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还能怎样-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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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街头，陌生的街头，她感觉到茫然，突然就迷茫了，心想，自己干嘛跑来呢，跑来了又能怎样呢。这座城市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她慌乱不安，心头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了。时间已是黄昏了，她想还是先找家酒店住吧，等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
　　
　　夜里她独自睡在酒店，很想打给钟煜，看他在干嘛，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真怕打了电话后这一晚又没有睡了。
　　
　　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大老远的跑过来，却有家不能回，老公在干嘛，婆婆在干嘛，她无从得知，她想自己干嘛来呢。突然她就后悔了，真想立刻回去，心想他不见自己，自己又何必见他呢。想着想着，她的悲伤情绪又袭上心头，倚着枕头又洒了一场泪水。
　　
　　这一晚她睡的很不安稳，因为心中有事，所以睡一会儿就醒了，醒了睡去过一会儿又醒了，她这样醒醒睡睡，睡睡醒醒，一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有睡着没。天亮以后想着要起床了，可是却感觉困乏的来了睡意，于是睡到中午才起来。
　　
　　吃过午饭，她也没有打电话给钟煜，而是想直接去工作室看看他。
　　
　　她来到工作室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百福工作室已不复存在，几个装修师傅正在重新装修屋子。
　　
　　她赶紧打了电话给钟煜，通了，没有人接，她急了，打了钟煜家的座机，提示音是占线。她想情况不妙，立刻朝家里赶去，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心想不会连家都没有了吧。
　　
　　当走到钟煜家的院子外，她才稍稍安心，幸好，家还在。她连忙进屋，家里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她轻轻叫了声：“妈。”没有人应她，阿月不在家。
　　
　　她疑惑的走进卧室，钟煜正躺在床上睡觉，她连忙过去推了他一般，叫了声：“阿煜。”
　　
　　钟煜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她起先以为会再见不到他呢，看他好好的躺在这里，她心里别提多舒心了，她想只要人还在就好，工作室什么的都是浮云。
　　
　　她趴在床边，专注的看着他睡觉，她闻到他身上重重的酒味，那张白皙俊俏的脸似乎多了几丝沧桑，她见了心里难过不已。她想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心头一沉，心想为什么，总是会碰到这样那样的事情，生活为什么就不能一帆风顺呢。
　　
　　她看着他，眼睛有些困乏，经不起睡意也开始打盹了。
　　
　　钟煜醒了过来，看见旁边睡着一个女人，吓的腾的坐起来，苏臻也醒了，笑着望着他，说：“是我。吓了你一跳吧。”
　　
　　钟煜这才抚着胸口，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你又喝了多少酒啊，睡的好死啊，我把家里偷光了，你都不会知道。”
　　
　　“唉，不睡觉那做什么呢，只有睡觉才是最舒服的事情。”他说着就把脸埋进了苏臻的怀里，她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将手轻抚在他头上。
　　
　　他亲吻着她，从上至下，苏臻闭眼享受着他的温存，没有拒绝，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他的体温了……
　　
　　事毕，他依然窝在她怀里，说：“苏臻，不要离开我……”
　　
　　她听了，心头一颤，这也正是她想要对他说的话啊，于是点头，说：“好。可是你脾气一来就胡闹，有的没的一顿乱说，你要我如何是好，我都不知道要怎样了。”
　　
　　“那天喝多了酒，所以说了傻话，所以你原谅我吧，不要和我这个疯子计较。”他说着将头挪开，独自躺到一边，接着说，“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了，我要怎么办才好，你跟着我只会吃苦，所以我才想要离开你。”
　　
