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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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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两人应该是被派来守林子的,有对讲机在身,明显会有人联络他们,我们要做的除去等梁哥那边传来讯息外,还得扮成他们坐在这,以防突然有人察看。”
说得很在理,从这离山洞口也就百米,只要有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就能眺望到这边了。即使看不清人脸,但能模糊看到身影,而这两套衣服,则是最好的伪装。
毛皮的衣服带了点腥臭味,一看就知是真的从某动物身上扒下来的,没经过加工处理。环境使然,不能任由你去挑剔,忍耐着穿上,再戴上那皮帽子,一抬头就对上陆续的目光,微微一怔。
他穿上了那“皮草”感觉像。。。。。。土匪!搜罗脑中所有词汇,最后得出这两字结论,有点“湘西剿匪记”里那土匪头子的味道,就是相对要帅一些。只见他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啧啧出声,“小九,你这幅打扮。。。。。。”直觉没好话出来,眉刚蹙起,就听他说:“像个女土匪啊,很特别。”
我一下被雷到了,要不要这么默契地想到一块去?
他却又改口:“不对不对,不是女土匪,你穿成这样就像个汉子。”
这是在暗讽我是男人婆吗?没有女人是喜欢被别人称为长得像汉子的,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朝沙林边上走。很快他跟了上来,奇怪地问:“咦,现在怎么突然像只猫一样变温顺了?以前我要这么说你,肯定拿话刺过来了。”
脚下一顿,侧转头定视于他脸上,深吸了口气,以缓慢的语调问:“你姓什么?”
他怔了下,茫然回:“姓陆啊。”
“哦——”我有意拖长了音,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还以为你姓jian呢。”
“jian?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叹息,孺子不可教也,直接越过了他。
陆续后来约莫是领悟了的,总之半小时之内没再来惹我,耳根总算清静了一会。不过也就清静了半小时,过后他又卷土重来,一脸悻悻然欲言又止状地拽了拽我衣袖,“太安静了,说点什么吧。”
我低头飘了一眼他拽着衣袖的手指,还没抬头,就听他告饶般地说:“先说好了,和平共处!不斗嘴了。”很想回他一句自找的,想想还是忍了,没有吭声。
陆续见我没反对,就打开了话匣子:“你说前面那山洞,会真如疯子说得那般在挖金矿吗?”
“不知道。”我实事求是地回答,“没有去看,很难作出判断。”
懊恼之色显于他脸上,恨恨地说:“本来我那背包里有带望远镜的,可如今咱们的包都落在蛇窟里了,包括食物也都没拿,这回真是因小失大。”
这问题刚才在沉默时就想到了,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时不让梁哥将顶上石层敲开,又让三疯子丢细管下来,或许就不会惊动那些黑皮蛇,从而使其将阿蛮的窝给吞没了。这都是其次,主要是这回我们身上完全没有带食物和水,假如还要耗上一阵,后头的生存问题很需要考虑一番。
“等过一阵再回去看看吧,没准蛇群都退回了洞内。”我如是提议。
陆续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就怕阿蛮回来发现我们不在,循着气味追过来。”我略转了目光去看他,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似乎他提起阿蛮的口吻不像梁哥那般极端。他被我看了数秒后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体询问:“看什么?”
“你如何看待阿蛮这件事?”我问。
“阿蛮?不就是个被像动物般圈养了的人嘛。”
心中一震,这句话当真是简洁又明了地道出了阿蛮的状况,被像动物一样圈养起来的人!我移开目光,轻悠地看着前方低低而问:“为什么这么说?”
陆续理智的分析在耳畔:“首先,他身上有很浓的动物气息,这不是说一朝一夕之间伪装能成的,必然是长期与动物为伍;其次,他的行为与语言都与人类脱节,很明显养他的人并没把他当成人看,只是作为了工具使用。但是。。。。。。”
等着他的下文,却停在了此处,忍不住问:“但是什么?”
“但是他的主人显然低估了他,看似温顺听话的表面,内底里其实作反抗了。”
☆、81。被隐藏的过去(1)
我默了下,再问:“此话从何说起?”
