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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亦等少年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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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人仿佛活生生被无形的桎梏锁住了,明明想着应该大喝一声惊走那人,不该装睡放任对方可能进一步的登堂入室进而危害自身。
  心脏缩到最小,紧的发疼。如果不是外面还有风雨声,她几乎怀疑对方能听得到,这么慌乱的心跳如擂。
  别动,别进来,走!
  事与愿违的是,对方在沉默的对峙了一分钟之后,居然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她心里最深处的恐慌——伸手拉开了纱窗,单手撑着窗框,敏捷的翻身而入。
  丰富的血液冲上大脑,带来不可遏制的眩晕及微微的颤栗。
  醒过来,楚孟禾你个笨蛋,坐起身,抬手就能拿到床头的电棍。保护自己,快,你谁都靠不了,眼下只能靠自己……
  房间太小,依照那个身影的高度,顶多三步就能跨到床边。
  因为睡前摘了隐形眼镜,加上室内外的光线差,楚孟禾除了能看出这是一个身形高大魁梧极具危险性的大块头之外,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看不清好,看清了会被灭口——
  陡然一个念头钻进大脑,楚孟禾觉得沿着脊柱,有冰寒的感觉升腾蔓延,几乎把全身冻僵。
  是啊,她既然动不了,就该乖乖装睡闭上眼睛,或许还能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为什么会是眼下这么二百五的死瞪着眼睛盯着对方。完蛋了!
  “装睡不是该闭眼睛吗?”低沉的声音打破紧绷的缄默,居然有着不可忽略的笑意:“你这样瞪着我,想干什么?”
  再也想不到对方会开口。
  楚孟禾先是下意识的畏惧到了极点,旋即,那个熟悉到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却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就让她彻底傻眼了。
  是,是他,丁毅武!错不了!
  眼泪早于身体和语言,失了控的滚下来,成串的滑落。
  就像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她在公安局里坐着,裹着毯子听那个女警的善意安慰,眼泪独立于意识之外永不停歇一样。
  男人稍稍弯了腰,仿佛叹了口气:“我是丁毅武,今晚来跟你告别。或者说,”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措辞:“永别。”
  这两个字成了开关,类似于芝麻开门的效用。
  只不过芝麻开门是通往财富的大喜途径,这两个字带给楚孟禾的是宛如扎心般的大恸。
  还是那么不正经的语调,带着油滑:“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动不了吗?因为哥给你施了定身法。这可不是谁都会的。”男人打了个响指:“别怕啊,哥就算是鬼,也不会害你。跟你说说话唠唠嗑,一会儿就走。”
  别走。我不想你走。就算是鬼,我也不怕你。
  丁毅武笑了笑,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惆怅:“我也不知道这样来见你最后一面干嘛。婆婆妈妈的挺没劲。死都死了,你能忘了最好,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欺负过你……呵,你就当这是个梦吧,有始有终交待完,也算了无牵挂死得其所。”
  你欠我的,何止是丁毅武的交代,还有八年前莫斐那一份。
  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丁毅武微微摇摇头:“对不起,我今晚来说的,只有丁毅武。至于其他……”
  窗外有很淡很淡的光线映照进来,那是小区围墙转角处的路灯。熟悉的空调嗡嗡声伴着零星的欢呼,来电了。
  只是楚孟禾的房间里,依然是纯粹的黑暗。
  如同独立于周边异类存在的时空。
  丁毅武没说其他什么,转身坐在床脚的地上,背倚着床沿,一条大长腿曲起,胳膊随意的架在上面:“从哪儿说起呢?……你就当听故事吧,听一个第三人称叫丁毅武的故事。操,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丁毅武这个人,或许也只能今晚跟你念叨念叨了。过了今晚,这个人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丁点痕迹了,想起来,还真挺不是滋味儿……那就从头说起好了。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丁毅武是个挺不错的东北爷们儿,说话直来直去的,拳头硬性子也够狠。选训的时候,各科成绩都很出色,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好苗子。可就是这么个好苗子,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了。”
