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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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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文字,就如《考工记》一般,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直到建这座明辨堂,陶邑送来的纸张已经能用了,更主要是的石墨笔这门神器的诞生。当初我设计过的铅笔被人改良,石墨条直接塞入一截铁、铜、竹管里。前面露出的部分用完了,就打开后面的塞子,用个柱状体捅一捅。虽然我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在没有粘合剂的情况下,这样的铅笔反倒比我设计的那种半成品更受欢迎。
  周昌看到了石墨的潜力,用墨家资金买下几块有石墨矿的土地,让当地人开采。这让我很高兴,特地提升了他的权限额度,看看他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以前营造房屋楼阁,都得搭建实模。”周昌向魏无忌解释着,一边接过一旁弟子递上来的一本厚厚的图册,“而这座明辨堂,用的却是图纸。我墨氏弟子先在纸上画出图形,算好长宽高比,定好门窗方位,然后依图而建。”
  

狐伏勿用 第55章 第二零六章 年尾(三)
  “竟如此神奇!”魏无忌惊讶地接过图纸,一页页翻看。
  我见过那本图纸,虽然纸张粗糙,制图也不算规范,但的确让我这个门外汉一眼认出那是“图纸”。不过周昌省略了一段,工匠们并非依图而建房屋,只是依图而建模型。最后开工的时候,还是按照他们的老习惯把模型拆了,等比例放大建造房屋。
  不过这样一来已经打破了营造行业的知识垄断。
  在这个时代,只有经验丰富得了真传的老师傅才有水平制造模型,绝大部分人都只能打下手。在我看来,学了三年的学徒和学了十年的学徒,在手艺上并没有多大的差距。后面七年的学徒生涯,其实是给师傅打工,外加靠重复工作缓慢地积累经验。
  有了图纸就不一样了,只要有点数学基础,有一套墨尺墨衡,外加一点悟性和钻研,靠图纸就能自己搭建模型,然后拉起一干人就是个工程队。只要严格按照图纸来,房子绝对不会倒。
  这能够解决多少人力出来!
  当时我拿着图纸,十分激动。
  不过现在我却又有点担忧。华夏文明,包括附属的蜀文明、楚文明,都已经进入到了精英传承的阶段。准确地说,是刚刚走出血脉传承,进入精英传承,建立起血脉之外的道统体系。在这份图纸出现在我手里之前,我本人就是精英传承中的受益者,所以感触不深。当我拿到了图纸,看到了无数大龄学徒工被切断了知识垄断的束缚,自然也就看到了精英传承所受到的动摇。
  我没有能力从更深层次地分析这种动摇对华夏文明日后发展所带来的影响,不过未来能够看到的优势是劳动力的解放,副作用则是学习态度的浮躁。
  虽然多花了七年时间机械性的重复,对于技术没有什么提高,但是对于心理却是一种磨砺。只要经受了这种磨砺,人就能沉淀下去,不会被外界的五光十色所迷惑,将自己承载的技艺传给下一代。
  我突然觉得我就像是个对文明进行了剖腹产的医生,又像那个揠苗助长的农夫。
  所以看着魏无忌一脸兴奋和惊奇,我丝毫没有兴致跟他保持一个频道。
  泮宫实在太大了。按照前世的规模,这里完全可以媲美一座211重点大学。一共由四个大建筑群主成,分为教学区、运动区、生活区、图书馆区。如果不是我的反对,十三郎还想挖掘一条人工河道,从护城河将漳水引过来,使之成为古典意义上的“泮宫”。
  现在只有生活区还没有完全竣工。在杀了李兑之后,十三郎发了一笔小财。不过他本人一向不看重钱财,所以原本的计划随之扩充到了容纳一千人的规模。对此我都有些难以接受了,真有那么多学生来么?这才是第一年啊!
  “不仅仅是学生啊。”十三郎坚持道,“来求学的士子总不能孤身前来吧,他们的仆从杂役住在哪里?你聘请的博士、教授,也得给他们安排住所吧。这些人都是国士贤才,难道让他们自己动手干粗活?除了这些人之外,来探亲、访友的又有多少人?”