陆续笑了起来,拿他那狭长的眼飘看着我,“小九,我就不信你懵懂如此,其实你早看出来了,故意让我说的吧。先就阿蛮将我们三人藏于巢穴一事,目的虽未知,但也算是对他主人背叛;后来他当着我们的面将脸上的长毛拔下,显然那些毛是他有意粘上去的,不可能是为了用来吓唬我们。倒是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他为何与你亲近,对我们却如此凶?不会是。。。。。。”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凑到近处,气息吐在我脸上,“闻到了你身上的母性味道了吧?”
我咬牙狠踩他脚尖,但他却机敏避开,嘴上乐着说:“嘿,就知道你要偷袭,早有防备,哎哟!”他乐极生悲了!我一脚没踩中,调转方向对他身侧狠踹了一脚,直接把人给从坐着的石块上给踹了下去,看他如不倒翁般翻滚在地,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正要发作,突然他腰间的对讲机传出沙沙声,顿时偃旗息鼓,收了玩闹之心,拿出对讲机往前走两步调整频率。我心上紧了紧,暗想梁哥与三疯子这么快就翻山到那处了吗?
可当语声传来时,我与陆续都面色变了,不是梁哥,是个陌生的声音!
对方说得是听不懂的话,从那语调可判断在询问这边什么,我惊慌地回头去看那两人,还歪倒着头昏迷着,这可如何是好?在我六神无主时,陆续神色一敛,一边调着对讲机的频率,一边变了声喊:“啊?啊?西米里呀?”很快那对讲机就只剩沙沙声了。陆续长舒了口气,冷汗从额头淌下,“好险!”
问他这样胡言乱语不会被对面认出来吧,他却反问:“谁胡言乱语了?我刚说得是他们的土话。”
我怔住,疑惑地问:“你会?”可他又摇头,“我哪里能会啊,就是在进沟前听饭馆里的老板说时,学了两句简单的,拿来现用应付了。”
这什么跟什么呢,关饭馆老板什么事?他看我一脸茫然,问道:“你还没听出来?这些人说得与饭馆老板是一种方言。”
是一种吗?仔细去回想,片刻之后宣告失败,实在记不起来,因为当时就觉得饭馆老板说话噼里啪啦,一个字也没听懂。跟老铁认识也正是因为与老板沟通不了,他在中间传了话。不晓得在当时,老铁是否就对我动了歹念,他的任务应该就是在外面招揽人进山沟,必要时候搭上一把手,但看他之前说话的语气,在山中的地位应也是不低。
陆续又解释说他刚那句意思是“你说什么”,假装信号接收不良没听清对方讲话,借此来糊弄过去。但难保对方真有事,可能等一会就有人过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紧迫盯视前方好一阵,也没见有任何动静,倒是被打晕的那两人,先后醒了过来。陆续让我守在原处,继续观测百米之外情况,若有异样就喊一声,他则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视线不转,竖起了耳朵,却是听不清他们在那叽叽咕咕说什么,不由回过头看了眼,惊了一跳,陆续居然将那两人给松绑了,还把身上的皮毛衣服脱下来还给了其中一人。他应是察觉到了我惊异的视线,扭头朝我招手:“小九,过来!”
我略一迟疑,大步走到跟前,听陆续对我道:“把你身上的毛皮脱了还给他吧。”见我不动,他走近我低语:“没事,跟他们沟通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欢这皮草的味。”
不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还是听了他的,将毛皮外套给脱下,头上的帽子也摘下,递给了那个光身的人。那人接过时,用生硬的语调说:“谢谢。”我挑了下眉,会说汉话?
