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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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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是为了咱们钟府才落得这个下场,娘愿意帮他,可是,他是被万岁爷金口玉言下的旨,想要复起难上加难,此朝是不可能了……若日后,太子有幸得登高位,娘会亲自去求皇后娘娘,还魏渊一个公道!”
“只是,我儿,万岁爷虽然年过五旬,可身子却还是硬朗的,二十年不敢说,可十年寿命肯定还有,你今年已经十七了,可还能耽误的起十年!”大周氏语重心常。
“娘,我,我……”毓秀语塞,眼底有些湿润,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反驳。
身为文臣世家,钟家不可能出一个跟混血蛮人结果的女儿,更别说如今魏渊还是庶民白身,这不是大周氏势力,而是,时势如此,钟家就是站在清流的位置上,天下文人之首,想当得起这个称号,自然也要付得起代价。
“娘知道你担心魏渊,娘可以同意你去看望于他,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娘相信你也知道的很清楚。”大周氏伸手抚了抚毓秀的头发,温声对她道:“你从来都是最懂事的孩子,你不会让娘伤心,让钟家蒙羞的,对不对?”
“是,娘,我知道了,我不会!”毓秀呆怔怔的,好半晌儿没说话,最终点了点头。
大周氏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阵巨痛,几乎就想不管不顾,同意了她和魏渊的事儿,但想想钟家百年清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惶惶离去了。
她怕,在多看两眼,便会忍不住心软。
正屋中,双目怔怔瞧着母亲离开,毓秀呆坐在那儿,眼角滑下两滴晶莹的泪。
——
得了大周氏的许可,毓秀又实在担心魏渊的情况,哪怕知道相见不如不见,但终究还是担忧。
在屋中呆坐了半晌儿,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出府。
“晚翠,去准备马车吧!”毓秀如此吩咐。
“可是,要去魏府?”晚翠小心翼翼的问。
“嗯。”毓秀点点头。
“小姐……”晚翠张了张嘴,眼底带着明显的担忧,仿佛想在说什么的模样,却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犹犹豫豫的退身下去,准备马车了。
呵呵呵!看着晚翠迟疑的背影,毓秀忍不住低笑出声。
钟毓秀啊,钟毓秀,连晚翠这小丫鬟都能看出你和魏渊不合适,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承诺他什么了?你放弃了什么?你凭什么都不想付出,只凭一句‘舍不得’,便要托着人家魏渊为你舍身卖命,不清不楚?
你凭什么?魏渊又欠了你什么?前世为你拼尽性命还不够,今生,难道你还要害人家一辈子吗?
毓秀毫不留情的在心中斥骂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清醒过来,放过魏渊,也放过自己,但是,无论骂的怎样狠,如何毒,她眼角的泪却几乎根本未曾停过。
心痛的好似无法呼吸一般。
晚翠动作利落,出得大厅,去二房外吩咐车夫,马车很快便到了位,毓秀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带着两个小丫鬟,坐上马车,一路往魏府去了。
车轮缓缓而动,马蹄声响,坐在车厢中,毓秀拼命的控制着情绪,但到达魏府门前这时,她已经基本上恢复正常了。
最起码,表面上是恢复正常,看不出什么不对了!
“姑娘,到地方了,您挪挪步吧!”来到魏府门前,马车缓缓停止,外间,车夫恭敬的声音传来。
“姑娘,奴婢扶着您!”晚翠率先开了车厢门,掀开帘子,一步迈下去,站稳之后,便回身去扶毓秀。
拉着晚翠的手,毓秀小心踩着小凳子下了车,站在魏府门前,她示意车夫去叩门,只是,还未待他有所动静,不远处,一辆金壁辉煌,厢顶还点着东珠的花壁车由远而近,停在了魏府门口。
“嚯,这车好漂亮啊!”晚翠不由惊叹出声。
钟府虽是富贵,但素来讲究清淡雅风,对那等华富之美,并不太能欣赏,钟老爷子宁愿花一万两买块完全看不出好坏的前朝灰墨砚台,也不愿花一千两买件珍宝摆放,由此可见钟家的家风了!!
