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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亦等少年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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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曜或许是听到了,一开始还遮遮掩掩的给斌子支招,后来斌子被他说烦了,直接把话筒塞到了祁曜手里。
  时隔七年,楚孟禾跟祁曜隔着电话线,终于又说上了话。
  最终楚孟禾还是歉意的跟爸妈请了假,出门去见“老同学”了。
  楚妈妈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可是眼底的黯然还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
  祁曜在最近很火的一家私房菜馆奢侈的定了个包间。
  楚孟禾推门进去的时候,祁曜正背对着门在打电话。
  落地窗前,年轻的男人长身玉立,藏青色衬衫卷了两道袖子,一条合身的卡其色休闲长裤衬的他双腿笔直修长。
  他不知道在跟谁通话,好看的眉毛拧着,带着一眼看穿的不耐烦。
  突然就想起了白桃当年犯花痴的形容——
  祁曜好帅,帅的不要不要的。
  呵,那个记忆里带点痞气的大男生真的不一样了,这样看过去,像模像样的,很有点社会精英范儿。
  斌子跟她笑眯眯的招招手,指了指祁曜,然后示意她坐。
  楚孟禾回以一笑,还没等坐下,祁曜那边就粗暴简单的以“就这样”直接挂了电话,转过了身。
  没有百感交集那么夸张,只是这样跟长大的祁曜面对面——
  “楚孟禾!”祁曜连名带姓的叫了她一句,满面的笑容有点夸张有点傻,站在那里一时间有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好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称呼,那些曾经以为了不得的过节和怨恨突然都没了,那些以为隔了七年早就陌路的感情突然又回来了。
  楚孟禾眼睛有点发热,大大方方的伸手:“祁曜,好久不见。”
  祁曜大踏步走过来,双手伸开,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握手哪够,拥抱才行。”
  有点窘,又有点暖。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楚孟禾笑,任他磊落的抱完松手:“曜子,越来越帅了哈。”
  祁曜一愣,很快哈哈一笑,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混小子:“那是,十二中第一帅,开玩笑的吗?”
  斌子现在市府做机要秘书,倒是走的王鲁爸爸那条路,跟他家炸药桶老爸完全不同:“行了行了,坐下聊,也不赶飞机。”
  直到服务员开始走菜,楚孟禾才确认,今天就他们三个人了。
  “王鲁呢?现在不在A市?”
  “王鲁当年一本考去北京,学医,本硕连读七年,现在还没毕业呢。”斌子抬头招呼服务员:“把酒开了。”
  “我不会喝酒,你俩随意,别带我。”楚孟禾不是客气,除了当年跟莫斐在一块儿偶尔喝的啤酒,这么几年几乎都没碰过酒,最多浅浅一个杯底的红酒,应酬下场面。
  “红酒,没事。”斌子完全不在意的神情:“这么多年没见,不来点酒哪儿说得过去。”
  席间倒是一直气氛融洽,两大男人还挺绅士的,没人灌酒。
  谈谈这几年的经历,说说现在的现状。很多敏感的话题提都不提。
  自然,没人说起莫斐。就仿佛,那半年的时光,是个七彩流光的梦。
  吃完饭,斌子很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单独离开,留下新晋升的祁绅士送楚美人回家。
  一点恰到好处的红酒,一些适时发酵的情绪。
  斌子出门的时候,趁楚孟禾不在意,偷摸跟哥们儿挤了挤眼睛。
  加油,看好你呦~
  

  ☆、第十九章

  小区对面有家茶馆,隔了一条街,窗子里透出橘色温暖的光。
  窗台上有两盆小而精致的多肉植物,红黄绿,肉嘟嘟的,软萌可爱。
  “你和莫斐,这几年有联系吗?”装着不在意,问出口还是在意了。祁曜倒杯红茶,浅浅抿了一口。
  楚孟禾摇摇头,不知道想起什么,微微一笑,也不见窘迫失落愤恨,淡淡的:“他是诚心断了跟我联系的吧。记得当年要去澳洲之前,我还查了那个部队的邮编地址写过信,结果在我出国前一天退了回来。查无此人。也是,那么大的部队,都没有具体连队具体班什么的……”
  祁曜摊摊手,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不是他拒收你的信,是他真失联了。暑假你走之后,我直接去了他们部队,那里政委是我爸战友,直接安排了秘书带我去找,也是说没这个人……”祁曜想抽烟来着,想了想还是忍了,修长的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后来第二年,莫叔娶了张姨进门,大斐也没回来。”
  楚孟禾想笑来着,可是脸上还是现了惊惶:“不是吧,好好一个人去当兵,人间蒸发了?这七年都没消息?”
