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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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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部艰苦奋斗的世情小说,而他却成功打开了修真小说的大门。
  我看完了他的另外两篇《原鬼》,重重吐了口气。
  “夫子……”梁成见我不说话,小声唤了一声。
  “小惠,你先出去。”我对梁惠道。
  梁惠有些惊异,还是行礼告辞。
  等她关上了门,我才对梁成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不可落于文字,不可传于六耳。”
  “诺!”梁成有些激动。
  我回忆了下当日师父跟我说的话,道:“人身之中,精气神存。凡人不知保存,沉溺酒色,故而精气耗竭,神魂涣散,最后化作泥土。若有人一心精诚,存精养气,神清而全,就能翱翔天地,环游宇内,与上古天真同居仙境。”
  “那些方士、练气士之类的传说,竟然都是真的!”梁成激动起来,“夫子,弟子接下去该怎么做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庞焕……
  “这个,就继续这样,等待机缘。”要是以后师父来看我,我再把你介绍给他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给我好好把墨学大师的牌子扛起来。
  一个学门如果只有一个人扛招牌,固然可以引领一时潮流,甚至带领个人崇拜,但是绝对不会长久。我虽然不知道中国的思想史发展,但是我切身看到听到的那些律师事务所,很多都是传奇律师一手打造的,在某个时段里固然能够称雄,但是终究抗不过时间的流逝,最后湮灭无闻。
  反倒是那些三五个一流律师合伙经营出来的律所,甚至能经得起上百年风雨。
  如今的学门和那些美国律所并没有大区别。向高端客户兜售自己的理念,在辩论中证明自己的正确性,不遗余力地发展忠实客户,并且竭尽所能打击竞争对手。
  杨朱不就是个例证么?横向没有盟友,纵向没有继承者,最终沦为我这个文科生都十分陌生的名字。我相信在二千五百年后的街头,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位曾经占据一半天下思想的大宗师。
  如果要当大师,那就不能走太远。
  仙道固然诱人,但是在这片大地上并吃不开。人神共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正是人本思想泛滥,自我膨胀最厉害的时代。将《原鬼》这样的文章抛出去,只会将自己边缘化,最后就成庄子那样的人了。
  我叹了口气道:“虽则触及筋骨,然则于墨学无益,于天下有害。”
  “夫子?”梁成突然有些惊惶和无措。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道,总算让梁成镇定下来。
  子墨子在《明鬼》篇中,更多的是用逻辑去论证有鬼无鬼,得出的结论更是说:因为有鬼有利于天下,故而应当相信有鬼。这样的文章如果放在后世的论坛里,一定会被无神论者骂得狗血喷头。但凡有些逻辑的人都知道,有没有鬼,这是个逻辑判断,而不能用价值判断去推定。
  逻辑判断可以经历岁月的考验,而价值判断却会因为时间地点人物的变化而变化。
  梁成正是基于这一点,将自己出神的体验写了出来,加以描绘,并从实证的角度探索“生鬼”与“亡鬼”的联系,试图以“生鬼”证明“亡鬼”的存在。他甚至想回答成鬼的条件,以及鬼对物质世界的感观,大有开宗立派的潜质。
  

狐伏勿用 第60章 第二一一章 新年(五)
  不得不说,如果这三篇《原鬼》流传后世,应该算是中国最早的灵性学说了。后世历史学家肯定不会吝啬让梁成开宗立派,成为百家中的一家。
  或许会叫灵家?鬼家?仙家?
  “自古凡人弘道,在世安能称神?你可见过上古圣王留下这些验证鬼神的文字?”我问道。
  “呃,这倒没有。”梁成老实道。
  “你想过其中缘故么?”
