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灯夜话-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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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断了笔，画出来的粗线条跟泥鳅一般。

　　　　“小小，你别急得慢慢练…”

　　　　三长老抱出一本厚厚的图册，放在我眼前道，“每一种符的用处都不一样，图案也不一样。你都得一一记住，这本书里面图案非常详尽，各种符最好熟记于心…”

　　　　我翻开陈旧发黄的图册只看了一眼，头就开始发晕。

　　　　里面的每一种符都比平安福更难，笔画众多繁琐，对线条的要求更苛刻。

　　　　“师傅…”我含泪看着三长老道，“真的都要记下来吗？”

　　　　三长老鼓励的点头道：“不着急，不着急。一天画个上万遍，熟能生巧，很快就能学会…”

　　　　不着急还让我一天画上万遍，师傅也太腹黑了，有没有考虑过我手的感受。

　　　　哭都来不及哭，在三长老的监督下我开始了悲催的画符日子。

　　　　一张张符纸在我手中报废，三长老也不心疼，随意看了一眼扔掉。

　　　　“不行，小小，重新画。”

　　　　在魔鬼般的练习下，我忽然开始怀念起大学的老师，他们是多么和蔼可亲啊！

　第四百零二章：近在咫尺的危险

　　　　寨子中的长老一定很闲，我刚刚想停下毛笔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三长老笑眯眯鼓励的眼神。

　　　　这个眼神太有杀伤力，让我感觉如果我停下来就有可能成为罪人，不得不继续奋笔疾书。

　　　　连续两天下来画废的黄符堆积如山，从小没怎么写过毛笔字，我的胳膊无比酸痛，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望向师傅，悲泣地说道，“师傅，写废了这么多黄符实在太浪费了。”

　　　　三长老露出如弥勒佛一般慈祥的笑容，“没关系，可以当擦屁股纸用，不会造成浪费。你继续，第一次总是很难，以后就好了。”

　　　　在他温柔的鼓励下，第三天的时候我终于画出第一张平安符。三长老接过符，满意的点点头。

　　　　“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到形似已经不错了，小小，你可以去歇一会儿…但是，明天继续…”

　　　　终于能得一会儿空闲拖着酸痛的手臂赶紧逃离竹楼，走到河边用清凉的水洗洗胳膊，擦擦脸。

　　　　然后蹲坐在河边揉可怜的胳膊，边揉边叹气道，“天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一想到明天又要继续画符，手臂上的肌肉就开始痛起来。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高挑的影子挡住了我的后背，我噌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转头望向他。

　　　　眼前的人又瘦又高，坚硬如针的短发在空中摇摆，浓密的眉毛之下是一双深刻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

　　　　虽然我没见过他，从他带着黑丝的双手，可以猜出他的身份。

　　　　“杜师兄，打扰了，我先走了。”

　　　　我谨记长青给我的交代，对于杜铮能避则避，千万不要打照面。

　　　　“怎么？”杜铮抬起一只手挡住我的去路。

　　　　“新来的小师妹害怕我吗？”

　　　　他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看着那双缠绕着黑色的毒手想起关于他的传言，我打了个冷颤。

　　　　“没，没有…这时忽然想起有一些师傅交代的事情还没做…所以要先走了…”

　　　　“别急嘛…之前你一直在这里，我一来你就要走。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害怕我躲避我。我最讨厌有人害怕我，对于害怕我的人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他们吗？”

　　　　他的双眸激动又兴奋，一双眉毛快要飞入天际，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会让他们看到最恐惧最害怕的东西，成全他们的恐惧。就像这样…”

　　　　说着杜铮开始解手上的黑丝，一层一层黑丝褪下，露出了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一只手。

　　　　这一定是我见过最美的手，细腻又有光泽，没有一丝褶皱。

　　　　但也是世上最毒的手，悄无声息间要人命。

　　　　“杜师兄…杜师兄…”面对这样一只手，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巅峰。

　　　　长青没事的时候跟我讲过很多死在这双手下死后的惨状，以及杜铮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如何继续逍遥。

　　　　“杜师兄，你别这样，求你…”