  十三郎虽然没有去过稷下,不过他说得倒是跟我在稷下所见一模一样。一旦这个地区形成了文化中心,各种配套产业就会蜂拥而来。衣食住行,各种生活用品,甚至女闾……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卫星城。
  作为一个经历过商品经济时代的人,我没有理由比战国人更保守。于是我同意了,而且还拨了一笔巨款,支持十三郎的升级版计划。这笔巨款巨到了惊动陶邑那位老先生,他特意派人来邯郸视察泮宫,然后在之前的基础上追加了一笔巨款,条件是给陶朱氏准备一片有潜力的地皮。
  而且……“每年陶朱氏出资,凡是文理两院的前百名中均可申请,其在泮宫期间一切费用都由陶朱氏担当。不过等他们泮宫修业结束,必须来为陶朱氏效力。他们拿了几年的……呃,奖学金?就得为陶朱氏干几年活。”陶朱氏的代表如是说。
  我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本来就该如此。不过为了我的学生考虑,我也要求陶朱氏必须保证学生的工作、生活待遇,总不能人家拿了几年的奖学金就跑去当奴工吧?虽然我知道陶朱氏肯定会把这些学生当宝一样捧着,不过还是青竹黑字写下来牢靠。
  陶朱氏还是很有远见的,现在一个能用的知识分子多么稀有啊!即便是公卿大族都未必能招徕多少。人们总是看到战国梦辉煌的一面,某某人面见君主三言两语就获得了信任,好像奇迹总是在这片土地上诞生。他们却没想过,天下两千三百万人口中,有两千两百五十万以上是目不识丁的文盲。
  这还是我的保守估计。
  从我一路走来所见所闻,赵国三百五十万人口中能有两万人识字就已经很不容易。考虑到瞒报丁口逃避税赋的情况,以及北方游牧民族无法统计,人口可能还要多一点,所以识字率还要进一步下降。
  除去公卿大夫家族出身的人,真正的平民英雄能有多少?在我看来,即便苏秦都不能算。因为他其实是富某代,当初分家的时候他那部分家产顶得上一个小国国君!
  在肥义府上休养的八个月里,我自己读了不少藏书,填补了许多知识空白。开始我还以为别的门客会比我强,谁知道还有人在府里混了三年依旧不识字的。如果有人坐在你对面侃侃而谈朝堂大事,最后要告别的时候突然拿出一份竹简对你说:“帮忙读一下这份朝简,上面写的啥?”——这完全不是我编造出来黑他们的故事。
  唉,一提到这悲催的教育问题,我就一肚子怨气。
  “夫子,上次夫子说要举行入学试,考场已经搭建好了。”周昌打断了我的怨想,“只是有人提出开放机关场,否则物理系的操作试太过不公。”
  “即便开放了,入读物理系的也多是墨学弟子。”我道,“开放也无妨,不过要注意安全。”
  “诺。”周昌应声,有些犹豫道,“夫子,还有一事,小学教师还是没有凑够。”
  “不着急,慢慢来。”我道,“天下岂有一步登顶的美事?小学教师完全可以从泮宫学子里聘用。凡是兼职小学的学子,给予一些财物、图书馆阅读权限之类的优惠,不怕没人去。”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有些惊叹了。泮宫原本就是实行学分制,我完全可以把学分和校内权限联系起来。某些书只提供前面百分之二十公众阅览,要想看后面的内容,必须有匹配的学分进入匹配的楼层。想看得越多,就得有越高的学分。
  嗯,设计学分的时候一定得空出来两百分,如果不参加义务劳动——比如支教、抄书、助教之类的活动,想毕业就得再修另一个系一半以上的课程!如果学分实在不够,就得捐书,若是图书馆没有的书,分数给得多点,已有的就少给点。
  如此一来倒是能节约很多人力,尤其是在图书馆建设上。我只要一失眠,就想着得有多大规模的人群才能抄写出足够学生们阅读的书简……直接就昏死过去,屡试不爽。
  “夫子所思所虑,果然周致!”周昌听了我的设想之后,抚掌赞叹。
  我谦虚地摇了摇手,道:“墨学是泮宫的重中之重。还有件事,我得私下嘱咐你。”
  “谨闻训。”周昌毕恭毕敬道。
  “文学院博士是梁成,同时也兼任墨学教授,你知道吧?”我见周昌点了点头,又道,“墨社是咱们墨家的剑,泮宫墨学系就是墨家的盾。我已经把剑交给你了,但是盾我不能给你。”
  周昌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看来他也看出我的布置了。
  “墨学最大的敌人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灌输过许多次了。
  “是我们自己。”周昌流利道。
  “所以,墨社的剑用来斩除墨家的敌人,更要斩杀本门的叛徒。”我道,“而墨学却是用来抵御外人的污蔑栽赃,以及防止内部的人心涣散。他们是墨学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本所在,只能交给心地纯洁、毫无污染的人。你懂我的意思么?”