  梁成摇了摇头。
  “人心易散,贪高求远。若是让他们知道生而有灵,必然会走上斜路,忽略眼前生活。”我道,“你这《原鬼》问世,恐怕入山求仙的人倒会比投身墨义的人更多。”
  “那……”
  “这些文章倒也算不错,大可以留给后人评说。”我道,“不过你还是得从凡人的角度上阐述墨义。凡是不能人皆而感应的事,不要说。孔丘不语怪力乱神,也是由此。”
  “诺,夫子。”梁成上前收起竹简,有些失落。
  “去把梁惠叫进来吧。”我道,“正要与你们说些事。”
  梁惠就在门口没有离开,梁成一开门就把她叫进来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偷听,反正看那副样子似乎暗含得意。
  “梁成,”我道,“你的墨学修养已经不弱于人,我想请教一下。”
  “不敢当,请夫子考校。”梁成拜倒在地。
  “子墨子的哪句话里说女子不如男儿?”我问。
  “这个……”梁成语结,结巴了一会儿,方才道,“弟子不曾读到过。”
  我看了一眼梁惠,那姑娘正在她哥身后偷笑。
  “既然如此,你怎么可以因为妹妹是女儿身就否决她当助教呢?”我道,“若是她学识不足,墨义不精,你不愿意聘她,我也不会反对。然而你以男女区分,实在有失偏颇。”
  梁成回头看了一眼妹妹,转过头对我道:“夫子,男主外而女主内,这不是自古以来的纲常所在么?”
  “你被儒生骗了呀。”我笑道。
  梁成梁惠同是一脸求知若渴的神情,这对兄妹还真是一家人。
  “上古之时,这个天下是女子做主的呢。”我道。
  梁成嘴巴不由张大,像是难以接受这种说法。
  “当那时,女子采摘野果蔬菜,男子出外渔猎。野果蔬菜生于天地之间,生长有数,兴败有时,故而女子只需要按时而动,自然能够取得养家的食物。而男子出外渔猎,因为工具简陋,所获不定,有时还要被虎狼所伤,故而寄居于女子之下。部族之间以走婚为俗,这也是上古之人,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的缘故。”我说完之后觉得有些太过惊世骇俗,梁成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走婚?”梁惠重复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将走婚的含义复述了一遍。
  梁成喃喃道:“难怪有那么多感足而孕的故事,原来是为了遮丑。”
  “这种丑,其实是人设的。”我道,“天道之下,有什么美丑?难道现在的婚俗就是美么?”你们以为女子穿上深衣曲裾是美,却想不到还有吊带衫齐X裙流行的那天吧?这些就是典型的价值判断,价值判断只能规范自己,不能加诸他人,否则就是暴政。
  “梁成,”我严肃道,“你这些成见应当摈弃,否则终究难成大器。”
  “谨闻训!”梁成拜倒。
  “后来,”我继续道,“人们发明了渔网弓箭,狩猎所获渐渐超过了采集蔬果,故而男子开始当家作主。这才是咱们现在的天下。”
  “原来如此。”梁惠激进道,“正是男子们怕女子再当家,所以才要欺压女子,看不起女子!”
  “惠子!”梁成不满地叫了妹妹一声。
  梁惠委屈的垂下头。
  “你们没听懂么?”我无奈道,加重了重音,“‘所获’——这两字才是最根本的。一家之中,为何男尊女卑?因为男子所获多于女子。一国之中,为何君侯尊而百姓卑?因为君侯占有的土地多。放眼天下,为何周天子若乞儿,而诸国称王侯?因为天下土地人口都已经入了诸侯手中!这些可让人生存于此间的物事,便是成产资料。谁占有生产资料,便能占有这个天下。”
  梁成听得若痴若醉,梁惠却一脸迷茫。看来梁成在天下这个问题上,也有过不浅的思索。
  “夫子,这些话能够传出去么?”梁成回过神来,低声问我。
  我想了想,道:“以后我会专著一书,你们先姑且听之吧。”说罢,我话锋一转:“现在你知道因为女子就必须要主内,这是何等荒谬了吧?”
