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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灯夜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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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刚差点车毁身亡的恐怖后，同车的人心中都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我的手中也分到了不少食物，坐在我旁边的中年妇女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你是大学生吧？”
“是的。”
“真是年轻，第一次去宜村吗？”
“恩，因为有朋友在。”
“是去找男朋友吧，否则怎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宜村呢？要说咱们宜村啊，风景虽然不错，离繁华的滨江城也不远。可惜太落后了，山路陡峭又容易出车祸。这村里的人啊是越来越少，只要是能在外面买房子的人都选择搬家了…”
中年妇女的胡乱猜测令勒川脸色变了变，看中年妇女的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和善了。
“阿姨，你弄错了。我并不是去找男朋友，只是同学吧了。他有工作要交给我。”
“哦…”中年妇女的眼神明显不相信，认为女大学生脸皮薄不愿意承认。
“对了，阿姨。这山路上怎么会有大石块呢？是谁将大石块移到路中央的，这多危险啊！”我快速转移了话题。
“谁会将大石块移到路中央呢？这不是要害人吗？谁都不会这样做，可老天要这样做！”中年妇女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要说咱们宜村的理位置也不算太偏，可这路太不争气了。山上经常会有巨石落下，挡在路中央或者砸到人，所以很多车祸都是由此而来。”
一提到此，中年妇女就唏嘘不已，却无法改变。
“那就没人管吗？”
“当然有人管，村里召集了不少守山的人，每天白天都会巡山检查。可能刚刚的石块是晚上落下来的，没来得及清理。还好司机师傅错将石块看成人了，否则一下子撞上去，那后果想想就恐怖…”
她的一席话提醒了我，司机师傅刚才看错的人影应该就是刚刚与说话的老奶奶。说起来真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这一客车的人都有危险了。
“勒川…”我在心中呼唤他，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他，“刚刚的老奶奶并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的，她一定是知道大石块落下来才挡在路中间提醒司机师傅的。换言之，她是为了救人，她救了我们一车人。”
“是这样吗？”勒川不敢看我的眼睛，小声道，“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否则她不会恰巧出现在路中央。”
“我就觉得那位老奶奶很慈祥，可你却狠狠打了她一拳将她打伤了。你怎么那么鲁莽，都不弄清楚在出手。”
“啊…我…”勒川百口难辩。
只要是有关于苏小小的事情，他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只是单纯的想让一切伤害远离她。
不过若那位老奶奶真的是为了救人才出现在那里，勒川就自责了。
他的慈悲一向只奉献给人类，但是好鬼难得，也不应该受到伤害。
“小小，鬼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等我们坐车回去再经过刚刚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会向老奶奶道歉的。”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只有点头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你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第八十三章：一碗牛肉面
客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比平常晚了很多，车上的人背着行李下来互相打完招呼才各自离去。
秋天的夜黑的很早，我走出汽车站时给薄弘文打电话，“你住在哪里啊？我刚下车，来到宜村了。”