等那两人穿戴整齐后,陆续笑着说:“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惊愕地看到,他们竟然真听了他的席地而坐,但都沉默着没开口。陆续面带微笑,一脸深沉,在我疑惑地看过去时,他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沉默持续了足有十分钟之久,终于有人熬不住了,但不是陆续也不是我,而是那两人之一。
男人说得是汉话,但很难听懂,因为不仅是生硬,还夹杂着土著话。通过连蒙带猜的,在他讲述近一小时后,我脑中大概理出了头绪。他说他们是这山弯里土生土长的居民,从来没出过山谷,汉话是跟外来人学的,而这外来人得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
起初听到这年份时,我不由皱眉,这两个男人怎么看年轻也就是在四十出头左右,那时他们都还没出生呢。后面才知,他们也是从父辈那听来的故事。原本这个山弯子里,也就是二十来户居民吧,人口一百都不到,他们靠山吃山,在山地里种菜打猎,自给自足。就在1950年,突然山里来了一批山外人,有近三十余,他们手中都提着枪。原本老百姓也不识得那枪的威力,是看到一起生活几十年的族长被一枪打中,胸口开了个大窟窿,当场就倒地身亡,才知恐惧。
这样一群人无疑是土匪,霸占了他们的房屋,还肆意残虐他们,又因语言不通,发生多起虐杀事件。人总会逆境求生,几个年轻力壮的一商量,决定要反击。由其中一个胆大的人比手划脚假称山中某地有宝物,引了那群恶霸过去,利用对地理环境的熟悉,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最终的结果以匪徒三十余名全部死亡,而年轻力壮的族人也死伤过半为收场。
其余的人在难过的同时开始掩埋尸体,自然是把自己族人与匪徒分开,可等清点完却发现中间少了一人,正是那群人的头。当下所有人都懵了,明明记得把人都引过来的,那个头领还是走在最前面,何时被他给逃脱了?
虽然说他们都是长在山里没见过外面世面的人,但也知道杀人是件天大的事,还一下死了这么多,如今逃掉一个,必然会成为后患。当下所有人在山弯里搜寻,但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其踪迹。
兹事体大,重新推选出来的族长当下就决定修整战场湮灭痕迹,除去将人埋于地下深处外,还从山林里移来小树造林,这还不够,死得人太多,泥土里都是死人气味和着血腥气,一到下雨尤为浓郁。不得不另想它法,于是有了族人第一次出山的冒险,出去两个人,一个月后回来带了两袋黄沙。
听到此处,我已然明白他们说的那片战场在哪了,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个沙林地,黄沙底下掩盖的秘密,原来是这些。但是有一点我不懂,当诛杀了那群匪徒,自己族人也有死伤后,为何不直接一把火将尸体给全部烧掉,那样岂不就毁尸灭迹了?何必还多此一举将人埋入地底下,遗留隐形的危机?
我将问题提出后,那两人面色大变,嘴里喃喃“千万不可”,甚至还跪地对山叩拜。陆续见状,对我悄声说:“可能与他们的信仰有关吧。”
陆续说得没错,还真与当地的信仰有关。那两个中年男人在虔诚叩拜之后起身,然后向我们解释说人身体发肤都属于大山,假如自行焚毁的话,是对山神不敬,会遭受山神的惩罚。尤其山中林木众多,火苗子是禁忌,绝不能随意出现。
这事件之后,山中土著人花了近约半年的时间,不断的从外面引进黄沙,然后移植树林,从而造就了这片沙林地。当落成时,所有人都很满意,可是却没想屠杀事件过去只一年,就又有人进到山弯里了,来得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说是林业勘探队。
土著人一面惊惶不安,一面防备惨剧再次发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却不知危机再一次地降临。
本身居住在山弯里就二十多户人,人口不足一百,一年前那场搏斗死去不少中青年劳动力者,余下的很大一部分是老年人与妇孺孩童,所以当枪管顶在土著族长与孩子们脑袋上时,他们连一点反抗力都没有。而直到这时,那名逃脱的匪徒首领才从山林里走出来,原来祸患真的从一开始就埋下了。