　　“错，难道我跟着你就是为了享乐的吗，夫妻本来就该甘苦共当，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好不好？你每次说那样的话，我听了比死还难受。”
　　
　　“可是百福已经没有了，我怎么做什么都不成，我简直跟个废物一样。”钟煜自怨自艾的说道。
　　
　　“谁说的，那是你自己这么看，在我心中你是最棒的，你要振作起来知道吗。这些都不算什么，真的，关键是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生活就好了。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们还年轻，还可以拼搏，不是吗？这年头只要肯出力气，就不是白干活。咱们回中国去吧。好吗？”
　　
　　“不想去，回中国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没有。”
　　
　　“那你要怎样？继续这样沉沦下去？”苏臻皱眉质问。
　　
　　“不然呢？”
　　
　　“你还真是个疯子，无药可救。”苏臻愤懑的说道。
　　
　　“那要怎么办？我赚不到钱，我努力了，可是失败了，我要怎样呢？”
　　
　　“你没有手没有脚啊？你缺胳膊少腿了啊？你残了瘫了傻了？不能劳动了？你的斗志去哪里了？好吧，那以后我来养你好了。”
　　
　　钟煜被她说的愣住了，然后说道：“你别挖苦讽刺我了，我现在不好受，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叫女人养呢……”
　　
　　“我是说真的，我们是夫妻，不存在谁养谁，如果你不想工作，以后你就呆家里，我出去工作好了。但是前提是，你跟我去中国，我是不想呆首尔，在首尔我是没有办法工作的。”
　　
　　钟煜听了摇摇头，点燃一根香烟走到窗户边，说：“我不想拖累你，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们还是离婚吧，我觉得只有离婚才能心里解脱，不然我心理有罪恶感。”
　　
　　“离，离，离，离你的头。”苏臻说着将枕头朝钟煜砸过去，不过没有砸中，枕头在钟煜的脚边落地。“怎么找了个你这么没有出息的男人，那么多人身残志坚，我看你是身坚志残的废物，还真是废物。离婚了你才解脱，才没有罪恶感，可是你这样抛弃我们母女俩你就没有罪恶感吗？”
　　
　　“孩子的抚养权，我还是想要的。”
　　
　　“休想，想都别想。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我都不愿意照顾，又怎么会照顾孩子？孩子生下来，你有照顾过一天吗？你有什么理由什么资格要孩子呢？别跟我谈离婚。”苏臻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又坐在那里不动，她想自己真是好脾气，还在这里跟他废话。
　　
　　“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了，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呢，我有什么值得你怀念的呢？”
　　
　　“哼，那你当初为何要找我结婚呢？或许没有你，我现在的人生该很美丽？是吗？”
　　
　　钟煜被她问的愣住了，他皱眉沉思，缄默不言。
　　
　　“你的誓言哪里去了呢，你的爱情去哪里了呢，你难道不爱我了吗？好吧，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那么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不知道。”钟煜嗫嚅的说出三个字。
　　
　　“那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吗？”苏臻知道问这话很伤人，连她自己问的都心痛不已。
　　
　　“没有，这绝对没有。”他矢口否认。
　　
　　“那你现在是不是得了绝症，要死了呢？”苏臻说着，就忍不住落泪了。
　　
　　“什么意思？”钟煜不明白她的问题。
　　
　　“那你以后一辈子都不工作了吗？”
　　
　　“肯定不会。”
　　
　　“那你离婚后不会再结婚了吗？”
　　
　　“这……”
　　
　　“那你为什么结婚呢？”
　　
　　钟煜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又点燃一根香烟，然后熄掉，说：“够了，别说了。”
　　
　　“那你有答案了吗，你现在的决定呢？”苏臻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他却把脸扭开不敢面对。
　　
　　两人在房内争吵，浑然不知阿月站在门外偷听，钟煜低头往卧室外走去，打开门一看，看到妈妈在面前，吓的差点没有晕过去。阿月见了他，啪啪就是两耳光。火辣辣的耳光，疼的钟煜要落泪了。
　　