似那花壁车,雕花为栏,坠珠做串,红木的车厢,霞锦紫晶纱的帘儿,六匹雪白俊马,看起来扬扬赫赫,当真又漂亮又威风。
怪不得晚翠羡慕。
“这车……好生眼熟啊!”毓秀轻疑一句,喃喃出声。
花壁车缓缓停在魏府门前,两个衣着华丽的丫鬟下车,放下梨木的小叽子,随后,车下便下来位相貌娇俏,嘴角带笑,身上穿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下配烟云蝴蝶裙,外披件八团喜逢厚锦镶银狐皮披风,头带锦翠百鸟朝凤冠的女人。
“素儿……”毓秀瞧了她两眼,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平南将军的女儿——曾当众表示爱慕魏渊,愿嫁他为妻的刘素。
“钟姐姐,好巧,咱们竟遇到一块儿了!”刘素伸手拉起披风,满面欢喜的迎上前,挽住毓秀的手臂,她惊喜的道:“我这回来儿,是来瞧魏渊的。”
“今天我爹爹下朝,说是昭王叁奏了魏渊,把他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官职给抹了,还把他贬成了庶民,我这不是……心里有点担心他,就,就过来看看他嘛!”刘素面上带着些许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但到底还是大大方方的说着。
她爱慕魏渊,这是事实,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哪怕魏渊拒绝了她,但爱慕就是爱慕,她付出的真心,就算魏渊不能接受,她不觉得后悔。
“你,你到当……”毓秀微微抿唇,瞧着刘素的模样,心里竟说不出的,竟有些羡慕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二姝
到底,她不如刘素活的洒脱。
“毓秀,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刘素歪着头看了毓秀一眼,“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也来看魏渊的吗?”刘素心里到没想许多,魏渊是魏家家仆,出了这样的事儿,毓秀作为他从前的主子,来看上两眼倒也说得过去。
“他受了伤,又被贬官,我来看望看望。”毓秀道,“先前魏渊替钟府出生入死,钟家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总不能如今他落了难,就对他避而远之吧。”小姑娘的心思哪里瞒得住,毓秀见刘素满眼都是爱慕之意,便猜到她对魏渊有多上心。
刘素从来都把毓秀当作姐姐一般看待,虽不曾见过几面,但有几件事摆在前头,她心中对毓秀还是大为赞赏,也觉得毓秀同皇城中别家的小姐大不相同,“难得毓秀姐姐有这份心思。”
想到魏渊眼下的遭遇,刘素心头似是被堵住般难受,又不知何从开口,毕竟不是别人,恰是她的心上人,“哎……”姑娘脸上的笑意隐去,却现出几分忧思,淡淡开口,“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有些人实在可恶!”
“素儿,你也不必恼怒。”刘素说得有些人是谁,毓秀心知肚明,她心中固然也恨,面上还是宽慰道,“恶人自有天收,魏渊的人品才华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至于那些必有用心的人,风光一时,必不能风光一世。”言罢将刘素的手握住,语意深长。
听到毓秀这番话刘素心中才好受几分,先前她拒了楚昭的心意,现在便以为是楚昭怀恨在心才害得魏渊落难,心底不免也徒生几分愧疚,“那些人也太猖狂了些,竟诬陷忠贤,祸害朝廷……”