  “是,弟子将聘梁惠为助教之一。”梁成道。
  “这只是最粗浅的一层。”我道,“以你的身份才智,应当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人尽其力,物尽其用’,而不以男女老幼为成见,蒙蔽智慧。”
  “弟子明白了。”
  “你若是得空,泮宫开学之前就将这文章写出来吧。”我道。
  “诺。”
  我走上前拍了拍梁成的后背,让他起身送我出去。虽然也不急着回新城君府,但是作为钜子总有这么大一帮人围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虽然作为尹伯骁我身边的护卫也不少,但在那种身份下我有危机感,而作为墨家钜子时我却没有。同样的冰镇饮料在夏天是千金不换的至宝,在冬天就是避之不及的病原体。
  对了,现在是冬天,可以弄个冰窖存点冰,到了夏天就能享福了。唔,还没见过有人存冰的,说不定这事还能在邯郸拉一把风。正好泮宫还有工程队,让他们在泮宫也弄一个大型的冰窖,到了夏天给教室降降温,简直就是活广告。
  “重要的是防热气进入冰窖。”我没见过古代冰窖,不过从小就见识过棉袄隔热保证棒冰不化的小木箱子。我很快就设计了一种双层地窖。最底层是放冰的地方,地下一层是过渡层,除了不让地表的热气下来,还可以放置一些井水。井水的温度本就较低,放凉之后再淋到下面那层去,多少也算是补充。
  匠人们虽然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缘故,不过有了各项数据他们还是能够干好的,连连应承。我看着他们找来纸笔直尺画图纸,心中腾起一股成就感。
  “钜子!”冯实远远地叫我。
  我走了过去:“什么事?”
  “燕国乐毅已经进入赵国境内,该到灵寿了。”冯实道。
  “这么快?”我有些惊讶。
  “是,是边哨的飞鸽传书,”冯实道,“乐毅从武阳出发,前日过的河水。”
  “哦,知道了。”我点头道,“他打的什么旗号?”
  “是燕国上大夫乐。”冯实道。
  我点了点头,估算了一下时日。如果现在他到了灵寿,那么也就不上十天功夫就能到邯郸了。现在时值冬日,官道不怎么好走。外加冬天总是盗贼最多的时候,希望他别在路上耽搁了。
  “找些人去迎接一下。”我道,“府里安排好接待的事。”
  “主公,”冯实低声道,“以上大夫之礼接待么?”
  “以封君之礼。”我道。
  府上接待公子无忌也是按照封君之礼,虽然他还没有受封信陵君。乐毅这样的强人,哪怕用上士之礼接待他他也不会介意,但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把别人抬高点,皆大欢喜不是挺好么?
  十三郎今天不在工地上,我交代了工头几句,让他们尽快安排人去新城君府上干活,很快就带着冯实回到了府上。外面的寒风被隔绝在府门之外,换上柔软保暖的丝绵衣,整个身子都热乎起来。
  我在屋里走动了一下,看了看筵几上堆砌的竹简,突然有种倦怠的感觉。曾几何时,我读书纯粹是为了游戏消遣,现在却成了工作。正在感慨的时候,宁姜进来了。
  “主公。”她现在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的位置放在门下,这或许是我还有丁点人格魅力的证明。
  “何事?”
  “舒龙今天觐见赵王,想取得大司寇的王命。”宁姜道。
  舒龙开始下手了。我突然有些不舍得大司寇这个位置,虽然赵成的灭亡是必然的,但是日后舒氏占据着司寇,我做事将会受到很大的牵制。作为极力将大司寇权柄扩张到现在这个高度的始作俑者,我太清楚大司寇的位置所带来的力量。
  “我们去听听徐劫怎么说。”我对宁姜说。
  

狐伏勿用 第61章 第二一二章 新年(六)
  我们找到徐劫的时候,他正在暖阁里的筵几前打瞌睡。脸上的皮肉都松弛着,随着呼吸,人往前一冲一冲的。他们相信昼寝是堕落的行为,所以宁可这样假寐。鲁连坐在另外一张筵几前,正提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
  我进去之后先走到鲁连身后,发出啧啧感叹之声。
  鲁连回头看了我一眼,道:“主公何以作狸狌之语?”
  你家的猫是这么叫的?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字真难看。”
  鲁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竹简上歪歪扭扭的篆字,将毛笔递给我。我接过毛笔,见宁姜嘴角含笑,不由问道:“你笑什么?我的字不好看么?”
  宁姜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过来,站在一旁。
  我坐在鲁连身边,道:“看,若是这里将横拉平,竖写直,整个字都放正,是不是好看一些?”
  鲁连偏着头,左右看了看,道:“倒是有些不同,但你篡改古法,写出来的还是字么?”
