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灯夜话-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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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老板你竟然是目击者，后来发生了什么？”

　　　　白老板坐到了凳子上，喝了一杯水，稳定心神之后又继续说道。

　　　　“深夜一点街上哪有什么人，我看到他那个样子也吓了一大跳。不过我跟他也算熟悉，以为他没看着路摔了一跤。大着胆子走过去想扶住他，让他进来歇息歇息…”

　　　　对于白老板而言，那晚的经历就像一个噩梦。

　　　　她处于好心走到林森身前，拉住他的手，“你咋了，搞成这样，进来坐坐，我这有酒精帮你处理处理。”

　　　　被拉住手臂的林森继续往前走，他眼神涣散，像失了魂。

　　　　“这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血…”

　　　　白老板奇怪的问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是柔儿的，是柔儿的…”

　　　　柔儿就是林森的妻子谢柔，听他这么说白老板当然不相信，追问道。

　　　　“瞎说啥呢？你身上怎么可能有你妻子的血？难道你们吵架了，你动手打她了？生气也不能动手打妻子啊…”

　　　　林森像游魂一样继续往前走，声音飘荡在漆黑的夜中。

　　　　“相机说她身上有魔鬼，我将魔鬼杀了，我将魔鬼杀了…”

　　　　白老板听的浑身发冷，转头一看，只见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我当时吓死了，再也不敢待在外面，跑了回来。赶快将店关紧，抱着女儿入睡了。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听到外面警笛声。一出门就听人说谢柔死了，是被她老公林森亲手杀死的。她的身上被砍了十三刀，刀刀致命，死状极惨…”

　　　　白老板手中握着杯子中的水晃动起来，彰显出她恐惧的心情。

　　　　“我没看到谢柔的尸体，从别人的描述中就觉得血腥。林森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也在场，他口中一直说魔鬼，魔鬼侵占了妻子的身体，他在为民除害…整个人就像中邪了…”

　　　　“再喝点水…”我重新递给她一杯水，“白老板，别害怕。不是鉴定林森是精神病吗？他说的话就别在意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胆大，听着没感觉，所以不了解我亲眼所见林森那个样子时内心的恐惧。”白老板一口气喝了半杯水，稳定心神。

　　　　“我认识林森这么多年，他连个感冒都很少，怎么可能一下子成了精神病？依我看…”

　　　　白老板忽然凑近，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

　　　　“依我看他是撞鬼了，鬼上身才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的说着谎言。

　　　　“现在社会怎么可能有鬼呢？白老板，别多想了，可能他受了刺激一下子成了精神病。”

　　　　“苏小姐，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白老板见我面色冷静奇怪的问道，很多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听到这个事情之后都会被吓着。

　　　　“当然不怕…”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相信科学，不相信鬼神。白老板，你先忙，我上楼了。”

　　　　跟在我身后的勒川戏谑的说道，“小小，你说谎时的表情越来越专业，堪比一流演员。”tqr1

　　　　我的身边一直跟着一只强大的鬼，我却对人说我不信这个世界有鬼。

　　　　“没办法啊，对于普通人来说理解这个世界所需要被理解的部分就可以了。刚才白老板说林森杀掉妻子之后在街上游荡，他说相机说妻子身上有魔鬼，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森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就算与魂师无关，以我好奇的性格也想一探究竟。

　　　　勒川猜到了我的想法，摸着鼻子道，“直接问本人，得到的答案比猜测更准确。”

　第三百八十九章：奇特的照相机

　　　　精神病院坐落在偏僻的山脚下，我与勒川到达时有雾气在山脚下聚集。精神病院在浓浓的雾气之中显现出来，一道巨大的铁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敲开门道明了来意，护士领着我穿过绿莹莹的草坪走向主楼。

　　　　“你见林森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满口胡话，在院中治疗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不见好转。”

　　　　“谢谢，请带路。”