  男人有点烦躁的胡噜了一把头发,极快的嘟哝了一句什么,又摇头进行了自我否定,长呼一口气继续:“轴,认死理,钻牛角尖。那个女人把他告了,所以,因为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丁毅武被清出了他热爱的队伍。他气不过,去找那个女人理论,明明是两厢情愿的事儿,怎么就成了他的强迫。他想要个说法,死也死的明白,不肯受窝囊气。结果是冲动之下把人掐死了……送他上路的时候,站起来铁塔样的汉子,最后一晚上哭的什么似的……后来因为那个任务,丁毅武的全套资料被做了机密修改,呵,又活了过来。丁毅武就变成了我,我就是丁毅武。我当时想,这样也挺好,算是为他戴罪立功,让他减少罪恶死得其所。原本一切都在计划内按部就班,谁知道就突然冒出来个你,完全不可控的小丫头片子。”
  男人微哂,沉重的语气轻松了些:“你一出现,我就知道坏菜了。这小丫头怎么长的啊,怎么那么招人呐,那鼻子那眼睛那大奔儿头,完全是按照咱心底里喜欢的样子捏出来的,勾的我连老婆都不想要了。呵,说到这个,你肯定气个半死吧?心里骂丁毅武不是个东西,都结婚了还撩别的女人。你那么聪明,说到这儿不会想不明白这都是假的,不过是个局……得,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就不跟你多讲了,再说就违纪了。任务完成了,丁毅武算是戴罪立功,我能为他争取的,不过是家里的寡母,有国家替他养老送终……”
  楚孟禾心底又疼又急,喉咙口堵了棉花一般。
  想要有所回应的念头那么强烈,最终也不过是反应在呼吸重了少许。
  丁毅武侧过脸看她,嘴角微勾,朦胧中帅气的惊天动地:“你还是消停一点吧,看你那小眼神,干哈啊,想扑过来咋的?哥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对,是人鬼授受不亲,你真要扑过来,哥就灰飞烟灭了。让你这一打岔,说哪儿了?……哦对,任务完成了。其实我真挺矛盾的,今晚来见你算不算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个男人还挺膈应人,那么轻薄你,我就想着干脆neng死他算了……可是丁毅武是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我都不知道跟谁说起。当年他睡我上铺,探了头往下一勾腰,就那么不客气的大咧咧跟我要烟抽,不给就抢。个瘪犊子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不过是错了一步……”
  “今晚过去,事情就翻篇喽。”男人振作了一下精神,站起身体:“行了,我也该走了。丫头,”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也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再见面,你还能认出我吗?”
  ……………………………………………………
  楚孟禾觉得自己快神经错乱了。
  丁毅武来跟她告别,是真的,还是她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她会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就像几天前那个被咬死的梦魇一样。学术名称叫什么来着?睡眠瘫痪。
  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真切的像是刻在纪念碑上的字,不断在脑海里回放,无法抹杀?
  他说,永别。
  心里一疼,连呼吸都不畅。
  他不是丁毅武,可是他是代替丁毅武来说永别。
  为什么?莫斐你就算是托梦,都避而不谈我们的事情?那过去的记忆,真的可以自欺欺人是没有发生过的?还是你根本就打算让那些记忆成为我一个人的念想?
  我明明已经打算把你封起来放在心底,从此以后往前看努力过日子,为什么还要跳出来再撕开旧伤疤?
  手机响,是白桃。
  楚孟禾捏捏眉心,端起杯子走出办公室去了茶水间。
  “亲爱哒,这周六你过生日,请客吃饭!”电话一接通,白桃的大嗓门就吼了进来:“请我们吃好的,有礼物。神秘大礼!”
  “这周六吗?”楚孟禾过农历生日,近段时间工作生活两边忙的她心力交瘁,根本忘了去查生日这回事儿:“真不记得了。”
  “没事,你不是有我嘛,我帮你记得。”白桃没心没肺的:“海底捞加温莎KTV?”
  “白大姐,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干吗?”楚孟禾靠在墙上,心底那些重压一点点被移走,语气都轻松了很多:“小的只有遵命的份儿了。”
  白桃哈哈大笑,不无得意和小小的傲娇:“那不是得通知你一下嘛,毕竟你掏钱。”说完又补充:“蛋糕我来定,礼物是另外的。咋样,咱够意思吧?”
  电话里闲磕牙的唠了半天,挂电话的时候楚孟禾嘴角都是翘的。
  幸好,还有白桃……
  接了一杯温水还没走回办公室,电话又响了。
  祁曜的名字闪烁其上。
  刚刚的好心情让楚孟禾无比轻松的接通了电话,她猜测着,估计也是为了周六她生日的事情。或许白桃两口子热心的开始张罗了?
