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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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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链激起一层蓝雾,素五裂开的身体被强力捏和在一起。
  “圣女,快出手!消弱他的力量!”素三飞身跃起,光剑削出朵朵剑花,剑花盖向桑流隽的后背。
  素月也是没有迟疑地掠起,光剑吞吐着光芒,揪的一声刺进桑流隽的身体。
  桑流隽猛地一震,但手没有停止,挥着锁链将素五的身体穿透,拉出无数溢血的□,接着也不顾身体后不停削来的光剑,接着挥起锁链卷向白发婆婆素二,“没有人可以逃脱!”
  绝对没有!
  三个身体躺在地上抖动瑟缩着,血流满一地。桑流隽的后背早已裂开一个个刃口。
  “水快流干了吧!”桑流隽感受着后背沾湿衣服的水,缓缓转过身子,看着站立喘息的两个男女,出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吗?”
  两人诧异地看着他,用神色询问。
  桑流隽苦笑一下,看一眼素月:“桑蒇和你母亲的故事很可怜吧?”
  没有人说话,都在等待他的下文。
  桑流隽表情突然变得悲哀起来,仰天长喝道:“可笑的桑蒇,哪里有桑蒇这个人啊!桑蒇只不过是我父亲在古雭的化名啊!”
  话完,桑流隽霍然转身,似乎可以将人撕碎的目光盯着神殿大门,怒喝:“你、给我滚出来!”
  “哈哈,桑流隽,这么多年还是被你猜出来了!”巫德昂头阔步地走出神殿,手中拿着一颗无色无光的珠子。
  “玉灵珠!”星宫祭师脱口惊呼。
  “巫德,你给我放下玉灵珠,这是法老堂的命令!”素三脸色惊变,大声喝叱。
  “哈哈,有了玉灵珠,我还怕什么?”巫德不屑一顾地瞥一眼众人,长笑。
  逼出强大的戾气飚出身体,桑流隽吼喝:“你们都让开,我来结束他的性命!”
  “哈哈,有了玉灵珠。谁敢杀我,你们难道不知道玉灵珠可以炸毁一切吗?哈哈……”巫德大笑,昂头走前几步。
  “——玉灵有珠,曰玉灵珠,乃玉灵至宝,集万物之精灵,爆力可毁方圆百里。”
  桑流隽表情不变地念着《古雭·宝石篇》里的一段话。念毕,漠然地看着巫德,讽刺:“亏你活了一百多年,灵石可以增加人的灵力,但绝对不会像书里说成那样具有毁灭力的。而有毁灭力的石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传说中破军星魔宇的毁灭之球。这个玉灵族只不过是当年你们的素非言怕小国叛乱才骗出的谎言!再说,在古雭最强大的灵石是五星石。你,一个可笑的蓝林叛徒,今天定要取你的灵魂来祭奠死去的蓝林人。”
  巫德身子一震,倒退几步,大声叫道:“桑流隽,你不要骗人了。——你是害怕了是不?”
  “害怕呵!”桑流隽目光喷火,怒喝,“滚吧,我是来取你命的!”
  说完,手用尽全力一抖,锁链顿时延长几丈,凌厉地从空中劈下。
  巫德跃起,口里念起什么,只见玉灵珠嚓的一声响,裂开在他的手上,巫德一愣,此时锁链已到,狠狠地准确地劈卷到他身上。
  “不要杀我父亲!”一只洁白的手握在桑流隽右手前面急速旋转的锁链上,素月仰头看定他,面色不动地跪下,恳切哀求,“我求求你,真的,他太可怜了!”
  飞速旋转的锁链很快就把娇嫩的手心绞碎,鲜血断线般滴下,素月咬着嘴唇忍受着。
  桑流隽力道一松,锁链跌落在地,他移开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侧着脸问:“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恨我吗?”
  “会!”沉默许久的素月坚决道。
  桑流隽不再看她,伏了身子,捡起锁链:“蓝林给了我强大的力量,我是他们的守护者,请你让开吧!”