还未说完便被毓秀打断,“素儿,魏府外头,有的话咱们还是关起门来说。”楚昭的耳目怕是早就蔓延到了魏府里面,不然也不会对魏渊的行踪如此清楚。外头起了风,几声微弱的虫鸣从灌木里发散出来,毓秀谨慎地向着四围看了两眼,跨进了魏府。
刘素跟在后面,将身上的狐裘扯得更紧了些,魏渊革职,魏府比平日冷清了许多,还记得魏渊新官上任之时,魏府里头每天都是上门拜访的官员,如今只剩下几个打扫院子的婆子,这番景象让人看了免不了辛酸。
魏渊从前在钟府做事,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也极少使唤下人做事,大都是亲力亲为,革职以后府里的两个婢女也都回家去了,只留着婆子每日修理花草。
魏府的布置与钟府无二,少有奢华富丽的摆设,多清雅朴素,毓秀往里走着却见到栽种着都是自己喜欢的花木,心头泛起一丝情愫,面上却不曾表露。
“见过两位小姐。”魏府的管家原先是钟府的老人,当时魏渊迁入新宅,又脱不开身,钟家便挑了几个干事得力的过来,帮助魏渊分担府里的杂务。
刘素站在毓秀前头,莞尔笑道,“你便是魏府的管家吧,这些日子辛苦魏管家了。”倒是不客套,态度亲和,没有半点小姐架子。
魏管家先是愣住,后又望了毓秀一眼才低首道,“见过刘小姐,这些都是小人分内之事,哪里有得辛苦一说,倒是刘小姐跑一趟不易,还请两位小姐到前厅去吧。”自从魏渊革职以来,还不曾有人访过魏府,就算得知魏渊受伤,卧病在床,也无一人前来。
刘素迈开步子只想看看魏渊伤势如何,跟着魏管家进了前厅,开口便道,“你家大人呢?”说着还不忘打量两眼内堂的景致,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墙上挂着的题字让她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主人有伤在身,在内卧休息。”刘素的心思,魏管家自是清楚的,可魏渊对毓秀的心思,他也明白,也不便对刘素太过亲近。
毓秀只字未发地站在一旁,墙上那副字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啊,字是几时写的她都尚记不清楚了,这样的字她从小到大写过千余副,只是这一副也实在想不起来是何时写的了。她知晓刘素的心思,先前的那些关怀问候也只好先掩于心底。
毕竟她与魏渊的关系,实在是捅不得,说不得。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看看魏渊啊。”刘素急切道,只担心他会不会有个三长两短,又会不会伤势严重却藏着不说,非得亲眼见着才肯放心。
魏管家本想将刘素挡着,可看她这模样,挡是挡不住了,主人也吩咐过,除了钟小姐,其余人一概不见,现在钟小姐与刘小姐一同过来,这又让魏管家为难起来。
刘素见魏管家默不表态,转而拉住毓秀,“毓秀,你帮我说说嘛,素儿想见见魏渊,不然我们俩今天就都白跑一趟了……”十五六岁的姑娘撒起娇来最是耐不住,毓秀哪里会不依她,转过头对魏管家道,“魏管家,我与刘小姐来这一趟,要是魏渊知道,也不舍得让我们跑空吧,况且这上门礼都备好了,魏管家就去知会魏大人一声。”
魏管家进了内卧,自家主人被革了职倒像是没事人一般,身子虽虚弱点,不过每日的剑还是得练,闲暇时候也会读些词话,“大人,钟小姐来了。”
魏渊神色一动,眼底泛起波澜,“毓秀?毓秀来了?”身形一颤,倒是激动起来,他本不想让毓秀担心,可照着毓秀的性子,必然是放心不下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魏渊心里还是有些许难以平复。
“同钟小姐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小姐。”魏管家又道。
“谁?”