  “没有。七年时间杳无音讯。我问过莫叔,莫叔叹口气,什么都没说。”祁曜咧咧嘴:“后来我又缠着我爸问。结果被我家老子一句话怼多远——军事机密。我估摸着……大斐应该是进特种大队了。”
  楚孟禾忍不住就反驳:“可是也没听说进特种大队需要断了亲朋好友联系,这太不近人情了。”
  祁曜想说什么,还是忍了。摇摇头喝茶:“谁知道呢。我瞎猜的。”
  心里有不安隐隐升腾,又模糊的捕捉不到。女孩低头,头顶的暖光笼罩下来,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灰色的阴影:“你怎么就走了公务员这条路?记得你说过要去部队的。”
  “拜当年赖毛那一刀所赐。”祁曜脸上倒是洒脱:“我妈吓着了,死活不让我离开A市,当兵更是想都别想。怕我开过刀身体虚,扛不住部队的强体力训练。所以现在只能这样混吃等死。”顿了顿,祁大少忍不住半是调侃半是埋怨的继续:“当年我都那样了,你都狠心的不去医院看我。这得多大气性。”
  “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楚孟禾不防他提这个,微微红了脸:“其实理智也知道不该迁怒,呵,年幼无知年幼无知,祁大少原谅则个哈。”
  两个人都笑了。
  冷不防,祁曜抬眼看她,语气也没什么异样,闲话家常的样子:“那你现在还等大斐吗?”
  正在喝茶的楚妞差点呛到:“啊?!祁曜你别闹了,早结束了,还拿来说事儿。”
  “等不等?”祁曜执拗的追问,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杯沿。
  楚孟禾毫不犹豫的摇头:“不等。不说他现在算是失踪人口,就算他在A市,我们也没可能了。”
  “真的?”祁曜似笑非笑的,眉毛一挑,带着少年时候的某些痞性:“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那么,楚孟禾小姐,我是否还有重新追求你的权利?”
  ……………………………………………………
  午餐时间。
  点了餐食,Linda和李春萌去了洗手间,楚孟禾望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阳光,微微失了神。
  那天祁曜送她回家,说要重新追她。她怎么回答的?
  祁曜咱们都熟的跟兄弟没啥两样了,还这样开玩笑,没意思了啊。
  如果你觉得这是个玩笑能让你舒服点。楚孟禾,没打算回A市发展吗?
  暂时没有。我男朋友在S市。以后,可能就在S市定居了……
  “哎哎Sherry,看到大帅哥老板了。”李春萌人没到声先到,激动的不行:“那边,吧台那里。像不像金城武?”
  Linda镇定许多,拉着李春萌坐下,端起柠檬水微微摇晃着:“帅是帅,要是不戴眼镜就好了。嗯,还有点偏瘦,不够man。”Linda偏好肌肉男,这家日料店的帅哥老板明显不是她的菜,属于斯文雅痞型男。
  李春萌就刚好相反:“不会啊,那个玳瑁眼镜超帅的,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再说,就这样瘦瘦高高的才有味道嘛。Sherry你说,是不是Linda的审美有问题?”
  楚孟禾斜撑着头,故作深思状:“其实我觉得……两种都很好啊。”
  Linda邪恶的挑起细眉,倾身向前:“斯文面孔肌肉身材最好,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出得厅堂入得卧房,对不对?”
  “Linda你好污。”李春萌到底年纪小,没Linda八年职场那么油滑:“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啊。”Linda无辜的耸肩,涂了大红丹蔻的手指顺了顺披肩的波浪长发:“这个帅哥不是我的菜,萌萌你加油,搞定他。”
  李春萌脸红了,看着服务生过来送餐,立刻转移话题:“Sherry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天天来接你,好幸福哦。”
  “他自己家有点生意。”楚孟禾一带而过:“时间比较自由。”
  Linda夹了一个军舰寿司卷:“做什么生意的?那你不是嫁过去就不用工作了?”