  “桑流隽,我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素三几步奔了过去,挡在素月身前急促道。
  此话一出,正在被祭师医治的三位老人全身一抽,眼色惶急地看着素三,害怕他说出什么似的。
  桑流隽淡淡地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吗?桑蒇其实就是我父亲!还有,有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因为没意义了。”
  “还是我来说吧!”突然,一个声音从矮屋方向传来,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素一、素二、素五脸色惊变,飞身跃起,不顾一切地幻剑刺向走来的白袍人。
  “唰!”一根锁链把三人击倒在地,三人表情痛苦地卧倒在地,头摇晃不停,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走来地白袍人。
  “一百多年了,说话都生疏啊!还好!还好一切沉默都没有白费!”白袍人缓缓地走过来,眼神是那么空洞无光。
  “是你?贝克——”素月呼声,这个不是在林苑天天看着望瀑架的那个中年人吗。
  白袍人人身子一颤,寻着声音走来,在素月面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嘴唇颤巍翕合:“桑流隽,谢谢你帮我做的事?”
  桑流隽笑一下,道:“你们也帮了我很多,那次尸体不见是个意外!不过这次能杀开这条血路的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一个星蝶少女,叫蓝郁!”
  白袍人移身面着桑流隽,神色沉重地道:“桑流隽,可惜我不能看到你,我想,你一定和你父亲一样高大英俊吧!”
  桑流隽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是啊,很多事情本来都过去了,我也不想重提。但没想到我还能再次走上这个以前无比熟悉的望瀑架。——真相要出来了啊!”白袍人感慨无比,茫然地望着四周,慢慢地叹息道。
  桑流隽瞥一眼不知为何有些瑟颤地素月,表情依旧冷淡地道:“你真的要说么?何不让这些事沉睡起来呢!”
  “就像你的仇恨一样,一百多年你不也是到处寻找蓝林被烧的秘密吗?我也一样,我守着这个秘密太久了,我一定要说出来。”白袍人又叹息一声。
  桑流隽摇一下头,又瞥一眼素月道:“不过是一些很小的故事罢了,说吧!”
  三个倒地的法老闭上了眼睛,巫德颤抖地卧在地上。
  素三没有动。
  素月也没有动,她紧盯着白袍人,心莫名地急跳起来。
  “桑蒇,应该叫做桑柳吧。他真的不该来古雭啊——他的来到,让两个少女先后爱上了他,一个是你妈妈素盈,一个是素月的妈妈素清。素盈真是胆大啊,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离开玉灵。”
  桑流隽真诚地笑了,透过白袍人望着远方:“也不是,妈妈是父亲强行抓走的,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讲以前的事了,很有意思的一对人。”
  白袍人又叹出一口气,慨然道:“是啊,可是你父亲真的不该来星占宫拿那把柳琴啊,如果他不来,估计就不会碰上清儿了,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吧。”
  桑流隽道:“还是会出现的,因为五个法老并不像你一样!他们一直想灭掉蓝林的。”
  白袍人苦笑了一下,对着桑流隽的方向挥挥手:“桑流隽,你还是让我一个人说吧,还有很多事你也不知道的。现在我把这些都说出来吧!”
  桑流隽一愕,顿一下道:“好的,看来有的东西我是不知道。”
  白袍人布满沧桑的脸抽动一下,开口说道:“素盈和素清的出现,打乱了无数常理,因为她们太美丽了,美丽的让几百岁的老头不顾一切的爱上她。——我还是先说素盈吧,她本来不是素族的,但天分极高让她做了圣女。没想到的是,我们五行法老堂的大法老居然爱上了这个少女。”
  素一身子一颤,表情痛苦又惭愧地垂下头。
  白发婆婆素二则是不解地看着素一。
  呼吸几下后,白袍人吐出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接着道:“爱上人没有错,我也爱上了自己的弟子素清!”
  话一出口,众人更是一惊,桑流隽也是微退一步,嘴唇微分。
  “但我犯了一个大错,我不该啊,我不该去□自己心爱的弟子素清——我那时是多么愚蠢啊。但,但是一切都没办法改变啊。”白袍人没有停下,仰头看天,更为嚎呼大喊起来,“上天让我的错误导致了我的经脉尽断,我的错误导致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能认啊!”
  爱上素清!亲生女儿!素女!
  这几个念头闪电般的射进众人的大脑。
  惊闻!
  “你说什么?”桑流隽全身猛一抖,不自主冲过去,右手拧起他的身体,吼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你居然也是一个禽兽,我灭了你!”
  “啊……不……不是的!”素月同时嘶喊,惊惶地向后退,头剧烈地摇晃着,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这是多么吃惊的事。自己的父亲不是父亲。母亲的老师居然□自己的母亲,生下自己。
  天空在旋转么?这个世界在沉落吗?我还活着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一出生就是个悲哀吧。
  然而,其他人呢?百年前那个可怜的女子素清呢?那个罪恶的□犯呢?那些纵俑者呢?
