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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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迦的神识在牟凡的体内游走，瞬间就进入到他的脑海深处……
本已浑浑噩噩、乖乖地跟随着妖仙孔巽与通臂猿猴袁离两人飞行的牟凡，突然间停了下来，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幼小的身体上暴发了出来，使得孔巽、袁离两人疑惑地回头察看。
“嗷——”被邪魔那迦占据了躯壳的牟凡，发出了一种如同蛰伏的凶兽般冷冽的嘶吼。
双目中红光暴射，那种浑浑噩噩的目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轻蔑与漠然。牟凡冷冷地注视着孔巽与袁离两人，喉咙间发出一种与十岁的年龄极不相称的沙哑声音：“你们两个，玩够了吧！”
“你……”妖仙孔巽大吃一惊：“你怎么……”
牟凡小小的身体如同未被开垦过的土地，在邪魔那迦的神识操控之下，一门比“玄牝阴煞功”更加强大的魔门法诀开始在牟凡体内运转，同时，由丹田产生的黑色魔门真气，开始在他体内营造出一道道复杂到极致的真气运转通道。
那迦的神识暗忖道：“糟糕，上次为卫先生将碧元力与魔门真气融合，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精力，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想不到现在为他筑基，又再消耗了我不少精力，看来不用多久，我的神识又要进入沉睡中了。嗯，要速战速决了！”
迎着孔巽与袁离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牟凡冷漠地道：“我数到三，你们再不滚，就没机会了！”
通臂猿猴袁离一脸惊讶地注视着牟凡，仔细地打量了几眼，然后嘿嘿笑道：“小子，难道你已经恢复前世的记忆了？也好，这样也省了我们不少事情……”
“一！”牟凡开始数数了。
妖仙孔巽听袁离所言，也放下了心，笑道：“卫先生，你就算恢复了一点修为，只不过是六品天仙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
“二……”
话音一落，牟凡身形一动，似慢实快地一路浮现出无数个虚幻的身影。
在妖仙孔巽与通臂猿猴袁离两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牟凡的小手已经贴上了孔巽的丹田处。
“‘震日……魔天诀’！”一声仿佛发自九幽的声音从牟凡的喉咙间传来，在孔巽惊惧的目光中，牟凡紧贴着孔巽身体的手掌边缘，一股漆黑的魔气汹涌而出。
袁离闻言大惊失色，惊惧道：“魔界三大至高修炼法诀之一，‘震日魔天诀’？”
在两人惊骇的注视下，只听“砰——”一声轰响，妖仙孔巽小腹已经被霸道的魔门法诀洞穿，淋漓的鲜血飞溅到牟凡的身上脸上，远远望去，就如同索命的魔鬼一般。
牟凡沾染着孔巽鲜血的手中，正紧紧握着一颗光彩夺目的内丹。
火红的光芒一闪，一只孔雀形状的元婴自失去了生机的孔巽尸身上遁出，正欲往远处飞逃。
“逃得了么！”轻蔑地笑意浮现脸上，牟凡手一挥，一团漆黑的魔气形成了一张大网，飞快地将孔巽的元婴网住。孔巽的元婴被魔气形成的大网沾上，发出了“嗞嗞”的焦灼声。
孔巽的元婴既痛苦又惊惧地传音道：“卫先生，你不能杀我！”
“笑话！”牟凡轻蔑地一握拳头，魔气形成的黑色大网猛地一收，孔巽的元婴顿时飞快地化作了白色的气体，重新回归到天地中。
“你……你……”通臂猿猴袁离惊惧地瞧着牟凡散发着红光的双眸，颤抖着道：“你竟然杀了孔巽，圣界之中，妖族唯一的圣人孔宣，不会放过你的！”
牟凡一愣，既而笑道：“圣人才不会管这些闲事！我倒觉得，你此时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
袁离惊道：“孔巽与妖族圣人孔宣关系非浅，你已经闯下大祸了！”
“哼！”牟凡冷冽一笑，身形直往袁离身上贴来。
袁离大惊之下，立即现出了通臂猿猴的本尊。在牟凡微感惊讶的目光中，一只臂长可垂至脚背的小小猿猴出现在天地之中。一现出本尊，袁离不敢稍停，立即使用微缩天地的天赋神通远远逃遁。
“原来是四大灵猴之一的通臂猿猴！”
四大灵猴，在天地中是极为稀少的，甚至比一些成长期极为漫长的天地灵兽还要稀少。牟凡体内，邪魔那迦的神识看到袁离的本尊后，心中动了怜惜之心，身影在空中停了下来。
直到再看不到袁离的身影，那迦的神识才回过神来，一股浓浓的倦意在牟凡的脸上浮现。
“唉……又要回到骨幡中沉睡了！”那迦的神识感受着牟凡体内已经被开拓出来的“震日魔天诀”的真气运转通道，微笑道：“希望卫先生，能够尽快将我的神识解救出来吧。嗯，我也是时候到骨幡中瞧瞧那位叫范随的难友了……”
