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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混过的岁月-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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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取消计划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从道对面走过来两个女生，而这两个女生我却都认识，她俩手里都拎着几袋袋装的豆浆和烧饼，正向那几个抽烟的小子走过去。
是九钳儿和平莲，那两个女混混。
她们俩怎么和李德浩他们到一起的？而且看样子她们手里拎着的早点就是给这几个人买的了。
“我操，不是让你们买煎饼么，买嘛烧饼啊！”这时候，李德浩走过去冲她俩说。
平莲只是看了看他没说话，看得出她对李德浩还是挺忌惮的，这时候九钳儿就说：“跟前儿没卖煎饼的，凑合吃行么。”
“前面儿一拐弯不就有卖的么。”李德浩摸着脑袋说。
“这么早，人家还没出摊了。”九钳儿有些没好气的说。
“操，你不会再往前边走点儿啊，让你买个早点都买不好，真你妈衰。”
李德浩打着哈欠，一手从九钳儿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烧饼，随后就冲她俩一偏头，她俩就挣着塑料袋走向了蹲着的那几个小子。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俩人看着还对这个李德浩有些服服帖帖的感觉？开始，我还以为她俩中的某个人和李德浩他们有人搞对象了，这一看又不太像，哪有这么对自己对象的啊，我当时对赵茜的脾气算是够任性的了，但也没有像这样说过话啊，要真那样的话，不等黄祥出现，恐怕赵茜早就跟我散了。
九钳儿俩人举着袋子，那几个小子就你俩个，他三个的把一袋子烧饼都给抓没了。
“我俩还没吃了。”这时候平莲就冲他们说。
那个胖子还一边嚼着烧饼，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操，不知道多买啊。”
看到这儿，我的火就上来了，这你妈九钳儿怎么说也是和我波儿过的女生了，让你们这么欺负，你们当我不存在是么。你大爷的，今个儿我要不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是嘛意思，你们还疯万了是吧。
不过，看着对方的人头数，我还是默默地把这口气憋下了，六个人，咱还是来日方长吧……
李德浩他们吃完后就都上了自行车，李德浩还冲九钳儿招手：“上来啊。”
“上嘛啊，我俩还没吃了，你们先走吧。”九钳儿说。
李德浩只是说了句：“下午上一宫那找我们去。”
九钳儿只是点了下头，就拉着平莲扭身走了。
看着李德浩他们骑着车子走了，我想冒出来和她俩打个招呼的，但是一想，刚才我都没出来，现在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于是，我就跟在他俩的后面，打算等会儿装作偶遇再和她们打招呼。
我始终觉得九钳儿对我有某种吸引力，她绝对不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但是，她的身上就是能散发出一种我不可抗拒的魅力，说不好是什么方面，也可能是气质，亦或许是……
总之，在当时正处于叛逆期的我来说，九钳儿这样的女生还是让我非常心驰神往的，不能自已的，从一开始就是，即使是我正在和程燕搞对象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就这么跟着她俩走到了大道拐角，我看到道边有个煎饼摊位，就是李德浩说的那个。
这时候，守在煎饼摊前有个小子，他已经摊完一套煎饼了，但是还没有走，看样子他是不止一套。
九钳儿和平莲走到那小子身后站了会儿，就冲那小子不耐烦的说了句：“快摊，摊完玩儿蛋操。”
我擦，你也忒猛了，这种话竟然都能说的出来，让我这个所谓的玩闹都有些自叹不如了。其实，我也是有些喜欢她这样的个性，相比之下，何梦捷那样的女生我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罢了，其实等接触了后，对于她的性格，我还真是感觉有些适应不了，何梦捷给我的感觉，就是让我的心总是悬着的，总感觉有些不踏实。不能说我花心，但的确，这个时候，我心里的天秤已经开始倒向九钳儿这边了。
那小子回头看了眼九钳儿。
九钳儿又紧跟着给了他句：“看嘛啊，摊完了吗，赶紧！”
我觉得这时候就是好时机了，我走到了九钳儿的身后，不过，她显然还没看到我，就俩眼瞅着摊煎饼的大娘在忙活。