　　　　死亡有时近在咫尺，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眼看就要到达我身边。

　　　　一朵花忽然在杜铮手上绽放，一躲正开的娇艳的玫瑰花。

　　　　“冷夜，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杜铮看到这朵玫瑰花不用猜就知道谁来了，魂师一脉中只有冷夜拥有这种独特的术法。

　　　　“你在干什么？”冷夜面容严肃地走到河边，严厉的说道。

　　　　“你忘记了长老的训诫吗？没有经他同意，你这双手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能显露在人前，还不快点缠回去。”

　　　　杜铮一点也不怕他去长老那里告状，二长老宠爱自己，根本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惩罚他。

　　　　“何必那么认真，我只是跟新来的小师妹开个玩笑罢了。你不觉得小师妹脸上害怕的神色很有意思吗？”tqr1

　　　　杜铮望着手上的玫瑰花，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现在就将手缠着，你不打算将花拿走吗？”

　　　　玫瑰花忽然消失，就像从未盛开在杜铮的手上。他捡起地上的黑丝，一圈一圈将白皙的手缠了起来。

　　　　危险由冷夜的到来而离去，杜铮和冷夜两个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杜铮冲他点了一下头，翩然离去。

　　　　但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感到针尖对麦芒的凌厉，两人的关系绝对水火不容。

　　　　冷夜看向我，询问道，“没事吧？杜铮在寨子里的时候，不要单独一个人出来。”

　　　　“嗯嗯。”

　　　　我点点头，才发现刚刚那一瞬间我额头上溢出了一层汗珠。

　　　　“刚才真的将我吓死了，如果一双手碰到我我就玩完了。那我的人生岂不是太遗憾了，结束的如此匆忙…”

　　　　“呵呵…你放心，有我在杜铮不会为难你。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晚有一天会收拾他。”

　　　　若不是杜铮备受器重，再加上培养他的花费实在太大，看不惯他行为的冷夜早就动手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培养出这么一位毒人？”

　　　　清澈的河水下倒影出冷夜肃杀的脸庞。

　　　　“这也许是魂师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大约二十年前，二长老的一位毒师好友身受重伤，逃到寨子中。他想将自己的传承延续下去，二长老不忍见他的传承随着他的死亡消失，于是四处帮他寻找小孩…”

　　　　“说的冠冕堂皇…”我不屑地打断他道。

　　　　“实际上是想窥窃他的传承吧！”

　　　　冷艳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应该也有这个可能。毒师的破坏性与破坏范围极大，长老起了邪念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个时候冷夜还只是个孩子，但那段时间的记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指向二长老的居所后面那栋黑色石头房子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每天都有小孩的尸体从那栋房子中抬出来。是被毒物活活折磨而死，全身溃烂，死状极惨。”

　　　　“什么？竟然用小孩去试毒？既然有小孩死了，这种行为就该停止，怎么还会继续下去…”我没料想培养毒师的过程这么残忍。

　　　　“你知道赌徒的心理吗？输的越惨就越想翻本，当时寨子中的各位长老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已经死了这么多小孩儿了，就更不能停止，否则就白白牺牲了这么多小孩。”

　第四百零三章：以身试毒

　　　　正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那段时期的寨子变成了炼狱。

　　　　从外面带回的小孩不够毒师摧残，就开始用寨子中的小孩。

　　　　这个美丽的世外桃源天天被哭声和死亡笼罩，特别是有小孩的家里，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被点中的是他们家的小孩。

　　　　死亡的小孩不断增多，要想找到能抵抗毒物体质的小孩代价太大，血淋林的事实摆在眼前，长老不愿放弃。

　　　　“毒师看中了二长老的首席弟子杜铮，认为他是难得一见的练毒天才，非要找他试一试。”

　　　　我听得心惊胆战，“二长老同意了，连自己的弟子都舍得放弃，他的心可真狠啊！”

　　　　冷夜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继续说道。

　　　　“既然别人的孩子能牺牲，二长老的弟子为什么不行？当这一残忍想法开始行动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报复到自己头上。杜铮作为二长老的爱徒，极为有天赋的魂师，也被送到毒师的手中进行试毒…”