邪魔那迦运用了最后的一点力量，将身形降落到地面上的一块大石边，端端正正倚着大石躺下后，才退回到了牟凡脖子上那颗储物戒指内的“幽魂万骨幡”中。
希陀山脉，“王孙谷”外围一百里处，一位明眸善睐的少女正踏着青草，往山脉最边缘的一座城池行去。
这位少女名叫云无依，乃是当今人间界修道宗派之一“崇天门”中的一位长老，严格说来，云无依至今已经修炼了数百年，算不上是一位少女了。只是那如同飞刀、刀刀催人老的岁月，在她身上却丝毫发生不了作用，如今的云无依，仍然有着少女粉嫩的肌肤与玲珑有致的身段，眼角眉梢，无不流露着豆蔻年华才具备的妩媚与青春气息。
云无依没有御风飞行，而是沿途欣赏着山林中秀丽的景致，慢慢地在茂密的山林中走着……
“噫，那边有人？”正行走间，云无依突然发现在一块大石旁，正躺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孩子。
远远地看到这孩子，云无依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念头，直觉地感到自己一定要走上前去，将那孩子抱起。
轻轻地走到这孩子的身边，俯下身细看时，云无依心神大震：“太……太像他了！”
云无依震惊于自己心中对眼前这孩子强烈的认同感，这种感觉让自己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战栗。云无依倏地转身走了开去，明亮清澈的双目中也微微模糊了。只听她轻轻吟道：“不是的，一定不是的！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他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突然，一个声音续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云无依惊讶地回身，发现地面上的男孩已经醒了。
“这两句诗，我也念过的。”牟凡瞧着云无依，直觉地感到面前这位面容秀丽的大姐姐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脸上顿时露出了纯真的笑容，说道：“姐姐，你好，我叫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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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回到军中
云无依嫣然一笑，说道：“傻孩子，你怎么叫我姐姐的？你知不知道，我的年纪可比你的爷爷还要大的多……”云无依轻笑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瞧着面前这位已经可以称之为少年的孩子，不知怎的，心中竟然希望牟凡能再这样称呼自己。
察觉到心中的异样，云无依伸玉手抚着微烫的脸颊，暗啐道：“唉，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将这个孩子当成他了么？”
牟凡此时却想起了在怒沧边上的战争，“呀”地一声惊呼，大叫道：“糟了，江边……江边还在打仗！我爹他还倒在营帐里，人事不知……”牟凡虽然学过几年武艺，性格比起同龄的孩子要坚强许多，可是骤然身处在陌生的地域，此时也难免思绪紊乱六神无主，只是焦急地巡视着周围陌生的景色，泪水涌出，在眼眶中打着转。
云无依瞧见牟凡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疑惑地问道：“小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牟凡焦急地说道：“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云无依好奇问道：“对了，小弟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住在哪儿呢？还有，你是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
牟凡当下将衣岚国牧汤这两国的大军在怒沧江边交战的事情，以及自己被妖仙孔巽带到这里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云无依。当然，神志陷入浑噩状态之后发生的事情，牟凡就无法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云无依点头说道：“可是小弟弟，你说有一个本领很高的人将你带到这的？可是现在他人呢？”