“你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在客车站对面的一家面馆等你，差点都走了，你快过来。”薄弘文的声音中带着怨言。
“面馆的名字叫什么？”
“哪有名字啊，客车站对面就一家面馆。”
过了马路，果然只有一家面馆。面馆的招牌漆黑一副长年无人清洗的模样斜挂在房子上。
面馆中一灯如豆，只有薄弘文一位顾客。我走了进去跟他打招呼，他也不跟我客套指了指凳子道，“快坐，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肯定饿了。吃点东西，我都点好了。”
桌子上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一盘切好的牛肉片。薄弘文面前还摆着一个空碗，他冲着店里面叫道，“老板，再来一碗牛肉面。”
“好嘞…”里面的老板回应道，“弘文啊，你等的人终于来了。我给你下好面你就回家了，你吃完后将门给我关上就行了。”
“没问题，我知道你要回家陪小孙儿。老板，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说啥呢，你带人来我这里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木质的桌子上结了一层黑色的污垢，薄弘文担心我嫌弃，小声道，“别看面馆环境不怎么样，可老板做的牛肉面乃是一绝。我从小就喜欢吃，所以让你来也尝尝。”tqr1
我也不是忸怩的女人，直言道，“这没什么，我并不在意。只是老板一会儿就回去了让你把门关上就可以了，难道他不怕东西丢了吗？”
“嗨…”薄弘文递给我一双筷子道，“这村里人这么少，大多数人都认识，谁会偷呢？”
茴香豆咬在嘴中嘎嘣脆，在老家我吃的挺多，可到了滨江城后就很少见到了没想到在这里能吃到。
牛肉非常有韧劲，酥嫩润滑，我一吃就停不下来。勒川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在我身旁直嚷嚷道，“小小，别吃完了，给我留一些。”
“呵…勒川，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我调侃道。
“面来了…”老板从里屋中走出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放在我面前。
“弘文啊，这就是你朋友，长得可真漂亮。”穿布衣大褂的老板笑眯眯的说道。
“得了，你快回去看孙儿吧，这没你什么事了。”薄弘文冲他挥挥手道，简直自己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哈哈…我走了，不妨碍你们说话了。”老板迈开步子走出了面馆。
诱人的香味窜进我鼻翼中，夹杂着牛肉青菜白面和汤料的清香。碗中对着不少牛肉，红的辣椒配上褐色的汤令人胃口大开。
我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立刻停不下来，吸溜吸溜了一大口，称赞道，“好好吃，比我在滨江城中吃的美味多了。这位老板要是将面馆开到滨江城中一定生意兴隆，赚得盆满钵满。”
薄弘文笑着摇头道，“不一定，这面好吃因为制作面的小麦是自己磨的，牛肉是自己养的牛，所以保持了最原始的风味。如果真的将面馆搬到滨江城，很快就会被同化，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牛肉面了。”
“说的有道理。”我大口吃着牛肉面，嚼着茴香豆。
秋风从门口吹进来，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尽消神清气爽，我感慨道，“如果这时候有点小酒，就好了。”
薄弘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小小，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
勒川也在我耳边不爽道，“一个女孩在在外不许喝酒，如果你想和在家里我可以陪你。”
“你陪我喝什么？酒又不能烧。”薄弘文知道勒川的存在，所以在他面前我可以放肆的与勒川交流。
“谁说不能，你连着酒瓶一起烧给我。我能喝到的……”
“喂，小小…”薄弘文一双晶亮的小眼睛在我身边不住探索，忍着激动的心情问道，“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只鬼也来了吗？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勒…敕勒川…”
“敕勒川…哈哈…还叫阴山下呢。”我被薄弘文逗笑了，可勒川却很不开心，一脸愤懑的瞪着薄弘文。