  “夫子,”周昌有些惊愕,似乎难以接受我的直白,“夫子是说弟子的心地污秽么?”
  “不,”我摇了摇头,“你心里有别的东西。这也是必然的,真正一心求学,不被名望美色权力所诱惑的人,这个世上并不多。所以孔丘也说:三年学,不至于谷者,鲜矣。而且,身为钜子,怎么能够心纯无物呢?”
  “那……”周昌应该早就感觉到了我对他的期许。
  “身为钜子,就要推广兼爱,在兼爱大同之前,首先得更爱自己的门徒啊。”我叹了口气,“你忘了我在齐国讲的那个故事了么?”
  周昌点了点头,道:“弟子明白夫子的意思了,日后墨学教授必然与钜子互不兼任。”
  我点了点头。
  

狐伏勿用 第56章 第二零七章 新年(一)
  “不过夫子,”周昌提高了声音,“夫子春秋正少,何必担忧这事呢?”
  空气中的寒气凌冽,我缩了缩脖子,道:“等明年,我或许有别的事得去做。墨社的事主要就交给你了。当然,距离我卸任钜子,还需要一段时间过渡,起码等到你们都能够独当一面,让墨学深入民心。”
  “夫子,昌冒昧,请问夫子为何不选子淇呢?”周昌道。
  “子淇,”我叹了口气,“对于墨义的追求,他不逊于任何人,然则他的性子过于刚烈,不能变通。”
  一门学说要成为天下显学,首先第一步必须有个学术中心。从这个角度来说,泮宫建立之后,墨学力量从齐国转移到赵国,这才是新墨学的第一个学术中心,也是墨学踏上复兴之路的第一步。要想一步步走下去,走到每个华夏人的骨髓里,起码要三百年时间。
  三百年,如果不发生巨大的变动,墨学要经历五到六任钜子掌权。只要有一个人自我膨胀,行事暴烈,带给墨学的就是灭顶之灾。
  “即便能红极一时,日后也必会成为肉食具用来奴役生民者的工。”我道,“更可怕的是有人将子墨子的教诲篡改为蒙昧人心的毒药。”
  周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重重点了点头:“弟子必牢记夫子教诲。敢问夫子,弟子可有急需改进之处?”
  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道:“大局观。你现在只能行一城之事,尚且不能主持一国之政。而墨社钜子,应当有吞吐天下的器量。”
  周昌拜倒:“谢夫子。”
  “慢慢来,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道,“古人所谓仁者欲王于天下,当有工者在下,能者在前,智者在侧。要能集人,识人,用人,爱人。虽才干不过中人,也能引得豪杰效死,智士倾心,所谓‘才平器深’也。”
  “诺!”周昌一脸激动,再次拜倒,“弟子守义之心不若子淇、墨学之道不若梁成、技术之法不如滦平,然则昌必以大器承载诸子,不敢自专。”
  我点了点头,能有这样的觉悟已经不错了。实际上在刚才说出那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我是个仁者么?显然不是。姑且不说我手下是否有豪杰效死智士倾心,仅仅我的器量就不足容人,否则门徒数目远远不止这点。
  即便是我坐堂门客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尽知我的真实身份。更别提各种提防各种监视,这都不是一个仁者的表现。
  想想或许有些悲催,我的确是“才平器浅”的一类。
  随他去吧……师父说过人各有其道,说白了就是铁杵能够磨成针,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我既然不是那种圣王明主,也就不必为此烦恼。若是真能得一个仁者为君,让我侧立其下也是一段君臣相得的梦幻故事。
  可惜赵雍死了。
  那个混蛋就那么自决了!是要让我一辈子都觉得愧对他,愧对他们赵氏么!