　　　　这一残忍的计划荼毒了很多无辜的小孩，大多数小孩是从外面捡来的乞丐，也有一部分是寨子中普通人的亲生小孩。

　　　　这段残酷的经历对他们来说是折磨，他们将终身难以忘却。

　　　　“一百个孩子…一百个孩子…”

　　　　冷夜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百个孩子只存活了一个，唯有杜铮挺住了煎熬，活了下来。其他孩子都死了…”

　　　　经历过这种地狱般折磨的人就算活下来内心也开始改变，变得扭曲阴暗，成为一架行走的杀人机器。

　　　　童年的黑暗能留给一个人巨大的阴影，终身难以摆脱。

　　　　“太残忍了…你们用小孩试毒，与屠杀无异。你有想过那些小孩的在天之灵会有多么恨你们吗？他们还没有享受过人生就被折磨死了，你们还有良心吗？”

　　　　我高声质问，内心多么希望这个故事是编造出来的，是假的，这片祥和的土地上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悲伤如浓稠的雾蒙上冷夜的双眼，他的声音比极地中的冰雪还要冷。

　　　　“今天是我弟弟的忌日，他也被毒师看中进行了试毒实验，可他没有挺下来，最终，最终…”

　　　　小时候，冷夜曾偷偷溜入黑色石头房子中看过一眼弟弟。

　　　　弟弟身上爬着各种毒物，毒蝎子、毒蜈蚣、毒蛇……

　　　　身带剧毒的小虫从弟弟鼻子中爬出来，弟弟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哥哥，救我，拜托你救救我…我好难受，感觉快要死了。请哥哥带我离开…”

　　　　面对弟弟的求救，冷夜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

　　　　他转头就跑了，他害怕那些毒物爬到自己身上，噬咬自己。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遇到这种恐怖的事情，第一反应是逃跑也无可厚非。

　　　　第二天，弟弟的尸体就从黑色石头房子中抬了出来。

　　　　他胆小懦弱的行为也随着弟弟的去世掩埋，无人知晓。

　　　　可他不能原谅自己，也许他就算相救也救不回弟弟。但至少能让弟弟在临死前内心感到温暖，眼睁睁看着哥哥落荒而逃的身影，弟弟会多么心寒啊！

　　　　冷夜在坟前哭了三天三夜，都无法弥补心中对弟弟的亏欠。

　　　　没想到冷夜也是试毒实验受害人，从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弟弟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请节哀…”

　　　　“不…你没有说错…”

　　　　冷夜抬头望向满天繁星，璀璨的星辰多么像弟弟的眼睛。

　　　　“没有阻止，眼看着这种屠杀之事发生，与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获得毒师的传承，魂师一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最终顺利培养出一个杜铮，估计毒师本人最初也没料想到，杜铮的手竟然练成了世上最毒之物，而且无药可解。

　　　　今晚就是冷夜弟弟的忌日，怪不得他如此多愁善感，会将这段往事详细的与我分享。

　　　　“那时候你才几岁，自然无法阻止。往事已经过去，历史值得借鉴，不要让相同的事再出现在寨子中。”

　　　　“那是当然…”

　　　　冷夜声如洪钟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会保护好山寨，绝不让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山寨中。”

　　　　从小在这片土地长大的冷夜对这里有特殊的感情，他会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片土地。

　　　　“小师妹，跟我走…”

　　　　“去哪里？”

　　　　“你陪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当然要完成你一个心愿。你不是想去祭坛看女僵尸吗？我这就带你去，如果你能将她劝走算你有本事。”

　　　　祭坛四周的守卫看到冷夜纷纷让开了道，我跟在他身后顺利登上了祭坛。

　　　　血姬被绑在祭坛中央承受金刀入体之苦，月光照亮了她遍体鳞伤的身体，她身上的血迹如绽开的红莲。

　　　　“雪姬，我来啦…”