  电话那边,祁曜几乎是接通的瞬间就出了声,只是那语气带着一股怪异的紧绷和惊惶,听了让人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楚孟禾,你在公司?方便接电话吗?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听出他话里的不同寻常,楚孟禾转身走去楼梯间:“好了,你说。祁曜,怎么了?”
  祁曜难得的犹豫了十几秒,像是为难,或是组织语言的顺序。出口的话不啻于惊天霹雳:“这周六,莫叔请我们吃饭。正式的请帖。有你的份儿,在我这儿。”
  请客的那个人在心头滚了滚,很快带了心惊肉跳的意味。楚孟禾强笑,语调不稳:“别逗了,你是说莫、莫斐的父亲?我都不认识他。再说,他也没理由……”
  “我不跟你开玩笑,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笑。”祁曜绷着声音:“我跟你挑明了说吧。部队电话打过来给莫叔,说大斐要转业了,莫叔今天递过来的请帖,地点是北国之春,名头就是庆祝莫斐回地方,宴请的人物,我祁曜、六子、斌子、你楚孟禾和白桃,一个都不少!”
  手机滑下手心,直接摔到楼梯间,啪的一声响,屏幕摔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以这样的收尾作为第二卷的结束。
莫斐不是儿女情长只想着阿楚而泄露了自己卧底的机密,事实上,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丁毅武这个人。
悄无声息湮灭在任务中,本人死的窝囊,身份消失也是明面上以罪犯的面目。
莫斐的回归可以重新来过,越来越好。那个他曾经顶替过的身份,黯然收场,他替他觉得悲哀。
曾经兄弟战友一场,如果不是一步错,丁毅武会有更好的未来。可惜那些都止步于如果。
所以这个晚上,他只是找个人,多少知道丁毅武又不是了解全部的人,说说他。因为说过了,就翻篇了,世上再无丁毅武,连墓碑都不再有。

  ☆、第三十三章

  北国之春搬家了。
  原来的店面太小,又无从扩充,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后来老板干脆在街对面新开的小区买了两层的门店,宽敞明亮气派,生意愈见兴隆。
  当年拎着菜刀要帮祁曜他们撑场子的大厨明哥现今也不掌勺了,偌大的店面有他一半股份,老客经常看到他笑眯眯的在大厅里招呼客人,递根烟说说话,胖的团团的圆脸弥勒佛似的,和气生财。
  二楼都是包间,比起一楼的喧闹要安静很多。适合小聚,也适合谈事。
  看了两遍确定208的门牌。楚孟禾推门的时候,依然没出息的感觉自己腿软,心跳破表,口干舌燥。
  包间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楚孟禾冷不防吓了一跳,迎上正要出门的斌子。
  “进去坐吧。”看得出斌子脸色也不太好,没了往日笑模样。
  “里面……”楚孟禾迟疑着。想问又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问。
  斌子一下子明白了,摇摇头:“只有曜子和六子在,白桃在路上。”
  “大斌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两人齐刷刷扭头,正好看到莫叔和张姨刚上来楼梯,笑呵呵的过来,容光焕发神情愉快,整个人看过去都年轻了十岁的样子。
  “女朋友?不给莫叔介绍一下?”
  斌子骇然的笑,连连摆手:“莫叔你搞错了,这位是,呃……楚孟禾。我们高中校友。”
  “我记得。”莫爸点点头,任由对面的女孩心脏提到嗓子眼:“大斐列的请客名单有这个名字嘛。小姑娘快进去坐吧。”
  楚孟禾有点局促:“莫叔叔好。阿姨好。”
  “好,好。”张姨连忙回礼,笑着打量了她好几眼。
  “莫叔,”斌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大斐……回来了?人呢?”
