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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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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毒的士兵留下,其余的跟我前去南门城墙!”抛下一句话,野柯跨开步子走向前方。
  “——不,帝君,请原谅你的战士违背你的命令,毒一定是敌人放的,我要去战斗,我要告诉他们——我是毒不倒的。”本来卧在地上的战士挣扎地站起,一脸决然之色。
  也许,只有外来侵略时,绿城士兵才会像这样勇猛和团结吧。
  没有人留下,能颤行的颤行跟了上去,能爬的爬着跟了前去。
  毒,并不可怕,可怕的时没有战斗的勇气。
  野柯笑了,就算亡国又如何,一个为了荣誉二战的战士,只要能在那本破旧古老的史书上留下辉煌的一笔就足够了。
  说不定也可以像神话传说的魔宇,魔蓝扬名万世呢?
  六月六日,传说中魔蓝和雭星诞生之日,神事录里光明九天走向真正的神话的日子。这是古雭烈士的诞生日,这是以后活着的绿城人最难忘的一天,这是没有哪个后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知道这一天的一天——那个血色笼罩的日子、六月六。
  然而,就在所有灵帝国战士走向城墙的时;在无数中毒的人在房间里、石头上、街道旁呻吟或者死去时;在太阳把西天染红时;玉灵山中腰有一个落魄的青年,身上的银甲仿佛也不再和平时一样耀目光彩了。青年惘然地看着眼前那一股从地下喷涌而出的清泉,陡然,扑通一声跌入水里,激起白盈白盈的水花,瞬间又被喷涌而出的清泉打消推散。
  水哗啦哗啦地响着,丝丝荧光水花顺着流水急奔而下,波的撞击一条小河,小河带着它们急流而下,湓的一声卷进一条大点的河,河水带着它们缓缓而下,啪的一声悬乎在半空,陡然直坠而下,崩的跌落在一潭深水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才流入一条平如玉镜的河里——这就是绿城的玉河。
  而此刻显得很为安静的玉河发源地——玉泉,在青年入水不久后,突然浮出一团水草,水草一浮出水面,立刻分散荡开,随之而上的是一族黄黄的长发,长发还没飘开,一个身子倏地跃出水面,稳稳地站在地上。
  青年把手中抱着的白石放在脚下,呆滞地看着绑在白石上的那条洁白的丝巾。
  许久,他伸出颤瑟不止的手,缓缓伸向白石上紧绑着的蝴蝶结,抖抽一拉,此时,一阵风吹来,丝巾随风飘起,向空中飞去,落下几根不起眼的枯枝。
  枯枝没有吸引他的目光;他半蹲着,手静止在空中,指着那条眼睛一直望着的飘扬的丝巾。
  丝巾在飘,欢快地起舞着,远了——远了……
  青年呆滞的眼中幻现一个娇美的少女——
  那么天真的笑容,欢快的步子,甜美的声音。
  少女一手挥动着洁白的丝巾,小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一只臂膀,摇荡着,娇声道:“夜大哥,我们把丝巾绑在石头上丢进玉泉,好不好?”
  他一愕,低头看着少女闪亮的大眼,温声:“莹,为什么啊?”
  “夜大哥好笨啦!”少女眼睛一翻,诮笑一声,接着沉下头,羞怯地道:“这丝巾是你刚刚送给莹儿的,所以——所以莹儿打算把它放到水底,好让!好让把这段相遇像玉泉一样永久不息地流!”
  “啊!”他呐呐地捎着头,厚实地笑起来:“嘿嘿——我们一起的!”
  少女白一眼他,走到一块白石边,摸索好一会,蓦然回头,唤他:“快来,快过来呀!”
  他笑一下,走了过去。
  少女望一眼他,又垂下头,蚊鸣地声音:“夜大哥,我刚刚把自己心里的话说给丝巾听了!”
  他摇一下头,笑朗朗地看着少女羞红的脸,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可以说给夜大哥听吗?”
  “讨厌哦!”少女急呼,慌急站起,拍拍蓝裙,“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把它扔进龙泉!”
  我们,一起?
  一双小手,一双大手,大手握着小手,小手颤瑟一下。
  “咚!”