  “哦对了!”李春萌大惊小怪的:“Sherry你应该站我这边的才对啊。你看你男朋友,温文尔雅,瘦高,戴金丝边眼镜,一看就跟肌肉男不沾边。你也喜欢这种温和安全的暖男帅哥对不对?”
  楚孟禾有一刹那的愣怔,旋即失笑:“你不说我都没注意。”温文尔雅。是吗?记忆深处,她曾经喜欢过一个腹黑傲娇的家伙,高大精壮,完全的相反。
  李春萌还在得意洋洋的继续:“……暖男当然好了,温柔特贴,会照顾人。瘦一点就是天生衣服架子,怎么穿衣打扮都好看。Linda你看那些健身教练,哇,胳膊有我腿粗,穿什么都不好看……Linda你好重口。”
  听着她们两个你来我往斗嘴斗的不亦乐乎,楚孟禾闲闲作壁上观。现在真是一个标准的男色消费时代啊。
  手机微信响。楚孟禾划开屏保。
  “本宝宝回来啦,明天上午落地S市机场,这个周末就住你家了哈。”
  是白桃。
  楚孟禾情不自禁就笑了。
  “没问题。你搞定你老公。”
  没一分钟,回信返程。
  “分分钟。”
  真好。白桃还是那个白桃。一点都没变。
  ……………………………………………………
  白桃搞定胥午的办法就是,直接把人赶回A市了,她过两天自己坐高铁回去。
  胥午也没意见,乖乖拎着俩大行李箱走了。
  第二天是周六,两个小女人想了想,决定好好作一作再回家睡大觉。
  于是乎,作为一名不太合格的东道主,楚孟禾带着白桃疯玩了一晚上。先是去吃了S市的老牌精菜馆,然后又去找了一家做精酿啤酒的清吧喝酒听歌,都喝的晕晕乎乎的,还在回家路上买了一大盒猫山王榴莲,两人就那么蹲在马路牙子上,你一块我一块,咋咋呼呼的,笑的前仰后合。真的说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想笑。好像七年的分开不曾有过,她是她的主心骨阿楚,她是她的胆小闺蜜好友白桃。
  回去洗漱完倒在床上已经将近三点,楚孟禾慢慢揉着太阳穴,一跳一跳隐隐的疼:“白桃你才坐了那么久飞机,我真不该拖着你玩这么晚。”
  白桃跟她头挨着头,那股兴奋劲儿还没散:“倒时差,真心不觉得累……阿楚,倒是你,上了一整天的班,是不是累惨了?嘻嘻,不过累惨了我也不管,谁让你那么狠心,一走就是七年。”
  楚孟禾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沉默。
  “阿楚你知道吗?当年我听胥午讲,你和莫斐好了。我整个人都傻了。”白桃往她身边靠了靠,明亮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我就想怎么可能啊,明明一点都没有迹象。后来又想,坏菜了。我在阿楚面前说了莫斐多少坏话?”
  楚孟禾忍俊不禁,扭过头来亲昵的扯她的脸蛋:“记性不错啊白桃。”
  “那是。”白桃笑嘻嘻的:“你的每一件事,咱都记着呢。阿楚,你考虑没有,真不回A市跟我们做邻居?叔叔阿姨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以后难不成打算接他们来这里住?你那个男朋友,认真的,奔着结婚谈的?”
  沉默了半晌,楚孟禾慢慢理着思路:“回不去了,以后再说吧……白桃你知道吗,刚去澳洲那两年,很难过。不想跟人打交道,也不想做任何事。每天除了学习,也就是看书听音乐追剧,自己都觉得颓废。也不是有意这样,就是……怎么说呢?想不开。总觉得某一天,莫斐一定会联系我,告诉我他当年不告而别的苦衷。呵,小女孩的幻想吧,还是太不务实,被电视剧毒害了……后来从学校宿舍搬到外面租房子,认识了董戎。他追了我三年……他为人不错,性格温和,与人为善。同学朋友都喜欢和他交往,家里条件据说也挺好,理性的说,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或许是黑暗发酵了情绪,也或许是酒精。谁知道呢。反正这样一个夜晚,某些深藏心底的话翻滚着,肆无忌惮的想要挣脱出来。
  白桃抱住她的胳膊:“阿楚你说了他那么多好,可我总觉得怪怪的,说不清楚。你看要是我说,我能说出六子一大堆臭毛病,呐,睡觉爱裹被子,脾气又硬又臭,脱下来袜子到处乱丢,打架还特别狠。可要是真让我跟他分,我又舍不得。是不是挺贱的?”