“对对…勒川，我太激动了所以才说错了。”薄弘文磕着花生米一脸兴奋的说道，“他这一次来的正好，宜村的很多居民手上都有不少古玩，可自己却不知道。我也曾帮他们鉴定过，不过都鉴定的不准。如果勒川能帮他们鉴定出来，也是他们的一笔财富，否则很容易被文物贩子骗去。”
提起薄弘文的鉴定历史，全是黑。他帮村里的大叔大妈鉴定出的古玩，大叔大妈兴奋的拿到拍卖所拍卖，却屡屡被判定成为赝品。时间长了，相信他的人越来越少。
“原来你叫我来宜村是有预谋的啊！我说呢，怎么我刚问你你就正好接到了委托。”我斜着眼睛看着他，一脸愤然道，“你是不是骗我的，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接到委托。只是想骗我来此让勒川帮你。”
如果真的有委托直接在电话里讲清楚就好了，为何要我专门跑到宜村？
被我揭穿了初衷，薄弘文伸出一根指头一脸泰然的摇晃道，“非也，非也。小小，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接到了一个委托并且没有时间去完成，而这个委托非常适合你。让勒川帮这里的人看看古玩也是顺手的事情，再说…”
他用手指重重点了点桌子，铿锵有力的说道，“宜村这几年发展的不好，村里很多人得靠变卖祖上留下了的东西为生。很多被人一两千块就收购的东西，一转手就卖了数十万。这对宜村的人来说，实在太不公平。祖上将这些精美的古玩流传下来，不是便宜商人的，所以，小小你一定要帮我。”
他郑重其事的小眼睛望着我，我被打动了，“我是同意帮你，不过也要征求勒川的意见，我不能带他做决定。”
第八十四章：得到委托的代价
一听我答应了，勒川不假思索的说道，“小小，任凭你差遣。”
我将勒川的意思转告给薄弘文，他抚掌大笑道，“小小，我代表宜村的人谢谢你。你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别给我戴高帽子，也不一定能真的找到古玩，这种事情我可说不准。”我将一颗花生米抛进口中，怀疑的问道，“薄弘文，你真的接受了委托吗？不是忽悠我？只是为了将我骗到宜村？”
“我是一个有信誉的人，从不轻易忽悠人。”薄弘文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个委托非常简单，所调查的对象正是在滨江大学上学。所以就算你没有一点实践经验也能完成，并且费用不错，顺利完成之后可以拿到两万块佣金。”
“两万块？”我磕着花生米差点咬到舌头，惊讶道，“一个委托就收两万块，这也太赚钱了。还真的有人有找你调查事情？”
最初薄弘文说自己做私家侦探时，我当只会接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件，佣金也不会太高。没想到调查一件简单的委托他就收两万块。
“什么叫真的有人找我调查，找我调查事件的人可多了。”薄弘文对我惊讶的眼神鄙夷道。
“你忘了滨江大学是贵族学校吗？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两万块都不够他们花一天。所以你身边有那么好的资源，却不知道利用。”
“你…”我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原来你是靠出卖同学赚钱。”
“咳咳…”薄弘文被刚刚吃下去的茴香豆呛到了，立刻辩解说道，“什么叫做出卖同学，也只是这个委托正好是滨江大学的，委托人是学生的母亲，我才让你参加。平时我接到的委托都是社会上的事件，我的侦探名号不是吹的，很有名的。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受到认可。”
他被呛得一直咳嗽，却快速的解释一连串，证明他的实力。
“哦哦，我明白。”他就是我解决我金钱危机的人，还是得吹捧他一下。
“薄弘文我知道你非常的睿智，对于任何委托都能快速解决。这次你接了什么委托？还有…我们之间怎么分佣金啊？”我先将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别急…”薄弘文不紧不慢的说道，“资料在我奶奶家中，等下给你看。至于佣金方面吗？”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见我竖起耳朵倾听，他才慢悠悠的说道，“平分，一人一万。”
“万岁…”我欢喜雀跃，为薄弘文的大方而鼓掌拍桌。
在面馆吃完饭后，薄弘文关上面馆走到大街上。其实并不太晚，可街上几乎没人了，并且街道很狭窄比我老家的街还要窄。
“我奶奶的家只用穿过两条街就到了，路灯有些问题年久失修，一闪一闪的，你别害怕。”薄弘文好心的提醒道。
暗黄的路灯确实一闪一闪的，只能勉强照清楚前面的路。
“我怕什么？怕鬼吗？”我朝勒川所站的位置指了指道，“有他在，如今可是鬼怕我。”