  她眼睛一黑,所存在这个世界一下没有一丝光亮,她就仿佛一片鹅毛般在半空飘落下去。
  素三正要去扶着仰倒的素月,然而,一只手把他扯响一边,无情地用力地一甩,仿佛在说,我在,你还没资格。
  素三被他的力道震开几步,愣在那里,看着那个孔兰发的男人冲到素月身边,用力地抓住她的手,仿佛要把他的力量和勇气给她一样。
  “这也许就是蓝林人的性格吧,一旦爱了就不在乎任何东西!”素三摇着头,苦笑一下,默然自嘲:“我们玉灵人呢?多么虚伪啊,爱了也不说!默默的,居然还有人使出那么卑鄙的手段。可悲啊……”
  白袍人被桑流隽甩翻在地,不顾尊严地大声哭泣,他看不见,但他听得到,听得到一个少女也在哭泣。他缓缓地爬过去,抓住那个少女的袍裙,含糊泣喊:“月儿,月儿,我不求你原谅我,但请你让我摸摸你的脸,我的错让我瞎了双眼,我的错让我再也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啊。”
  “不……不,你告诉我,这些不是真的,”素月发疯似的喊叫,目光慌急地找到一直不语的巫德,一下有如漂流在大海中的人找到了浮木一般,用力挣开桑流隽的手,急切喊唤,“父亲,你快来告诉月儿啊!”
  巫德垂着脸不敢看她。
  桑流隽紧紧抓住那个挣扎的身体,那么惨烈的呼叫让他心里缩着痛,然而,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吧。
  “灵神!”蓝郁走了过来,抬头看一眼桑流隽,怯声。
  “郁儿,你来抓住她!我还要去证实些事!那个巫德是假的!”桑流隽封锁素月的力脉,急忙唤她。
  “嗯!”一直不知道干什么好的蓝郁顿时笑应一声,欢喜地挽住素月。
  松开素月,表情狰狞的桑流隽掠到巫德前面,右手抓住他的衣襟,提了起来:“齐丰,躲了很久了吧!让你的面目出现吧!”
  说完,用手扯住巫德的脸皮,用力一撕,啪的一声,一块脸肉生生地撕裂下来。
  “你……不是!”桑流隽猛一怔,颤抖的手陡地松开,一下变了一个人似的,失魂落魄地后退数步。
  “哈哈,没想到我不是蓝林人吧!”巫德大笑站稳身子,不顾鲜血淋淋的脸上的疼痛,高傲地踱了几步,蔑视的目光看着众人,忽然疯一般叫起来:“你们这些人,拿我来做傀儡,你们没想到我的感受。——我是喜欢素清小姐,但我要的不是守着一个能看不能上床的妻子。——你们逼我,我要杀死你们,桑蒇杀了素清,我就要灭了南林。哈哈,现在蓝林完了,野灵帝国也完了,你们看……南面扬起的飞尘啊,那是敌人的部队啊,哈哈。你们这群可笑的人啊,没想到我会恨你们吧。没想到我不喜欢大长老的权威吧,啊哈哈,啊哈哈……”
  桑流隽颤退了,一会儿看看这些人,一会儿看看那些人,不停的吼叫:“齐丰呢?快告诉我,我要杀了这个蓝林叛徒!”
  巫德看着桑流隽,狞笑起来:“那个背叛蓝林的人,哈哈,百年前就被我仍进大火里了,哈哈。”
  “为什么,苍天!一个叛徒都不让我来杀——为什么?”