　　　　在一间锁着的病房中我见到了林森，房门长期锁着，因为林森有前科医院担心他出去伤了别的人，所以一直将他锁在这间病房中。

　　　　他虽身在医院，却与监狱中没任何区别。

　　　　他蹲在病床下面，用手指不停地在地上画诡异的图案。

　　　　进入病房之后，我对护士说，“可否让我与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这…有点不妥，他的病情没有一点好转，很难预料会不会再伤人…”

　　　　“一切后果都由我自己承担，再说这间病房中什么利器也没有，他无法伤害到我。”

　　　　见我坚持护士也不再多言，“有情况就高声尖叫，会有护士来帮你。”说完她走出了病房。

　　　　蹲在地上的林森身穿条纹病人服，双眸低垂，身体瘦的如同竹竿，嘴中一直嘟囔着，“魔鬼，到处都是魔鬼…”

　　　　勒川提醒道，“小心，他看上去真的很不正常。”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小声开口道，“你在画什么？”

　　　　他依旧低着头，双眼紧紧注视着地面，“魔鬼，我画出魔鬼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看到，让世人都相信。别人都说我疯了，实际上我并没有疯，真正愚蠢的是世人。”

　　　　“那你怎么不用笔？用手指画没有人能看见。”

　　　　“他们不给我笔，怕我用尖锐的东西自杀。可我怎么会自杀？我身体中又没有被魔鬼入侵。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企图通过囚禁我的方式抹杀我所见到的一切，我不能让他们如愿…”

　　　　他回答我问话时条理清晰，秉承自己的信念，与其他精神病患者大不相同。

　　　　我又问道：“你怎么能看到口中所说的魔鬼？你是怎么看到的？”

　　　　“不是我看见，是相机能看到…”林森忽然抬起头，诡异的咧开嘴笑道。

　　　　“你跟他们一样，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想抢走我的宝贝…”

　　　　“不，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相信你说的话…”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坚定的说道，“你是对的，他们才是错的。”

　　　　自从惨案发生之后，林森从未碰到一位相信他话的人。

　　　　终于听到认可之声，他握住我的手，瞳孔放大，兴奋又激动。

　　　　“是的，我才是对的，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就是想掩盖真相。相机可以照出魔鬼，我用相机给我妻子照了一张相。发现妻子身旁一直有魔鬼在徘徊。我…我万不得已之下，才杀死了妻子…”

　　　　他悲愤的哭出了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社会，他们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为什么？”

　　　　“你别激动，别激动…”

　　　　我按住他的肩膀，“什么相机？相机在哪里？”

　　　　“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结婚后从老家拿过来的。请相信我，我没说谎话…”

　　　　“你得告诉我相机在哪里？找到之后我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对对，相机就在我家里。你帮我拿过来，我照给他们看，他们就会相信我的话。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魔鬼，我是在救人，并不是在害人…”tqr1

　　　　林森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哈哈大笑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看不穿…”

　　　　出了精神病院，我走在宁静的山间小路，路旁开的不知名小花迎风摆舞。

　　　　“勒川，你怎么看？相机和摄像机不是不能照出鬼吗？”

　　　　勒川叹气道，“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魂师的术法非常奇特。有些初步踏入魂师行列的人，还未拥有高强的法力，就用这种办法判断鬼魂所在。一种奇特的照相机，可以照出鬼魂的位置。”

　　　　“这么说林森的父亲有可能是位魂师，林森用他遗留的照相机照出妻子身旁有鬼魂之后，将妻子杀死。如此一来，真是太惨了。妻子身旁的鬼魂不一定想伤害她…”

　　　　我见过很多种鬼，它们的力量极小，心眼也不坏，并不会伤人。

　　　　偷偷溜进林森的家中，我找到了林森父亲的遗物。它被放在最高的衣柜之上，警察认定林森是胡言乱语，没将相机带回警局做证物。

　　　　相机比普通相机大一倍，造型奇特，不属于任何品牌。

　　　　“我试试。”

　　　　我将相机对准勒川按下了快门，咔嚓的声响过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被这个世界拒绝，什么设备都不能录下相貌的勒川，竟然被照出了影像。