　　　　我双眼通红的走向她，不忍直视她千疮百孔的胸膛。

　　　　“小小，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血姬看到了我，非常惊讶。

　　　　“难道你也被抓来了吗？”她愤怒的眼神射向我身后的冷夜。

　　　　“我不是跟着你们来受罚了吗？为何要将我朋友带到这里，她只是普通人，跟我的事没有一点关系。”

　　　　冷夜摆摆手说道：“你可误会我了，我从不强迫女性。小小是自己跑来并拜入寨子中三长老门下，她对你的情谊真深，让人羡慕。”

　　　　作为魂师，冷夜手下收服的鬼怪和僵尸众多。他从未见过人类可以与鬼和僵尸和平相处，觉得新来的这位小师妹与众不同。tqr1

　　　　身负枷锁的血姬埋怨的看向我，“小小，你怎么跑来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敢乱闯，还不快点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不仅是我，薄弘文勒川一同来救你了。雪姬，跟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祭坛周围有不少守卫，我不敢离血姬太近，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亲密，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如果没救出来你，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弘文，弘文也来了吗？”

　　　　血姬很害怕见到他，更没有脸面见到他。

　　　　“别让他见到我这个样子。小小，他知道我生前的事了，了解我是多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定很后悔认识我与我一同生活。”

　第四百零四章：甘心赴死

　　　　“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千年的事情早已化为尘埃，再说你所看到的幻象都是假的，千万别轻信…”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一切都是冷夜捣的鬼。

　　　　“不，小小，我知道那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血姬原本爱笑倾国倾城的脸庞像是被熨斗熨平，没有一丝表情，有的只是浓浓的哀伤。

　　　　如果僵尸能流眼泪，此刻她的脸上一定泪流满面。

　　　　"；我生前是这样一种女人，亲手杀了最爱的男人、父母和给我平静生活的人。世上最毒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小小，你快走吧，不要跟我过多接触。我所认识的人最终都会遭遇不测，所以不要靠我太近，就当从不认识我。"；

　　　　我们千辛万苦赶到云南潜入魂师聚集地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我们想救的血姬，根本不愿意离开。

　　　　我不甘心，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雪姬，你忘记我们曾在一起生活的多开心吗？你忘记心底对薄弘文不一样的感情吗？你忘记在滨江大学一起上学放学的时光了吗？不要再想那些冷夜加在你脑海中的幻想，不要再看…”

　　　　我的呼唤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血姬并没有放弃赎罪的念头。

　　　　“小小，别再来找我了。我意已决，不会离开。你将薄弘文劝走，别让他来到这里，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也许会难过。但这都是我应得的惩罚，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的声音中充满寂寥之情。

　　　　“我逃脱了千年，到了我该赎罪的时候…小小，就当我最后拜托你，带弘文离开，不要救我。”

　　　　任凭我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血姬都无动于衷，她眼神中的求死之心是那么坚韧，难以撼动。

　　　　怀揣着信念不顾一切来到这里救血姬，当事人却一副视死如归毫不配合的模样，真让我愁坏了。

　　　　离开祭坛之后，冷夜一脸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的表情。

　　　　“早就跟你说了，你非不相信。亲自来试一试才死心。”

　　　　“不，我不死心。你用什么方法迷惑了雪姬我不管，但我绝对不会眼看着她死去。就算硬绑也要将她绑走。”

　　　　“真是执着啊…”冷夜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别忘了她是僵尸，她早死了。”

　　　　“这用不着你提醒，但肉体上的死亡并不是真的覆灭。我只知道她是雪姬，是我的朋友，这就够了。”

　　　　在我眼中，她与真正的人没什么区别。

　　　　血姬一直努力想做人，也许做人并不要求非要懂得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当在别人眼中你是人时，你就已经是的。

　　　　在三长老的温柔刀下，我不分昼夜的画符，一些简单的常见的符比如平安福、驱魔符、化灵符都能熟记于心，一笔成型。

　　　　眼看七七四十九日那一天快要来临，我得空溜出里寨，在破屋中找到了薄弘文和勒川，我将遇到血姬时她的反应告诉了他们。tqr1

　　　　“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愿意跟我离开，铁定了心要赎罪，要将圣珠从身体中取出归还给魂师一脉。怪不得冷夜有恃无恐，他不知对雪姬使用了什么法术，给她造成了那么深的影响…”