  白石激起水花,扬起几尺高。
  哗哗地落在水面上,岸上是两个邂逅的男女。
  两颗颤动的心,在阳光下幻灭——虚无主宰一切。
  “也许,这个世界一切的相遇都是意外吧!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当尸体变得冰冷的时候,再来想起这些吧。”他终于不再颓气,潇洒笑一下,弯下身子捡起枯枝,“嚓”的一声轻响,枯枝断裂落下。他昂起头走向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需要他这样的战士,需要他们的统领,需要他们的太子。
  绿城南门,喋血的战斗不久就要爆发了。
  然而此时在古雭大地最高处的望瀑架上,气氛是悲凉凄惨的,素月的哭泣,白袍人流出的血泪,巫德的脸狰狞可怕,三个法老的鲜血还在溢出。
  失魂落魄的桑流隽沉默许久后,突然转身走到素一前面,右手拎起抖颤的老人,发疯般地吼出声:“告诉我,是不是你下的命令!你难道不知道蓝林的叛徒要用蓝林的食人树吞噬吗?那个叛徒要被吞噬的。”
  看着蓝林人可悲的表情,站在身后的巫德大声冷笑起来:“哈哈,那个叛徒和我一样是个混蛋,他化妆成桑蒇的模样杀了素清,还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勾起蓝林的灭亡,还以为我不知道!没想到,没想到我一个素清小姐身边的下人什么都知道。——我知道齐丰恨蓝林,恨桑流隽,哈哈,他跟我说——在蓝林,桑流隽就像神一样被人崇拜,老人怜爱他,同龄人跟随他,少女发疯般的想恋着他。”
  话语没有停断,巫德几步走到桑流隽身边,指着他,讽笑:“他还说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就是因为爱上你才去战斗的,最后被一个剑士一剑砍为两半,尸体也找不回来了!哈哈,看看你自己吧,说什么蓝林守护者,分明是勾引女子的魔鬼罢!”
  “恨啊,恨啊,我无法去恨这个世界啊!”等到他说完,桑流隽惨笑了,摇着头,回忆般地又厉然道:“他的妻子是个很英勇的战士,比很多男人都强。而他却是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困难的混蛋,一个绝对恐怖的疯子!他是我大伯的儿子,是我哥哥!是蓝林桑王的继承人。一个本应为蓝林而战斗的人却烧了自己的家园!可悲啊!”
  渐渐的,巫德也不再言语,神色变得惘然起来。
  桑流隽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望着天空,语气微慨:“上天让我出生也许是错的,我没有要什么权力的想法,我只知道我一出来就得战斗。然而,很多人却不那么想,他们认为我是他们永远超越不了的界限,是我让他们变得无为和弱小。——但我也是努力来的,我在荆刺族里穿奔,我每天都强行压迫自己劈出几万次的剑,砍倒几百颗大树。我去找比自己历害无数倍的凶兽搏斗,我不到十岁就走遍了整个蓝林。生活,我没有生活,我一回到部落就开始与你们帝国战斗,很小就开始在刀剑下面生存,一战就是十年,一战就是蓝林的灭亡。我的肌肉是经过多少次的鲜血淋淋才变的强硬的。——没有人的力量是天生的,天生的只有不断磨炼的心智。”
  “魔桑,魔宇,魔蓝,他们的故事已经逝去,一个种族,一个国家,还有理想未来和梦想,你们谁能够明白。嫉妒的人啊,蓝魔死前的魔咒却没有阻止你们这群悲哀的人。我告诉你们——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像混沌世界一样幻灭的!”说着,说着,再次激动起来的他伸出手,一会指一下这个人,一会又指一下那个人,声音尖锐与自嘲与伤感与悲愤:“一定会的,因为出了你们这一群懦夫,你们只知道认为没有敌人,没有强大的对手,你们就安全了。你们错了,世界只有竞争才有进步,你们看看绿城外的幽国人吧,他们曾经因为骄傲而跌下高峰,被迫生活在那些没有好的食物,没有清水的黄土坡,然而,这些东西都不曾将他们压垮,他们现在正像大海的巨浪一般盖来。而看看你们自己吧,什么行为方式——变态可耻!”
  说完,他又抓起素一,使劲摇动着,火目瞪着他:“你这个最可耻的家伙,居然贪图一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少女。这是变态的爱你知道吗?一个老得快死的人,一个靠力量来延续生命的人,你能给少女什么,给她们阳光般的热情吗?给她们亲密的情话吗?可笑的人啊,看看你自己丑恶的嘴脸吧!如果不是我母亲的脱逃,我想,你这个禽兽一定不会放过她吧。不然,不然你怎么又会如此记恨我们蓝林呢?恶毒的人呀!”
