条口子呢?中国到了现在这个时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动辄走个把月在路上我可受不了。天朝铁道部要钱,这里可是要命啊!
从薄疑家出来后,南郭子淇紧紧抱着夜明珠木盒,与滦平左右并行,落后我半步。我没注意到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立场和阶级,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有上卿的仆从叫开城门,我们很安全地回到了城外别业。说起来是从市中心走到郊区别墅,实际上连两公里都不到。离开赵国之后,感觉天地就像是缩小了一般,卫国人的居舍都要比赵国的小。
这段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不过我的脑子也没闲着。我找到了一款有可行性的交通工具——自行车。
最早的自行车用的是木轮,前轮大后轮小,曲柄连接,踏板装在前轮上。这种自行车以战国时代的制造水准想复制应该没有问题。哪怕我要造轮珠轴承现代自行车,这个时代的工匠也可以耐心地一粒粒打磨出来,只不过要费个三五年时间,而且没有零件替换……历史意义比实用性大太多。
就是不知道骑起来感觉如何,如果比走路还累就得不偿失了。
星火燎原 第18章 第一零一章 流马(二)
回到别业,我将今天晚宴的主要议题告诉了目前墨社的核心人员,让他们展开讨论。果然不出我所料,卫国的生活太安定,又让这些常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于是有人觉得留下来巩固卫国的基业更好。
我没有表态,只是记住了他们的态度。梁成梁惠二人肯定是要跟着我走的,对他们来说基业什么的都是浮云,追求天地间的至高学问才是人生目的。六人之中南郭淇、滦平、周昌已经是铁杆门徒了,毫无疑问地要跟我走。秦棣有些纠结,虽然站过来了,但显然有些不舍得。真正下定决心要留下的,只有郑艺和严无咎两人。
这两人都是南郭子淇的朋友,最早也是坚定的墨者。他们踏上墨者之路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退缩的一天,但有些人经受不起优渥生活的消磨。濮阳的生活比之他们在大梁时候实在好太多了。
南郭子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留下,在会上就要发怒,被我制止了。我道:“任何工作都需要人做,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下贵贱。你们两个留在濮阳就要将小学之道传授下去,务必要使闾无不学之徒,乡无不教之子。要恪守墨义,严守社规。会首入学不久,于墨义并不尽了然,你们要多加辅助。”
“是,夫子!”两人拜倒在地,“我等必不负夫子所托!”
“其实我是不放心你们留下的,何者故?你们自己对于墨义也不能说做到了融会贯通。”我叹了口气,“只是此地基业初开,不留两个坚定的墨者恐怕人心反复。日后你们万万不可不懂装懂,凡有疑惑便请人送信给我。”
“谨诺!”二人起身的时候,眼眶有些泛红。
我让秦棣在未来的几天里带着二人实习,将作为老师的经验传授给他们。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好五日后动身去陶邑。去了陶邑之后,我们就要继续东进去稷下。这个时代要是想让自己在学术上被人承认,只有在稷下舌战群儒,能站住脚的才能成一家之说。
听梁成介绍说,齐威王时代的百家争鸣在现在已经不可复见。以前的老先生都病老故去,现在稷下的精神领袖是孟轲,深得齐王信任,使得稷下学宫几乎成了稷下儒宫。
我则要在这五天里制造出世界上第一辆人力自行车!