　　苏臻看到钟煜被打了耳光，又是心疼又是畅快，心想，打的好，就是要把你打清醒点，我不打你，你妈都会打你，真是气人，见过窝囊的，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窝囊的，真是太气人了，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中看不中用没志气的衰神。
　　
　　钟煜望着阿月，又看看苏臻，咬着嘴唇，忿恨的对着墙壁就是一拳，那一拳落在墙上，却痛在阿月和苏臻的心头。
　　
　　





第328章　苦味鱼汤
　
　　
　　阿月见儿子重重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心头一酸流着泪捂脸走开。苏臻见他这样心中同样不好受，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说话太难听了，你别往心上去。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
　　
　　刚刚那一拳不轻，钟煜的手痛的麻木了，他垂手，低头，不说话。苏臻走到他面前，想看看他的手是否有受伤，他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就朝门外冲。
　　
　　苏臻焦急的问：“你去哪里？”
　　
　　钟煜不理她。
　　
　　她又接着问：“别有事就往家外面冲，你得面对，逃避没有用。”
　　
　　“你安静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钟煜看也不看她的说了句，然后就出了家门。
　　
　　他脚步匆匆的上了车，开着车子就一烟溜不见了人影。即便苏臻马上跟着出了门，却依然不知其所踪。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里，然后跌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天空突然昏暗了，接着就起风了，似乎要下雨了。狂风卷着灰尘和砂砾扑面而来，苏臻感觉有沙子在她张口的一霎那钻了进去，她连忙吐了吐口水将沙子吐掉。
　　
　　大雨说来就来，白色的水泥地面立刻被密密麻麻的雨水浸湿成了黑色，苏臻把脚伸到屋檐外淋着雨，因为雨太大，溅起的雨珠打在了她的脸上，身上，她感觉皮肤上有些痒而又有些清凉。
　　
　　她双手捧着去接雨水，明明很大的雨，伸手去接，雨水却故意躲开了手掌般的落下，她失望的缩回双手，又怔怔的看着并未湿透的手掌……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她就这样傻傻的在屋檐下坐着。雨声风声在她耳畔嘶吼，她望着漫天的大雨，什么都没有想，她失魂落魄般的没有了思绪。
　　
　　大雨很快过去，雨过天晴，太阳又在偏西的位置露出了嘴儿。
　　
　　她眯缝着眼睛看着阳光，耳边又响起了知了的鸣叫，短暂的凉爽之后，又开始一点点的炎热。
　　
　　她已经坐的肌肉僵痛了，坐着痛，想站起来，可是动一下更痛。她咬紧牙关起身，这才发现双腿酸麻难受，她倚着屋檐下的柱子，呆呆的望着院门口，希望看见钟煜的车子回来。但是直到傍晚也不见钟煜的车和人，她想打电话给他，但是又怕，生怕说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噪音，也怕自己说的话是多余的话。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更不知道他将会给她怎样一个答案。
　　
　　她缓步走进屋子，家里静悄悄的，在婆婆的卧室门口望了望，婆婆正躺在床上，因为是背着身子的，她不知道婆婆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她也不敢去打扰。
　　
　　她想说，“妈，我去做晚饭了”，可是只有她自己听见了而已。她走进厨房，在冰箱里找寻着食物，看能否将就着做一顿晚饭。
　　
　　冰箱里有鸡蛋，有辣白菜，她拿出装辣白菜的盒子，吃了一片辣白菜，味道有些苦，但是她还是咽下去了。她以为是自己的味觉问题，因为从不曾吃过苦味的辣白菜。又在冷藏室找到了明太鱼和一些虾仁，她想就煎一个蛋饼，炒一个虾仁，再做一个明太鱼的辣白菜酱汤好了。
　　
　　晚饭做好后，她悄悄的走到阿月的卧房门口，说：“妈，我做了晚饭，起来吃一些吧。”
　　
　　阿月并没有睡着，但是也不搭理她。于是她走到阿月面前说，阿月抬了抬眼皮，说：“你自己吃吧，我要睡一会儿，没有胃口。”
　　
　　“可是不管怎样都吃一点呀，人是铁，饭是钢……”
　　
　　“要吃，也要等小煜回来再吃，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
　　
　　苏臻听了无言以对的退出房间，她望着桌上的饭菜，又尝了一口明太鱼汤，微微有些苦，怎么是这股味儿？她疑惑不解。见婆婆不吃饭，她也没有胃口吃，于是来到院子的石阶上坐下。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她和钟煜两人手牵着手走进院子……她回想着过去，心里立刻又温暖了，于是拿起手机打了钟煜的电话，她想要微笑的对他说话，不管他怎样，她都会要自己微笑，因为回去的温暖让她的内心又充满了力量。