  说完,猛地丢开那个死去一般的老人,几步走到素五面前,用脚无情地踩着他:“还有你这个恶魔,是什么人给了你那么邪恶的思想!你在这个里面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但你为什么又来踹一脚呢?”
  “为了我们玉灵,很多东西虽然邪恶,但却是为了我们玉灵,因为我们玉灵不能没有圣女,而你们蓝林却是我们玉灵圣女的天敌,这是蓝魔诅咒圣女的无法改变的宿命,但只要你们蓝林一灭,什么都可以改变的。那次一切都来得那么凑巧,你们的叛徒居然告知我们陷井的所在,我想,如果不是你们蓝林自己的问题,也不会就这样灭亡吧!”素五挣扎几下,看着他,表情不变,声色甚是激昂。
  “可笑的借口!”桑流隽冷哼一声,表情不屑地走向一边。
  “月儿,老师对不起你母亲,更对不起你。”忍着剧痛,素五颤巍巍地站起来,看一眼满脸泪痕的素月,面色突地镇静地走动几步,声音坚定地昂言,“但为了玉灵,就是犯下一切错误我也不后悔,素清圣女的欲药是我下的。”
  “哼……”桑流隽再次冷哼一声,不屑。
  “素四法老,你也是被下药后才犯下错误的。”没有理会蓝林人的表情,素五顿了一会,走到素月身前,突然跪地,抬头面色井然道:“圣女,我不后悔自己的错,因为我造就了一个天分可以超过任何历届圣女的你,就算我们玉灵今天失去一切,但我相信不久后的一天,你将带着圣祖的神剑让玉灵族空前强大起来。这么多年来,素静素盈的离开,素清的死亡,虽说是这个古雭的最高统治者的灵帝国,只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
  最后的话一出,除了失神呆立的几人外,不少人很是为之一震。
  似乎早已知晓,表情不变的桑流隽瞥一眼素月——昨天还不知所云懵懂的少女此刻却是那么安静,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不知名的空气。
  “是什么东西让一个纯洁的少女如此转变啊?难道这个世界不容一丝洁白存在么?千百年来,杀了圣女的难道真的是我们蓝林人么?但是曾经的风青流又是谁的过错呢!”桑流隽蓦然感到心痛,暗叹不久,很快又变得惘然起来。
  望瀑架上一下无声了,在西边黄阳的斜射下,近在咫尺的诸人各自沉默着,仿佛有无形的幕布展开在彼此之间,相互都猜测着对方心里此刻的所思所想。
  星蝶公主蓝郁只是站在桑流隽的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什么也不想,作为少女的她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她只想一直跟着前面的男子,哪怕没有目的没有理想也无所谓。
  面对安静异常的圣女,玉灵族的法老们看来是高兴了,放心了,无忧了。多少年的努力估计就是为了造就出一个如此的圣女吧。
  素五再次苦笑一下,继续他未完的言语:“灵帝去世几百年后,灵帝国就是一个幽之国都不如的空壳了——在这个绿城里,时常有饿死的尸体躺在大街上,商甲都聚集在青城,丰收的粮食都堆积在北之国,而南方的圣洛兰又是一个四季花开的城市。幽之国的战士,青城的繁华,北之国的富有,圣洛兰的美丽,而这个绿城,什么都没有,没有诸侯的贡品,没有他们的朝拜。只是个只有一个口子的空桶,一个绝对的空壳啊。”
  桑流隽沉默如常,他不想再说些什么,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抬头又看了一眼西天的云彩,似乎在等待什么到来,许久,缓缓地转身,轻唤:“蓝郁,我们走吧!”
  “呃,走……”蓝郁一愣,很快小跑了过去,笑着颔首:“嗯,都由灵神决定。我们走!”
  桑流隽在走之前微微瞥一眼玉灵圣女,余光却撇到让他本能憎恨的老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倏地把手伸出:“把星蝶蝴蝶珠给我!”
  素五身子一退,摇一下头:“没有了,蝴蝶珠被青河会抢走了!”
  “青河会,那个青之国最为霸道的帮会?”桑流隽脸色稍稍一变,瞪出一道冷光,声色俱厉地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素五又是苦笑一下:“没必要骗你了,青河会在青城的权力比青王还大的,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和他们抗横。所以不得不把蝴蝶珠给他们!”