在我跟木匠们聊了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匠人。尽管我前一天画好了图纸,但是他们看都不看,只听我描述了作用就轻描淡写地说:“很快就能做好。”
自行车的进度的确快得超出了我的想象。轮子有专门的匠人制作,只要买来就能用。坐垫、车把和踏板找了几个小学徒,师傅比划了几下就解决了。最复杂的工艺就是曲柄,也让我看到了民间工匠的瓶颈。于是我去找了世子安。
卫国虽小,五官俱全。卫安亲自跟我去了司空署,调拨年老有经验的匠人,集体攻坚曲柄的长度、大小、链接等技术难题。
我和卫安在别室喝茶。
“夫子这是要打造什么?”卫安问我。
“流马。”
抱歉,我是起名白痴。诸葛同学你那么聪明,日后再想个名字吧。
我见他一脸不解,便将自行车的原理简单解说了一下。其中牵扯杠杆原理,力臂力矩什么的,对他来说有些复杂,所以也不用深入。而且这东西做出来不能用也就罢了,要是能用,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一场革命性变革。
行进速度的提升使人的活动范围扩大,行军速度提升使得战争的突然性大幅度增加。在这个文明和蒙昧并存的世界,华夏族人可不是什么仁义之师,万一骑着自行车打到欧洲平原去了怎么办?
就算不说那么远,自行车的出现绝对比一个坦克师穿越更能影响天下大势——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两天之后,所有零件都准备好了。滦平的木工手艺虽然一般,但是组装这些零件绝对不成问题。我跟滦平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拼装成功了世界上第一辆自行车,并且取名为流马。
当初为了节约工序,我简化了所有能够简化的东西,自行车的外形也和第二代自行车很像,高高的前轮,小小的后轮,看着很不靠谱。因为前轮太高,所以上坐垫的时候必须踩着小凳子,然后像使用健身器材一样甩开胯骨拼命蹬着安装在前轮的踏板。因为是一体式设计,减少拼装环节,所以车龙头是固定的……这辆车不能转向!
我要不要承认这是我的设计失误呢?
出了这种失误的结果就是我们在濮阳又多呆了七天。不过这不完全是因为修改设计的时间,而是某些零件的金属化工作。
公子安虽然不懂墨义,不通墨术,但是他的热忱让我感动。在我说了这流马的大致用处之后,他就知道长途跋涉会让木质零件产生各种变形、开裂。于是让工匠开模,给我铸造空心铁质零件。
既然他这么热忱,我不能坐视旁观。于是就提出了直接接触木炭加热,并且折叠锻造的炼钢法。这是在西汉早期出现的百炼钢,据说很有跨世纪的意义。在这个时代我见过白刃,十分怀疑某些国家或者某个作坊已经开始使用这种锻造技术。
除了加碳之外,就是冷水、热水、牲尿、牲油四种冷却液的试用。最后试验下来,冷水出来的钢硬度最高,但是太脆。牲油淬出来的柔韧性好,但是硬度低。我想了一下,既然无法发明避震系统,那么零件的柔韧性比硬度就更重要些。最后我灵光一闪,无敌发明了双重淬火!做到了刚柔并济!
好吧,真实情况是牲尿淬火之后发现零件有瑕疵,于是进炉重铸。再次出炉的时候,铁匠浸错了陶缸,结果发现效果比之前的都要好,完全可以打造一把绝世宝剑了!
“今天我所流传出来的墨术,若是让别的国家知道了,卫国就有覆灭之虞。”我对卫安道。
卫安深有同感道:“天下战国,哪个不想得到这些墨术。夫子若欲求富贵,位可置上卿,爵不下封君,竟然甘受墨者之苦,实在让安钦慕!”
“这就是信念的力量。”我笑道,“只要天下有人还吃不饱穿不暖,我墨者就食不知味,寝不安席。这就是墨者的信念。”
卫安深深一拜,道:“这些工匠都加入了共济会,我以墨徒的身份请他们保守机密。”
“如此甚好,”我道,“权威能使人畏惧,美德方能让人折服。狐婴就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啊。”
“夫子说起狐婴,”卫安道,“我听说赵国那边传得越来越疯了。从沙丘回去的兵士说,亲眼看到一头巨猿撕食了狐婴,而且还有人说狐婴弑母杀妻,连腹中的孩子都不顾,就是为了向赵王投诚。这样的人也是贤人么?”
“鄙人不认为狐婴是贤人,但他绝对是能人。”我淡淡笑道,好像那个叫“狐婴”的人只是和我同名同姓,“世子不曾听说曾子杀人的事么?”
