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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地方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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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逐渐荟萃了其他地方文献的长处,成为方志类图书的主流。
隋朝的图经都散失了,现在能知道书名的不过五六种。唐至五代的图经绝大部分也散失了,只是靠了我国大西北的干旱风沙,才保存下来一点珍贵的实物资料,这就是在敦煌石窟中发现的十几种唐至五代的图经地志残卷。其中年代最早,最受学术界重视的,就是目前流落在海外的《沙州图经》(《沙州都督府图经》)和《西州图经》。它们现存的篇幅虽然不多,但所记的事物往往不见于其他著述,所以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沙州图经》现存的有三件,一件纸卷长不到三丈,首尾残缺(图4),看不出书名;另一件只剩下79行,但末尾有“沙州都督府图经卷三”一行字,才使我们知道了它的原名。所记的内容有河渠、古城、堤堰、盐池、驿站、学校、祥瑞、歌谣等。这两件均由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据学者考证,它的成书年代不会晚于唐开元天宝年间(公元713—756年)。还有一件是写在一个经卷的背面,只有六行,约90字,现存于英国不列颠博物馆。它的第一行题:“沙州图经卷一”。第三行写明沙州“属凉州都督府管”。记的内容是:“右沙州者,古瓜州地。其地平川,多沙卤。人以耕稼为业。草木略与东华夏同,其木无椅、桐、梓、漆、松、柏。”学者们一直认为这就是《沙州都督府图经》的另一个抄本。但有的研究者提出,凉州都督府建立于唐武德七年(公元624年),沙州是它属下的8个州之一。到唐永徽二年(公元651年),沙州才升为都督府。既然图经上写着当时沙州还是属于凉州都督府管辖,这部图经的纂修时间必定在公元624至651年之间,必定比《沙州都督府图经》要早,所以,这应该是我国现存图经中最早的一部。
图4 敦煌文献中的《沙州都督府图经》残卷(部分)
《西州图经》大约成书于唐乾元年间(公元758—760年),只剩寥寥40几行,目前也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内容是记道路、寺院、古塔等。
这几种图经,现存的都没有图,但是从行文的格式看,很像是图的说明,很可能原来另有图卷。《沙州都督府图经》中,还列有许多没有下文的空白类目,如“江河淮济”、“海沟”、“陂”、“宫”、“铁”、“名人”、“忠臣孝子”、“节妇烈女”、“营垒”、“陵墓”、“帝王游幸”等等,后面注着“右当县并无前件色”(本县没有以上开列的这些内容)。照此看来,唐朝对于编报图经,一定颁发过
统一的类目和格式。这种类目和格式是根据全国的情况拟定的,当地既然没有这项内容,就只好不填了。
唐代的沙州在现在的甘肃敦煌一带,西州在现在的新疆吐鲁番一带。另外,唐朝末年在中国做官的高丽人崔致远在他的《补安南录异图记》一文中曾说:“交趾四封,图经详矣”(《桂苑笔耕集》卷一六)。交趾,指唐代安南都护府管辖的地区,大约相当现在的越南北部。可见唐代编修图经已经普及到极边远的地区,繁华的中原更可想而知了。
当时还有不少图经由日本的使节、留学生和留学僧携带到日本,藤原佐世在公元891年左右(相当我国唐昭宗在位时期)编的《日本国见在书目录》,其中“土地家”一类,就列有《扬州图经》、《濮阳县图经》、《唐州图经》、《越州都督府图经》、《海州图经》、《州县图经》等。《州县图经》后面附注:“关内道、河南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剑南道、淮南道、岭南道各一卷”,可能是各地图经的摘录吧。公元875年,日本宫内藏书处冷泉院失火,皇室藏书荡然无存,这个目录,是在大火后重新收集的图书的记录(所谓“见在书”,就是“现在还在的书”的意思),失火以前的收藏想必还要更多。