  桑流隽一一把几个浴血的老人看一遍,头也不回地走向矮屋,冷声讽讥:“你们还真的忍受得了,这么多年的软帽子戴着估计还是不错的!”
  然而,就在两人踏进矮屋时,素三叫住他:“等等!”
  桑流隽缓缓转过身子,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发呆的素月,点一下头:“我可以帮你们把素月带出城去,不过别的人不行!”
  素三摇一下头,歉意地笑笑:“不是——我是说前辈留下来,因为你带着一个人,估计走不出幽国的部队!”
  桑流隽脸色不悦,冷笑一下,不屑:“我要走,谁也挡不住我!”
  素三没有在意,继续劝道:“如果射出无数弓箭的话——前辈固然可以逃脱,但你的锁链只会保护你一个人吧!”
  桑流隽无言了,他看一眼蓝郁,又看看绿城外飞扬的尘土。
  蓝郁霍然出声,仰起笑脸看着他:“灵神,不要担心我!”
  桑流隽对着笑颜如花的少女笑一下,静静地看着素三,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素三道:“帮我们解开血飞马的封印!因为三位法老已经身受重伤了。”
  桑流隽蓦然仰天长笑:“哈哈,几个幽国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一群死亡猎人的力量不是他们挡得住的。还有,你们的血飞马估计也没多少吧?”
  “死亡猎人!”素三惊呼,等到他再次看向桑流隽时……
  “素三,如果你知道那首秘密的诗就自己去体会,不要让她去受罪。”
  抛出一句极为严厉的话,桑流隽已经拉着蓝郁消失在矮屋里,剩下一群再次吃惊的祭师们。
  “素月,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睛让我不由自主地救你,因为那是世界上最纯最洁的美丽吧——我希望,以后不管改变什么,这双眼睛还是不要变!”矮屋耀起一片光芒,一个慈温的声音传了出来。
  “用血控制的尸体,他到底有多大的力量!”素三似乎并没有听到,只是呐呐自语。
  “不是他的力量,而是蓝林人燃烧自己的血液和灵魂迫使自己成为僵尸的,这应当算是血歃的一个小插曲吧”素五沉思片刻,淡淡地道:“他们都将永不复生,这也难怪桑流隽的仇恨那么深!”
  “但,他还是放过我们!”一个冰冷异常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循声望去,才发现说话的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矮屋的圣女素月。
  也许,一切往事闪电般地揭晓后,一向温婉安静的她想清楚了很多东西吧。玉灵圣女,一直都是悲哀的,而今,她根本无力反抗些什么。
  素月转过脸,没有表情地看着众人,走到白袍人身边,扶起那个可悲的中年人:“你是以前的素四吧。如果在你眼中,我还是玉灵的圣女的话,那么,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都结束了,我也不想在回想些以前的什么。但,现在敌人已经冲来了,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要么战斗——要么回到霰雪山脉的玉灵部落去!”
  “谨尊圣谕!”所有人俯身在地。
  “不必多礼!”素月做了自己不知道何时学来的动作——把手一挥,冷漠,“先看看有多少敌人来了!”
  “圣女,大批敌人停在南门不远处!”没过多久,一个从神殿后奔出的祭师禀报。
  “圣女,西面外出现大批敌人!”又是一会儿过后,一个站在祭台上观看的祭师慌急奔来。
  “圣女,东面有敌方部队驻扎!”星占台探出一个脑袋。
  “圣女,绿城北面扬起灰尘!”矮屋后传出一个声音。
  素一缓缓地阖上眼睛,叹声:“看来,该来的都来了!南门应该是幽国部队吧,西门的部队应该不是很多在那里的。北面应该是北之国的部队,不过他们应该是来走一趟的。至于东面!”
  “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不从玉灵山悬崖上跳下去,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素五又是苦笑一下,“还是灵帝想得到,在玉灵山建绿城,然而,虽然北面玉湖、东面玉灵山和西面有山林之地格挡敌人,但也绝了我们的退路啊。”
  “灵帝是要告戒我们,从一个地方得来的东西也将从一个地方失去。现在先看看多少敌人再说!”素月突然开口,说完,转身向神殿和祭台中的那块空地走去。
  几人没有再言语,一起跟着走了过去。
  星宫数人一字排开在石栏边,静静地凝望着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绿城唯一的一扇大门——南门。
  帝君夜柯拖着长剑,站在城墙跺上,怒视着下面骑在十尺巨马上的扎着青发的幽国战士,吼骂:“你们好大胆子,难道不知道这是帝都吗?”