我在她身后站了会儿，就开口说：“哎，还是你们啊。”
我说完这句，九钳儿和平莲俩人就同时回头了。
九钳儿一开始是不经意的往后瞅了眼，但当看到我后，俩眼就一亮：“哎，是你啊。”九钳儿说着话笑了出来。
先前说实话，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谁知道这一段时间九钳儿有什么变化，她这一笑，倒让我心里忽然放松了不少。
我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无非是你也来买早点啊之类的。
九钳儿付了钱后，还站在那一边吃着一边和我说话，看样子是在等我也摊完。
我们聊着聊着，九钳儿就对我说：“诶，前边儿就是我们住的地儿了，上去喝点儿热水吧，光吃这个怪凉的。”
我听到她这么说，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挺高兴，也有些意外的，嘴上就问她：“哎，我记得你不是在南巷胡同那边儿的么？”
“我跟平莲俩人搬过来了，在这儿租的房子。”九钳儿说。
我看了下BP机，这时候离上学的时间还差一个多钟头了，时间是挺富裕。
“那行，我还没去过你那儿了。”我笑着对她说。
从始至终，都是我俩在聊，有意无意间，已经把一旁的平莲给忽略了。
第380章 九钳儿的出租屋
没吃煎饼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太饿，可吃了第一口后，我就收不住了，经过一早晨的锻炼，肚中早已空空。
没等到九钳儿的出租房，我就把一套煎饼都吃完了。
九钳儿还看着我问：“吃饱了么，没吃饱的话，吃这个。”
我当时一听完这句话就有些懵了，她这是已经咬了几口的了，竟然还要给我吃，我倒不是嫌弃她，而是觉得她能这样和我说话，那就意味着什么了，反正眼镜妹她们和我再好，也只是把盒饭中的鸡腿和丸子什么的给我吃，是绝对不会把咬过的东西给我吃的，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么。
我笑了笑：“不吃了，我饭量没那么大。”
“男的能吃才对了，给。”说着话，九钳儿把她咬了几口的煎饼递给了我。
我看着她举着手里的煎饼，而她的眼神中似乎是充盈着一种自信，仿佛我就真的不能拒绝，接过她手里的煎饼似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一旁的平莲，可是人家根本没往我这看，我是浪费感情了。
“那个，我真不吃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和九钳儿她俩走到了一处旧楼区，这里的楼外檐涂料经过多年的日晒雨淋，都掉得差不多了，楼栋门口还张贴着不少的小广告，反正是环境比较差，程燕家的小二楼也挺旧，但是，也只是乱一些，至少要比这里干净。
我闻到了一股咸菜帮子的难闻味道，原来是从门口的垃圾箱传来的，箱口还有许多的绿豆蝇在乱飞，发出“嗡嗡”的声音，在这种炎热的夏天听起来实在是让人有些烦躁。
九钳儿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主动和我解释说：“这儿就光知道收卫生费，扫卫生的那女的每回来都糊弄，我骂了她两次，后来房东告诉我，那女的还是个缺心眼。你说让这缺心眼扫卫生来，雇他的人也强不到哪儿去吧。”
“可能她家生活不好呢，也得给人留口饭吃啊。”
我说出这句话后，九钳儿只是认同的小声“嗯”了一下。
就凭着这一点，我就感觉，今天绝对是来对了，我一般和人说话，那遭来的多数都是反驳，九钳儿之所以能这么回答我，那只能说明她对我有好感了。
别说我是自我感觉良好胡乱猜的，当初在小眼镜家的时候，程燕对禽兽就是类似这样的态度。
我憋着气和九钳儿她们进了楼道，楼道的墙上都黑了，看来九钳儿她俩的生活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
到了二楼，九钳儿就打开了门，我就跟在她俩的身后进了屋。
一进屋，我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应该是昨晚吃饭时的盘子，沙发上还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很多穿过的衣服，甚至还有内衣内裤。
“平莲，赶紧把你的衣服都收拾了。”九钳儿这时候冲平莲喊了声。
平莲“哦”了一声，就快步走到沙发前，把那些衣服全抱起来就进了卫生间。
“埋汰，说她多少次了。”九钳儿这时候还对我解释说。
呵呵，她埋汰？你不是和她住一屋么？不过，我没有心情去揭穿她，因为她能把我让到她的房子里来我就很高兴了。
这间屋子倒还不算小，大概也有个七十多平米的样子了，是两室一厅，虽然这个厅特别小，但是对于这俩人来说那这房子就够大了。