“平南将之女刘素。”说完还不忘偷偷打量主子的脸色。
想到毓秀就在外面,可又听闻刘素同来,有许多话不能同毓秀开口,“罢了,你让她们进来吧。”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表面上是革职养伤,可魏渊心中最是清楚,现在自己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楚昭手里的把柄。
刘素跟在魏管家后面走得极快,刚转过长廊走到屋外,“魏渊,魏渊。”她便开口喊出魏渊的名字来,可想而知心中是何等急切。
毓秀心里百般关切也只能压制下去,跟在刘素后面同进了内卧,才看到魏渊披着件长衫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本词话,面色发白,少了几分往日的刚毅,隐约还能看出两分的书生气来。刘素疾步过去,站到魏渊跟前,挡住了毓秀的视线。
魏渊恍然回过神,起身道吗,“见过两位小姐。”他被革职,早已不是指挥使大人,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得的。
“别了啊。”刘素连忙扶住他,“你有伤在身,还在乎这些礼节做什么,赶紧坐下来,别动着伤口,毓秀,你说我讲得可有道理?”转过头,面颊早已绯红,也许这便是见到心上人该有的样子。
顺着刘素的视线望过去,却正对上魏渊的视线,毓秀怕引得刘素多想,慌忙避开,窘迫道,“倒是这个意思不错,魏渊你伤未痊愈,这些礼数就免了吧,毕竟,我与素儿也不算外人。”
魏渊的目光还是落在毓秀身上,只是刘素似乎未曾注意到,“魏渊有罪在身,多谢两位小姐关心。”
“魏渊你与我见外做什么?”刘素有些恼了,杏眼微睁,“当日猎场之上,我这条命都是你救下的,怎么你如今还把我当做是那群人吗?”那群人自然是与楚昭同伙之人,毕竟当日楚昭可是在朝堂之上求娶过刘素的人。
刘素对魏渊的情意已是如此之深切,这是毓秀不曾料到的,魏渊的态度却略显疏离,只道,“刘小姐何出此言?魏渊不曾将你当做外人。”他的声音泛着嘶哑,很是疲惫。
毓秀本是打算来与魏渊商量对策,楚昭先他们一步下手,才使魏渊被皇上革职,这一场局,是楚昭精心谋划的,魏渊和毓秀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扳倒,何况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刘素在场,毓秀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很多东西,的确不该让外人知道。
哪怕刘素是站在他们一边。
这些话只能改日找机会告诉魏渊,而此时此刻,刘素已迫不及待想要给魏渊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一心向着魏渊,自然什么都肯替魏渊做的,哪怕是将平南将军府的兵权交到魏渊手上,她刘素也不会犹豫半下。
“魏渊,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刘素将身上的狐裘的解下,脸色愈发红了些,心中不解为何魏渊明明知道她心中想的,却一直不做表态,只要他开口,她必定会回去恳求父亲的。
魏渊手中的词话落在桌上,神色无动,只平静道,“刘小姐的心意,魏渊怕承受不起。”他心中自始至终只有毓秀一人,哪里还容得下别的,更不会无端受了这刘素的好意,这人情,他魏渊是还不起的,更不愿去还。
“承受不起?”刘素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陡然抬高,“有什么承受不起?那时你救了我的性命,魏渊,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娶我,平南将军府的兵权,就是你的。”她的气势倒是不弱,只是显然也没什么把握,平南将军府的兵权,是何等诱惑,谁不想要?为了兵权,那些子弟们争得头破血流,可现在呢?
就算她刘素双手奉上,他魏渊也是不屑一顾。
到底对于魏渊而言,什么才是他想要的?
毓秀没想到为了魏渊,刘素竟然愿意献出平南将军府的兵权,刘素对魏渊死心塌地,屋外的风声愈来愈烈,刘素只在等魏渊的回答。
只要他点头,楚昭绝对不会成为他的威胁,魏渊眸光盯着词话上的茕茕二字,沉默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魏渊,还是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刘素冷笑一声,她从未被一个人如此拒绝过,魏渊是第一个敢这么对她的人,“你有什么消受不起的?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让你娶我当真有那么难吗?”她反复质问道,始终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平南将军府千金会被人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毓秀见屋内形势僵硬,挡到刘素跟前,搭上她的手背,和声道,“素儿,魏渊他便是这个性子,他是消受不起,没这个福气的,你不必难过。”魏渊的心意何在,自己最清楚不过。
“毓秀。”刘素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我是真心想帮他的,我……”百般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呜呜咽咽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情深如许
刘素对魏渊情深一往,平南将又掌兵权,可谓朝中武将第一人,手握二十万雄兵,就连楚皇都要忌惮一,二,平素哄着捧着,区区楚昭,自然更不看在眼里。
可以这么说,这大楚朝,不管谁做皇帝,对平南将来说,都不过是头上换了个主子,跟自家俱不相干的。
不管是太子,还是楚昭,想要登位,甚至登位后想要坐稳,不被辽国打上门来,平南将都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儿。
刘素——做为平南将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娶了她,不说少奋斗二十年,最起码,魏渊官复原职,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到不是说平南将比钟老爷子有势力,只是……文官武官自不相同,而钟老爷子清流首领,自需重视名声,比之纠纠武夫,提枪就杀之辈,自然两样风格。
“素,素儿,魏渊他不是不知你的心意,他就是……”毓秀坐在那儿里,怔怔看着刘素,又侧头望向魏渊,一时间,竟有些语塞起来。
刘素爱慕魏渊,敢表白,敢付出,那她呢?除了连累他受伤,害他被贬了官职,被楚昭针对之外,她又能为魏渊做什么?