唐朝的官吏十分熟悉图经,唐朝文人的诗文也常常写到图经。中唐诗人张籍有一首《送郑尚书赴广州》诗,广州是唐时岭南道的首府,诗人想象郑尚书作为节度使出镇岭南的威仪,以及到达广州后将受到的隆重接待:
“圣朝选将持符节,内制宣时百辟听。
海北蛮夷来舞蹈,岭南封管送图经。”
郑尚书带着朝廷的符节到达那里,百官(“百辟”)静听他开读皇帝的诏旨(“内制”),不但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要来舞蹈拜见,而且岭南道所管辖的地方都要向他呈送图经。诗人的想象必定有所依据,显见呈送图经是当时各地接待新到任重要官员的一项通行的仪式,也是汇报地方情况的一种重要方式。
大文学家韩愈在唐宪宗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被贬官到潮州(广东潮安),路过韶州(广东韶关),想要游览一番,就预先向韶州太守借看图经,并且写了一首诗纪念这件事:
《将至韶州先寄张端公使君借图经》
“曲江山水由来久,恐不知名访倍难。
愿借图经将入界,每逢佳处便开看。”
“将入界”就是“带入界”。带着图经作为旅游向导,韩愈或许是中国的第一人。
盛极一时的唐朝,在“安史之乱”以后逐渐衰落下去,藩镇割据,国家四分五裂。这时,一些关心时政的大臣和学者热心于修志,希望帮助皇帝认识国家的现状,找到巩固中央政权,恢复国家统一的办法。如著名的地图学家贾耽,每献上一幅地图,都附一部《别录》,作为地图的说明。他配合《关中陇右及山南九州图》,编写了《关中陇右及山南九州别录》;配合《海内华夷图》,编写了《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和较为简明的《贞元十道录》。这些别录,记载风俗、山川、道路、物产、历代兴废沿革的原因、贡赋的数量等,和地图相互补充,当是属于图经一类。现在只有《贞元十道录》在敦煌石窟中发现了部分手抄本残卷。
更有名的,是李吉甫编的《元和郡县图志》。李吉甫稍晚于贾耽,是唐宪宗时的宰相,很有政绩,曾几次参与策划平息藩镇之乱。他善于读书,特别注意研究地理。《元和郡县图志》完成于唐宪宗元和八年(公元813年),原有40卷,现存34卷。它以唐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规划的十道为纲,按照当时的47个方镇(“安史之乱”以后形成的军事兼行政区域),依次叙述各州县的境界、人数、乡数、地理、贡赋。原来每镇前都有图,到宋代图失传了,就略称为《元和郡县志》。它在魏晋到隋唐的地理总志中,是比较完整地保存到今天的最古的一部,也是编得最好的一部。
负有盛名的诗人元稹,也是图经的热心编纂者,他写过一篇《进西北图经状》。这篇奏状说,他曾进呈过一幅《京西京北图》,十分详细。只是图太大,在墙上挂起来,皇上看它要忽俯忽仰,末免过于劳累,所以又根据古今的图籍编成《京西京北图经》四卷,希望能便于皇帝随时阅览。有了它,靠着枕头就可以巡视各个郡邑;游幸的时候,倚在马旁,各处山川便尽在眼前。当时正值太和公主要下嫁回鹘〔hu胡〕(唐朝边境的一个少数民族),他恐怕皇上担忧路途遥远,还特意将去回鹘一路上食宿休息的地点,都附在图经内一起进呈。这篇文章虽然不长,却是一份难得的史料,很形象地告诉我们当时的最高统治者和图经有着怎样密切的关系。
即使在五代十国战乱时期,各地编写修订图经也没有完全停止。据史书记载,唐朝开始的关于闰年编报图经的规定,到后唐仍然很正规地在执行。在敦煌石室中还曾发现后晋的图经《寿昌县地境》一卷(寿昌在今甘肃敦煌西南)。《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记载着这样一件事:开宝六年(公元973年),宋朝派卢多逊出使南唐。当时南唐割据江南,还没有归入宋朝版图,不过实际上已是宋朝的附庸,甚至自愿取消了帝号和国号,改称“江南国主”,只求宋朝能容它在江南苟延残喘。卢多逊完成使命离开南唐首都金陵(今南京),走了不远又停下来,派人回去对南唐的国主李煜说:“朝廷正在编修图经,只缺江东各州,希望各求取一本带回去。”李煜奉命唯谨,连忙找人通夜缮写校对送去。于是卢多逊对江南十九州的地理形势、兵力布置、户口多少了如指掌,回去便向朝廷建议,说南唐软弱可攻。这段记载说明,五代十国之一的南唐,对所属州县的图经收集保存得相当齐全,随时可以查阅索取。