“我给你倒杯热水去。”九钳儿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哦，我先不喝，我去趟厕所。”我说着就往过道的拐角走。
去厕所路过她们的卧室，卧室的门开着，我看到就在她们的床一旁的墙上贴着一张大海报，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这俩人就穿着牛仔裤，上身全是赤裸着的，两个外国人拥抱在一起，让人看着就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我刚进到厕所，就和刚从里面出来的平莲撞了个迎面，我不好意地躲开了她，刚一进厕所，就被吊着的横杆上挂着的一件滴着水的睡衣碰到了头，我抬头一看还是一件黑色的网状透明睡衣。这对于当时正处在青春期的我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墙上的海报，厕所挂着的透明睡衣，不管它们是属于谁的，是平莲的，还是九钳儿的，我都能透过表象看实质，这些都能说明她们的内心是奔放的，是充满着幻想和激情的。
我从厕所出来后，客厅里的电视已经打开了，里面放着的是周润发的录像，这部录像带我也在杨明那看过，是赌神2。这部也是我在那个时代看过的最好看的电影之一。
“高进真帅。”九钳儿坐在沙发上，托着腮看着屏幕说。
我再一看，好么，平莲也站在电视旁，手里拿着个水杯站那聚精会神的看着。这绝对是俩花痴。
“诶，喝水啊。哎，水呢。”九钳儿瞅着平莲说：“你把水放那儿啊，举着干嘛啊。”
平莲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里托着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我这时候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坐下好，虽然我以前和九钳儿在XB也亲热过，但是，现在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坐到她的旁边。
“你俩都站着干嘛啊，坐那看啊。”九钳儿同时对我俩说。
“哦，我不看了，我还得下楼买点东西去，你俩看吧。”平莲说着话就快步走进了卧室，还随手把门带上了。
九钳儿这时候又瞅了我一眼，笑着说：“你坐啊，老杵在那干嘛啊。”
“哦，我站会儿就行了。”
其实，我是非常想坐那儿的，不过，我还是没好意思直接坐下，我以为九钳儿还得让我了，结果，她还就真实在，上下看了看我后，就笑着又继续瞅电视了……
看来，此时周润发比我略重要……
不大会儿，卧室的门开了，平莲换了身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这时候看了眼墙上的挂表，就对九钳儿说：“我也得回去了。”
“着什么急啊，这才刚几点啊，离上课还早着了，刚上来，坐会儿呗。”九钳儿说。
坐会儿是没问题啊，可问题是现在我站着呢。
对，这也怨我，人家让我坐着，我不坐么。
“你待着啊，我买点儿东西去。”平莲说着从电视柜旁拿起了一个小挎包就要出门。
“哦，行。”我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就有些脸皮厚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要一力给我创造和九钳儿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平莲把门刚关上，我就找了个话题坐下了。
“我觉着这个赌神2比1好看。”我说着话就坐到了九钳儿的身旁。
我坐的距离和她之间只相隔一个人的距离。
“我觉着没1好看，1里面有王祖贤。”九钳儿说着话瞅了我一眼。
她这么一瞅我，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是么，你也耐看王祖贤啊。”我说。
“大美女么，谁不爱看啊。”九钳儿说着话俏皮地冲我脑袋一歪。
“你自己就是大美女，还爱看大美女啊。”我可找着机会了。
“是么？”九钳儿冲我眨了两下眼。
妈的，太挑逗了，我已经忍不住了，突然就朝她扑了过去。
九钳儿明显是被我这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只是下意识地两肩一耸，但是并没有躲开我。
是什么给了我信心，墙上的海报、厕所的睡衣，还有XB迪厅的那次热吻。
客厅里除了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互吻嘴中发出的“吧嗒”声……
没想到，我和九钳儿进展得比何梦捷还快。
九钳儿比我大几岁，在她的面前，我觉得反倒是我有种奇怪的被呵护的感觉了。九钳儿已经成为了我正式的第二个女人，不是对象。
九钳儿从沙发上坐起来，两只手撩了一下鬓夹的头发，两眼看着前方的某处对我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孩儿。”