  莫爸不以为意的摆了下手:“我哪儿知道他。这一回来就在外面租了房子,说是自己单住习惯。也不知道哪儿学的这些坏毛病。刚打电话在路上了,估摸也该到了。”想了想又笑着摇头:“得了信也有好几天了,我连人都没见着,这臭小子。”
  “哦,我爸和祁叔他们都在210。”斌子指了指隔壁:“到齐了。”
  “嗯,”莫爸点头:“我们老的不跟你们小的凑热闹,要不你们也吃不好。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哥儿几个叙叙旧,对,还有女同学,呵呵。”
  “老莫,进来打掼蛋,三缺一。”祁爸听着动静开门,连连招手。他最近才学会掼蛋的打法,瘾大的很。
  莫爸和张姨前脚进了210,随后楼梯那边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皮鞋。男性。
  楚孟禾刚稳下来的心跳陡然变快,跟着斌子一起把目光盯过去,直觉中,应该就是他。莫斐。
  脚步声旋转而上,逐渐清晰。
  先是黑皮鞋,然后是军绿色长裤,上半身是白色长袖衬衫,袖子卷了两道,露出黝黑结实的小臂。
  楚孟禾一下子眼眶就热了。都不敢抬眼去看那张面孔,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不自觉的拧在一起,颜色泛白。
  “大,大斐。”斌子的语调都变了,带着点惊惶和不敢置信:“真是你!你小子!”
  楚孟禾就听着斌子几乎是跑过去的,脚步声带着迫不及待,然后是身体撞在一起几乎带着疼痛的拥抱和拍肩膀的动静:“真不敢相信!操,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啊!”
  然后是低低的笑声,仿佛勾起了胸腔的共鸣:“斌子,我回来了。”
  “我听到曜子说你回来了,都傻眼了。哎咱别站这儿说话,曜子和六子都在里面呢,还有——”斌子大脑总算回归常态了,顿了顿轻笑着捶了下莫斐的肩膀:“咳,我先去趟卫生间。”
  走廊里就剩下莫斐和楚孟禾了,隔着十几步的距离。
  楚孟禾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掉眼泪。可即使咬紧了牙关,眼前依然模糊一片,鞋尖都扭曲了形状。
  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样复杂的心情。委屈、惊喜、愤怒、伤感……种种交织,不一而足。
  几步之遥那个男人,隔了几秒后抬脚走了过来,直至视线里出现那双黑皮鞋的鞋尖,停驻在三步开外,安全距离。
  “楚孟禾……好久不见。”
  ……………………………………………………
  “三件事。第一,一走七年不联系是我的错。第二,曜子,我当年走的窝囊,今天当兄弟的没话说,划下道来拳头还是酒,随你。第三,”莫斐站在那里,狭长的单眼皮挑了挑,目光极快的掠过脊背挺的僵硬的楚孟禾:“七年前我欠楚孟禾一个交代。”
  包间里死一样的安静。
  白桃纵使想打哈哈转圆场,也没那个胆量。
  她不无郁闷的发现,七年前她害怕莫斐,如今时隔这么久,她居然还是怕他……
  祁曜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眼睑垂着一声不吭,右手拿着打火机一下一下扣着桌子,隔着桌布发出闷闷的响声。
  “自家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六子站起身,试图揭过:“大斐你能回来哥儿几个都特高兴,真的。你不知道曜子为了你的事儿都哭——”
  “瞎他妈的咧咧什么呢,”祁曜阴着脸,手下用力,打火机脱手而出,砸在桌面反跳起来落到玻璃转盘上:“六子你有想法说你的,别代表我。呵,咱高攀不起。”
  大斌眉毛拧起来:“曜子你能好好说话吗?都一个院长大的,这么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不伤人吗?”
  六子好脾气的笑笑:“都别火气那么大。这还没开席呢,火…药味这么浓,让不让哥们儿吃饭了?”
  “这饭老子吃不下去。”祁曜的驴脾气犯了,霍的站起身,姿态风流的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诸位慢用。提前祝莫大爷您老人家回A市鹏程万里,万代长青。”
  莫斐一把推开身后的椅子,两个大步跨过去,伸手拽住祁曜去开门的手腕:“有气?不原谅?跟我说话都觉得恶心?”
  祁曜没回头,身体微不可查的颤着,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气的狠了:“不原谅怎地?!”