　　
　　电话出乎她意料的接通了，他在电话那端平静的喂了一声。
　　
　　她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在哪里？”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和不确定，但是却又是极力的讨好。
　　
　　“在卖车。”
　　
　　“卖车？你要把你的坐骑卖掉？为什么？”苏臻惊讶的问。
　　
　　“嗯，是的。”
　　
　　“这……干嘛要把车卖掉呢？”她心中很多疑问，却又不敢多问。
　　
　　“回来再说吧，一会儿就回来了，家里有晚饭吃吗？”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有，妈说等你回来吃，不过我做的不好吃，好像鱼汤有些苦。”她赶紧在电话里就说出鱼汤苦，免得一会儿他吃到不满。
　　
　　“嗯，你们先吃吧，我就回来了。”他说着就挂了电话。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钟煜果然回来了，眉宇间还洋溢和高兴。
　　
　　阿月听见钟煜回来了，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急急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妈，苏臻。”他浅浅一笑，然后摸着肚子，坐到桌边，说，“哎呀，饿坏了，好想吃饭了。”他说着就舀了勺明太鱼汤喝，确实有些苦味，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却又接着喝了第二口。
　　
　　苏臻见了，也赶紧低头喝汤，吃饭，可是汤实在不好喝，她眉头紧皱着。
　　
　　“你下午去哪里了？”阿月似埋怨的问。
　　
　　“去二手市场了。”他想如果妈妈不问就不说太多。
　　
　　不料到阿月接着问：“去那里做什么呢？”
　　
　　“哦，去卖车，我把车卖掉了。”他非常平静的表情。
　　
　　“啊——”阿月惊讶的大叫一声，问，“你干嘛把车卖掉呢？卖也不能有多少钱……”
　　
　　“妈，我想离开首尔了，我要去中国，所以就把车卖了。妈，你也跟我们去中国吧。”钟煜用渴求的眼神望着妈妈。
　　
　　阿月听了，立刻就涌出两行悲伤的眼泪，沉默了半响，才幽幽的说道：“你们去吧，妈就不去了。你们去哪里，妈阻拦不了，也不能阻拦。想去哪里就去吧，去了就好好过日子，想回来就回来，回来看看妈，妈这辈子也心满意足了。”
　　
　　“妈……”听到妈妈悲伤的声音，钟煜内心难过不已，哽咽的说道，“妈，你也一去嘛，我们照顾你，中国是你的故乡啊，你怎么不想回去呢？”
　　
　　“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我就觉得呆家里挺好的，我住在这里心里才踏实。而且你爸爸，在这边，我还可以常常去看看他，去跟他说说话，我不想离开你爸爸……我们都走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多孤独啊。”
　　
　　“妈，爸爸的心跟我在一起啊，我们到哪里，他就在哪里的啊。”钟煜安慰道。
　　
　　“不，他不愿意走的，首尔是他生活的地方，是他热爱留恋的地方，他不离开，我也不会离开的。我就这样永远陪着他，在家里，我就感觉他依然和我在一起，我还能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他在喝着酒，看见他笑着对我说话……”阿月说着说着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妈，别说了。那我们以后经常回来看你，原谅我不能留在你身边照顾您，对不起。”钟煜很是沉重悲伤却又无奈。
　　
　　“我们母子一场就不要说谁对不起谁的话了，来，吃饭吧。”阿月用手帕抹了抹脸，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辣白菜放嘴里，辣白菜微苦，她却若无其事的咀嚼着。
　　
　　苏臻在一旁看到母子俩人的对话，心里也酸楚不已，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为了不被发现，她起身去了厕所，在厕所恢复情绪。
　　
　　她从厕所出来时，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她嬉笑着说道：“好久没有做饭了，今天的明太鱼汤很失败，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股苦味儿。”
　　
　　“哦，没有，很好喝。很好喝，淡淡的苦味却不重，吃起来也满特别的，正好嘴里没有味，吃点苦味，刺激下味蕾。”钟煜微笑着说。
　　