她明明是钟府小姐,是皇后侄女……可是,魏渊被贬职,她和钟家却丝毫不能为他出气仗止,甚至,就连过来看他一眼,都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
侧目,瞧着娇美执着,捧着一颗真心,心心念念向着魏渊的刘素,刹时间,毓秀几乎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只是,不知道你的好!”毓秀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他只是被她这一叶障了目,瞧不见刘素的好罢了。
说不得,刘素在坚持坚持,或许魏渊就能明白过来呢,毓秀这般想着,侧头避过魏渊如同针刺般的炽热目光。
“魏渊!”被毓秀这么一句含糊的话鼓励,心底到越发执着起来,双止炯炯看着魏渊,她坐在床头,满脸真诚,“自那日你救了我之后,我就是爱慕上了你,我知道,这话……我做为女儿家不该随意说出来,怕有些不知羞,但是……”
“我是武将之女,素来没那么讲究,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天性的也改不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不是那般古板的人,我,我也不在乎你的身世,什么楚辽混血,仆人出身,这些,我都不在乎。”
“甚至,你现在没有官职,也无所谓,我看中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只要你愿意,哪怕你不在朝中为官,我都不介意。”刘素这般说着,脸上泛着点点红润,却异常坚定。
娇美年少的女子,诉说着如此真挚的感情,莫说旁人,就连一旁站着的魏管家都有些感慨,哪怕从小儿看着毓秀和魏渊长大,知晓两人之间的内情,也不免为刘素的真情感动。
“多谢刘小姐厚爱,魏渊……实在愧不当敢。”坐在桌案后头,魏渊的脸隐在窗陇下的阴影中,完全看不清楚表情。
对刘素的深情,魏渊不是不感动,事实上,对毓秀亦是如此的他,更加能理解刘素,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接受。
他爱毓秀至深,此生此世都不会改变,哪怕毓秀不接受他,他也宁愿孤独终老,一辈子守在她身侧,护她一生。那么,如今这个时候,他接受了刘素,那又算什么呢?
把她当成安慰品,替代者?他魏渊还没有那般脆弱,需要这样虚假的梦幻……更何况,这么做,也未免太看轻刘素。
那一片真心,他哪怕不能接受,亦不想遭蹋。
“你为什么这么别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不在乎啊,只要你接受了我,我相信……”在未来,我一定可以把你暖回来的!!!
刘素高声喊。
而一旁,毓秀则默默的看着,心底一片黯然。
心中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和刘素对比,结果越比,越发现自己的不堪。
相貌背景且不论,单单这一片深情,她便决决比不上。
许是看见了毓秀的失落,魏渊长眉微皱。一直好言好语,没说过半句难听话的他,如今也有些不耐烦了。
到不是不耐烦刘素的‘执着’,‘不依不饶’,而是,他当真不舍得毓秀的脸上,露出那等失落的表情!
“刘小姐……”魏渊开口,声音低哑,面无表情。而一旁,早知晓他性子的魏管家却生恐这位主子,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可能挽回的话。
魏渊本就被贬了官职,本身没什么背景,除了一身武艺外,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如今还受了伤,偏偏又被楚昭针对……
最重要的还是钟府如今碍着局势,还不能明面儿帮他什么,处境本就艰难,若在一言不慎,得罪了刘素,进而招惹得平南将不悦,那可当真是雪上加霜了。
“主子,刘小姐,钟小姐,来了这半晌儿,说了许多话,口中干渴了吧,不如用些茶吧!”魏管家连声打断了魏渊的话,又亲自倒水,奉上香茗,捧到刘素面前,“刘小姐,这是天山泉水泡的六安瓜片,最顶极的茶叶,最好的泉水,我们家主子也不过是当差时,得了太子赏赐了二两罢了,这回子,贵客上门,您且得好好尝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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