  “曜子。”莫斐声音沉了下去:“我当年……没脸跟你说。”
  祁曜炸了,猛的转过身,拳头一挥,划出漂亮的弧线直接砸到莫斐脸上:“当年没脸说,现在有脸了?!白他妈拿你当兄弟了,你丫的就是一白眼狼!你说说你这几年,干的叫人事吗!是生是死连个屁都不放!老子他妈的掏心掏肺的,听着点消息都跟天塌了似的!你拿我们当兄弟吗!你当我们是傻逼是不是!好玩吗?!啊你说!”嘶吼到后面,祁曜的嗓音都破了。
  莫斐躲都没躲,硬是挨了祁曜一拳狠的。大力之下,口腔里面破了,渗出些许血渍。重新站直身体,莫斐不以为意的蹭了蹭嘴角,竟然笑了。
  “祁曜你疯了!”大斌站起身,一把抱住还在跃跃欲试的祁少:“够了!你要疯也用点脑子!部队上那点破事和纪律,你他妈的不懂吗!大斐不联系肯定有他的苦衷!当年你不是托了关系都找不到吗?发什么飙!”
  “斌子,你放开他。”莫斐活动了一下肩颈,随意的站着:“让曜子来,这顿打,我乐意的。”
  “阿楚。”白桃吓坏了,扯着楚孟禾的衣角,哆哆嗦嗦的:“你、你不劝劝他们吗?祁曜这个样子好可怕……”比莫斐还可怕。哭,还是六子好。起码稳定。稳定的狠着……
  楚孟禾觉得很累。她突然就明白了祁曜此刻那种复杂的心情,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安慰的拍拍白桃的手背。
  六子把自家老婆拽回去,说话却是朝着对面那几个斗鸡样的男人:“斌子你让他俩打。大不了饭不吃,反正莫叔买单,要交代也轮不到咱俩。”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他们。对啊,隔壁还坐着各自的老子娘亲呢。真要动静大了,祁叔莫叔还是抡的动皮带的。大不了回头补一句,瞧我这暴脾气……
  也不知道是斌子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六子更高一筹。总之,祁曜悻悻的收了拳头,别别扭扭的重新坐了下来。
  房间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一分钟。
  白桃憋不住的陡然笑出声,看到所有人齐刷刷的向她行注目礼,窘的不行,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
  祁曜表情不善:“笑什么?”
  六子针锋相对:“笑毛线!”
  白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料再度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直接笑的呛到了,直咳嗽:“不是不是……咳咳……祁曜你表情太可爱了……”她没敢说,那一刹那,怎么就福至心灵的觉得祁曜和莫斐才是一对闹情绪终归要和好的养眼CP……
  气氛让白桃她们这么一闹,松动了不少。连祁曜绷着的脸都有化冻的迹象。
  “来来,酒杯都满上!”斌子到底一直在做政府招待工作,最擅长活跃场面:“有啥误解咱今天都说开,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大斐这次回来,咱们都高兴的不行,今晚无论如何,不醉不归!”
  莫斐一直绷紧的后背一点点松弛一下,最终无声的叹口气,伸手握住了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曜子就是一感情丰富的热血小青年。哈哈,为毛线写着写着,咱也觉得大斐和曜子更像中国好CP,白桃说中了我心声,捂脸……

  ☆、第三十四章

  两瓶五粮液见了底,傲娇祁开始抱着莫斐哭。
  谁劝都不撒手,眼泪鼻涕的,不管不顾的往莫斐白衬衫上蹭。
  斌子和六子两人满脑袋黑线,面面相觑。拉又拉不开,劝也劝不住。
  白桃喝了两杯,小脸红扑扑的,忍不住的拽了斌子小小声发花痴:“怎么看,祁曜和莫斐都是真爱,好酥啊……”
  斌子回视,一脸懵逼:“白桃你没事吧?想什么呢。这个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白桃哈哈大笑,微醺的傻样:“不能跟阿楚说啊,她是正装CP,会伤心。也不能跟六子说啊,呃,他会骂我傻娘们儿……”
  场面有点诡异,又有点让人眼圈泛红。
  “大斐你不知道,我听说你不在了,当时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哥们儿还等着你回来算账呢,等来等去居然是这么个噩耗……”祁曜也是憋屈狠了。几个兄弟里头,属他跟莫斐关系最铁,于是对于七年的杳无音讯尤其觉得委屈气愤。眼下真真假假的借酒装疯,也是图个宣泄出来的舒坦,烦不了了:“当年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你吗?是,我后来知道了是有气,可是那气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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