　　　　照片上的勒川身穿天蓝色格子衬衫，双腿修长，身躯凛凛，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真的耶…勒川，你上相了。”我握着这张珍贵的照片，准备终身保留。

　　　　勒川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被照出来，立刻说，“小小，这个相机绝不能被普通人得到。否则这种惨案还会再发生…”

　　　　一切都明朗了，身在精神病院中的林森并没有说谎。

　　　　他用父亲遗物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误以为是魔鬼，误以为它们侵占了妻子的身体，于是举起了屠刀。

　　　　“实际上，徘徊在你妻子身边的是鬼魂，它们并不会伤害你的妻子。”

　　　　再一次回到精神病院中，我将事实告诉了林森。

　　　　“不可能，你别骗我。它们是魔鬼，我杀死了魔鬼，救了这个世界…”

　　　　林森愤怒了，他认定了我在欺骗他，跟那群医生是一伙。

　　　　“不…它们不是魔鬼，只是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不想离开…”

　　　　真相很残酷，但我必须得说出来。他坚信杀死自己妻子是正义之举，其实不然。

　　　　“那晚徘徊在你妻子身边的鬼魂并不是恶鬼，也不想占你妻子的身体。我在你家附近找到了他，他是你曾死去的哥哥，他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

　　　　“不可能，我哥哥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林森拽住我的肩膀，恶狠狠的说，“你在说谎，我要撕裂你的谎言。”

　第三百九十章　脆弱的是人心

　　　　事实太残酷，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就是他真的将妻子杀害了。

　　　　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任何理由，于是他选择回避，选择不信。

　　　　“黑暗，黑暗就要来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林森歇斯底里的大叫，抗拒我的话语。

　　　　“我是一个与这一切都无关的人，我想告诉你真相，别无他意。你仔细想想，想想你在照片上看到了什么？”

　　　　或许活在他自己的幻想中他会活得更轻松，我将他虚构的幻想全部打破，将他拉入现实之中。

　　　　也不知是事实他是否能接受？

　　　　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照片上，我妻子身后站着一位双目流血的恶魔…”

　　　　“恶魔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它的样子，它的样子…”

　　　　受我语言的刺激，林森开始回忆。它并不高，穿着棒球衫，头上身上全是血，胸口有个巨大的破洞，从那个破洞中不停鲜血涌出。

　　　　“它的样子…啊…”

　　　　林森拼命的扯拽自己的头发，他想起来了。

　　　　它的样子不正跟自己哥哥去世的时候一模一样，哥哥被飞奔而来的汽车撞倒在地，当场丧命。

　　　　一样的棒球衫，一样的个子，连受伤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哥哥…他怎么可能是我哥哥…”

　　　　哥哥去世的时候林森还小，对于他的样貌记得不是很清楚，猛然看到竟没回忆起来。

　　　　“不，不…他不可能是我哥哥…”

　　　　“你已经想起来了对吗？我并没有骗你，你的哥哥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保护你，从未离去。并不是什么恶魔，也没有恶魔缠着的妻子…”

　　　　林森想起一件往事，那年高考失利，他心灰意冷，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念，竟然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他想用绳子在卧室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那晚，卧室的灯忽亮忽暗，不停的闪烁，再加上风雨交加，雷电轰鸣。

　　　　他害怕极了，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躲在被子睡着。

　　　　第二天醒来，妈妈已经联系好了大学让他就读，他发现生活重新变得美好，就绝了自杀的念头。

　　　　“原来那一晚是哥哥在帮我，哥哥阻止了我自杀…”

　　　　后来他问过母亲，家里的灯都没出现过那种情况，线路也没问题。林森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偶然，

　　　　现在想想是哥哥在暗中吓他。

　　　　“不，怎么可能是这样，不可能，你在骗我，骗我，对吗？”

　　　　看着他痛苦流涕的模样，我觉得自己太残忍，将血肉模糊的事实揭露出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并没有魔鬼，所谓的魔鬼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