“曾子杀人?不会吧!”卫安惊讶道。
某年曾子入齐,有乡人从齐国回来跟曾母说:“我听说曾参在齐国杀人了!”他妈当然不信,继续安心织布。结果第二个邻居也进来报信,说曾参杀人了。曾妈妈就有点怀疑了。当第三个人进来说曾参杀人了,现在来捉捕杀人犯家属的差人已经在路上了,曾母手脚利索地从后院翻墙逃跑了。
事实证明只是同名同姓。
于是孔丘说:“三人成虎,一则无心,二则疑,三则信矣。”
其实我觉得这故事的编撰成分更大……以曾参那时候的声望地位,要杀人已经不需要自己动手了。就算他真杀了人,齐国也不可能派人去鲁国抓个老太太。
“那夫子以为狐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了想,要夸自己还真不容易啊!应该怎么说才好呢?唔,对,我是墨者,对于法家——起码看起来是法家——的狐婴应该明贬暗褒,这样显得既有立场,又客观公正。
“狐婴希望把所有人所有事都纳入‘法’之中,使人行事有依,处事有度。虽然不能解决天下的大问题,但是比之苛刻的秦法,他所推行的赵法还是爱民固本的良法。”我道。
卫安略有所思,我也不在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了。当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让自行车在战国大地上奔驰起来!
星火燎原 第19章 第一零二章 陶朱(一)
想到奔驰,我就想起了那个著名的方向盘标志。
对于下层民众来说,“墨”这个字笔画太多,天下绝大部分的人是不认识这个字的。若是使用一个简单明了,容易形容的徽记,对于推广墨学,标识墨者身份来说都有极大的助力。
奔驰的方向盘就不错。
圆者,天也,道也。以后还能顺便推广地圆说。里面的三角标志可以视作车辐,而且三生万物,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状态,甚至可能激发出圆周率,有着深刻的数学意义。作为一个文科生,我对于圆周率的意义表示费解,不过既然那么多数学家耗尽一辈子去算小数点后面的数字,我觉得推到3。1415926就差不多了,借个肩膀给他们踩吧。
“这是什么?面饼分成三块么?”南郭淇就我画出的标志提出质疑。
“圆者是道,三分乃是墨学之法。”我最终还是放弃了从数学上解释,讲哲学法律之类的文科内容才是我的强项,“世人皆以二分为上,非此即彼,非白即黑。独有老氏所谓‘三生万物’与我墨学的三分而论得道之深意。”
“敢问夫子,是非、黑白之外,还有哪一分呢?”滦平问道。
“老氏所谓的‘玄牝之门’,子墨子所谓的‘对立统一’。”我见他们不解,又道,“宋人有卖矛与盾者,自称其矛锐利,天下没有什么能挡得住。又说自己的盾是天下最坚固的,没有兵器能够突破它。有人问他:‘拿你的矛去攻你的盾,会怎么样呢?’”
我停了停,让滦平有时间把这些都写下来,又道:“世人就是如此,只看到了矛与盾相攻克,却没想到矛与盾可以拿在一个人手里,结合为一体。这就是当世诸学之失。”
梁成疑惑道:“夫子为何说这事子墨子的见解呢?某通读《墨经》七十一篇,并未见过这等阐述啊。”
“我辈读书当于微言之中明大义!”我对梁成道,“子墨子提倡天命,又重视人力,这便是对立之统一。尽信天命则流于巫蛊,独言人力则近于儒法,皆大谬矣!”