　　苏臻惊讶的听着他的这番言辞，她本以为这鱼汤会被他不齿，依他的大少爷脾气，怎么会吃这种怪味的汤，可是只是一个下午，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让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这么善解人意。
　　
　　她又看看婆婆，心想，婆婆该不会也会说这汤好喝吧，她自己可是觉得很难喝的。
　　
　　果不其然，阿月附和的说道：“生活本来就是苦的，但是你想着那是甜的，那就是甜的了，东西的味道本来就是心情决定的。如果心情不好，吃山珍海味都索然无味。”
　　
　　苏臻听了默然点头，她想婆婆说的很有道理，就好像童年时吃巧克力，觉得巧克力不好吃，感觉那是苦的，可是当巧克力是喜欢的人送的后，就觉得那是世上最甜蜜的食品了。她想事实还真是如此。
　　
　　
　　
　　
　　
　　





第329章　新的开始

　　
　　“既然打算去中国，吃完饭，就把东西都收拾收拾，整理一下吧，衣服要穿的都整理好寄过去把。”阿月说着放下了筷子，起身走向卧室，不一会儿她又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存折，说：“这笔钱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拿着吧，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以后过日子要好好过，要精打细算，要脚踏实地，不要再胡闹了，做什么事之前都要仔细考虑了……”她絮絮唠叨着，也不管儿子是否听进去了。
　　
　　钟煜并未接存折，说：“妈，钱您自己留着吧，我自己还有些钱，够用的，而且这是爸留给你的，你留着吧，别给我。其实之前木厂那边，还有一些存余的钱，我去中国拿这笔钱做生意，是绰绰有余的。”
　　
　　不管阿月怎么说，钟煜都不肯接存折，阿月无奈，只好将存折收回，说：“你需要的时候就跟我说吧，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以后的日子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打拼。你们要相互帮助和关心，多理解和包容，别再说傻话和气话，那样是最愚蠢而又最伤人的……”她又叮嘱了一番。
　　
　　钟煜却说道：“妈，我们去了中国后，家里就你一个人了，真怕你会孤单，要是你不习惯的，就到中国去和我们一起住好了。”
　　
　　“没事，我都习惯了，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孤单是会害怕的呢？你们好好的就好了。”
　　
　　苏臻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母子谈话，心里沉重不已，想着婆婆以后都孤身一个人，她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没有办法，她想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来形容最适合不过了。
　　
　　几天后，苏臻和钟煜准备动身去机场了，临出门前，阿月望着钟煜很是不舍，唠唠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虽然是去开始新的生活，可是钟煜听着也伤感了，苏臻更是心酸，想着几次与婆婆别离，每次婆婆都是舍不得的眼泪和叮嘱，她的心纠结不已。
　　
　　飞机起飞的那一霎那，苏臻在心里说着：再见了，首尔。她想以后或许都不会再回来了吧，即便是婆婆在首尔，她想以后还是接婆婆一起住好了，只是现在两人都是糊里糊涂的状态，她希望日子能早点回归正常的轨道，两人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苏臻妈妈在得知苏臻和钟煜一起回来，两人决定以后在国内发展时，她就寻思着等他们俩回来，自己就和苏臻她爸带着子衿会小城去住，免得和女婿住一起闹什么矛盾，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她想老年人和年轻人住一起肯定会不合的，只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家人倒也罢了，女婿终究是别人家的儿子，到时候真有什么矛盾，夹在中间为难的是自己家的女儿。
　　
　　于是这天晚饭时，苏臻妈妈就说了：“苏臻啊，我和你爸爸打算回小城去住了，子衿我们帮你带着。你们俩就好好工作，努力发展事业，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想孩子呢我就带孩子过来给你们看看。等以后我和你爸爸都累不动了，你们再自己带好了。”
　　
　　“妈，你就住家里嘛，你走了，我肯定不习惯，家里也挺好住的啊。”苏臻还没有明白妈妈的意思。
　　
　　“你就别留我了，我们家的那房子，也好久没有主人了，这房子一没有人住呢，就会积灰尘，我们回去住住，时常过来就是了。子衿会帮你带的好好的，比带你小时候还用心百倍，你就放心好了。只是以后你们