比起魏晋南北朝的地志、地记来,隋唐的图经更多地注意到记载社会现象,如官署、学校、歌谣等。不过它们基本上还是详于地理而略于人文。即使像《元和郡县图志》这样的名作,也是只记地理不记人物。我国古代各种目录都很少记录隋唐图经,说明当时的图经多半还不是成型著作,可能只是一些地方给中央的呈报材料,属于半档案性质,内容比较单调,也缺少文采,所以不能传之久远。图经的遍地开花,是向正式地方志过渡的前奏。
第三节 瓜熟蒂落——地方志的成熟和定型
图经到北宋进入了它最繁荣的时期。现知北宋图经的数量大大超过隋唐。宋代将天下分为一府(首都开封府)十八路。南宋初史学家郑樵所著的《通志》,在《艺文略》“图经”条下,载有北宋图经的目录,一共1433卷,一府十八路的图经都是齐全的。
在我国历史上,宋代是一个学术空气比较自由活泼的时期,私人不得编史修志的禁令早已被突破。同时,经过隋唐五代几百年的编图经用图经,社会上下对图经的价值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不但一些有文化有抱负的地方官,开始将修志作为一项地方文化事业来对待,而且许多文人学士认识到志书是一种很好的著作形式,通过它,可以向政府、向社会表达自己的政治见解和学术见解,既能影响当代,又可以传之后世,所以愿意将他们的学识和才能贡献给地方志事业。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北宋的图经不仅数量多,而且在质量上有了重大突破,从内容到体例都在从早期图经的旧框框中摆脱出来。
图经在质量上的突破,突出地表现在它开始挣脱古地理书传统范围的束缚,大量增加了历史和社会的内容,逐渐向兼记史地、统合古今的正式地方志过渡。乐史的《太平寰宇记》是体现这一转变的名著。
乐史是抚州宜黄(江西宜黄)人,一生志在研究历史地理。他曾长期担任史馆编修,得以阅读皇家档案和藏书,又做过多年地方官,获得很多亲身感受。《太平寰宇记》是一部全国总志,原有200卷,现存192卷。它的书名一语双关,既说明这部书编于宋太平兴国年间(公元976—984年),又表示对宋朝大一统“太平盛世”的赞颂。乐史在这部书中,除保留传统的地理类目外,增设了姓氏、人物、风俗等类;由人物又扩充到官爵、诗词、杂事;不仅参考了过去的地志、图经,对于正史、杂史以至小说笔记中的材料,只要靠得住,也都尽量采取,从而大大扩充了志书的容量。过去也有个别志书记载过人物或歌谣,那只是偶尔的昙花一现,不能形成普遍的气候。《太平寰宇记》却能将多方面的内容融会贯通,合理地综合组织起来,从此确立了历史、人物、艺文在志书中的地位,为以后修志树立了史、地、人、文并重的范例。《四库全书总目》评论它说:“后来方志必列入人物艺文者,其体皆始于(乐)史,盖地理之书,记载至是书而始详,体例亦自是而大变。”(《四库全书总目》卷六八)显然认为它是方志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北宋另外两部著名的全国性志书,一是官修的《元丰九域志》,已如前述,基本上仍是传统的地理志;一是欧阳忞〔min民〕的《舆地广记》,着重记述政区的沿革和地名的变迁,只能算一部记载地理沿革的专志。而南宋流传到今天的两部总志,一是王象之的《舆地纪胜》;一是祝穆的《方舆胜览》,都承袭了《太平寰宇记》有史有地有文的体裁。它们尤其重视记载古迹名胜,收进了大量咏赞地方风土的诗文。不过,这两部“总志”都只限于记述南宋的疆域,没有包括北方金国治理下的大片土地。