　　　　“这该死的冷夜…”

　　　　薄弘文气愤的一拳捶在石头桌子上，手上的皮肤因和石头桌子过力摩擦印出血痕。

　　　　他的聪慧与智力在这里一点也用不上，明明知道血姬就在祭坛之上，隔着重重阻碍无法到达。

　　　　“我要混进去，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雪姬。就算她真的一心赴死，也得让我见最后一面。”

　　　　“可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她千叮万嘱让我将你带走。里寨中守卫众多，就算混得进去，也不一定能进入祭坛。”

　　　　薄弘文坚定的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无论如何，这一面必须得见。”

　　　　任何困难也无法阻挠他想见血姬的心情。

　　　　勒川附和道：“我也要进去，我们一起进去。”

　　　　他必须要到魂师祭坛还有一个理由，只有那里才有破解禁术的方法。

　　　　前几日他晚上尝试偷偷溜上祭坛，可每次都能被冷夜发现，为了避免引起骚动最终无功而返。

　　　　“勒川，冷夜现在盯上你了，在祭坛周围布下了很多玫瑰花。你一旦进去就会被发现。”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我上一个人的身，支配他的身体进入里寨。”

　　　　如果不是鬼身，凭借勒川的修为，不会被冷夜发现。

　　　　鬼上人生会对那个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心慈的勒川原本并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里寨，只有用这个方法。

　　　　“我想到一个时间…”

　　　　长青最近一直在我耳边叨叨不休，他马上就可以实现心愿离开山寨去外面世界闯荡，就像一位侠客心无牵挂从一座城市流浪到另一座城市。

　　　　“三日之后，寨子中会举办三年一次的大庆典。想离开寨子的人不论是魂师还是普通人，都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庆典对寨子来说意义重大，就像是离别欢送会。那时，会有很多人涌入里寨欢庆，你们可以那时候混进去，绝对不会发现。”

　　　　薄弘文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决定好策略之后，勒川送我离开。

　　　　走在碎石子铺成的路上，我与勒川并肩而行，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是第一次与勒川走这种路。但现代社会中哪有这种只有在古代才能看到的道路。”我笑着摇摇头。

　　　　“大概是产生了幻觉，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楚现实与虚幻。我真怕与勒川的相遇是一场盛大的梦，梦醒时分，什么都不能留下，唯独只留下遗憾。”

　　　　与鬼相知相熟相恋，听起来怎么也不像现实。

　　　　我担心冷夜将相同的术法用在我身上，这样一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勒川变幻出右手勾住我的手指，郑重的回答。

　　　　“小小，不必为这种事忧愁。当你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时，我会在你心中呼唤你。当你感到害怕时，我会紧握住你的手。当你有危险时，我会第一时间到达你身边…”

　第四百零五章：蠢蠢欲动

　　　　三年一度的庆典宛如一抹绚烂的烟花，打破了寨子中平静的生活。

　　　　一群志向满满的年轻人做好了准备，在庆典时登上祭坛中央高声向众人宣布离开。

　　　　离开既代表分别，也代表新的开始。

　　　　最近几日长青变得活泼起来，经常跟三长老说一些体己话，弄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三长老也觉得伤感。

　　　　庆典的前一晚，令人畏惧的黑色石头房子中。

　　　　杜铮手中摆弄着一条毒蛇，他将缠在手指上的黑丝解开轻轻触碰毒蛇的头。不一会儿，毒蛇就开始全身抽搐痉挛起来，没挣扎几下就死了。

　　　　“切，常常听人说海蛇剧毒无比，在我手中也挣扎不到两下。这么快就死了，太没意思了。”

　　　　他将毒蛇的尸体扔到墙角，从新缠上黑丝。

　　　　在他面前坐着一位身穿破烂衣服脚有些跛的老者，老者正是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毒师。

　　　　“你就是这世界上最毒的毒，哪有毒物敢接触你！杜铮，你天赋异禀，如今大成，连为师都不敢碰你了。”

　　　　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随着修为的增长杜铮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