百鬼朝勒川跪拜的情景深刻的留在我脑海中，难以忘怀。勒川扬起高傲的头颅，“我说过我会守护你，首先当然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薄弘文一拍脑袋说道，“也是，我跟着你岂不是安全极了。”
“你放心吧！”我边走边说道，“你们村里很干净，我没有看到鬼在大街上溜达。”tqr1
穿过两条街，走到一栋种着一颗石榴树的宅院前，薄弘文从兜中掏出钥匙道，“到了，我奶奶家挺大房间多，就是洗澡需要现烧水，你将就着睡。”
诚如他所言，宅院很大，按照三进三开的布局所建。前院种植着很多石榴树，可惜长久无人照顾树已经秃死了大半。
这样大面积的房子在滨江城可值钱了，不过在偏僻的宜村根本没人愿意住。薄弘文告诉我自从奶奶去世之后，房间基本没人打理，很多东西都变卖了，只剩下最简单的家具供他们一家人过年回来祭祖。
主屋中只剩下几张桌椅板凳，显得空荡荡的。勒川飘在半空中满意道，“这样挺好，我有很多活动空间。”
“知道你要来，我花了一天时间将这么大的屋子清扫了一遍。劳累了一天，明天就要靠你了。花大婶明天要将她家祖上传来的一幅画卖出去，那位商人才出一万块。我总觉得那副画根本不只这个价格，却看不出来来自于那个朝代，明天就由你向她解释。”
“啊？”我用手指倒指着自己鼻尖问道，“为何是我？勒川看出来后由你说不就行了。”
薄弘文将准备好的水果递给我，“吃个苹果，魏爷爷给的，特甜。小小，你知道对于古玩我资历尚浅，经常犯错。经常会乡亲们白跑一趟，所以这一次我给花大婶说从滨江大学中请来了一位历史系的优等生。她对古玩非常有研究，由她给乡亲们看看。”
“你…”我狠狠的咬着苹果如同咬着薄弘文，“你到学会了先斩后奏，事先不给我说一声。将我忽悠到宜村后才告诉我，什么历史系的优等生，这是在欺骗乡亲们。”
“嘿嘿，你说的严重了。”薄弘文小眼睛弯弯的笑着，“我也是为了花大婶好，她不相信我的话。我只能杜撰出一位高手出来，我在乡亲们面前将你大肆夸赞一番。明天就看你的了，千万不要掉链子。”
勒川很感兴趣，摩拳擦掌自信的说道，“小小，有我在，一定马到功成。”
“哎…事已至此我还能反悔吗？”薄弘文虽然骗了我却也是为了乡亲们，我怪不起他来。
“对了，你接受的委托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别急，别急吗？折腾了一天累坏了，先去烧水洗澡早点休息。关于委托的事情并不急在一时，反正现在也做不了，让我先想想对策等想好之后详细告诉你。”
话虽如此，从他眼睛中我能看到一丝威胁之意。如果我明天将事情弄砸了，委托就跟我没关系了。
第八十五章：往事只留在心中
烧水是用的土灶，在老家我常常用驾轻就熟。美美的洗完热水澡之后，我躺上了床。
屋子很空旷，除了一张木床基本没有太多的东西。不过薄弘文显然花了心思布置，床铺的很舒服柔软。
清风从窗户中吹进来，微凉清爽，躺在床上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的景色。虽然树木都已经枯萎了，不过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很像深入古山古刹中，与自然为伍，天地共眠。
“薄弘文可真是可恶，故意压着委托不告诉我。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明天我失败了，就与委托无缘了。”
“这你放心，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失败。”
勒川倚靠在窗户上，单腿挡在窗栏上左手扶着膝盖，另外一只腿垂下来随意的摇晃。
他长长的头发随风飞舞，桌上的烛火照在他细致如瓷肌的脸颊上，令他整个身上散发出一种遗世孤清之意，我一时看呆了。
感觉他像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侠士，一举一动儒雅蹁跹，有一种绝世高手的风范。
“这个村子的风貌很古老，就连建筑都保持着清朝的样式，应该如薄弘文所言存在很多古玩。其实光是这些古老的宅院都很值钱了，只是没有人懂得欣赏罢了…”
“小小，小小，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勒川连着叫了我几声，我才从欣赏他的风姿中挣脱出来，根本没听到他刚说什么，胡言乱语道，“是啊，这件宅院太久没人住了，连灯泡都没有，还得点蜡烛确实挺不方便。”
“有吗？我倒觉得挺好，点蜡烛后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很容易入眠，不像电灯那样刺眼。”
“勒川…”我叫了他一声，忽然对他的身前的事情倍感兴趣，“你身前到底什么人，为何一直都留在人间呢？你心中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