牟凡也是一脸的疑惑，恳求道：“大姐姐，往后的事情，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大姐姐，你能带我到怒沧江边吗？”牟凡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同时心中也在幻想道：“若水哥哥、玉妍姐姐、青儿姐姐，你们……你们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云无依正告道：“小弟弟，你知道怒沧江离这里有多远吗？整整一千多里路啊！”
“啊——”牟凡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惶急道：“这么远！那……那可怎么办啊！”
看到牟凡焦急的神情，云无依心中一阵怜惜，俯下身子，伸双手捧着牟凡结实的脸蛋，安慰道：“好了好了，大姐姐带你到怒沧江边吧！”
“真……真的？”牟凡揉着通红的眼睛瞧着云无依，然后扑到了云无依怀里，喜悦地道：“大姐姐，你太好了！谢谢你！”
牟凡虽然才十岁，可是身材却已不算小，身高也已经够到云无依的胸前了，此时这一扑，鼻子和脸颊正好紧贴在云无依充满弹性的胸脯上。
“啊——”云无依惊叫一声，缩回双手掩在胸前。牟凡虽然是个孩子，但始终是个男子，而且十岁的年纪也已经不算小了，在华夏大陆上，许多男子十四、十五岁就当爹了。
云无依脸颊上飞满红晕，暗啐道：“他只是个大孩子，我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云无依。这些年来，云无依虽然在圣贤峰上度过了数百年的岁月，可是除了卫惊蛰之外，却从来没有一个男子与她如此亲近过，此刻骤然被牟凡欺到胸前，出于女子的本能，任是谁都会下意识地护住敏感的部位的。
牟凡却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催促道：“大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云无依轻舒一口气，嗔道：“好吧，就依你。”
云无依说着，摘下右耳垂上佩戴着的剑形耳环，默念了几句口诀后，这只小巧的剑形耳环便逐渐变化成为一柄飞剑。在云无依的口诀驱动下，飞剑很快变宽变长，最后足足变成一只小船般大小。
牟凡也是自幼便随着依臣府中的侍卫长学习武技的，此刻看到这柄巨大的飞剑，顿时惊呼出声道：“大姐姐，你的这把剑好厉害啊！可是这剑这么巨大，你能舞得动他么？”
云无依笑道：“当然可以。来，你站上去……”
牟凡依言站到了剑身上：“大姐姐，你让我站上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小弟弟，现在你就看姐姐我的吧！”云无依一步踏上飞剑，站到了牟凡身后。在御剑诀的驱使下，飞剑缓缓离开了地面，往高空中升去。
“大姐姐，这……”牟凡惊得紧拉住云无依的手臂，两条腿也有些软了，几欲往剑身上趴去。而云无依那轮廓完美到了极致、穿着缕花粉红小鞋的双脚，则牢牢地吸附在剑身上，任牟凡如何拉拽也移动不了分毫。
接下来，云无依就带着牟凡御风往怒沧江边飞去。一路上，牟凡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名山大川，心中只觉又害怕又羡慕。害怕的是自己站在这柄巨大的飞剑上，飞在这么高的天空，要是一个站立不移，失足掉了下去，那可怎么办？羡慕的是这位不但长得漂亮，心肠也很好的大姐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是自己也能够在天上飞，那该多好啊！
“大姐姐，就是那里！”
半个时辰不到，云无依与牟凡两人已经御剑飞到了怒沧江上空。居高临下望去，只见地面上全是如同蚂蚁一般的士兵，密密麻麻地聚焦在江边，而纵横交错的壕沟中，也正隐隐约约地走出来不少士兵。
“打赢了！哈哈——”牟凡看到岸边全是自己一方的大军，而衣岚国仅剩的几条巨大战船，此刻也在仓皇地往怒沧江自己一侧折返，就知道牧汤国的军队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
在牟凡兴奋的欢呼声中，云无依御着飞剑，缓缓往地面上落去。落至中途，张若水年轻俊逸的身形已经御风迎上前来，朗声笑道：“哈哈，小凡兄弟，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可把我们几个急死了。”目光落到云无依身上之后，张若水微微吃了一惊，问道：“这位道友是……”
“‘崇天门’，云无依。”云无依报出了名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张若水吃了一惊，他就算没有见过云无依本人，也听说过“崇天门”有一位长老是叫作云无依的，只是据说从来不在人间界行走。
“原来是云前辈。”张若水不敢怠慢，当下在半空中欠身施礼道：“在下龙虎山‘天师道’弟子张若水，拜见前辈。”
看到张若水年纪轻轻便能够御风飞行，心中也自惊讶地想道：“这张若水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却已经达到了渡劫境界，能够御风飞行了。看来龙虎山‘天师道’在张宗浩的带领下，果然是日见兴旺、人才鼎盛了。”
三人很快落到了地面。