  ——一直都为了找寻这个叛徒,不惜一切代价地让他现身,而今,那个人居然百年前就被同谋的玉灵人杀死在蓝林大火中。
  可悲啊,可笑啊,杀了一百年的魂灵复活后却发现自己的做法多么无知起来。
  桑流隽身子呆立着,目光惘然无神。
  少女的哭泣声也渐渐沉了下去。
  沉默了,沉默了,远处的马蹄声震动大地,望瀑架也微微瑟抖着。
  什么都出来了,罪恶的根源是那么星茫的一点点,是什么让这些东西串起来。谁又有错呢?没人有错吧,有错的只是那些无意间相遇相爱的人吧。
  马蹄怒塌大地,扬起黄尘,激起震声。一群手举长刀的骑士吆喝着,呐喊着,呼吼着。
  一切落定的尘埃再次漫起,真相大白之后却是无数奔涌而来的敌人,等待绿城的命运是什么?等待玉灵的命运又是什么?等待复仇百年桑流隽的命运呢?等待这个古雭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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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康小说网提供破城 马蹄踏起的厚尘遮住了半个天空,流失的岁月似乎在告诉后来者——往昔不过是虚梦一场。
  幽之国,一个流离了几千年的种族生存的国家。那样的日子,估计是每一个幽之国的中野族后裔不会忘记的吧。
  多少年了,在那片看似金黄的土地上,啃食的是难以咽下的鼌黄米,吞饮的是混合着黄泥的幽水河中的臭水,住的是盖不起楼阁的烂泥地,穿的是梯麻树上扯下的麻丝衣。
  忘记了么?那个曾经挥舞着直刀的种族——中野族。忘记了么?那个曾经把古雭的洪荒变成桑田的帝国、古野帝国。忘记了么?那个曾经出动几十万骑兵攻入桑城的诸侯霸主、幽野国。忘记了么?那个差一点就让中野复兴的祈野王。
  忘记了,全部都忘记了。记下的是蓝林国那些闪着寒光的长剑把古野帝国赶出历史的舞台;记下的是蓝魔诅咒后死去的数十万复国军;记下的是素非言带领诸侯把中野族后人再次赶到那片贫瘠的黄土荒滩;记下的是身边的人由于饥饿而吞食土壤的场面;记下的是无数丝绳扎发的尸体顺着黄流漂走的画面。
  这是个让人害怕的地方,这是一种不忍看到的画面。那里有黄金色的土,有一脚就陷下去的泥潭,有突然就盖奔而来的洪水,有时刻在发臭的泥尸。那里就是古雭西南方那个金闪闪的角落,是那条黄橙橙的幽水的发源地。“——要想去看看穷人的生活,就去幽之国吧。”是有钱人笑着说可以和绿城媲美的幽城所在地。
  而,能和绿城媲美的估计只有那些黄色吧。在那里一碗水是见不到碗底的,在那里没有一条鱼可以洗得干净的。
  “在那里,却有着时刻想夺回自己的东西的种族!”
  心底一个沉默许久的声音腾起,疾驰在部队最前方的黑马上的幽国之王湛卢一脸冷峻,闪着狼一般冷芒的眼睛凝视着远处高高的城墙,长满厚茧的左手紧紧拉着缰绳,右手高举着一柄长长的直刀,刀锋闪着无数星点般的太阳。
  紧紧跟随在其后的士兵脸色一律是菜黄菜黄的,身子一律是消瘦的,手上一律是厚厚的糙茧,然而他们士气高昂,目光如剑,心志坚定。
  胸腔吼出那震动大地的歌声——
  “九天降下裂空震地的霹雳
  巨浪淘尽扎发的英雄
  奔马扬起弥漫天地的黄埃
  刀锋割开混浊,劈开天地,裂扭乾坤
  提着直刀扎着青发的野王
  奔驰在古雭的最前方
  长呼
  中野,伟大的种族,让我们一起呐吼
  举着直刀扎着青发的野人
  一起高歌
  狂刃在手,群雄俯首!
  狂刃出手,天下所有!
  古雭至尊,天祈中野!
  ”
  部队潮水般的涌到绿城南门外,一切静止了——狂奔的马蹄,挥舞地直刀,热血的战士。
  部队最前方的刀霸·湛卢,这个带领着子民攻打统领古雭五千余年的灵帝国帝都的年轻的诸侯王。城堡就在眼前了,而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呢?
  他的出生是一个绝对的悲剧,没有人愿意没有母亲的。而他,就只是付在父亲身上的一块肉,一个寄生体。 他厌倦江湖,厌倦国家争斗,甚至厌倦人生。如果不是那个如母亲一样传授自己武艺的圣姑,他或许早就选择了幻灭吧。也正是那样的女子突然来到,才让他发现了一个活着的人原来也有理想这个美好的梦。他不休地强大自己,强大自己的国家。没有原因,不需要原因,只是为了从未在他面前露出面目的一个女子。尽管知道那个女子一直念念不忘的是一百多年那个死去的男子,但他还是无怨无悔默默地守护着。
  攻打灵帝国,也是为了她吧。如果曾经不是她的族人那样残害她和那个男子,如今的她又怎么会不言不笑呢?