当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绝望,觉得他们安安分分地呆在大山里,突然就天降横祸。令他们吃惊的是,那匪首居然没肆意报复诛杀族人,而是让人领了他带来的一干人来到沙林地外的山前。其中走出两人,仔细观察山表层岩石,然后用工具敲凿。
从那之后,这片山弯就被那些人给占据,土著人没有了说话权利,同时成为了奴隶般的劳动力者。他们并不知这些人要做什么,只是男人们被安排在那每天凿山,女人则在山坳外种花籽,余下老人负责所有人的起居伙食,至于孩子。。。。。。五岁以下乃至襁褓中的婴孩被带走,五岁以上的则暂时关押,一周只能见一次,假如有谁敢反抗,那么不光是自己,连带着孩子与老人都得遭受恶打。
听到此处,我暗暗摇头,匪首的这个作法,敲山震虎,威吓群心。相信自那天起,没有人再敢有反叛之心,而他之所以不杀,是因为这片山地的开荒需要用到这群土著劳动力。
☆、82。被隐藏的过去(2)
敲凿的那片山,就是我们前方百米之外的吧,是否最初山中藏宝并非是杜撰,而是真有其事?也或者,被这贼首探知到一些连土著人都不知道的关于山的秘密?所以他用一年的时间,卷土重来,不报复、不杀戮,为的自然是,财。
1951年,山外正是如火如荼地进行抗美援朝战争,山内土著人则进入了最灰暗生不如死的年代。由于地域的局限性,加上匪首有效的镇压,他们连一点反抗力都没有。随着长期镇压的年数变长,渐渐的土著人接受了现实,每天夜以继日的劳作成了他们生活的重心。
除去没有自由外,基本上山里的温饱能够勉强补足,自然灾害那几年,也都过得十分艰苦,但绝大部分的人都挺过来了。
这样持续了近三十年,到了八十年代,匪首终于离开了山弯,但并不代表结束,有新一批的人被派驻进来。三十年间,双方相对的也有了磨合,不再像最初那般以孩童老人做人质,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花粉,正是女人们在外种植的黑色花。
那花有个名字叫地狱魔星,当吸入少量花粉,至多就是皮肤发黑,于身体无碍。可是当摄入量大时,那个人就会生不如死,至于怎么个生不如死法,土著男人也是说不清,准确地说,他应该是没有真正见识过,也都是从父辈口中得知的。总之如果有人反抗或者逃离,那么下场会十分凄惨。
陆续询问到底他们在山中挖凿什么,男人比划着说是一种矿石,表层附有金色石粉,底层是纯白色,十分之坚硬。并非遍山都是,需要用通过尖锥、凿山斧等多种工具凿开外层的火山岩,然后那种矿石夹藏在其中。碰到大面积的,不可能把整面都凿下来,就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液体涂在上面,即便如此,由于它的坚固性,进程依旧很慢。
基本上现在每天的工作量,一个人能挖出两块矿石,已经算是不错的收获。
至于具体这些矿石用在哪,土著汉子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每挖出到一定数量,就会有人收揽而走,也不会让这种矿石在工地过夜。
我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些人将五岁以下的孩子带哪去了?土著男人表示不知,因为这规矩也就最初时执行,到后来只偶尔挑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抱走,大多数还是留在山弯里,交由专带孩子的女人喂养。也曾有人私底下的去询问过,说是把孩子抱出山外送给富裕人家养了,因为生养孩子较多,又要劳动,根本无暇多余的精力来照顾孩子,所以听说有富裕人家能养,都很乐意。
我的脑中闪过两个字:愚昧。地域的限制,知识的贫乏,使得他们不知道这是贩卖人口,是犯法的,而那群人正是以伪装慈善的面孔来糊弄着这群人,以求谋取利益。但这绝不是他们谋权夺利的唯一途径,事实上统共这点人口,孩子也不可能天天都有生,土著汉子也说了偶尔抱走一两个,所以这并非是个贩卖人口的团伙。
从男人口中得到证实,基本上被挑走的都是男孩,女孩都留下来,地位卑微,差不多近十岁左右就开始下田了。
忽然有种直觉,那些被抱走的孩子可能并没有被贩卖出去,而是作了其它用途,比如。。。。。。
阿蛮。
会否阿蛮其实就是这些土著人之一的孩子,以某种“独特”的方式被养大,然后成了现在这般人不像人,动物不像动物的样子。最难解释的是,他为何身上的茸毛比普通人要长,还有脸上的毛,我可不可以认为其实最开始他的脸就是如此的,只是在某种情况下,那些毛自然脱落,或者是被阿蛮给拔去了,然后再为了掩人耳目而黏贴在上?