　　　　我有点怀疑他电视剧看多了，勒川却说道。

　　　　“也许林森心中早就对妻子起了杀心，相机的事实让他有了借口动手。否则他不会在妻子身上连砍十三刀，这是泄愤。他应该待在监狱，而不是精神病院。”

　　　　我指着窗户旁边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照，看清楚恶魔的样子。你就不会逃避…”

　　　　在他家门口碰到林森哥哥的鬼魂，我就将他带了过来。

　　　　原来林森从小就很胆小，哥哥一直充当保护者的角色。哥哥车祸去世之后，害怕林森受到欺负。

　　　　于是舍不得离开，守护在他身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那晚发生的事哥哥全部看在眼中，他很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存在毁掉了弟弟辛福的一家。

　　　　从我手中接过奇特的相机，林森用颤抖的双手按下快门。

　　　　照片很快出来，照片上浑身是血的哥哥用心疼的眼神望着他。

　　　　他还停留在十二岁的时候，没有长大。

　　　　林森看着照片，懊悔悲痛的眼泪如江河般流出。

　　　　“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tqr1

　　　　看着心爱的弟弟这个样子，哥哥很难过，“对不起，我不该留在这个世上。我的存在害了你，酿成了惨剧。”

　　　　“也不一定…”我相信勒川的分析，撕破了林森的伪装。

　　　　“你别欺骗众人，你心底早就对妻子起了杀心吧？什么恶魔缠身全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用来掩饰你的罪行。你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应该在监狱中。”

　　　　林森的哭声更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形若癫狂。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确实想杀她，我们都结婚了。她还天天对别的男人抛媚眼，举止亲密，一点也不将我放在眼中。我恨，我恨她这样对我，恰好有鬼缠在她身边，连鬼都要找她索命，我只有杀了她…”

　　　　随后林森用奇异的照片和魔鬼之说解释罪行，警察不想将事情闹大医生将他判为精神病，躲过了牢狱之灾。

　　　　只是林森没有想到缠在妻子身边的鬼魂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哥哥。

　　　　“就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你为什么不好好跟你妻子说？”

　　　　他的回答令我震惊，这么小的事情会产生这么重的恨吗？

　　　　“我不能，我不能质问柔儿。如果我问了她吵她，她离我而去怎么办？我要对她好，对她千依百顺，她才会一直待在我身边陪伴我…”

　　　　真是个懦弱的男人，怪不得他哥哥死后都放心不下他。

　　　　他的胆小懦弱令他将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敢拿出来与妻子分享。久而久之，一连串的不满在心里酿为怨恨。

　　　　当获得奇特相机照出诡异照片后，长久积蓄的怨恨爆发了，林森握紧了菜刀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

　　　　他双腿跪在地上，悔恨的说道，“哥，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的守候…”

　　　　一切真相大白，我讨厌极了这件病房，想早点离开。

　　　　“林森，你知道该怎么做，早点认罪。这个相机我拿走了，这并不是你能拥有的东西。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相机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从我父亲曾经居住的老宅拿过来的，他住在文山。”

　　　　“再见。”

　　　　打开病房，我飞一般逃离，逃离这压抑的空气。

　　　　当眼泪流完的时候，林森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高声道。

　　　　“我要自首…”

　第三百九十一章：始与终

　　　　走出精神病院，从浓浓雾气中抽身，大口呼吸着新鲜自由的空气，我才稍感舒适。

　　　　骄阳下，林森哥哥耷拉着头，他十二岁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悲伤之色。

　　　　“别想太多，这样的结果都是你弟弟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一看到鬼露出这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神态，我的心就受到触动。

　　　　“不…是我们对他的溺爱造成的…从小他就很胆小。我和妈妈还有爸爸都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长久以往，他变得越来越胆小孱弱。在他成长过程中没有锻炼他的性格，替他遮蔽了所有困难…

　　　　”

　　　　林森哥哥望向火红的太阳，懊悔的说道。

　　　　“当亲人相继从他身边离去的时候，他再也没有依靠。出了事情不知如何解决，只能藏在心底。压抑的事情太多，性格变得扭曲…”