北宋的地区性图经有刻本传下来的,只有朱长文的《吴郡图经续记》。朱长文是苏州人,因为有足疾,早年不肯出来谋官做,在家里筑了一所“乐圃坊”,读书著书,学问“名动京师”,以致经过苏州的士大夫都以不曾到过乐圃坊为耻。他非常熟悉当地掌故,地方官到任总要先登门拜访他,将政务上的疑难向他请教,他都能提出切实的富于建设性的意见。《吴郡图经续记》是一部苏州志,完成于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是续旧的《吴郡图经》而作的。在它的28个门类中,包含有学校、人物、事志、杂录等,当时人就很称赞它记事之全备。此外,还有一部《明州图经》(浙江宁波),成书于北宋末的大观年间(公元1107—1110年),问世不久即毁于兵火。但据看见过它的人说,它也有人物、古迹、释氏(佛教人物)、道流(道教人物)等类目,和《吴郡图经续记》很相似。由此可见,北宋的地区性图经,同样在悄悄地越过单纯地理书的边界,迈进了更为宽阔的社会和历史学的领域。
图经本来是以图为主,以文字说明为辅的。后来图经中需要说明的事情越来越多,文字部分就越来越详细,图则逐渐退居到次要地位。图又很容易丢失。无论什么时候,处理图画总是比处理文字要困难些,在传抄或翻刻图经的过程中,常有人只抄刻文字,而将图画舍弃。而且,古代的图轴幅很大,展开和折叠都麻烦,人们往往把“图”和“经”(文字说明)分开缮写,分别保存,所以,有些“图经”本身并没有图,一旦另行出版的图幅损坏或丢失,它却仍称为“图经”,就名不符实了。
于是,从北宋开始,“图经”这个名称也开始发生变化,逐渐被“志”所代替。北宋元丰年间官修的《九域图》,因为没有图而改称《九域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从严州(浙江建德)几种志书的名称,更可以清楚地看出这种变化的脉络。严州在宋代一共修志五次,前三次都称为图经,都失传了。第四次修于南宋淳熙十三年(公元1186年),起初仍题名《严州图经》,后来被改称《新定志》,两个名称并存,说明这时候“图经”和“志”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没有区别。景定年间(公元1260—1264年)第五次再修,就径直称为《新定续志》了。
还可以举两个例子:南宋嘉定三年(公元1210年),罗鉴为新完成的《罗山志》(江西崇仁)写序,序中说,这次修志是“以祥符图经为祖”,而修成后却“名曰《罗山志》”。又,南宋人笔记《宾退录》卷四有这样的记载:开禧年间(公元1205—1207年)“胥州重修图经,号《江乡志》”。都可以证明,在南宋人看来,“图经”和“志”是同一种东西。而且,以“志”的名称取代“图经”,显然是大势所趋。
北宋以“志”命名的志书,现在知道的只有20多种,比“图经”少得多。其中宋敏求的《长安志》(陕西西安)最受后人推崇。宋敏求做过宋朝的编修官,参与过《新唐书》等多部重要著作的编撰,自己家里藏书30000卷,本人的著述也很多。他还纂修过《河南志》(河南洛阳)20卷,可惜散失了。同时代的史学大家司马光曾为《河南志》写过一篇序,只有这篇序幸运地保存了下来。司马光在《河南志序》中称叹《长安志》和《河南志》内容的充实:“凡其废兴迁徙,及宫室、城郭、坊市、第舍、县镇、乡里、山川、津梁、亭驿、庙市、陵墓之名数,与古先之遗迹、人物之俊秀、守令之良能、花卉之殊尤,无不备载,……开篇粲然,如指诸掌,真博物之书也。”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部志书和《吴郡图经续记》都是学者的个人著作。作者渊博的学识和见闻,对于丰富志书的内容(特别是人文、社会方面的内容)显然起了重要的作用。
到了南宋,称为“图经”的志书数量锐减,“志”的数量猛增。现有名称可考的“志”有200多种,大大超过了“图经”。这200多种志书遍及南方各省,有郡志、州志、县志、都邑志,还有镇志。我国现存最早一部镇志《澉〔gan敢〕水志》(澉水是浙江海盐的一个镇),就是南宋绍定三年(公元1230年)纂修的。