  “果然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小屁孩啊!”我感叹一句,鲁连面露不满,整张脸都像是团在了一起。宁姜掩嘴微笑,朝徐劫指了指。徐劫的呼噜声正好停止,像是醒了,却没睁开眼睛。
  我对鲁连道:“现在六国写的字是周宣王时太史籀改了的,与宗周时的金文有异。现在秦国的字改得更厉害,将籀字的许多笔画都去掉了。化繁为简,笔画以角代圆,故而秦国吏治大盛。”
  “字和吏治有什么关系?”鲁连问道。
  我轻轻将毛笔放下,道:“天下战国,哪一国能够识文断字的人多,哪一国的国力就强。现在赵国有三百五十万人口,而识字者不足百分之一,许多事都不能做,做不好。若是人人识字,我们只需要将律法刻在钟鼎上,悬于市井,百姓自己就能读,自然也能安分守法,国力自然强盛。”
  鲁连摇了摇头:“百姓知道了刑罚,就会心生技机巧,回避刑罚,使人禁无可禁,国家就乱了。”
  这话显然不是鲁连自己的意思,天知道是哪里听来的。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手段即便能够层出不穷,根本却不会变化。故而君子立法,首先立德。背其德者,固然手段各异,终难逃法制。”
  鲁连没有说话,徐劫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若不是知道你的底细,还以为你是法家门徒。”
  我站直身子,道“法家仿天道立法以治民,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你不是道家弟子么?”
  “的确,”我笑了一声,“所以我知道道家不可能治世。”
  黄老学派修改了一些道家精髓,弄出了一套无为而治的政治理念。这种理念在人少地多,社会矛盾少的时代并没有问题。而现今的社会矛盾却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人民日渐枯竭的生产力与贵族地主日渐升高的索取欲望,这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将要爆发的地步。
  儒家希望贵族们体恤人民,又转过头对人民说要接受、要坚忍、要服从。黄老学派直接将矛头指向贵族,要他们息欲、要清静、要无为。这些都是缓和矛盾的做法。只有法家是想从根本上解决矛盾。他们订立法律,凡是敢触犯的就从肉体上解决掉,这样一来自然就没有矛盾了。
  “问题在于,法家所订立的法律只是刀制,不是水治。”我道,“以商鞅为例,他只是希望耕战强国。而我信奉的法治,却是希望百姓安居。使民富足,国自然强盛。”
  “你只说了黄老,为何不说你师父的道?”徐劫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我大笑道,“老子说有智慧的人听说了道,就会努力践行;愚笨的人听了道,会半信半疑;聪明人听闻大道,便会讥笑这些道理,认为是胡说八道。现在这世上,全是聪明人啊,如何能够将道传给他们听闻知晓呢?”
  徐劫吧唧吧唧嘴,鲁连连忙跑过去为师父掺上热水。
  徐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对我道:“有智慧的主公此番前来见我这个愚笨的人,所为何事啊?”
  “是这,”我在徐劫面前坐下,道,“上次在赵成府上,先生答应赵成让狐婴出任上卿。我回来想了想,这实在有诸多不妥。”
  “有何不妥?”徐劫斜眼看了我一眼。
  “其一,赵成赵胜不知道我的布置,想架空我才给了个上卿。”我将近日来的思考细细说了出来,“其二,做了上卿之后,扯出如此之大的大旗,岂非什么人都盯着我么?日后万一与赵王不睦,我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么?”
  “你啊,”徐劫叹了口气,“你只看到了外面,没有看到里面。”
  “请先生教我。”我诚恳拜道。
  “你现在麾下有这么几支人马。”徐劫伸出手指,一个个帮我算道,“庞煖是你师弟,出于兄弟之情留下帮你。赵奢是你故友,信任你的能力,所以才会追随于你。翼轸、小佳是你弟子,当然只效忠于你。魉姒一心复国,你是唯一直言愿意帮她的人,名为门下,实为盟友。至于廉颇、袁晗、腾卫等人,都有自己的抱负,相信你能给他们实现抱负的机会。若是你久久不肯扯出狐婴这面大旗,如何让他们看到你进取之心?老夫自然可以替你去做那个傀儡上卿,但是这些人,会信任你一般地信任老夫么?”
  说起来的确如此。这还没有算墨家那边。只有我掌握了朝政,才能理所当然营造一个宽松的商业环境,让陶朱氏看到墨燎除他们之外的能量。只有展现出自己的力量,这才是保证忠诚的不二法门。
  墨家可以说是我最强大的力量,陶朱氏是我最重要的盟友,这个方面绝对不能出问题。
  攘外必先安内啊!