又来了，为什么只要是和女生在一起就会给我“上课”呢？好吧，谁让我刚才没控制住呢，要说什么你就说吧，我给你个耳朵听就是了。
“我知道。”我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九钳儿忽然扭头瞅着我说。
“我没怎么想，其实，以前我就挺喜欢你的。”我说。
“我没有你以前的对象好看，我知道，还有，就是我的手。”九钳儿说着话，抬起了他的手。
“我要是真嫌弃你的话，就不会和你这样了。”我赶紧解释说。
“呵，这个，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九钳儿和我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的，而双眸中闪烁出的眼神却很真挚：“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才会让九钳儿这样一个女生走上了偷窃的道路吧，也许，她还有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现在我在乎的不是她的过去，对于她的故事，我只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在她愿意的时候聆听，但是，我却想知道，她和李德浩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381章 徐丽的故事
九钳儿后来给我讲过她的很多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博取我的同情，但是，我知道，她能和我说这些，是想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而我恰恰就成为了这个人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有幸，只是，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我对九钳儿改变了以前固有的看法，对她这个人彻头彻尾有了新的认识……
九钳儿，本名叫徐丽，出生在我们市老城区的南巷胡同大街，在她四岁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因为尿毒症去世了，她的妈妈也因为家庭的负担，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也终于积劳成疾，在九钳儿八岁的那年也撒手人寰了。
九钳儿从小就是在她的姥姥家长大，当初，我看九钳儿的穿戴，还以为她家的条件不错了，其实，她那样打扮，也只是她作为一个内心有些自卑的女生的一点虚荣心吧。
刚上小学的徐丽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而她自己觉得最傲人的，就是她那一头黑发梳起的两个搭在肩膀上长长的麻花辫，用她的话说，当时就是谁见了她都喜欢，老师也经常夸她学习认真、懂事又有礼貌。
从小学一年级她就是班里的尖子生，门门学习功课都是全班最优异的，据说，她姥姥家的墙上挂满了她得的奖状，二年级就被评为了全班的学习标兵，然后就是三好学生，可以说，从一年级到四年级的下半学期，她的成绩都一直在全班乃至全年级遥遥领先。
但是，就在她四年级下半学期的期末，她的姥姥突然得了重病，送进了医院，这件事，对于当时和姥姥相依为命的徐丽来说，无疑是泰山压顶，晴天霹雳了。
她姥姥一直靠着捡破烂供她上学，而姥姥的这一突然住院，就给徐丽的学习和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但是徐丽仍是咬着牙坚持上学，即使熬夜到深夜十一二点，也要复习功课，因为她一放学就要去医院照顾姥姥，在那时候，学校、家里、医院，这么小的孩子就是几头在跑。
但即使是这样，也避免不了她最终辍学的命运，终于，在五年级开学的那一天，班里就没有看到徐丽那个梳着麻花辫幼小的身影了。
当时，学校的老师也找过她，当知道了她家的情况后，还动员班里和全年级为她捐钱，为的就是不让她辍学，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她放弃了她喜爱的教室、同学和老师，她要照顾和她相依为命的姥姥，她不能再多花一分钱了，她要赚钱，为她的姥姥治病。
在开学的那一天，徐丽还跑到了学校的外面，站在围墙的墙根下，听着操场上奏起的那首熟悉的国歌，她哭了，那是她继她的妈妈去世后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从那天起，人们就再也没有在学校见到那个梳着两个小麻花辫的徐丽。