梁成叹道:“跟随夫子学道日久,越觉得自己见识浅薄,资质愚鲁。”
我在沙盘上画了大小两个圆,道:“圆内是已知,圆外是未知。你已知渐多,则未知愈多。”
“夫子真能发前人之所未发啊!”梁惠赞叹道。
我用拨子将沙盘抹平,道:“明日我要试骑流马,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要走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是,夫子。”
前世有个邻居,六十岁时还参加老年骑游队,绕着太湖骑行。他说他们的平均时速在每小时二十五公里,不算快……我只要每小时能达到十五公里就万分满意了,虽然比骑马慢得多,但是跟马车全速时的速度已经差不多了。
想到没有橡胶充气胎我就有点蛋疼……
为了避免实验失败影响墨家的声誉,我很早就带了几位墨者来到王宫,在一条无人的甬道中进行实验。南郭淇帮我递上脚踏凳,让我从容上车。坐垫上缠着厚厚的软垫,坐着很舒服。除了车轮之外,许多构件都换成了空心铸铁,非但坚固耐磨,重量上也跟全实木的差不多。
我没有装辅助轮,直接用脚一蹬就出去了。前后两世大概有三十年没骑过车了,这车又是古董车型,若不是轮子够宽我还真的可能摔倒。不过在短暂的摇晃之后,我还是控制住了方向舵,自行车发出有韵律的吱呀声向前行驶。我把方向舵打到最大,顺利地在墙面前转向,并且骑了回来。除了腿部发力使用了更多大腿后侧肌,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而且速度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卫安看得心里痒痒,也想试试。不过考虑到一国储君万一摔残了会很麻烦,我还是徇私让南郭淇先来。果然,南郭淇刚蹬出去没转几圈就摔倒在地,幸好他反应快,跳车比较及时,没有被铸铁件打造的车身压到。
如此一来,刚才跃跃欲试的几人都不说话了。
“墨者苦行是为什么?”我没有放过教育机会,“心无旁物,一心为公,自然不偏不倚。”
南郭淇羞愧道:“夫子说的是。”
我扶起车,宣布流马制作成功,并且毫不客气地告诉滦平,这是我独立发明的,只是使用了子墨子的杠杆原理。滦平连忙取出随身带的笔墨简牍,按照我规定的格式先写了年月日和天气情况,然后再将这天发生的事,本夫子说过的话写了上去。
等到出城的时候,我骑着奔驰流马,再次造成万人空巷。卫君不得不出动军队帮我把两端的民众隔开,好让我“疾驰”而去。
古董自行车的制作工艺无可挑剔,不过我个人的身体素质却支撑不了长时间的运动。在官道的良好路况之下,这辆没有轮胎的自行车也让我骨头几乎震得散架。好在我已经拉开大部队很远了,出于安全考虑我应该停下来等他们。过了一会儿他们跟了上来,人人都露出惊羡的神情。
陶雄在我身边旁敲侧击,想知道这辆车多少钱能卖。我可不想日后带兵打仗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是个自行车军团,一日行军三百里!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这车还得留着当教学工具,以期进一步改进。最需要改进的就是曲柄的长度,直接关系到骑行的舒适度,也是日后军事化使用的瓶颈。其次就是各个部件的拆分替换问题,如何引入标准化,制定行止规。
流马带来的新鲜感让这三百里路变短了不少。南郭淇终于学会了掌握平衡,不至于骑上去就摔下来。不过他们对流马的敬畏更甚,好像宁可自己摔伤了也不能伤流马分毫,这让我觉得很纠结。流马摔坏了我固然心疼,但是人更重要啊!
鉴于流马的实际使用效果之差,我最终还是几乎靠自己双腿走完了全程。
陶邑的城墙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在周平王东迁洛邑的时候,天下最大的城池不过周长三百丈,人众三千家。一般的城邑只有数百家,有的小城甚至只有十余家,比之东汉时代的坞堡都不如。后来随着列国间混战不休,城池的重要性被凸显出来,好像没有那堵墙保护着就没了安全感。时至今日,周长过千丈,人众万余户的大城市列国都有。临菑邯郸等大国国都更是达到了十万余户的规模。
这也就是为什么春秋时流行割地赔款,没见哪个诸侯脑残问人家要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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