  和周昌分别之后,我独自静了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魏无忌总算参观完了泮宫,很兴奋地向我讲述参观过程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这些地方大多集中在建筑方式上,我引用了一些墙里加竹筋、稻草等加固方式,同时改变了旱厕的结构,使之有了抽水冲洗系统。这在当时都是奇思异想,在我看来却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钜子,无忌也希望能够入读赵泮宫。”魏无忌在回去的马车上,突然对我道。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说起来,如果魏国公子都跑到赵国来读书,那么赵国的国际地位和学术形象可以有很大程度的提升。而且身为魏国公子,魏无忌也有人质的功能。平白无故收到一个人质,朝中那帮老愤青一定会很兴奋。
  当然,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魏无忌要是来泮宫,最大的副作用就是蛊惑人心。说起来魏无忌虽然年纪小,但已经展现出了他的“容器”,假以时日必然成为一方仁者。慷慨大方、容人纳物、礼贤下士……魏无忌若是在泮宫呆三年,等他毕业回国的时候起码能带走我一半的学生。
  而且他一旦留在邯郸,我在魏国那边推动他篡位夺国的事岂不是全泡汤了?
  这可是我不能接受的事。
  “公子,”我严肃道,“你是真的想求学还是想逃避呢?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有些许障碍便假意不见,退避绕行呢?”
  “钜子,无忌是真心想留在泮宫……”
  “不用再说了!”我以不容辩驳的口吻道,“除非你破除了心中的关卡障碍,否则泮宫是不会收你的。”
  魏无忌脸色死灰,垂着头。
  我没有看他,生怕产生同情,只得目视前方,熬过了两人都不说话的尴尬时光。
  “你我明明年相近,岁相仿,为何在你面前就总觉得自己是个少不更事的稚子呢?”魏无忌嘟囔道。
  因为我两世为人。
  我心中默默回了一句,抿了抿嘴唇,没再说什么。
  马车在冬日的寒风中缓缓回到邯郸,稳稳停在了新城君府上。
  临近年关,天寒地冻,这时节曾是我在山中最难过的日子,只是因为跟师父和两个兄弟在一起才从不觉得辛苦。现在有钱有权,非但有貂皮裹身,还有各种精巧的保暖小道具。从暖帽到手炉,再到烫脚,一应俱全,但是要让我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
  穿着这身行头回山里。
  魏无忌的到来给府上增添了许多过年的气氛。魏国作为儒学之国,是十分重视过年的。准确地说是重视冬日的祭祀。因为有了祭祀活动,所以比较热闹。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祭祀的对象。
  原本这里是连瑞的家,但是我怎么可能去拜他的祖宗?所以给他放了假,让他去城外跟老婆孩子团圆。
  如果是以我为主进行祭祀的话,是拜前世的祖宗还是今世的呢?如果是前世的,那就牵扯到一个复杂的哲学问题,让我想个十年都不一定能解决。如果是今世的,真遗憾,我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
  最后魏无忌只得跳过这个程序,进入宴饮。
  我跟庞煖喝了没几碗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在后院无人处搬了张香案,朝师父隐居的大山方向叩首遥拜。
  “你说,咱们这么遥拜师父,他老人家能知道么?”庞煖站起身,顺便拉了我一把。
  “自己心意到了就行了,管他知道不知道。”我看到香炉里红殷殷的暗红香火,“你先进去,我有点事。”
  “什么事?还要避讳我?”庞煖不满道。
  我无奈,道:“那你别吵我。”
  我回到屋里,摊开帛书,呵化了砚台了的残墨,添了点热水又磨了几圈,脑中却在想要写些什么。祭祖时候的表文就是写给祖宗的信函,表示自己活得不错,感谢照顾云云。我的祖先崇拜意识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弱很多,到底对于他们来说,祖先不过是几十代人,而我还得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两千五百年。
  我想写给……母亲。
  那个撞死在正堂楹柱上的母亲。
  “先、妣、狐、门……”庞煖站在我身侧,一个字一个字读道。
  我停下笔,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写了。母亲的娘家姓什么来着?好像从未听人说起过。也可能听到过后来忘了……被庞煖这么一打岔,刚才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感情全都消散不见,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写呀。”庞煖催促道。
  我想了下,接着写道:“……妇神位。”然后放下笔,将帛书对折,往外走去。
  在刚才遥拜师父的香案前,我用烛火点燃了帛书,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我该说什么?我在上面一切都好,你在下面安心?还是说,请你在天之灵多多保佑?算了,今天只是我心血来潮的神经举措而已。
  帛书腾起的火苗舔到了我的手指,刺激之下我将帛书扔在了香炉里,看着它化作灰烬。空气中飘散出一股蛋白质焚烧带来的臭味,混杂着檀木香十分难闻。我扇了扇鼻子,盖上了香炉的盖子,往屋里走去。
  庞煖什么都没问,就像是完全不知情一般,拉住我的胳膊高兴道:“办完了正事,咱们可以进去喝个痛快了!”