  “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来的!”下面一个高大的汉子跨马前行几步,仰头看着城墙上穿着金甲的夜柯。
  “大胆,湛卢,你身为一个诸侯王,居然敢叛乱!”夜柯再次怒吼。
  “对不起,夜柯帝君!我们不是来叛乱的,而是来废黜你和星宫法老的!”湛卢阴鸷地笑着,眼睛也眯了起来,“百年前你们逼迫我父亲合谋假传神谕,烧了蓝林,这种行为是要受到天遣的,而我们幽之国的部队就是神派来的正义之师!”
  “混账,来人给我放箭!”夜柯气急大喝。
  然而。久久都没有一根箭矢射出。
  夜柯忿然转身,正要喝骂战士的声音吞了下去。他的后面是一些拿着长剑的战士,战士后面是一些长剑支撑着身体的中毒士兵。
  “帝君,城防部队大多数都毒死了,已经没有弓箭手了!”一个领头的将士垂首,猥猥地言语。
  全身猛一颤,夜柯转身怔然地看着下面准备冲城的幽国部队,心里不自主地回忆起来。遥想当年他还是青年时,尽管几千年的灵帝国早已衰落,但由于素静、素盈、素清三个接连诞生的圣女强大的占测灵力,很多暗流都在望瀑架上的无形之镜中显露,每次五色骑部队在他的带领下成功剿乱党,完美平叛军。
  而后是素静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叫风青流的神秘男子突然离去,接任她的素盈圣女又在不久后去蓝林做了桑后,于是五行法老堂发动了毁灭蓝林战斗,这一战就是十年,十年中,帝国仅存的精锐部队在那片蓝色海洋死去,国库被掏空。更为无奈的是,代理圣女素清居然在星占宫北林苑死去,于是灵帝国就像突然瞎了一双眼睛一般,再也不能在望瀑架上看清前面的古雭风云变幻了。
  年幼的圣女继承人素月在蓝林彻底破灭后进入百年沉睡,在这样对于灵帝国来说完全是黑暗的一百年,别的国家却在飞快的布施一切,这些布施好的一切终于在这样的一个日子涌起。这个六月六。
  “六月六,多少飘荡的灵魂啊——”年老的帝君长长地叹息道。
  “冲啊……勇士们!”
  “杀!”
  城下喊声顿时响起,烈马再次塌响大地,屹立数千年的城墙开始瑟抖起来。
  夜柯面色勉强镇定,已经没有一丝怒火的眼睛望着下面冲来的敌人,长剑指天:“战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战斗!”
  “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荣誉,战斗!”灵帝国战士鼓起气力呼应他。
  “唆唆唆!”急箭裂空的声音,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是无数箭支射上城墙。
  “啊——啊!”几个来不急躲闪的帝国战士被射飞起来,急箭把身体射穿后继续飞行,殷红的血从小洞飙射出来。
  夜柯脸色铁青,但丝毫没有办法。敌人的弓箭手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
  在弓箭的掩护下,前面奔驰的幽国士兵飞身而起,一条长长的索绳抛出。
  锁绳前端钩子唆的一下飞了上去,咔吧一声轻响,有力地扎进城墙跺上的巨石缝里。
  “砍断绳子!”夜柯大声指挥着,长剑同时劈出多多剑花。
  “啪!”的一声,一根绳子立断,爬了半个城墙高的幽国士兵呀的一声叫喊,接着“轰通”一声闷响,摔死在城墙下,震起不大也不小的一股黄尘。
  越来越多的绳子砍断,城墙下的尸体也多了起来,整齐又杂乱的排列在椭长的城墙外。然而,顾着砍绳的士兵也似乎忘记了射来的弓箭,城墙上很快落满星点密集的血块,战士死去的尸体很快被拖走,留下大片大片血渍。
  亲自冲过去的湛卢也抛出了索绳,但爬到半空时,索绳突的一下被砍断。就在他身子一抖正要立坠下去时,手上的直刀猛地□厚厚的城墙石,他向下猛地一拉直刀,直刀陡然借力飞起,忽地跃上高高的城墙,幻出光刃,劈翻几个战士,身子又是一掠,接着又是几个身体在刀光中抛裂。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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