回到家中的徐丽摘下了墙上挂着的所有奖状，她脱下了校服，换上了那套姥姥去年过年前攒了一个月的钱，在过年的时候给她买的那套，除了校服外，一穿就是两年而没有换过的衣服，一开始，徐丽想去饭店那样的地方打工挣钱给姥姥治病，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谁敢要啊，看着可怜归可怜，这要是查出来雇佣童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一个星期的东奔西走，却也只是徒劳，根本没有哪家店愿意要她，即使这样，徐丽也不肯放弃，回到家，她拿起了姥姥缝纫机上的剪刀，一狠心下剪掉了那两条从小就一直跟随着她的那两条麻花辫，为的就是在那些大人的面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大气成熟一些，但是，无论她怎么想办法，她那幼小的身躯和那张稚嫩的脸却都把她出卖了。
万般无奈下，徐丽就骑上了姥姥以前捡破烂蹬过的那辆破三轮车，开始在大街小巷拾捡垃圾。
一开始，徐丽怕人认出她，戴上了几乎能把她整个脸都遮住的大口罩，一看到有学校放学的学生，不管他们是来自哪个学校的，她就会赶紧蹬着三轮车躲开。
因为徐丽知道，学校附近的地上是饮料瓶子最多的地方，她就在学生们都上课的时候，蹬着那辆三轮去那里捡，一旦听到有打铃的声音，她不管还有多少垃圾没拾，就会立刻站在三轮的两个脚蹬子上，用她特有的方式，艰难地骑着三轮往人少的地方跑。
就这样，徐丽用她那双稚嫩的小手，拾起了一个又一个空瓶子、废纸夹子。但即使是这样，她挣来的钱对于姥姥治病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每次她去医院看姥姥，就会又换上那身校服走进医院病房，见到姥姥后还装作很高兴的和她讲在学校里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把一件事颠来倒去的说过多少次了，而从病房出来后就蹲在没人的角落哭泣，要强的她不想大声地哭出来，因为她怕被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等哭够了后，徐丽就站起来，抹干了眼泪，换下了那身校服，依旧蹬着那辆和她幼小的身体极不相称的三轮车继续去拾垃圾。
有的时候，她在胡同里蹬着三轮车还会引来几个顽皮的男孩在后面大声的起哄，更厉害的还有在后面一边跟着她的三轮车跑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她的。然而这些，她自己都默默忍受了，对于一个年龄尚且幼小的她来说，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时常在半夜里从床上爬起来，从自己的小床下翻出那些布满灰尘的奖状，她曾经想扔过，但是终究没有舍得，抱着那些曾经属于她的荣誉和自尊，她却只能捂着自己的小嘴哑声哭泣。
在一次去西大街的旧货市场捡垃圾的时候，正赶上突降暴雨，而西大街的那一段道路当时并没有铺柏油路，全都是土道。道路的泥泞使她蹬不动那辆大三轮车，她就跳下车，自己推着三轮一步一坑，步履艰难地往回走，即使雨下得再大，她也舍不得把盖在塑料布下刚拾到的纸箱子拿出来挡雨。
回到家中的她，全身已经湿透了，而这仅仅是为了车上那一共才能卖几块钱的塑料瓶和纸箱子。
因为被雨水激，徐丽当晚就发烧了，小脸红的像火烧一样，她迷迷糊糊中只是叫着姥姥、姥姥……
可是，却没有人应答她。
她家的附近就有一家小诊所，但是输液打针要花钱，这一花，她好几天的辛苦就白忙活了。
徐丽爬着从姥姥的小抽屉里拿出了当时也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药，吃了后又把自己和姥姥两个人冬天一起盖的棉被拿出来裹在了身上。
那一晚，她想过自己就这么死了就好了，可是一想到姥姥还躺在病床上，就紧紧咬住牙，坚持住不让自己睡着，她怕一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就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最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还是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徐丽继续从床上爬起来，蹬着那辆三轮继续出去拾垃圾。
即使生活到了如此窘迫的地步，她也没有想过去偷。但是，世上的事有时候往往就是那么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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