记得第一次见勒川的时候他穿着袈裟，他应该是一位和尚。一般和尚不都看破红尘，了无牵挂吗？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该问，因为勒川的面色瞬间改变了。
他在任何时候都镇定自若可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他心中的剧烈波动，可能我们之间有了心电感应，我才会明显感受到他的情绪。
“为何要留在人间？”他嘴角上扬了一下，我却感受不到笑意，“真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身前我是一位和尚，可惜我并不是一位一心向佛的和尚。我心中余愿未了，并不能真正的立地成佛。所以死后一直以鬼的形式在人间徘徊了上千年，在漫长的孤寂中追寻自己存在的意义。”
其实我曾问过他相同的问题，问他有什么执念。当时他回答只有月亮知道，当时我与他并没有心电感应，可今晚我感受到了他的心情。
一种既悲伤又温情且孤单的复杂情绪，这种情绪如此强烈我才能感受得到。
“那你找到了吗？”
“什么？”
“你找到了你存在的意义吗？”
勒川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我，欲言又止道，“小小，早点睡吧。明天有的忙，今天坐车颠簸了一天，还是快点睡。”
他不愿意透露，我也不在勉强。勒川的来历十分神秘，我预感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鬼。
可他对自己的身份来历很忌讳，从来也不愿意多说。他所背负的过去全藏留在心中默默承受，不愿意轻易视人。
一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的我就难以入眠。
在离我不远的一间房间中，薄弘文在床上来回打滚辗转反侧。
小时候，父母刚生下他就去了滨江城打拼。是奶奶费心费力的将他拉扯大，奶奶对他非常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予他最好生活。
这间房间留给薄弘文很多回忆，小时候他怕黑夜夜要与奶奶一同睡觉。每当躺在奶奶的怀中时他就能很快入睡，因为奶奶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她又会讲各种各样的古老故事哄他入睡。
“奶奶临死之前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这样的想法令睡在这间房间中的薄弘文倍感折磨，他以为回到老家后心里会释然，心中会慢慢想开。
可越待在这里，尘封的回忆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将周身包围难以挣脱。
第二日清晨，尖锐刺耳的鸡鸣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跳下床。清新又舒爽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勒川倚靠在窗口向我道了声早安。
这样的场景，我有一种似曾相似之感，却又想不起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勒川从窗户上跳下来，我们一起来到大厅。薄弘文对今天的事情很积极，比我起来的还早。
不过对于生火做饭他一窍不通，宅院虽大却也没有米面。我们只能饿着肚子敢往花大婶家中。
“快点，花大婶家离我家挺远，她原本在滨江城打工，为了卖古画今天特意回来。我们得赶到商人来之前阻止她。一旦她卖了出去，就来不及了。”
“既然是祖上留下了的画花大婶为什么要急于卖出去呢？”我问道。
山上的清风吹起了他乌黑的发丝，他叹道，“哎，她也要搬走了。所以老家中的东西能变卖的就变卖了，不能变卖的就送人了。现在这个社会谁又会真正重视祖上留下了的东西，如果东西不值钱放着只会碍事。”
到达花大婶家中刚过九点，薄弘文边敲门边大声喊，“花大婶，快开门。弘文来了，快点开门。”
“来了，来了。几年没见，你这急性子可一点没变。”花大婶打开了门，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我晚点开门，你就要爬墙了。”
“是你？”
“是你？”
门一打开，我就认出花大婶正是我昨天来时坐在我旁边的中年妇女。原来她昨天赶回就是为了变卖古画，而我正是要来阻止她。tqr1
“你们认识吗？怎么认识的？”薄弘文奇道。
我说道：“是的，昨天我与花大婶坐同一辆车来到宜村。”
“能不坐同一辆车吗？一天就一趟车来宜村，哈哈…”花大婶爽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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