  好吧,这种这种酒更像饮料,就让我们不醉不眠吧!
  新年,没有焰火,没有爆竹,没有喧闹的满堂高朋。只是我身边的这些人,大家都很高兴。虽然我很没用,不会酿酒,不会做调味料,更不会造玻璃什么的,不过这些人都不嫌弃我,交杯换盏,玩得很高兴。宁姜原本是最讨厌这种场面的,不过这次也露了个面。依旧是轻纱覆面,不过好歹将黑纱换成了青纱,也算是对新年的喜庆气氛做出了让步。
  徐劫也带着鲁连出现在筵席上,师徒俩更像是爷孙,一直在傻笑,也没见他们聊些什么。袁沢还没等到烤肉上桌就已经被人灌醉了,真难为他喝饮料都能醉倒。许历觉得把他抬下去太伤气氛,等他醒来一定会寂寞的,所以执意让他躺在筵席之间。
  希望别被人踩到吧。
  

狐伏勿用 第57章 第二零八章 新年(二)
  尤其是别被袁晗踩到,那头巨猿貌似也喝高了。
  我抬头望向黝黑的屋顶,今天上面没有人值班。我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因为庞煖就在我身边。我想到了小翼,他今天要跟那班兄弟们一起过。还有小佳和赵牧,他们应该到上谷了吧。也不知道赵奢夫妇是不是喜欢我家小佳。
  还有赵括那个熊孩子,过年前连封信都没有么!
  在新年这种节日里,我也来不及脑子里转太多东西,因为我也很快就被灌醉了。我一直觉得家里人不多,但是济济一堂之后还是很壮观的。你来我往地随便喝了一点,结果头就晕沉沉地,突然酒劲袭来,毫无预兆地就倒了。
  醒来时只有宿醉的头痛,以及身边睡姿诡异的庞煖。
  如同在山里时早上醒来时一样,我踢了踢庞煖,让他收敛一些。起码把压在我身上的腿脚收回去。
  庞煖哼唧着坐了起来,好像一副不满的模样。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在树上睡觉,被一只猴子推下树。他在短短一秒钟内就调整好了身体姿势,稳稳落地,目含精光,一个翻身就去找那只猴子报仇了……现在这副模样,纯粹是习惯性卖萌讨乖。
  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去弄早饭。”
  “别打,头疼!”庞煖冲我呲了呲牙,“昨晚喝了多少?”
  谁知道呢,转生在赵国最大的福利就是酒多……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这种天最适合睡回笼觉啊。我不理会庞煖,重重地倒在褥子上,拉起被子决定再睡一会儿。庞煖半天没动静,突然也咚地一声倒了下来,很快就传来了呼噜声。
  回笼觉都比较浅,我好像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门外问我是否起床了。他当然不是直接问我,而是问我值门的随侍。随侍大概了回了句没起,就听那人声音提高了许多,道:“请主公起来吧。”
  好像是冯实的声音。
  我拉住被子,不让里面的热气跑出去,问道:“什么事?”
  “主公,燕国大夫苏秦求见钜子。”冯实道,“现在人已经在泮宫墨家传舍了。”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披上衣服,道:“苏秦?他亲自来了?”说完我就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记耳光,难道苏秦还会派人来么?这不是故意想陷自己的弟弟于险境?
  纵横之士都擅长逆向思维。他们知道自己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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