  我点了点头:“但是大司寇那边,我还是希望由自己人来做。”
  “不着急,谁知道舒氏与赵成走得有多近呢?”徐劫道,“何谓乱世?亲戚反目,朝夕有变,是为乱世。等赵成倒台,舒氏也必须想想自己的立身根本。”
  赵成要是倒了,赵室的各小宗首先失去了主心骨。无论赵成表现出一副什么模样,都不能否认他在宗室的影响力。年纪大、辈分高、手里有权有钱,足以让他成为族长一样的人物。
  没有王命的上卿,听上去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五官之中,司徒、司空都在我的掌握之下,相邦赵胜基本是个空架子。剧氏占据了宗伯的位置,等到赵成灭亡,他们也坐不了多久。司寇、司马未能掌握,实在让人有些遗憾。
  在五官之外还有个官职很重要,内史。这个官职不隶属于五官,更像是宫中官,直接对赵王负责。赵奢走后,内史就一直空缺,财权都在赵何手里。若是没有他信任的人,估计想把这个职位再拉出来有些困难。
  我在筹划未来的政治蛋糕分配的时候,赵何也开始忙碌起来。李兑死后,朝堂格局有些不平衡,舒氏谋取大司寇的位置显然是赵成的授意。这让赵何心生忌惮。
  “然则安平君羽翼丰满,大王也不敢轻易驳他面子。”缪贤操着阉人特有的高亢声调道,“所以,大司寇还是舒龙。”
  虽然是缪贤府上,但是我毫不客气地坐在主座。他身怀和氏璧的事被我紧紧拽住,每次见面都会被我敲打一番,现在已经算是驯熟了。
  “你没有跟大王说么?”我道,“安平君对大王也是深深忌惮,不敢触怒大王。”
  “嘿,这话可没少说!”缪贤道,“只是大王回想起沙丘宫变,总是对安平君心怀惧意。”
  政治就是如此,你看不到对方的底牌,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赵何和赵成之间就像有一面魔法玻璃,透过那面玻璃看到的对手是一头白牙森森口喷血腥气的巨狼。因为没有必胜的信心,又担心自己受伤,所以谁都不敢主动打破那面玻璃。
  如果是赵雍,可能早就一头撞过去了,管你有什么……
  我手指轻轻拨弄着漆碗。说是碗,其实更像杯。外黑内红,是夏朝时就遗留下来的习惯。缪贤公鸭一般的声音停了,我用余光看去,他也正在偷偷打量我。
  “继续。”我道。
  缪贤吸了口气,道:“大王的意思是,大司寇要给舒龙也行,但是赵成得把大司马让出来。”他见我没有反应,又继续道:“大王是想让高信出任大司马。”
  高信是高氏族人,年轻有为,风头正劲。他深得赵雍信任,命其掌握黑衣铁卫。沙丘之变时,他的铁卫也是人尽红带,这让我能说什么呢?
  我早就知道他能让手下系上红带,赵何谋父的嫌疑就小不了。现在赵何要让他出任大司马,其中关键不言而明。
  就算早有心防,我还是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
  子弑父啊!这就是乱世么!
  “黑衣谁来掌握呢?”我问道。
  

狐伏勿用 第62章 第二一三章 又见故人来(一)
  “赵周。”
  赵周是赵固的侄子,赵希的堂弟,属于武勋世家的赵室宗亲。从他的姓氏可以看出他出身没有问题,应该是成候一脉的子裔。
  “伐灭中山的时候,他是牛翦麾下先锋。”缪贤道,“曾亲冒矢石,冲锋陷阵。先王夸其‘骁勇’。”
  “多大年纪?”我问道。
  “年近而立。”
  根正苗红,年轻有为。
  的确有资格出掌黑衣铁卫。
  “沙丘时,他在哪里?”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在北方军中。”缪贤道。
  我不知道赵何是否有如此敏锐的政治头脑。据我所见,赵成李兑上台之后,赵氏的领兵大将,乃至牛翦这样的宿将都退居二线,渐渐收回了兵权。现在赵何让自己身边人出任大司马,又从边缘化了的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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