  想到这里,湛卢偏头望了一眼跟随在身侧的蒙面女子,然而,只是一眼,又害怕什么似的很快地别开目光。
  这份畸形的暗恋,应该是湛卢最为纯净的心了。然而,他这个只不过是一个幻梦吧,眼前的女子少说也有二百岁了,她的后代的后代都有他那么大了,可悲的守候啊。然而,他却不曾有一丝后悔,在他的眼里,这个像母亲一样的老师,这个曾经是玉灵圣女现在是幽国所有人都尊敬的圣姑的女子就是天空最纯洁的云,没有一丝暇癖。
  是什么让从小接受神传的又已嫁人妇的玉灵圣女舍弃一起离开自己的种族呢?
  世间千事,唯独让人脱不出也只有情了吧。
  在幽之国,谁都没有在乎他们的圣姑就是曾经玉灵的圣女素静,这个数百年前曾是让多少男子拜倒裙下的女子,居然离开玉灵去了幽之国,让人多么惊讶的事情。然而,如果记起那个曾经和蓝林桑流隽一样叱诧古雭的男人,这样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出乎意料了。
  那样的故事也许被人遗忘,也许没有被人遗忘,《往事录·风青流传》记载就是和外族男子相恋的玉灵圣女素静在望瀑架上哭泣几天几夜愤然离开的故事。
  风青流,是一个人的名字。斩刃如风,剑气起波,恋情一起风波林。曾经是一个男子,为了心爱的女子,抽刀孤身前往望瀑架,最终力竭而死在星占宫门口,他的刀横卧在地上,刀面留下了永远不可抹去的血迹,男子的青发随风飞起,飘落在白衣如雪的圣女手上。女子泪水断线般的落下,哭泣着相爱两人的生离死别。
  “圣姑,父亲可曾来到!”蒙面的女子惘然地看着前面如此熟悉的城墙,耳边蓦地响起一个男子的叫唤。她一怔,发现来到身边的人是湛卢后,声音和缓地回应道,“他已经混在江湖人之中,估计此刻已隐藏在绿城里面。”
  “这一战不知又有多少弟兄死去!”湛卢偏头,长叹一声。
  “卢儿,后位一直空缺,难道就没有一个心仪的女子么?”看着男子高大的背影,被称为圣姑的蒙面女子淡然道出一句。
  “心仪,多么遥远的笑话。我只是一个傀儡吧,我心中的爱恋是畸形的。”蓦然冷笑一声,湛卢抬头看着天空回头,声音颤抖地说道,“老师,我是不是和风波林有关,我的名字湛卢是老师给的,您说刀剑化水出于卢。让我不时想到曾经的风青流。老师,他其实并没有死是不是?只是化为肉灵与我父亲合为一体生存了下来,而我,就是曾经的风青流。”
  “你是这么认为的么?难道你认为你可以回忆起你是风青流么?”蒙面女子声音变得冰冷无比,喝叱道。
  “可是,可是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出来这个世界承受折磨,难道,我只是一个傀儡吗?”湛卢转过脸,定定地望着女子地眼睛,像使了很大地气力说道。
  “卢儿,这是宿命,老师开了天目看到的宿命,将来天空将出现一颗星星来代表这个宿命,老师因为不希望那颗星星出现才来照顾你的。”女子神色变得温和起来,叹息一般地道。
  “宿命,弟子不懂!”
  “老师也希望你永远不懂,所以在攻下绿城后,由我作主,你就和唪风扬妹妹青奕成亲,决不可违背!”女子甚是严厉地道完,不等湛卢多言,蒙面的女子调转马头走进部队。
  湛卢呆呆地望着女子走进部队,嘴唇颤动得厉害。
  “风青流!爱一个人未必是在一起的。”她一直默默地骑在马上,许久,一句蚊鸣般的话从面纱里滑出,两滴青色的眼泪滴下,沾湿她的面纱。
  “陛下,幽之国击败潭天衍将军统领的青、白两旗,此刻直奔绿城!”
  “玉灵族的事不是我所能管的吧!”
  望着云端的望瀑架,这位在位一百多年的灵帝国帝君叹息一声,原本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更为沧桑了。老人移下目光看着眼前衣甲光鲜的战士,面色一紧,闷吼出声:“没有投降的士兵,只有战死的英雄!为了我们的荣誉,战斗吧!”
  “锵!”利剑出鞘指天,帝国的战士目光如剑。
  “只有战死的英雄,为了我们的荣誉,战斗!”无数声音呼应。
  我们生存多少年的家园,绝对不容许敌人破坏;我们绿城的多少兄弟,绝对不容许敌人俘孥;只要还有一滴血、一星力量,我们就要战斗!
  “中毒的士兵留下,其余的跟我前去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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