  楚孟禾作势掐她的手:“酸死了,跑我这儿来秀恩爱。”顿了顿又肃整了声音:“白桃我们不一样。你和六子,从那时候没有任何功利心走出来的纯真感情。而我和董戎,或许就是都觉得合适吧,反正人长大了总要结婚。”
  “我嘴笨,”白桃越急越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阿楚,就这么结婚,你甘心吗?”
  楚孟禾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声音带着压抑的惆怅:“白桃我不甘心。可是你瞧,我现在都找不到理由。”
  白桃的眼皮也犯愁的耷拉下来,想了半天才下决心的握拳:“要不,阿楚你还是考虑考虑祁曜吧,真的,他这几年一直在等你。他不说,可是我们都知道。如果你只是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祁曜知根知底更合适。”
  楚孟禾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白桃你是真放下对祁大少的迷恋了哈。嘴皮子这么溜的来做说客,六子真厉害……前几天我回去,见着祁曜跟斌子了。白桃,看到他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跟他是真的只有做哥们儿的缘分了。如果我对他还有怨恨负气,说不定还有可能,可是我见着他,竟然觉得很温暖,就像见到你、六子、斌子他们一样,再无分别。”
  

  ☆、第二十章

  “不急,我等你。这边正好有个汽车,额……美容店,边上是咖啡馆。我坐会儿。”楚孟禾挂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避开脚边凌乱的零件工具等东西往里面张望:“有人吗?”
  心里有些犯嘀咕,城郊结合部的汽车美容店都脏乱差到这种程度吗?会有生意吗?
  说是汽车美容店有点抬举它了。这家灰突突破烂烂的门店,门口就挂了一个斗大的“车”字。门面很小,围栏锈迹斑斑看不出颜色,唯一的窗户掉了一大块玻璃,店老板敷衍的用破塑料布挡了起来,风一吹哗啦哗啦响。窗户下的野草倒是生机盎然,蒙了灰沾了机油也顽强的活着。
  让楚孟禾确定这家店性质的,除了那个大字,还有店门口大刺刺趴窝的一辆白色桑塔纳。车子跟店一样破,落了厚重的灰脏兮兮的,看过去一脸报废样。
  “老板?有人在吗?洗车。”楚孟禾瞄了一眼右手边。嗯,有高压水枪,应该是有洗车业务的。
  脚底下硌了一下,五寸的高跟鞋差点扭到脚。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号的扳手——
  楚孟禾还没等把心落回肚子里,冷不防身边桑塔纳车肚子底下陡然伸出一只满是油污的大手,准确的抓住被她踩住的扳手,声音冷漠带着微微的沙哑:“抬脚。”
  险险把尖叫咽回肚子里,楚孟禾下意识的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连忙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车子下面。”
  胡乱后退的结果是又不知道踩着了什么,西装套裙小高跟一丝不苟的职场美人脚下一歪,伸手扶住铁栅栏的功夫,肩上的小坤包滑落,好巧不巧的掉进地上的一滩油渍里,伸手去捡的功夫,才发现自己一双手握满了棕黑色的尘土铁锈。这副模样,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万块的Dior手包……
  新买的衬衫蹭上了铁锈……
  丝袜破了……
  脚踝好疼……
  楚孟禾黑线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霉成这样。出门忘了看黄历了?
  “不洗车。”车底下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店主的男人咣当一声扔下扳手,看不出颜色的棉线手套又伸出来,懒洋洋的提要求:“劳驾,你又踩着我套筒了。”
  楚孟禾气的脑仁疼,简直想骂人——
  “算了,我去边上喝咖啡。”
  抬脚要走人的功夫,那个男人无意间继续拱火:“咖啡店今天不营业,我老婆进城买衣服去了。”
  楚孟禾彻底无语了。想了想不甘心,恶劣的抬脚把套筒踢过去,故意歪了方向。没什么愧疚心的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歪了。”
  男人没吭声,根本不理会她这点小小挑衅的拽样。
  抽抽嘴角,楚孟禾两根手指拎着包进退维谷:“老板,有洗手的地方吗?”原本还想着在咖啡店将就着搞定晚饭,现在看来,还是等Linda结束一起进城再吃吧。只是不知道,Linda那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脏兮兮的大手随意指了指房间里面:“后院。”
  楚孟禾不疑有他,拾起万分小心的往店里面走去。脚踝隐隐作痛,估计软组织挫伤了——
  拉开半掩着的后门,毫无准备的楚孟禾刚一抬头,一团迅捷的黑影伴随着铁链子拽的哐啷哐啷响声,凶猛叫着扑了过来。
  这下子楚孟禾真给吓懵了。一声惨叫,脚下一软,没出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铁链拽的笔直,黑背狼狗虎视眈眈的直立着,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停在距离楚孟禾一米左右的位置。
  “不好意思忘说了,后院有狗。”店主同样没什么愧疚心的声音传过来,听动静,已经从车底下爬出来了。
  惊魂未定的楚小妞好半天没站起来,脚软手软,浑身哆嗦。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睚眦必报的男人?!