此时，牟凡看到妖狐青儿正一脸忧色地从营帐中走出来，顿时上前问道：“青儿姐姐，我爹呢？”
青儿见是牟凡，脸上先是一喜，继而又黯淡了下来，说道：“你爹他没什么事，你去看过就知道了。”说完之后，青儿走到张若水身前，说道：“张大哥，我姐姐她还没有苏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她？”
张若水脸上也换上了忧色，愁眉深锁道：“关于救人，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不过，我倒可以将玉妍姑娘带到龙虎山去，让我师尊诊断一下。我相信以师尊他老人家的修为，一定能够让玉妍姑娘醒过来的。”
眼中看到云无依正随着牟凡往监军的营帐走去，张若水不由得喊道：“云前辈请留步——”
云无依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张若水一眼，然后对牟凡说道：“小弟弟，你先去看望你爹吧。”看到牟凡点着头，一溜烟走入营帐中后，云无依方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妖狐青儿神识传音给张若水，嗔怪道：“张大哥，这女子是谁？你怎么喊她做前辈的？我青儿少说也修炼了八、九百年，怎又不见你称呼我一声前辈呢？”
张若水神识传音回答道：“青儿，这位云前辈是‘崇天门’的长老，说不定有办法能够救醒你姐姐。”
且不说张若水找云无依为受伤昏迷不醒的妖狐玉妍救治，只说牟凡入了营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依臣府主牟直。牟直的右腿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在床边，还有几位近侍在守卫着。
“父亲大人……”牟凡几步窜到牟直床前，问道：“父亲大人，你伤到了哪里？”
“凡儿，你看为父像受伤了吗？”牟直老将军爽朗地大笑，接着挥手屏退了守卫的近侍，拉着牟凡的手，说道：“凡儿，为父以为你被那个坏人劫走，心中正焦急得冒烟的时候，你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哈哈——真是太好了！”
“父亲大人，打伤了你，又将我带走的那个人是谁？”牟凡因为在通臂猿猴袁离出现的时候，就被妖仙孔巽施了法，暂时失了神智，所以并不清楚孔巽的来历。自然，他也并不知道孔巽已经被蛰居在“幽魂万骨幡”之内的邪魔那迦的神识，借自己之手将其杀了。
牟直老将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凡儿，为父后来听张小哥说了，打伤了为父、并且将你劫走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这个世上，处于最巅峰级别的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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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军中授艺
牟凡坐在父亲旁边，一双灵动的眼睛瞧着牟直布满皱纹的老脸，好奇地问道：“修真者？父亲大人，什么是修真者？难道像若水哥哥那样大有本领的人，就是修真者么？”
“是的，可以这么说吧。”牟直老将军慈爱地抚着牟凡红润的脸颊，说道：“凡儿，为父活了几十年，也知道这些高来高去的能人都有着自己生活的圈子，这个圈子称为修真界。对于修真界的事情，为父虽然不清楚，但最起码的眼光还是有的。依为父看来，你的那个若水哥哥，在修真界恐怕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
牟凡倏地瞪起了眼睛，想要反驳牟直说的话时，张若水平淡的声音坦然地响了起来道：“老将军说的不错，晚辈的本事在人间修真界，的确算不上什么……”
随着张若水的声音响起，云无依与张若水一起走了进来。
“若水哥哥……还有大姐姐，你也来了！”看到二人进来，牟凡高兴地跑过去，关心地问道：“对了，若水哥哥，玉妍姐姐她的伤怎么样了？”
张若水沮丧地叹气道：“玉妍姑娘仍然昏迷未醒……唉，都怪我本事低微，什么忙都帮不上！”
牟直老将军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张小哥，老夫言辞间多有冒犯，还望小哥不要往心里去呀！”
张若水闻言神色一正，肃然说道：“老将军不必过虑，晚辈确实是技艺低微，老将军并没有说错。”
牟直老将军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所谓‘知耻而后勇’，张小哥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将来必定能够有不凡的成就。老实说，若张小哥对老夫刚才所言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那老夫倒真的看低了张小哥了，哈哈哈——”