南宋偏安于富庶的江南,100多年中环境相对安定,经济文化都有较大的发展;加上修志制度日益完善,大多数志书由才学之士主纂,一些文人学士痛心于中原失陷,常将故国之思,兴亡之慨寓于修志之中;所以南宋的志书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好。现存的20多种南宋志书中,不少是历来公认的名志。
南宋首都临安(浙江杭州),曾在乾道、淳祐、咸淳年间三次修志,后人合称《临安三志》,都是宋志中的佼佼者。《(乾道)临安志》在现存南宋志书中是最古的一部。它也是现存最早的杭州地方志,后面的两部《临安志》都是以它为蓝本的。它的纂修者周淙曾两度任临安知府,关心农事,兴修水利,多有善政。原书有15卷,现存只有第一至三卷。《(淳祐)临安志》早年亡佚。清嘉庆十四年(公元1809年),意外地在书市上发现了它的残抄本六卷,学者和藏书家们如获至宝,甚至赋诗相庆,欣吟“宋室江山存梗概,乡邦风物见繁华”;“真个苏杭闻见广,艺林佳话遍天涯。近年北京图书馆善本组从《永乐大典》残卷中,找到一篇陈仁玉写的《淳祐临安志序》,才确知这部官修方志原有52卷,分为12门99类,全文有“数十万言”。也才确知它的主纂者是陈仁玉。在现存的第五至十卷中,保存着它前、后两志中都没有的一些重要材料,所以不能因为篇帙不全就轻视它。《(咸淳)临安志》原有100卷,现存95卷,是三部志书中保存得最全的。它的纂修者潜说友,曾兼任过临安知府,很有能力,但因趋附奸相,后来作平江府(今苏州市)知府,元兵临城时又弃城先逃,被认为人品微不足道。但他编的这部志书,在现存宋志中是内容最详实的,而且体例完善,对于疑难问题或史料记载说法不一的,都加以考证,说明依据,对乾道、淳祐二志的记事多所订正,它的史料价值一直为学术界所公认。
此外,如高似孙的《剡录》(浙江嵊县),在卷首立“县纪年”,这是县志设立编年大事记的开始;又在第五卷中收进晋人阮裕、王羲之、谢灵运等14人的著作目录和阮、王、谢的家谱目录,开地方志收本地人著作的先例;都很有新意。南宋的几种《四明志》(浙江宁波)、罗愿的《(淳熙)新安志》(安徽歙县)、杨潜的《(绍熙)云间志》(江苏松江)、范成大的《(绍定)吴郡志》(江苏苏州)、周应合的《(景定)建康志》(江苏南京)等,也都有盛名。
两宋时期,图经、方志显然早已是地方官的得力助手。北宋政治家寇准晚年被贬官到雷州(广东海康),刚到达州界,雷州的官吏已经在道旁拜迎,并且首先送上图经。南宋理宗宝祐六年(公元1258年),胡太初被调到汀州(福建长汀)做官,亲朋都说这个地方“僻远而难治”,他就在赴任之先,辗转找到曾在汀州做过官的人,要求借地方志看看。可见南宋地方官离任时,往往还要带走一部当地方志,留作以后参考。
我国方志学家张国淦在考察了早期方志的发展过程后总结说,隋唐以前,方志的门类“不过地图、山川、风土、人物、物产数种而已”。而且是“分别单行,各自为书”。他认为:“方志之书,至赵宋而体例始备。举凡舆图、疆域、山川、名胜、建置、职官、赋税、物产、乡里、风俗、人物、方伎、金石、艺文、灾异无不汇于一编。”这是完全符合事实的。现代方志学家普遍认为,我国地方志到南宋基本定型。从此,中国地方志站到了一条新的起跑线上。
第六章 攀向古代方志的峰巅
元明清三朝,我国地方志在封建政府的推动下稳步前进,走向它的鼎盛时代。
第一节 走在稳步发展的路上
忽必烈建立的元朝,管辖着中国历史上最辽阔的疆土。为了建立稳固的统治,以蒙古贵族入主中原的忽必烈大力推行“汉法”,继承了前朝各种行之有效的制度,其中也包括编纂地方志。
据统计,现在可以考见名称的元代方志有200种左右。这个数字虽然少于南宋,但考虑到元朝历史不到100年,可以说它的成绩比前朝毫不逊色。而且南宋的志书局限在长江以南,到了元朝,随着国家的统一,志书的分布才重新扩展到北方。
随着“省”的设立,元代出现了我国的第一批省志。见于记载的,有《云南图志》、《甘肃图志》、《辽阳图志》(元辽阳行省统辖东北地区)等,都是在元朝建立之初的二三十年间,奉中央政府之命编修的。完成后马上呈报,没有刊刻,结果都没有逃出佚亡的命运。
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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