  “大黑,回去。”摘了手套依然油污不少的大手伸过来:“起来吧。”
  握拳。很想打死他。
  深呼吸,楚孟禾伸手,再抬头已是看不出脾气的笑模样:“谢谢——”
  原本是想起身的时候装作站立不稳,用尖鞋头踹人或者鞋跟碾人的。
  只是完全没想到,抬头的功夫,猝不及防的视线撞进那双没什么情绪的双眼,进而看清楚男人长相——
  整个人先是心脏一缩,旋即松开,疯子样的狂跳不已。
  莫,莫斐?!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男人很高,至少约有一八五。高大魁梧,精壮结实。破旧的黑色短袖T恤下,绷起的肌肉饱满清晰,牛仔裤裹在大腿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和花岗岩般的硬度,宽肩窄腰长腿,每一处都透露出强悍到不容置疑的气息。有滚动的汗水滑下油亮黝黑的肌肤,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男人的头发是精短的板寸,因为汗湿而越发显得乌黑光润。狭长的单眼皮微微眯着,鼻梁很挺。最显眼的当属纵贯他右脸一道深色的狰狞伤疤,从右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右眼眶都因为这道伤疤而微微变形,略略小于左眼。或许是因为这道伤疤,整个人看过去带着一股邪佞阴冷的气息。
  这个人,好像不是……
  是?不是?他的眼中半点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或者其他任何强烈的情绪。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不过分把钟的功夫,在楚孟禾而言,仿佛惊心动魄的过了一小时那么久。
  男人挑眉,饶有兴味的笑笑:“小姐,不洗手吗?”
  这句话打破了禁锢的魔咒。楚孟禾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讪讪的抽回手握紧:“劳驾,帮我拽住狗。”小姐,小姐你妹!
  男人看了她几秒,转身走了几步,扯住链子熟练的往树桩上绕了好几圈:“行了。”
  双手不知觉的绞在一起,楚孟禾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这样走动起来才看到,他的右腿有些跛……
  问话几乎是不经思索的,主动涌了出来:“你的腿,受伤了?”
  男人半弯着腰,大手抚摸着狼狗的脑袋,满不在乎的语气:“脚筋断了,残废。”
  楚孟禾脑子一抽:“当兵时候受的伤?”
  男人诧异的瞄了她一眼:“打架斗殴时候弄断的。”
  “老板贵姓?”
  “丁,丁毅武。”
  楚孟禾呵呵:“名字不错,呵呵……”
  “小姐你夸人还真与众不同。”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头次有人夸咱名字好听。”
  好听你妹!楚孟禾心里继续吐槽,脸上一派云淡风轻:“老板年轻有为啊,又是汽车美容店又是咖啡店的,成家立业……太太是本地人?”
  “快别磕碜人了,混饭吃都快揭不开锅了。本地人?咱哪有那福气。”丁毅武站直身体,从裤袋里摸出烟,熟练的点上:“老婆是老家同学。”
  “同学啊。还真让人羡慕。”楚孟禾洗了手,拿出纸巾开始擦拭拎包:“青梅竹马呢。高中同学?”
  “呵,不是年少时候不懂事嘛,遇上一个就当七仙女了。”丁毅武眯着眼看她:“现在也没得选了,要是早碰上像小姐你这么漂亮的……哈哈,开个玩笑别介意。”
  还真是烂俗的都市渣男线路……
  楚孟禾恨的牙痒痒:“丁老板哪儿的人啊?听口音不是本地的。”
  “东北那疙瘩的。”丁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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