心念刚转过这些,陆续像是窥看到我心思般,开口又探问野人之事。起初那两人没明白“野人”的意思,把阿蛮的外貌形容出来,他们才恍然而悟道:“你们说得是狼怪啊,那些都是山林里野狼和猩猩们交合的产物,有方法驯服,但好多都被野兽咬死了。”
“那些?意思像阿蛮这样的有很多?”陆续又问。
土著男人摇头,“并不多,之所以称为狼怪,是因为它是最厉害的一只,攻击力强,正常人三个一起上都打不过它,力气非常之大,也曾将它赶入猛兽场,在大家以为它都不可能活着回来时,它却是出来了,还肩膀上提了头豹子。要知道豹子或许不是猛兽中最凶猛的,却是速度最快的,它也都能掠杀。其余的多数反应迟钝,有长得如狼怪一般高大的,可被放进猛兽场,直接就被撕了。”
听他在陈述时两次提到猛兽场,我忍不住开口询问:“这片山林里有很多猛兽吗?那么你们住在这里岂不很危险?”土著男人给出的答案很令人震惊,他说原本其实山里也就野猪、狍子与山魈之类的动物,是外来者将生猛动物给引进来的,在那前三十年里,不断有野生的小老虎、小狮子等被带进来,放进用铁网圈养起来的林间区域。
后来又引进了一批狼群,以及其它的动物,被关在了山洞之中。那处是禁地,一般人都不能入内。
我真难以想象这群人的动机,他们凿山挖类似于金矿的矿石,种地狱魔星作其它用途,贩卖婴儿,还甚至在这里造了个“野生动物园”。早年国家对野生动物的保护不像现在这般严谨,于是就给这群人钻了空子,悄悄把一批批幼年野兽给移进了山中,不用说如此大费周折必有所图。哪怕只是圈养,若数量上达到某程度,贩卖皮毛可是价值不菲。
同时那等同于一个驯化场,大胆猜测那被列为禁地的场所可能就是阿蛮成长的地方,他的能力不是与身俱来,而是通过不断被驯化造就了今天的他。
幸而土著男人说目前只有一个阿蛮,若是多来几个,恐怕将会是这群人手底下的生力军。
如此看来,其实这个团伙的规模并不小,单是管理和操控这些就必须很多人手,而且不单单仅是劳动力,其中涉及到某些方面的专家。所以一批批的人进来,一批批的死亡与失踪,除了缔造“死亡之谷”的名声外,还是为引进可用“人才”。
默了片刻,发觉身旁陆续不断交换着脚,好似有些焦躁,微侧了目光去看,见他垂了眸视线落在手中的对讲机上。顿然而惊醒,一番长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都已近黄昏,山中浓雾迅速升起,可梁哥那边始终都没消息传过来。
此时再去看那百米之外的洞口,已经是迷迷蒙蒙被雾气遮挡了,要不了多久,能见度就会降至最低。面前两汉子显然不知我们心中忧虑,见我们不再提问也就干坐在那不言不动。
我是不知道陆续以何种方式让他们开口讲出这些的,但看两人神色显得呆板与麻木。是环境使然,常年累月地枯守这片沙林地所致,也或者,是那地狱魔星的花粉导致了他们变成这般。
等一下,既然这处在五十年代被以匪首为头的团伙占领,就不存在掩盖尸体痕迹的问题了,何必还要让人守着呢?而且经过六十多年风化,那些尸体应该早已成了白骨永埋地下了。一定还有其它重要的东西,否则。。。。。。我正想再度询问,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砰”响,陆续从旁惊跳了起来。
是枪声!从射程传播的方向和距离判断,正是那百米之外的山洞处。
两名土著男人也很是惊怕,纷纷起身探看向那边,嘴里喃喃:“又放枪了,又有人要死了。”他连用了两个又,我一把抓住那人胳膊急声询问:“他们也有枪?”
问完就觉问了个白痴问题,这群人从五十年代开始就带枪进山了,这六十多年里,什么为非作歹的事都干过了,怎可能没枪?
但听陆续在旁说:“不是别人,是梁哥的枪,我听得出那枪声。”
陆续这般说,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而恰恰也代表了事情走向了极端,整个过程里,梁哥一直都是最沉得住气的人,即使身陷囹圄,身中蛇毒,也表现得沉稳若定。假如这枪是梁哥开的,他们那边必然是发生了使他不得不开枪的事,但假如不是梁哥开的,那么。。。。。。后果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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