　　　　我说道：“你们能帮他一时，总不能帮他一世。”

　　　　“可惜啊…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太晚了，我不应该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就该走了去我应去的地方…”

　　　　林森的哥哥悔恨交加的消失在风中，永永远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一定认为是他的诡异相片激发了林森心中的罪恶。

　　　　我有感而发道，“其实就算林森没得到相机别的事情也会激发他做出这种罪恶的事。脆弱黑暗的是人心，人心一旦坏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转下山，回程的路上，勒川看我的目光发生了改变。

　　　　“小小，你变了。”tqr1

　　　　“哦？变成什么样？”我仰着头斜对着阳光问道。

　　　　勒川摸着鼻子说道，“以前你碰到这样事很容易感情投入，与他们一起悲伤难过。现在的你更理智更像一位看客…”

　　　　“是不是变得有些像你，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谈不上好坏，你变坚强了。”

　　　　坚强的让勒川心疼，这次回来，他深深地感觉到。她的坚强不再流于表面，而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

　　　　常人几十年才能蜕变成这样，她只用了一年。这一年来她确实经历了很多，受了很多苦。

　　　　“其实也不是…”我笑看着勒川，心想。

　　　　其实我也想找一个依靠，在他怀里撒娇，难过时在他肩膀上哭泣。

　　　　但我爱上了你，我愿意收起这些小女子的情怀，笔直的屹立。

　　　　“只是我知道我能帮忙的地方有限，人生要走的路是握在自己的手心。人生有无限的可能，自己决定自己将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是薄弘文告诉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并深有体悟。

　　　　勒川微微赞许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照相机道，“将它烧毁掉，免得被普通人得到。”

　　　　我抬起相机想最后拍一张照片，“勒川，让我跟你合个影，好吗？”

　　　　勒川拒绝的很干脆，“不用。”

　　　　“哦。”

　　　　见我垂下失望的眼眸，勒川解释道，“拍了也没用，并不能永恒保存。相机所拍摄显现出来的鬼魂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消失掉。毕竟鬼并不能被这个世界接受。”

　　　　我连忙掏出之前给勒川拍摄的照片，果然照片上只剩下背景，勒川的样子消失了。

　　　　“怎么这样…”

　　　　“是的，这架相机已经很陈旧。影像能保持一两个小时就不错了。”

　　　　我想明白了，警察为什么会认为林森是精神病。他说相片上有魔鬼，实际上相片什么都没有。

　　　　一天后，报纸上报道了新的新闻。

　　　　残忍杀妻的精神病患者林森，终于坦承了罪行。他之所以说见到了恶魔不过是装疯卖傻之举，装成神经病想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小肚鸡肠因见到妻子和他人暧昧不清，所以痛下杀手。但实际上他的妻子忠贞于他，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最新的报道更新出来相信白老板不会再害怕，此时我已经离开昆明踏上新的旅程。

　　　　文山，林森父亲的老宅就在此。历史相当悠久，民族众多，分部着汉、壮、苗，傣、回等十几个民族。

　　　　一柄散发着金光刻着云纹图案的刀插入血姬的心窝，刀刃长三尺九，柄长一尺二。

　　　　金刀放在魂师祭坛之中历经几千年风雨，色泽不曾黯淡一分，依旧削铁如泥金光璀璨。

　　　　被绑在圆形祭坛中央的血姬对这里感到依稀熟悉，生前她经常会跟着楠旻巫师来祭坛跪拜，却从未有资格走上祭坛。

　　　　一群穿着奇形怪状衣服光着脚披着发辫的人手握熏香在祭坛周围手舞足蹈，奇怪的音调从他们口中飞出。

　　　　传入血姬耳中令她感到很难受，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祭坛早就被毁了。被她亲手所毁，如今又被后世的人重新建立起来。

　　　　却没有最初巍峨壮观之感，只能仿其形而不能仿其神。

　　　　祭坛上的石碑依然还在，上面刻着历代巫师的名字，歌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