牟直老将军将目光停留在云无依身上，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请恕老夫眼拙，不知姑娘是……”
云无依一双大眼瞧着对自己顽皮地眨着眼睛的牟凡，顿时明亮的眼弧一弯，千般笑意都浮现在了脸上，戏谑地瞧着牟直老将军，笑道：“将军称呼我作‘姑娘’，不嫌太过托大了么？”
牟凡此时嘻笑道：“父亲大人，这位大姐姐是……哎呀，我给忘了！”牟凡挠挠头，问云无依道：“大姐姐，你那个是什么门派啊？”
张若水在旁笑道：“是‘崇天门’。小凡弟弟，你可记好了，‘崇天门’如今可是人间修真界实力最强盛的道门宗派呢。”
“‘崇天门’？”牟直老将军一听到“崇天门”三个字，顿时从矮床上一跛一跛地走下地来，虔诚地对云无依拜道：“前辈……前辈，牟直身上带伤，不便行礼，请前辈勿怪！”
云无依秀眉微皱，疑惑地道：“牟将军，你这是何故？”
牟直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激动，说道：“前辈……说来话长，请前辈听我慢慢道来。”牟直顿了顿，脸上满是缅怀之色，缓缓道：“前辈，我牟直年轻时，也曾经游历过牧汤国境内的许多名山大川，在开阔了眼界的同时，也遇到过不少的凶险。其中就有一次，在一处名山脚下，遇到了一伙强盗……”
“咦，父亲，怎么这事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牟凡惊讶地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牟直老将军笑笑，续道：“前辈，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一般的强盗，自恃身怀武艺，也不太将这些人放在眼内，可是我却哪里知道，这伙强盗中有几人竟然是修真者，一出手就带着一股漆黑的气焰。我当时一见之下，立刻就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当下慌忙夺路而逃。”
牟直看到云无依与张若水都在认真地听着，赧然笑道：“不怕前辈见笑，当时我身边还有十多名随从，可惜为了保护我，这些随从都先后遭了那伙强盗的毒手。后来，我逃到了一处断崖边，心中虽然绝望，可是我也不甘！我当时大声地对天祷告道：若有人能够救我性命，我一定会拜他为师，以后执鞭随镫，做牛做马，也永远追随在师父左右。”
“也许是我当时说得太过滑稽，一个声音‘哈哈’笑道：‘你这人倒也有趣。我看你资质不错，也不要你做牛做马，你只要拜我为师，好好地随我修炼‘崇天门’的道法便成。’我当时听这声音，自然骇得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便听到后面那些修真者强盗惊恐地道：‘不好，是崇天门的习丰羽！弟兄们，赶紧逃！’”
“我当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只见一道夭矫如龙的剑芒‘唰唰’地在空中掠过，等我再凝视细看时，才发现那几十个强盗，还有几个特别厉害的修真者，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我已经从那些强盗口中知道眼前这人叫习丰羽。他救了我性命，然后飘然落到我面前，一身白衣，风流倜傥。我牟直这一生，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逸不凡的人物，当下早已心折，拜倒在地，不住口地称他作‘师父’。”
云无依听到这里，不免好奇地问道：“怎么，丰羽没有收你为徒么？”
“前辈，你认识他？他叫他在‘崇天门’中，是不是一位很厉害的高手？”
云无依淡然一笑，说道：“他是我师侄。不过……他的修为可比我要高得多了。”
“这……”牟直老将军惊讶得合不拢嘴。饶是他阅历非凡，也绝对没想到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少女，竟然会是那几乎就成了自己师父的习丰羽的师叔。
张若水也好奇地问道：“老将军，不知习前辈为何又没有收老将军作弟子呢？”
牟直老将军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本来，我也以为他会收我为徒，岂知他扶我起来之后，突然眉头一皱，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哪来这许多精力教徒弟。’话才说完，他就甩下我独自腾空飞走了……唉，前辈，你说，那位习丰羽大侠，为什么会突然甩下我就跑了呢？”
云无依脸上一红，嗫嚅道：“这……我也不知道。”其实云无依心中明白，习丰羽的修为在整个“崇天门”都是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